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3章 皇后的沉默 文 / 巴黎沒有鐵塔
此事門外已經走來幾個人,將皇后架著便出了連妃的寢宮,只有皇后呆滯的神情看到了那一個眼神,那是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那是一個終於將自己置於死地而得意的眼神,而此刻的皇后心以死,沒有一丁點反駁的跡象,甚至她自己連想也不想爭辯一下妃常偷心:本宮不承歡。
皇后被人拖走了,走的靜悄悄的,靜的似乎所有人不知曉此事,就連一直守在宮門口的許青霄都不知曉此事。
皇后剛離開,連妃便覺得身體乏累睡了過去,而蕭子清卻擔心連妃小產後的身體虛弱,而耽擱了健康,於是悄聲將許青霄叫了進來。
看到蕭子清的身影,許青霄站在不遠處不言語,今日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所以許青霄也不敢隨意妄言。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子清才開口說道「許太醫,你快為連妃診斷一番,她剛剛小產,又哭鬧了半天,別再是累昏了過去。」
一聽此話,許青霄可不敢有半點怠慢,他低著頭俯身來到了連妃的床榻邊緣,眼神顯示看了一眼連妃的面色,心中有一絲的疑惑,許青霄輕聲問道「皇上,連妃娘娘何時小產的?不是昨日還好好的嗎?」
聽到此話,蕭子清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許青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憂傷,淡淡說道「沒多久,才剛剛小產的。」
許青霄可是個太醫,講究望、聞、問、切,治病救人全靠這幾種手法來觀察病人的症狀,怎麼可能瞞得住他的眼睛呢!
所以許青霄第一眼看到連妃此刻面貌的時候,就沒有想到她是一個剛剛小產且哭鬧許久的人。
許青霄伸手去為連妃把脈,脈象剛摸清楚,許青霄還沒來得急細診,只見連妃突然間睜開了雙眼,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將自己的手腕使勁收了回來,神色緊張的看著許青霄,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身邊錯愕的皇上。
很快,連妃便又開始舊戲重演,哭喊聲連成了一片「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就這樣被那狠毒的女人給害死了。」
許青霄輕聲的勸慰著「娘娘,你先不要激動,待微臣為您把把脈象。」
一聽此話,連妃更不敢了,也不會聽許青霄的話,她就像瘋了一般,使勁扔著東西,口中依舊是撕心裂肺的連哭帶吼,拚命的掙扎著。
許青霄見勢,知道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了的,只好退後幾步,低頭說道「皇上,您看娘娘的狀態?」
蕭子清的頭都快崩了,只見他很無奈的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許青霄低著頭說道「是,微臣遵旨。」
蕭子清來到連妃面前,輕聲安慰著「愛妃,你不要如此激動,你若是這樣,會讓我的心中很難過的。」
蕭子清的話很是管用,話音剛落,只見連妃便悄然無聲的坐在原地不再言語,眼神中夾著一絲哀傷「皇上,臣妾也不想這樣,臣妾也是無奈啊!」
「好了、好了,愛妃不要再難過了。」此刻的蕭子清將連妃攔在懷中,下巴抵著連妃的額頭,那畫面就像兩個相愛的人互相依偎的感覺一樣。
許青霄的耳朵不聾,連妃即可止住哭鬧聲他是可以聽得到的,只是心中的疑問越來越重,因為剛才通過自己短暫的號脈來看,連妃既不像有了身孕之人,更不像是剛剛小產過的人。
皇上她可以瞞得過,但是許青霄可是個太醫,所謂百病都要醫,什麼病許青霄不知道,什麼病他沒見過,小產後的人就像生完孩子的人一樣,體虛、乏力,而連妃在此刻身體受損,心裡受傷之後,還有如此大的氣力來掙扎哭鬧,想也想的出來,若真的是小產了,那是絕對罕見的事情妃常偷心:本宮不承歡。
許青霄邊走邊琢磨,而不遠處的王城剛好引起了許青霄的注意,他收起自己的思緒,來到了王城的身邊,輕聲問道「王太醫,你也在啊?」
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將王城著實嚇了一跳,只見他木然轉過身,神情片刻有些驚訝,隨後眨了眨眼睛面帶著微笑向許青霄說道「許太醫,在下有禮了。」
許青霄連忙將其攔住,笑著說道「唉?王太醫如此客氣,豈不是為難了我。」
