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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7章 (萬更第) 文 / 靜夜微涼

    要說高鴻現在的生活也還算得上如意,只是有件事卻是他的心頭刺,每次想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唉聲歎氣幾聲。

    他有兩個兒子,但是到現在為止,卻連個合格的繼承人都找不到。

    按道理來說,家業應該是讓大兒子繼承的。

    可惜的是大兒子對做生意的這些事情完全沒興趣,也根本沒那個意願。

    事實上,哪怕就算他有這個意願,只怕高鴻也放不下心來。

    從來他就沒把這個兒子當成繼承人培養過,該有的培訓都沒有。

    如果把家業交給他的話,他還真是放不下心來。

    至於小兒子,自從知道魯容秋做的那些事後,高鴻就已經決定不會讓他接觸任何和生意有關的事情的。

    不過現在,他倒是發現了一個好苗子。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低下頭逗著在自己腿上坐得東倒西歪正專心吐著泡泡的孫子。

    這個孫子,和大兒子小時候長得最像,而且他看著就是一股機靈勁。

    「以後每個星期,有時間的話帶飯團回來住兩天吧。房間都還在那呢,我已經讓老張收拾好了。」

    高鴻頭也不抬地說道。

    雖然他是這個樣子,但聽得出來他說這話的時候是有些忐忑的。

    高翰聽到這話的敵意反應就是拒絕,不過一旁的寧芮夕地攔住了他,然後笑著應道:「好的,爸。只要阿翰回來的話,我們就每個星期回來大家一起吃個飯。不過住在這的話,可能到時候就要看時間了。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們也會在這邊住下的。畢竟這邊也是我們家不是嗎?」

    寧芮夕這話說得,雖然讓高鴻有些不太滿意韓娛之loveyou全文閱讀。但最後那句話還是取悅了他,他讓小孫子的小手抓住自己的手指,點點頭說著:「嗯。這樣也行。」

    高翰下意識地抬頭看著身邊的小妻子,得到了一個安撫的淺淺笑容。

    他垂下要嘴邊本來準備說的話。

    他自然是懂小妻子說這話的意圖,是為了自己。

    不然的話,以她的性子,肯定是不太想繼續和姓高的人扯上關係的。

    也許在外人眼裡,是寧家高攀了高家,但事實上,高翰一直覺得,寧家和自家結親這件事,其實一直都是他們那邊在吃虧。

    飯團不懂這邊爺爺和粑粑麻麻在做什麼,見麻麻看著粑粑,只有不討喜的爺爺看著自己,有些不高興地將小嘴邊吹了好長時間的大泡泡吐出來,然後「吧嗒」一聲,口水就順著嘴角往下淌了。

    寧芮夕一回頭,就看到兒子正眼淚汪汪很委屈地看著自己。

    不過才剛看過去,他就立刻變了神情,又開始咧著小嘴傻兮兮地笑。

    每次一看到兒子這個樣子,寧芮夕就算心情再怎麼不好也頃刻間就被治癒了。

    拉拉身邊男人的手,高翰也順勢朝小妻子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飯團見粑粑也看了過來,更興奮了,在爺爺腿上死勁地蹬著小胖腿,小手還在半空中用力揮著,可愛極了。

    大人之間的那點僵持的氣氛,因為飯團的存在,而緩和了不少。

    等到晚上快**點的時候,高翰一家人才從高家出來。

    想到走時父親雖然極力忍耐但依舊掩飾不住的失落和黯然,高翰的心情也變得異常的沉重。

    現在那麼大的一個家,只有父親一個人。

    雖然對方什麼都沒說,但他看得出來,他其實是寂寞的。

    這種情況,有點像幾年前的自己。

    那時候的他,雖然有個家,卻沒有歸屬感。在那個家裡也找不到任何屬於自己的位置。

    而當時的父親,有妻有子,生活事業都是一帆風順的。

    而現在,情況卻來了個驚天大逆轉。

    自己身邊有愛人有還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可愛兒子,而父親那邊,卻是一個人了。

    寧芮夕感覺到身邊男人身上那低沉的氣息,本來想說點什麼安慰的話的話,可是最後還是放棄了,只是伸手牽住了男人,用這個方式來表示,無論發生什麼事自己都會陪在他身邊的決心。

