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２：一眼定終生 第166章：回憶的痛（1） 文 / 七念安
一路無言，眼看就要到顧宅了，念喬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駕駛座上的男人：「生氣了？」
顧行森側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轉回視線，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況，只顧自己的開車，一個字也不說。
念喬無奈低歎，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兒子，卻發現他似乎很開心。
皺了皺眉頭，念喬壓低聲音在顧景年的耳邊問，「年年，你很開心？」
顧景年轉頭極快地看了顧行森一眼，然後又轉回頭來，對著念喬點了點頭。
念喬咂舌，「為什麼很開心？」
不會是因為自己和顧行森之間不開心，所以他才很開心吧？
事實證明，顧景年開心的就是這件事！
他湊到念喬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念喬就臉色變了。
也不是變得很難看，只是有些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神情，念喬自己也無法說出自己現在的心情。
兒子居然因為她和顧行森之間有矛盾了所以很開心？還有比這更讓她鬱悶的事情麼？
眼角的餘光刮了顧行森一眼，卻發現，他雖然是在專注地開車，可是他還是有主意這邊的人。
尤其是發現自己和兒子在說悄悄話，他其實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吧？
在心底偷笑了幾聲，她一路上都不在去管駕駛座上的男人，只和顧景年說著話。
母子兩個說說笑笑，某個人意識到自己被忽略個徹底，心底著實不爽。
可是，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深愛的女人，一個是自己的寶貝兒子，他能怎麼辦？
打不得罵不得，最後只能認命，自己的的確確地被忽視了，哦不！是被無視了！
三人回到顧宅時已經差不多是吃晚飯的時間，下車的時候念喬見某人繃著臉，不由得笑出了聲。
顧行森猛然轉過頭來，看著她，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
念喬低頭在顧景年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就打開車門，讓顧景年先下車。
看著小人兒一口氣跑進屋裡，而念喬卻還是坐在車上，似乎是有話要說的樣子，顧行森索性也停下了開車門的動作，轉過頭去看她。
念喬知道下人一般沒事不會來車庫，所以她做了一個大膽的動作——
身子微微抬起，一手勾住顧行森的脖子，一手扶著方向盤，她抬起一隻腳跨過去，然後整個人坐在了顧行森身上。
顧行森倒是沒表現出多大吃驚的樣子，只是上下掃了她兩眼，淡聲問：「做什麼？」
念喬挑了挑精緻的眉毛，聲音魅惑而誘人，「大叔，你覺得我想做什麼？」
她一邊說著，一邊騰出一隻手，沿著他的衣領，緩緩探入，在他胸口畫著圈兒~
顧行森身子猛地繃緊，捉住她的手，聲音裡都是隱忍，「別玩火。」
念喬嬌笑一聲，柔軟的櫻唇貼上他的唇，聲音溫柔得似乎能滴出水來，「是不是氣我說如果你不愛我，我會離開你？」
顧行森斜她，既然知道還裝？
以前還不知道兩人沒有血緣關係的時候，他一直說不愛她，可是她並沒有因此放棄啊。
可是今天，她卻說，如果他不愛她，她會放手，然後找個愛她的人，學著去愛，好好過一輩子。
雖然她說的都對，倘若自己真的不愛她，又有什麼資格阻止她去愛別人？
但是不知是因為獨佔欲太強，還是因為太害怕，聽到她說出那樣的話，他就莫名其妙地生氣了。
其實想想，他又有什麼資格生氣呢？
想及此，他的情緒悄然發生了變化，雙手也不知不覺就摟住她的小蠻腰。
念喬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一絲異樣，整個人也變得輕鬆起來，可是心底的話，她還是準備告訴他。
「大叔，我說那些話，只是希望那個人可以追回那個女孩子，但是我不會和他一樣，我清楚地知道，這輩子，我都不會愛上別人了。」
顧行森凝著她，心中一片動容。
他的小傢伙，總是能讓他感動，讓他覺得自己不愛她是有罪的，因為她太愛他了！
他其實也想說，這輩子，除了她，他也不會再愛上別人！
甚至，他比她愛得還要早，他只是沒有她那麼勇敢，所以一直沒有說出來。
在她面前，他的愛抵不過她的十分之一，他只覺得自己不夠愛她，不夠
念喬深深看入他的眼底，從他的眼神之中，她能感覺到他心裡的愛意。
她知道，他不是不愛，只是不擅於表達，沒關係，她可以等，等到他說他愛她。
