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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213章 豈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文 / 林淵羨魚

    殷小喬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過來,用手肘撞了撞一瞬沒有反應過來的紀凌寒,「我提的東西好重,你都不幫我拿一拿!」

    慌忙接過她手中大大小小的袋子,那些包裝的印記,一眼就看出是紀爺爺最愛吃的那家廣式早茶。

    「凌寒,我覺得你爺爺真是好,知道奶奶喜歡吃這家的差點,所以專程去打包了這麼多東西回來,還全都是奶奶愛吃的東西。」殷小喬感歎。

    「剛才你們出去,就是去買這些東西?」

    「嗯。」

    「……你不是跟我爺爺下棋?」

    「下啊!不過下完了。」

    「下完了?你是輸是贏?」紀凌寒震驚得不行。

    殷小喬翻了個白眼才道:「你也知道你爺爺堪比國手的棋藝,我能下得過他麼,必然是慘敗的!」

    「那你……」

    「我輸是輸了,輸之前還被爺爺諷刺得不行,他說我是沒資格站在你身邊的人。」

    「然後呢?」

    「然後我就說,有沒有資格不是外人怎麼看與怎麼決定。也許就『資格』兩個字上來說,我確實是比很多人不足,但是紀凌寒他喜歡我我喜歡他,我就想以後老了的時候,能跟他手牽著手陪爸媽早茶。」

    紀凌寒聽著,突然低頭笑了起來,「所以後來你們就出去買了早茶?」

    「哪有這麼順利。」殷小喬撅了撅唇,「爺爺罵我不自量力,亦說再怎麼樣的喜歡時間久了也會轉變為親情。我說那是自然。我有的東西別的女人都有,別的女人有的東西我卻未必會有,但紀凌寒他現在就是喜歡我,只有我能給他幸福。爺爺聽了就是沉默,然後突然跟我來了一句『有競爭才有進步』。」

    「嗯。」紀凌寒抿唇笑了起來,又忍不住伸手去掐她臉頰,「殷小喬,恭喜你,你長大成人了!都曉得『有競爭才有進步』了!」

    殷小喬幾下躲開他的手指,恨恨橫過了眸,「紀凌寒!」

    「嗯?」

    「你說以後我們老了的時候,你還會像爺爺對待奶奶這樣,對我好嗎?」

    「那是自然。」

    「……可我不大相信你啊!萬一哪天你不喜歡我了,說不定甩我不比誰快,你說,如果到那一天咱倆分了,你該怎麼棄我如敝履啊?還不如早點有些自知之明,等你真的騙我煩我的時候,自己滾蛋!」

    紀凌寒一拳過去頂了一下小妮子的頭,「殷小喬,這新生活還沒開始,你怎麼就想分手的事?」

    「因為我怕生活太無聊了,再加上你這個作勁兒,我看咱倆……懸!」

    紀凌寒二話不說,就在小花園裡,一把緊緊抱住殷小喬,聲音裡都是咬牙切齒的味道,「你究竟要害我多心慌意亂才滿意,殷小喬?」12114024

    殷小喬手上還提著東西,反覆掙脫不得,又怕弄灑了它們,急急去嚷:「你這個喪心病狂的,鬆開!你給我鬆開!東西灑了!」

    殷小喬越尖叫掙扎,紀凌寒越不放手。某妮子眼疾手快,空出一隻沒提東西的手去捏紀凌寒的面頰,同時用力擰動。

    紀凌寒果不其然嚎叫著鬆手,可是殷小喬卻並未善罷甘休,繼續保持著手上的姿勢,掐著他的臉頰。在紀凌寒越來越扭曲與憤怒的表情當中,這個不死心的男人,竟然還是不顧一切地將她抱住了。

