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文 / 簡思
「要不然,就把一心接回來吧……」孫佳君淡淡地開口抱著宋健不讓他動,宋健把孫佳薇微微給抱開點,他的臉上不是叫孫佳薇害怕的欣喜,是一種迷惘,不能判定的迷茫。
「佳薇……」
「我這樣,算了,接回來吧。」她對著宋健無奈地妥協。
「暫時先不用去想,在過幾年再說吧。」
宋健換了衣服去了浴室,孫佳君站在門邊看著走進去的人,他的意思是說過幾年之後要是自己還是沒有孩子,就要把齊一心給接過來然後享受自己和他辛苦並得到的一切是吧?
孫佳薇明白宋健是一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是愛自己的,愛怎麼可以分割呢?
如果是自己的孩子,當然後是愛情的結晶,齊佳佳和他的孩子算是什麼?
保姆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孫佳薇叫她先回去,結果這保姆沒聽見啊了一聲。
「我叫你回去,回你自己家去,你沒聽見啊?」孫佳薇的脾氣有些控制不住了,說完自己也有點懵了,撐著頭:「對不起,我今天情緒有些不好,請你先回去好嗎?」
保姆點點頭,拿著自己的東西然後就離開了。
宋健媽肯定是不會消停的,現在兒媳婦就是不能生了,她得把孩子要回來,是他們老齊家的孩子,憑什麼不給她?
宋健媽問宋希,可巧了母女倆這個問題想到一塊兒去了,宋希也是同意她媽這麼幹,宋希想這個孩子要是要回來了自己媽也就消停了,省得到時候給自己哥和嫂子找麻煩。
齊母一大早起床就聽見說有人來要孩子,她差點以為自己家開的是福利院了,不然要什麼孩子?
她當然氣了,這兩個不要臉的,幸好齊家的人知道那兩個人身份很是尷尬沒敢給放進來,齊父淡淡地看了外面一眼,也看不到什麼。
「她們要是鬧就報警好了,不要讓她們在外面等。」
齊母看著齊父:「你就不生氣嗎?」
齊父回看齊母等於在警告她:「你做事兒之前用用腦子,別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不要搭理那樣的人,不要過多的跟她們做糾纏,學佳佳一樣,她們不走就報警,該做什麼做什麼。」
齊母這口氣下不去,可是丈夫發話了怎麼辦?
有時候在半夜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想狠狠把那個死老太太的頭給扭下來,什麼是好貨她不知道,弄了那麼一個爛貨進家門,她是替佳佳不平啊。
齊父的車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兩道人影,確切地說就是一道在追,司機看著他,見他沒有說話就明白了沒有必要停,這邊宋健媽拍著車玻璃,可是車上的人根本不會鳥她。
齊父淡淡地想著,佳佳做的是對的,跟這樣的人溝通只會降低自己的身份,也只有這種人才會蹲在別人家的門口追趕別人的車子,如果是他,他做不來這種事情的。
宋健媽畢竟跑不快啊,跑了兩下車子就跑遠了。
「我x,這個老不死的,眼睛瞎的啊,我站在這裡。」
宋希覺得這齊家的人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自己跟媽媽不管為了什麼來也是客人吧,至少要接待一下的吧?
