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兩百四十二章 同意生孩子 文 / 疏影清
說道這個，胡秋萍又訓起兒子來，「你上回回來，跟她說什麼了，嚇得她這些日子心神不寧的，今天說出去找靜怡跟林嬌了。」
「呵呵……沒說什麼啊，就說我畢業了馬上結婚，我知道她不樂意，沒關係，我偷偷辦好，由不得她說不！哎媽，我要留下來的事情，先別跟她說，暫時保密！」石磊落神神秘秘的，想必又在琢磨著什麼，想著某人嚇得這些日子關機不接他電話，他又恨得牙癢癢。要不是瞭解這臭丫頭，真要懷疑她是不是不愛他！
胡秋萍也很是無奈，「哎……她現在剛升了職，讓她這會兒結婚生孩子，肯定是不樂意的。石頭啊，你可千萬別硬來啊，這事得好好說。別到時候本來一件喜事，被你們鬧得又打起來！」不放心兒子的火爆脾氣，胡秋萍再三叮囑。
「得得，您就別瞎操心了，等著抱孫子吧！」石磊落得意洋洋的說完，掛了電話。
胡秋萍被兒子勝券在握的口氣逗得興奮極了，「老石，你聽見沒？咱們終於要抱孫子了，哎呀……真是盼的我急死了，人家張翠華，才五十多歲就做奶奶了，我這都要熬到七十歲了，總算是有盼頭了啊！！」胡秋萍說的是一個鄰居，才五十多歲抱了孫子，成天逗著孫子不曉得多快活，羨慕的她直掉頭髮。
石榮光如今已經是半退休的狀態，在家裡的日子多起來，聽著老伴兒的話，不由得瞥瞥眼，「那混小子的話，你也信……八字沒一撇就跟抱著孫子了一樣，小心到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石榮光一向反對強迫貝貝做任何事，他早就打定主意，如果貝貝不同意現在結婚生孩子，那絕對不能任由著兒子胡來，所以也就對近幾年抱孫子的事沒懷希望。裡你人麼。
胡秋萍一拍丈夫的肩膀，「哎我說老石，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成天跟我抬槓，就不希望我高興一會兒？」
「我這是怕你到時候失望，提早給你打預防針！」
「得得……」胡秋萍皺著眉不耐煩，說完帶起老花鏡繼續自己的十字繡，「以前你忙的時候，成天見不著你的人影，對這個家也不聞不問，害得我一個人孤單寂寞；現在你賦閒在家吧，雖說有個伴兒，可就知道成天跟我鬥嘴，我說你還不如出去忙你的事呢！」
石榮光同樣生氣，「女人，真難伺候！我不在家你說我成天不念家，我現在在家陪著你，你又嫌棄我，真是……」
「你看看你說的話……」
「得得，不說了，你繡你的圖。」石榮光拿起軍事報紙，一幅「好男不跟女鬥」的大度模樣。
「真是的……」
對著報紙，石榮光又補充一句，「你說你一大把年紀了，眼神都不好使了，成天拿個繡花針，這不是自己為難自己麼……晚上別再跟我抱怨肩膀疼脖子疼腰疼屁股疼的……」
見妻子繡這巨幅牡丹圖已經兩年多了，石榮光實在是不能理解。雖然是挺好看的，可每天晚上睡前都要聽她抱怨半天，說肩膀酸啊脖子痛啊什麼的……他就不明白女人怎麼盡喜歡沒事找罪受。
胡秋萍氣憤的一瞥眼，「石榮光，你給我出去，出去！」
老頭子不明所以，「我又怎麼招你了？我說你都快七十的人了，更年期早過了吧……怎麼一會兒陰一會陽的？」
胡秋萍推著丈夫，「你出去，哪兒歡迎你，你去哪兒去……不到吃飯時間，不許回來！」
「女人，真是……」老頭子氣的吹鬍子瞪眼，一甩衣袖，背著手臂出門了。
胡秋萍又繼續那副「家和萬事興」，看著最後一個「興」字，大功在望了，不由得又高興起來，「哎呀，真希望這最後一個字繡好時，孫子也有了！」
晚上貝貝回來，沒見石榮光的身影，不由得好奇，「石伯母，石伯伯呢？」
「哦，他呀……出去了。」
「去哪兒了啊？這飯都好了……」
「不知道，我讓他哪好玩兒去哪兒。」胡秋萍頭也不抬，繼續自己的十字繡。這東西，可是一針都不能錯的。
茹貝立刻明白，坐過來看著胡秋萍，溫柔的笑著問，「伯母，您是不是又跟伯伯吵架啦？」自從石伯伯工作上閒了下來，能經常在家裡呆著了，這兩老兒便時不時的爭幾句，有時候爭得厲害了，兩個人還煞有其事的生氣起來。可在茹貝看來，這老兩口就是老小孩，倒跟她和石磊落小時候的相處模式有些像了。
