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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探花篇 龍鳳之鬥 第八十一章 秋狩.試探 文 / 辛祺

    秋狩,顧名思義,自然是在秋天的時候去打獵,是個皇家專用的名詞。

    每當秋風勁吹,天氣一天天轉涼的時候,到了秋冬交替的時節,萬物停止生長,大自然漸漸蕭條,動物們都繼續了一個夏天和秋天的能量,準備過冬了,自然是膘肥體壯,行動力變得遲緩,冬眠的動物還沒有躲進洞穴,這時候自然是一年四季中最適合打獵的時候。

    每個國家因為所處位置的不同,秋狩的具體時間也不同。

    百象國位置偏南,時節會偏早一些,不過由於其國民多從事漁業和水稻農業,該國尚文,自國君而下,上層社會懂得彎弓射箭的人不多,狩獵活動不過是象徵性的罷了。

    特羅耶國的秋狩活動規模比較大,幾乎所有的貴族官員們都要參加,而且每次一定要備齊從頭到腳全套的獵裝,專用的武器、工具、獵犬、依仗等等。連所騎的駿馬也要佩戴諸多打獵專用的配飾。所以每年國王出巡打獵,都聲勢浩大,叫人眼花繚亂,堪稱是該國的一景。

    哈努兒國本來就較多遊牧民族,國民生性彪悍,皇族中更是各個英武善戰,所謂的狩獵時節,並沒有那些諸多的限制。大汗王,或者各位王爺們一時性起,便會舉行大小不一的狩獵活動,民間好多善獵的勇士,也會隨機加入其中。

    在金盛王朝,春天是禁止打獵,禁止伐木毀林的。因為此時正當萬物甦醒,生物們終於熬過了一個冬天,剛剛開始繁衍生息,生命力相對很脆弱,此時絕不能斷了他們繁衍後代的時機。

    金盛王朝的秋狩,是在秋末,京城剛剛下過第一場雪,便等於宣佈秋狩開始了。雖然沒有明文規定,民間的大規模捕獵,也會隨之展開。

    自然了,所謂「秋狩」,是不能與民間的打獵相提並論的,前者是貴族的消遣,後者則是為了餬口。不過,這幾年隨著農業的發展,金盛國民農耕的人口比列越來越多,單純以打獵為生的獵戶所剩並不是很多了。

    每年的秋狩活動,隨著參加的人的等級不同,人數不同,決定了狩獵的規模和場地也不同。

    今年聖德皇帝親自出巡秋狩,自然會選在北山圍場。

    北山圍場是其中最大的圍場,為皇家專屬,通常只有在皇帝參加秋狩時才會動用,偶爾,也曾經由皇太子代替皇帝參加秋狩的時候,開過北山圍場。

    這裡除了在夏天會開放給附近的山民採摘山果和藥材之外,只會在秋狩時節過了,才會依據每年的秋狩情況,而且對於所狩獵的對象和數量都有嚴格規定。

    自然了,今年,只怕那些山民們只能空等了。

    車轔轔,馬蕭蕭。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出了皇城。

    留下左右相主持朝政,留下皇后管理後宮,留下京畿衛保護皇城,李昊天帶領著御前侍衛們,以及一干年輕的文臣武將和皇家的少年才俊們,在御林軍的前呼後擁下,去逍遙快活了——不不,去參加倡導武學,追思先祖的秋狩活動。

    秋狩通常十五天,不過延長或縮短,全憑皇帝的心情。

    北山圍場離京城不遠,也不近。快馬加鞭,一日夜便可以跑個來回。若是朝中真發生了什麼大事,皇帝當天就能知道,第二日便能趕回來。

    不過,一大隊人馬簇擁著龍輦和鳳輦,從京城出發,走到北山圍場卻足足要消耗大半日的光景。

    好在在這個猶如一座小巧精美的臥室一樣,寬敞舒適,裝配精良,樣樣俱全的龍輦中,有自己心愛的人相陪,隨時可享受棋琴書畫,甚至閨中之樂。這大半日的時光也不難過。

    車子走得很平穩,車窗外馬蹄聲和車輪聲不時傳來,契合在抑揚頓挫的琴曲中,更添幾分揚鞭快馬的壯志情懷。

    車窗上裡面厚實擋風的綢緞簾子撩起來掛在兩側的金鉤上,只留下外面一層擋住風沙的薄紗簾,外面的陽光透過紗簾射在坐在窗邊撫琴的豆蔻身上,那紗簾上的花紋隨陽光投下來的影子,隨著車子的行進,在她臉上身上左右搖動著,讓逆光的李昊天看不清她的臉。

