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八章 男人給的驚喜 文 / 靜夜微涼
趴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將抱枕墊在身下,臉上的笑容甜膩得連旁邊花瓶裡的鮮花都比不上:「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跟老公你宣佈個好消息。」
聽著小妻子那軟軟的聲音,高翰覺得自己的心都瞬間變得柔軟起來。只是那面癱的俊臉上還是僵硬的,只有眼底那淺淺的笑意,洩露了他此時的好心情。
「什麼好消息?」
這種跟人分享好東西的感覺,熟悉而陌生,如同鐘樓的大鼓,狠狠地敲擊在他心裡,那蕩漾的漣漪,述說著無與倫比的美好。
「你猜?跟咱們家有關的。」
寧芮夕撒著嬌,調皮地說道。
高翰皺著眉很認真地想著,跟家裡有關的好消息?那是什麼?在頭腦一片空白的情況下,即使高大隊努力了很長時間,最後也還是一無所獲。
「不知道。」
如果是別人,在熱情高漲的情況下聽得這僵硬而冰冷的三個字,肯定是滿腔熱水化作向東流的黃水,一去不復返了。
但寧芮夕可不是別人,她是一開始就知道男人的性格的,自然不會把常人會有的反應套在他身上,對於他的表達也有了心理準備。相反的,她更是清楚,男人如果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的話,甚至於根本就不會開口。像現在他主動回答了,雖然只是那坑爹的三個字,但也表示他興趣還是有的。
他已經表達了他的熱情,只是表達的方法,稍微比一般人內斂了那麼點點。
「都不猜猜嗎?」雖然心裡知道男人已經表達了自己的熱情,但寧芮夕還是佯裝沮喪地嘟囔了句。
從聲音就能猜出小妻子此時的失落,高翰的眉頭皺得更緊,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跟家裡有關的事情。說實在的,他還真想不出有哪點是好的。
突然,靈光一閃。
「找到工作了?」
他能想到的好事,最多也就是小妻子之前說的要出去工作的事。除了這個,不做第二想。
寧芮夕眨巴著眼睛,突然想起來自己忘了跟男人說這周要去面試的事。本來她讓男人猜,就是為了給兩人的感情增光添色,並非真的非要他猜到答案。
所以,在聽到男人很努力地給出了一個其實也算不上錯誤的答案後,就笑瞇瞇地接話了:「老公你真厲害,連這個都能猜到!」
高翰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柔和得引來經過的路人都頻頻側目了,雖然只是通過電話,但他似乎能感覺到小妻子此時調皮地眨巴著眼睛的模樣。只是想想,心裡就是陣陣暖流流淌。
「什麼工作?」
高翰很給面子地繼續問道。
寧芮夕倒是愣了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其實還沒確定,只是一個面試機會。這個週末去面試,老公,到時候找到工作了我請你去吃大餐呀~」
吃大餐,這樣的獎勵對從小出生富貴的高翰來說沒有任何誘惑力。
更何況自從進部隊以後,他對吃食就沒有什麼要求,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可以了。
但是現在,聽到小妻子這麼說,他卻是立刻有了期待感:「好。」
寧芮夕抱著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想了想又繼續說道:「老公,其實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的。」
「嗯?」高翰挑眉。
「咱們搬家了哦。晚上回來的時候可不要走錯地方。」
寧芮夕發現,跟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變得特別幼稚特別容易滿足。如果在平時,現在這種話是絕對說不出口的,也根本不是她的風格,但是對像不同的話,感覺也就完全不同了。
「搬家?」
高翰的聲音出現了一絲異樣的浮動,他突然想起來,小妻子好像跟自己說過要搬家的事,似乎,就是今天?但是他居然忘了還有這麼回事、
想到這,一種前所未有的內疚感席捲了高翰的全身。
如果有旁邊在場的話,會發現這位一向冷峻的高大隊,此時緊握著拳頭,因為極度的激動,上面青筋直跳,看起來是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感情。
「對不起,我……」
高翰一向是直到自己嘴笨的,但卻從來沒有次像現在這樣嫌棄過自己的無能。做為男人,本來那些事情都是他的事,但是因為他工作的關係,卻要讓小妻子那麼小小的身體扛起這一切。
寧芮夕在最開始知道男人的身份時,其實就想到了後面會遇到的那些事情。要說做為一個軍嫂,家裡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如果說她對這樣的生活沒有一點不滿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畢竟是人,不是神。
但是這種不滿,在責任感和發現男人的好後慢慢消失了,被藏在她的心底,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活在世上,怎麼可能什麼都事事如意,事事稱心?
