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叔番外：春風十里，不如你（14） 文 / 七念安
下午顧行森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愁眉苦臉的念喬，正在唉聲歎氣。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念喬手裡的顧無雙看到顧行森又是一陣興奮，雙手撲騰著要到顧行森的懷裡去。
顧行森自然地順手接過，然後問念喬：「怎麼了？」
念喬側頭看他，伸手抱住他一隻胳膊，靠在他身上，皺著眉頭說道：「顧行森，大哥好像出去找齊煙了。」
顧行森不說話，看著她等著下文，可是念喬卻不說了。
顧行森有種凌亂的感覺，不得不開口催促：「然後呢？」
念喬哀嚎了一聲，然後將早上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顧行森聽了嘴角狠狠一抽。
這兩個女人，真的是有些二！
「嗷，顧行森，怎麼辦啊？大哥說齊煙死定了，他不會去揍齊煙一頓吧？」
顧行森看著念喬滿臉擔心，額頭上冒出了排排黑線，顧行延怎麼可能跑去酒店揍齊煙一頓？
「以前你也說過我老，我有揍你麼？」
念喬搖頭，「可是我們不一樣啊，那你不是喜歡我嘛。」
顧行森扶額，「好像第一次你嫌棄我老的時候，我還不喜歡你吧？」
念喬擰著眉想了想，「什麼時候？」
「你喝醉的時候。」
喝醉的時候？難道是兩人在顧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我哪有說你老，我不就叫了你一聲大叔麼？」念喬撅嘴。
顧行森傾身直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曖昧道：「叫我大叔不就是嫌棄我老麼？現在還覺得我老麼？」
「不老！」念喬是懂的察言觀色的，這個時候要是敢說顧行森老，估計她晚上死定了！
晚飯過後，安頓好顧無雙和顧景年，兩人躺在床上，念喬窩在顧行森的懷裡，雙手摟著他的腰，低聲軟語地呢喃：「顧行森，我們去海邊住好不好？」
顧行森一手圈住她，一手挑著她的髮絲在指尖把玩著，漫不經心地問：「怎麼突然想去海邊？」
「唔，我覺得我們應該給大哥和齊煙製造一些機會，讓他們單獨相處一段時間可以促進感情。」
「你不覺得讓大哥和齊煙單獨相處會出事？」些不要下。
「會出什麼事啊？」念喬抬眼看他，雙手不自覺地摟得更緊一下，身體緊緊貼著顧行森。
顧行森笑了笑，「你會多個侄子或者侄女。」
念喬一怔，反應過來不禁失笑了一聲，在他胸口拍了下，然後臉貼了上去：「顧行森，我好慶幸我遇到了你，更加慶幸我抓住了你。」
顧行森也將她摟得更緊一些，在她發頂輕輕吻了一下，「我也慶幸我遇到的是你。」
念喬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小臉在顧行森胸口蹭來蹭去，蹭得某人一身慾火，最後自己被壓搾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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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門鈴響起，齊煙驚得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天哪！天哪！顧行延不會真的找上門來吧？她只是隨便說說啊，他怎麼可以當真！
偷偷走過去，通過貓眼看了看外面，齊煙倒抽一口冷氣，居然真的是顧行延！
她急的不知道怎麼辦好？這個男人就是條餓狼，她已經惹毛他了，估計下場會很慘！
顧行延站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來看門，直接就拿鑰匙去開門了，他上來之前就去前台拿了要是，所以齊煙不開門也沒關係，反正他進得來！
齊煙當時還站在門邊上，聽到身後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她猛然轉身，門就在這一刻打開，顧行延的臉映入了她的眼底！
「啊——」
她尖叫一聲，連連往後退去，「你、你怎麼有鑰匙？」
顧行延挑了挑眉，將鑰匙舉到她面前，「我要的東西，酒店敢不給嗎？」
齊煙氣結，一張笑臉不知是因為氣急了還是因為緊張，緋紅緋紅的，「你出去！」
顧行延才不會聽她的話，她叫他出去，他偏偏朝著她靠近，齊煙只能繼續退，很快就退到了牆角。
「停！你別再過來了！」
她都無路可退了，他還一直過來，到底是想要怎樣啊！
顧行延面色一沉，大步走過去，雙手撐在齊煙的兩側，將她困在自己的胸膛和牆壁之間，隨後低頭問她：「齊煙，你愛不愛我？」
齊煙狠狠怔住，她還以為他是來找她算賬的，可是他第一句話居然是——
齊煙，你愛不愛我？
顧行延，你敢再笨一些麼？
如果我不愛你，早就回花城了！如果我不愛你，我會允許你一次又一次地欺負我麼？如果我不愛你，你以為我現在還能等在這裡？
心底有些失落，這個男人到底是智商有問題還是情商有問題？還是兩者都有問題？
暗暗地歎了口氣，她開口說話的聲音有些無力：「顧行延，你不愛我，就別管我了，好麼？」
不要總是讓她以為他其實也是在乎她的，不要總是做出一些讓她誤會的事情。
她會當真。
顧行延身體壓過去，將她壓在牆上，雙手往下摟緊她的腰，神情十分嚴肅，「齊煙，你愛不愛我？」
