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39章 尾聲（十） 文 / 林淵羨魚
夜色曖昧，明明氣溫憑低，可由他身上而來的火熱卻偏生燙熱著她的身體與靈魂，從頭頂到腳尖，除了無邊的酥麻與狂喜的低吟，她的耳邊再聽不見任何聲音。
他們的節奏是那樣完美，幽靜夜色裡她聽得見他狂亂而迷人的喘／息，她甚至看得見他憤張而滿是青筋的昂揚兇猛又陽剛的撞／擊節奏……
他似乎極懂如何讓她貪歡，眼睜睜看著她全身酥軟、被內裡四竄的火熱燙得微瞇了雙眼掙扎，想要抱緊還是放開，每一樣都折磨得她亂了心神。
他一聲輕笑將動作慢了下來，卻在她疲倦得想要昏睡過去的時候，毫不憐惜地一記猛推，扎進之後在某一點上或輕或重地輾轉廝磨，但又不給她痛快，在她不覺微微扭動著身子想要抵抗這痛苦的折磨時，他狠狠貫穿了她，一次又一次，一下重過一下。r1e8。
她咬唇輕吟，身子拉長如爛漫的花。瞬間的大腦空白讓她再也無法抑制，咽喉裡逸出破碎的聲音。他看著她的模樣如醉情深，猛一聲狂吼過後加快速度，她小腹一漲，隨著他一起顫抖。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暗夜裡，車庫外的爆竹聲一直響到半夜似乎才要消停。
殷小喬在車外冷得發抖，紀凌寒快速找到自己的車，打開車門啟動暖空調，壓著她的身子將她推進後座裡去。
她身上只著單薄的衣衫，零星幾點蓋在身上靠在車門前，他便側臉向下埋在她溫暖的小腹上面。
「凌寒……」恐他就這樣睡著，她慌忙喚了他一聲。
紀凌寒抬頭，努力睜開的雙眸確是透露出他不小的睏意，狹小的車廂裡哪怕只是枕著她，亦讓他安定安心得滿心歡喜。
殷小喬蠕動了幾下自己的身子，雙手捧起他的臉吻上他的唇，「困了嗎？困了就上樓……」
這是她為數不多地主動吻她，雙唇剛剛貼上雙唇就被他一掌扣住後腦勺索吻，「蕊蕊這幾晚都同我們一起，晚上我想做什麼都不行……所以還是待在這裡，再待一會，我只想跟你兩個人……」
知道他說的是愛語，可這話聽在殷小喬的耳裡，還是讓她迅速聯想起白天在廚房裡頭大嫂景鈺彤同她說的那些話，就算紀凌寒現在再喜歡紀籽蕊，她也是個女孩子，自己總該給他生個兒子才對。
一想到這些話，殷小喬就變得有些僵硬。
紀凌寒纏綿輾轉了幾回，都得不到她的回應，睜開眼來，「怎麼了？」
「其實……你會不會介意蕊蕊是、是女孩？」
紀凌寒正了正神色，「……白天在屋子裡，我家裡人是不是同你說了些什麼？」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我自己在想，你們兄弟姐妹那麼多人，而我只有蕊蕊一個女兒，其實，你也許真的可以不必將就我們……」殷小喬的聲音越到後來便越低。
紀凌寒盯著她微有退縮的模樣沉吟了半晌，大手將自己額頭的頭髮向後一拂，坐起身便去拿散落在一邊的襯衣，打開車門裸著上身出去，「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別的女人給我生更多的孩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慌忙趴在車後座上，拉住半個人已經出了去的他的衣角，「我不是……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紀凌寒挑眉，「你覺得別人說的話就是我的感受，你在乎別人的感受比我的還要多，既然你有那麼多的疑問，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殷小喬咬了咬唇，她也不想要這個樣子啊！可是，今天白天在西餐廳裡的他有多麼耀眼，「冠亞」發展的規模越上軌道八卦雜誌的報道也就越多，那麼多的名媛淑女喜歡他想要成為他的妻子，而她不像關馨，沒有強大的娘家作為後盾也沒有過人的交際手腕。她就是她，除了一顆愛他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心，她真的一無所有。