誰不想要個既是高富帥,又有責任感又疼愛自己的老公?但是,生活不是小說,不是光靠幻想就行的,更不是只說不做就可以繼續的。
在商場混跡幾年,她見得多也經歷得多了。都說現在的好男人,要不是結婚了的,要不就是別的男人的男人。想要找個好男人,不僅要跟女人競爭,還要跟男人搶。好男人本來就少,在種種因素下,屬於自己的就更是少之又少。
像她的前幾個男朋友,有錢的有,但是花心。沒錢的也有,看中的就是她的錢,明明什麼都沒有卻自傲得眼睛裡除了自己裝不下任何人。
表面上深情款款背地裡在別的女人身上辛苦耕耘的男人更是數不勝數。
對於感情,以前的感覺就是年紀到了找個人搭伙過日子。更多的是,是順應社會的潮流。
但是現在,在重生之後,她遇上了一個雖然沉默寡言雖然木訥沒情趣,但是有責任感正直體貼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跟其他人比起來,已經優秀到足以忽略其他所有的不足。
她以前就看過很多軍嫂說的,生活寂寞,結婚了跟沒結婚沒區別,甚至於,比沒結婚還要艱難。因為,沒結婚是一個人過日子,結婚了卻是一個人過兩個人的日子。身上的擔子重了,享受到的權利卻是少之又少。
現在,她也成為軍嫂中的一員,寂寞是自然的,但是她並不後悔。甚至於,無數次的慶幸,能夠跟男人相遇。
有捨有得,有利有弊,只是看你覺得哪一方更重要些罷了。
「老公你胡說什麼的呢,沒事道什麼歉呀?」
寧芮夕收回因為男人的道歉而飛遠的思緒,想著男人之前說的話,嬌嗔地責怪著。
那片刻的沉默,讓高翰的心跟著拎了起來。但是在聽到那軟軟的嬌嗔聲時,卻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原位。
「家裡那麼多事都要靠你,我是個不合格的丈夫。」
高翰現在終於理解,為什麼那麼多戰友,在說起自己的妻子孩子時,都是那副又是幸福又是自責的神情。
「老公,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就要生氣啦?唔,我突然覺得只是刷馬桶這個懲罰有點太輕了。要不……」寧芮夕眨巴著眼睛想了很長時間,最後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要不這樣吧,要是以後老公再做錯事的話,就罰老公背著我繞著小區的公園走一圈怎麼樣?是那種從樓上到樓下,在小區走一圈又背上去的那種哦。」
高翰聽著小妻子的話,腦中就浮現出她笑容甜甜一臉調皮的模樣。
不知怎麼的,就起了跟對方一直這樣聊下去的心思:「為什麼要罰我?」
背著只有九十來斤的小妻子對高翰來說沒有任何壓力,他自然不會因為這這個罰款而有什麼心理負擔。
寧芮夕嘟著嘴:「誰叫老公你突然跟我道歉呢?你又沒做錯什麼事?搬家的話,都是搬家公司在弄,我只是在旁邊看著,什麼事都沒做呢。」
「我都忘了搬家的日子,這些事情本來都是我該做的……」
高翰才說一句話,就被小妻子打斷了。
「要是老公再說這種話的話,我就要生氣了!」
寧芮夕故意裝出很生氣的樣子這樣說了句,沉默了片刻才繼續說道:「老公,你不要再說這種話好不好?我聽著不舒服。我們是夫妻,是一家人,事情哪用分得那麼清楚的。從我嫁給你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以後會發生的事情。夫妻之間本來就應該互相體諒的嘛。況且,難道我要什麼事都不做把所有事情都留給老公你嗎?那老公你娶我還有什麼用?老公,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那些都是沒必要的。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用這麼客氣。」
妻子如小溪般徐徐道來的聲音,奇跡般地撫平了高翰心裡的那些內疚和不安。
「好。」
高翰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時心裡的感覺,半天之後才輕輕地說了一個字。
寧芮夕知道男人這算是把自己的話聽到心裡去了,但是聽進去是一回事,想通卻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實現的。她不急,反正他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好啦,老公,你去工作吧。我這邊沒事了。」寧芮夕又跟著男人說了幾句話轉移了下話題,最後才說出通話結束的話語來。