宋健媽隔著門開始對裡面罵,沒人理她。
齊麗麗下樓吃早餐,看著齊一心伸手要抱,齊母打了她一下。
「去洗手去,你那手上什麼都有,在把我們一心寶貝的皮膚弄壞了。」
齊麗麗嘟囔了一句:「有了外孫女就連女兒都不要了,我才是你生的,我怎麼覺得一心比我像是你女兒呢?」
齊母畢竟年紀大了,兩個孩子也都長大了,齊佳佳肯定是不會像是小時候聽話那樣自己說什麼是什麼,結婚了有家庭了,把丈夫放在首位,齊麗麗雖然沒有結婚還在家裡,可是也有主意了,一心呢還是最好玩的時候說什麼是什麼,哄哄就好了她當然喜歡這孩子了。
齊麗麗去洗手回來看著自己眼前的早餐。
「沒什麼胃口。」
「你中午要出去嗎?」
齊麗麗點頭,她要去逛街的,反正也沒事兒可幹,隨便買點什麼吧,在說孫佳君不是要結婚了嘛,一說起這個齊麗麗賊兮兮地看著自己媽媽:「媽,佳君要結婚了你知道吧?」
齊母點點頭,有聽說。
要說齊母心裡佩服孫佳君,不是說孫佳君不好,只是吧,沒有想到最後竟然真的要結婚了,不說別的,就說當初孫佳君跟那個和風曉鬧的,要是自己,自己肯定不會答應的,都成一家人了什麼啊?
妹夫和嫂子戀愛過,這說出去能聽嗎?就是無論這麼折騰都必須折騰黃了。
這樣看,陸夫人個性還是挺溫和的。
「前陣子不是說陸家看中苗彤了嘛,那女孩兒我見過的,跟你姐一樣但是比你姐多了一些溫柔,年齡也好。」
齊母感歎著,至少苗彤還年輕啊,佳佳的歲月都浪費在那個王八蛋的身上了,不想還不氣,一想就氣的要死。
齊麗麗撅著嘴:「什麼彤不彤的,孫佳君就這個世界獨一份,佳君怎麼了?你是沒看見陸湛江以前怎麼欺負她了,媽,你說她結婚我要送什麼啊?」
齊母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冒,左不過就是花錢,花了就是了,買什麼,孫佳君喜歡就給買什麼好了。
看著孩子打著小哈氣應該是要睡了,齊母把孩子的小手從嘴巴裡給拽出來叫家裡的阿姨。
「抱著她進我屋子裡去睡,看看她的指甲,昨天臉上又刮了一道子。」
孩子突然對著齊母就笑了,齊母逗著孩子看著孩子都睜不開的眼睛:「我們一心睡吧,睡了就能皮膚好好跟你小姨和媽媽一樣成美女。」
阿姨接過孩子拍了兩下,呵呵說著:「一心長得像是媽媽。」
有的人說女兒像媽媽,可是也不乏很像爸爸的孩子,齊一心會長,可能知道她姥姥煩她爸爸,所以更像是媽媽多點,很像齊佳佳小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樣扒出來的。
齊麗麗聽了阿姨的話很是滿意。
「我不吃了,我出去了。」
說著就上樓換了衣服,拎著包準備要出去,孫佳君結婚她不能太不夠意思了,畢竟朋友嘛,還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你跟佳君不是前陣子打架了嗎?」齊母坐在沙發上看著齊麗麗問。
「媽……」齊麗麗跳腳:「我們倆就是人腦袋打成狗腦袋,我們也還是好,你不用管那些,要是佳君來了你別說那些沒用的離間我們的友情,打架是增進友情的一種方式。」
齊母翻著白眼,還有這樣增進感情的。
「你出去的時候車子別停,外面有兩條野狗。」
齊麗麗愣了,野狗?
野狗能跑來這裡?
治安看來有問題啊,去車庫把自己的小粉開出來大門打開,出去的時候明白了,哪裡來的兩條野狗。
宋希看著齊麗麗的車很是窩火,她一輛跑車都沒有,因為宋健不叫她開,說是太過於招搖了,依她看她哥就是捨不得給自己買,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去,齊麗麗停車了,降下玻璃看著她們,把墨鏡往下推推。
「呦,貴客啊,來我們家什麼事兒啊?」
宋希才要張口,宋健媽就破口大罵了,齊麗麗的個性根本不是能忍的人,你罵她?
她回嘴罵的比宋健媽還難聽呢,她天天混酒吧跟人打架都打出名堂來了,罵人不過就是小菜一碟,罵的宋健媽是頭頂生煙然後齊麗麗笑笑踩下油門就走了。
人家根本不鳥他們。
宋健媽腸子都要氣爆了,這是什麼人?