    ……

    接下來的生活,完全可以用一帆風順來形容。

    唯一的插曲,大概就是周明在碰見過一次高翰後,就開始想法設法地想要再次和他攀上關係。

    也不知道他是想了什麼辦法,最後竟然找到了寧芮夕。

    寧芮夕看到周明的第一個感覺就不是很好。

    這個男人看著和自家老公很相似,但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眼睛裡有種很邪乎的氣息。

    那個感覺,讓人很不喜歡時光至此淪陷。

    她暗自留了個心眼,在和周明說話的時候沒有透露太多的消息。

    一待對方離開,她就立刻給男人打電話了。

    高翰知道周明去找小妻子的事情有些不太高興。

    他一向是將公事私事分得很清楚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給家人帶來什麼麻煩。

    周明的行為,很顯然是觸碰到了他的禁忌。

    之後也不知道高翰做了些什麼事,總之周明再也沒有出現在寧芮夕面前了。

    等到有次閒聊說起這麼好人物時,寧芮夕才知道了一些關於周明當年離開隊伍的內幕消息。

    要說周明也可以算是根正苗紅的軍二代,只要不出一點意外的話,就能夠在從軍這條路上走很遠。而且成就,很有可能超過他的父輩。

    然而,周明還在新兵服役期間,就惹事了。

    要是一般的小事也就算了,問題是他出的事情是和人命相關的,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私心,讓一個才十八歲的小兵丟了性命。

    當然其中還有更多的隱情,情況也並不是說的那麼簡單,周明做的事情也不僅僅是這樣而已。

    「心術不正。」

    這是高翰對周明最大的印象。

    寧芮夕也知道部隊裡的事情很多高等機密,是不能向外透露的。事實上的情況,絕對比男人說的還嚴重不知多少倍。想到這,對於那個周明的印象就更差了。

    「那那個小兵的家人以後怎麼樣了?」

    「他家是農村的,家裡有三個姐姐,他是唯一的兒子。本來都已經考上大學了,但因為家裡沒錢交不起學費,所以就來部隊當兵了。我還記得他當時來部隊的時候,追著我問從部隊考軍校是不是很難的事。」

    高翰想起那件在部隊鬧得很大的往事,情緒還是很激動。

    他只要一想起那個笑得時候露出可愛小虎牙的男孩就覺得心痛。

    「誰知道後來就發生了那件事。周明是我除名的。像他那樣的人,根本不配留在那個地方。」

    寧芮夕想起那個叫周明的男人總是給人給陰森感覺的眼神,贊同地點頭:「我也覺得他身上很邪氣。不過老公,為什麼我覺得他對你的態度好像特別的恭敬?要是一般人的話,在發生這種事不會對嫉恨你嗎?」

    這也是寧芮夕最搞不懂的一點。

    高翰倒是沒太意外:「在他離開前我將他揍了一頓。而且,我還專門去找了一下他的家裡。可能是因為他家裡給他施加的壓力吧。他的父親雖然年紀比較大,但跟我是同級。他已經是他們家升的最高的了。但我還年輕。」

    寧芮夕聽著這話,忍不住笑起來:「是啊,我老公最厲害了。」

    飯團也在一旁不明所以興奮地拍著小巴掌。

    兩個人都被他突然的動作給逗得笑到肚子皮都快疼了。

    ……

    「閃開,馮濤人呢?」

    任若彤氣勢洶洶地下車,連跟自己打招呼的傭人都沒理,逕自朝院子裡走去棄婦之盛世田園。

    等穿過院子,看到攔在自己面前的管家,凶神惡煞地質問道。

    管家有些為難地看著面前的任若彤。

    他很想說清楚某些事情,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忍住了。

    「任小姐,老爺說了,如果有事的話請你先聯繫他。」

    他斟酌著語氣說道。

    任若彤當下就橫眉豎眼了:「憑什麼?他什麼時候還有這麼大的架子了?說,他現在到底在不在家裡?」

    想想又覺得這樣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任若彤直接眉一皺將擋在面前的人推開,逕自大步往裡面走去:「閃開。你們不說,我自己去找。」

