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再見殊途(求月票+紅包) 文 / 花雨蝶
如果,能再回到原點
從頭走一遍
我遇見了你
我想要感謝
說好久不見
別消失不見
下一個輪迴等你出現
再次相戀——《卷三:傳奇·離》。
………………
氣勢磅礡的皇宮,一眼望盡全是次次第第,錯錯落落的紅牆黃瓦宮殿,猶如彎曲綿延的龍身一般,起伏蔓延,綿綿不盡,彷彿永遠望不盡盡頭。
站在如此巍峨壯麗的皇宮之下,人顯得多麼渺小虛無,猶如螻蟻般微不足道。讓月楚狂不禁感歎這三千世界的煙波浩翰,拿起懸掛在腰間上的【紫靈玉簫】忘我地吹奏起來了,一步一奏樂,一步一蓮華,空靈出塵的簫聲不斷在偌大的皇宮中迴盪盤旋,猶如一縷清泉淨化了皇宮裡的戾氣。
「小五啊,你現在還有興致吹簫啊?哎呀,老子都快替你憂心死了?」一襲青衣的師伯仲雙手撐著後腦勺,粗獷的面龐露出婆婆媽媽的表情,看著身旁吹簫獨樂的月楚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頗帶喜感。
娘的?這小五就不能露出一丁點緊張感麼?弄得就老子一個人瞎鬧心?哎,本認為小五是他們五人裡唯一的雌姓,可以好好發揚一下老子的鐵漢柔情,誰知道……這傢伙是越來越淡遠了,冷靜得就像凜徹一樣?
一身紫衣長袍,背負著一張大長琴的玄邪雨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胸有成竹道:「他現在叫月楚狂,是我們【傾戰樓】的五樓主,是江湖聞名的【臨江仙】,是皇上不惜一擲千金的天下第一神算?這還有什麼好憂心的?」
身份和地位完全不同,現在的月楚狂不過是承載著孟曉月記憶的另外一個人罷了……
「既然是凜徹允許師弟進宮見他們,那就證明師弟不會有事,但是——」一路過來一直心事重重的司雪衣驀然停住了腳步,垂頭盯著自己雪袍的下擺,沉重糾結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
他總覺得凜徹和曉月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這份遙遠的距離感是多麼的強烈、清晰?比從前要來得強烈多了,讓他不得不正視、承認一個問題?他和凜徹與曉月……果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總有一股不安,覺得這兩個人遲早會消失不見。
司雪衣停住了步履,一直守在他身邊的凜徹也隨他停下來了,而月楚狂淡出空靈的簫聲也停頓住了,向來鐵角關係的三人沒由來地陷入沉默,仿若默契般誰也不想打破彼此間的靜謐。
最後還是司雪衣忍不住打破了這份沉默,毅然轉身看向清俊卻冷漠的凜徹和臉戴半邊面具的月楚狂,遲疑輕問:「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事隱瞞著我?」
他覺得自己再也無法讀懂他們倆,他覺得他們倆正逐漸逐漸……遠離自己,他覺得只一步、只一步就再也捉不住他們倆了?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
「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許久,面癱冷漠的凜徹眨了一下朦朧的眼睛,聲音沉而認真地完整回答了司雪衣一句話,這恐怕是這五年間凜徹說過的唯一最完整、最真摯的一句話了。
一句話卻更像一個誓言,一個永遠都義不容辭保護司雪衣的誓言?
將玉簫掛回腰間上,月楚狂微微一笑,走上前拍了拍司雪衣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其實,有時候對一個人說謊,是為了保護他。」
他和凜徹只是不想讓雪衣沾上這一趟渾水而已,僅僅如此罷了。
「也許,他根本就不想你們保護?」司雪衣拚命搖頭反駁,可月楚狂卻已走遠了,淡白縹緲的身影融入燦爛的陽光之下,漸漸遠去、消失。
司雪衣倔強地緊抿起櫻唇,惆然失落地瞭望著遠方。凜徹五指奇長的大手輕輕地覆上他的腦袋,奇長的指尖摩擦著他柔軟的髮絲,似在愛護他一般,很溫柔,柔得讓人心碎,一聲低沉在司雪衣耳畔響起:「走。」tdkz。
兩個字,短暫的溫柔,當司雪衣回過神來時,腦袋上溫暖的撫摸已離開了,呆滯失神地凝望著凜徹前行的挺俊身姿,司雪衣愕然地伸出手覆上腦袋上凜徹剛撫摸過的髮絲,指尖、髮絲上似乎還殘留著凜徹的餘溫,俊容上一臉沉思的迷惘……
悶葫蘆,能不能……不走——
………………
金碧輝煌的御書房門前,守門的老太監傻兮兮地僵硬著脖子,呆呆仰望著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傾戰樓】五人,驚恐地吞了吞吐沫,好奇的視線最後落在臉戴上半截銀邊面具的月楚狂身上,心想這位神秘人應該就是傳聞上的第五樓主【臨江仙】了?