「誰跟他吵了啊……他就是閒得慌，沒事一張嘴就喜歡打擊人……」
茹貝笑容更甚，「哎，伯母，您有沒有覺得，這有其父必有其子呀？」
「嗯？」胡秋萍一愣，隨後明白過來，「哎……你這不說我沒覺得，你一說我還真發現是的啊！這父子倆，居然到現在才表現出相似性！」
以前百思不得其解，就是不明白石頭怎麼老喜歡跟貝貝抬槓，現在看看老伴兒的模樣，這兩人倒真是如出一轍啊……
茹貝起身走向餐桌，「所以啊，伯伯也是愛著您才會這樣管著您的啊……其實說到底都是為了您好！」當然，石磊落也同樣如此。
胡秋萍收拾好十字繡的材料，聽到貝貝的話有些彆扭的走過來，「老都老了，還什麼愛不愛啊……那是你們年輕人的東西！」
「愛情是不分年齡的……石伯伯一定是覺得年輕時虧欠了您太多，現在加倍補償呢……以後，您就少說兩句。伯伯好不容易能在家呆著了，你們兩老就共享天倫之樂吧。」
胡秋萍聽著，臉上綻放出舒心的笑容，還帶著些羞澀的模樣。而後話題一轉，「這天倫之樂呀……不是光靠我們兩老在一起就可以享受到的，要一家人團聚，要兒孫滿堂才可以的呀……雖說現在兒孫滿堂是奢望，不過有一個也總歸是好的！」
茹貝頓時面色一僵，笑容都不自然了。不過一想到將來跟石磊落老了後，沒準兒也是石伯伯石伯母這樣的幸福安康、相濡以沫，這樣的日子倒也挺讓人羨慕的——多麼美滿幸福的一生呀！
「這個……他這些日子也說了，等他畢業就結婚，到時候就順其自然吧，有小孩了當然是要生下來的。」茹貝心裡忽然一下子想通。就算是不為自己想想，不為石磊落想想，也要為這兩個老人想想吧，都快七十了，能夠含飴弄孫，才是真正的天倫之樂吧。
「真的？」果然，胡秋萍雙眉一挑，眸光發亮，一下子興奮極了。這意思，應該就是同意生小孩了吧，臭小子知道了會高興壞了。
「嗯。」茹貝頓一下，堅定的點頭。
石榮光從外面回來，一見老伴兒高興的模樣，雖然心裡有氣還板著臉，可還是忍不住問，「什麼事這麼興奮？」
「沒什麼……」胡秋萍立刻嚴肅下來，「就是，我抱孫子有望了……」
石榮光聞言看貝貝一眼，又觀察一下兩人的表情，頓時明白了什麼，臉上也浮現出笑容，「貝貝，你想好了？那工作……」
「靜怡她們都說，有捨有得，所以，工作跟孩子，必須捨一個。你們在家裡也無聊，有個小孩陪著也好。」
石榮光雖然面上的表情淡淡，可眸底還是閃爍著期望和喜悅。胡秋萍發現老伴兒手裡拿著一個盒子，過去拿過來，「這是什麼？你去哪裡了？」
石榮光朝著飯桌走過去，「你不是天天說肩膀疼麼……這個，按摩肩膀的。下午在外邊兒，無意間聽陳老頭說效果挺不錯，給他老伴兒買了一個，我就托人去帶了一個回來……」
這一輩子，胡秋萍還沒怎麼收到過丈夫的禮物。沒想到老了老了，這傢伙還記得給自己買東西，頓時感動的一塌糊塗，「哼，石榮光，不枉我跟你一輩子……」
石榮光「嘖」一聲，埋怨，「說的什麼話！」
茹貝看看兩老的表情，聽著他們有些言不由衷的對話，不由得偷偷笑了。真是一對兒老小孩，老了老了成冤家了，真有意思。
晚上，石磊落的電話終於打通，在他發火之前，茹貝老神在在的道，「你什麼時候分配定下來啊？趕緊定下來，打結婚報告啊……」
石磊落吃了一驚，「嘿，你怎麼不逃避了？我以為你打算逃婚去呢，手機關機電話不接，怎麼現在還主動急起來了——」
「哎……我這輩子還能逃出你的手掌心麼？」茹貝啃著蘋果，靠在床上，懶洋洋的拖著語調，「我一輩子有二十多年的時間跟你廝混在一起，我現在離了你，也沒人敢要我了……我琢磨一下，不如將就將就，就從了你吧……」
聽著女人委身下嫁的口氣，又用「從」這個字眼，石磊落冷哼一聲，男子漢的尊嚴和自大瞬間得到滿足，「算你識時務！你現在要是敢說不嫁我去找別的男人，你找誰，我廢了誰！」
「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是什麼軍三代麼！」
「錯！我仗著我愛你！仗著我是你茹小貝唯一的男人！」
雖然隔著電話，某女也不由得紅了臉，幸福甜蜜的笑了，「你現在臉皮越來越厚了啊……都不怕你們宿舍人聽見，笑話你啊……」
