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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63 謝都使愁政事 年前瑣事多 文 / 憶冷香

    在皇宮裡見識並品嚐過玉米的文武百官回到自家描述,等於免費給玉米做了宣傳。

    將至新年,達官貴人餐桌上以能吃到玉米為顯示富貴的標誌,福臨門玉米系列吃食賣的極火,兩萬斤一天之內銷售一空,謝玲瓏又讓六個舅舅先後送去五萬斤,在臘月二十八又賣光了。

    絲綢之路的外國大商人特意向江易、沈氏提出以高價專門運一批玉米獻給各國皇帝。

    謝玲瓏聽訊,笑靨如花道:「玉米竟比絲綢、茶葉還走俏。」

    小黃獻上咸陽候的財富一直被她放在空間,打算通過絲綢之路將古董、字畫陸續銷售出去。這都是黑財,不能讓皇族宗室的人知道。

    年二十八下午,謝奇陽、廖小松、謝習武、謝志武終於歸來,均是風塵僕僕、滿身疲憊。

    謝奇陽顧不得歇息,直奔大廳跟眾人相見。

    何七雪見謝奇陽皮膚又黑了眼睛凹進去,目光閃淚道:「都瘦成這樣了,快好好在家裡歇息養養。」

    「七雪,我歇不了幾天。我們初六就走。」

    何七雪失聲道:「這麼快又要走?往年在潭州好歹在家過了上元節。」

    謝奇陽好生感慨道:「陝西道的農民太窮,比湖南道鄉親們窮太多。我們看著心裡著急,恨不得趕緊建好水庫。每天都腳不沾地的勘探土地,尋找地下水源。過了初五我們就走,定要在三月之前將修水庫的準備活計都做完。」

    李秦點點頭跑到何七雪身前,仰視道:「婆婆,俺和俺妹在石頭村住過幾天,村裡的人除去地主都吃不飽飯。」

    李湘道:「八黃帶俺和俺哥住的那戶人家,連口麵粉都沒有,好窮呀。」

    謝奇陽喝口謝平康雙手呈上端來的靈蜜茶,緩緩道:「七雪,我們還去了醴泉縣十幾個村,在一個叫冬莊的村子不遠處發現一條邪門的涇河,河水四季流量不小,可是河水味道澀苦,水裡一個活物都沒有,用河水澆灌莊稼漸漸枯萎死了。」

    眾人聽得均覺得此事奇異。

    謝奇陽長歎一聲道:「冬莊的村民世代守著涇河水不能用,只能靠天水過活,日子過得比黃蓮還苦。」指著李秦道:「村裡十歲的孩童個子還沒有秦伢子高!」

    謝玲瓏細想前世的記憶,緩緩道:「涇河水含鹼量大,水質過硬,人畜植物都不能喝,是條廢河。」

    謝奇陽眼睛一亮,道:「鹼是何東西?」

    謝玲瓏道:「鹼是一種物質,煮粥、蒸饅頭時放一點效果很好,但是不能過多食用。冬莊的人想喝到水質正常的水,只有遠離涇河打深井。爹爹不妨在遠離涇河的山腳下給村民們挖井,再讓他們在山上種植成片的蘋果樹。蘋果的種子我來提供。」

    前世陝西醴泉縣的紅富士、秦冠蘋果聞名天下出口外國,這一世竟然還沒有農民種植蘋果。

    謝奇陽笑道:「瓏妹子跟我想到一處去。只不過我想的是讓村民種柿子。」

    何屠夫搖頭道:「柿子太賤,吃多了胃寒不適,還不容易儲存,賣不上價錢。」

    李靜想到「柿餅夫人」的典故,笑道:「柿子賤、柿餅也賤。哪裡比得上小玲瓏說的平安吉祥的蘋果價貴。我曾經去醴泉打獵,那裡山不高,山上種不了麥子,都是荒蕪無用,用來種植蘋果,就算結不了果實也沒有損失。」

    謝奇陽望著李靜點頭道:「您說的在理。萬事開頭難,我打算第一座水庫就建在醴泉縣,那裡是七雪的封地,縣令是鑫伢子,村民得到過瓏妹子的糧食衣物救濟,打井建水庫橫豎比別的地方好開展些。」