「通傳。」凜徹冷漠的一聲打斷了老太監好奇的瞻望,嚇得老太監的脖子登時一縮,唯唯諾諾地尖聲通傳道:「稟皇上,傾戰五樓主駕到?」
「傳?」渾厚的一聲令下,天子的威嚴盡然彰顯?
當御書房沉重的大門緩緩敞開之際,坐在裡面的人彷彿聽見了縹緲的古銅鈴之聲,從遙遠不可及的遠方傳至而來的銅鈴聲響,輕細悅耳?坐在右排首席座椅上的妖孽男人俊臉上孤寂的神色停滯了一下,掀開杯蓋的手一滑,『登』的一下,玉瓷的杯蓋掉落在楠木桌上,發出清脆的碰擊聲??
打破了御書房內壓抑的寂靜,惹來了老皇帝以及段非臻一探究竟的側目——
一身寶藍色錦袍的妖孽男人突然覺得很心緒不寧,不知是耳畔若有似無的銅鈴聲響,還是心理作用的緣故,心跳猛地焦慮的加速,『咚咚咚』的狂跳不止,一如五年前那一夜一樣,不安、焦慮、又害怕的?
男人迫不及待地轉過俊美的面龐,直勾勾地緊盯向漸漸敞開的書房大門,雙手死死握爪住座椅的兩端,刺眼的光線透射進屋,男人不禁半瞇起狹長深邃的黑眸,燦爛的光暈之中只朦朦朧朧地瞄看出五個人影,當【傾戰樓】的五人走出刺眼的光暈,走進御書房裡,一切都看清楚了,情緒高度緊繃的男人突然全身一鬆,猶似崩潰般,狂跳的心恢復死寂的冰凍,妖孽的俊臉一派孤寂傲然,半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眸底深處的悲慟?
時間過去了五年,月也去世了五年,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切對他來說都恍若昨日一般,悲劇重重複復的不斷上演,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那一刻的痛?那一刻的悔?那一刻的心死?日日夜夜的糾纏折磨著他,他忘卻不了,也走不出五年前的那一天?
他的生命,他的時間,他的感情,他的世界彷彿都停留在五年前的那一天,困死在裡面,走不出來……
月,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五年的時光在段莫離俊美的面龐上留下了深刻的歲月痕跡,段莫離不再是五年前青澀不夠成熟的少年郎了,現在的他變得更成熟也更有男人的魅力了,但同時也更孤寂更陰沉了,彷彿周圍縈繞滿烏雲密佈似的,永遠都無法放晴?
「你就是【臨江仙】?」坐在龍座上的老皇帝斂目打量著一襲白紗錦袍的月楚狂,目光停滯在他臉上的半截銀質面具上,微微皺眉,似是不愉快月楚狂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月楚狂輕點了一下頭,也不向老皇帝跪拜,直走到早已準備好的座椅上,不請自坐,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悠悠然應道:「正是。」
雖早就習慣【傾戰樓】的目中無人,但月楚狂的狂妄的氣焰更尤其的猖狂,讓龍座上的老皇帝甚為氣結,感覺自己被月楚狂愚弄在手掌上似的,完全被他無視,倍感下不了台,卻又不能當面怒叱他,只能暫時忍下這口氣?
臨江仙】的奇門八算只應天上有,可謂是世間難求,能讓【臨江仙】算上一卦,忍一口氣又何妨?
「為何要戴上面具?」冷冽深沉的聲音,問話的是坐在左排首席位置上的段非臻,五年後的他依然英俊不凡,唯獨那一身冷硬的氣質變得更為冰冷了,冷銳的眉角上隱隱留下歲月的痕跡。不滄桑反而更英氣勃然?
端起了玉杯,掀開杯蓋,月楚狂吹了吹杯中滾燙的香茶,看也沒看對坐的段非臻一眼,只是淡聲道:「我的命價值連城,不戴上面具不就自討麻煩嗎?」
月楚狂的話雖是極淡卻也是極狂的,段莫離聽後不由地冷聲一笑,心情備受影響的他現在看誰都不順眼,只想要一心快點結束,接著回府、回去月的房間……「哼,你們【傾戰樓】也會怕這些小麻煩?」
淡淡勾唇,不將段莫離諷刺的話放在心上,月楚狂反而口出狂言:「是人都會怕麻煩,比如今日便是一場麻煩。」
聞言,老皇帝當然聽出月楚狂話中的意思,板起威嚴而滄桑的面龐,沉聲質問:「哦?照你這樣說,你是不願意為朕算卦了?」
哼?【傾戰樓】的樓主什麼都好,偏偏就是太狂太傲了,簡直不把他這個君王放在眼中了,欺人太甚?
