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421章 大結局（一） 文 / 林淵羨魚
紀晨睿站定幾秒，那扇包間的門正好在他面前關閉上。
包間裡，有人唏噓的聲音響起，一旁同樣戴著面具的趙慕青趕忙去將摔坐在地上的孟伊蕊扶起。
薇安和崔穎留在原地繼續招呼客人，趙慕青則扶著孟伊蕊去了洗手間冷靜。
孟伊蕊單手撐在洗手間的檯面上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前一刻混亂至極的心保持平靜。
趙慕青則背靠著身後的琉璃石洗手台，右手一隻細長的薄荷香煙，邊抽邊認真去看一旁的小女人。
「要不你別做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孟伊蕊出聲打斷趙慕青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但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再有幾個月，我就能把欠豪哥的錢都還給他了，做人不能不講誠信，當初我出國留學的時候就是找他借的錢，若不是有小青你替我擔保，我也許哪都不能去。」
趙慕青仰頭抽了口煙，「那你剛才……是不是看到在麗江時候的那個紀主任了啊？就是你前夫，是不是他啊？」
「嗯。」
「聽說他們紀家很有錢很有錢，那不是一般的有錢，你幹嘛不找他去要啊？當年他的贍養費就沒有給你，你現在去找他要他一定給你！」
「我才不要他的錢！」孟伊蕊用手掬了一把面前的涼水往自己的臉上撲，好讓剛才一刻看見他的所有混亂情緒恢復正常，「我跟他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還有高曦，他幫我的已經很多，我沒有告訴他我跟豪哥借了讀書的錢。小青，也許你不會明白，但是從我決定要學會獨立開始，我就不想跟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牽扯上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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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吧裡面出來，趙慕青又再三叮囑了她幾遍，說是如果剛才摔得厲害，就趕緊到醫院去看看，別真的把自己整殘了，到時候賺再多都不夠還。
孟伊蕊連連點頭稱是，「那我這個禮拜就不再過來了，高曦剛剛重回『theone』，我要到『one珠寶』旗下的一間分公司去學習兩天，正好趁這時間養養，等下禮拜再回來上班。」
趙慕青輕斥了一聲：「所以我說孟伊蕊你這女子就是死強，一個高富帥，一個豪哥，你隨便跟哪個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現在這一行裡頭誰不知道豪哥喜歡你來著？你在這場子裡混了多久，人豪哥就照了你多久，不然你以為那些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臭屁公子哥能繞了你？你呀，要是早想清楚，跟了他們其中之一，以後都巴巴地過好日子！」
孟伊蕊皺了眉，「那要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回去了，鑰匙我拿走，你要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讓我開門。」
趙慕青衝著她仰了仰頭，「去吧！反正你愛在我那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也不趕你！只是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吧！我那也不可能長久的收留你，你要麼跟高曦去住別墅，要麼跟豪哥吃香的喝辣的，女人有時候還是別那麼較真兒的好，沒準兒男人還就喜歡你花他的錢呢？你幹什麼苦了自己啊？」
孟伊蕊苦笑，再不想同趙慕青說下去了，揚手拜拜之後就著路邊的一輛出租車往趙慕青所住的小區而去。
坐在出租車上她才覺得整個人的輕鬆，鬆了腳上的高跟鞋，光腳蜷縮在車後座上，掏出手機給高曦發短信的時候說：「怎麼樣，再回到那個家去，有沒有跟你的小媽擦出什麼愛的火花？」
她的短信幾乎剛發出去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高曦惡狠狠的聲音：「孟伊蕊，我真想掐死你！」