齊佳佳在公司接到自己媽媽的電話,齊母說讓她給宋健打個電話,說說他讓他好好管他媽,齊母的意思是順便就能把宋健給奚落了,這樣齊佳佳不是能出口氣,可是齊佳佳聽了自己媽媽的話就發火了。
「媽,你不要插手干預我的事情,我打什麼電話,我跟一個陌生的人通什麼話,現在馬上報警。」
狠狠叩了電話,有時候真心的覺得自己媽媽跟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有點傷腦筋,一生氣就動肝火,頭很疼,撐著頭,外面秘書進來,說下午有會要開。
中午的時候給李哲的秘書打電話,約了時間一起吃飯,齊佳佳到的時候他還沒有忙完,她敲了一下門站在門邊。
「現在要見我們李總一面太難了,還都要預約。」
預約是齊佳佳一定要的,李哲看著她無奈地笑,總是弄這些個事情,說自己在忙一會兒就行,讓她先坐著。
「我最近很累,想要休息一段。」齊佳佳淡淡地說著。
身體發出預警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想要退居幕後一段,等身體好了再說。
李哲看著齊佳佳,等著她下面的話。
「我們倆是夫妻,公司雖然是兩個,可是總體來說就是一體的。」
齊佳佳的意思是想把自己的公司和李哲的放到一起管理,這樣也方便,李哲是沒有意見,本來他的公司就算是齊佳佳的子公司嘛。
「怎麼了,沒看醫生?」
齊佳佳撐著頭,沒化妝所以臉色有點不好看,手腕上戴著一塊手錶,現在多餘的飾品她都不帶。
「我問醫生我為什麼還沒有懷孕,醫生說我的身體很健康。」
李哲點頭:「要孩子這個不能急,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齊佳佳想想也是,她從公司回來,自己跟朋友去了土耳其小半個月玩的很是爽快,走一走人的心情果然好多了,飛機落地的時候齊佳佳意外的看見了來接機的某人。
李哲會來接她?
李哲這輩子給了齊佳佳兩個驚喜,第一就是上次一口氣買了十個包給她,雖然她都有了,而且還把自己的包送人了,可是她為此整整高興了半個月,可見女人還是很好哄的。
第二次就是今天了。
「你幾點到的?」
李哲的臉子有點難看,他在飛機場待了快五個小時了,出來的時候著急也沒有帶東西出來,就只能幹坐著,他覺得浪費時間了,所以對齊佳佳有點愛答不理的。
「秘書把時間搞錯了?」
齊佳佳一想就是這個,果然李哲的臉更加的黑了,她趕緊抱著李哲的胳膊。
「一出來看見你,都沒敢相信,謝謝你了,我恢復的很好,相公辛苦了。」
李哲笑了一下,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那邊宋健也是從國外回來,走在兩個人的身後,齊佳佳把頭倚在李哲的胳膊上,畢竟是經過長時間飛行的人還是有點疲倦的,宋健從另外的方向就離開了。
齊佳佳到家行李也沒有收拾就睡了,李哲當然是不會給收拾了,他覺得家裡有保姆,這個活兒是保姆做的,早上保姆拿著一沓子的卡片說是這是齊佳佳寫給他的。
保姆就看了一眼,那上面都是李哲的名字,李哲正吃早餐呢,接過來看了一眼。
齊佳佳像是寫心情一樣的寫卡片,從結婚的時候寫起的,那上面幾乎都是李哲的不好,毛病,李哲看著看著就笑了,怎麼跟小女孩兒似的,那時候有話為什麼不對自己說呢?
