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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 文 / 簡思

    「我們走咯。」李哲把孩子試著要頂在頭頂,給齊佳佳嚇的一身的冷汗,孩子才多大啊,護在自己的懷裡,推了李哲一把,李哲把齊佳佳抱了抱,看著像是一家三口嗎?

    孩子去打預防針,李哲親自開著車給送過去的,因為公司還有事情所以要馬上返回去,因為齊母生病了,所以現階段這孩子只能讓齊佳佳來帶,佳佳抱著孩子,進了醫院自己胳膊都酸了,看著是小小的人兒,其實還是挺重的。

    齊佳佳的一個耳光和一把菜刀徹底把李哲給征服了,其實細想想,李哲這樣的繼父並不是太好找,即便沒有孩子對別人的女兒能做到如此地步的能有幾個,是個人總會有私心的。

    帶著孩子打完針送回去,自己去了公司,孫佳君那頭齊佳佳想好了,肯定會好好感謝的,也必須感謝。

    晚上李哲說有個聚會要參加,齊佳佳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齊母說自己的病也好差不多了,孩子就先放在家裡吧,其實齊母哪裡是生病了,就是因為替齊麗麗擔心,一天一天睡不好。

    齊佳佳回家換衣服,她挺久沒有參加派對了,畢竟要忙的事情太多,以前的一些朋友都好久沒見了。

    冤家路窄,宋健和孫佳薇也接到了邀請。

    李哲和齊佳佳是後到的,齊佳佳交友廣闊即便是有些不走了,在這個圈子裡她的人脈還是要比孫佳薇更寬些。

    「佳佳……」

    從進來就被叫住了,李哲很紳士的讓開自己旁邊的位置,齊佳佳跟他小聲說了兩句話,他笑笑的點點頭。

    「我說,這一看你們的感情並不如外面說的那樣糟糕啊。」

    朋友笑著拍拍齊佳佳的肩膀。

    其實身為朋友希望能看見她幸福,佳佳的命有點不好,你說之前的宋健,要是但凡為前妻著想一點,他就不能來,你說雙方見面多麼尷尬啊?那些人雖然不說,可是都在等著看戲呢。

    齊佳佳還是那樣,將長髮推到後面,笑著歪著頭,也許是燈光的問題,看著倒是有點像是二十幾歲的少女了。

    「別跟我賣萌啊,宋健和孫佳薇也來了。」朋友淡淡的說著。

    齊佳佳挑挑眉,他們來不來和自己有關係嗎?

    早就是陌生的人了,何必再那樣的人身上浪費力氣,難過也難過完了,日子總是要過的。

    齊佳佳的朋友一向都是會玩的,別看齊佳佳一副貴婦的范兒,她要是瘋起來的時候孫佳君都不是對手,不過就是收斂了而已,不然你以為齊麗麗就真的只是像她媽媽嗎?

    今天的主人家的夫人和齊佳佳的私交很好,可是她的男人跟宋健的私交不錯,所以出現了這種局面,女主人也破是無奈,本來以為齊佳佳不會來,現在人來了,她倒是有點尷尬了,自己要說什麼啊?

    「佳佳……」

    「好久沒見。」

    齊佳佳給了老朋友一個深情的擁抱,女主人因為這個擁抱也就放開了,畢竟她們的關係不是一天兩天的。

    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的,晚餐採取的是自助的形式,齊佳佳出去的時候李哲也跟了出去,他跟齊佳佳在說什麼,齊佳佳很小鳥依然的傾聽,偶爾慧心的一笑,李哲好像今天也很高興,不知道在說什麼,看了一眼四周,然後繼續在說,齊佳佳拍拍他的胸口。

    兩個人回到座位上和各自的朋友交談,剛才並不是作秀,而是他們交流的方式就是這樣的,李哲和齊佳佳有很多共同點,有許多相同點,他們倆要是和諧起來,會比任何人都和諧的,不過要吵起來也夠嗆。

    齊佳佳把自己盤子裡李哲喜歡吃的放進去,吃完了之後就一直在聊天,李哲的手放在齊佳佳的大腿上,她單手支撐著臉傾聽著旁邊朋友說話,另外一隻放在下面,輕輕有節奏的拍著李哲的手背。

    宋健看著齊佳佳,也說不好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前陣子看吧,有點憔悴,估計知道今晚他和佳薇要來,所以才盛裝打扮的吧?