    管家顯然沒想到這位一向囂張的任小姐現在居然連最基本的禮貌什麼的都扔到一邊不管了,錯愕了一陣,回過神來趕緊追在後面阻攔著:「任小姐,任小姐……」

    任若彤才懶得理他。

    她撩起裙角,穿著高跟鞋比平底鞋跑得還要順暢,一路衝上了二樓。然後就開始往馮濤的房裡沖。

    跟馮濤同床共枕了那麼長時間,對於馮濤在哪個房間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然而,一陣從房間傳來的曖昧嬌吟聲,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她急促的腳步因為這個曖昧的聲音而頓住,差點就被後面的管家被攔住了。

    管家也聽到了那個聲音,看著這位任小姐難看的臉色,心裡暗暗打了個突。

    很快,他那種不祥的預感就變成了現實,任若彤在稍微的遲疑後,態度立刻又變得堅決起來,在管家的驚呼中聲,直接大步走到房間前,然後直接用力一腳踹在門上:「馮濤你個混蛋,給我滾出來!」

    接著,就開始拿隨身帶著的名牌包包用力砸起門來。

    那個瘋狂的樣子,可比隨後跟來的一群人給嚇到了。

    事實上不僅是他們,連在房間裡曖昧的享受著私人時間的兩人也被嚇到了。

    馮濤更是被嚇得直接身體一抖就直接軟癱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等到回過神來時,馮濤的臉漲紅了。

    那是一種因為男人的某些問題而感覺到恥辱的羞紅,接著很快就是惱羞成怒,他柔聲安撫了下身下的人,然後起身隨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任若彤,你這個神經病。誰給你權利來這裡的?」

    馮濤這段時間是對這個自己曾經心動過的女人噁心到不行。現在看到她,哪怕她那張臉還是美艷動人,他也依舊找不到半點好感。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那時候要和她定下來的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不然的話怎麼會做出那麼糊塗的事情來?

    馮濤現在這個樣子,基本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任若彤見到他這樣,心裡的火燃燒得更旺盛了。

    她也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勇氣,直接衝上前一把將馮濤推開,像個火箭炮一樣竄進了房間裡。

    接著,很快,房間裡就傳來她的怒罵聲和一個女孩嬌弱的哭聲嫌妻貴女。

    等到馮濤跑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任若彤架在小薇身上用力扇她耳光的畫面。

    想到剛才還和自己翻雲覆雨的小薇現在卻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馮濤當下就怒了,直接上前一把拽住任若彤揮出的手,用力一拉,將她整個人都扯離了原來的地方,直接倒在一旁的地上。

    「你神經病啊。你以為這是哪裡?你居然敢在這裡撒野?任若彤,你是豬腦子嗎?」

    任若彤還是義憤填膺憤怒難平的樣子,她狠狠地瞪著那個在馮濤身後裝嬌柔的狐狸精,再看看馮濤,氣得手都在抖:「你居然還在跟這個狐狸精鬼混?你居然還敢把她帶到家裡來?」

    她的樣子,就像是撞到了丈夫出軌的正室一般。只是她沒想過,現在的自己,到底是以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站在這個地方說這些職責的話!

    馮濤也覺得她說的那些話有些匪夷所思。他瞪圓了眼睛:「這關你什麼事?這是我馮家,我願意帶誰回來就帶誰回來。而且,小薇很快就要成為這個家的主人,她出現在這裡是實至名歸。倒是你,你又不姓馮,你憑什麼待在這裡?」

    任若彤剛準備反駁什麼的,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和馮濤之間的關係已經結束了,她已經不是那個馮家的未來女主人,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才是!

