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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狀元篇 卿本非盜 第十五章 冤家 文 / 辛祺

    「不久後,你自然會知道的。」

    她離去前的最後一句話,原來是這個含義。

    一個多月的相處,原來只是一場處心積慮的騙局。

    月下相逢,黑風寨捉賊,甚至蘆葦蕩中的突然分別,都是一個個她精心佈置的騙局!

    迎風而立時帶著一些頑劣的灑脫;泛舟之江上那孩子般的純真;蘆花飛雪中的略帶悲愴的失意;為了一個賭約而單挑黑風寨;為了他未曾出口的一句話而放棄那副世所罕見的「山水」棋子不要……

    原來,全都是假的!

    當神秘的面紗揭開後,真相竟是是如此的不堪!

    她是劍池山上的盜匪,豹子的傳人,犯案纍纍,肆無忌憚。而他是朝廷敕封主管南方治安的總捕頭。

    他疾惡如仇,自從十年前的那次事件之後,他更是對於呼嘯山林專門打家劫舍的強盜們深惡痛絕。

    他早晚會找上她,她和他,兩個人早晚會狹路相逢,迎面對敵。她正是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才精心安排了這一次的行程。

    盧淵突然有一種想仰天大笑的衝動。

    「豹子」的傳人!他居然差一點將「豹子」的傳人,當成了四大名捕歐陽雲天與鳳飛飛的獨身女兒,曾經被他大意失落於匪窩的小梅兒!

    這是多麼不可原諒,滑天下之大稽,飢不擇食的致命的錯誤!!

    如果他多年的追查沒有錯的話,那個已死的「豹子」,很可能就是害死了小梅兒父母的罪魁禍首,而且,也很可能直接參與策劃了十年前的那場劫案。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那天晚上她那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這世上,什麼東西最難偷,又最難守。」

    最難偷的,是人心,而最難守的,也是人心。

    在她見到他的那個月圓之夜,挑戰便開始了。

    前戶部侍郎段未德,伸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鬚,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對面正襟危坐的盧淵,想不明白這位聞名已久的青年才俊,此時正在想些什麼,何以臉上的表情會如此嚴肅。

    段未德先在心底斟酌了一番,這才終於開口打斷了盧淵的沉思:

    「盧大人。」

    「段大人!」

    「哈哈,老夫已退職在家了,大人二字可不敢當了!」

    「段老先生!」

    「說起來,當年我曾與你父親共過事,我該稱你是一聲世侄的。」

    當年段未德曾任職監察院都御史,是前一任南部總捕頭,盧湛天的頂頭上司,也參與了當年打擊「豹子」的行動。

    「世伯!」

    見他此時突然提起兩家之前的淵源來,盧淵自然也就從善如流地改變了稱呼。

    「世侄,這位歐陽皓潔,坐擁劍池山天險,多次對過路退休返鄉的官員下手,甚至連官府派遣的押運隊都無法震懾分毫,手段之惡劣,用意之險惡,兼令人髮指。

    她如此明目張膽,公然挑釁,只怕就連當年的『豹子』尤有不及啊。世侄是捕界的天才,又深得你父親的衣缽真傳。不知,賢侄認為,該如何應對處置這位歐陽皓潔才妥當?」

    段未德說這些話時,態度審慎,斑白的眉毛緊皺著,顯得憂心忡忡,未盡的言下之意卻是:是否也要動用當年對付『豹子』的非常手段,來對付這位歐陽皓潔?

    外界只知當年四大聖手出手圍捕「豹子」,一舉擊潰了他的「山寨聯盟」,並重創了「豹子」。

    卻不知實際上,當年官府和白道,為了能夠永絕後患,曾經使用了極其慘烈而很不光彩的手段,而在「豹子」重殘落崖之後,為了剷除他的羽翼,使他不再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更是動用一切手段,對山寨聯盟中的剩餘的匪眾們,展開了異常血腥的屠殺。

    自此役之後,曾經參與此役的白道中人,都終生絕口不提此事,甚至有許多人從此洗手江湖,外人根本沒人具體知道,都有誰參與了此事。只有四大聖手的名字經官府傳報,而從此天下知名。

    想起父親一提起當年之事就唏噓不已,似有頗有些遺憾之意的情景,盧淵心底就不覺一寒,神情也有些凌然。

    段未德現在又突然提到這些陳年舊事,顯然他作為當年那件事的策劃者,和倖存者,擔心來自豹子的報復,開始有些心虛了。

    「我覺得還無需如此大動干戈。只怕這位歐陽浩劫,並不同於當年的『豹子』。」

    「怎麼講?」段未德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依我看,這位歐陽皓潔的所作所為,並非全都是為了殺人劫貨,或者單純地向官府挑釁。據好龍給我講得這些這幾件劫案來看,我總覺得這其中似乎還有些某種別的用意。」

    「別的用意?」

    聽了盧淵的這一番分析,趙好龍,段公子,包括段本德段大人,不覺都瞪大了眼睛。

    奇怪了,強盜搶東西殺人,還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在?

    不過,「神捕」之名並非浪得虛名,他這麼說,自然有這樣說的道理,所以雖然眾人都面面相覷不明就裡,卻始終沒人敢反問出這一句話。

    最後,倒是那位彬彬有禮的段大公子先謹慎地開了口:

    「盧大人,卻不知你說的這個『用意』二字,是為了何事呢?」

    「雖然我還沒弄想明白這其中的用意到底是什麼:或者是針對當年圍困『豹子』之事所有牽扯其中的人,或者是針對某種他們一心想要得到的寶物,或者是別的什麼。但是,只要搞清楚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我們就有了對付他們的好辦法。」

    無論如何,他也實在沒法把那麼清爽乾淨的一個人,和雙手沾滿了血腥的「豹子」,甚至只是普普通通的「盜匪」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年紀輕輕的她,成了這一屋子人,人人欲殺之而後快的山寨大王?

    她到底想要什麼?她靠近他,是想要得到什麼,還是想要告訴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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