    宋健拉著孫佳薇的手,孫佳薇對著他笑笑,勾著他的胳膊。

    「我真受不了,你看孫佳薇和宋健兩個人簡直就是麥芽糖啊,也不怕化了。」

    齊佳佳朋友搓著自己的胳膊,真是看不慣啊,他們還有臉表演呢?

    齊佳佳看都沒看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都不介意了,你們為什麼還要介意呢,不看就好了。」

    朋友一愣,才想起來,是啊,從進門開始視線就放在那對男女身上了一直沒有移開,看他們做什麼啊?

    主人說今天也是私人聚會,一定要唱k,弄的大家哭笑不得,李哲這人怎麼說呢,敢秀,不管唱的好不好,頭一炮他給打了,也給足了主人面子,歌曲唱的有些跑調,給齊佳佳逗的,還真沒有看過他這樣呢,畢竟平時也沒什麼機會,都忙。

    朋友推推齊佳佳的胳膊。

    「你這一晚上嘴巴就沒有合上過,是不是太過分了?」

    齊佳佳無奈地搖搖頭,誰說李哲不好來著,是個寶呢。

    兩個人從主人家裡告辭,齊佳佳從一側上車,李哲撐著下巴問齊佳佳:「怎麼樣,覺得你老公很帥是吧?」

    齊佳佳沒忍住,點點頭:「蟋蟀的蟀。」

    回到家裡各自還是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李哲突然覺得這種狀態不好,非常不好,不是他想要的。

    「要不,咱們生個孩子?」

    以前還真沒有多上心,現在倒是動心了。

    齊佳佳答應了。

    宋健和孫佳薇離開,孫佳薇看著宋健的臉,可是怎麼找在上面也找不到什麼,她有信心讓他越來越討厭他自己的媽媽和妹妹,可是她沒有信心把齊佳佳的影子從宋健的心裡拔出去,畢竟那麼多年,就算是宋健恨極了齊佳佳,可是因為恨他會願意讓那個人更加的關注自己的,現在齊佳佳明擺著是不鳥宋健,宋健會不會心裡有別的想法?

    孫佳薇斂著眼神兒不知道低頭在想什麼。

    那邊宋希因為孫佳薇弄的很是火大,宋健媽說了,你這個嫂子看來比前一個更有心眼,她要是不拉你,你哥就不會看見裡面的東西,沒看見裡面的東西會對你發那麼大的火氣嗎?

    宋希的態度是有點將信將疑,覺得不太可能,她跟孫佳薇是什麼關係啊?

    可是晚上躺在床上就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想。

    陸家的早餐一向都挺健康的,健康到讓孫佳君恨不得直接喝涼水算了,吃那些玩意怎麼吞得下去啊,無比懷念小方。

    和風曉一大早人就沒了,陸湛媛還沒有出來,陸父坐在位置上,陸湛江現在腿不方便,所以一般都是在休養為主,孫佳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想下桌,可是看著陸湛江他爸又有點肝顫,不敢。

    「上樓去吧。」陸湛江難得開口對她說了一句。

    孫佳君一聽,大人都吩咐說自己可以走了,還留著做什麼啊起身一溜小跑就上樓了,上樓的時候可能是太興奮,差點沒摔倒了,陸母眼皮子直跳,收回視線,就不能看她,一看就生氣,哪裡好?

    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值得誇的。

    孫佳君到了樓上揉著自己的腳,腳丫子剛才撞到樓梯上了,好疼,蹦蹦跳跳的推開門,保姆在裡面呢,她有點不解,一般不是他們離開了才進來收拾屋子的嗎?