她「嗯！」一聲，「那來吧！脖子都給你準備好了，趕緊的，掐啊！」
他無奈歎息了一聲，「她好像還活在過去！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次回來的感覺，湯曉也好像是被我二叔利用來爭奪公司的籌碼罷了！她嫁給我爸這麼多年，處心積慮就只為了做個不再被別人擺佈的女人，可是卻沒有想到到頭來借力使力卻被二叔給佔了便宜！她現在除了我們現在住的這棟別墅和幾處物業以外，所有的東西都被我二叔給搶得一乾二淨！」
「嗯，那這時候正好是你發揮英雄主義的時候，趕緊的，幫幫她吧！說不定，你倆還能真回到過去！」
「少在那跟我扯些有的沒的，孟伊蕊！我早跟你說了，我是一個喜歡向前看的男人，那些過去的婆婆媽媽的事情統統都不要來找我，你還誠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是啊！我這麼討厭，那你以前喜歡我什麼啊？」
電話那頭的高曦一怔，沉默不過半晌，還是輕道：「就是啊！你這麼討厭，還一點都不可愛，你說我喜歡你什麼啊？」
蜷縮在車後座的孟伊蕊側身貼著車窗，安安靜靜去望車窗外、光影裡一遍遍流過的街道的霓虹與光景。
k城的夜，k城的景，這璀燦爛漫的城市的光，有時候總會顯得這個城市的每個人都那麼渺小，渺小到跟這外頭的繁華還是街道，一點關係都沒有。
孟伊蕊的心有一絲絲的沉鬱，這幾年自己的努力自是心知肚明，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和較高的收入，自由在各寫字樓間穿梭來去的日子裡，就算被各種名牌包裹得再是光鮮，她的心與這個城市似乎總是一樣寂寞。
她望著夜景出神，並沒有聽到高曦在電話裡頭的聲音。
高曦餵了她兩聲，她才終於回神。
她說：「先不管其他的，你還愛她嗎？我是說湯曉，你的小媽。」
「……現在說這些話你覺得還有意思嗎？我跟你是相逢恨晚，跟她就是相遇太早，如果不是當初年少懵懂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隨隨便便就開始一段感情，然後又莫名其妙讓它結束掉！」
「那再讓你選一次，你當初還會跟她開始嗎？」孟伊蕊自己都變得有些彷徨。
「你覺得我會回答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嗎？小伊伊，聽哥哥教你，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要再想著應該如何改變了，因為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回不了頭，你再去想那許多，最後不過徒增煩惱！我跟湯曉已經都是過去，那是因為也許她還愛我，可是我已經不再愛她了！可是你跟我的情況不同！就算你不承認，但我還是看得出來，你拒絕我，是因為你還愛著他，因為割捨不下這份情和牽絆，所以你明明知道誰對於你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你仍願意獨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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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過完新年，春去夏又來了，孟伊蕊最後一次見到沈俊豪的時候，正好用一個白色的信封裝著厚厚一疊鈔票，靜靜推到他的跟前放好。
唇畔時刻都帶著笑的英俊男人，看到信封就抬了眸看她，「你是我見過最有誠信，也是在最快的速度裡面把錢還上的女人，之前我認識的女人，不是伸手向我討錢花，就是借了錢之後消失不見然後假裝忘記了這件事情。所以我對女人從來就沒有多少好感，哪怕是為了錢主動爬上我床的女人。」
孟伊蕊亦彎唇，「那是因為豪哥你還沒有做好準備去認認真真瞭解一個女人。」
「那你想讓我瞭解你嗎？」沈俊豪微笑，端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了一口，「還是我應該說，你願意跟我有金錢上的瓜葛，是因為你在感情上不會跟我過多的瓜葛。我跟高曦兩個人，一個是你最好的朋友，一個是你最大的債主，你似乎總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劃分得特別清楚！」會要到裡。skvy。
孟伊蕊聽到高曦的名字就睜大了眼睛，她的私生活從來不會跟酒吧裡面的任何一個小姐妹說起，只有趙慕青，她清楚自己的所有事情。
