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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319章 小巷亦生香 文 / 林淵羨魚

    她聽得出紀凌寒話裡面略帶冷漠的意思,心也跟著往下沉了幾分。

    紀凌寒感覺得到她突然的沉默,連忙接著說:「既然決定接你跟蕊蕊回去住,我不得提前回去準備準備,先把咱倆的事情給辦了,好給蕊蕊一個完整的小家,別讓外人真以為她跟我似的麼。」

    殷小喬有些懵懂,剛準備張口詢問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紀凌寒口中的意思,他從兒時到現在的身份,可不就是私生子麼,雖然有著爺爺奶奶的照顧與庇佑,又雖然他的母親名義上被稱為四太太,可是掛了個「四」在在前面卻到底不是正房,自己如果不跟他有個什麼實質性的關係的話,連帶著殷梓蕊也只能是個私生女的份。

    「那……那也用不著那麼著急的。」

    「怎麼能不著急?」一說到這事紀凌寒就多少有些黑臭了臉,「要是蕊蕊成天到晚地喚你喬喬還餵你吃胡蘿蔔,你高興麼你?」

    殷小喬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趴在他的背上也不老實,側過頭去望他,「那你不喜歡吃可以不吃啊!我覺得叫『喬喬』沒有什麼,你不也要我『喬』嗎?這樣多親切啊!」

    「我跟你說殷小喬,做人別站著說話不腰疼!蕊蕊是你從小帶著長大,她至少還懂得喚你一聲『麻麻』。可是我呢?蕊蕊也是我的女兒好麼?有哪個當爹的會喜歡自己的女兒成天到晚喚自己的名字還喂自己吃胡蘿蔔?你可以不理解不明白,可我仍然等著她叫我一聲『爸』。」

    他的話讓她為之一動,抱著他脖頸的動作也緊了緊。

    殷小喬猶豫了半天,收緊自己的手臂,小腦袋貼著他的腦袋,「……對不起。」

    紀凌寒就愛那個她往上掂了掂,「算了,我也有對不起你。要是我們做人都能為對方坦白一點,別成天在這互相猜忌互相琢磨,也許這麼些年也不會分開這麼長時間,我只求你小姑奶奶以後別再給我搞這麼多事情,就老實本份地待在家裡,變成黃臉婆我也喜歡你。」

    與再說到。殷小喬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甜言蜜語,反正紀凌寒惡狠狠說出來的不帶好氣兒的話,聽在她的耳裡心裡卻讓她無比的甜蜜。

    抱著他的脖子,腦袋更往他肩窩裡鑽了鑽,「凌寒,如果我真回去接手了藍嵐的公關公司,你會不會覺得我這人很貪心啊?」

    「怎麼這麼說?」

    「因為藍嵐到現在還沒有答應桀哥的求婚,孩子雖然是生了,可是藍嵐就是不願意結婚。她跟我說女人選事業就不能選家庭,選家庭就不能選事業,什麼家庭與事業兼得的女人說的全部都是屁話。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那些表面冠冕堂皇的女人其實老公全部都在外面包二奶,包完了女人還得人前人後裝著恩愛、裝著和諧,其實哪個成功的男人會長時間地喜歡一個有太多主見與自我意識的女人?他們在社會上勾心鬥角已經夠費勁了,回家還得對著這麼個狠角色,哪來的柔情?」

    紀凌寒一聽就扯了唇角,定在原地側頭望她,「所以呢?」

    「所以……」殷小喬有些變扭,也盡量將他臉上的表情全部觀察進心裡,「我就做不來那種養尊處優一天沒事瞎晃悠的柔弱女子,我覺得我內心還是無比強壯的,我想做點自己喜歡以及力所能及的事情。」

    紀凌寒微瞇了眼望著身後的小女人,望到她有些顧慮地左右撇了撇眼睛,然後又看了看他的眼睛,才有些無措地低了下去。

    「那要是我不希望你出來做事,經營你的什麼小事業,你就不要我了是麼?」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我就是想問問你,要是你讓我和蕊蕊跟你回國就要我辭了工作在家,那我肯定是不願意。」

    「所以呢?」

    「所以,即使你以後不再喜歡我了,即使你覺得我這個人又貪心又男人婆了,我還是想要事業跟家庭兼顧。雖然藍嵐說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我還是想要試試看的,我又想要事業,又想要……又想要……」

    紀凌寒勾唇,「想要什麼?」

    殷小喬本來心裡想好了的話,這下子拿出來說,卻多少覺得這話怎麼這麼不妥?

