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曲臻離(三)激烈宣戰 文 / 花雨蝶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牡丹亭》。
間上能又。錦華台上的司雪衣一身絢麗華美的戲服,臉上精緻的妝容既俊又媚易男易女,黛眉間凝聚著凜然的英氣,絢麗戲服下的修長身段婀娜多姿,步步生蓮華,展著一折畫扇,優美吟唱:「生生死死為情多——」
哀戚的情深。
坐在【雪闕館】二樓圍欄上的凜徹雙手抱著沉重的黑金古劍,迷離的雙眸眼神朦朧卻認真地注視著在戲台上忘情唱戲的司雪衣,修長的四肢一動不動,泛起朦朧迷霧的雙眸一眨也不眨,既像是全神貫注的投入,又像是靈魂抽離的神遊,無人能夠捉摸到他的真實心思?
………………
一曲時間,已到了中間,不同於一樓的熱鬧唱戲,二樓的上等雅房中卻是一片沉壓的寂靜,劍拔弩張的氣氛縈繞著強烈的不安因素,房間裡對峙的兩人火藥味濃重一觸即發,彷彿有什麼即將要破裂了???
聽見段非臻對死去的母妃不敬,以及對自己的不屑,高高在上的冷酷樣子完全激起了段莫離扭曲姓格中的狠戾狂傲,俊美的面龐縈繞著激怒,昏暗的黑眸狠狠瞪著對座的段非臻,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警告:「段非臻,你別太囂張?」
可惡?明明知道母妃是被段非臻他們誣害的,明明知道段非臻對母妃懷有如此齷齪的念頭,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只因為段非臻青鸞朝的儲君,是太子?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四皇子,實力、地位遠遠及不上段非臻,好不甘心?
「這玉珮本是虞皇妃留給你的遺物,可是最後還是歸本太子所有,那日虞皇妃的出殯也是由本太子代勞的,虞皇妃的一生你參與了多少?而我又佔去了多少?」段非臻扯下腰間溫潤的玉珮,毫無顧忌地當著段莫離的面前細細地撫摸玉珮的紋理,猶如愛撫褻瀆著虞皇妃一般,眷戀的柔情,憂鬱冷銳的眼眸斜斜一瞥,與段莫離陰鷙的黑眸對上眼,冷笑道:「虞皇妃雖是你的母妃,可她的一切都是屬於本太子的,哪怕是唯一的遺物,抑或是死去的身體,都是歸我所擁有?而你?哼,可笑。」
段非臻一句又一句沾污侮辱自己母妃的話,讓段莫離臨近爆發的邊緣,俊美的面龐泛起激烈的紅暈,妖孽而俊艷,充滿恨意的狠毒美,雙手緊握成拳頭強硬壓抑著,沉沉一聲:「閉嘴??」
閉嘴,閉嘴??不要再說了,他不准任何男人褻瀆他的母妃,不准???
無視段莫離惻隱的狠毒怒吼,段非臻依然冷酷無情,繼續故我地說下去:「知道這塊玉珮我是怎麼得來的嗎?是孟曉月出賣虞皇妃的唯一遺物,與本太子做的交易,不過你也該感謝她,若不是這場交易,本太子是不可能從旁拉你一把,讓父皇這麼快就恢復你四皇子的身份。」
聽見段非臻提及到『孟曉月』的名字,知道他們過去還有這麼一段骯髒的交易,段莫離幾乎快要瘋狂了,不?他已經瘋狂了,完完全全被仇恨嫉妒佔據了理智,赤紅著雙目,駭人地咆哮:「我叫你閉嘴???」
月,為什麼?為什麼啊??母妃的遺物,你為什麼要出賣給段非臻,為什麼要出賣給一個對母妃有窺覬之心的男人???
用這種不堪的方法換來的庇護,他寧可不要???
他是男人,母妃為他犧牲得已經夠多了,怎麼能,他怎麼能連母妃死去的安寧都賣掉?tdkz。
「段莫離,你要記住,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我——段非臻賜予給你的?」段莫離一聲聲忍讓的『閉嘴』充滿了嫉恨的痛苦,陰鷙癲狂的面色可怖至極,但段非臻卻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不屑,火上加油地故意刺激?
下一刻,橫隔在兩人之間的楠木圓桌被怒火狂燒的段莫離一把掀翻在地上,楠木桌的鈍聲碰撞、白玉杯子的金石破碎、小香爐的焚香飄溢、混亂了一室偌大雅房?兄弟的名義、表面和睦的假象,完全破裂粉碎了,兄弟兩人多舛的命運,注定他們只能是對立的敵人???
面對段莫離狂暴的憤怒,段非臻一把站起身來,帶著一身冷冽的氣魄步步逼近狂怒的可怖少年,面無表情地與他面對著面,兩人雙眸中幾乎迸射出暴虐的火花,誰也不退讓誰,「怎麼?不服氣?想要打我?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別妄想想要撼動我的地位,我是太子青鸞朝的儲君,而你只是我一手提拔出來的四皇子而已?我能拉你上來,也能狠狠摔死你??」
「段非臻,你今日約我出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段莫離雖然氣極,惱極,也差點就失去理智恨不得將段非臻千刀萬剮,但是少年還是很聰明的,他不會傻得對段非臻動手而自取滅亡,也不會蠢得傻傻掉進段非臻佈置好的陷阱?
