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九章 小瘦猴樣 文 / 孤獨雨的眼淚
說了去買人就要去，本來就是打算去城裡的，去到城裡的牙子行那裡看看，有合適的就買下來，反正現在地裡的莊稼也不需要再加肥了，有足夠的時間讓她慢慢選人。這不，月辰晶一家正在一夥有名的牙子家裡看人。
「姐姐，這個好。」小蕊一進門，就看中了一看起來明顯營養不良的小女孩，這個小孩子長得比她高了半個頭，但比她瘦一圈。這個小女孩很怕生，見到小蕊點到她，她還往後退了一步。
「那裡好了？」瘦得沒幾兩，還不知道該什麼補，身上才多幾兩肉。而且看她兩眼無神的樣子，跟她家的小蕊一點也不配。
「看到她，我就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啊姐，我不希望她跟我們一樣天天餓肚子。」這個小姐姐的樣子，跟以前的啊姐好像哦！但月辰蕊可不敢跟啊姐說，因為現在的啊姐變了好多，跟以前相比完全變了一個人。不過變了好，因為啊姐變了以後，她就沒有再餓肚子了。
「可是她……看起來不是很健康。」這麼瘦，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病啊。
「啊姐，她只是瘦了點。」難道瘦就代表不健康？？月辰蕊糊塗了。
「不僅是瘦，你看她嘴唇還在發白。」光是瘦的人，嘴唇那有那麼白，這分明是給病的。
「誰的身體沒個毛病，她可能今天身體不舒服。」雖然她看起來快暈倒的樣子，但身體不舒服有點小頭痛的人，不都是這樣的嗎？姐姐生病的時候就這樣了。
「誰又知道她身體有什麼毛病，如果是些小頭痛還好，可看她的樣子，分明就不像是小毛病。」小毛病都這樣了，大毛病的話還讓不讓人活命？
「可是上次啊姐生病，也是這個樣子，那時啊姐幾天了連床都起不來。」月辰蕊回憶著月辰晶生病時發生的事，跟這個小姐姐比起來，姐姐的毛病那才算大。
「我那是小感冒，可她這不同，臉色發白的，能有什麼好事？」……她生病的時候有那麼嚴重嗎？想清楚點行不，她不是起不了床，而是不能起床，一起來又被壓回去。
「……我沒生病。」這時候一點都沒有病人的自覺的小瘦猴終於敢出來說句話了。被人這麼評論著，她心裡真的不好受，更再何況是在她頭痛得要死的時候，想買下她的話就早點買嘛，不買更好，早點說她好回去再睡上一覺。
「啊姐，你看她都說沒生病了。」月辰蕊高興終於有人說句公道話了。
「是啊，她是說自己沒生病，只是她兩眼范青絲，一張像抹了白麵粉的臉，外加個紅鼻子跟一張幹得快出血的雙唇而已。」這樣還不算是生病，不知道怎樣才算是，真的到起不了床，牙子都不會要了。
「小晶，我看她也很可憐的，不如……」看到小女孩因為月辰晶這麼說，臉色再白了幾分，方式一向心軟，看不下去向月辰晶求情了。
「你知道什麼，要買就買健康點的，買個有問題的回去實在太不划算了，要知道就算是生病了，這價錢還是一樣貴的。」看到小蕊那麼中意這個小女娃子，月辰晶已經打算買下來了，但看到牙子在一旁兩眼已經放光了，月辰晶就一肚子氣。你說人家一個小女孩，生了這麼重的病，你還好意思讓她出來？再說了，人家父母把人買給你又不是給你虐待的，你把人家餓成皮包骨了，還想拿人家去賺錢？門都沒有！雖然知道現在牙子手中的人都是別人挑剩下的，但知道歸知道，自己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這牙子不把手中的人當人看，這些小姑娘一個個瘦得跟個猴子似的，賣出去誰會要？
「我看這裡頭都沒一個是健康的。」方式小聲的嘀咕，不過這個小聲卻足夠牙子聽到耳朵裡。
「如果你們真的想買下來的話，這價錢好商量。」反正她手上的這幾個人都是別人家不要的，長得好點手腳快點的，剛進貨的時候就已經被買走了，剩下的這些都是些差的，通常她都是虧本處理，半買半送的。
