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六十七章 綿羊般的豹子 文 / 月神星
白沐夜回房的時候就看到慕容千炎巴巴的守在門口的位置,深邃的眸子滿含哀怨的看著她,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那神情,那模樣說不出的楚楚動人,白沐夜的心那麼一瞬間就軟的跟水一樣了,正欲走過去抱抱慕容千炎,又想到那個男人的手段和惡劣行徑,硬生生的冷了神色,她若再不強勢點,他當真以為她好欺負,好說話了吧。
明明知道她和鳳簫沒什麼,一撲上來就是一拳,打架啊,不是挺能耐的麼,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這什麼身體,越想白沐夜就越覺得有氣,特別是這個男人老是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沒少讓她心疼,看這架勢倒是她白心疼了,人家有的是力氣,打架打的挺凶的,自己打就算了,還把覆兒教會了。身板挺得筆直,除了剛進門淡淡掃了一眼,看都沒有看慕容千炎一眼便朝著裡屋的方向而去。
「娘子,外面天涼,來喝杯熱茶。」慕容千炎見白沐夜不理他,知曉定然還在為白日的事情生氣,雖然他覺得自己沒有錯,可是惹得娘子不快那就是他的罪過了,推著輪椅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傷口好像並沒有處理,依舊是狼狽淤青的模樣。
「不喝……」白沐夜沒好氣的說道,看到慕容千炎依舊是白日裡那身衣服,上面還沾著灰塵,臉上的淤青和傷口也未處理,這個男人是存心留著想要博取自己的同情麼,「幼稚……」
「娘子,我都沒有計較你半夜三更和鳳簫去喝酒了,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麼,而且誰讓他狼子野心的。」慕容千炎一臉委屈的說道,雙目落在那艷紅的披風之上,眼睛紅紅的,甚是妒忌。男夜個你。
「那你計較好了。」白沐夜撇了撇嘴,以前這個男人還沒有霸道到這種地步,現在自己和鳳簫說個話都要嫉妒個半天。
「娘子我不敢了,我錯了還不成麼?」慕容千炎心底撓的慌,又不敢真的惹白沐夜生氣,雖然此事他覺得做得好,打得好,可是人家沐兒不這麼想,鳳簫說得對,他就是嫉妒那個該死的男人,嫉妒他卑鄙的在沐兒心底佔了一個位置,儘管不深,卻根蒂深厚,無從下手。
「錯在哪裡了?」白沐夜見慕容千炎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驀然覺得好笑,這個男人哪裡是知道錯了,心底怕是又在琢磨些什麼陰謀詭計。
慕容千炎怔怔的對上白沐夜微瞇著的細長眸子,心底揣測著這句話要如何說才能不讓自家娘子生氣,對鳳簫道歉,他想都別想,別打死他就算他手下留情了,可是這樣的話肯定是不能說的,鳳簫這點就卑鄙了,仗著自家娘子在那裡耀武揚威的,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動人心弦的淺笑,「惹娘子生氣就是我最大的錯了。」
白沐夜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這算哪門子道歉。」根本就一點誠意都沒有,虧得她老早就交代她和鳳簫就朋友關係,他可不能像鳳簫下手。
「娘子,我餓了,你看我都被你晾了一天了,連飯都沒有吃,渾身都疼的厲害。」慕容千炎見白沐夜笑了,知曉那氣其實是消了,大手輕輕的擱置在白沐夜的腰間,那眸子就那樣軟軟艾艾的看著你。
「你也知道疼麼,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模樣,一剎那就撲上去了,你不是很能耐麼,跟頭犯凶的狼一樣。」白沐夜說是這樣說,卻伸手替慕容千炎檢查起傷來,胸前的骨頭斷了不止兩根,好不容易都要好了,手腳的骨頭也有些錯位,臉上倒都是外傷,白沐夜一下子氣的不行,真想就丟下他讓他自生自滅好了,可是這個男人肯定會拒絕醫治,就認定了自己這吃軟不吃硬的毛病,而且她也是實在捨不得,「你下次再敢亂來,我就真的不理你了。」話說的有些重,手下的動作也不輕,似乎再刻意懲罰慕容千炎一樣。
慕容千炎也不敢亂動,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大手輕輕環抱住白沐夜的腰身,頭顱靠在白沐夜的胸口,「娘子,我哪裡敢啊,在你面前我跟綿羊一樣半分都不敢造次。」
慕容芊傾站在微微敞開的門口,推門而入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頓時有些尷尬的低聲咳嗽了兩聲,薄唇微微抿著,似乎極力隱忍淡笑,若不是裡面的人坐的是貨真價實的慕容千炎,她都要以為自己的弟弟被誰給掉包了。
