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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6 驀然回著 鳳凰出生(3) 文 / 月神星

    沒有人敢上前抱起這個害死的夫人的孩子,甚至能否活命都沒有人敢揣測,這個孩子生命力真是頑強,竟然沒有胎死腹中。

    北蒼兒望著被人遺忘的孩子,走過去抱起孩子。望著她的額間有著比雪還要白的鳳凰烙印,眼神有著說不出的慌亂。

    「是個女孩,谷主。」她把孩子遞到鳳重樓的面前,希望可以引起他的注意。明明都是他的孩子,一個卻可以安穩的被他擁在懷中,一個卻像是殘落的梧桐葉一般無人疼惜。

    鳳重樓只是凝望著冰雪逐漸冷卻的身軀,昨日她還在他懷中要陪他一生一世,今日躺在這裡的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冰雪,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離去,我答應過你要帶你一起歸隱山野,為何你不肯等我了,心猛烈的疼痛著,眼角的炙熱卻始終頑強的掙扎著不肯掉落。

    「滾,滾,全部給我滾出去。」發瘋似的把冰雪的屍體擁入懷中,右手還抱著昨日便已經降生的孩子。

    「下雪了……」不知道是誰在推開門的時候說道。

    即使谷外的殘雪國終年大雪,可是谷內卻從來沒有下過雪,更何況現在還不是下雪的季節。惶恐迷漫著,誰也不敢再出聲。人群惶恐的散開。

    愕然,鳳重樓一臉傷逝的放開冰雪,轉而抱起北蒼兒手中的孩子,緊閉著雙目,白色的鳳凰烙印像是傷痕一般在他眼中出現。

    一左一右的抱起兩個雙生兒,一語不發的走到窗前,這個孩子連出生都是這般無聲無息。

    「冰戀,雪戀。」

    不知道何時窗外的雪飄進來,原本緊閉雙目的孩子眼中睜開,銀色的瞳仁,雪落進她純淨的眼眸裡,露出淡淡的微笑,而右手邊的孩子卻開始哭鬧不休。

    「你這個妖孽……」愕然甩開左手邊白色瞳仁的孩子,臉上濃稠的殺意再次聚集,冷冽的寒光令人毛骨悚然。

    「不要。」一旁不放心離去的北蒼兒迅速接住快要落地的孩子,怪異的事,這孩子仍舊沒有哭泣,到是鄒鄒的小臉上笑意更加的明顯。

    「我要你死。」沒有放過孩子白色瞳仁裡的笑意,害死了他最心愛的女子,卻還能笑得這般開心,她肯定不是他的孩子,鳳氏谷主只有一個孩子,而她的出生不僅讓他心愛的冰雪香消玉隕,甚至讓幾百年不曾下過雪的鳳谷下起了大雪。

    那白色的瞳仁,白色的烙印是他眼中的刺痛。

    「谷主不要」閃開他的攻擊,抱緊孩子,北蒼兒望著懷中不哭不鬧的孩子也甚是怪異,可是她看得出她白色的瞳仁裡那純淨的氣質是那麼的乾淨,那麼的自然,何況,她記得夫人臨死前望她的眼神,是要她好好的保護這個出生注定不被疼愛的孩子。

    夫人這般瞭解谷主的性情,一個冷血的男子除了夫人不愛任何人。

    「她非死不可……」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彷彿他面前並不是個剛出生的孩子。

    「她是您的親生女兒。」

    「我只有一個孩子,她是妖孽,天生的妖孽。」殺意更加的濃稠。

    北蒼兒知道以自己的身手,斷然阻止不了武藝高超的鳳重樓,可是她一定要保住這個和她一般從一出生就是個錯誤的孩子。

    「你答應過夫人會好好保護她的。」

    「冰雪已經死了。」眼中的殺意絲毫不見消退,就是她害死的,明明母體已經死亡,而她竟然還可以存活下來。

    他不相信什麼奇跡,什麼生命力頑強,是她奪走了冰雪的生命才得以活下來,誰會有如何怪異的白色瞳仁。甚至連她額間的鳳凰都是白色。

    漸漸的靠近那弱小的生命,志在必得。

    無計可失的北蒼兒,只好退到夫人的身邊,突然跪下,把小女嬰放到冰雪的旁邊。

    「夫人,孩子我保不住了,您慢些行走,帶二小姐一同離去吧。」眼神不忘注視著鳳重樓的舉動,準備隨時動手,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個孩子,憑什麼不被歡迎的生命就不可以存活下來,就像自己,無論活得多麼的卑微,都要活下去,從這個小女嬰身上她彷彿看見了無限的生命力量。

    「冰雪……」輕聲呼喚著這個成為傷口的名字,眼中的殺意漸漸的散去,變成無止盡的傷痕。

    料峭的向前移動著,北蒼兒迅速的把孩子抱在懷中,一臉戒備的望著落寞的鳳重樓,提防他再次動手。

    「帶她走,我永遠也不想看到她,如果想要她好好的活著,就一步也不要離開殘風谷。」字字冰冷,彷彿那是他的宿世仇敵一般。

    殘風谷,忍不住一陣顫抖,即使要多名男子也不敢貿然闖入的地方,鳳谷中最偏遠的小山谷,無數的野獸,毒物,這和死有什麼區別。

    望著床上失去聲息的女子,眼神說不出的堅定,冰雪,至少我為她爭取了一線生機,能否活下來,就是她的命了,我會盡力保她平安健康的。

    離開時仍是忍不住回頭,她在期望能否在鳳重樓的臉上看到一絲不捨。

    鳳重樓甚至沒有抬頭,只是緊握著早已冷的小手,低聲呢喃著。

    「冰雪,她是我們的孩子冰戀……」

    一句把北蒼兒打入谷底。「可憐的孩子,日後你一定加比別人加倍堅強的活下去。即使沒有任何人疼愛你,也要好好的疼惜自己。」

    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既然等不到鳳重樓的寵愛,那麼就只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你的命來之不易,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你的心一定要比任何人堅硬,否則你受的傷將會比任何人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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