頓了頓，她又說：「世界上，的確是沒有誰離開誰會活不下去，可是，離開自己深愛的人，那將是生不如死，過那種生活，比死更需要勇氣，我想，我不夠勇敢，所以我離不開你。」
顧行森無法自控地箍緊她的腰身，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啞聲呢喃：「不說了好嗎？」
她的心，他懂，他真的懂！
可是她卻再一次，將自己的心，徹底剖開來，讓他看個明白！
心底的愧疚如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他無力招架，只能讓自己淹沒在狂潮之中。
念喬捧住他的臉，眼眶微濕，心裡卻滿是幸福，她說：「大叔，如果以後你不愛我了，沒關係，我會祝福你，但是我不會和別人過一輩子，我會自己一個人過一輩子，我不怕孤單，我只怕你孤單，如果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陪伴在你身邊，我會笑著轉身，等老了，要死了，我能無憾地說，我愛你，我只愛你，這輩子，心裡從來都只有你。」
顧行森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唇，閉著眼睛，眼角卻濕潤了。
我不怕孤單，我只怕你孤單。
他承認，這句話戳中了他心底的敏感點，讓他無法不感動，甚至，他感動得想要落淚！
念喬卻是睜大眼睛看著他，眼底是滿足的笑意。
她只是不知，她轉身了，不是因為他不愛她，而是因為自己愛怕了。
她只是不知，絕望來得如此之快，讓人措手不及，她只能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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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延看到念喬的時候狠狠吃了一驚，雖然之前聽說顧行森帶念喬回來了，但是一直沒有看到本人，他也不敢太期待。
尤其是想到三個月前的事情，他都不知道，顧行森要怎樣才能帶念喬回來。
但是很快，念喬的反應讓他知道了顧行森為什麼能帶回她的原因。
念喬看著面前的人，有些尷尬地笑笑，然後說：「不好意思，我失憶了，所以我不記得你是誰。」
顧行延雖然有些驚嚇，但是也不至於完全沒有反應，轉頭問顧行森，「阿森，她怎麼失憶了？」
顧行森眸色複雜地看了顧行延一眼，然後說：「大哥，這件事日後找時間和你說。」
顧行延點點頭，然後目送三人上樓。
一到樓上，顧景年立即將念喬拉去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關上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念喬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蹲下身，不解地問：「年年，怎麼了？」
剛剛顧景年看顧行森的那一眼，真的讓她覺得很不解。
怎麼覺得他對顧行森，似乎又懼怕又埋怨的樣子。
顧景年抱住念喬的頭，心有餘悸地說：「媽咪，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念喬心裡一緊，撥開顧景年的手，皺起眉頭看他，「年年，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離開這裡？告訴媽咪原因好不好？」
顧景年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好半天才抬起頭來，眼眶卻是紅紅的。
念喬嚇壞了，一個才三歲的孩子，居然會有這種反應，他心裡到底藏了什麼事？
「年年，你別嚇媽咪，告訴媽咪，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離開這裡？」
念喬嚇得都快要語無倫次了，上上下下看著顧景年，摸著他的臉，急得找不著方向。
顧景年抽噎了一下，然後才開口對念喬說：「媽咪，爹地是壞人，他要分開我們，我不要和他在一起，我們回花城，我們去找秦叔叔好不好？」
「什麼？」念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顧行森要分開她和顧景年？為什麼？
顧景年看著她，想起三個月前顧行森不讓念喬抱自己，然後又從念喬手裡強行拉走了自己，他頓時扁嘴哭了出來。
「年年不哭，告訴媽咪，爹地為什麼是壞人？是不是你誤會爹地了？」
她無法相信，顧行森是那種人！
可是顧景年還只是個孩子，不可能對她耍心機啊？更何況，她可是他的親生母親，他怎麼可能對她說謊呢？
那麼到底矛盾點在哪裡？她失去記憶的那一段，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底亂糟糟的，她急著想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顧景年畢竟還只是個孩子，無法完整地描述三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她也只聽了個模糊的大概。