「我在乎你的感受，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更在乎你，所以，我不希望你跟我一起會不開心。」她的雙眼忽閃了幾下，越是想要用心在乎一個人便越是覺得惶恐與無措。她愛他，所以希望他開心，她並不是真的在意外面的人對她說了些什麼，而是在意他。
紀凌寒定睛盯著她看了幾秒，卻又突地伸手抓住她一隻小手放在自己的褲襠上。
她的臉還來不及泛紅，他已經定了神色，「取悅我！」
殷小喬駭得睜大了眼睛，想要抽手又抽不回來，只能被他尷尬地定在那裡。
「如果你擔心自己讓我不開心或不快樂了，那你就盡情愛我，想怎麼愛我就怎麼愛我。我的時間和心裡的空間都很有限，你來把它沾滿了，讓我全部身心都是你，不好麼？」
她的小手被迫開始摸索拂動，他的氣息剛一混亂，她便鬆開先前掩在自己身上的薄毛衣，快速跪身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腦袋吻上他的唇瓣。
「唔……」紀凌寒悶哼一聲，壓著她的小手卻迅速將它頂撐了起來。
殷小喬更加情動地吻他，學著他的模樣將自己的小舌直往他的喉頭裡伸。他迅速接觸到來自她的香甜與柔軟，更緊地將她吸入自己的口。
兩個張大著雙唇恨不能將對方吞噬殆盡的男人女人緊緊相擁。
她用力拉扯開他才扣上的腰間，熱力的吻綿延著從他的脖頸一直吻到前胸，再到小帳篷。
紀凌寒忍不住仰頭悶哼一聲，站在車前將她的頭更往下壓了幾分。她親吻上他以前從低處抬眸望了他一眼，「我愛你，凌寒，我也愛蕊蕊。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再生別的小孩，可是你是我的男人，只能為我開心，明白？」
他被她說話的熱氣拂得心下一片晃神，早便顧不得其他，在被溫暖徹底包圍以前，還是忍不住輕哼：「我也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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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整整一宿，若不是天亮前大哥突然從屋子裡出來，到車庫裡取了車離開，蜷縮在車後座的兩個人也不會突然驚醒著壓低了自己的頭，直到大哥的車離開。
殷小喬只覺得整個人囧死，與他車裡車外糾纏了半天，這男人當真是瘋得不行，待到後來，也不管她是不是困得失去意識，仍就搖晃著她不停。
抓起掉落在一邊的手機，按亮了屏幕看了看上面的時間，再過一個小時大嫂就會下樓做早餐。
「凌寒！」她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仍就沉睡得不行的男人，「快起來！咱們快回去吧！暈了我們，都是你啦，怎麼會在這裡睡了一夜？」
慵慵懶懶的男人，折騰了半天才從她身子上半瞇著眼睛仰起上身，「……幾點了？」
「天都亮了，快七點了，不過大哥這麼早出去幹什麼？」
他萬般痛苦折磨地從後車座上爬起來，單腿屈膝抵著手臂撐著額頭，順道將她重新拉入自己的懷。
殷小喬問完了這問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了，這些年大哥紀松的身子雖然不佳，但仍是加拿大和k城兩邊跑。景鈺彤雖然表面並不說些什麼，但紀家的人似乎都已默認，紀松在加拿大有個景鈺彤為正妻的小家，在k城，似乎也有一段割捨不下的牽掛。
「我們進去吧！別管那麼多。」紀凌寒不痛不癢地說完話，又是好一番掙扎，才重新抓撿起地上的衣衫為兩人著裝。
殷小喬沒再穿昨晚脫下的毛衣，只是簡單套了件襯衣在身上，便慌忙推著也是剛套上衣服的紀凌寒慌忙從車庫裡出去。
車庫連同主屋的門正對著門廊。
