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文 / 簡思
最近變天變的厲害,有種已經入冬的寒冷,那老太太在人家抓著,佳君就是有心,也沒有辦法,她到底是一個外人,那家擺明了就是不給錢,你願意住你就住,反正我就有地方給你,但是沒床,吃飯你自己去買,老太太也是明白人,去派出所能怎麼樣?
佳君下午接到電話的,說是讓明天去一趟營口大概的意思就是說要開會,那就去唄,晚上回家早早就睡了,一大早自己開車過去的,現在這個位置不具備給配送司機的能力,自己開車去吧。
「我讓司機送你。」陸湛江打著領帶說著,不是他瞧不起孫佳君,而是她這兩下子自己開車過去實在不行。
「不用,還是算了吧,我什麼級別啊,還用司機,我自己開車去,用不了多久的,我小心點就行。」
陸湛江還是不放心,你說自己怎麼對著她就有一種當父親的感覺呢?這哪裡是老婆啊。
「我說讓他送,就讓他送,你跟著,或者你開去,他開回來。」
司機的那個車肯定不能用,到時候過去,人家一看成什麼了,到了派出所,要跟去兩個同事,正好就一起過去了,一個同事說開自己的車就行,紅色的小車。
「哎呀,我才想起來,我的車要是半路被人給堵住砸了可怎麼辦啊?」
同事半開玩笑的說著,說自己的是日系的小車,大家就是笑,司機話不多,佳君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兩同事坐在後面,這就上路了,你在路上就看,各種車上面都插了紅旗,後面過去一輛車給後面佳君逗的,上面寫著,買車在先,不要臉爭島在後,抵制日貨。
佳君搖搖頭,這條路修的特別的寬,原先走這條路的時候可沒有這樣,反正不管哪裡吧,路修的都比上中好就是了,好幾個小時在車上也沒有什麼事兒,只能聊天,同事就開玩笑。
「要是真遇上攔路的了,就找盤錦警察去治他。」
大家都笑了,前段時間那個新聞鬧的沸沸揚揚的,現在真是,手裡有點權力,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你老百姓算是什麼啊?
以前佳君覺得當官當那種一出去後面跟著保鏢的多叫人羨慕啊,真正上了比較高的位置,在一看,自己的個性不適合在那樣的地方生存,要不是因為有人保著自己,真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為此還把和風曉給搭進去了。
一想到和風曉,心情立馬就變了,本來好好的一個人,弄到現在這樣,到底是自己欠了人家的。
後面的同事在怎麼開玩笑,佳君也高興不起來了,同事的車開著慢,到那邊已經接近快三個小時了,一路上,路邊都是賣螃蟹的,到地方開會,開完會是要招待一頓的,佳君他們有些意興闌珊,看著馬上就要下午了,打算走一下那條營口和盤錦相連的那個橋,路過遼河下車幾個人走走,轉了一圈,到處都是拍婚紗照的,下午回來的時候是佳君開的車,她開車本來就比較慢,加上這個車的性能不是那麼好,就跟烏龜跑似的,越開越慢,按照導航走回去的,一會兒說調頭一會兒說調頭的,給孫佳君弄的莫名其妙的,司機也是第一次來這塊兒,倒是同事有個認路的,在路邊過去的時候就指著道邊。
「我家以前下放就是下放在這裡的,你往前開,沒錯。」
佳君就開被,五點多,天就擦黑了,看著導航上面提示的,覺得應該很快就到了,可是等半天,連一半的路程都沒有到,天越來越黑,結果出事兒了,佳君開車過去,就聽見後面光噹一聲,給她嚇的啊,完了,肯定撞人了。
兩個同事等車停下就立馬開門下去了,這條主幹道兩邊是市場,一個女人可能是下班,也不看路,騎著自行車從中間直接就幹過去了,佳君看見的時候已經盡量做出最大的反應了,這人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然後車頭過去了,就聽見後面響了。
她坐在位置上沒動,手心腦門上都是汗,要是真撞了人怎麼辦?
她開車從來沒有出過太大的事故,因為怕出事兒,所以車速都不是很快,兩個同事下去一看,估計就是車把裝在車後身了,女人摔了一下,女人從地上爬起來。
「怎麼騎車的啊,過馬路之前怎麼不看看呢,你說兩邊的車過來也不可能給你讓路,這裡是小高速啊。」
女人的表情有些訕訕的,估計也是知道了,錯誤在自己這邊,沒怎麼說話,孫佳君解開安全帶下車,走過來,合計看看唄,要是有什麼,自己趕緊得賠償啊。
女人說沒有多大的問題,記了車牌子,佳君他們也都是著急回去,你說這都幾點了?電話留給人家了,等回去之後也沒跟陸湛江說,就怕他生氣,叫你帶著司機幹什麼去的?結果還自己開回來,你開回來你倒是好好開啊,還處車禍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電話了。
「哎,你好,我是昨天被撞的那個人。」
女人在電話裡說,自己回家之後覺得頭有點疼,問佳君能不能陪著自己去醫院一趟啊。
佳君現在已經意識到了,這是來找茬了,可是人是你給刮倒的,具體摔成什麼樣,沒在自己身上,你不瞭解,要是萬一呢?
