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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十八容顏 文 / 花雨蝶

    搖曳的燭火異常明亮艷麗,耀亮了璀璨的一室,這房間非常寬敞,牆壁掛滿了各款式的戲服,華麗妖艷的一套套戲服,色彩光鮮亮麗,繁複的刺繡看得人眼花繚亂,化妝桌上擺滿很多眉筆、胭脂、唇脂、首飾、髮簪以及還未成型的人皮假面,前面是一面橢圓的銅鏡。

    這間房間,是司雪衣生前住過的。

    一襲白紗錦袍的月楚狂坐在從前司雪衣坐過的椅子上,淡雅的秀眉平坦,目光淡靜地凝視住銅鏡中的『自己』,那一張清透俊雅的『臉』已經開始浮現不協調的蒼白,如同重病一般浮出衰歇的感覺?細想一下,這一張假面皮月楚狂已經戴上兩個多月了,還記得以前司雪衣說過,一張假面皮只維持三個月的時間,第三個月必須要摘下來,不然的話這面皮便會融入臉下的皮膚,如同劇毒一般,後果不堪設想?

    這五年來,月楚狂都是戴上司雪衣的假面皮過日子,每一次的三月之期都有會司雪衣的提醒,可這一次司雪衣已經不在了,若不是先前宗師的提醒,恐怕他都忘了這事兒,到時候不知道會是毀容,還是中毒死呢?

    想想也是,有些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來了。

    動了動蔥瑩的手指,月楚狂手法純熟地將臉上的假面皮緩緩、慢慢地剝落下來,一點點的露出原本的真面目,俏麗靈秀的臉蛋,細膩的肌膚是透明的白,可能是假面皮戴得太久的緣故,發邊上的皮膚泛起幾顆小小的紅粒,倒也不影響整張臉的靈美氣質,只是感覺太過淡了,讓人捉摸不透的虛渺?

    這是一張與啞奴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不?應該是啞奴與這張臉長得一模一樣?兩人走在一起必定會認為是同卵的雙胞胎姐妹,唯獨啞奴的氣質更貼近從前的孟曉月,而真正的孟曉月卻成了月楚狂?

    上天幾乎非常眷戀孟曉月,五年間,她俏媚的容顏沒有留下一絲歲月的痕跡,靈氣中夾著少女的甜美氣息,卻又有著成熟女子的風韻,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嫩得似乎能掐出水來一樣,讓人更驚艷的是現在的孟曉月少說也有二十五、六歲了,可是咋看之下卻如十八歲的妙齡少女一樣,一點也沒有衰老的跡象,甚至比五年前還要更青春靚麗?

    光陰似乎在她身上,停滯不前。

    「哎。」微不可聞的一聲歎息,光潔的手覆上多年不曾正視的容顏,自己年輕俏媚的樣子竟然讓孟曉月一陣恍惚,錯覺與光陰重疊,彷彿又回到了自己十八歲與阿離在一起的時光?

    覺得自己的想法太矯情可笑了,孟曉月不自覺地輕笑一聲,那一刻,銅鏡中的年輕女子如花樣少女一般青春可人,下一刻,她卻又斂起了臉上的所有笑容,恢復月楚狂的一派淡漠沉靜,露出與青春常駐的容顏不符合的成熟老練?

    如果讓段莫離、段非臻他們看到現在的孟曉月,估計他們也會不禁驚訝一跳-?一個已經二十五、六歲的女子卻有十八歲少女的容顏,彷彿越活越回去了?

    其實,這世上除了凜徹沒人能懂孟曉月的感受,他們只不過是被歲月時光拒絕於外的人,冷冷看著身邊的一個又一個人長大、成熟、變老,接著死亡罷了?

    盯著面前的銅鏡許久,孟曉月又看了看梳妝台上還未成型的假面皮,最後還是放棄了再戴上它們,宗師說得對,有些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來了,她想她不能再依靠這些東西了,她是月楚狂,只能是月楚狂,而孟曉月她已經捨棄了?

    月楚狂在司雪衣生前的房間呆了許久,在他的櫃子裡的暗格處找到了一卷畫冊,藏得極隱蔽保護得很好,好奇心的推湧之下,解開了紅繩子,放在桌上攤開一看,不禁眼前一亮,眼眶紅紅的閃爍著水光?

    畫捲上是一株盛開的海棠花樹,樹下是熟睡的凜徹,清俊的臉不再是冷漠無情,難得一次露出柔和的安詳。而在凜徹懷裡窩著的是一個白衣小少年,不知為何,月楚狂第一眼就認出這個白衣小少年就是司雪衣,兩人在海棠花樹下睡得香沉沉的,一把黑金古劍就在他們身旁擱置,親密又美好,說不出的舒服感。

    月楚狂注意到了,畫卷裡的司雪衣才十三四歲的樣子,應該是好多年前的畫下的畫冊,但凜徹卻一直一個樣子,一點兒都沒有變過,歲月也似乎在凜徹身上停止了流逝。

    「多麼美好的兩個人,可偏偏天不從人願。」瑩白的手指滑過泛黃的畫卷,真希望畫中的兩人能夠永遠定格在這一刻,月楚狂頗有感觸地低低感歎。好一會兒才將畫卷收起來,放回原處,離開了司雪衣生前的房間。