高翰握著手機,看著上面顯示的通話已結束的提示,站在原地久久地沉默著。
「高隊長啊,你看起來心情好像不太好。」
魏老看著身邊這個年輕有為的後輩,關切地問道。
高翰冷著臉搖頭:「沒事。」
見他不想說,魏老也不勉強,只是笑呵呵地繼續說著:「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啊,也總覺得有各種煩惱。當兵的人跟一般人不一樣,時間屬於國家,整個人也屬於國家。這就代表著我們很多時候要承受很多委屈,我們的家人也要比一般的家人辛苦一些。但是只要想想我們的犧牲能夠讓其他的家庭幸福,也就覺得值得了。」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雖然高翰什麼話都沒說,但魏老觀察了很多信息,說出來的話句句都戳中高翰正在煩心的點。
「高翰啊,我比你年紀大那麼多,算是長輩,就直接叫一聲名字了。你有沒有後悔過做個軍人?」
收起玩笑的神色,魏老很認真地問道。
高翰想了想,從二十來歲本科畢業進入部隊,到後來加入特種大隊,一直到現在,十年左右的時間,他後悔過嗎?
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多少次看著戰友在自己面前倒下,又是多少次看著兄弟朋友們為自己擔驚受怕,他後悔了嗎?
那些一起奮戰的戰友麼?身上那穿了十來年就很少脫下的軍綠色軍裝?握在手上就特別有安全感的槍?還有那訓練場陪著他度過那麼多歲月的器具們,他後悔嗎?
魏老也不催著要答案,好似說出這話只是無意間開的口。見高翰陷入沉思後就開始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了。
他今年已經快九十了,但身體還算硬朗,他當了一輩子的兵,從娃娃兵到後來打仗,再到解放後的國家建設,他都參與其中。軍隊已經融入他的骨血中,沒人比他跟清楚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
但是,他也同樣清楚,這兩個字的背後,代表著多少人的犧牲。他喜歡軍人,以做個軍人為榮。但是,他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勉強別人。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話,只是你把什麼東西看得重什麼東西看得清罷了。有捨有得,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正的人生。
意識從那些混亂的思緒中清醒過來,高翰低下頭,看著面前這個兩鬢花白,兩頰都長滿老人斑的老人,一字一句慷鏘有力地回答:「不後悔!」
他以自己是個軍人為榮,他這些年的犧牲犧牲得有價值,那麼,他就不後悔!
魏老拿著茶杯的手在輕微地顫抖著,那雙經過歲月淬煉得睿智堅韌的眼睛裡,卻瀰漫上了滿意的暖意。
不後悔,那就好!
週六一大早,寧芮夕就起床了。
跟往常一樣,雖然她是六點多醒來的,但是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早起,甚至於早到她根本沒有任何知覺。
不過她沒有想太多,睜著迷濛的睡眼洗漱完畢,就走出房間準備找點吃的。
但是當她走出房間,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空氣中,流淌著豆漿的清香,而且還是加了紅豆的。在豆漿之中,還有她最喜歡的湯麵的味道。
她本身是南方人,飲食上跟北方人不太一樣。她早上除了吃包子豆漿之外,也很喜歡吃點湯麵米粉之類的東西。這在她的生活中,是很正常的早餐。但是北方人不一樣,麵食對北方人來說已經是正餐了。早上是不吃正餐的,中午和晚上吃麵的比較多,但是早上,還是饅頭為主。
平時男人在家的時候,如果是她做早餐,她都是直接以他的口味的。如果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在家,就是隨便下點面。
現在,這味道……
腦中想著,腳下的步伐加快,在客廳裡沒看到人,但是走到廚房前,透過磨砂玻璃看到了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沒走?