佳君說行,這邊請了一上午的假,今天的事兒還多呢,她去不成都叫同事幫忙去了,自己過去了,帶著去醫院檢查了一通,檢查結果不能當天出啊,說是讓明天上午過來取,佳君過來這裡還得一個小時。
「要是有問題,你就打電話給我,沒問題我就不來了。」
這話說的夠明白,自己做的也算是盡責了吧?
哎,結果第三天人家打電話來了,說檢查結果沒問題,但是她還是覺得迷糊,問佳君能不能帶自己去更大的醫院看看。
佳君當時人在派出所,這邊正辦公呢,一聽就火大了,你想幹什麼啊?
我不是沒帶你檢查,既然你信不過那個醫院,當時為什麼要去?為什麼第一次就沒有提出來要去更好的醫院?
現在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佳君就後悔,你說當時自己就應該報警解決的,要不是怕耽誤時間,也不會讓人鑽了空子,還有一個,車是同事的車,出這樣的事情畢竟有點不好意思。
對方一聽孫佳君火大了,就開始解釋。
「我那天摔了之後真沒有怎麼樣,可是第二天就開始迷糊,我今天也沒有上班,就是想吐,有的不是說顱內出血都檢查不出來的嘛,我覺得還是仔細在去看看……」
佳君當時嚇懵了,所以她感覺不到到底撞到哪裡了,或者怎麼摔下去的,可是司機當時看的很清楚,因為之前誰都沒有注意什麼,都是從咚的一聲開始,他回頭所看見的,女人的車子當時是跟人一起倒下去的,摔在了地上,這個女的命很好的,後面要是上來車了,估計她就沒命了,因為不是每個車開起來都是孫佳君這個速度的,車體回來檢查,並沒有明顯刮痕,司機讓佳君不用管了,自己接手這事兒,出事情一般都是這樣的你態度軟那麼一點,人家就黑上你了,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但是現在這樣的居多。
因為碰人事件孫佳君情緒不是很好,關聰中午給她打電話,說是要出去一起坐坐,她看一看自己下午也沒有什麼事情,那就出去被。
走的時候說了,要是真有事兒就給自己打電話,要不然可能會回來晚一點。
佳君不知道應該怎麼勸關聰,這畢竟是她自己的事情,自己一個外人說什麼都有些無力,她不過是覺得可惜。
「就因為一個外人,我覺得實在沒有必要。」
佳君懂的道理關聰也一定懂,可是關聰明白的還要比佳君深入一些,相愛容易,相守太難,特別是陸湛蓉在這樣的個性下,他已經習慣別人捧著他來了,個性可以說糟糕到了極點,偏偏關聰已經過了很有耐心的年紀,她就是想找一個普通的男人,然後兩個人能在一起,晚上睡覺的時候能說說話,哪怕沒有愛情,要求真的不高。
佳君畢竟是陸湛蓉的嫂子,說話自然要站在陸湛蓉一側的上面了,關聰笑笑。
「笑什麼?他根本不會放棄的,你看著吧。」
要是陸湛蓉能放棄也不會拖到今天了,關聰知道陸湛蓉不會輕易放棄,沒相處之前覺得不合適,相處之後在一看,那就是大大的不合適了,這樣的兩個人一旦成立一個家,關聰沒有辦法想,他們倆會過成什麼樣,一點都不敢想。
「你說顧曼楨和世鈞難道就不想愛了嗎?」
佳君啞口無言,這根本情況就不同好不好?
關聰認準一件事兒,她就不會回頭,她不是跟陸湛蓉開完笑,也不是在賭氣,而是覺得真的不合適,關聰的一些話叫佳君覺得心裡有點發涼。
陸湛蓉不是沒想過關聰,可是那個女人心裡根本沒自己,他何必犯賤的往人家眼前送呢,以往的生活好像又回來了,可是哪裡又有些不同他說不出來,看著男男女女的只會覺得心煩意亂,一個都不想看見,就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出來瘋了幾天陸湛蓉又消失了,回到部隊裡,安心的當自己的兵,每天不停的訓練然後累的已經不行了,晚上躺在床上明明應該很好入睡的,可是他又想起來關聰了,一顰一笑,鬧心死了,抓過一邊的被子把整個人都給摀住,還是睡不著。
坐起身就不明白了,你說關聰不年輕了,也不好看,個子太高,長得太瘦,一看就是一副刻薄相,自己喜歡她什麼?
愛情如果能講出來原因,那還是愛情嗎?