齊煙困惑地抬眼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執著這個問題。
她想說愛，可是想起之前的種種，她突然有些害怕說了自己愛他之後，他給予的，會是侮辱。
她沒那麼強大，能一次又一次地承受他的傷害。
「曾經很愛，如今，不愛。」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讓顧行延瞬間有種如墜地獄的感覺！
曾經很愛，愛到想要和他融為一體，如今不愛，愛到想要離他遠遠的。
他往後退了兩步，雙手從她的腰間收了回來，唇邊的笑不明所以，「不愛就好，如你所願，以後我不會再管你。」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套房，齊煙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靠著牆壁，全身冰冷冰冷的。
他來，居然只是為了聽到她說一句不愛？
是不是她說了不愛他了，他放手不管她了就再也沒有罪惡感了？r4zu。
呵呵，呵呵——
齊煙突然想笑，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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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念喬抱著顧無雙，顧行森拖著行李，另一隻手牽著顧景年，準備出門。
顧行延從樓上下來，臉色明顯很不好，不完全是因為沒睡好，似乎心情也不怎好。
念喬和顧行延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明白，顧行延這個樣子，肯定是因為齊煙。
昨晚顧行延回到顧宅之後，原以為聽到齊煙說不愛自己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誰知躺在了床上才知道，根本沒無法入睡。
滿腦子都是齊煙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喜怒哀樂，居然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腦海裡！
一整晚，翻來覆去，耳邊一直迴旋著齊煙說的那八個字，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大哥，我和念喬去海邊的別墅住些天。」
顧行延點點頭，想著這些天顧行森和念喬不在也好的，免得被他們看出自己的不對勁。
「大哥，那我們走了。」念喬笑著說了句，眼神卻一直盯著顧行延看，似乎想看出點什麼來。
站在她身邊的顧行森輕咳了一聲，圈著她的肩膀往外走去，「大哥，我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車上，念喬不解地看著駕駛座上臉色不怎麼好的某人，困惑出聲：「顧行森，你怎麼了？」
顧行森斜她一眼，卻不說自己怎麼了。
念喬無語也無奈，可憐兮兮地說：「顧行森，你能不能明說你怎麼了？你知道我很笨的，你不說我真不知道你怎麼了。」
她那表情，要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可是仔細看，卻發現她的眼底帶著一絲狡黠。
顧行森這男人，悶騷起來能讓念喬抓狂！
不過也相處了這麼久，念喬自然知道怎麼對付他了！
顧行森無奈地睨著她，薄唇中淡淡吐出一句話卻飽含醋意：「剛剛一直盯著大哥做什麼？」
念喬愣住，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茫然地問：「什麼？」
他他他不會是在吃顧行延的醋吧？天誒！那個可是他和她的大哥啊！她盯著他看也是因為齊煙！
顧行森不語，轉回去專注地開車，看也不看念喬一眼。
念喬撇撇嘴，有些討好地靠過去，「顧行森，他可是大哥啊，我盯著他看一會兒，你不用吃這麼大醋吧？」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這麼愛吃醋？
顧行森低低歎了口氣，轉過來口氣很是霸道地說：「以後不准盯著別的男人超過三秒鐘以上，大哥也不行！」
念喬：「」
到了海邊的那棟別墅，念喬顯得十分興奮，還記得當初懷孕的時候來過這裡，也和顧行森說過，以後要在春天的時候來這裡住一段時間。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沒想到，他還記得。
因為坐車坐得有些累了，念喬到了別墅先睡了一覺，沒想到這一覺居然睡到了晚上九點。
醒來的時候，別墅安靜得可怕，念喬背脊一陣陰寒，「顧行森，顧行森——」
低低叫了兩聲，居然沒人應答，念喬這下更害怕了。
正想要大叫，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顧景年小小的頭顱伸進來，笑道：「媽咪，你醒了嗎？」
念喬懸著的心落地，深深吐了一口氣，從床上下來走到顧景年面前蹲下來，問他：「爹地呢？」
顧景年神秘一笑，那樣子，頗有幾分顧行森的味道。
「媽咪，你換了衣服下來，有驚喜哦！」
念喬皺了皺眉，「什麼驚喜？」
顧景年的小手拍了拍念喬的肩膀，一副老成的樣子，「媽咪，既然是驚喜，當然不能事先透露啦！」
說完，他一溜煙轉身不見了。