「哈哈!」王城開懷大笑了起來,眼角的餘光再次看了一眼許青霄,對於許青霄的出現,王城覺得很是奇怪,他不由得問道「許太醫,你怎麼會再次地出現呢?」
許青霄抬眼看了一眼王城,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我也想問你呢,你怎麼也會出現在此?」
只見按王城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我是太醫啊,進攻當然是為了娘娘治病了。」
聽到王城的回答,許青霄隨著點了點頭「對,看來你我的職位一樣,今天的病人也是同一個人咯!」
一聽此話,王城的內心有些小緊張,要知道自己雖為太醫,但是卻不是真的治病,而許青霄可是真的來治病的。王城試探性的問道「許太醫,不置可否診斷出了病因?」
許青霄將自己的眼神收了回來,神情很是無奈的說道「別提了,皇上說連妃娘娘剛剛小產,情緒有些激動,我才為她號了一把脈,連妃娘娘就哭鬧了起來。唉!」
「那許太醫號出了脈象沒有?」王城緊追著許青霄問道,臉上的神情很是緊張。
許青霄搖了搖頭,此時看著王城問道「王太醫,連妃娘娘有了身孕不是你號的脈嗎?今日連妃娘娘小產,你沒有為她號脈嗎?」
聽到許青霄的問話,王城的神情有一些猶豫,由於想到了許青霄沒有為連妃細號脈的情況下,王城才斷然說道「是,連妃娘娘有身孕之事,是我號的脈,而今日娘娘的卻情緒激動,就連我這早來一步的太醫,也沒有為娘娘號上一把脈。」
「唉!」許青霄長歎了一口氣,隨後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王城有些不解,遲疑了片刻問道「許太醫怎麼了?為何如此長歎?」
許青霄回過神,看了一眼王城,緊接著又長歎了一聲「皇上好不容易喜得龍子,今日卻……」話說到了一半,許青霄欲言又止,隨後又是一聲長歎。
王城見勢,也跟著一副可惜的神情,「誰說不是呢,唉!真是不幸啊!」
許青霄見從王城這裡得不到什麼答案,自己也沒有必要繼續與他耗著了,這才轉身說道「王太醫,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一聽說許青霄要走,王城可是求之不得,他若是呆久了,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萬一被許青霄鑽了空子,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可不止自己一個人。
王城雙手抱拳,恭維的說道「許太醫乃是忙人,若有事先行便是。」
王城的恭維讓許青霄聽上去可不是什麼好話,只見他冷笑了一聲,點了點頭「王太醫真是自謙,好了,我有事,先行一步了,告辭!」
見到許青霄離開,王城不由得捏了一把汗,看著連妃沒有在傳喚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沒有事情了,左右為難之際,王城只能在此守候,不得離開半步。
皇后被帶到了母儀殿,玉兒一直不敢言語,但是皇后的沉默著實讓她有些擔憂,猶豫了許久,玉兒最終開口說道「皇后娘娘,您這是怎麼了?自從您進了連妃的寢室之後,出來便是這種神情,發生了什麼事嗎?」
聽到玉兒的追問,皇后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掀起了波瀾,只見她的表面依舊那樣沉默不語,只是內心在痛的滴血,她能忍受的都忍受了,卻不能忍受皇上那些絕情的話。
什麼叫自己沒有生個一二半女,是自己不想生嗎?若不是皇宮裡有什麼魔咒,自己何嘗不想生個一二半女,一來有個伴,二來又可以加固自己的地位。
什麼叫自己妒忌連妃,要是想害她的話,自己何必費了心思,給她準備點心呢?
還說什麼自己的點心下了毒,要是下了毒的話,怎麼自己吃了沒有事,而她連妃嘗也沒有嘗一下,卻因為點心小產了,真是笑話,難不成這點心的味道還能促使她流產嗎?
想到這些,皇后不由得冷笑了起來,她笑自己傻,身為皇后卻沒有一手遮天,反倒是讓一個嬪妃佔了上風,將自己掉進了陷阱裡。
她笑那個蕭子清,雖為皇上,治理朝政井井有條,卻會在女人的手裡沒有了主心骨,不就是一個妃子嗎?再好能好到哪去?不就是一個孩子嗎?那麼多妃子,想生多少都可以。
而他剛才的那些話,的的確確讓皇后陷入了絕望之中,把自己關起來?赦免了皇后的頭銜?那自己還有什麼?現在為止,自己的夫君心不在自己身上,膝下又無兒無女,唯獨有的只是皇后的頭銜。
現如今又要講皇后的頭銜罷免了,皇后的神情越發的沉默,嘴角處的微笑越發的嚇人,只見她不由的笑了起來「哼哼!呵呵!哈哈!」
玉兒看得有些恐慌,連聲追問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