大道小說網 第143章 你還是我曾經，鮮衣怒馬少年 文 / 林淵羨魚
在場所有的人都驚了，包括殷小喬在內。
平靜的小草地上，是秦桑榆崩潰的笑聲，「哈哈哈哈……」笑著笑著，卻突然哭了出來。
她抱頭蹲在地上，「我也不想要這樣……我從來都不想這樣……我以為非晚……我以為你喜歡的是她……」
紀凌寒不願意再聽了，拽著殷小喬的胳膊就想從這混亂的現場逃離。可是殷小喬的力氣亦是極大，任了他的拖和拽，就是固執地站在原地，似乎正在等一個答案。
紀梵在秦桑榆的腳邊蹲了下來，抬起手為她輕理頰邊碎發，「我不是個好人，所以，我們分手吧！」
秦桑榆驚愕抬起頭來，望了望他，又去望殷小喬所在的方向，「你說過她只是妹妹吧！可你剛剛又提她？！」
「我說過這一切跟小喬沒有關係！是我，是我自己，心裡從來都放不下……」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紀梵，你清醒一下吧！」
「我是很清醒。」紀梵說著就笑了起來，「清醒的知道不應該去找她，清醒地以為只要安全距離就好，甚至清醒地以為只要她成為別的男人的女人，我就可以放下！」
「她現在已經是凌寒的了！是你媽親手把她送過去的，是你把她送給紀凌寒的！」
紀梵沒有說話。
「紀梵……」激動完了，秦桑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純白的長裙撲灑在綠的地上，她跪在草地上躬身上前，撫摸著他被風拂亂的發角，「所以這些都過去了，全部都過去了對不對？你不要去找溫蔻，也不要找別的女人。我不想聽你說分手的話，我也不想再被自己最好的朋友騙，所以我們結婚吧！結婚好不好？我們結婚以後，我一定會讓爸爸只支持你的！你想要『亞盛』麼，我會幫你的！」
紀梵抬眸盯著她半晌，大手輕輕撫上她貼在自己頰面，早就有些冰涼的指尖，卻緩慢地將它拉了下來，「桑榆，我這幾年過得並不好，我想你也是一樣的。你是個好女孩，理應得到更多人的愛。可是我不愛你，時間越久我越害怕，我不知道自己這樣跟你在一起到底是不是對的事，我也不知道就這樣結婚，我的心到底能不能安下來。」
秦桑榆搖頭，「我不明白，紀梵，紀梵我很好，只要有你在這裡，我就可以過得很好。」
紀梵拉下她的手就起身，轉身離開以前，看也沒有去看一下摔坐在地上的秦桑榆。
「紀梵！紀梵！」秦桑榆在身後大喊，他也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小喬。」紀梵幾步上前，看完了紀凌寒又去望他強抓了甩在身後的殷小喬。
殷小喬怔然抬頭，無比慌亂地望著紀梵。
「你不是問過我，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去找你嗎？」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好內疚。」紀梵苦澀笑笑，「你離開我的那個夏天，我媽對你說過的話，還有她打你的那一巴掌……我其實當時就在你們旁邊的那間商店裡，我清清楚楚知道發生的所有事情。因為我，同時害了兩個我最在乎的人傷心難過。」
他一說起這事她就條件反射地低了頭，被人當街那麼罵，而且罵她的那個人還是他的母親，她不說是因為知道他曉得了心裡定不會好過，可卻萬萬沒有想到，那時候其實他就在她們的身邊。
殷小喬一聽就落下淚來。小手還沒來得及抬起，已經覺得箍在她手臂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重吧重吧，死紀凌寒！明明看到他們正在說話，還不走開。
她別過頭沒去看他，就低低掉下淚來。
「所以你就跟嘉怡……」
「我跟郝嘉怡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麼。」
「那藍嵐看見你跟她從公寓裡頭走出來，你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
「郝嘉怡是你最好的朋友，我跟自己說過，即便害所有人傷心，也絕對不會害你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的淚奔湧得更凶，趕忙用另一隻空閒的手臂揩了揩鼻涕眼淚亂飛的臉頰。她沒有抬起頭去看紀梵的表情，卻分明覺得他的心跟自己一樣碎了。
似乎是有一陣輕風從她頰畔劃過，有人抬起手來為她擦了眼淚，也有人跟她說：「如果你真是我妹妹就好了。」
她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怔然抬起頭來－－紀梵似乎還是溫柔好看的模樣，多年前那個怒馬鮮衣的少年，那個也曾笑笑撫過她的面頰，罵她再吃就會變成豬的少年。
「所以呢？」冷笑著的紀凌寒，側頭望了望混亂的現場，又來望這兩個似乎一瞬傷心到極致的人，「現在是要怎樣？唱大戲嗎？！也不嫌累得慌！」
秦瑋倫恰在這時候從屋子裡走出來，擰眉望著眼前的情形。
「殷小喬走了，你不是還要回家？！站在這裡看什麼？走了！」他說完話，一把拽過殷小喬，就要往前走了。
坐在小草地上的秦桑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望著紀梵的背影輕喊：「溫蔻說的是不是真的？！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跟她在一起只是因為她的眼睛長得像某個人！還有非晚和我，我們到底是什麼啊！」
紀梵沒有說話，殷小喬也是怔然。
紀凌寒用力拽了她便上車，幫她扣緊身上的安全帶時，狠狠用眼睛瞪過她了。
殷小喬無動於衷地望回他的眼睛，又安靜去望還站在原地的紀梵。
他笑著低了頭，又笑著搖了搖，「小喬你會等我嗎？」他沒有出聲，比的只是口型。
殷小喬一驚睜大了眼睛，還是風中那個少年，他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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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的氣溫一度降到冰點。
殷小喬悶著聲坐在位置上不說話，紀凌寒也緊緊抓著方向盤開車。
他信守承諾，還是將她送到了她家的樓下。殷小喬安靜了一會抬頭望望，小手剛剛觸上門把便被他側身捏住肩頭，一下死死扣在椅背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