    紀凌寒見她含羞帶怯的模樣,就猜到這小女子被自己還沒出口的話給臊得不行。

    步步緊逼,「快說!你重得要死,我怕還沒到家,我已經把你摔地下了。」

    「你才重得要死!」她臉皮薄,抬手就打了過去。qoij。

    「那你剛才說你又想要事業之後,還要啥來著?」

    殷小喬的小臉徹底熬不住了,張開小嘴對著他的耳垂就是猛一張口--紀凌寒心口一緊,呼吸也跟著滯住,「心肝,還在大街上你就已經對我迫不及待成了這樣,還讓不讓人活了?」

    殷小喬的小臉刷紅,是啊,這是大街上呢!她不過想要懲罰性地咬他一口,卻不料,剛張了嘴就捨不得發狠,本來的一咬變成纏綿的一含,她唇齒與鼻息之間的滾滾熱氣輕拂在他耳畔,可不讓男人激動個徹底嗎?

    「不行,回不去家了!」紀凌寒的面色一沉,左右環顧,瞅準最近的一條巷子便背著她快步。

    殷小喬被他嚇青了臉色,這條小巷子根本就不是回家必經的路,他這急匆匆的模樣,可不讓她一眼看出他的動機麼?

    「哎呀,你的腿!還有你的心臟不好,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辦啊!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好了!我不累了不懶了,我不麻煩你了!」她慌忙求饒,只希望他別真猖狂到在大街上就想對她做些什麼。

    「別亂動!反正已經這樣了,再不那樣的話,我真要死了!」

    殷小喬一陣慌亂,想要出聲提醒還是尖叫什麼的,這一刻看在過往行人的眼裡,都只覺得奇怪。

    「紀凌寒,你的腿你的腿!你的心臟你的心臟!你不要命了!」她小聲尖叫,試圖用嘴理智的語言喚醒這一驚混沌得不輕的狂妄男人。

    完全野蠻得跟土匪似的男人,豬八戒背媳婦兒似的背著她一路衝進了小巷,臨了還甩她一句:「既然這麼關心我緊張我,還不乖乖跟我回家,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嗎?」

    「喂,紀凌寒……唔……」

    小巷子的深處,光影晦澀難辨的牆與牆之間,幾聲窸窣的衣角摩擦聲後,再傳來的,便是清淺卻又難耐的輕聲。

    有過往行人經過小巷的盡頭,隱隱聽到裡頭發出的怪異聲響,停下,駐足,觀望。有好奇的,短暫停留之後卻被身邊的人叫走;有驚恐的,似不明白小巷的裡頭發生了什麼怪異的事情,急於奔走。

    夜晚寂靜的小巷街頭,間或有新人說話或是喝醉了酒的人大聲說話。

    小巷的裡頭,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殷小喬正緊緊背靠在身後的牆上,身體隨壓抑著的聲音起伏。

    「凌寒……凌寒……」咬唇輕叫的小女人,緊緊抱著埋在自己胸口的男人,只餘無助的輕喘。那光影戳戳有不斷有人影晃過的街頭,老舊的樓前高牆與斑駁的鐵門架子之前,街燈迷濛的光線將兩道重疊起伏的身影映襯得更加曖昧。

    他的堅挺滾燙碩大,在她緊致的內裡狠狠亙動著,似乎只有狂暴地霸佔她的所有,他的身與心才能得到滿足。他每次都要達到最深的裡面,略一向外輕抽,便又狠狠地撞了進來,撞得她在老舊的牆前一上一下地起伏,除了抱住他的肩頭咬住自己的雙唇,再沒什麼能大過與他交匯的每一絲慌亂與悸動。

    有什麼流過她的腿根,他似乎是在先前的狂亂中耗費了大量的心力,這一刻再不將她放下退出,便當真要窒息在這悶熱的環境與氣氛當中。

    她俯在他肩頭慌亂平穩著自己的呼吸,他亦在她的脖頸之間,一邊細吻著她光滑卻平添了不少汗意的細膩,一邊忍不住張口輕咬了她的耳垂,「好舒服……我真的好舒服,喬……唔……」

    「可、可是你的腿……」她隨著他的氣息又跟著混亂不堪,可心底卻始終放心不下他的腿傷。

    「我真想一頭撞死!你這麼美這麼好,我卻有些力不從心……回去就陪我做康復治療……」

    他明明是狠狠說著話的聲音,可那絲絲入扣的婉轉柔情在她耳邊盤旋不斷,到似幻化成更加蠱惑人心的**,刺得她心癢難耐卻又氣息未平。

    「不要……不、不要再來了,求你……」腿根的顫抖與粘膩,先前的狂亂與酥軟,到現在還讓她有些暈眩得不能自已。可他卻偏生像是要與她作對似的,托不動她便直直將她壓與牆面,勾起她一隻長腿架於手臂,還不待她反應,就著先前所有狂亂的痕跡,又再次創了進去。