從磨合要鬧著要離婚,然後無數次地爭吵到現在的平和,李哲歎口氣交還給保姆。
「不要告訴她我看過了。」
保姆覺得這對夫妻還挺有意思的,看了就是看了還當做沒有看過似的。
李哲辦公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齊佳佳的那些卡片,撐著頭笑了出來,齊佳佳啊齊佳佳,你今年幾歲啊?
「王小姐請幫我買一些卡片。」
秘書小姐有些發愣。
「李總,請問是什麼樣的卡片?」
「就是那種寫賀卡一樣的卡片。」
齊佳佳醒過來的時候看著桌子上擺的東西指指:「這是什麼?」
保姆說是李哲讓人送過來的,齊佳佳知道這個是花兒,可是為什麼就這麼兩朵啊?
稀稀拉拉的,因為太少了所以紮起來不夠漂亮。
因為不漂亮所以齊佳佳有些不喜歡,保姆拎著一口袋的卡片放在桌子上。
「先生說給你看的。」
沒一會兒客廳裡就傳出來齊佳佳的笑聲,她覺得李哲這人真有意思,沒有人是這樣表達感情的,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27朵花等於愛妻啊?
李哲怕齊佳佳不懂自己還特意標明了,弄的齊佳佳很是啼笑皆非的。
齊佳佳吃完早餐,和母親去商場買東西,很久沒有隨心所欲的購物了,她買了不少,李哲今天說了,隨便花,刷爆也沒有關係的,齊佳佳很壞,她真是衝著刷爆去的,可惜他的額度還算是不錯,怎麼刷都不爆。
「今天心情很好啊?」
齊佳佳聳肩。
「有一個笨人做了一件笨事。」
齊母不解,笨人做了笨事應該生氣的,高興什麼,最近女兒真是越來越神經了。
齊佳佳陪著母親去買珠寶,齊母也喜歡這些,冤家路窄啊,在珠寶店裡面遇上宋健他媽了。
「齊太太這邊請。」
齊母被請上了二樓,宋健媽看著齊母也不說話,裝著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心裡暗罵著一天天的一個老太太穿成這個樣子,老妖婆,說白了宋健他媽就是嫉妒齊母,畢竟宋健媽前輩子在土地裡給家裡掙飯吃,她不像是齊母,生下來就命好,嫁了一個好丈夫沒吃過苦保養的好。
「這是一位客人托我們出售的,知道齊太太喜歡翡翠。」
齊母不太喜歡買二手貨,可是這個工藝看起來很好,讓她有點愛不釋手,很漂亮的。
「喜歡,我買給你,那個笨蛋說今天允許我把卡給刷爆了。」齊佳佳呵呵的說著。
經理趕緊跟了一句:「李太太福氣真是好,李哲先生對您是真真地好。」
齊佳佳聽的腦仁疼,什麼李太太李太太的。
「你還是叫我齊小姐吧。」
這樣聽著比較順耳。
經理點頭馬上就改嘴了,那邊宋健媽一看齊母有心思要買了,那她肯定要搶的啊。
「拿過來我看看,說不定我就買了。」
經理不願意把這樣的東西賣給宋健媽,不然在宋健媽才一進門的時候她就拿出來了,有的東西是要到會收藏的人手裡才會有價值,不然她真怕這麼好的東西,這麼完美的工藝到時候宋健媽沒錢的時候在給拆開了賣,這都是說不准的事情。
「對不起宋老太太,這條項鏈賣主委託要賣給齊夫人的。」
齊母沒忍住笑了,真是越看越喜歡啊,工藝太完美了。
宋健媽臉子掉了,跟一個暴發戶似的:「你知道我在那個誰誰家消費了多少?我是她家的超級vip她家就比你家好,你家以後我不會再來了。」
經理也只是笑笑沒有說別的,她的態度很好,完全就像是宋健媽一個人在無理取鬧。
「只有項鏈嘛?」
