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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之鬥: 番外篇 江南之三 文 / 辛祺

    流言和真實相差多少?

    就和一部分史書距離真實相差的一樣多。

    不同的是,流言總是把最不願意讓人看到的誇張之後端給你看。

    卻說,那一天,微服私訪江南的聖德皇帝李昊天,面不改色地抱著自己的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中,闖進了客棧。

    不久後大夫就來了,而大夫的診斷果真珍視了李昊天的推斷:豆蔻,果真懷孕了。這段時間的情緒不穩,果然是有原因的。

    「怎麼,怎麼可能?」

    豆蔻有些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

    而且已經二個月了,那麼說,在她離開皇宮的時候,那顆種子就已經種下了?難道是那個醉酒的除夕之夜?

    「豆蔻,你說如果朕不來找你的話,你是不是就準備自己把孩子養在那座可惡的寺廟裡?」

    看著她不斷變化的表情,李昊天忍不住調侃她,

    「我真的可以重新擁有自己的孩子?」豆蔻手撫上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兀自喃喃自語,根本沒有注意李昊天說了些什麼。

    「豆蔻,他還沒有出生,你就已經看也不看我了?」

    男人努力維護自己的權利,把臉湊近她,試圖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卻被她順手推到了一邊。

    「我絕不容許同樣的事情再重來一遍的!」

    「如果你繼續這樣不理朕的話,朕……」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

    ……

    「我不介意下一次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一起跑!」

    ……

    哈哈,大丈夫能屈能伸,怎麼可以和情緒不穩的孕婦一般見識?

    「好啊,那麼下一次,就是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到江南來遊山玩水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終於,豆蔻撲哧一聲先笑了出來。

    「娘子,再叫一聲相公。」李昊天誘哄道。

    這次下江南最大收穫,便是這個。突然發現她叫自己相公的時候,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不叫。」豆蔻還在賭氣。

    「只叫一聲。」

    「不。」看著他求她的樣子,心情頓時如撥雲見日,變得很好。

    「不叫你也是我的娘子。」

    「你沒聽人家叫我林小姐嗎?」

    「那這是什麼?林小姐未婚先孕?」

    「我若是未婚先孕,你就是罪魁禍首,是,是姦夫!哎喲。」

    那個皇帝「姦夫」終於「動手懲罰」逃妻了,屋裡的那沒有絲毫火氣的「爭吵」暫時停歇。

    不知過了許久之後,無力又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似乎有東西落地。

    「不行不行,這樣會傷到孩子的。」

    「大夫說不礙的。」

    「…山野大夫的話怎麼能相信?」

    終於,在豆蔻一心維護孩子的母性面前,李昊天還是落敗,暫時收攝起自己的慾念,哄她入睡。

    可是熟睡的她,依然對他構成巨大的誘惑力,讓他不能安眠。

    又過了不知多久,他終於忍不住走出屋子來,對著廊柱上的燈歎了一口氣:

    「唉,難道這次又要朕忍耐大半年嗎?」。

    卻說,那個時候正好有人路過,看到這天字一號房間的客人站在門口無奈地歎著什麼,第二天,關於這對俊男美女的謠言便瘋狂的在客棧裡傳開。

    揚州城,得月樓。

    這裡的格局和京城裡的金熙樓很相似,不過更多了些江南的委婉和雅致。

    一身貴婦人打扮的豆蔻,在小二的帶領下,緩步上了二樓,跟在她身後的,便是被招來服侍她的兩個新侍女。

    來到最大的一間雅間門口,小二停了下來,拉開隔斷移門,掀開綢布簾子,伸手向讓道:

    「夫人請進,您找的人正在裡面等著呢。」

    這件雅間果然很大,擺設富有情趣而雅致,彷彿是富貴人家的會客小廳,而且屏風後面居然還有隔間。

    豆蔻正在打量四周的景致,卻聽見從裡面的隔間裡傳來一個清朗而有些戲謔的聲音:

    「探花郎,請進來啊。」

    探花郎?是說她吧?

    那聲音依稀有些熟悉,卻又似乎與歐陽潔的不十分相似,更偏男性一點。

    「狀元郎,是你嗎?」她試探地問道。

    能這麼快就知道她從京城來到了揚州,這位歐陽潔的能量還不是一般的大。

    「哈哈,不光是我,還有榜眼呢。」

    蘇憶梅?她怎麼也在這裡?

    上次回家時就聽說她離家出走後,失蹤了有些日子了。

    她留下侍女,獨自走進裡面,果然看到裡面只有一男一女正對坐小酌。

    只見那「男」的,一身素白的儒衫,頭髮用一隻玉環全部束在腦後,三月的天氣,手中卻搖著一柄紙扇,另一隻手握著酒杯,跨坐在椅子上,唇紅齒白,星目朗眉,一派瀟灑的白面書生風範。

    仔細一看,卻正是女扮男裝的歐陽潔。

    那女子是標準的江南女子模樣,嬌柔婉約,溫文爾雅,分明正是傳言失蹤的盧家表妹,蘇憶梅。

    看到她進來,蘇憶梅趕緊站了起來,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讓她坐在上座。

    「紫棠,你還好嗎?」

    「還用問?看她的樣子,也很好。」

    歐陽潔兀自在慢慢品酒,絲毫沒有起身「迎駕」的意思,只是順手把那只空的酒杯斟滿,放在她面前。

    「聽說她的夫君也一路陪同,遊山玩水,還不自在哦!」

    「怎麼,皇……『他』也來了」

    「不然你以為,我們現在尊貴的探花郎,怎麼可能有閒情逸致到江南遊玩,難道是特意來看我們的不成?」

    想起小鉤子回來報告的細節看,只怕那人對她看得很緊。

    「我自然是特意來看你們的!」

    豆蔻抿嘴笑道。

    她自小並沒有多少閨中密友,自從上次在瓊華宴上認識了她們兩個人,兩年多以來卻一直不曾忘懷,或者這就是真正知交的定義吧。

    不在相識了多久,而在於是否真正投緣。

    「歐陽,你怎麼和一些草莽混在一起?你不知道,那天你派人來請我,不知道鬧出多大的誤會。」

    聽了豆蔻的描述,蘇憶梅先驚得目瞪口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歐陽潔,似乎在說:你不是說拍一兩個人去請人嗎,怎麼成了劫道?

    歐陽潔的反應卻更是誇張,哧的一聲,她差點把口裡的酒噴出來。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要發火。

    「他,他們,真的這麼闖過去,攔住了車轎?」

    那個出身牛犢不怕虎的小鉤子,知不知道自己攔的是什麼人的車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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