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5 驀然回著 父女相見（7） 文 / 月神星
「爹爹，如果你開心的話，我不會掙扎的。」淚始終沒有滑落，儘管她已經快不能呼吸，本能的揮舞著雙手,銀色的眼眸有著孩子的失望。
鳳重樓在一瞬間有了心疼的錯覺,望著她銀眸中的哀傷，一瞬間手放鬆了片刻，但是很快冰雪冰冷的身體和剛剛冰兒蒼白的面容令他的心再次堅硬。
「如果你的存在是以別人的生命為代價。」毫不猶豫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憐惜的望著雪戀兒通紅的面容。
「爹爹……爹爹……」艱難的呢喃著，伸出的小手試圖放開懷中的幼虎，為什麼和她想的不一樣，雖然她年紀小，但是鳳重樓眼中的厭惡與殺意仍是刺痛了她幼小的心。
啊……愕然而來的疼痛令鳳重樓鬆開手，鳳雪戀淡薄的的身子被狠狠的甩到一邊的地上。
「什麼東西？」鳳重樓訝異的望著手上多出來的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白雪兒。」鳳雪戀趕緊擁住幼虎，她害怕鳳重樓會傷害到它。「爹爹，白雪兒不是故意的，白雪兒，你快走……」驅逐著幼虎，示意它趕緊離開。
被稱為白雪兒的幼虎並沒有移動身子，琉璃眸閃著詭異的凶光，一臉戒備的望著鳳重樓，偶爾發出一聲低吼，驚得四周的飛鳥分散逃開。
瘦小的身子像是猛獸一般令人敬畏。
鳳重樓黑眸一擰，這只通體雪白的東西竟然是只罕見的白虎。
一人一虎對峙著，同樣幽深的眼眸，目光森冷。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冷風用力拍打著旁邊的灌木，綠葉紛落，殘敗一地。
「找死……」凌厲的身手快速的攻向那虎視眈眈的琉璃眸。
「不要……」原本躺在一邊虛軟的雪戀兒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硬是快速的移動身子擋在幼虎的身前。
黑眸閃過一絲不忍，但是手上的力道卻更加的狠絕。
一枚銀針飛過，更快的一道綠色的身影把一人一虎擁入懷中。
「雪戀兒，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每一次都會看到這個冰冷的男子毫不留情的對孩子下手，有這麼深沉的恨意麼，恨到連個孩子也不能放過，她怎麼會以為這麼久了，他的恨早就淡了。
剛才若不是她早來片刻，如今雪戀兒只怕已成為一具屍體了。
「蒼兒姨母，我沒事。」安撫著焦急的北蒼兒，小手不停的撫摸著懷中躁動的白虎。
「是你……」鳳重樓沒有半絲的悔意出現在他的黑眸中，他記得她，跟在冰雪後面沉默不語的丫鬟。
「谷主，較之過往，你更加絕情了。」
「是麼？」詭異的弧度在嘴角散開。
「她畢竟是個孩子，還是你的親生女兒……」擁緊懷中的雪戀兒，想在鳳重樓的眼中看到一絲波動，可是他的眼神始終沒有任何的跡象。
「很久以前我就和你說過，想要她活著，就好好的呆在殘風谷，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她。」
「她是你和夫人的孩子。」
不提到冰雪還好，聽到這個名字只會讓鳳重樓更加的殘忍。
「我只有一個孩子……」漸漸的靠近過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如折斷翅的蒼鷹。
「你到底想如何？」北蒼兒在他深如幽譚的眸子裡看不到任何的答案。
「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字，死……」
「你果真冷血……」
「她不過是個妖孽……」
北蒼兒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人兒顫抖了一下，如同殘破的落葉一般瑟瑟發抖。
「她不是，她才是鳳凰女……」
「鳳凰女是冰兒，而她不過是個妖孽……」毫不留情的傷害著鳳雪戀幼小的心靈。
「不是，我不是……」掙脫北蒼兒的懷抱，踉蹌的退到一邊，銀色的眼眸看起來更加的惹人憐惜.
鳳重樓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看不真切，拔出腰間的軟劍，寒光陣陣。
劍光流轉間，冰冷的利刃相互撞擊發出能毀滅一切的聲響，夾雜著冷厲寒意在密林中瀰漫。不絕於耳聲一聲接著一聲，讓密林外的人心提在喉嚨處。?
幾番攻守，鳳重樓出手更加的穩健，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不顧一切的殺意。他是瘋了沒錯，今時今日，難得的機會，他豈是能捨得放手的。
「看來你和我今天是一定要分出勝負的了。」平定了氣息，北蒼兒躲過一劍。
「自然是這樣，我不會留著礙事的人在人世間。但是你的武藝精進不少，我太小看你了。」
兵刃交戈，在森冷的殺意中，他習慣性的瞇起黑瞳，邪肆的笑容勾起在唇邊漾開，姿態優雅間，他如靈敏的獵豹，拿捏著撲食上去的分寸。
北蒼兒一臉的冷意，殺人對她來說很簡單，只是她殺人不是為了圖一時之快，也不是為了顯示自己有多本事的來威脅別人，她所學的分毫都是得來不易，所以不到必要的時刻，她不會輕易的出手。保留著讓人看清楚你的實力，才會有給對方致命一擊的機會。
但是畢竟是女子，即使武藝不相上下，但是內力上的區分，很快便讓北蒼兒處於下風。
一旁的雪戀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凌厲的劍氣和殺意，銀眸中的傷蠶食著她稚嫩的心。
「雪戀兒……快走。」北蒼兒一個失神，劍沒入肩胛骨，拔出，紅色的雪花飛揚。
「蒼兒姨母……」回過神的雪戀兒撲倒在北蒼兒的胸前，她懷中的白虎發出陣陣低吼，和鳴著是讓人毛骨悚然的狼鳴。
鳳重樓的劍停在半空中，白色的雪花落在他的黑眸中。
眼前孩子淚光閃閃的面容楚楚可憐，她略帶怨尤的哀傷在她的銀眸中異常的真切，剛剛她的笑容還是那般的美麗。
「走……」北蒼兒趁著鳳重樓失神的瞬間，快速的抱起雪戀兒離去。
身後的白虎凝視了鳳重樓好一會兒，然後跟著那倆道身影離開的方向飛奔而去。
「谷主，發生什麼事了。」那詭異的吼聲驚動了遠處的侍衛。
「沒事……」放下手中的劍，覆住胸口，為何會覺得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