經理笑笑:「我就說齊夫人有眼光,本來還有耳環戒指手鐲的,賣主的意思是說,如果買的人不問,她就不想賣了,是很費勁兒買到的東西,可是現在家裡有點情況,不得不出讓。」
齊母笑笑說她明白的。
有些人不方便出面,所以首飾都是代由自己信任的店幫著找出路的。
「你先拿給我看完整的一套吧。」
如果不是一套她是不要的,她再喜歡也不喜歡不是成套的東西。
經理無奈去跑到後面打了一個電話,給齊母和齊佳佳倒了兩杯茶,親自坐在旁邊陪著品茶,宋健媽的手邊也是有的,可是她覺得這東西不好喝。
「我說你們店就沒有點值錢的東西?」
那個為宋健媽服務的小姐很是頭疼,一開始以為這個太太一定會買不少,畢竟臉上貼了三個大字,不差錢。
自己今天有指望了,好好宰一下這條肥魚,結果磨磨唧唧的什麼都沒買,還這那的,弄的她很是頭疼。
沒一會兒經理接了一個電話下去了一趟然後又上來了。
「齊夫人,全了。」
「多少?」齊母拿著項鏈在手間,工藝太精緻了,太美了,她記得自己有條裙子很配這條項鏈的。
「兩千萬。」
齊母把項鏈放在盒子裡。
「兩千萬。」
經理點點頭,他們這裡不存在所謂的殺熟,價錢是自己給的意見,賣家自己定出來的。
齊佳佳覺得很好看啊。
「我記得你不是有一條裙子很配這個?」
「好看?」齊母看著女兒問。
「就它吧,來路沒有問題的吧?」齊佳佳問了經理一句。
「齊小姐你放心,我們都做了這麼多年了,這個一定會注意的,沒有任何的問題。」
*
鄭少東打開車門往裡面走,才進了家門,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就說話了。
「你還知道回來?」
鄭少東往樓上走,樓下的人發飆了,指著他的後背罵「你看看他,他都做什麼了?這些年有沒有幹出來一點明堂?有本事就不要回來,跟那樣人的兒子混在一起能有什麼好處?」
上了一些年紀的女人拉著男人,她真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場面,畢竟是父子弄的跟仇人似的。
「少東,跟你爸低個頭吧。」女人苦苦哀求著。
鄭少東轉過身滿臉陰沉看著女人:「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混賬……」男人衝動的就要上手被女人死死按住。
鄭少東乾脆又從上面下來了,對著自己的腦子比了一個開槍的動作:「小心您的高血壓,氣死了我可不管。」
鄭少東的父親捂著心口,女人給順著讓家裡的衛兵趕緊給拿藥,鄭家進進出出的都是軍人都是當兵的。
「做黃爸爸的兒子也比做您的兒子強。」
女人閉著眼睛在鄭少東父親發火之前自己站起身:「少東,一切都是我不對,你爸爸身體不好,如果他真的氣死了,是不是你心裡會舒服一點?如果不是你就上樓,不要再氣他了。」
鄭少東攤手看著女人笑:「我親愛的後媽,我聽您老的話,我滾,我滾上去。」
每次回家就一定這樣,要不是非回來一趟他還真不願意進這個門。
鄭少東的父親看著自己的妻子,吃了藥順了口氣;「你別說他。」
到底還是兒子親,自己怎麼生氣還是不允許別人說。
鄭少東六歲母親去世了,父親再娶了,聽說是以前的戀人,到底怎麼樣他不關心,可是父子的感情就越來越壞已經糟糕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鄭少東這人很少生氣,在外面也是嘻嘻哈哈的,可是誰能想到他的家裡是這樣的?