念喬啞然失笑，站起身去換了衣服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就聞到一陣食物的香味，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發現自己的確是有些餓了！
然而，當她走下最後一步階梯的時候，樓下的燈光突然全部暗了，只有餐桌上亮著兩支蠟燭。
順著光源看去，念喬不禁呆在了原地。
一桌子她愛吃的猜，還有蛋糕！
生日！
她居然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轉頭看去，只見顧行森抱著顧無雙走過來，身邊跟著一蹦一跳的顧景年。
「生日快樂。」顧行森走到她面前，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
念喬還在發怔，眼淚卻已經不自覺地湧上了眼眶。
半響後，她哽咽著伸手去抱顧行森，「老公」
顧行森笑了下，摸摸她的頭，語氣溫柔：「我還以為你會一覺睡到明天。」
念喬扁扁嘴，「你都不叫我，要是我不醒來，你就一直在樓下等嗎？」
「年年不是去叫你了麼？」
念喬點點頭，低下視線看了看顧景年，說：「謝謝年年。」
顧景年：「媽咪不用客氣！」
一家人移到餐桌旁，按照過生日的順序，許願吹蠟燭切蛋糕，念喬一直是含著眼淚做完這些事情的。
他明明不是浪漫的人，卻一而再地為她挖空心思搞浪漫，還記得在花城，在她失憶期間他做的那些事，念喬想，這輩子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讓自己那麼感動了！
坐下吃飯前，顧行森變魔術似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錦盒，在念喬的注視下打開，然後遞到了她面前。
念喬盯著錦盒裡的戒指，哽咽得不像話。
她還記得，結婚之後她指著手上的戒指隨口問了顧行森一句：顧行森，這戒指是獨一無二的麼？
當時顧行森一愣，沒做回答。
因為當初定下婚期的時候已經沒多少時間，而當時有很多事情要忙，戒指方面顧行森也就沒有特別注意。
直到那天念喬開口問了，他才覺得心裡有愧，他一直都想要給她全世界的獨一無二。
將顧無雙放在自己的腿上，顧行森伸手，拉過的念喬的手，然後從錦盒裡拿出戒指，輕輕地套入她纖細的無名指，尺寸剛剛好！
「喜歡麼？」
他看著她的眼睛，柔聲問道。
念喬狠狠點頭，眼淚流了滿臉，「老公」
她想說點什麼，可是開口才發現，出了這兩個字，她再也說不出別的。
謝謝你將我放在心上，如若不然，也不會記得她曾無意中說的一句話。
這枚戒指，必定是他找人花了很大心血打造的。
顧行森淡笑不語，這枚戒指的裡圈刻著兩個字母：sq，森和喬的首字母，代表他和她。
而他的手上，已經戴上了同款的情侶戒。
這對戒指，從選材設計到最後成型，然後戴在兩人的手上，歷時整整一年多！
念喬雖然不知道這些，但是她心裡清楚，這個男人為了自己，願意付出一切！
燭光下，兩人深情對視，念喬的唇角也揚著一絲甜蜜的笑，她想，顧行森一定能猜到她剛剛許了什麼願望！
因為，她的願望，必定和他有關！
她許：顧行森，願我們天長地久。
她也知道，這個願望，會實現的，因為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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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喬和顧行森離開顧宅之後，顧行延每天下班了就回家，一個人悶在房間裡，鮮少外出。
而他沒想到的是，偶爾一次的外出，居然會碰到齊煙！
他還以為，齊煙一驚回花城去了。
齊煙也有些詫異會遇到他，彼時，她正被一個男人摟著腰。
顧行延冷笑了一聲，從她身邊從容走過，沒有一絲留戀。
齊煙心中一痛，自己在他眼裡，又低賤了一分吧？
她沒有回頭看，只是拉著身邊男人的手，快步離開了餐廳，坐入車子。
「煙兒，你怎麼了？」
齊煙搖搖頭，捂著自己的臉遮住自己臉上的痛苦，低喃：「表哥，帶我回花城。」
被齊煙喚作表哥的人一怔，盯著齊煙看了看，最終沒說什麼，只是發動了車子送齊煙回酒店。
齊煙和剛剛那個男人之間，肯定是有故事的吧？不然她也不會這麼痛苦。
而那個男人，他相信，對齊煙，也是在意的，不然剛剛他的眼裡，除了嘲諷不會還有痛楚。
只可惜，齊煙只看到了前者，沒有看到後者。
齊煙雖然說著要表哥送自己回花城，但是被送回酒店，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回了房間開始悶頭睡覺。
半夜，她被手機鈴聲吵醒，煩躁地接起來，怒道：「誰啊！」
那邊的人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是齊、齊煙小姐嗎？」
齊煙一愣，「你是誰？」
「齊煙小姐，我是暗調的服務生，顧大少在我們這裡喝醉了，您看您能不能來接他？」
齊煙擰眉，「他喝醉了你給他家裡人打電話，給我打電話算什麼啊？」
服務生有些頭大，剛剛給顧行森打了電話，是念喬接的，聽他說了情況之後直接說：你給齊煙打電話！
所以現在他才會給齊煙打電話的，可是她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那、那好吧，不好意思，打擾了。」那邊的服務生剛想掛電話，可能發生了一點突發狀況，突然喊了起來：「顧大少，顧大少——」
然後，那邊就沒了聲音，齊煙當場就傻掉了，顧行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