    何七雪抱著玩口水泡泡的謝平泰,道:「奇陽,說來慚愧,我這個當縣主至今還未去過醴泉縣。年初六我帶著泰伢子跟你同去。」

    謝奇陽立刻搖頭高聲道:「我呆得地方都缺水,兩天洗一次漱,條件太苦,泰伢子這麼小,你別帶他,你也別來受罪。你到了我心神不定幹了不活。」

    「娘,你免了全縣農民三年的稅,是心腸最善的縣主。」謝玲瓏朝何七雪使眼色,示意會在恰當的時候安排她過去探望。

    何屠夫把玉米的事說了一遍,謝奇陽大喜之後道:「爹,今年你跟哥哥在家裡種玉米,不要跟我去修水庫。」

    何屠夫哪肯幹,急道:「你說著潭州話,在陝西道人生地不熟,做這麼大的事,很不容易。到時候種玉米,我和大寶回來帶著下人們盯著就行。你賀勝叔叔一家人年後就來長安定居。我這些天常跟你老師、唐伯伯、明老哥、呂老弟念叨,他們在長安多年人脈廣,讓他們幫你找些助手。」

    水庫前期的活計最麻煩棘手的就是收購達官貴人的田地、山林。許多人聽到謝奇陽要收購,獅子大開口放出話,說山林、田地邊有祖墳風水極好,一畝最少支付千兩銀錢,要不兩畝換一隻靈獸,一棵樹換一百斤靈果。

    謝奇陽身邊的人除去謝飛武、謝志武兄弟,都是潭州人,說著潭州話跟陝西道的百姓溝通也有些費勁。

    心思細膩的何屠夫為了幫助女婿,趁著幾次大酒宴給賀棟等人提出,幫謝奇陽招些陝西道土生土長的能士,這樣日後收購的活計要容易的多。

    謝奇陽聽著心裡很溫暖,感動道:「那就煩勞爹和哥哥。」

    兩大學士聞訊特意過來,坐到現在相視對望,默契的點頭。

    伍榮跟何屠夫道:「何老弟,你不用發愁,我與范老弟前些天就給族長寫信提到此事。我們伍家族長回信說這是千年功業的大好事,能參與其中是大幸,過了年就從族裡選出十名子弟來幫著謝侄兒。」

    范齊瞪眼道:「好你個屠夫老弟,你跟小輩呂方正說了,都不跟我與伍老哥說此事,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哼,還是小玲瓏給我們婆娘提了此事,我們才知道。我們范家族長這些天已選了十五名年青力壯有魄力膽識高的族人,正月初三就過來讓謝侄兒相看挑選!」

    范、伍兩族是聞名天下近千年的書香大族,歷經幾個朝代,人才濟濟,文化底蘊深厚,是真正的大世家,已經不需要靠族人入朝為官帶動家族繁榮。

    太子李儀當年請兩大學士做老師被拒,都不能也不敢報復,可見范、伍兩大家族的勢力有多大。

    謝玲瓏特意在兩大學士的夫人面前念叨謝奇陽修水庫極不容易,為得就是讓她們傳話。

    何屠夫大喜,樂哈哈給兩大學士行禮道:「我以為兩位老哥哥只讀者聖賢書,不聞窗外事,豈料這麼關心國事。」

    謝奇陽喜上眉梢。心道:這全靠瓏妹子的人際關係搞得好,不然怎會有這麼人願意幫我。

    伍榮笑道:「國事自有人愁。我們關心的是百姓的生計。」

    范齊這才臉色和藹些,道:「謝侄兒修水庫打井,我們族附近的許多村子跟著受益,村裡的百姓都給我們家族種地,我自是關注。屠夫老弟,你把我跟伍老哥當外人,這可不對,今個必須罰你!」