    「吃早餐吧。」

    陸湛江知道她不願意吃他家的那些,昨天晚上就跟保姆說了,要在他媽不注意的情況下把提前買好的菜給她端上去,然後晚點再收就是了。

    孫佳君眼裡含著兩泡淚,她有多久沒有吃到菜了?

    「你的腳怎麼弄的?」陸父開口問著兒子。

    他要的不是謊言,看妻子那樣就明白了,不單單是車禍那麼簡單。

    陸湛江拿了一塊麵包,看了他爸一眼:「從二樓跳下去不小心碰的。」

    嘩啦啦!

    陸母跳起來捂著自己的心臟,詫異的看著自己的老公。

    陸父是直接連桌子都掀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火氣。

    他最自豪的兒子,他總是覺得他兒子跟別人家的孩子不同,哪怕就是在陸家,陸湛江也是最給他爭臉,最聰明,腦子最好使的一個,他想了一千種一萬種可能,卻獨獨沒有想到這種,跳樓?

    虧得他做的出來。

    手裡的煎蛋直接都掀飛了,濺出去的果汁弄了陸湛江一臉,陸母趕緊上來勸。

    「老公,老公你別生氣……」

    陸父指著陸湛江的鼻子罵著:「給我滾。」

    陸母不明白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自己妥協了就行了唄,他們要結婚就結婚吧,現在沒人攔著,幹什麼還要說出來呢?

    現在可好了。

    陸母幫陸父順著氣:「老公,不關三兒的事兒,那天情況有點特殊……」

    陸湛江緩緩站起身,架起旁邊的枴杖,勾勾唇:「我滾。」

    「湛江啊……」陸母拉著兒子的手,陸湛江抽開了。

    陸母不知道兒子到底要什麼,他到底要什麼啊?

    陸湛江緩緩的架著拐上了樓,可能是扯動到傷口了,額頭上都是冷汗。

    「收拾東西,現在回上中。」

    孫佳君那邊滿嘴的魷魚還沒嚥下去呢,一聽可樂了,跳到陸湛江的懷裡。

    「現在就回去啊?」

    陸湛江對她笑笑:「現在就回去。」

    孫佳君吧唧在陸湛江的嘴上親了一口,趕緊跳著腳去收拾東西,陸湛江就想他家到底是什麼龍潭虎穴啊,就那麼讓她不自在。

    「你以後早上要是吃了帶菜的早餐,不要親我,味道不好。」

    勉強也就是她了,要換了一個人,早就巴掌跟了過去了。

    孫佳君瞪了他一眼,他們倆下去的時候陸母就變樣了,下面桌子已經收拾乾淨了,陸父人也沒了,陸母哭的跟淚人似的拉著陸湛江的手。

    「湛江你聽媽媽的話吧,你跟你爸認個錯,你這孩子我都答應了,你還說出來幹什麼啊?」

    孫佳君一愣,這是有什麼事情自己不知道的啊。

    陸湛江拉著還在觀望的孫佳君就走了,陸母撐著自己的心口哭了好幾場,這是要幹什麼啊?

    是要決裂啊?

    陸湛媛是被保姆給叫起來的,說是她媽哭的厲害,從樓上一下來就看見自己媽媽在哭呢,趕緊跑過來。

    「媽,你哪裡不舒服?媽,你別嚇我啊。」

    陸湛媛有點慌,畢竟她媽不輕易哭。

    陸母拉著女兒的手心裡難受啊,你說這父子倆,以前不是沒有吵過嘴,那時候陸湛江整整好幾年都沒有進過這個家門,孩子強,做爸爸的也強。

    *

    「現在資金準備的怎麼樣?」和風曉椅子轉了一圈看著衛放。

    衛放坐在他辦公桌的一邊,看著他,就那麼看著,和風曉收回視線看看自己的衣服,他沒穿錯衣服啊。

    「看我幹什麼?」

    「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有這個念頭的?」衛放覺得一個人要是改變了,不會就在頃刻之間,看著像是小白兔,原來是豺狼。