兩個人剛一推開門進來就看到端著盤烤麵包站在門口的景鈺彤，雙反皆是一楞，殷小喬尷尬得恨不能挖個地洞往裡面鑽，景鈺彤卻是挑眉，看著他們與拿在他們手中的衣物，「你們……也是剛回來？」
她羞得面紅耳赤，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到是紀凌寒優雅彎唇一笑，「到也不算。」迅速岔開話題，「大嫂，這麼早就起來做早餐？」
景鈺彤點頭，「紀松一大早就出門，他走了，我就再睡不著，到不如起來幹點事情。」
紀鬆去哪大家心知肚明，景鈺彤點到為止，不破了臉面，紀凌寒和殷小喬自然也不會再提。
倉皇回到房間看了看睡夢中的女兒，小傢伙抱著一隻大的兔子玩偶睡得安靜，似乎外界的一切風吹草動都打擾不了他們的睡眠。
「喬……」他從身後欺上來，抱著她跟女兒。
她回頭，看他同樣一臉溫柔地望著床上的女兒，「等蕊蕊再大一些，我給她招個上門女婿吧！」
她一擰眉，反肘撞了他一回，「神經。」
「昨晚你不是還在問我，只有一個女兒我介不介意嗎？我的回答是，介意！我很介意！所以，我決定再給她再招個上門女婿過來！」
他的表情嚴肅，說的似乎也是正經的事情，可她聽在耳裡，卻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蕊蕊還那麼小，你幹什麼要這麼折騰啊？」
他鄭重搖了搖頭，「我不鄭重，不是又怕你覺得我會不開心嗎？其實多餘的話我一點都不想再提，可是是女兒或兒子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天大的問題。不錯，在我周圍的一些人的觀念裡，似乎沒有兒子就是不行。可是我並不是會那樣想的人，不是那誰說生男生女都一樣？對於我來說，重要的不是她是男孩還是女兒，重要的是，她是我跟你的孩子，我會像愛你一樣愛她，這點你還不放心麼？嗯？」
想不上你。他霸道的溫柔和強霸的言語，模樣堅定而決絕，似乎說出來的話誰都改變不了似的。
她看著心中一軟，湊上前去吻了吻他的雙唇，「我相信。所以你也不要怪我昨天突然心血來潮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就算是你有二心，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彎唇壞笑起來，大手抓過她一隻小手，曖昧非常地輕撓著她掌心，「……我確實是，逃不出你掌心了……」
「你……」她面紅耳赤，知道這男人又不打算好好說話了。
大床上的小傢伙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大眼睛，睜開來，「麻麻……爸爸……」
殷小喬慌忙掙開他的糾纏，上前親吻了吻女兒，「蕊蕊……」
新年初晨的陽光透過厚重窗簾的間隙偷灑進來，小傢伙掙扎了半天，在兔子玩偶的頭上再蹭了蹭，投入爸爸媽媽的懷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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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很快過去，紀家的人各奔東西，回加拿大的回加拿大，搬到外地的搬到外地，似乎待到最後，唯一沒有離開的，就是紀亭亭。
紀凌寒收拾好所有東西，拍了拍小傢伙，讓她飛奔著跑到爺爺身邊告了別。
爺爺坐在輪椅前，意識有些模糊地盯著這小布點看了半天，撇了頭，「胡鬧，亭亭你怎麼能老跟在瑋倫後面玩？他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一個女孩子怎麼能總跟一個男孩子在一起玩？」
紀籽蕊聽得一頭霧水，抱著自己的小兔子玩偶站在那裡，「太爺爺，我是蕊蕊，是蕊蕊！不是亭亭！」