    何屠夫雙手一攤,笑道:「好,晚飯我自罰十杯,飯後陪著兩位老哥搓麻,如何?」

    范齊瘦臉樂開花,道:「嗯。這還差不多。」又跟伍榮小聲嘀咕道:「他喝多了,搓麻肯定會輸,哼,我把二十個銅板贏回來!」

    小賭怡情,大財傷情傷身。他們打麻將一局兩個銅板,小年那天晚上吃了玉米宴,興高采烈打了兩個時辰麻將,兩大學士、明王輸得一塌糊塗,唯獨何屠夫大贏。范齊一直惦記著「雪恥」。

    謝奇陽實是累極了,再興奮的喜事也阻止不了疲憊襲捲全身,吃了兩根剛煮熟的玉米填了肚子,眼皮打戰睜不開。

    何七雪忙將謝平泰交給謝玲瓏抱,攙扶著謝奇陽回第二號院沐浴歇息。

    年二十九清早,米照麗、謝精武、謝勤武護送李秦、李湘去山東青州。

    毛氏給謝玲瓏送的年禮小年之前就到了福樂莊,足足六大車,其中干海鮮佔了三車。

    謝玲瓏給秦家二老捎去四大車年禮,二百斤靈玉米、五百斤靈果、四隻宰剖好的靈鹿等。

    靈馬拉著馬車日行近五百里,夜行四百里,最遲明日中午就能到青州。

    兩小此次回去心情與上次截然不同,既然過了上元節就能回來,那就聽謝玲瓏的話,老實呆在濟州陪姥姥、姥爺過大年。

    年三十巳時,天空飄落星點白雪,到了午時雪變大,可見度縮短成兩丈。

    宮裡來太監將李煙、李彎彎接回皇宮吃宮宴。兩小哭得稀里嘩啦依依不捨離開。

    未時二刻,何家四孫騎著靈馬從軍隊出來時,長安城已被一層厚達半寸的白雪覆蓋,所有房子、宮殿的屋頂都披上了銀裝。

    遠郊的路上人煙稀少,人們都已經趕回家裡吃除夕團圓飯,天空裡風雪呼嘯,遠處傳來村莊鞭炮砰砰的聲音,年的味道在四處漫散。

    柄叔在大門口瞅著何家四孫下了靈馬,立刻叫年青的門奴放鞭炮,砰砰砰,喜慶的炮聲一響,三個大廚房的下人們立刻忙碌著往第一號院送菜。

    今個是到了長安過得頭一個除夕,福樂莊多了江氏姐妹、江易、沈氏、白麗。

    團圓飯的飯菜自是比小年豐盛,二十九道菜湯九道主食,除去靈獸、靈菜,還有毛氏送來的鮑魚、海參、魷魚、墨魚做成的佳餚。

    擺了二十一桌,主子寬鬆的坐了六桌,下人坐了十五桌。這一頓謝玲瓏安排主僕的菜式一樣。

    歇息緩過勁的謝奇陽在何七雪無微不至的關懷疼愛下容光煥發,俊臉微笑,目光深邃,渾身上下充滿著陽剛成熟穩重的氣質,魅力十足。

    謝玲瓏帶著兩個弟弟過來敬酒時,謝奇陽特意道:「瓏妹子,明個一早,我帶你去軍營探望泉伢子。」

    謝玲瓏驚訝道:「爹,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明個好好陪著娘。平伢子、康伢子陪我去軍營就行了。」

    謝奇陽目光寵溺慈愛,笑道:「不行。你是個細妹子,頭一次去軍營,得有親爹陪著才好。我從心裡喜歡敬佩泉伢子,他年紀這麼小就是兩萬將士的主官,著實不容易。我跟你娘說好了,明個一早她跟老老太太、你外婆、乾娘去參加宮宴,我帶著你、平伢子、康伢子、泰伢子去軍營看望泉伢子。」

    正月初一,長安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員、誥命夫人、女官、皇室宗親要至皇宮參加宮宴,說直白些就是集中給帝后拜年。