    和風曉手指敲著桌子發出一聲一聲有規律的聲音。

    「什麼時候?從被陸家踩在腳底下的那天,哥我活明白了,你沒本事你就只能吃一輩子的閒飯。」

    衛放笑笑。

    「我以前小看你了,風曉對媛媛好點,畢竟……」

    「別跟我說什麼畢竟,我是沒心的。」說著話和風曉突然笑了:「不要跟沒有心的人去講愛情,她陸湛媛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衛放撐撐頭,你們陸家也是夠可以的了,竟然把風曉給變成這個樣子了。

    李國年的開頭炮就對準了常務副市長羅星,而且一擊即中。

    李國年的手段夠狠,上中之前有一位很出名的名人,其實不是什麼明星只是被捧起來的一位標兵,這事兒要說起來,現在什麼社會?社會浮誇,本身一些湧現的所謂的勞模不見得裡面的含金量夠足,李國年也是抓住了這一點,直接把這位先進標兵從神壇上給拉了下來,要說這位的事跡,當初抄的沸沸揚揚的,上中市政府班子不見得不知道這裡面後期就有水分存在了,可是能怎麼辦?名聲已經打了出去,現在說他不純粹不就等於是在打自己的臉面嗎?這對上中的發展也起不到好的作用,幾乎是在惡意的庇護下,這位走的順風順水,一些個人事跡開始被推廣,可是樹大招風。

    到底是不是那樣的人,總會有人看見的,起先只是他班上的人在說,這個人並不如外表所看見的那樣憨厚,現在他所居住的地方在鬧動遷,別人都搬走了,可是他沒有搬,似乎在等著做第二個儷景釘子戶,可是不是每個開發商都是陸湛江,可是他有名氣啊,動動手發個微博就能出去的東西,誰敢動?

    電視台來採訪他的工友他們就都要去他家裡幫著他收拾屋子,別人不會有怨言?

    現在好的工資他拿著,然後動動嘴巴,所有人都在說,人呢,早就變質了,也許一開始是真心的,可是當有了錢的衝突,利益的衝突,是個人就會變的。

    李國年之前一直在等著機會,他在等把黃書記給推下去的機會,結果機會送到手了,領導班子下去,幾天幾夜的開會,李國年痛心疾首啊,當眾表態,我們市怎麼會有這種無賴,一定要查,還要徹查。

    這麼一查,可想而知,就是沒有的問題也會從天而落的,大大小小的,到現在他家裡的存款,妻子的工作單位,孩子讀書免去的費用,從小姨子到老娘一個不放過的查,該拘留的拘留,李國年不信,這樣還逃不出來什麼。

    如果說現在有個人能代表上中市的形象,讓人一說這個人就能想起來這個人是上中的,非這位莫屬了,結果被李國年硬生生的給扯了下來,因為上面很是動怒,不管怎麼樣,形象還要不要?

    可是無論怎麼做,畢竟事情都出了,而且李國年上頭已經打好招呼了,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的過去了倒是群眾對李國年的做法很是拍手稱讚,上中不需要這樣的模範,假模範算是什麼模範?

    查來查去查來查去,最後就查到了羅星的頭上,這件事本來就是羅星大力表示要壓下去的,現在功臣落馬,第一個受牽連的就是他,李國年公開叫陣,說,領導班子裡面有害蟲,即便是拼了這麼老骨頭他也一定要把這條害蟲給揪出來,以前在羅星打不開的關卡,現在層層都開了,黃書記就說過,當官的人,別人渾濁你太清澈,那麼就是你不合群,早晚有你倒的一天,沒有人是乾淨的,誰的身上都有髒水,就看這盆髒水能不能淹死你,也是看你的本事夠不夠把這盆髒水接住,現在羅星一出事兒各種各樣的髒水全部照著他的臉潑過來,羅星被雙規,羅星倒了第二個就是黃書記,誰都知道羅星聽的是誰的話。