「是不願意。不過【傾戰樓】一年會幫朝廷辦妥一件事,這規矩我不好打破,所以便來了。」沉靜的雙眸直視上老皇帝微怒的面龐,月楚狂只是敷衍一笑,收回視線繼續安靜品茶,卻感到段莫離打量的目光一直遊走在自己身上,便淡然抬眸望向俊美的他,直問:「有何事?」
「你……」段莫離的聲音突然一頓,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月楚那雙沉靜睿智的眼眸,竟覺得有一絲熟悉縈繞在心頭,一時挪不開眼睛,但隨即又覺得自己的妄想太可笑了,別開俊臉,繼續說道:「你年紀看起來不大,你真的會奇門八算嗎?」
據說奇門八算是奇門遁甲的一門秘術,一般天賦才能的大人物也至少要五六十歲才能精通,而這個【臨江仙】怎看也只有二十來歲的年齡,除了臉上戴著面具有些神秘外,其餘的有何特別之處?
「會不會,算過便知。」又抿了一口香茶,滋潤過喉嚨,月楚狂毅然將玉杯放下,也沒閒心再回答段莫離的質問,直入正題道:「那麼皇上,你要我算卦的是哪一位皇子?」
太子還是四皇子?快說出來,速戰速決-?。明顯看出月楚狂毫無興致的不耐,老皇帝也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直言吩咐:「朕想讓你為太子與阿離各算上一卦。」
太子和阿離究竟誰才是青鸞朝未來的君王,究竟誰才是真正上天注定的君主,他想要知道這一點???
太子和阿離都很有能力,無論是割捨了誰都是一種損失,他突然間有些猶豫了,究竟是選太子還是阿離比較好呢?但他的心還比較偏向臻兒的,畢竟是他一手拉撥成人的……
但阿離又該如何是好呢?
「我想皇上弄錯了一件事,【傾戰樓】一年只為朝廷辦一件事,而我也只會為其中的一位皇子算卦。」月楚狂神色一派淡然鎮靜地拒絕了老皇帝的要求。
月楚狂蔑視的話頓時讓老皇帝顏面無光,頓時就不悅起來了,幾欲動怒,「多算一卦,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何必錙銖必較?」
這個【臨江仙】真是囂張到極點,光請他進宮就花了他幾年的時間,現在好不容易進宮來了,卻說只能給其中一位皇子算卦,真是可惡?
「一件事就是一件事,永遠不可能分裂成兩件事,【傾戰樓】有【傾戰樓】的原則,我也有我的規矩,但凡被【臨江仙】拒絕過的人,永遠不可能再得我一卦?兩位皇子,二選一,還請皇上三思而後行。」說罷,月楚狂便淡定起身,甩了甩寬大的袖袍,雙手負背漠然而立,從容告辭道:「我會一直在【雪闕館】等候消息,希望皇上能盡快拿定主意。」
接著,月楚狂便毅然轉身想要離開了,凜徹打開御書房們的一刻,一直沉默思考的段非臻突然死盯著月楚狂的背影,英俊的面龐流露出一絲失控,起伏不穩的嗓音突然問道:「慢著?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月楚狂。」沒有再回頭,月楚狂只筆直地向前走,白衣的倩影不再為誰回頭了,只風輕雲淡地留下一句話。
聞聲,那一個『月』字幾乎讓段莫離瘋狂,他猛地從座椅上彈跳起來,赤紅著雙目眼睜睜地看著漸行漸遠的月楚狂,喃喃自語:「月……楚狂?」
………………
作者要說的話:【四千字】更新奉上。卡卡卡卡,卡到我吐血倒地不想起了……
有月票的親愛們28號開始使勁砸給雨蝶-,雖然這兩天的更新慢了一點,但質量的保證啊?我看看明天能加更不……
註解:這兩首詩詞是一對的,一切劇透盡在裡面了……
推動凝滯的時間
回溯著流年
我看到了你
只覺得好懷念
放下了妄念
捨棄了執念
重新站回彼此面前
不再愛戀——《卷三:傳奇·月》。
如果,能再回到原點
從頭走一遍
我遇見了你
我想要感謝
說好久不見
別消失不見
下一個輪迴等你出現
再次相戀——《卷三:傳奇·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