    此時他正坐在豆蔻對面的軟墊上,一條腿長長地伸開,另一條腿曲起在身旁,一手放在曲起的膝上,另一隻手拿著一本翻開的書,要看卻沒有看。

    一旁固定在車輦上的案機上,擺放著幾樣精美的小吃,還有全套的燦琅陶瓷茶具,新泡茶水的熱氣,冉冉地升騰在車輦中,茶香四溢。

    豆蔻專心的撫琴,絲毫沒有覺察到原本好好看書的他正專注地審視自己。

    目光轉到窗外,看到那騎在馬上的年輕將軍威武神氣的樣子,濃眉微挑,不期然地想起趙妃的那些話來。

    他並不相信趙妃的那些話,一個嫉妒的女人有多可怕,他早就見識過了,尤其是趙荷花根本就不懂得玩弄欲蓋彌彰的技巧。

    他也不曾去查證那些話的真偽,他向來不是個心胸狹隘的人,不會捉住這些成谷子爛芝麻的事情不放,他本不該介意的,不是嗎?

    兩小無猜又如何?青梅竹馬又如何?就算是那不知真假的婚約,既然沒有對外公佈,那麼淨可以認為只是赫連老將軍的一相情願。

    畢竟,現在的豆蔻是屬於他的,正如此時,她坐在他寬大的皇輦中為他撫琴,而赫連秋葉,卻只能在龍輦外騎馬護衛。

    那麼,他現在心中的糾結到底又算是什麼?

    若那是個遙遠的,不認識的人也就罷了,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可那個人居然還是赫連秋葉。

    只要一想到外面那個男子,可能曾經晨昏陪伴在她的身邊,看盡她真誠無畏的笑顏,分享她所有的快樂,李昊天的心裡就很不爽,然後覺整個人都不舒服起來。

    「豆蔻,你以前認識赫連秋葉嗎?」

    「他是我大哥的師弟,自然是認識了。」豆蔻專心地馭琴,頭也不曾回隨口答道。

    「是嗎?怎麼他作為朕御前侍衛的時候,沒見你們說過話?」

    「好多年不見了,打聲招呼即可,還有什麼話說。」

    「哦,他今年二十幾歲了吧?怎麼還沒成親嗎?」

    豆蔻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出了最後一個音,終於停下來,回頭看向他。

    「你怎麼不去問他本人?他不就在外面嗎?」

    他怎麼連臣子的終生大事都要過問嗎?

    「好啊,」李昊天突然坐起身,用手中的書敲了敲車子前面的門框,

    「讓赫連將軍進來,朕有話要問他。」

    門外守候的近侍答應了一聲,去傳召了。豆蔻隨口一說,卻沒想到他居然說做就做,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皇上?」哪有讓臣子和帝妃同車的道理?

    李昊天放下手中的書,伸長了手,握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豆蔻無奈地靠著他坐下,他卻依然不肯鬆手。

    「皇上,臣進來了。」

    赫連秋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豆蔻一震,本能地想要縮回手,卻被李昊天緊緊地握住,根本無法抽走,只好紅著臉由著他。

    「進來吧。」

    「是。」

    皇輦雖高,可是皇帝坐著,裡面的空間就那麼大,沒道理做臣子的比皇帝還要高。赫連秋葉低著頭,在門口脫了外面的鞋子,只穿著白色的襪靴膝行而進。

    他剛要行禮,就被李昊天攔住了。

    「這又不是在朝堂,轎中狹矮,就不必多禮了。」

    「謝皇上。」

    赫連秋葉的目光抬起來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垂了下去,然後便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敢亂動。

    只一眼,他就看到那詭異而暗昧的一幕,足以讓他坐立不安,渾身不自在地恨不得趕緊轉身離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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