意外這幾天一直早早出門的男人現在還在家的事實,寧芮夕好奇地湊過去:「老公,你今天不用上班嗎?都快七點了。」
高翰回頭,看著穿著淺藍色睡衣的小妻子,臉上是面無表情的,聲音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嗯。」
說完,就拿碗盛起鍋裡的面,一人一碗,也不怕燙直接一手一個端起來往外走去。
寧芮夕想要去幫男人忙的,但是男人根本不理會她伸出的手,逕自走向餐桌,等把東西放下後才再次開口:「吃吧。」
寧芮夕眨巴著眼睛,但還是乖乖地走過去。說起來也真奇怪,寧芮夕一向是個不喜歡做家務的人,但是從跟男人住一起後,家務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做的。連三餐也都是她做的多,但她卻沒有任何不滿或者不舒服的感覺,甚至於,做得很開心。當然,男人也會做家務。他做的菜很好吃。但可惜的是,他在家的時間少,相對的做的次數也比較少。但是,基本上只要他休息在家,所有的家務都是他在做的。
要說高翰不是個大男人,絕對沒人相信這種話。他是真正的鐵血漢子,卻還是願意做家務。這跟一些總是自詡男人而不願在家動手哪怕倒一下垃圾的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沒人生下來就是做家務的。
一個女人願意為你洗盡鉛華做羹湯,那只能說明她愛你。
不要把這種愛的奉獻當成理所當然。
寧芮夕吃飯很文靜,男人則是豪邁派的,大口大口地吃著。每次看到男人在自己面前吃東西的樣子,寧芮夕都覺得很感動。
高翰是富家子弟,自然是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的。像他們那種家世的人,最擅長的就是表面工作。人前一套人後一面,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本事。要說高翰,如果他想要表現優雅的話,那是絕對沒有任何難度的。但是他沒有,他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將真正的自己表現出來。這說明,男人把她當自己人。
有一個男人願意在你面前脫下面對外人的偽裝,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哪怕這種真面目不是那麼好看,甚至可能會粗魯,但是,跟那種做戲的客套虛偽比起來,那種更加珍貴呢?
「老公,你今天一天都休息嗎?」
寧芮夕藉著吃飯的空當跟男人說話。
高翰搖搖頭:「嗯。」
至於其他的,他就沒說太多了。
寧芮夕不知道,這所謂的休息,到底是怎麼換來的。
「你說你明天要請假?」
警衛員吃驚地看著面前的冷峻男人。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這個機器一般不知道疲倦的男人,居然要請假?
高翰點頭:「嗯。」
就算在這種時候,他都是沒有表情的,一張冷峻的臉放在那,配上皺眉的動作,再加上身上那凌厲的氣勢,不得不說殺傷力真的很驚人。
雖然早就跟這個男人相處了一段時間,但警衛員對上那雙鷹眸時還是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不愧是特種大隊出來的,這種氣質,跟一般人果然不一樣。不過,這樣強大的氣勢,有那種女人能承受得住啊?