    他似乎非要在這隨時有可能被他人窺探的小巷子裡與她縱情,他也似乎就是愛極了看她在緊張與焦慮中狂亂。而她的身子也可悲地陷在他所製造的情潮當中不能自已--她越是無法自拔他似乎越愛,任了那灼熱如火流的一切在她內裡四竄。

    他一聲輕笑,動作突然慢了下來,卻在她努力想要平穩自己狂亂的呼吸、試圖出聲提醒他一句什麼的時候,再次被他毫不憐惜地霸佔。直到她整個人酸軟得再無半絲掙扎的力氣,他才頂著滿頭大汗與瘋狂的心跳,狠狠吻住她雙唇……

    ******

    第二天一早,紀凌寒真的就走了。天不亮的時候,只在她和殷梓蕊的額頭一吻,便起了身。

    銀霞傲氣傲裝睡沒有將他送出門去,真的是怕極了自己的不忍心,明明並不是要分別多久,也知道他這次回去其實還有別的事情,可還是害怕在自己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看到他轉身離去。

    想起昨夜街頭小巷裡狂亂的一切,他好像是要提前補償即將與她的分離似的,抱著她哪怕他受傷的腿並未完全復原、又開始隱隱作痛,卻仍是變著法兒地索取了一次又一次。

    她顧忌著他的腿傷和他的心臟,想要停止可又怕傷著動著他了,只能放下所有的矜持,一切都順他隨他。

    兩個人好不容易折騰到家裡,早先便帶著殷梓蕊外出的紀亭亭亦到很晚才將已經熟睡的小傢伙給送了回來。那時候起身開門的亦是那個頭髮凌亂卻慌忙套上衣服的男人。殷小喬紅著臉縮在棉被裡面正左右該不知道怎麼辦時,自己身前的被子裡,卻儘是歡/愛的靡靡香氣,漣漪包裹著她週身,只讓她覺得自己週身都是他所留下的氣息。

    強逼著自己不要再去刻意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直到客廳的大門傳來「砰」的一聲輕響,她才緩慢地睜開眼睛。

    自己的床上,殷梓蕊正閉著眼睛躺在那裡,長長的眼睫毛像極了那個男人,密密的好像一把展開的扇子,會隨著她眼皮的輕動而動彈幾下。

    殷小喬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女兒的睫毛,「真羨慕啊!你們的眼睫毛怎麼都這麼長這麼卷?」

    明明是想要讓自己舒心的言語,明明亦只是不想讓自己去回憶先前的那個吻,和吻消失後直到客廳關門聲響起的那段失落的情緒,殷小喬努力吸了吸鼻頭,還是按時將女兒從床上叫了起來,一邊幫她穿衣梳洗,一邊準備送她到幼兒園去以後自己再去上班,準備回歸到自己早就已經習慣的工作狀態去。

    當然,這一次已經完全不同於先前了。紀凌寒剛剛抵達k城,飛機也還沒來得及下,就急不可待地給她了電話,甚至一直拿著電話從機場離開,一路上都在和她說話,反覆叮嚀著她冰箱裡有他做好的熟食半成品,要她用心吃飯,照顧好殷梓蕊。

    而後,每天殷小喬下班回答家裡,都能接到紀凌寒打來的電話,她知道兩個地方的時差,她還留在曼谷等待工作調動的事情,而他卻必須早一步回去處理「三山」撤資離開以後留下的爛攤子。

    紀梵堅決要同秦桑榆離婚的事情再一熏染,就連「亞盛」的第二大股東秦家也不再支持他的位置,幾方的壓力砸過來,就連局外人的殷小喬都知道,他的位置再坐不穩。

    紀凌寒電話聯繫她的時候,市場都有提到國內的情形,說她現在待在曼谷確也是正確的選擇,等到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再接她回來,這樣大家都能安心。

    「那紀梵……我的意思,如果你跟『天月』的顧總將他擠出局了,那他……是不是會一無所有?」

    「理論上他只是失去『亞盛』的控制權而已,除非他盲目到低價變賣自己手中的股份,不過現在關於『亞盛』的利好消息確實是不多,證券市場上的價格也快要跌破發行價。這樣的情況,他想要拿回實際控制權已是不可能的事情,破產倒也並不至於,就算他真的低價變賣了自己的股份,也只是資產縮水而已。」