然後，她安撫好顧景年，等他熟睡了，她才回臥室。
機械地梳洗完，一個人靠在床頭，她眼神有些茫然。
按照顧景年說的，她大致拼湊出一個輪廓——
自己之前要帶著顧景年離開，要和秦慕白走，所以顧行森才分開了他們母子。
可是，自己既然和自己顧行森生下了顧景年，況且她失憶後對顧行森的迷戀都這麼深，更何況是失憶前呢？
那麼，自己又為什麼會想要和秦慕白離開？
這之間，到底發生了怎麼的事情？
越想頭越痛，像是要炸開一般，念喬摀住自己的頭，神情募地變得痛苦。
腦海中許許多多零碎的畫面在漂浮，她想要抓住，想要看個清楚，可是卻怎麼也抓不住。
痛！頭很痛！
最後只剩下一個這個一個意識！
她抬手狠狠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打破了才甘心。
顧行森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眸色一凜，他大步走過來抓住她的手，「怎麼了？」
念喬聽到熟悉的聲音入耳，茫然地抬起頭，眼眶之中蓄滿淚水，哽咽出聲：「大叔，頭好痛」
顧行森盯著她的眼睛，心底猛然一窒，頭痛？她是因為想起了什麼嗎？
正想著，就聽到念喬問自己：「大叔，告訴我，為什麼之前我要和慕白離開？為什麼我會忘了你？大叔，告訴我好不好？」
顧行森整個人都僵住，眸光暗沉地看著她。
念喬想起剛剛自己看到的畫面，她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現在她需要顧行森給她定心丸！
「大叔，你說過，你會告訴我以前的事情的，我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她不想再繼續亂猜下去了，她更加不想因為自己的猜測而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
顧行森蠕動一下嘴唇，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起那段往事。
只是看著她，那眼神，像是穿越千山萬水而來，深深看入她的心底。
念喬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頭陰霾更大，整個人無力地跌回床上，痛苦地呢喃：「大叔，是不是我們之間，真的有過一段不好的過去，所以你不敢告訴我？」
她痛苦的呢喃如利劍，深深插入顧行森的心上，入骨的疼痛蔓延開來，他有些不受控制地攫住她的下顎，狠狠吻住她的唇。
念喬被他突如其來的吻驚住，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呆滯。
然後，她就聽到他壓抑地廝喃，「不要亂想好嗎？不要亂想」
念喬不知道他怎麼了，可是睜開眼睛，那張俊顏上卻遍佈痛苦之色，她的心狠狠一抽。
頓時，所有的陰霾都被心疼所代替，她主動摟住他，仰著頭回應著他狂亂的親吻。
兩人雙雙倒在大床上，四隻手都在剝著對方的衣服，很快便赤`裸相對！
他那麼急，急的來不及做足前戲便狠狠衝入了她體內，惹得她渾身劇烈一顫。
念喬雙手輕輕抵在他的胸口，想要讓他慢一點。
可是他心底的恐懼席捲了他所有的感官，他已經無法感受念喬的不適，衝進她體內之後便開始了狂風暴雨般的抽`送。
念喬皺著眉頭忍耐了一會兒，好在很快就適應了他的頻率，整個人也漸漸濕軟下來。
他覺察到她的變化，攻勢愈發猛烈起來，念喬整個人像是被吊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隨著他忽輕忽重的動作擺動自己的身子，讓他更快樂，也讓自己更快樂。
夜色如火如荼，纏綿入心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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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床頭矮櫃上的手機輕輕地震了一下，床上的男人雙眸倏然睜開，動作迅速地拿起手機，關了鬧鐘。
刮了眼屏幕，他拿開腰間那只纖瘦的手臂，動作輕柔地坐了起來。
掀開被子，他起身下床，走到衣櫃旁拿出一套衣服換好。
手機再次震動起來，他直接拿過接了起來，那邊的人是自己的助理：「二少，我在門口等您。」
「嗯。」應了一聲，顧行森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入褲袋裡，轉身走到床邊。
低眉凝著床上的小女人，他心頭軟軟的，嘴角也勾起一絲不自覺的笑意。
深深看了一會兒，他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烙下一個吻，輕語：「我愛你。」