沈俊豪依然笑得意味深長，「別誤會，這事不是小青告訴我的。只是從我借錢給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找人查過你，也已經跟你說得明白，只要你願意，肯定能比現在過得輕鬆和富裕許多。」
孟伊蕊聽著都笑了起來，起身從這間咖啡吧裡離開之前，喝掉了自己杯子裡所有的水。
她從他的旁邊經過，向著大門的方向而去。
沈俊豪從身側拉了她的手臂一把，「你不再好好想想？」
「我想過了，豪哥，就像小青說的一樣，我是一個特別特別強的女人。剛開始的時候辛苦一點並無所謂，而且我才剛學會獨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可惜，這世上誰都靠不住的，就算靠住了也靠不了多久。我還是想靠自己多一點，所以謝謝你，對不起。」
沈俊豪低頭笑得苦澀，「那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靠自己有多麼辛苦。」
孟伊蕊亦回笑過去，「是好辛苦！可是我甘之如飴，冷暖自知，自給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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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吧裡出來，旁邊正好就是市公安局的所在地。
孟伊蕊幾步走到路邊準備打車，竟然遠遠看見公安局的門口圍著一大群記者，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正一個個巴巴地舉著相機給裡面出來的男人女人拍照。
她無心參與進任何一場是非，看到路邊有車就伸手揚了一下。
那一群記者的移動速度也是極快，旁邊有人正好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孟伊蕊踉蹌兩步側頭，正看到郭律師護著一個戴著頭巾的女人快步從局子裡面出來，那女子低著頭護住肚子，圓鼓鼓的模樣似乎也就這幾個月臨盆的樣子。那郭律師抬頭自然也看到了這邊的自己。他是紀家的御用律師，也是紀父當年組建的律師團隊當中最有資歷的一位。
他會出現在這裡，就只能說明那戴著頭巾的女人是紀家的一份子。
孟伊蕊輕皺著眉頭去望那邊的情形，正好看見你推我攘的人群將那個大肚子的女人一下推撞在地。
「啊！我的肚子！啊！好痛！救命……」
一聲劇烈的慘叫來襲，孟伊蕊還沒回過神時，已經被那郭律師一把抓住手臂，「孟小姐！孟小姐是不是你？紀太太現在需要人幫忙，可是紀先生只讓我一個人過來，現在連個幫手的人都沒有，你可不可以……」
她聽著他的聲音低頭去看，卻見那摔躺在地上戴著頭巾的女人就是沈伊夏本人。
「她怎麼會在這裡？」
周圍的人群全都是舉著相機胡亂拍照的記者，根本就沒有人要上前幫這名摔倒的孕婦。
「來不及解釋了，孟小姐，求求你幫幫紀太太吧！她現在已經夠狼狽的了，前面幾個太太已經被自己家的司機接走，就不知道為什麼紀太太一直拖到現在才被從局子裡面放出來！我打了司機的電話，可那該死的阿成不知道究竟跑哪去了，電話也給關了！我現在只看得到你一個人，求求你快點幫忙吧！」
郭律師整個人焦急得不行，孟伊蕊看了看混亂的現場，又去看摔坐在地上痛得不可開交的沈伊夏，沒有幾分猶豫，還是跟他一起趕忙將她從地上扶起，就著先前自己伸手攔下的一輛出租車，趕忙扶了上去。
三個人火急火燎地擺脫了身後的記者，趕忙向最近的醫院開去。
「我不去！我不去！」捂著肚子靠在車後座上哀叫的沈伊夏用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衝著副駕駛座裡的郭律師叫囂：「送我去醫大附屬醫院！送我去見晨睿去！我早都說了這事情不光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是何太太！還有李太太！她們才是主謀，我頂多就個共犯而已！嗚……」
坐在前座裡的郭律師早就急出了一身冷汗，一邊掏手機給電話那端的紀晨睿報告情況，一邊問他什麼時候再派多幾個人過來這邊實在是撐不住了，紀太太又摔了一跤，這會所有人都在往醫院的路上，指不定已經有記者開車跟上來了。
「所有人？」紀晨睿聽到這三個字就有些怔然，他只記得自己派了郭律師一個人過來，就連司機阿成也是在他一通電話後馬上將車開走了。
郭律師掏出手絹擦汗，「還有……還有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