    電話那頭的殷小喬心中五味雜陳,「那你不是真的想要把他趕盡殺絕對不對?」

    紀凌寒稍有沉默,「我能理解為,你是在關心他這個人?」

    「我關心他是因為我們認識多年,不管他現在變成什麼模樣,他留在我記憶裡的樣子還是曾經的那個少年。就算……就算他做了很多連我也無法理解與明白的事情,但曾經記憶裡的那個人,你總不會希望他過得太壞的。」

    「所以呢?」紀凌寒在那頭冷笑的聲音,「他上次到曼谷來見你,確是讓你動搖了嗎?」

    最後一次相見與離別的眼神,紀梵在她的眼裡心裡,似乎一直都是一個雲淡風輕的男子。可偏生,也是這個雲淡風輕的男子用著自以為對的方式,爬到了權力的最高位置。他似乎這一生都在隱忍什麼東西,可是費盡心力得到的東西,卻到底這麼容易灰飛煙滅。

    「我沒有動搖,只是凌寒,我想你了……」

    殷小喬的這一句話,到底還是讓本來緊張的氣氛瞬間緩和。他知道他生意上的事情她本就無心插手,現下這隨意的一說,也只是為了曾經的道義與情意罷了。

    紀凌寒的心是暖的。這該死的小女人,明明知道自己就算再生她的氣都好,只要一句簡簡單單的妥協的話語,他瞬間就能繳械投降,所有的氣都再生不起來了。

    「為什麼聽你的說法,覺得我像是個劊子手似的,這就要趕他出局了?」

    殷小喬停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為什麼你們之間非要爭個你死我活?凌寒,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他為了攀到事業的高峰可以冷眼漠視周圍的所有,而你……就算你們從小並不親厚,可你們畢竟是一個父親。所以,我總歸希望,你不要對他趕盡殺絕就好。就算你再不喜歡你的父親,可他畢竟已經過世了,而紀梵他,是你的親人,是你的五哥。」

    殷小喬說完最後一句話,電話的那邊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當中,很久很久沒有人回應,久到她以為電話已經斷掉了。

    可似乎電話那頭他的呼吸還在,她試探地叫了幾聲他的名字,這才聽到那邊重重歎了一口氣的聲音。

    「其實,早在我母親過世之前,我父親的形象在我心目當中就已經蕩然無存了。我一直以為,這個狠心又無情的男人,若不是因為爺爺奶奶的關係,從小他就不會多看我跟我哥一眼。所以小時候他讓我做什麼都不願意順了他的意,我就是喜歡看見他生氣,就是愛看他暴跳如雷卻又拿我沒有任何辦法的表情……」

    紀凌寒的聲音悠悠,彷彿一下子陷入了很久遠的回憶當中。

    殷小喬隔空聽著他在那頭說話的聲音,那般虛無飄渺的聲音,她甚至都能夠想像,從小就有些叛逆的紀凌寒,那段沒有父親疼愛的日子裡過得到底有多不開心。

    「可是……直到他去世的時候,我跪在他的靈位前,才知道,沒有關係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關係,也是一輩子都抹不去的關係,那就是血緣。就算他再不喜歡我都好,就算我再不喜歡他都好,我畢竟是姓紀,他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除此之外,我沒有想過我們之間還能有別的什麼。」

    「前不久我父親的律師突然來找我,拿出幾份文件給我,懷疑他最後的遺囑被人修改過,本來他將『亞盛』的股份主要分做兩大部分,一半給了他這幾年最信任的兒子紀梵,另外一半就留給了我……」

    「喬你能夠想像,一個你從小跟他頂撞頂到大的兒子,每次回家不把他氣個半死便不罷休的兒子,是什麼讓他在離開人世以後還願意把自己畢生經營的一切拿出來,分了一大部分給這樣的兒子?」

    聽著他有些恍惚的聲音,殷小喬的心也跟著疼了起來,「凌寒……」

    紀凌寒在那頭輕笑了幾聲,「開始我有想過,他是終於意識到當年有多麼對不起我的母親。如果不是他花心地非要娶那麼多太太在自己身邊,如果不是綁匪當年綁了二太太跟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就不會被二太太設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又自殺離世。」

    「我總歸以為他是臨死了才知道內疚知道悔恨,可是原來不是的。我奶奶離世之前曾經告訴我知,他在母親發生了那樣的事後不來看她,並不是因為嫌棄她還是什麼。只是因為他內疚,巨大的內疚和自責的情緒幾乎困擾了他一生。」

    「不管他當初和後來做過多少錯誤的事情,也不管他這一生到底有沒有愛過我的母親,可是我是他的親生兒子,雖然表面上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可他卻曾向奶奶說過,我有做生意的頭腦和本事,以後『亞盛』也要有我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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