    月楚狂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段時間太過疲憊了,躺下柔軟的床榻,一陣子就沉沉睡過去了,以為自己會睡上一段很長的時間,醒來後天色甚至還沒完全亮起,大腦完全沉澱的一覺也不過幾個時辰罷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身體再累再疲乏,月楚狂都無法持續長時間的入睡,短短的幾個時辰後必定就會醒過來,沒法兒改變,身體彷彿習慣了這樣子,每每醒過來就再睡不下去了,不得不對著外面黑燈瞎火的天色,沉默再沉默。

    望著窗外頭要亮不亮的天色,月楚狂洗刷完畢後,閒著也沒事幹,決定出去走一趟,活動一下筋骨——tdkz。

    *

    雲綺山】,月楚狂曾經在這山上呆過一年長的時間,那時候的她在【天恆山】的整夜大火之後整整昏睡了一個月才醒過來,醒來後的她整個人根本就失去了思考力,雲裡霧裡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後來她被凜徹和宗師護送到【雲綺山】上,在一間竹屋裡居住了一段很長的時間,零碎的記憶才漸漸回籠她的腦裡。

    外面的人一直以為她的奇門八算是在【雲綺山】上的那段時間習得的,但其實他們不知道,自她甦醒來的一刻,她就悟透奇門八算了,在山上的那一年不過是讓她學會做一個人,讓她一點點的撿回孟曉月丟失的記憶,於是孟曉月和月楚狂,兩個人兩種姓格就重疊在一起,有時候她也分不出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再次來到風景秀麗的【雲綺山】,月楚狂覺得自己彷彿又活了一次一樣,與四年前渾渾噩噩什麼都不懂不會的自己相比,現在的她要舒坦得多了?

    天色已久微微亮起,太陽緩緩東昇,越往山頂上走,呼嘯的風聲就越大,耳畔再度響起遺失已久的銅鈴搖曳,這一次不知為何,月楚狂平靜的心湖毫無一絲漣漪,彷彿不再畏懼驚訝?當一個人經歷多了,接下來的任何事情她都能夠平淡接受?

    現在的月楚狂便就是這覺悟。

    綺雲山】的雲峰之巔,一白髮長眉的老者端正地盤腿坐在頂峰之處,呼嘯的風吹起他的白髮白眉,長袍灑脫飛揚,說不出的道骨仙風,仿若天上的仙者?

    「宗師,這麼早就來打坐了?」月楚狂悠步走到白髮長眉的宗師身後,倒不訝異老者為什麼會出現在此,做了他入室徒弟這麼久,月楚狂知道每一早宗師都會到此打坐,吸收清晨的晨露。

    一聲詢問,卻聽不見回答。月楚狂的心輕微的顫了顫,平坦的秀眉驀然一緊,不死心再次喚道:「宗師?」

    還是聽不到回答,耳旁微弱的銅鈴搖曳依然不見消停,月楚狂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來到了閉目打坐的宗師身旁,蹲下身來,瑩白的食指一寸寸遞到他的鼻息間,發現已經沒氣了?

    東昇的太陽在這一刻躍出了平行線,高高騰升起,金燦燦的陽光普天照耀,將雲峰之巔的兩人光輝籠罩住,光線太過燦爛耀眼了,反而無法看清月楚狂的臉上的表情,一切來得如此倉促突然,太不真實了?

    仿若幻夢一場。

    「原來不是打坐,而是坐化。」陽光朦朧了月楚狂臉上的輪廓,只聽得見她低低的一聲呢喃,空洞的悲傷。

    「那,徒兒陪你最後一程。」又是低沉壓抑的一聲,一身雪白如初的月楚狂坐在了仙逝的宗師身旁,與他一樣盤腿而坐,閉目靜心打坐。

    明媚絢爛的陽光照耀在兩人身上,仿若坐化飛仙一般,炫目耀眼,遙不可及,卻又縈繞著淡淡的哀傷——

    月楚狂不知道宗師為什麼突然就仙逝了,或者宗師早就知道自己陽壽已盡,所以昨天才會對她坦白那些話-?

    凜徹沒了,雪衣沒了,連師父也沒了,一個一個接著離開了她,這就是所謂的命與劫嗎?可悲的是,她一次次與他們擦肩而過,誰也救不了

    那麼接下來,她哪怕是行差踏錯了,也沒人能夠提醒她了,唯一知道所有的宗師仙逝了,她未來的一切都成了謎——

    *

    昨天頭痛,今天好了一點,兩天的更新少了一點,我有偏頭痛的老毛病,一萬個抱歉。之前寫月楚狂一直用【他】現在開始用回【她】……現在我不回復留言了,但有看過一下,想澄清兩點,1是唯一一個立即認出月楚狂的人只有段非塵。2是段非臻會認出月楚狂,是因為之前在【雪闕館】裡發現了某些事,之前偶不是寫過,阿離擄走一樣東西,段非臻發現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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