    「殷小喬,這裡是我的地盤,你最好馬上給我鬆手……」紀凌寒含糊不清地抗議道。

    「說你錯了!」

    「你休想!」

    殷小喬繼續使力,並不善罷甘休。

    紀凌寒的左右兩隻手上提著東西,放也不是丟也不是,除了緊緊箍著她的後背攬她在懷裡,根本就沒任何反抗的餘地。

    「殷小喬,你是不是……」

    「我是!說你錯了,不然就把你手上的東西丟了再來打我,然後一會進屋被你爺爺打死!」

    「……我錯了。」

    「說你被猥瑣大叔俯身,欺負了純真善良的殷小喬,你現在後悔得很!」

    「你擰死我算了……」紀凌寒的臉在憤怒中徹底變了形。

    「那說你是變色龍,還是彩色的那種!」

    「……我是變色龍,還是彩色的那種……」

    殷小喬終於心滿意足地放開了手,面部恢復正常的紀凌寒剛一瞇眸,某妮子趕忙提著手上的東西奔進屋裡。

    冷笑提著東西往裡沖的紀凌寒,才把手中的東西交給站在門邊的清姐,幾下衝過去就將還來不及遁逃的殷小喬抓了個正著。

    「我總覺得我爺爺沒那麼容易放開過,你還跟他說過什麼東西?」

    「沒有啊!我什麼都沒有說!我只是說,跟爺爺下棋我不論輸贏,他現在不喜歡我是因為還不瞭解我這個人,我也知道他說要跟我下棋只是為了看看我的人品。我說我會對你好,對他也好,等他瞭解我就會知道我不是壞人……」

    「殷小喬,什麼不論輸贏,這話這麼耳熟,你抄襲?」

    早就知道不該把這話告訴予這個自信心極度膨脹的男人,殷小喬氣鼓了小臉,「那你要怎麼樣?大不了我給你掐回我的臉!」

    紀凌寒笑看著她湊上前來的小臉蛋,抬手一彈,「我覺得你應該關於你的行為像我表示感謝。」

    「……那我親你一口,這樣算不算是感謝?」

    紀凌寒挑唇笑著,點了點自己的唇。

    殷小喬踮起腳尖,「吧唧」一口,親的是紀凌寒的臉。

    「殷小喬,我覺得你像在親叔叔……」

    「我就是在親叔叔,你先顧好你眼角的皺紋吧,死老頭!」

    紀凌寒一把掐住她的小臉,「你信不信我一腳把你從二樓陽台上踹下去,嗯?」

    ******

    房愷璇到底沒留下來吃晚飯,殷小喬在廚房裡幫忙萍姐把紀爺爺刻意讓酒店幫忙做的早茶分撥在各個盤子裡面,再尋著紀奶奶愛吃的幾樣,盛盤裝好,給她端上樓去。

    殷小喬敲開房門進去,紀晨睿正好也在裡頭陪著。

    紀奶奶看到出現在房門口的殷小喬就招手,「好孩子,快到奶奶跟前。」

    端著手中的托盤過去,紀晨睿一個轉身,從一旁的角落裡拿出一個小桌子架在紀奶奶的床前。

    「晨睿你有空多帶伊蕊到家裡走走,那小姑娘我瞅著也確實不錯,正好小喬也在家裡,你現在就給她打電話,讓她一塊過來晚飯吧!」

    殷小喬側眸望了站在床邊的儒雅男人,似乎微有沉吟,還是掏出電話點了點頭,走到臥室外面打電話去。

    她只依稀記得,第一次剛從紀奶奶的房間出去時,聽他同紀凌寒說過,他似早有了喜歡的女人,且這份喜歡不輕。

    可是孟伊蕊對他的感情,殷小喬只能用「執著」與「盲目」兩個詞來形容。紀晨睿的事……她卻未必知道幾分。

    擺了紀奶奶喜歡的幾樣吃食在小几上,殷小喬這才笑笑,「都是爺爺專程讓酒店定做的,你們感情真好。」

    紀奶奶笑笑,「先前我都聽凌寒說了,爺爺沒跟你說什麼好話吧!孩子?」

    「沒有,爺爺除了嚴肅一點以外,其他都還挺好的。」

    紀奶奶拉過殷小喬的手背輕撫,「好孩子,我們凌寒脾氣不好,平常沒讓你少受罪吧?」

    殷小喬一怔,原來紀奶奶也知道紀凌寒變色龍一樣的脾氣啊?

    「凌寒跟晨睿兩人,從小就被他們爺爺實行軍事化的管理,出國留學以前,每天早上天還沒亮就要起床,跟著他們爺爺上山鍛煉身體,風雨無阻,無論酷夏與嚴冬。那時候我就記得,凌寒特別調皮也特別滑頭,經常變著法的不去鍛煉身體。」

    「晨睿到是老老實實跟著他爺爺從不間斷,生病發燒了也不會吭氣說自己不適,再難受都會堅持到底。而凌寒呢,為了保護他哥,讓他哥待在家裡休息,總會特別犯一些錯誤讓爺爺氣他罰他,佔用完早上的時間,那天就不用上山鍛煉身體,晨睿就可以在家裡休息。」