    黃書記前幾天托著帶病的身體才從外地回來,車子才進政府的大門就被攔住了。

    一時之間風雲變幻,黃家說倒那就是倒了,牆倒眾人推,上面拍下來好幾位負責這個案子的,黃書記這一輩子都沒有這樣被人指著鼻子說他是貪污犯的時候,一個老人,老前輩了,不敢說自己做的就一定全是正確的,可是他愛上中,他為這片土地花下的心血大家有目共睹,現在因為一些原因,老人家坐在審訊室裡接受審訊,不管你年紀大還是年紀小,該用什麼手段就是用什麼手段。

    李國年那頭說了,人要是折騰死了,那就是畏罪自殺,死了活該,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誰說了算,自然就要聽誰的,有誰還會給這位前任老書記面子呢?

    省裡馬上就拍了新的書記上任,現在黃家沒有只靠,弄倒你就是弄倒了,甚至上面都明白,如果黃書記不倒的話,這次完蛋的就是某些人,和黃書記有過的人不少,記恨他的人也不在少數。

    黃書記是老同志了,每年那些上面領導的子女都會來上中一趟,因為這裡的油水夠多,能拿一點是一點,在黃書記沒有坐鎮上中之前,上中所有的賬目都是爛帳,沒有人會整理,即便是最高級的會計師,因為誰都知道那裡面虧空的錢款不是用嘴巴就能說清楚的,甚至有領導主動把錢送過去,這都是有的。

    他的坐鎮叫多少人在背後恨的牙根癢癢,這邊陸湛江他姑父也是才到任下來,沒有一天,羅星跟黃書記就都倒了。

    黃爸爸受父親的影響也被禁閉在接受調查,黃曉陽的公司亂成了一團,上面說他公司涉嫌如何如何,到了現在這些就是隨便能扣上去的帽子了,艾夢天天上火,可是自己家也幫不上什麼忙,甚至她父母都開始躲了。

    「媽,那是我丈夫,是我公公,是我爺爺。」愛夢對著父母叫著。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的父母怎麼會那麼薄涼呢?

    以前跟黃家的關係多好,現在爺爺下來了,他們就這樣?

    不是艾夢的父母不想管,而是管不起,現在李國年對準的就是黃家,誰插手誰家就倒霉,他們是跟黃家是親家,可是不能為了親家自己家都不要了,還是那句話,誰身上都不乾淨,這時候撇清還來不及呢,還往上湊,是嫌自己死的還不夠慘嗎?

    到時候李國年把目標釘在他們的身上,那時候就好笑了,誰都跑不了了。

    艾夢很是火大,指責自己的父母。

    「你們還是人嗎?」

    艾夢的母親勸著女兒:「小夢啊,你聽媽媽的話,別跟著攙和了,人是肯定要折在裡面了,這樣的事情你爸爸見過的最多,你還是先回來吧,要不你和小陽先出國去躲躲?」

    艾夢一聽母親的話,知道事情已經沒有辦法挽救了。

    回到家裡,黃曉陽現在完全就是受到了影響,艾夢把父母的意思對著黃曉陽說了,從來黃曉陽沒有對艾夢紅過臉,可是這次直接揮手了。

    「你打我?」艾夢捂著臉看著自己的丈夫。

    她有錯嗎?

    她為了這個家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可是人是肯定救不出來了,她不是沒有盡力,現在只能盡量自保。

    「艾夢,我是我爸爸的兒子,是我爺爺的孫子,黃家在哪裡,我在哪裡。」

    黃曉陽就是一句話,即便是黃家倒了沒有關係,但是往他父親和爺爺的身上扣屎盆子,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鄭少東那邊是緊急的從香港那邊跑回來的,正巧陸湛江和孫佳君也回來了,孫佳君要給黃媽媽打電話,結果才聽說這事兒,據說黃爸爸已經被帶走三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讓人看。