    「你居然要娶這個下三濫的東西?馮濤,你的眼睛是被眼屎糊住了吧!」

    她指著那邊站在馮濤身邊充當白蓮花的沈薇,語氣那叫一個不屑。

    沈薇聽到這話,臉也跟著紅了,眼眶也開始發紅,委屈地好似下一秒就會掉下淚來。

    馮濤看到她這樣心疼得不得了,別的什麼也顧不上了,直接上前甩了任若彤一巴掌:「閉嘴。小薇比你好幾萬倍。我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個爛貨!」

    說完又開始安慰著身邊的沈薇:「小薇跟你完全不一樣,不像你那樣任性喜歡無理取鬧,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一點都不為別人著想。小薇也不像你那樣勢力什麼都朝著錢看,她單純乾淨。就算她的家世不如你那又怎麼樣,在我心裡,你連她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沈薇聽了,果然很感動地看著馮濤,眼睛水汪汪的,快要滴出水來一樣:「馮大哥。」

    馮濤安撫地牽住她的小手。

    任若彤在那邊,像個小丑一樣,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地秀著恩愛,臉色陰沉的。

    「馮濤,你夠狠。這樣的女人,也只有你才看得上。不過我倒是好奇,你那麼但年紀,能滿足了她嗎?」

    她譏諷地笑著。

    馮濤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臉色有些晦暗。沈薇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偷偷用小手拉拉他,以作安撫。

    「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我就算再不行的話不也還是讓你給我生了個孩子嗎?」

    任若彤果然露出了踩到狗屎一樣的噁心表情。

    沈薇看看兩人間你來我往的爭鬥,嬌嬌弱弱地開了口:「任小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因為錢才和馮大哥在一起的。不管我怎麼解釋說什麼你都是不會相信的。但是我想說的是,如果因為馮大哥有錢我跟著他就是為了錢的話?那之前任小姐你跟著馮大哥又是為了什麼呢?你的條件,可是比我好太多了。將心比心,我和任小姐你近日無怨往日無仇,還請放過我一把,讓我過點安心日子吧。」

    馮濤聽著,跟著對任若彤露出了職責的表情來丞相夫人。

    任若彤被那句「為了什麼和馮濤在一起」的質問給噎住了。就算她不想承認,也沒辦法,世上本就如此。那句話,狠狠地戳中了她的軟肋,讓她失去了繼續指責沈薇的權力。

    「任若彤,我跟你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為了你們任家又損失了多少。你要是不清楚的話,去問問你父親就知道了。你現在到這裡來,還不是因為想要從我這裡拿到一比分手費?你自己這麼直接地奔著錢來,反倒是指責小薇配不上我,你說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好歹我們之間也是准夫妻一場,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而且你還是子萱的媽媽,我不想以後子萱知道你這個媽媽是什麼樣的人而難過。所以,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就這麼斷了。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我這裡了。」

    馮濤每說一句話,任若彤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到最後,已經是完全不能形容的陰鷙了。

    一想到馮濤居然把自己當成那種花錢就沒買到的人,任若彤就感覺到了那種快要窒息的恥辱感。

    這件事,是她心裡深處最不願意接受的事情。哪怕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還是不想將自己這樣定位。

    最讓她憤怒的,卻是她在沉默時,沈薇很是漫不經心說的那句話。

    「馮大哥,你就別生氣了。任小姐本來就是這種性格,你又不是不瞭解。她這樣不甘心,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她也跟了你那麼長時間,也是將青春耗在你身上了不是?如果可以的話,馮大哥你還是好好地和她聊聊比較好。冤家宜解不宜結,你是男人,在這種事情上吃點虧也是應該的。」

    這個話,要是平時聽著的話倒也不會讓人覺得什麼。

    然而,配合上前後的情境,卻是怎麼都不對勁。

    任若彤還沒徹底理解她的意思,就聽到馮濤愛憐地歎著氣:「小薇,你就是太善良了。」

    「好了,任若彤,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五百萬,這是我們的分手費,也算是這段時間的一個補償。以後,你我兩不相欠!」

    馮濤丟了個眼神給那邊守著的管家,然後說道:「你是要拿現金還是支票?」

    任若彤呆呆地看著這個男人,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指著馮濤的手直顫抖:「馮濤,你……你……」

    這是把她當成什麼了?

    五百萬?

    打發叫花子呢?