    何紫薇被幽禁起來,宮宴由唐妃主持,妃嬪、誥命夫人、女官、皇室宗親女眷列席。

    何七雪做為李自原的乾妹郡主、堂堂二品女官,自是要去。

    張巧鳳還沒有進過皇宮,聽何屠夫、何家子孫說得輝煌磅礡,這次想去開開眼。

    謝玲瓏喜出望外,笑靨如花道:「爹爹對小泉子真好,我都羨慕他了。」

    謝奇陽望著個子快跟自己同樣高馬上就虛歲十一歲美若仙子的愛女,欣慰的笑道:「從泉伢子跟你定親那天起,他就是我和你娘的大崽。」

    團圓飯眾人吃得熱火朝天,歡歡喜喜。

    何屠夫高興極了,對於敬酒的來者不拒,臉膛喝得紫紅,渾身酒氣笑道:「今年家裡喜事特別多,我最歡喜的就是瓏妹子跟泉伢子被陛下賜婚、在護國寺舉行定親儀式。今晚泉伢子不在,瓏妹子給他送去了吃食,我偷偷的往裡面放了兩壇靈果酒。」

    李靜飲了靈果酒微醉,臉若桃花,樂呵呵道:「和泉跟小玲瓏定了親,我與他叔叔歡喜之極。他這回掉到福窩裡頭,小玲瓏所有的親人都喜歡疼愛敬著他。」

    何屠夫對何家六個寶道:「我去年在說的話仍算數,你們誰給我在添個大胖孫子,獎五千兩銀錢,添個大胖孫女,獎一萬兩銀錢!」

    何家六個兒媳面面相覷,表面點點頭,心裡不想懷孕的主意卻是正得很。長安滿大街有地位身份的漂亮妹子,要是趁她們懷孕勾引六個寶,她們可就因小失大,搞不好連正妻的位置都丟掉。

    江氏、沈氏均笑道:「到了親家這裡是重女輕男。」

    李靜笑瞇瞇對白麗道:「你若給明兒生個小娘、小郎,獎五千兩黃金!」

    何家眾人笑道:「老老太太到底財大氣粗,一開口就是五萬兩銀錢。」「平安乾娘,你可要下點功夫啦!」「安伢子乾娘,你要懷崽,能吃胖點才好。多吃點靈獸肉補補。」

    白麗被眾人臊得臉蛋緋紅,道:「姑姑,我們已是很努力了。明哥馬上就三十七週歲,我也急呢。」

    明王喝了半壇靈果酒飯後高興激動的吼了幾句秦腔,連白麗都聽得直捂耳朵,謝玲瓏趕緊找兩大學士把他拉到偏廳搓麻將。

    子時二刻多,福樂莊四處鞭炮齊放,震耳欲聾,眾人走到走廊裡觀看,眾小蹦跳尖叫著在院子裡面放禮花。

    飄著星點飛雪的天空突然間明亮如白晝,五顏六色的禮花在高空綻放,絢爛美麗。

    謝玲瓏站在爹娘弟弟身邊,笑道:「爹,這些禮花產自瀏縣陽,是湘楓寺胖和尚派僧人千里迢迢運送來的。」

    謝奇陽點點頭,道:「明風主持真是有心了。」

    謝平泰在何七雪懷裡擰著身子,拍手呀呀道:「煙花漂,想秦伢子,湘妹子。」

    謝玲瓏逗弄著一身戴著虎頭帽穿著紅衣紅褲像年畫娃娃的小弟弟,親親他粉嘟嘟的臉蛋,道:「喲,泰伢子想兩個小傢伙了?」

    謝平泰吧唧親了謝玲瓏額頭一口,咯咯笑道:「想姐夫抱。」

    謝玲瓏捏捏他的嬰兒肥臉頰,手感超好,道:「幾個細伢子細妹子都怕小泉子,連一些大人都怕他,唯獨你、安伢子、康伢子不怕,天生跟他親近。」

    何七雪微笑道:「泉伢子把你三個弟弟當成親弟弟來疼。」摸摸謝平泰的毛茸茸有兩隻護耳可愛威風黃色的虎頭帽,道:「呶,泰伢子腦袋大,這是泉伢子在東市特意給他訂做的,戴上正好。」

