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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探花篇 龍鳳之鬥 第一百零六章 真相 文 / 辛祺

    第二天,雪後初晴,一縷陽光穿透雲層,透過薄紗似的床帷灑落在床上,好似頑皮的孩童,撩撥著床上人的緊閉的眼瞳。

    床上的人兒悠悠轉醒,舉起手擋住那縷陽光,翻身坐起來,頓時覺得頭如撕裂一般的疼痛難忍,紅唇微啟逸出了一聲哎喲。

    聲音雖小,卻驚動了門外守候已久的人,小玉應聲掀簾而入。

    「小姐,你醒了。」

    「什麼時辰了?」

    「已經過了辰時。」

    「這麼晚了?」

    紫棠吃了一驚,伸手掀開了簾子,只見果然天光已大亮,時間不早了。

    她抬起腿,邁下床去。腳剛踩到床前的矮凳上想要站起來,卻覺得一陣暈眩雙腿一軟,又坐回了床上,只覺得渾身酸痛,似乎經歷過什麼酷刑一般。

    小玉連忙把視線轉開,裝作沒看見自家小姐此時嬌弱無力的樣子。

    「小姐,醒酒湯已經燉好了,要不要端上來?」

    「拿來吧。」

    紫棠接過小玉端來的醒酒湯,慢慢地喝著,酸酸甜甜的倒也爽口潤喉。側頭看向小玉,總覺她的神色間有些怪異。

    小玉現在似乎也學會了小姐那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本事。只是,有些時候神色偽裝得過於平靜了,反而讓人覺得十分的不對勁兒。

    「小玉,昨天夜裡……」

    紫棠終於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喝完醒酒湯,然後平靜地開了口。

    那身上的酸痛實在太過蹊蹺了,還有某些地方那些暗昧的印記。

    雖然她絲毫不記得昨夜曾經發生過什麼,可是依稀彷彿,曾經有過一個不大真實的夢。

    「因為好像宮裡發生了什麼大事,所以皇上一大早便匆匆地走了。」還十分放心地留下兩名侍衛,當起了看門人。

    小玉的態度依舊鎮定如昔,似乎在陳述一件天天都會發生的事情一般。

    或者,她覺得皇帝的突然重現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情。

    「皇上?」難道說,昨天晚上李昊天真的曾經來過了?

    紫棠隱隱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仔細地回想,卻始終想不起來有關於昨夜的任何細節。驚訝過後,她的耳根處悄悄浮起了一點可疑的紅色。

    「他他還說了什麼?」

    本想問他昨夜來做什麼,話到了嘴邊,又變了。

    「皇上說,御花園的松樹上結了好多冰掛,小姐沒事的話出去看看,不要總呆在屋會悶壞了。」

    小玉想了想,接著說道:

    「皇上還說,護城河裡的紅魚正肥,應該很適合拿來做下酒菜。」

    紫棠一怔,突然想起剛入宮那年,自己在御花園裡鑿冰釣錦鯉的事情來,不覺失笑。

    他顯然是要解除對她的禁足令,卻又不好明說,便拐彎抹角的地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她。

    只是今日的紫棠,早已非那個初入宮廷,不識人間愁滋味的少女,今昔早已不同往日,她如何還能夠無所顧忌地跑去釣什麼紅魚?

    可是想著他說這些話時的心情和樣子,紫棠不覺怔怔地出起神來。

    「娘娘,寧太妃娘娘來了。」

    宮人稟報聲從門外傳來,紫棠回過神,應了一聲,

    「請她在廳裡就坐,我馬上出來。」

    自從紫棠被禁足以來,寧太妃是少數幾個來到坤安宮還能夠見到正主子的人。雖然她並不常來,可是每次來,總會讓紫棠對宮廷增加更多真實的認識,也能讓她在無限的寂寥中得到少許的安慰。

    「你還好吧?」

    寧太妃頻頻地打量著紫棠,那意味深長的目光讓紫棠有些不自在起來,索性用兩根手指撫著前額,擋住了她的視線。

    「沒什麼,昨夜酒喝多了點。」

    「是嗎?看來你一夜好眠啊。」

    她可是個過來人。而且誰都知道,昨天夜裡皇上風風火火地衝進坤安宮,直到天明方才離去,完全不顧念滿宮室提心吊膽的人。

    「真不知道你是幸還是不幸的呢。整個宮裡都鬧翻了天,昨夜不知有多少人夜不能眠,你卻能無驚無險地安睡一夜。」

    「昨天晚上——除夕夜?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紫棠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她是不是真的和外面隔絕太久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毫不知情。

    「有人居然膽敢在昨天的夜宴中刺王殺駕呢!」似乎要故意製造緊張的氣氛似得,寧太妃語氣幽幽地一邊說,一邊搖頭歎息。

    「刺君?他,他受傷了嗎?」雖然明知道他早上才剛剛離去,可是一聽到「刺王殺駕」四個字,紫棠的心還是一下子縮成一團。

    「誰?皇上啊。對方真正的目標是太后,皇上自然沒事了。對了,你猜猜看,是誰會這麼大膽?」

    「是誰?」剛剛提起的心又撲通一聲落下來,紫棠的語氣變得有些敷衍勉強。

    「是你上次選進宮的阮美人!」

    「阮美人?她?她又為什麼要刺君?」

    難道她入宮時就是包藏著禍心嗎?那麼,自己算不算是做了件助紂為虐的事情呢?

    「我說了,皇上只是幌子,真正的的目標是太后。而阮美人也只是個幌子,真正的行兇者今早剛剛擒獲,居然是她的情郎!」

    「我不明白。」

    真的很難置信,這一對來自民間的男女,如此地處心積慮,卻是為了刺殺久居深宮的太后。

    太后和阮美人,這根本不可能有過任何的交集的兩個人,如何結下了如此不同戴天的仇怨?

    寧太妃直直地看進她的眼底,突然問道:「紫棠,你可聽說寧兒這個名字嗎?」

    寧兒?

    冷不丁地聽到這個石碑上的名字,紫棠更加感到驚訝了。

    已經香消玉殞好多年的寧兒,怎麼會和剛剛發生的這樁刺殺案有牽連呢?

    或者,此寧兒非彼寧兒?寧太妃所指的,和她所想的並不是一個人。

    她把疑惑的目光看向寧太妃,寧太妃卻十分認真地對她點了點頭,似乎在肯定她心中的疑問。

    「多年來,寧兒這個名字都是宮中最大的禁忌,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知的,可是可以肯定的是,寧兒只有一個,就是多年前讓還未成年的皇上,神魂顛倒的那個平凡至極的宮女。」

    「可是,許多人都不知道,寧兒真正的閨名,正是阮香玉。」

    「而,當年寧兒的突然亡故,與太后絕對脫不了干係!!」

    李昊天,寧兒,阮香玉,阮美人,阮美人的情郎,太后,這又是怎樣的一個因果循環?

    紫棠徹底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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