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番外——靜怡中華 016：瘋狂的清晨 文 / 疏影清
男女相擁，一夜好眠。
曹中華這兩日雖說不是很忙，但也不可能全天候的陪著靜怡。早上，天還未亮，曹中華已經起床了，儘管輕手輕腳，可還未下床，周靜怡也迷迷糊糊的醒來，「……嗯，幾點啊？你起這麼早——」感覺外面天還是黑的。
曹中華回頭，歉意的問，「吵醒你了？」
「沒事……」周靜怡撐著坐起身，靠在床頭，「你平時都是這麼早起床的啊？」
曹中華穿衣服，回答，「是啊……晨跑拉練。時間很早，你再睡會兒吧，等我忙完給你帶吃的過來。」
沒有男人的懷抱，周靜怡覺得這被窩也沒什麼好眷念的，掀開被子她也下床，「嘿嘿，我跟你一起拉練去。」
曹中華整理著軍裝，聽聞靜怡的話，頓時笑道，「別鬧了，大清早的喝冷空氣，等會兒有你難受的。」
「那你還不是天天都這樣過的。憑什麼你可以做的，我不可以啊？哼，你小瞧女人！」
曹中華無語的搖頭，「我可以說你是在小瞧特種兵麼？如果你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女子都能適應得了我們的拉練，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我們特種兵太無用了。」五公里全速越野，翻山越嶺，要是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上，那也太……
周靜怡靜默，這樣說倒確實！想必這拉練的強度不是一般的。
「可是……我一個人在屋子裡好無聊啊……」女人開始撒嬌，「你又不在，我一個人做什麼啊？」
「不是說了麼……現在還早，你再睡會兒。」
「你不在，睡不著。」說著，可憐兮兮的瞪著大眼睛，眼巴巴的瞅著男人。
曹中華看著坐在床上的女人，心裡無奈的歎息，顯然動搖了。哎……怎麼會有女人這麼漂亮呢？一大清早的起來，妝容未理，頭髮未梳，可依然美得讓他移不開眼；再加上這幅我見猶憐的模樣，他還有什麼要求是不能答應的？
「算了算了……帶你去吧，不過，你要是累了的話，就一個人在邊上歇著，不要勉強。」男人琢磨著反正自己要結婚的消息已經傳了開去，倒不如讓她去見見戰友們。
「啊！太好了！阿華……你真好！」周靜怡一下子高興了，蹦起身摟著曹中華過來就親了一口，嚇得男人還愣了一下。
「好了，別鬧了，要去就趕緊起來洗漱穿衣服，時間要來不及了！」
「嗯！我動作很快的。」
兩人一起進浴室，對著洗臉台刷牙，偶爾抬起頭可以從鏡子裡看到對方滿嘴白色泡沫的情景，不由得會心一笑——真有一種白頭偕老的感覺呢。
……
不過，這天最後，周靜怡想要陪著老公拉練的念頭最終沒有成型，因為臨出門時換鞋，才猛然發現她來的時候，穿的是一雙有跟的靴子……
可是，周靜怡就是想要體驗一下部隊生活，想要感受心愛男人每天所經歷的事情，曹中華拗不過，最後破天荒的壞了一次原則——帶著周靜怡跟隨在大部隊的最後……嗯，散步。
看著戰友們曖昧調笑的眼神，曹中華一路上都不大敢抬頭。翻過一座山頭的時候，周靜怡已經沒有力氣了。明明是零下一度的寒冬，可是她居然流出了汗！曹中華看著心疼，又忍不住想笑，拉她一把之後問道，「還要繼續體驗不？」
周靜怡此時也顧不得髒不髒了，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一邊喘息一邊擦著汗，「天啦……你們每天早上都圍著整座山跑啊？」
「那不然呢？在操場轉圈圈？」曹中華的口氣很淡然，顯然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
「哎……我，我是不行了——」周靜怡小臉通紅，顯然是熱的，說完昂頭看著漸漸升出來的太陽，忽而又來了興趣，「哎……不錯啊這地方，還可以看日出！」
曹中華看一眼那火紅的半邊朝陽，道，「這裡還不是絕佳位置。怎麼樣，想不想看更加完美的日出？」