「有什麼好笑話的，那些都是結婚了的……當初肯定沒少說這些話，不然能騙得美人下嫁？至於趙軍，他現在沒準兒就在某個地方也說著跟我差不多的話……有什麼資格笑話我！」
石磊落此話一出，宿舍裡還剩下的人都是「切……」的一聲不屑。
茹貝好奇了，「哎，趙軍真的跟王亞寧在一起了麼？」
「應該是吧……長達近兩年的追求，你覺得有女人拿不下來麼？」
「可是……王亞寧不是那個啥麼——而且，她跟了趙軍，那夏夢男怎麼辦啊……」茹貝好奇的同時，也擔心著。雖說那戀愛不是怎麼正常，可畢竟人家也是愛情啊，被活生生的搶了愛人，肯定也很傷心痛苦的。
「這個……我也不懂，也沒關心過。」石磊落實話實說，「我要是太關注別的女人，沒準兒什麼時候又被你亂扣一個罪名大鬧起來。」
「喂！你說我那麼恐怖，你還敢娶？！」
「我石磊落是誰，越是有挑戰的，我越是喜歡！你茹小貝若是病西施一般的人物，我還不稀罕呢！我啊……就跟那楊宗保一樣，公主都不要，可就是要穆桂英，女中豪傑啊！」
「哼！油嘴滑舌，還知道楊家將呢……」
「哎，茹小貝，說正經的……」兩人禮尚往來的打趣夠，石磊落又直奔主題，「你說結婚，是指就同意跟我確定夫妻關係呢，還是指履行妻子的所有義務？」
知道他又惦記著生孩子的事兒，茹貝故意裝不懂，「……妻子要履行什麼義務？」
「當然是——」那邊似乎是考慮到宿舍有人不大好意思了，壓低了聲音慢慢的道，「……當然是夫妻那事兒……生孩子啊——」
「哼，這個嘛……」茹貝得意洋洋的啃蘋果，崩嗤崩嗤的聲音聽的石磊落心煩，「喂，茹小貝，你見過女人吃東西吃成你這樣的麼？跟一群老鼠似的！」
「石磊落，你嘴裡都吐不出象牙，把石伯伯都帶壞了！」想到晚上回來跟石伯母說的話，茹貝暗自琢磨，石伯伯以前哪裡會跟石伯母抬槓啊，現在居然也變得跟石磊落一樣，肯定是被石磊落帶壞的！
「老頭子本就毒舌，你看我從小到大，他除了打擊我說過一句好話麼？什麼叫我帶壞的！」
「哼，就是！」
「行了，別磨我的耐心，說正事。你到底想好沒？生不生孩子啊？」
「哼，沒想好，你自個兒慢慢琢磨吧！」
「那又不是我一個人可以生的，我琢磨有什麼用啊！到時候我要是用點兒特殊手段逼著你懷了，你要是一怒之下打了孩子，你身體受罪孩子也受罪。我現在可是徵求你意見，你別倚老賣老！」
想起母親的再三叮囑，石磊落也覺得確實要事前徵得某人同意，只要她不強烈反對，這事就好辦多了。
無論怎麼怒怎麼火，他的每一個想法每一個舉動都會考慮到她，茹貝心裡又喝了蜜一樣甜，不由得壓低了聲音，「那當然是看你的表現……跟——能力了！」
那邊的人愣了半晌，忽然明白過來，「哇，茹小貝！你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明天要起早上班，拜拜了——」不等男人高興完，茹貝利落的掛了電話，按了關機。半個多月來最糾結的事情想通了，茹貝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夢裡的場景居然都是他們結婚的一幕。石磊落依然是一襲筆挺的軍裝，而她是潔白的婚紗，兩人一剛一柔，站在花叢之中，接受著親朋好友的祝福，甜蜜溫馨浪漫……
知道他畢業意味著兩人又將異地分居，茹貝自己便琢磨著什麼時候再抽空去看看他，可每次打電話過去，他都是說忙忙忙。似乎只要確定了她肯嫁肯生孩子，石磊落一下子就安下心來，再也不怎麼待見她了。這要是以前，她若是主動提起去看他，他就是忙得分身乏術至少也要請一晚上的假出來見見她，做做壞事。現在居然學起了做正人君子！
「石磊落，你該不會是覺得我肯嫁給你，你就大功告成從此高枕無憂，也不對我……」慇勤了吧？
「不對你什麼？」石磊落冷哼一聲，就知道這臭丫頭又在想什麼，「以前霸著你的時候，你嫌棄我煩人；我現在忙起來了，幾天沒招你侍寢，你就覺得自己備受冷落我另結新歡了？」
被男人猜中心裡的想法，茹貝一時惱怒，「少往自己臉上貼金，還侍寢呢！你當你是皇帝？」
「呵！我不是皇帝，但至少是你茹小貝的天，茹小貝的地！好生伺候著絕對是天經地義的！」