平心而論這個後媽不壞,嫁進來之後侍候他爸爸照顧他,可是鄭少東不領情,他把自己這個後媽當成敵人一樣的對待,後媽不好當誰都知道,夾在中間的後媽更是不好當,她說重了,鄭少東的父親不願意。
「我也不是願意說他,你的身體……」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沒這個兒子,你也不用浪費唇舌說他。」
話是這麼說的,其實就是不願意讓後老婆說自己兒子,這些年了追根究底他也明白事情的起因在哪裡,可是娶都娶了,孩子不理解,他是個男人啊,能自己過嗎?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一早就肯定會下決心,不會再婚的。
鄭少東晚上去看了自己的外公和外婆,他外婆看著他進來,對他招招手。
「看星星呢?」
踩著鞋走過去在老人家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跟採花賊似的笑瞇瞇地瞇著眼睛。
「我外婆真是越來越香了。」
「怎麼越大越孩子氣呢。」
鄭少東聽見聲音起身做了一個敬禮的動作:「首長好,首長辛苦了。」
外公無奈地笑。
「回家了?」
鄭少東臉上的笑容沒了,張開嘴就轉移話題,外公和外婆同時歎口氣。
鄭少東把外婆摟緊懷裡:「美女,歎氣就不好看了,臉上長皺紋。」
「你個壞孩子,你詛咒外婆長皺紋啊?」外婆打著他的手,然後勸:「少東啊,你媽都走了這些年了,你爸沒有背叛過你媽,他那個位置那個年紀肯定是要再婚的,他已經撐了一年了。」
鄭少東聽不進去,站起身,神色有些冷了。
「如果外公外婆要說這些,那我先走了。」
他不想跟任何人討論這件事情。
外婆知道這孩子軸,說什麼都不行。
「你怎麼回來了?」
鄭少東看著自己的外公把事情說了一下,外公皺眉。
「曉陽現在在這邊?」
「嗯,那邊他現在不想回去。」
鄭少東的父親在他走後特意過到了外公這邊,兩個人談談天。
「少東到底還是一個孩子。」
鄭少東的父親皺眉:「爸,他今年已經不小了。」
外公笑笑:「少東的成長經歷只能說是我們做家長的失敗,他不明白什麼是愛。」
鄭少東的父親微微低下頭:「對不起,是我的問題。」
如果那時候他沒有再娶就不會出現這一連串的問題不是嘛。
「不,誰都不怪,我能理解你,一個人還要照顧孩子,即便家裡有人幫著管,可到底不如一個女主人來的好,她做的也很好,繼母做到這個份兒上已經不易了。」
鄭少東的父親心裡對現在的妻子感激,年輕的時候兩個人戀愛過,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就分手了,後來上面的人給他介紹了鄭少東的母親他們就結婚了,他的妻子是一個特別好的夫人,可惜命不長,那時候孩子還叛逆,他是肯定要再婚的,家裡又在催自己因為失去了相伴多年的愛人覺得日子過的很是空虛,這時候前戀人出現了,他就想,反正是過日子嘛,只要有個人陪就好,就再婚了可是再婚之後孩子就更加的變了,鄭少東幾乎是捨棄了這個家,捨棄了他這個父親,完全是一副什麼都不要的姿態就走了。
本來他想孩子嘛,年紀小能怎麼樣,可是一直到他二十歲他竟然在澳洲沒有回來過一次,他才發覺事情嚴重了,可是現在想解決找不到門路了,孩子離他已經很遠了。
長大的鄭少東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有自己的事業,他的兒子幫人家晃晃蕩蕩地做了一個二老闆,對朋友講義氣,每每從別人嘴裡聽見說他,當父親的都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一跟自己見面就會無限暴怒的孩子。
他當爸爸的一碗水不可能端平的,向著兒子就意味著現在的妻子要受委屈,可是他覺得自己對妻子好就算是補償了,他不太喜歡現在的妻子說自己的兒子,也許潛意識裡怕兒子離自己更遠了吧。
「黃家的事情你怎麼看?」
鄭家
女人很是無奈地坐在沙發上,她擁有別人所羨慕的一切東西,錢,權力,愛情,可是她的空虛誰能懂?