縱然已經沒有了力氣，周靜怡還是豁然站起身，「當然想！我告訴你，我的體力不差，今天是這鞋子的原因！」
曹中華順著她的話，「好好好，是鞋子的原因。」
「啊，曹中華……你不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周靜怡強調。
「我說的也是真的！」男人一本正經的嘲笑。
「可是……你明明是一幅不相信和輕蔑的表情——」
「哪裡有啊？你看錯了吧……什麼眼神？」男人已經忍不住笑起來。
「我的眼神好的很——啊……曹中華，你這人悶騷死了！」
半山腰上，一男一女歡快的鬥嘴打鬧，愉悅的聲音驚顫了枯木上的寒霜，迴盪在山區裡，一遍又一遍……
最後，兩人還是趕到了山頂，不過那個時候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大放光彩，萬物都閃耀著光輝！
「啊——啊——」周靜怡朝著太陽大喊了幾聲，清脆甜美的嗓音再一次迴盪開去，後面跟了無數聲，「啊……啊——」
曹中華看著迎向朝陽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臉上儘是幸福溫柔的笑意。周靜怡叫完，忽而扭頭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而後狡猾的一笑，朝著大山喊道，「曹……中……華——我愛你！」
「曹中華……我愛你——」
「中華……我愛你——」
「我愛你——」
「愛你——你……」
周靜怡只喊了一聲，可是大山的回應讓它複製成了無數聲。
曹中華沒想到這女人瘋起來會這麼的膽大，嚇得一驚，趕緊伸手將女人摟進懷裡，摀住她的嘴，羞的面色潮紅，「你還當我今天不夠出名是不是？他們現在還在這座山裡，你這樣一喊，他們都聽見了！」
本來帶著他「散步」在大部隊的後方，已經引得無數戰友競相調侃了，她居然還這麼大膽的對著朝陽示愛！
看來，他今天是別指望抬著腦袋回營地了！
周靜怡卻不依，拿下男人的手，大眼睛滴溜一轉，生氣的道，「我跟你示愛呢，又不是跟你吵架，你這樣遮遮掩掩的，什麼意思啊？咱們倆的關係這麼見不得人麼？！」
曹中華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個——」那個……怎麼說呢，他平日裡給人的感覺就很是嚴謹，不拘言笑的。今天帶著未婚妻跟在部隊後面散步已經夠驚悚了，還讓大家聽到這麼**裸的示愛……這，這大家會怎麼想？數十載的形象毀於一旦啊！
「什麼這個那個的啊？你就是覺得我們的關係不能見人！曹中華，你該不會覺得，我來這裡，是給你添麻煩，讓你丟形象的吧？」太陽持續升高，照耀的男人臉上一片火紅，靜怡背對著日出的方向，把男人逼的退後了一步。
「我——靜怡，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這怎麼可能呢？你能來看我，我不曉得多高興呢！」
「是嗎？」
「當然！！」
「那好——」周靜怡高傲的一昂小下巴，「既然這樣，跟我表白吧！我記得，你似乎還沒有正兒八經的跟我說過三個字。」
「啊？表白？」曹中華一愣，「說，說什麼三個字啊？」
「剛才我喊的啊！」
跟著靜們。「啊？」
「怎麼，不願意，還是害羞？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我都沒有害羞，你害羞個什麼勁啊！」
「我……不是——」曹中華又開始結巴，苦惱，「靜怡，你看，我們都要結婚了，我對你的感情當然是……」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聽那個三個字！」t7bp。
曹中華為難的堅持了一會兒，而後妥協，「是不是我說了就好了？」
「是啊！」周靜怡點頭，而後忽然想到什麼，轉而問道，「剛才我喊了一聲，回音有幾聲？」
這個問題雖然比較突兀，可老實巴交的曹中華還是回答，「差不多五六遍吧……」