段非臻今日是有備而來的?若剛才他真失控打了段非臻,只消段非臻在父皇面前告上一狀,以父皇對段非臻的偏心寵愛,輕而易舉就能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冷靜,一定要冷靜,絕對不能失控讓段非臻得逞???
「今日本太子約你出來是向你宣戰的。三皇子已被遠冊封地,而二皇子又被父皇幽禁,最後的皇位逐角就只剩下你與我。當然,你是不可能贏得過本太子的,但是這麼一盤以天下為弈的棋局,只有本太子一個人在下,實在太無聊了些,本太子給你機會,你若有足夠的實力就來反抗我-?不然,將本太子即位之日便是你死期之時?」段非臻冷血無情地不以為然道,將天下萬里山河當作一盤遊戲人間的棋局,確實夠狂妄夠自信,盯著段莫離,暗藏的殺機陰沉翻湧?
段非臻目中無人的宣戰已經挑釁在眼前,段莫離怎麼能不接又怎麼能容忍這份不屑的挑釁,姣美的薄唇狠戾一笑,冷殘道:「段非臻,你以為我就怕了你嗎?你以為我就不能贏你嗎?我會讓你徹徹底底後悔今日的愚蠢行為?」
「本太子就拭目以待。」段非臻不以為然的冷漠,絲毫不將段莫離放在眼中,現在的他確實有足夠的資本狂妄傲氣,誰讓他是太子?誰又讓他是皇上最受寵的皇子?他的穩實地位誰又能動搖呢?
段非臻將虞皇妃的玉珮垂掛回在腰間上,注意到段莫離慍怒如野獸翻騰的眼神,眼梢往上一揚,薄唇微勾冷聲道:「想要要回?那就拿實力來換。」
哼,想要從他手上搶走東西,根本就是不著邊際的妄想?不管是死去的,還是在生的,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一定能搶過來?這一次,他足夠強大了,不會再失手,也不會再讓任何人阻止他???
「一曲終了,我與太子已無話可說?」一樓下戲台上的司雪衣一曲《牡丹亭》已唱罷,段莫離一刻也不想再與段非臻糾纏下去了,臨走前深深地凝望了懸掛在他腰間的玉珮一眼,帶著一身駭人的殺氣,拂袖憤然離去了?
總有一天他會讓段非臻加倍奉還的,不管用任何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他要為母妃報仇,要讓所有陷害他們母子的人下地獄???
坐在二樓圍欄上的凜徹忽然動了一下,轉頭挪目望向疾步憤然離去的段莫離,少年妖孽的俊臉早已被猙獰的仇恨扭曲了,深深的憤怒,深深的煞氣,深深孽障,已無法阻止他的入魔了??
「血,好多的血。」淡淡注視著段莫離憤然離去的背影,凜徹獨自一人喃喃自語著——
………………
段莫離離開後,段非臻依然留在上等的雅房裡,站在望月台上雙手負背而立,意不在此地低頭俯視一樓【雪卻館】的繁華熱鬧,暫時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似在等待——
「太子,孟曉月果真是病倒了,而且還被四皇子囚禁在房間中。」一銀衣暗衛突然閃身出現在凌亂的雅房中,單膝跪下,向站在望月台上的銀衣英俊男人匯報剛剛得來的情報?
不知道段非臻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他依然如故地雙手負背地挺立著,無言俯視著一樓老百姓們的繁華熱鬧,沒有動靜和下一步的指令?
「太子,為什麼不讓屬下直接將孟曉月給擄回來?」見段非臻默不作聲的,剛剛完成任務的銀衣暗衛斗膽提問。
要是剛才他直接將昏迷的孟曉月擄走,誰人能夠發現?誰人又能夠阻止他?四皇子又不在,這本來是絕佳的時機,可偏偏太子並沒下令讓他直接擄走孟曉月,他不敢輕舉妄動?
「不急。」潔淨的大手習慣姓地覆上腰間的溫潤玉珮,段非臻憂鬱的眼眸閃爍著欲.望的暗光,勢在必得道:「我要的不是現在的孟曉月,我要的是全新的孟曉月,要沉得住氣才能贏到最後,不急,很快就能得到了。」
他要孟曉月完完全全對段莫離死心,他要孟曉月的心完完全全拒絕段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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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看到有親愛的留言問段非臻會不會幫阿離?其實,你們覺得段非臻是這麼偉大的人麼?他是不可能會幫阿離的,應該說段非臻每做的一件事目的姓都非常明確,強烈。無論是上次為了孟曉月而出手殺人,還是這一次對阿離的宣戰,他的心底裡都有一個很清晰明確的目標?
段非臻不會做虧本的事,也不會做沒把握的事,而且他是四個皇子當中最沉得住氣的人,別看他平時冷冷淡淡不管事的樣子,親愛們可以綜合一下前後文的理解一下就知道了,三皇子一個障礙倒了,二皇子也倒台了,只剩下他和阿離了,這時候他才選擇出手,所謂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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