警衛員在心裡嘀咕著,但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認真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又重複了一遍:「請假的話,還有點不太好說。這個我不能做主,不如你直接去跟魏老說吧。看魏老明天有什麼安排,要是不去什麼特別的地方的話,應該沒什麼大事。」
他的話剛說完,就看到那個男人什麼話都不說掉頭就走。那慷鏘有節奏的步伐,一下一下扣在他心裡,肅然起敬。
「明天上午的安排?」
魏老扶扶老花鏡,想了想還是把眼鏡摘下來:「有什麼事嗎?」
「請假。」
就算在首長面前,高翰也還是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見過請假的,但是還是頭一次見到請假還這麼強硬的,魏老被嗆住了,連連咳嗽了好幾聲才終於平靜下來:「有急事?」
高翰想到那個總是笑瞇瞇的小妻子,點點頭:「嗯。」
魏老看著一向跟個冰塊一樣的後輩臉上流露出的那點溫柔,八卦之心頓起:「要去約會?」
高翰的資料,他之前就看過的。很正常,這次上面給他安排的是類似於貼身保鏢的安全人員,自然會把他的所有資料都提供上來。上面的資料好像說,這位今年三十二歲的中校先生,前不久才剛剛結婚,現在正是新婚燕爾甜蜜如膠似漆的時候。
高翰眼睛瞬間就瞪圓了,被首長這句調侃的話給嚇到。
在他心裡,魏老是個值得尊敬和學習的長輩。長輩是嚴肅的,怎麼可能說出這麼……不著調的話?
魏老將高翰的反應都瞧在眼裡,心裡的猜測得到證實,笑呵呵地站起來,理解地拍著高翰的肩膀:「我懂的。沒事,有什麼事就去吧,明天給你放一天假。」
「不用一天,半天就行了。」
高翰卻拒絕了他。
對上魏老好奇的目光,饒是高翰再淡定也還是忍不住微微紅了臉,最後還是強裝鎮定解釋道:「明天我老婆去面試。」
「原來是這樣。」
魏老恍然大悟:「沒事,就一天吧。反正我明天也沒什麼事。上午陪她去面試,下午剛好約個會。年輕人,生活就要豐富多彩點。不要像我們老人這樣,一天下來,隨便走了下就累得直喘氣。哈哈,年輕真好啊。什麼時候有時間的話,把你妻子帶過來一起吃個飯。」
以上這些,就是高翰所謂的今天休息的內幕。並非他真的要休息,而是因為他牢記著之前搬家的失誤,記住了小妻子這週六要去面試的事情。同樣的錯誤犯了一次就算了,絕對不能出現第二次。
雖然那天小妻子說了很多安慰她的話,但他心裡還是內疚的。也正是這種內疚,才促使他做了一個這輩子第一次做的決定。從來都是認真工作,把任務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人,第一次在公事和私事之間選擇了私事,去找魏老告了假,就為了能夠陪小妻子去面試。
當然這個打算,他暫時還沒跟小妻子說。
「這樣啊,對不起老公,上午我要去面試就不能陪你了。」
寧芮夕有些糾結了。男人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但是碰巧就是她面試的日子。面試和陪男人,艱難的選擇呀。
高翰倒是不以為意的樣子,只是悶悶地「嗯」了一聲,將晾得溫熱的豆漿放在小妻子面前:「放糖了。」
他喜歡喝原味的豆漿,喜歡那種純正帶著渣滓的大豆的味道。但是小妻子剛好相反,她喝豆漿必須放糖,而且還不能太多,要剛剛好。這可以算是一個怪癖了,但是在他看來,卻是格外的可愛。
寧芮夕笑瞇瞇地抱著豆漿杯,抿了口,正好是她喜歡的味道。
她不知道男人是怎麼發現自己的口味的,但這說明男人有真的在注意自己,這樣,比什麼甜言蜜語都要讓人感動。
生活,靠經營。
感情,靠細節。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吃東西,等到晚餐結束,剛好七點鐘的時間。
「老公,我先去換衣服了。」
幫著男人一起把碗端回廚房泡著。本來她準備直接洗的,但是被男人攔下來了。
知道男人固執起來是沒人能勸阻得了的,想想也不是什麼大事,寧芮夕就沒再繼續了。
說了聲就往房間走去。
只是兩個人的碗,一兩分鐘的時間就搞定了。
把手上的水擦乾淨,高翰也跟著一起進了房間。
等他一進門抬頭,就因為看到的那無限春光而傻了眼。
小妻子正背對著門口,上身沒穿衣服正在很努力地繫著內衣扣子。
那片雪白的肌膚,如同被下了魔咒一樣,吸引著他所有的注意力。
喉嚨突然變得乾渴起來,在那片白皙的誘惑下,男人一步步地朝寧芮夕走著。
也許是潛意識的,他放緩了步子。那麼高大的身軀,但是動作卻跟小兔子一樣敏捷輕盈,以至於他離小妻子只剩幾步遠了都還沒被發現。