    「乾媽,你別哭,我馬上過去。」

    孫佳君慌慌張張的拎著包就出門了,出門口下樓梯的時候一個沒注意自己從台階上摔了下去,胳膊弄破皮了,孫佳君也沒管,穿的是涼鞋,她穿的這種涼鞋前面就一個帶子,結果衝力太大,鞋子就壞了,蹲在地上把腳勉強固定住,也沒時間再去換了上車開車就奔著黃家去了。

    黃家愁雲慘淡的,之前不管黃家做什麼的,條件是不差的,現在所有的銀行戶口,所有的流動資金只要是錢,全部凍結現在能拿出來的錢一毛都沒有,兩個頂天的男人又都被抓起來了,黃曉陽人雖然在外面,可是不斷有人在找他的麻煩,銀行的貸款沒有到期,已經不停的在被催,黃曉陽知道這就是樹倒眾人推啊,好在鄭少東這個朋友這時候真給力,一般的貸款都是他給還的,有些數目太大,他暫時沒有準備,必須要再回去一趟才可以的。

    「乾媽……」

    黃媽媽抱著佳君:「佳君啊,怎麼辦啊?你黃爸爸有病的,你說他都退下來這麼久了,怎麼就跟他有關係了呢?佳君,你救救她……」

    黃媽媽已經徹底都沒主意了,或者是說已經被徹底摧垮了,之前羅星倒下去的時候黃爸爸就犯過一次病。

    黃媽媽抓著孫佳君的手又是求又是拜的,你說孫佳君能受得了?

    可是她自己一點能力都沒有啊,她說什麼都沒用,只能哭著給陸湛江打電話,那邊陸湛江也是一腦子的官司,這事兒目前他不能伸手管,管了也許連自己都陷進去了。

    「佳君啊,你先聽我說,先聽我說……」

    「我不聽,老公你救救乾媽和乾爸吧,乾媽說乾爸之前都犯病了,我住院的時候他們對我那麼的好……」

    這些陸湛江都知道,可是他是個商人,現在對他很不利,他出手了,一旦危及到自己怎麼辦?

    有些事情還人情不是這麼還的,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冷靜到讓人害怕。

    無論孫佳君怎麼求,他都是一句,先不要管,先不要插手,孫佳君憤恨的掛上了電話。

    「怎麼樣,湛江說什麼?」黃媽媽還抱著希望的看著孫佳君問。

    佳君咬著唇,只能先安撫黃媽媽。

    「乾媽,你放心,乾爸一定會出來的。」

    因為孫佳君的保證,所以黃媽媽稍稍放了心,從黃爸爸進去開始,她就一直吃藥,孫佳君覺得不行,讓家裡的人看著黃媽媽,她要離開的時候保姆拉住了她的手,有點為難的看著孫佳君。

    「怎麼了?」孫佳君有點動怒,她現在著急要去別的地方。

    「孫小姐你能不能先把這兩個月的薪水結算給我啊,我不幹了你也總的多給一個月的吧。」

    孫佳君一愣,不幹了?

    「我給你五個月的,你繼續干。」

    孫佳君從包裡翻出來錢交到保姆的手裡,保姆挺為難的,不過想想終究還是點點頭。

    「家裡現在就連買菜的錢都沒有了,之前都是艾夢拿錢回來的,可是艾夢現在……大姐昨天晚上犯病起來找藥吃,藥都沒有了……」

    孫佳君覺得渾身發冷,怎麼就會到了這種地步的?

    她翻著自己的錢包,可是她花錢一向就沒有預算,這些日子在李哲的公司裡幫忙,早上喝咖啡中午喝咖啡晚上還喝,順便有時候要解決自己的飯的問題,她都是挑好的買的,生活費本來想著這個月就這麼過了,現在錢包裡給了保姆竟然沒錢了,孫佳君努力翻著,可是沒有沒有,還是沒有,錢包掉在了地上,保姆也不忍心看著她這樣,蹲下身把錢包撿了起來交還到孫佳君的手裡,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孫小姐,你一定要留在這裡,你要是不來了,我肯定不會幹了,現在家裡進進出出的都是檢察院的人,還有大姐……」

    孫佳君表示自己只是出去找人,她一定會回來的,因為有了她的保證,保姆才算是放了心,進去準備做飯了。

    孫佳君上了車好半天啟動不起來,等車子啟動起來又有些茫然,她要去找誰?