「不是我說，你這兒的人都那麼小，還都不能幹活，要回去能幹什麼？而且個個身子都不太健康，這可以買家最不願意看到的……就說這個小姑娘，病得也有些天了吧！不知道林牙婆有沒有請過太夫，有沒有抓一服藥？我想牙子您心裡清楚，這已經不是價錢的問題了。」月辰晶每說一句，牙子的臉色就黑一分。
「小夫人道是能說，我這兒可是正常的牙行，什麼會虐待人哩。這就是看這幾個小娃兒無父無母的很是可憐，才收她們進來，我為的是什麼，還不就是為了給她們找一個容身之所，至於有些什麼病啊痛啊的，這也是她們進來前有的，這可不能怪我。」誰不知道牙子買人的時候，不健康不要，怕這幾個人來的時候身體是好的，進來了以後，被她虐待成這副模樣的。
「竟然牙子你那麼好心，想必這幾個人進來的時候，也沒收過您一文錢吧。」先把人家騙進來，等人家糊里糊塗的簽了賣身契，是死是活都掌握在她手中，什麼虐待人家，官府也不會管了。
「哎，我看這幾個人也是可憐，想當初收時來的時候，是沒給過她們一分錢，可是這些日子要供給她們吃的穿的住的，就花費了我一大筆錢，如果她們能進個好人家，多賣得幾文錢，那也算是對我這日子勞心勞力的照顧的報達了。」作為一個合格的牙子，顛倒是非的本事是有的。
「呀……吡吡！」就連小磊都看不過去了，這牙子的臉皮也太厚了，家裡的牛牛的屁皮都沒那麼厚。
「這小孩你家的？大人說話插什麼嘴，太不懂事了。」小磊吡吡兩聲後，牙子黑色更黑了，任人什麼看，都著得她在說荒，大人還好，不敢給她臉色，但小孩就不同了。
「報歉，舍弟不懂事，太誠實了也不是他的錯，你就別跟個小孩子過意不去了。」如期所料，牙子已經在咬牙了。
「當然了，這小孩子不懂，大人懂就得了。好了咱不多說，這人你到底買還是不買說個准信吧。」再跟這上家子說下去，她肯定會吐血的。
「買是有考慮的，不過也要看價錢合適不合適，買回去劃不划算才行。」意思就是看你出的價錢了。
「我也不多說，五兩銀子一個，送一個，但送的那個我由選，愛要不要，不要走人。」老底都被人家看出來了，牙子深怕這幾個人再看下去，連她屋子裡有的貓膩都看了出來。屋子裡的人是她剛進的貨，現在世態太平，那有那麼多孤兒，她們每做成一筆買賣都會交給官府大半了銀子，這貨源的來處，當然有些不當，不過這麼些年了，官府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五兩銀子一個，我說您也太黑了吧，光就她這病，想治好，沒個十來兩銀子都不是可能的，我知道你也是好心的，為了她好，多留幾兩銀子，我好給她看病啊。」五兩銀子是不貴，平常來買的話，一個人都是十兩以上的，但還可以壓壓價為毛不壓？
「哎喲，我姑奶奶，五兩銀子已經算是底價了，出了這個門，別家那有這麼便宜的，再說了做生意的，沒點賺頭誰會幹？」沒想到這位小姐的嘴吧那麼歷害，再說下去，牙子都說不過她了。
「三兩銀子，愛賣不賣！不賣我們走，反正這小姑娘再不治，也沒幾天活頭了，您老就自己再花上一筆錢給她治好了。」為了防止人牙子虐死手中的人手，官府對牙子手中的人很清楚，若是在人牙子手中死了一兩個，那麼這個牙子就做不成這行了。
「這……好吧！」想也是，這個女娃子已經病了幾天，再不治……賣了到可以多得幾兩銀錢。
「救命啊……」不遠處的窗戶裡跳出一個人，打斷了牙子的話，她回頭一看，是前幾天才買回來的人，恨不得把她嘴吧給縫起來。雖然官府對於這種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但前提是沒人去告發，如果有人去告發，那麼等待她的下場將是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