「那好！」女人狡黠的一笑，「回聲算五遍，我原音一遍，加起來是六遍。你跟我說六遍，我就相信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
「啊？！」曹中華目瞪口呆，「靜怡……這，這個——」女人的思維怎麼那麼匪夷所思啊！
「若是不同意，也可以這樣——」周靜怡見他吱吱唔唔，又給出了一個選項，「你對著大山喊一聲，估計回應也有個五六遍，那也行！」
「什麼？！對著山喊？」曹中華想著就冷汗直冒。那幫戰友們肯定還在山裡沒有跑出去，他這一喊……今後要戴面具出來見人了。
察覺到女人是故意惡作劇為難他，曹中華也學會了討價還價，「我不對著大山喊，我就跟你說，三遍行不行？」
「不行！六遍。」
「……」
「三遍都說了，還在乎再說三遍麼？」周靜怡見他用沉默抗衡，忍不住道。
曹中華想想，也是。反正說了，說一遍兩遍跟說六遍也沒什麼區別，總比讓那幫戰友知道他的「豐功偉績」強！
「周靜怡，我愛你……」
「嗯……一遍。」
「周靜怡，我愛你……」
「二遍。」
男人紅著臉，繼續，「周靜怡……」
「……」
「周靜怡，我愛你！」
「真乖，六遍！」
終於說完，周靜怡哈哈大笑，摟著男人的脖子踮起腳尖親了一口，「我也愛你！很愛的那種。雖然我們相識的時間不長，但這並不影響我對你愛的深度！」
曹中華的臉更紅了，害羞的笑笑，抱著她問，「要不要下山了？」
「啊——」女人頓時哀嚎，一想著還要下去，她就雙腿發軟。
曹中華哪裡不懂啊，笑笑安慰，「這一段路不好走，我扶著你，等到了稍微平整一些的地方，我背你。」
「啊？」周靜怡吃驚，「背著我下山，那多辛苦啊！還是不用了，我情願脫了鞋光著腳下去。」
曹中華堅持，「那怎麼可以！放心吧，你這點重量，我權當是負重拉練了，還不至於累著我！」
周靜怡盈盈笑著，看著男人一身勁帥的作戰服裝扮，誇獎，「老公，你真帥！」
曹中華被她一聲「老公」喊得高興了，也開起了玩笑，「為了不走路，也不用嘴上抹蜜吧。」
「什麼啊！我一向能說會道的，哪像某個人，跟個榆木疙瘩一樣！」
「嫌棄我？」
「就是！」
兩人邊聊天邊下山，周靜怡也不覺得那麼苦累了。到了一條羊腸小道上，曹中華蹲下身，招呼女人上來，「走吧，我背著你，別回去了腳疼的無法走路了。」
周靜怡還要推脫，曹中華堅持，「趕緊的，回去晚了，小心那群餓死鬼把饅頭搶完了！」
一想著還要趕回去吃早飯，周靜怡只好上了男人的背，喜滋滋的道，「嘿嘿，這是你第二次背著我了！」
「嗯，上一次是你的腳崴傷了，這一次純粹是自己找罪受。」曹中華教訓。
「呵呵……我不是想要感受一下你們特種部隊裡的生活嘛。」
「那……請問感想如何？」
「嗯，很不錯！」至少騙得某個木頭一口氣說了六遍「我愛你」。
畢竟是下山，背著人重心不穩，周靜怡想著說話既累又分散注意力，聊了會兒就沒說話了。曹中華當真是鐵打的漢子，居然真的背著她健步如飛沒有停歇的下了山。
到了平地，周靜怡滑下男人的脊背，心疼的用袖子去幫他擦汗。曹中華躲閃，「沒關係的，別弄髒了你的衣服。」她穿著件深藍色的呢子大衣，看著就跟高檔的模樣，拿來擦汗，有些糟蹋了。
周靜怡才不在乎呢，硬是堅持給他臉上的汗擦完，兩人又一起往營地走。
「哎……阿華，你昨天給我打電話時，說有好消息要告訴我，昨晚上一鬧騰就忘了這事兒。到底是什麼好消息啊？」快到營地時，周靜怡忽而想到這件事，轉頭問道。
曹中華神秘的笑，「你猜！」
「哎呀……你真討厭，平日裡木訥沉悶，這個時候倒調皮起來。」
「好消息，好消息……你想想現在你最想知道的消息是什麼呢？」曹中華心情很好，硬是要女人猜，還給出了提示。
周靜怡想了一會兒，忽而悟到，「我當然最想知道咱們的結婚報告批下來沒有！啊……曹中華，該不會是批下來吧？！」
「哈哈……」男人大笑，「靜怡，你真是聰明！確實，報告批了，我昨天已經拿到了介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