    孫佳君給鄭少東打電話,他根本不接,沒有時間接,他也是在跟時間玩賽跑呢,那邊孫佳君開著車子到了陸湛江的公司,人她是見到了可是讓她很是失望,陸湛江叫她不要管。

    「那是我的乾媽乾爸。」

    「他們不是你的親媽親爸。」

    孫佳君看著陸湛江,好半天像是有點看不懂,最後跌跌撞撞的就跑了出去,是的,她沒有資格去怪罪陸湛江,他也沒有義務伸這個援手,沒有人是應該做什麼的。

    佳君最後能想到的人就是李李,學長跟自己一樣是有抱負的,現在明顯就是一場陰謀,從所謂的功臣下馬開始就已經是陰謀了,她想揭發這場陰謀。

    孫佳君給李李打電話,她覺得李李肯定會站在自己這邊的,結果最後她依然是失望了。

    李李聽了好半天,最後扔開手裡的片子,腳瞪在前面的椅子上。

    「佳君,我們是做節目的,這種政治的事情我們不管的。」

    孫佳君張著嘴巴,就只是張著,然後說不出來話。

    她去要求陸湛江,去要求李李的時候沒有想過,如果他們伸手了受牽連了,對他們公平嗎?

    黃書記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一下是徹底倒了,因為他畢竟年紀大了,事情做的太絕也不好,所以黃書記被放出來在家裡休養,黃爸爸繼續不知道被看押在哪裡,鄭少東已經把能求的人都給求到了,可是這件事情說起來要複雜就複雜的很,伸手不是伸個手那麼簡單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要從幾方面來考慮的,托他的福黃書記是出來了,可是黃爸爸現在沒人能整出來。

    陸湛江掛了電話,歎口氣。

    黃書記一倒,上中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李國年的手裡,這樣還能好?

    短短不到幾天,賬面張黃書記保留下來的幾千萬還有一些政府的財產,轉眼就沒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不對外界公開的,外面的人覺得痛快,把貪污的都給打倒了,黃家落下去自然就會有人上去,走裙帶關係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上去一個等於上去一大家。

    黃爸爸的胃本來就不好,因為長時間蹲著壓迫,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就吐血不止,人送到醫院就要不行了,下了救護車人就坐在了地上,一地的污跡隱隱含著一些猩紅的血,後來醫生說那坐下去的一瞬間五臟六腑已經都碎了,不行了。

    選擇的救護醫院是上中不太出名的一間醫院,不僅路程遠,而且醫療水平根本不夠。

    黃媽媽接到電話的時候人就躺在地上沒有知覺了,家裡裡裡外外現在都是孫佳君在幫著跑,黃曉陽沒有時間,艾夢不知道哪裡去了,其他人根本指望不上,黃爸爸的那些兄弟,黃媽媽的那些家人一個都沒有出現。

    孫佳君和黃媽媽去醫院看黃爸爸,一進病房孫佳君倒吸口氣,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沒有見過這樣吐血的人,根本不是在吐血了,就是肚子裡的所有器官可能都已經化了,血水吐了一地又一地的,醫生都無奈了,那醫生說了家屬來了更好了,你們趕緊見最後一面吧。

    黃媽媽坐在地上就起不來,孫佳君要托著她往前走,至少要看最後一面的。

    黃爸爸還在不停的嘔血,孫佳君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拿著被子在地上擦那些血,可是擦不乾淨,越擦越多,越來越多,她抱著黃爸爸,黃爸爸伸著手拉著佳君的手,那上面有些髒了什麼東西都有,還有吐的東西,佳君抖著手握住他的。

    黃爸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一口血吐在了佳君的身上,然後人就那麼沒了,他的眼裡寫著不甘心,他只是一個犧牲品,黃曉陽從一側快速的推門進來,結果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媽媽躺在地上,爸爸死在了孫佳君的懷裡,孫佳君已經嚇的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啊……」

    佳君抱著頭喊著。

    黃爸爸去世之後,黃書記也死了,活活病死的,本來病就不好,因為知道了自己兒子死了,他兒子才多大啊?