    馮濤還沒說什麼,沈薇就開口了:「任小姐是對這個錢不滿意嗎?可是情誼緣分這種東西那是錢能衡量的,馮大哥這樣也不過是點心意罷了。錢的多少,並不代表心意的輕重。」

    「五百萬,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如果你不想要的話,我也不勉強。但是你想多要,也是不可能的。」

    馮濤直接唰唰地將支票寫好,然後遞給管家:「送她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隨便上二樓。還有,把保安給我叫過來。做什麼吃的,連個人都攔不住,我花錢是讓他們來吃白飯的?」

    馮濤那話,已經有些在指桑罵槐了。

    任若彤又豈會聽不出,只是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被沈薇的恨意,已經顧不上其他了。

    狼狽地被趕出馮家,想到以前在這裡自由自在瀟灑自如的自己,現在卻落得這麼悲慘的境地,她的心,還是混混沌沌的,有些搞不清楚為什麼突然間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手上還拿著馮家的管家塞到自己手上的支票,上面的數據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匠者傳奇。

    她想到了從小到大都一帆風順的自己,想到從小到大周圍人那艷羨的眼神,想要那些男人的追捧,想到很多很多,到最後,出現在腦中的,是爹地說出「申請破產」時那頹然絕望的臉。

    她今天來,本來是想要質問馮濤撤資將家裡的生意陷入癱瘓的事情的,誰知道,她連想做的事情都沒顧得上,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直到現在,她還是有些暈乎乎的,好像從剛開始,腦子就是一片空白的,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

    現在,該怎麼辦?

    她想要將手上這代表著恥辱的支票撕掉,可是猶豫了有猶豫,最後又放棄了,反倒是心不甘卻又不得不妥協地將東西好好收起來。

    有了這筆錢,家裡的情況,應該會好一些吧?

    她只能這樣苦中作樂地安慰著自己。

    待到回到家,雖然還是那棟奢華的別墅,但她就是感覺到,不一樣了。

    家裡的氣氛,是沉悶陰冷的,沒有一點朝氣,她一走進來,就感覺到了那種快要窒息般的壓迫感。

    「你們在做什麼?」

    進了客廳,任若彤就發現很多女傭正在收拾東西。

    這個情景,把她嚇了一大跳,也讓她心中的不安升至了頂點。

    她就像是炸毛一樣衝到了幾個人面前,大聲嚷嚷著。

    「小姐,是先生讓我們收拾的,說是要搬家了,把東西整理一下帶走。」

    一個女傭小心地解釋道。

    「不准收拾!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准動!」

    任若彤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慌張,好像內心深處有個感覺,這個價,是她內心深處最後的一道防線。要是連這道防線都被攻破了,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這個感覺,讓她很不安,她就像是困籠之獸,只能原地踱步著。除了這個,什麼都做不了。

    一直等到晚上,任若彤才終於見到了從外面回來的爹地任昌。

    任昌本來就胖,胖的人會讓人覺得心平氣和,好像看著他就覺得生命還很有希望還能繼續走下去的樣子。

    然而現在,一向很樂觀的任昌卻是頹然沮喪的。他的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陰暗的霧氣,連同表情都看不清了。

    「爹地!」

    一看到他出現,任若彤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衝了上去,眼睛裡帶著她所不知道的哀求,連拉著他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著:「爹地,我們為什麼要搬家?我們不搬家好不好?我覺得這裡挺好的。」

    任昌看著女兒這副慌亂不安的樣子,也很心疼,只是有些話卻是不得不說的,因為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再回頭再繼續逃避的可能了。連那種自我安慰,都變得搞笑起來。

    「彤彤,爹地已安排好了。你要是喜歡這個房子的佈局的話,咱們以後就在澳洲建一個一樣的。只是這個房子,我已經聯繫好買家,過幾天人就要過來看房了。」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渾厚,只是沒了那種生機,反倒是有些死氣沉沉的。

    任若彤像是聽不懂自家爹地的話般,睜著大眼睛茫然地看著他:「爹地,你在說什麼呀?我們在這裡住得好好的,我很喜歡這裡,為什麼我們要搬家呀?」

    任昌很不忍心對女兒說出那些話,可是事實如此他又不得不說,不能再繼續逃避盛世收藏最新章節。

    「彤彤,剛才我已經去申請破產了。這個房子,也哪去抵債了。不過你放心,我還有一些其他的資金,足夠我們一家繼續生活了。只是可能生活要比現在艱苦一些。彤彤,委屈你了,都是爹地沒用。」

    任若彤覺得很茫然。

    爹地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見了,也都聽懂了,怎麼連在一起她就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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