「喂，石磊落，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樣大男人沙文主義的思想啊！」
「呵呵，現在發現不遲——」石磊落簡短的幾句話，又要掛電話，「我真的忙，這些日子忙著分配，要準備安排的工作太多，你不飛的時候就好好歇一歇，按時去中醫那裡按摩推拿，等我有空給你打電話。」
兩人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了，茹貝不自覺的想念，見他要掛電話，她趕緊叫住，「哎……石磊落！」
「……還有什麼事？」
茹貝有些吞吐，「……你，你走之前，我們還能見到麼？」
呵，這臭丫頭，終於說出心裡話了！還以為她從來不懂得思念為何物呢，現在居然會問出這句話來。石磊落心裡暗暗高興，嘴上卻答，「這個……真不好說。部隊上的事情，你也懂，軍令如山，說走就走。」
「那……」茹貝的聲音頓時更低落，如果走之前不能見一面，到時候還不知道他分配到哪裡去，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一時傷感油然而生，連話都不知道說什麼。
石磊落心裡越發的快活，卻用同樣低沉的聲音安慰道，「放心吧……不會太久的，等我安頓好就打結婚報告，批下來咱們就先領證，然後宴請賓客，很快就好了。」
「很快是多久啊……」s3ga。
「這個……部隊上批報告，差不多三五個月吧——」石磊落很為難很無可奈何的口氣。
「啊？這麼久？」茹貝吃了一驚，「那不是說，我們結婚要等到明年了？」
「這個……真不好說。」
原本想著趁結婚兩人可以見見面，誰知道居然要這麼久，這樣一算來，等到結婚報告批下來，少說半年過去了。茹貝生氣了，「石磊落，這大半年後的事情，你上回回來跟我火急火燎的商量，我還以為多緊急呢！」
石磊落笑了，「怎麼了？你急？當然，某人若是迫不及待要嫁的話，我一定快馬加鞭八百里加急，盡快催著領導批下來，爭取年底娶你！」
「切！誰稀罕，誰迫不及待了？算了算了，你去忙你的吧……不說了。」心裡煩躁，茹貝也懶得跟他瞎扯了，說完掛了電話。
石磊落的分配很快確定下來，不過這都是瞞著茹貝的。直到他已經到了部隊，茹貝還以為他在為分配的事情忙碌著。兩人三個月沒見面了，她已經習慣了沒事看著戒指發呆的日子，見胡秋萍的「家和萬事興」已經到了最後的收尾階段，她忽然心血來潮，也買了一張十字繡回來琢磨，是一幅萌版的結婚照——兩個穿著古時候嫁衣的小男孩小女孩，胖嘟嘟的可愛至極，小女童親著小男童的嘴，小男童一臉壞笑，雙手負後，那副模樣看起來跟石磊落痞痞的樣子倒有幾分相像。那畫面滑稽而幸福，歡樂而喜慶，茹貝一眼看上就喜歡了。
胡秋萍暗暗的笑，「貝貝啊，這是你們的新婚禮物？」
「啊？」茹貝正打開圖紙研究著，聽到長輩的問話，不好意思的笑笑，「這個……呵呵，我就覺得這幅圖挺有意思的，就買了，沒什麼意義。」
「呵呵……」胡秋萍不相信她的解釋，給了一個暗示，「要是作為新婚禮物的話，得趕緊繡了，最好兩個月之類完工哦！」
茹貝笑笑，「嘿嘿，不急不急……」按照石磊落的說法，她繡這幅圖有半年的時間，就算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足夠了的。
一針一線的折騰，茹貝才修完小女童頭頂的那個皇冠，就被突然收到的一份《結婚函調證明》震暈了腦袋。打開快遞包，看著裡面一大推需要她填寫簽字的表格，茹貝著實愣了半晌——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石磊落的電話好早不早的正好這時打來，茹貝又是一怔，趕緊接起電話。
「收到材料沒？趕緊填好了，快遞過來。」男人的聲音跟命令一般，不容置喙。
茹貝「啊」的一聲回神，才聽出這聲音是石磊落，頓時恍然大悟，「石磊落，你居然瞞著我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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