    人生才走了一半,也更是知道了自己家怎麼會倒下去的那麼快,被氣死的,死不瞑目,瞪著雙眼。

    那邊李國年帶著蘇其在外面上中某最高級的酒店用餐呢,接到電話,說是黃書記父子倆都死了,他笑了笑。

    「這麼快就死了,人啊,果然沒的看。」

    蘇其看著李國年問他怎麼了。

    「沒事兒,家裡死了兩隻貓而已。」李國年不在乎的說著。

    蘇其靠著李國年的肩膀,說著自己看上了什麼什麼,李國年沒行,你要是想買,咱們就買,今天蘇其很開心,李國年也很開心。

    因為高興,李國年晚上竟然青春煥發了,以前也不過幾秒鐘的事情,今天竟然堅持了幾分鐘,就連蘇其都納悶,還以為他是吃了什麼藥呢,跟小貓似的貼在他的懷裡,說真的,蘇其害怕李國年把自己給踢了,畢竟他在這樣的位置,多少女人想往他身上貼呢,她不圖別的就是希望自己生活好點。

    黃爸爸死了,死的很是狼狽,黃媽媽醒了之後不哭不說話不吃飯不喝水,黃曉陽就守著。

    「你爸怎麼死的?」

    黃曉陽不知道該怎麼跟母親說這個話,黃爸爸的死亡就是一場驚心的謀劃,有人出面檢舉黃爸爸當官的時候各處房產都在哪裡,哪一棟哪一號那一層那個地區說的詳詳細細的,黃曉陽也是托鄭少東才知道的這些事情,可是不是內鬼沒有人清楚的,或者是不是家裡人外人是不可能知道具體位置的。

    家裡人的話,黃曉陽努力回想著,結果就真的找到了。

    鄭少東把那封檢舉信交給黃曉陽的時候,黃曉陽只有一種衝動,把殺人的衝動。

    自己最親的親人,竟然最後成了一把刀,如果他的父親沒有被帶走,不至於發病的,他父親不死的話,爺爺也不會這塊就死亡了,黃曉陽咬著牙才能勉強把嘴巴裡的那口腥氣給壓下去。

    「發病。」

    這時候千萬不能說,要是說了,母親說不定也跟著去了。

    晚上黃曉陽和孫佳君給黃爸爸燒紙,黃曉陽對著孫佳君就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佳君,除了自己誰都不要信,就是最親的親人也有可能對著你給一刀。」

    孫佳君眼睛還是腫的,陸湛江雖然沒有伸手,可是沒管她,至少讓她待在這裡了,她很感謝。

    佳君總是能想起來黃爸爸去世的那一幕,死在她懷裡的,臉皮動了一下,然後就那樣人沒了,每每想起來心裡就難受的厲害,也不知道怎麼了,心口覺得不舒服。

    想著想著眼淚掉進了火盆裡,那邊艾夢也是才得到消息,她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以為不過就是倒了。

    得到消息就立馬換了衣服趕過來了,她出家門的時候她父母還攔著不叫她來,可是她覺得她應該來的。

    「曉陽……」

    黃曉陽起身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他當做沒有看見似的直接進了屋子裡,艾夢在後面追,可是黃曉陽一次一次的揮開她的手,也許母親說的沒錯,他和艾夢不合適,在這種情況發生的關頭,他沒指望艾夢能幫上什麼,可是至少她這個做兒媳婦的應該在的,結果卻是孫佳君陪著母親度過的,他做兒子的對不起自己的媽媽。

    「我們離婚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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