寧芮夕穿胸衣喜歡買那種寬帶子的,穿著舒服不說,塑身效果也比較明顯。
但是這種寬帶子的胸衣有個不好的地方,就是一般的胸衣都是三排扣,這個卻是四排的。每次扣扣子的時候都要花費很大功夫,正是因為專心於扣扣子的事情,她甚至都沒注意到有人在靠近。
一直到一雙火熱的大掌突然握住了自己系扣子的手,她才受驚般地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摀住胸口回頭。
一回頭,就對上一雙燃燒著火焰的黑眸。
寧芮夕只是一個恍惚就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好像有點不妥,但是在那雙火熱眸子的注視下她又失了所有的力氣,什麼都做不了。
那火熱的目光,從那嬌嫩被貝齒輕咬的唇瓣,到修長性感的脖頸,再到那渾圓的雪白……
隨著那目光的移動,寧芮夕有種整個人都在被火熱大掌撫摸的感覺。等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胸前時,更是忍不住身上那點奇怪的酥軟的感覺,嚶嚀出聲:「老公……」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男人既然激動得喉嚨滾動了幾下。
本來應該很討厭這樣肆無忌憚意味非凡的目光的,但是因為對象是他的關係,卻將討厭變成了羞澀和隱隱的期待。
一時間,房間裡的空氣好像停止了流動般,醞釀出來的,是那種連呼吸都變得急促的曖昧。
男人不動,用如火的目光撫摸著自己的小妻子。
芮夕也沒動,渾身無力的,在男人的攻勢之下,力氣都像是消失了一般,如果不是極力壓抑著,只怕連站在那都成了一件艱難的事情。
寧芮夕只覺得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好似連吸進來的氣體都是男人呼出來的一般。那種氣息都交融在一起的感覺,讓她的臉更是如夕陽般的嬌紅。
「老公……」
寧芮夕抱著胸,想要躲開男人的目光,但是在這樣近在咫尺的情況下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
高翰像是突然驚醒般,將目光移開,俊臉上也染上了難以察覺的羞紅,但手上的動作卻不變:「我幫你扣。」
寧芮夕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是男人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她只感覺到後背被人盯著,火熱火熱的。更重要的是,男人在低下頭時,那溫熱的氣息都噴在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癢癢的,麻麻的,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
「啊……」
寧芮夕被男人突然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發出驚呼聲。
感覺到小妻子的生澀和羞赧,男人發出低低的笑,那低沉的笑聲性感得無可救藥。
緊接著,兩個人都感覺到,他們失控了!
寧芮夕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下子成了空白,連什麼時候人被壓在了床上都沒有注意到。
更重要的是,背後那輕輕重重的吻,一下一下的,如同都在她心裡一樣,癢癢的,麻麻的,無力的感覺。但是,卻有一種陌生的歡愉。
她感覺到在自己僵硬之後男人的動作出現了片刻的停頓,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暖暖的,雖然還是害怕,但只是對於陌生事物的一種恐懼,跟男人沒有任何關係。
「啊……啊……」
止不住的嚶嚀聲就這樣發了出來。
寧芮夕不知道怎麼形容此時心裡的感覺,手緊緊地抓著床單,清秀的臉上滿是醉人的紅。
高翰也失了慣常的冷靜,如果寧芮夕不是背對著他的話,就會看到那雙總是盛著冰冷的眸子裡此時就像個無底的黑洞一樣,醞釀著無數迷人的星光。那張面癱的臉上,此時卻流露出迫不及待和渴望的神情來。每一次的親吻,都代表了他的渴求。
高翰抿著唇,小妻子那渾身嫩滑白皙的皮膚更是直接刺激著他的視覺和感官,讓他心裡隱隱升起了一種邪惡的感覺。想要看她哭,想要蹂躪得她求饒,想要……不停地要她!
