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２：一眼定終生 第109章：葬禮vs身世（3000+） 文 / 七念安
半夜，顧伯言的房間，人頭攢動，站著的站著，坐著的坐著。
「老爺，你再堅持一下，二少爺還沒回來，你再堅持一下——」秦管家拉著顧伯言的手，哽咽著說道。
房間裡的人大氣不敢出，氣氛空前壓抑。
念喬此刻剛醒來，站在床邊，完全傻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床上的人。
顧景年趴在床邊，眼神有些困惑，看著床上的人。
小小年紀的他還想不明白床上的顧伯言到底是怎麼了，只是覺得爺爺的樣子很恐怖，似乎透不過起來，下一秒就會死掉一樣。
家庭醫生低頭站在一邊，沒有再說什麼。
顧伯言的身體狀況早就不行，能多活這三年，已經是奇跡了，只是沒想到，白天還好好的他，晚上突然就呼吸困難，所有器官功能在一瞬間衰竭。
「媽咪，爺爺好像在叫你。」顧景年突然轉過頭來，對著念喬說道。
只她喬顧。念喬一個激靈，上前跪在床邊，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爺爺——」
顧伯言已經說不上話來，只是緊緊抓著念喬的手，瞪大眼睛。
那眼神，分明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
他只是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媽咪，爺爺好像要說話。」顧景年也看出了顧伯言要說話，小小的身子朝前挪動，湊過去聽顧伯言說了什麼。
念喬一邊哭一邊說：「爺爺，你不要死……顧行森還沒回來，爺爺，你等他回來，你等他回來好不好？」
「媽咪，爺爺在說什麼雅，是什麼？」顧景年好像聽到了什麼，轉過來問念喬。
可是念喬此刻根本沒心思去管別的，抖著唇對秦管家說：「秦管家，你給顧行森打電話了嗎？他怎麼還不回來？他怎麼還不回來……」
秦管家搖著頭，老淚縱橫，「我打了，可是二少爺的電話不通，不知道為什麼。」
電話不通？
念喬猛地站了起來，她似乎不相信顧行森的電話不通，自己想要去打電話。
她的手剛觸到電話，顧景年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媽咪，爺爺不動了。」
爺爺不動了……
五個字在念喬的耳邊迴盪，手裡的嗲話『啪嗒』一聲就掉了下去，她轉身，動作十分遲緩。
秦管家一愣，隨後就哭了起來，「老爺，老爺——」
顧景年被秦管家的哭聲嚇到，哧溜一下從床上爬了下來，跑到念喬身邊，拉著念喬的手搖晃著：「媽咪，爺爺怎麼了？」
念喬呆呆地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眼神變得有些空洞。
生與死，原來是這麼快。
前一秒，他還睜大眼睛看著你，後一秒，他或許就閉上眼睛再也不會睜開。
念喬一步一步走過去，蹲下身，握住顧伯言的手，低喃：「爺爺，你在嚇念喬對不對？」
「媽咪，你怎麼了？」顧景年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看著念喬。
念喬轉過頭來，眼中晶瑩閃爍，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噓——年年，別吵，爺爺在睡覺，不要吵醒他。」
「小姐，你怎麼了？」秦管家用一種驚悚的眼神看著念喬，老爺明明是死了啊，她怎麼說老爺在睡覺啊？
念喬看了秦管家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蒼白的笑，「秦管家，我沒事啊。」
秦管家覺得她不對，不禁說道：「小姐，老爺已經走了，你別這樣，會嚇到小少爺的。」
念喬突然變了臉色，聲音募地染上一些淒厲，「你亂說什麼！爺爺明明是睡著了，他沒死！他還沒死！」
房間裡的人都一愣一愣，看著念喬，眼裡溢滿同情。
他們是能理解念喬此刻的心情的，畢竟在顧家，這麼多年來，除了顧行森，只有顧伯言對念喬好一點。
他突然就這樣走了，她作為一個孫女，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況且，她之前三年不聲不響失蹤，回來還沒有好好孝敬顧伯言，他就這麼走了，她怎麼能不難受？
顧景年被念喬的樣子嚇到，咬了咬唇，突然就哭了起來，大叫：「媽咪，我要媽咪——」
念喬回頭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低吼：「哭什麼，不要哭！會吵醒爺爺的！」
顧景年被嚇到，然後哭得更厲害，走到念喬腳邊仰著頭，一直哭。
秦管家看的心都要碎了，「小少爺，別哭別哭。」然後他又抬頭對念喬說：「小姐，你別這樣，會嚇到小少爺的。」
念喬眼珠子動了動，蹲下身來，一把抱住兒子，也大哭起來。
顧行森不在，爺爺突然就走了，她難受得同時也心慌，她突然覺得不知道該怎麼和顧行森交代。
屋子裡全是他們母子兩個的哭聲，下人們站在一邊聽得也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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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顧伯言出殯的日子。
