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與狼共枕:愛 後知後覺(6) 文 / 月神星
暖夏,百花盛開,清風送香,大片大片盛開的蓮花朵朵亭亭玉立,嬌羞動人,風起,蓮花香濃稠了幾分,清新好聞。
一疊荷花糕,一壺菊花茶,縈繞的熱氣裡露出那女子絕美的面容,一襲素白的衣袍,長髮隨意的挽在身後,女子漂亮的水眸靜靜的落在被風吹起千層漣漪的湖面之上,澄淨的眸子波光瀲灩,卻少了幾絲動人的生氣,那女子的美,美得空靈,美得乾淨,好似下凡的精靈,不染絲毫塵世的氣息。
嬌小的身子緩緩的站直,靜靜的蹲在湖邊,伸出手想要觸摸下那嬌艷動人的蓮花,卻因為新起的青苔,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失去了重心,落水聲沒有響起,小手被一隻用力的大手緊緊的抓住,澀澀直覺得偏過頭顱,那樣怎樣一雙眸子,深邃好似沒有底的漩渦,彷彿只是這樣一看就會被捲進去再也拔不出來。
花青木感覺自己的心緊張的像是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那女子靜然的目光已經讓他所有的冷靜全部歸為零,多少個日夜,日思夜想的不過是這個女子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伸手可摸觸手可及,可如今見到,依舊覺得那樣的不真實,不真實到心一陣陣的抽痛著。慕容千炎掩藏的太好,若非他剛好,根本就不是剛好,若非得到慕容芊傾的消息,他還在茫茫海域,一個個島嶼,一個個漁村追逐這個丫頭的蹤跡。
「多謝……」澀澀的聲音溫溫軟軟的,掙扎著抽出自己被握得有些疼痛的小手,她怕這個男人,這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那樣的氣息,讓她身體每一個細胞都排斥著他的靠近,澀澀提起裙擺幾乎是落荒而逃。
花青木一把抓住澀澀掙脫的小手,在那個女子眼底他看不到半分熟悉的光澤,除了陌生就只有害怕和緊張,她不認識他,這個女子不會說謊,什麼表情都真真實實的表現在臉上,而現在那雙眸子真真實實的告訴他她不認識他。
「啊……啊……」花青木愈發深邃的目光以及手上的力道讓澀澀嚇得大叫起來,死命的想要掙脫,可是花青木卻握的更緊,好不容易再次遇到,他絕對不會鬆手,死也不會。
「娘娘……娘娘,你是誰,趕快放了娘娘。」幾個宮女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花青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慕容千炎果然心思深沉,對慕容千澀十年不管不顧,卻一擊即中的將這個丫頭完全護在他的羽翼之下,而他竟然忽視了,竟然沒有想到到皇宮裡親自走一遭。好在,好在她沒事,只要她沒事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了,大手緊緊將澀澀扣在懷中,「跟我去吧……」沉穩的男聲低低的響起。
「花島主,進宮虜獲我皇的妃子不知道所為何事。」朔言擋在花青木的前面,面色陰冷,竟然還是找來了。朔言身後很快多了數十個大內高手,全部一臉虎視眈眈的盯著花青木。
澀澀依舊顫抖的厲害,小手死死抱住頭顱尖銳的驚叫著,整張臉蒼白的可怖,臉上爬滿了淚痕,顯然嚇得不輕。花青木心疼的緊,目光冷了幾分,大手無聲無息的壓了澀澀的穴道,那女子終於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躺在花青木的懷中。
「花島主,若是你現在放下娘娘,我想憑島主與皇上的關係,皇上定然不會追究。」朔言目光冷冷的落在花青木的身上,聲音清冷異常。
「我的女人他憑什麼追究,告訴你家主子,此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花青木說完便將昏睡的澀澀抱在懷中,鬼魅般的身軀瞬間消失在原地,朔言等人想要去追卻被花青木帶來的人攔下。
「大人,現在怎麼辦。」
「此事我會親自去稟告皇上,暫時按兵不動。」朔言思索了片刻之後緩緩說道。
花青木小心翼翼的將昏睡的澀澀放在床榻之上,三年了,他找了整整三年,所有島嶼,所有漁村,幾乎沒有把整個海域翻過來尋找,尋尋覓覓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慕容千炎帶走了他,那個男人隱藏的極好,讓他根本沒有懷疑慕容千炎會來救她。花青木會錯算也是應該,若非有個白沐夜,或許慕容千炎並不會插手此事。