她嫁進來的時候曾經發誓一定要一心一意的對少東,把他當成親兒子,可是少東不領情一走就是很多年,她想生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可是鄭父就怕她有這個心思,甚至早就去醫院做了絕育手術,她也是過了很久沒有懷孕去查找原因才知道的。
知道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們的愛情已經過去很遠了,也許在漫長的歲月裡已經被另外的一個女人所取代了,儘管那個女人走了,他心裡佔據最大位置的依然是他和那個女人所生的兒子,她不嫉妒,因為畢竟自己和他錯過了,可是她不明白難道自己換不回來他一句明明白白嗎?
他可以告訴自己,你不要生孩子了,我們有少東,他明明知道自己盼著一個孩子的到來,可是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少東當她是仇人,無論她怎麼做,她想像個朋友一樣的跟少東交談可是他不要,每次回來一定就要跟他爸吵,然後最後他爸就會一個人生悶氣,她在生丈夫的氣,可是那個人是自己愛的人啊,她試著想讓少東不要氣丈夫,可是丈夫根本不領情,覺得自己對少東不好了。
「我當初說什麼來的?我說你應該要個孩子的,你嫁進來的時候那時候鄭少東幾歲?你以為那麼大的孩子會記不住?他就是記得太清楚了,一個六歲的孩子遠走澳洲一待就是十四年,這是一個孩子能做出來的事情?我怎麼想都覺得很可怕,要是姐夫不在了,我根本不敢想鄭少東會不會把你從這個家裡趕出去。」
女人的妹妹把茶杯放下,反正自己的話早就說了,她也不聽,後媽是那麼好當的?
只要不虐待孩子就很好了,還去關心什麼?你越是關心,人家越是認為你心虛呢。
女人苦笑著。
不是她不想要孩子,而是有人不想叫她要,她沒辦法啊。
她甚至都懷疑,如果當時鄭少東的父親沒有做這個絕育手術的話,自己懷孕了,孩子會生下來嗎?
她搖搖頭,肯定不會的,鄭少東母親的娘家是絕對不會讓另外的一個孩子來瓜分屬於他們外孫的東西的。
她的命半點不由人啊。
「他這次回來又要幹什麼啊、」
「沒什麼,就是回來看看他爸爸……」
「看?」女人嘲諷地掀掀唇角:「我看是回來打算氣死他爸吧。」「你好了,趕緊回家去我們家的事情不用你管那麼多。」
女人站起身看著自己的姐姐,她是為了誰啊?
「行,我走,你那個好繼子值得你這麼用心,你就等吧,但願在姐姐你死之前能看到他感激你一句。」
等妹妹離開後,女人特無力的靠在沙發上,她沒指望鄭少東感激自己,自己也沒做過什麼需要他來感激的,只是希望他能對他爸爸的態度好些。
「夫人。」
「嗯,給我備車吧,對了還有幫我準備一束康乃馨。」說著起身才要走又轉過頭交代:「還是算了,我自己去買吧。」
在路上的花店買了一束康乃馨然後直接去了公墓,後面跟著兩個警衛員,她回頭交代著:「你們在這裡等我就好,我上去坐會兒。」
那兩個人表示明白,知道她經常上去坐著。
繼母把花放在墓碑下拿著手絹給墓碑上的照片擦擦。
「少東回家了,可是又跟他爸吵了一架,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嫁給他是不是對的了,有時候想想還不如嫁給一個愛我的男人,至少現在還有孩子圍繞在我的膝前,我不快樂了我可以對我的孩子說可以哭可以撒嬌,可是對少東我什麼都不能做,那孩子仇視我,六歲就遠走澳洲,我六歲的時候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可能連恨是什麼都沒有學會呢,人家都說給別人當繼母不容易,我覺得我要是用心了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老鄭對得起大姐你,我就算是活明白了。」
「少東走了,我想要個孩子,老鄭什麼都沒說,我著急,去醫院檢查醫生可憐我才告訴我的,我能做什麼?離婚根本不可能,我又不能鬧,我只能忍著,這些年了少東好不容易回來了,可是總是看不到影子,我年紀也大了,看著別人家孩子成群的說實話大姐我心裡很傷心,我覺得大姐的命比我好,人雖然走了,可是兒子還是您的,我搶不走,我連一聲阿姨都沒有換到,老鄭的心就更不用說了,當初就錯了,我不應該嫁進來的。」