慕容千炎臉色脖頸後面浮起一抹可疑的暈紅,臉上卻依舊是一臉的從容淡定,反而白沐夜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叫了聲,「姐姐……」rrmp。
「姐姐,你怎麼這麼晚來了。」慕容千炎有些詫異的問道,早知道就該看看門關好了沒有,都說了不是自己的地盤一點都不好,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我來看看我那彆扭的弟弟吃飯療傷了沒有,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鬧什麼鬧,不分輕重。」慕容芊傾低啞的嗓音分外帶著幾分淡淡的責備。
「姐姐,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別管。」慕容千炎微蹙了眉目,他就樂意沐兒偶爾和他鬧點小性子,最近自己都有點受虐性向了,就喜歡沐兒欺負欺負他,他哄自家娘子的事情也覺得樂在其中。
「什麼叫自有分寸,姐姐說得對,幼稚……」白沐夜狠狠拍了拍慕容千炎的頭顱。
慕容芊傾把飯菜放在桌上,「朔言來了,說是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須由你決策。」
便在此時門被徹底的推開,不僅朔言站在門外,就連柳落雁和覆兒也在,朔言畢竟跟在慕容千炎身邊這麼多年了,知曉此時一定要按捺住自己的情緒,柳落雁修為不算高,一張嘴因為笑意咧得都要到耳根後去了,見慕容千炎狠狠瞪著自己方才收斂了幾分,「那個,是沐兒讓我來替你看看……」那聲音帶著幾分顫音,顯然還沒有忍住那笑意,綿羊啊,多麼純情的綿羊啊,都要笑死他了。
「爹爹,娘親,你們還沒有睡麼。」慕容覆是個人精,很迷濛的擦了擦眼睛,一副似醒非醒的模樣。
於是被遷怒的人只有柳落雁,至於如何修理的,這些都是後話,總之很淒涼……
「主子……」朔言頗為同情的看了一眼柳落雁,方才恭敬的走過去將手中的奏折放到桌上。
柳落雁瞬間覺得自己被盯上了,從頭到腳都覺得一陣寒意掃過,正欲說些漂亮的話語挽回些局面,白沐夜淡然的嗓音已然低低的響起。
「落雁,你替千炎處理下傷口。」
「哦,好……」柳落雁覺得自己有恩與慕容千炎,他不至於為了自己笑一句這麼小氣吧,這一次他絕對是錯估了在某些方面慕容千炎的心比針眼還小。
「沐兒,你替我處理就好。」慕容千炎心中微暖,說到底自家娘子還是捨不得自己啊。
「傷筋錯骨可不能隨意處理,得專業手法,若是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白沐夜緩聲說道,當下和柳落雁換了個位置,「我與姐姐有些話說,等會就回來。」
也不等慕容千炎答應,便走到慕容覆的身邊,「覆兒,乖乖在這裡陪爹爹,他要是不聽話的話就告訴娘親知道不。」
「知道了。」覆兒乖巧的點了點頭。
慕容千炎知曉沐兒說的有道理,這關係到以後的幸福還是不能小覷,當下任由柳落雁替他接骨,眼神示意朔言可以稟告安國的情況。從頭到尾那個男子都是一臉的冷然神情,即便是接骨的疼痛也未表現出任何的不對勁。
「主子,小公主她不見了。」朔言在稟告完國事之後啞聲說道。
慕容千炎眉目微蹙,古井無波的黑眸危險的瞇起,「什麼時候的事情。」
「屬下從安國趕過來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之前的事情。」朔言一臉凝重的說道,「一點跡象都沒有,若不是高手根本不可能不動聲色的將小公主帶走。」
「好一個花青木……」慕容千炎眸子危險的瞇起,如同蓄勢待發的豹子帶著奪人心魄的震懾力。
「我已經讓人四處暗訪,是否需要安排人潛入青島去看看……」朔言先想到了那個狼一樣的男人,那個渾身都是黑暗氣息,美得妖異的男人。
「花青木要藏的人你們找不到,此事還需要我親自出馬。」慕容千炎微微思索了片刻之後沉聲說道,「此事暫時不要告訴姐姐和沐兒,這幾日你暫且留下。」
「是……」朔言微微頷首。
「花千錯有消息了麼?」慕容千炎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問道。
「有了些眉目,十天前的消息,三年前曾經有漁民在海上打撈起一個孩子,只是那孩子據說被熟識的人領走下落不明。」朔言緩聲說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慕容千炎像是陷入了沉思,擺了擺手示意朔言下去休息。
整個內室突然陷入了靜謐,慕容千炎微微瞇著眸子,柳落雁則一臉專注的替慕容千炎接骨,他其實很佩服這個男人的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