顧伯言的葬禮，顧氏家族的所有長輩都出席了，以及政界商界的重要人物，紛紛到場表示弔念。
葬禮現場，一派莊嚴肅穆，視線所及之處，只有黑白。
彷彿整個世界也只剩下黑白，呼吸也顯得壓抑，每個人臉上，要麼是無表情，要麼就是哀痛的表情，但是有幾分真假，只有自己知道。pb81。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都聯繫不上顧行森，念喬的心底突兀地衍生出一種絕望。
好像什麼事情都湊到了一起，沒有預兆，讓人措手不及。
黑色的車子停下，後車座車門打開，念喬抱著顧景年下車。
圍攏過來的，是一群記者。
報紙！又是報紙！緊接著就是記者的提問——
「顧小姐，聽說你並非顧家人，不知道你自己是否知道這件事情？」
「顧小姐，顧家大少奶奶親口對外宣稱，你其實並非顧家人，也就是說，你當年之事顧大少爺撿來的，並非顧大少爺和外面的女人所生，你清楚真相嗎？」
「顧小姐，三年前你出車禍後就人間蒸發了，如今卻在顧老爺的葬禮上出現，是不是為了分得顧家的財產呢？」
彷彿回到三年前，念喬被記者們的問題逼到無路可退，驚慌之下，她只想到要護住懷裡的兒子。
不遠處，柳絮眉走了過來，臉上揚著一絲譏諷的笑，「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顧家的人！我丈夫已經醒了，是他親口對我說，她並非顧家人！
柳絮眉伸出一根手指頭，直指念喬，口中的話語傷人於無形！
「什麼？顧大少爺已經醒了？那他怎麼沒有來參加自己父親的葬禮？」記者群中有人開始對柳絮眉發問。
顯然，柳絮眉是有備而來，陣腳絲毫未亂，「阿延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年，最近才醒過來了，身體還沒有恢復，對光線也有些過敏，無法外出，所以今天才沒有出現在這裡，爸爸的離去，我和阿延都十分傷心……」
說著，她還真的擠出了幾滴眼淚，這做戲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厲害！
念喬手腳發軟，捂著自己的胸口，似喘不過氣來。
爸爸醒了？他說自己不是顧家的人？那她是誰的孩子？她的父母這些年在哪？
最近今天念喬心情極差，所以安萌萌一直陪在她身邊，剛剛看她臉色不好，她立刻就從念喬手中接過了顧景年。
幸好接過來了，不然剛剛念喬手腳發軟，孩子可能已經掉在地上了。
「這個女人，蛇蠍心毒！她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顧家的人，三年前她蓄意勾`引顧家的二少爺顧行森，沒有成功反而被人識破，當年的報道也出來過，說她和阿森亂`倫，其實不是，這只是她的一個計謀！」
人群中一陣唏噓，眾人的眼光似刀劍一般鋒利，直直射在念喬的身上，彷彿戳出了一個個洞。
念喬腦中一片空白，她一直都知道柳絮眉的嘴巴很毒，只是不知道，她顛倒是非的功力也這麼強悍。
「她三年前突然失蹤，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可是最近又突然出現，是想要分得顧家的財產吧？顧念喬，哦不，你不姓顧，你根本就不是顧家人！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種，在顧家白吃白喝了二十年，現在又想回來爭奪財產，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柳絮眉怒目瞪著她，那樣子，簡直要吃了念喬似的。
「我沒有，我沒有想要顧家的錢……」念喬反駁的十分無力，她覺得自己的氣勢一下子就丟失了。
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想要抓住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有抓到。
安萌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站在念喬面前，氣憤不已地說：「柳大媽，你說夠了吧！念喬一直都說她不要顧家的錢，就算她不是顧家的人，也輪不到你這麼侮辱她吧？你算個什麼東西！」
「臭丫頭！你又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柳絮眉怒道，一個沒注意就破口大罵，完全沒了之前的形象。
安萌萌冷笑，「我是不算什麼東西，但是我懷裡的孩子是顧家的孫子！他可是顧行森的種！」
「萌萌——」念喬驚呼一聲，她怎麼都沒想到安萌萌會把顧景年的身世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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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親們會覺得這裡轉得有點奇怪，應該是七七功力不夠，但是大綱就是這麼安排的，而且事情沒有表面看到得這麼簡單哦~後面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