「你怎麼不是亭亭」爺爺側頭，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瑋倫昨天還來告你的狀了，說你比男孩子打架還要狠，我早跟你媽說過不要送你去學跆拳道她就是不聽，你才這麼點點大，誰一惹你不高興你就打誰。小時看大，大時看老，你也再這麼野蠻，長大怎麼嫁得出去？」
紀籽蕊急都快要跳腳，「我是蕊蕊！太爺爺我是蕊蕊！」
殷小喬從樓梯上下來，不遠不近地望著客廳裡的情形，剛要過來拉住已經躁狂的紀籽蕊，卻見紀亭亭正好拿著杯牛奶快速出現在爺爺面前，「我才是亭亭，喝牛奶了，來！」
爺爺瞪大了眼睛，望著紀亭亭又蹙了眉，「胡鬧，誰是你奶奶？你不要男女不分。」
紀亭亭無奈，卻還是耐著性子道：「我是說，喝牛奶了，爺爺，喝完了才能爭搶抵抗力！」
哪曉得爺爺冷哼一聲，「一會爺爺一會奶奶的，我看你才要去看醫生。」
紀凌寒拉著殷小喬的手從樓上下來，俯在輪椅前看著紀亭亭哄了爺爺半天，才讓他把她手中的牛奶喝了下去。
「我看爺爺的狀況越來越不好了，不只把家裡頭的人記錯，好像聽力也已不行。」
紀亭亭等待爺爺喝完牛奶接過，往旁邊的茶几上一放，「我也問過醫生了，說這已經是很好的狀況，雖然記錯，但至少他還記得我們大家，我們永遠是最親最愛的一家人。」
紀凌寒點頭，「我跟喬會經常帶蕊蕊回來看看爺爺，至於三姐你……」
「我暫時都會待在這裡，跟爺爺在一起。」
「那瑋倫那邊……他昨天還跟我打電話了，似乎醉得不行，我問他發生什麼事了再哪裡，他什麼都不說，瞎嘀咕幾句就掛斷了電話。我只是不明白，你們到底又鬧的什麼東西？」
紀亭亭一巴掌拍過去打在紀凌寒的後背，「該走走你的，閒工夫那麼多，也不見你管管你該管的，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三姐……」殷小喬上前與她抱了抱身，「昨晚凌寒接電話的時候我也在旁邊，我聽不清楚他們兩個說了些什麼，但我能感覺得到他其實過得並不開心。」
「嗨，我說你們幾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事我媽都不想管了，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有個如花似玉的小女朋友了，你們幹嘛非要把我們倆湊成一堆？」紀亭亭皺眉說完了話又輕推了他們兩個一下，「沒事兒，你三姐我也是快四十歲的女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生活，哪怕只是自己一個人，只要覺得開心覺得快樂都無所謂，你們不用替我操心。」
「那你跟瑋倫……」
「他說過不會愛我，所以我們之間是不可能。」
紀凌寒挑眉，「他什麼時候說的？昨晚他跟我瞎嘀咕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紀亭亭彎了彎唇，「我跟他認識也這麼多年，那話他說得早了，後來他也用了很長的時間來證明。他昨晚跟你打電話，他嘀咕，只是因為覺得不甘心。這個世界上，有一些謊話說多了自己都會深信不疑。不過索性，我們有時候還能保持清醒。他的謊話說得太多，我真是疲倦得不行。但是他說他不會愛我，說那句話的時候，他從沒那麼真誠。」
殷小喬和紀凌寒似乎都再找不到別的話要說了，紀亭亭也是個強脾氣的小女人，只要是認定了的東西，似乎一輩子都不會再變。
一家三口從大房子裡出來，紀凌寒邊載著老婆女兒開車準備回他們自己的家，邊給那操蛋的男人去了電話：「你什麼時候用特別真誠的語言跟我三姐說過你不會愛她了，你這神經病？你就好好折騰！」
那頭的秦瑋倫似乎還沒有睡醒，支吾著說自己頭疼。
紀凌寒聽著立時就有些生氣，「疼死你算了，賤人！」
「唉唉唉，紀凌寒，我招你惹你了，一大早打電話來罵我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