出了顧宅，助理的車子就等在門口邊上，顧行森直接走過去，助理已經為他打開了車門。
上車，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助理一眼，沉聲吐出兩個字：「開車。」
助理點點頭，立即發動車子急速朝著機場開去。
翌日，念喬朦朦朧朧醒過來，習慣性地伸手去抱身邊的人，結果撈了個空。
睜開眼睛看了看，卻發現枕邊空空如也。
再伸手一摸，床單都是冷的，他很早就起床了？
轉頭看了眼時間，不是才7點麼？怎麼這麼早？
揉了揉眼睛，她坐起來，朝著浴室喊了兩聲：「大叔——大叔——」
沒人回應，她這才確定顧行森是真的不在房間。
不經然地，心底居然泛起一股失落感，一大早醒來就不見人影，她莫名就心情不好了。
苦著張臉起床，換衣服洗漱，然後去顧景年的房間看顧景年起床了沒有，卻發現顧景年也老早就起床了。
這大冬天的，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早起床。
得過要眼。困惑地退出顧景年的房間，她轉身下樓，剛到樓梯口，就聽見樓下傳來顧景年清朗的笑聲。
撇撇嘴，她走過去，看到顧景年和顧行延兩個人正專注地看著電視。
一大早起來不是就是為了看電視吧？
顧景年眼尖地看到念喬朝著這邊走來，立即笑嘻嘻地喊了一聲：「媽咪——」
念喬也綻開笑臉，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然後和顧行延打招呼：「大哥。」
雖然失憶了，可是念喬卻還是覺得，自己叫這個人叫大哥，有點怪怪的。
不過也沒辦法，大叔說要叫這個人叫大哥，自己又不是小孩子，總不能沒禮貌地直呼名字吧？
顧行延笑著點了點頭。
顧景年今天似乎很興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念喬不由得納悶出聲，「年年，今天你怎麼這麼高興？」
顧景年不假思索地回答，「因為爹地不在家啊。」
念喬：「」
這兩父子之間，到底是怎麼了？
一個不在家，另一個居然這麼開心？
顧行延看了念喬一眼，雖說自己知道三個月前的事情，但是既然顧行森自己都不說，那他也不方便說些什麼。
輕咳了一聲將念喬的視線引過來，他笑著說：「我出去散散步，我的腳還沒怎麼好。」
念喬愣了下，然後忙點頭，「哦，好。」
顧行延出去之後，念喬立即將顧景年的身子扳了過來，不解地看著他，「年年，為什麼爹地不在家，你這麼開心啊？」
顧景年神秘地沖年年眨眨眼睛，然後勾手，示意念喬湊過來。
念喬看他神秘兮兮的，更加想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於是將自己的耳朵湊到顧景年的嘴邊。
顧景年眼珠子滴溜溜轉，見四周沒人，就在念喬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飛快跑到一邊，拿出一個大袋子，又跑回來。
念喬還因為他剛剛的話在發愣，就又聽到他說：「媽咪，現在大伯和爹地都不在，我們快跑！」
她完全傻了，怎麼也想不到顧景年這麼高興，是因為他能帶著自己的媽咪逃跑！
天！這世界瘋狂了嗎？一個三歲大的孩子，居然想帶著自己的媽咪離家出走？！
顧景年見念喬還在發冷，不由得著急起來，「媽咪，快點！我們快跑啊！爹地回來我們就跑不掉了！」
念喬一個激靈，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年年，我們為什麼要跑？這裡是我們的家啊！」
顧景年才聽不進她說的話，只是一個勁地想要拉著念喬朝著門口走去，但是礙於自己力氣實在是小，拉了很久也沒拉動念喬。
念喬無奈地歎口氣，然後將顧景年整個人都抱了過來，牢牢將他固定在自己的懷裡，拿下他手裡的大袋子看了看，居然滿袋子都是紙幣！
原來，他是真的要逃跑，連逃跑的費用都準備好了！
她有種快要暈過去的衝動，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年年，告訴媽咪，為什麼要逃跑？」她神情嚴肅，顧景年有些被嚇到，然後就停止了掙扎，怯怯地看著她。
念喬盯著他好半天，見他委屈地快要哭出來了，頓時心軟下來，「年年，你只要告訴媽咪，為什麼我們要逃跑，如果你說的是對的，你媽咪就和你離開這裡。」pqvz。
顧景年咬著唇看了看念喬，然後轉頭，一看到電視裡的畫面，他頓時瞪大了眼睛。
「媽咪，你看，就是那樣，爹地就是那樣，他不讓你進來，也不讓我出去，然後媽咪你哭了，我也哭了，可是爹地就是不讓我們在一起，媽咪，我不要在這裡，你很久很久都不回來，我不要在這裡」
顧景年一邊指著電視裡的畫面說著，一邊大哭起來。
念喬愣愣地看著電視，整個人彷彿被雷劈中一般，徹底傻住了。
鐵門，孩子，哭聲
然後，她的眼前就出現那樣的場景，自己在哭，兒子在哭，隔著鐵門，四隻手相握，卻無法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