繼母慢慢地說著,當著外人她不可以說這些話的,這些話只能說給風聽,自己知道風知道。
「希望他能順利吧,少東這孩子似乎不太相信愛情,我看他在外面玩成那個樣子挺擔心的,不過我擔心也是多餘的,你是他親媽媽,希望你保佑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他爸爸的身體不太好,他一進家門兩個人就是吵,上次少東才離開他爸就進了醫院,這樣下去,我怕將來會後悔的少東……」
繼母唸唸叨叨地說著,在地上坐了半個小時然後起身又變身回了那個莊重地夫人。
「大姐,我回去了,希望你不要覺得煩,我是真沒有可以說話的人。」
繼母離開了沒有多久,後面走出來一個人,鄭少東一身的黑衣,耳朵上的鑽石耳釘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他蹲下身看著繼母放在自己母親墓碑前的鮮花一眼,然後把繼母的花往旁邊挪動了一下,把自己手裡的百合放到了正中間,摘下墨鏡露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美女,我來看你,幸福吧,有我這麼帥氣的兒子。」
鄭少東到哪裡都沒有一個正行,衣服穿的很是正規,可是腳上穿的還是那樣被踩平的鞋子,真不知道他一年得買多少雙鞋子來踩,半依靠在墓碑旁,撐著臉。
「媽,你好好看看我的臉,是不是又好看了?」
鄭少東不是不明白繼母對他沒有任何的傷害,受傷的是他的心,在那個年紀家裡突然多出來一個人,媽媽才走多久爸爸就另娶他接受不了所以他躲開了,在國外的生活其實也不是醉生夢死,他還放過羊呢,日子過的很是雲淡風輕的,他要的東西從來就不多,可是應該有的一樣都沒有,面對父親除了憤怒他竟然找不到別樣的情緒。
至於繼母,他很抱歉,可是他沒有辦法讓自己對她好一點,他的心裡一直有傷,雖然掩蓋過去了,可是只要面對繼母這個傷口就會被掀開讓他疼,讓他難受,一切彷彿都回到了他六歲的時候。
在上面待了幾分鐘就下去了,下去的時候沒有意外的看著女人在等他。
「等我?」
女人看著鄭少東:「你爸爸的身體……」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那是你們的事情,還有我希望你不要總是來打擾我的母親,我想她不會願意見到自己的接班人。」
鄭少東帶上墨鏡就離開了,女人的臉色很是蒼白。
「少東……」女人追了兩步,後面跟著女人的兩個警衛員往前跟了兩步,知道鄭少東和女人的感情並不是很好,怕女人受刺激。
「夫人。」
「你們退下去。」
女人拽住鄭少東的袖子:「我幫你,黃家和陸家的事情我都幫你,但是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你不要再跟你爸吵了。」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鄭少東臉上的表情惡狠狠的。
女人一個耳光照著鄭少東的臉就打了過去。
「這個耳光替你媽媽打的,你不知道好賴,我有什麼資格……」啪又是一記:「我是你繼母,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在法律上我是你媽媽,這些年我忍讓的已經夠了,到今天為止我不會再忍了,你爸心臟有毛病,醫生說他健康很不好,你要是想讓他死,你就氣他,我不管,還有嫁進這個家這些年我沒有做對不起你們鄭家的事情,我最後說一次,以後你要是在敢對我沒有禮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女人轉身就要走,鄭少東捂著自己的臉,好半天笑了。
「喂,我朋友的事情你真的能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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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筐等票,(*^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