    謝玲瓏笑道:「小泉子有時心比我還細。」

    看完煙花回到大廳,長輩給小輩發壓歲錢。

    謝玲瓏定親未出嫁,笑咪咪跟著哥哥、弟弟領壓歲錢。今年她比去年多了些,收了近兩千兩銀錢,數額大的:李靜給了五百兩、明王給了四百兩、兩位大學士夫人各給一百兩,江氏、何屠夫、何七雪各給了兩百兩。

    每年謝玲瓏的壓歲錢最多,原因是福樂莊伢子多、妹子少,物以稀為貴,自然要給她多些。

    細伢子當中,謝家三小的壓歲錢最多,比李家兩小還多出二百兩銀錢。

    謝玲瓏怕謝平安、謝平康手裡銀錢多亂花,還沒得他們把銀票捂熱,就收回來交給了何七雪。

    謝平康仰著小腦袋,問道:「姐姐,你的壓歲錢怎麼沒交給娘?」

    謝平安拉過弟弟,在他耳邊嘀咕道:「我聽乾爹說,姐姐一直在攢嫁妝錢呢。」

    謝平康攤開雙手,蹙著小眉頭道:「我還想拿銀錢在東市給彎妹子買十幾樣東西呢。沒有銀錢,怎麼買啊?」

    何七雪寵溺的摸摸謝平康的頭髮,給了他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道:「花銀錢容易攢銀錢難,康伢子要省著花。這是你一年的月錢,提前支給你。」

    謝平康點點頭道:「娘,我曉得。」

    謝平安想想道:「娘,我也想支取一年的月錢。」

    何七雪笑道:「你要這麼多銀錢做什麼?」

    謝平安小聲道:「我想學姐姐做點生意。我可以拿銀錢買些東西叫易哥哥帶到外國去售賣,再從外國買點東西回來。易哥哥說不收我的中間費。」

    謝玲瓏故意瞪眼道:「你不好好讀書,想這些做什麼?」

    謝平安小大人般一本正經道:「我有讀書。我只是不想總讓家裡養著,想自食其力。」

    眾人聽了哄笑。何屠夫打橫抱起謝平安拋至空中數回,放下後猛親幾下,笑道:「安伢子志氣不小。那以後賺了銀錢多貼補家用。」

    謝玲瓏特意問道:「你準備買什麼東西到外國售賣?」

    謝平安摸摸腦袋,笑道:「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搶你們的生意。」

    謝玲瓏忍俊不禁道:「你口氣不小,只有五十兩銀票的本錢,如何搶我的生意?」

    謝平安在謝玲瓏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易哥哥的商隊去吐蕃我就賣干海鮮,要是去天竺我就賣胭脂香粉。」

    謝玲瓏心裡明瞭,仍是問道:「為何如此?」

    「吐蕃沒有大海,干海鮮是稀有之物。天竺有海就不稀罕海鮮,我聽爛陀寺來的的和尚說,那裡的妹子皮膚都是栗色,我猜測她們應該想讓臉變成白色,那長安一等的胭粉運過去肯定能賣好價錢。」

    謝玲瓏點點頭,道:「那你從吐蕃、天竺買什麼回來?」

    「吐蕃僧人手抄的維語佛經,天竺僧人手抄的梵文佛經。」

    謝玲瓏對謝平安刮目相看,道:「為何買這些?」

    謝平安笑道:「姐姐,你該知道吐蕃塔兒寺、天竺那爛陀寺聞名天下。我聽說寺裡的幾位高僧來到護國寺,每天都有許多香客排著隊想聽他們唱經。我想著物以稀為貴,外來的和尚好唸經,外來的佛經也應該好賣。我一次頂多買三本維語、梵文佛經,交給商行去賣,價高者得,應是能賺些錢。」

    謝玲瓏欣慰大弟弟如此聰慧,雙手握著他肩膀,認真囑咐道:「安伢子,你無論做什麼生意,只記好一句話,商亦有義。」

    謝平安眉開眼笑道:「姐姐放心就是。」

    小白站在謝玲瓏腳下仰著圓乎乎的雪白腦袋喵喵叫兩聲,道:玲瓏姐姐,白府空間終於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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