那女子靜靜的躺在床榻之上,臉色似乎不錯,至少有了幾絲紅潤,身子雖然單薄,卻也豐腴了些,粗糙的指腹有些貪婪的在澀澀臉上徘徊,還不時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吻澀澀的嘴角,懷中的女子是暖的,是活的,再不是夢中那虛幻冰冷的影像,再不是最後一眼那女子淺笑嫣然卻冰冷的再見。
「島主……」花容趕過來的時候似乎有些忘了禮數,即便花崖攔著還是直接走到了床榻的邊上。
「出去。」花青木的聲音淡淡的,難得有一次沒有生氣,只要有這個女子在就好了,其他的他都可以不管不顧。
「花容,別放肆。」花崖冷了嗓音,島主一句話因為這個女人喜歡平和,這幾年除了尋人便是征戰,整個海域再也沒有敢和花青木作對。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花容的聲音帶著重重的歎息,好似鬆了口氣,也不用花崖拉扯,乖順的走了出去,只要活著就好了。
「啊……啊……出去,出去,別過來,別過來……」女子淒厲的聲音在夜裡分外的詭異,澀澀抱著頭顱躲在床榻的最裡面,整個身子顫抖的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一樣分外惹人疼惜,床榻邊上站著一臉慘白的花青木,手中還端著熱氣騰騰的粥水,臉上掛著幾道抓痕,臉上眼眸裡儘是哀楚無奈的落寞和傷心,澀澀不認識他,甚至怕他,很怕,怕到一看到他靠近便會嚇得大叫,這就是報應啊,但是那又如何,說他自私也好,無情也好,哪怕深處地獄之中,這個女人也必然只能他的,哪裡也不能去,就只能陪伴在他的身邊。
「島主,我來吧。」花祭接過花青木手中的瓷碗低聲說道。
「照顧好她。」花青木大手緊了緊,最終無奈的退了出去。
「澀澀,過來,吃點東西,他走了,別怕。」花祭的聲音略顯清冷,雖然放低口吻也帶著幾分淡淡的冷意。
澀澀微微睜開一條縫隙,見果然見不到花青木的身影方才重重的鬆了口氣,乖巧的坐到花祭的面前,一口口接過她餵過來的粥水。
「澀澀,你怕那個人麼?」花祭的聲音帶著幾分遲疑,她可以感覺得到島主就在外面守著,如同這些日子一樣寸步不離。冷澀幾麼。
「嗯……」澀澀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是木然的表情,除了那雙眸子依舊乾淨水潤,即便空洞,也漂亮的讓人心顫。
「澀澀你認識他麼?」花祭遲疑了片刻之後緩聲問道,島主找了這麼久,這樣下去可怎麼好。
澀澀歪著頭顱想了很久,突然摀住頭顱表情變得痛苦,好似想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一樣,「不認識,我不認識,我不要想了,我不認識,我都不認識。」
「好……好,不想,不想,澀澀我們不說了好不好。」花祭頓時慌了心神,生怕這個女子再出任何的意外,若然慕容千澀再有個好歹,島主肯定會支撐不下去的,這三年,島主是怎麼過來的,她很清楚,更心疼。
澀澀將自己埋入被子裡不在說話,嬌小的身子依舊微微顫抖著,似乎尚未平息。
花祭歎了口氣,將吃剩下的碗筷端了出去,便見到花青木依靠在門口的位置,頭顱微微仰起,髮絲隨意的散落在兩鬢,唇角微揚卻不見笑意,週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憂傷,不濃卻異樣的神傷。
「她吃了麼?」花青木的聲音顯得有些不太真實。
「嗯,吃了。」花祭點了點頭,「島主,其實……」
「花祭,她不記得我了,而且還很怕我。」花青木的聲音淡了幾分,靜靜的夜色裡那略顯低沉的男聲更顯磁性媚人。
「那有什麼關係,她是島主的人不是麼?」花祭顯然很懂得花青木的心思,在慕容千澀上的事情她尤其明白,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島主絕對不會放棄那個女人。
「是啊……」花青木突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什麼關係,只要她陪伴在我的身邊那就夠了。」真的夠了麼,只有他自己知道,先前想的是她陪著,可是她就站在他的身邊,他又希望她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希望她眼中心中只有自己,這樣的**像是巨大的漩渦,越滾越大,沒有終止。t4iy。
「我曾經不小心聽到一句話。」花祭的聲音頓了頓,花青木並不喜歡任何人插手慕容千澀的事情,甚至連提及都不喜歡,這一次花青木倒是沒有制止,反而隨意的嗯了一聲,似乎很有聽下去的**,花祭低啞的嗓音方才再次淡淡的響起,「有個女子曾經對著一群小兔子說,從她懂事以來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來喜歡一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