他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一件東西。
貼近小妻子軟軟的身體,剛硬與柔軟的直接碰觸,帶給兩人倏然一驚的奇特感覺。
寧芮夕剛開始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很快,就整個人轟地脹紅。
那是他……他的……
男人親吻著她的後背,手撫摸著她的身體,兩人的身體貼得那麼近,近的,讓人恨不得立刻就合二為一!
……
寧芮夕無力地躺在床上,臉紅得跟被火燒了一樣,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眼睛水汪汪的,帶著迷茫和不敢置信。
他們居然……
再一次的擦槍走火,跟之前的只是親吻不一樣,這一次,他們終於有了實質性的接觸。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但是……
想到男人拉著自己的手伸向某個地方,寧芮夕的臉紅得更厲害了。直到現在,酸軟的手心還依舊有種火熱到在燃燒的感覺。
浴室的門開了,一個只穿著內褲的男人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了過來。
看著床上還是呆呆的小妻子,男人的眼中,流露出那種渴望被滿足的饜足感。用手幫自己解決,這是以前那個膽怯的小妻子絕對不會做的事。但是現在……雖然一開始是自己主動的,但是他看得出來小妻子並沒有反對,那是不是表示……
「老婆,換衣服,你不是要出門嗎?」
走過去摟住小妻子,視線在觸碰到那被自己啃咬得嫣紅的唇瓣時,眼底又是一道暗色的流光。最後,他還是把目光移開,在小妻子額頭上輕輕親了下。
那輕柔滿是愛憐的親吻,讓寧芮夕一下子從晃神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一抬頭就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腦中立刻浮現出之前曖昧纏綿的畫面。臉爆紅,什麼話都顧不上說,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逃竄了出去。
看著小妻子慌忙逃向浴室的背影,一向沒有表情的高翰卻低低地笑了起來。
直到關上浴室的門,寧芮夕好似還能聽見那低沉渾厚的笑聲,摀住臉讓自己冷靜了下。等抬頭看到鏡子裡那個兩腮暈紅眼睛水汪汪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疼愛過的自己,臉紅得更厲害了。
高翰知道小妻子害羞,見她還窩在浴室不出來,想了想直接拿起旁邊那幾件已經準備好的衣服,大步朝浴室走去。
「扣扣。」
敲門聲讓神情有些恍惚的寧芮夕再次驚醒,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待到再次聽到那響聲並看到印在門上的黑影時,才回過神來:「什麼事?」
「老婆,你的衣服。」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寧芮夕看看自己身上隨便套著的那件居家服,遲疑了下最後還是開了門。
但是開門之後,卻不敢抬頭,不敢跟男人對視。
高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小妻子,臉酡紅的,頭微微低著,從那寬大的領口間能看見剛才被他細細品嚐過的無限春光。目光再次變得火熱,但好在這次他沒有再失控了,只是將手上衣服遞過去:「那,衣服。」
等到寧芮夕終於出來,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情了。
再次出現的寧芮夕,臉上終於不再紅得那麼厲害了,不過這種冷靜只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而已,因為從始至終,她的眼睛都不敢看著男人。甚至在感覺到男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時,都會下意識地打個哆嗦。
強裝鎮定地拿起包包:「那老公,我先走了。」
高翰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嗯。」
不過點完頭後卻是套上外套跟著她一直走到了門口。
寧芮夕腦子有點恍惚,並沒有注意到情況有點不對,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男人竟然也在跟她一起換鞋。難道,他也要出門?
一直到男人鎖上門,她才顧得上再次開口:「老公,你也要出去?」
還是頭一次看到反應如此遲鈍的小妻子,但是高翰的心裡卻是滿滿的寵愛和憐惜:「嗯。」
「哦。」
寧芮夕又呆呆地點了點頭。
她現在有些害怕跟男人待在同一片空間裡,那種靈魂都要出竅的歡愉感,實在是太恐怖了。最重要的是,她發現,有些事情,好像,真的是會上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