    「可是他自己呢?犯了錯誤又惹了爺爺生氣,經常被罰背著小手在院子裡做蛙跳,好幾次跳得滿頭大汗、面紅耳赤,為了他哥,他也能堅持到底……」

    紀奶奶悠悠說著,殷小喬一聽就有些微怔的情緒。

    她一向知道紀凌寒與紀晨睿兩兄弟關係鐵一般的親,卻不曾想,比紀晨睿小兩歲的紀凌寒卻一直站在弟弟的角色上捍衛自己哥哥的一切。

    「或許你不知道,凌寒之所以凡事都以晨睿為先,是因為當初,水心生晨睿的時候,並沒有進到我們這個家裡面來。晨睿剛出生的時候也是私生子的身份,因為大房那邊的壓力,所以我們也不可能讓她進門。」

    「水心那時候就自己一個人帶著晨睿在外居住,後來又有了凌寒。外頭的人總在變了法地罵他們是私生子,凌寒小的時候身體不好,經常被學校裡的老師和同學欺負。那時會晨睿就輪著小拳頭幫他打過不少欺負他的孩子,只是後來大房那邊出了變故,我跟他爺爺才下定決心,將他們接過來同住。」

    啊!

    殷小喬抿了抿唇,她總以為紀凌寒是從小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小少爺,卻原來,他極小的時候也在外被人當過私生子。

    「所以他爺爺罰他們,我就變著法的寵。」紀奶奶笑道:「大抵也是怪我,從小他們要什麼我給什麼,所以後來才會養成脾性,囂張得不像樣子。」oppu。

    紀奶奶笑,殷小喬也跟著笑了起來。

    卻原來紀家這麼大的家族,爺爺雖然嚴肅,但也並非完全不近人情,奶奶則更是和藹可親。

    跟紀奶奶談完話往下走,她手中端著托盤,這就準備下樓去了。

    經過一間半敞開門的書房,她一眼就望到那裡面,全中式的裝飾裝修環境下,大書桌的旁邊,正怔怔掛著一幅字畫。

    「看到了什麼?」

    肩頭上突然多了個人頭,一下便將殷小喬嚇得翻了個白眼。

    紀凌寒條件反射去掐她的面頰,「我不過在樓下接個電話,你怎麼跑得這樣快,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見到我的奶奶?」晨睿說好。

    「紀凌寒,你給我鬆開!」他似乎學她一樣,也愛上了掐對方的臉頰,「你奶奶比你可愛多了,我當然願意對著她不願意對著你。」

    紀凌寒挑眉,「怎麼,開始喜歡我的家庭氣氛,準備不要臉的向我求婚、攻陷我這座碉堡,展開你愛的清強烈攻勢?」

    殷小喬氣得差點跳起來,「誰要跟你求婚?拜託你不要搞笑了行不行!」

    「跟你說正經的,偷偷摸摸在這門前看呀看的,是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紀凌寒湊上腦袋,索性一把拉開了那間書房的房門。

    他這一個動作,那掛在大書桌旁的字畫則變得愈發明顯。

    那字畫上一首小詩,正宗隸書,認認真真書寫著: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風。風聲一何盛,松枝一何勁。冰霜正淒慘,終歲常端正。豈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殷小喬望一眼就驚,抬手去指其上「亭亭」與「凝寒」兩詞,「這不是你跟亭姐的名字麼?」

    紀凌寒彎唇一笑,拉著她到那字畫跟前,接過她手中托盤放在一側的大書桌上,「還不止,我大哥紀松,二哥紀風,三姐紀亭亭,四姐紀霜霜,還有我,我們的名字都是從這字畫上來。」

    「可是這上面是『凝寒』,你的名字卻是『凌寒』?」殷小喬不解。

    紀凌寒側眸望著那副字畫,「魏晉劉禎的《贈從弟》,我爺爺最喜歡用來勉勵自己與家人的一首詩,我小的時候他也給我取過『凝寒』,可那時候我身體不好,奶奶覺得『凝』字太過於女氣,所以我老愛生病,也總也不見好。所以『凝』字改了『凌』字,意在壯志凌雲,也多為我添一些男兒豪氣。」

    殷小喬一聽就扁了嘴,「你們的名字全都是典故……」

    紀凌寒一怔,卻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先前同她說過,「桑榆非晚」也是他爺爺為秦家姐妹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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