可是陸湛蓉不懂,他在拚命的找關聰的缺點,然後安慰自己,自己不能在她的那棵樹上吊死。
佳君給陸湛蓉打電話,陸湛蓉沒有接,那邊關聰眼看著就要訂婚了,孫佳君也是生氣,誰都不著急,就自己跟著急,行,她也不管了,也不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急什麼。
關聰覺得應該到時候了,帶著男友回家,所有的舅舅家都去了,幾個舅舅都比較滿意,因為無論從哪方面似乎這個人都可以,脾氣什麼的雖然現在看不出來多少,但是感覺應該不會差的。
小舅媽拉著關聰的手在心裡歎口氣,雖然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難免就有些悶,但是會白頭到老的,應該這樣選擇的。
陸湛蓉知道的時候人家都已經訂婚了,訂完了,當時朋友打電話來嘲笑他,本來就是開玩笑的,那意思就是說你看吧,你的姐姐現在要做別人老婆了,陸湛蓉當場就火了,什麼叫天打五雷轟?
他現在的感覺就差不多了,他覺得關聰是在跟他賭氣。
陸湛蓉去找關聰了,可是打電話,人家換號了,他請假過去堵關聰,關聰換了住處了,他不知道關聰住在哪裡,最後只能問孫佳君。
「湛蓉,她都訂婚了……」
如果沒訂婚,佳君願意告訴陸湛蓉這個信兒,之前自己那麼想告訴他,可是他不接電話啊,他應該會想到有這一天的,訂婚不是開玩笑,不是寫小說,啊,你出現了,我就跟你走了,根本不可能的,關聰也丟不起那個人,她要是沒決定好,不會那麼做的。
孫佳君的態度就是不說,陸湛蓉問陸湛江,陸湛江說自己並不清楚,可是你以為這樣就能攔得住陸湛蓉那就怪了。
關聰的住址很好找,陸湛蓉去了,關聰也沒躲,有些話早就應該說清楚了。
陸湛蓉有些話說的特別的對,她是不愛他,從來沒有愛過,就算是中間有些喜歡他,也僅僅是喜歡而已,那種年輕帶給自己的一種微妙的感覺,僅此而已,就是這樣的。
關聰讓開身體讓陸湛蓉進來,陸湛蓉紅著眼睛,他覺得被人給背叛了。
「想喝什麼?」
關聰身上難得出現一種淡定的神情,可是這種神情卻叫陸湛蓉覺得害怕,這個女人塵埃落定了,可是叫她有這樣改變的人卻不是自己,還有什麼比這更加可怕的嗎?
陸湛蓉很想現在用老一套的,自己跪在她的面前,認為這樣就能轉圜了。
關聰不是無知少女,不是你說幾句話就能給哄回來的,她有自己獨立的思考能力。
「我聽說你訂婚了?」陸湛蓉很艱難的才張開嘴,怎麼能這麼做呢?
她應該知道的,自己沒有放棄她,只是只是……
陸湛蓉說不好那種感覺,心裡亂糟糟的,只覺得天要變色了。
「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沒有安全感,開始我不明白,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你還年輕,可是我已經老了,要說沒有安全感也是我沒有,怎麼會反過來是你沒有安全感呢?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關聰淡淡的開口,看著陸湛蓉笑笑,笑的很包容:「我不年輕了,所有的精力已經全部都用光了,我不會愛了,因為受傷過,因為被傷害過,因為那個人讓我看清了什麼叫做現實,我甚至對愛情都抱著懷疑的態度了,你說的對,我不愛你,我沒有愛過你,這點我很抱歉。」
關聰才說完話,陸湛江就從後面衝過去抱著關聰的後背,關聰沒動,他一直在收緊自己的胳膊,彷彿這樣她就不能跑掉了。
關聰歎口氣,用手撫上陸湛蓉的。
「湛蓉,你對我就是一種迷戀,我們倆不是沒在一起過,可是你覺得我們倆合適嗎、」
只是短短的相處,就不停的出問題,追根究底,他也是不信任自己。
陸湛蓉不肯承認關聰說的話,什麼叫不合適?自己合適不合適只有自己才最清楚的,別人怎麼會知道?她憑什麼這麼說?
關聰今天是一點激動都沒有,她的性子已經被陸湛蓉給磨平了,不想吵架,不想生氣,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要他的媽媽,有兒子跟媽媽戀愛的嗎?
會有戀母情結,但是絕對沒有母親跟兒子相戀的,所以她看明白了,她要鬆手了。
陸湛蓉不肯鬆手,無論關聰怎麼說,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行。
「湛蓉,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累,你知道嘛,我做什麼之前我需要顧慮你的態度,我要想我做這個事情會不會傷害到你,哪怕這個事情在我看來是最平常不過的,人怎麼可能小心翼翼的過生活呢?」
就單說彭母這件事情,關聰一直都不認為自己不應該跟彭母在繼續見面,那個老人對自己那麼好,哪怕自己跟她的兒子離婚了,老人說想念自己了,她去見見又怎麼樣了?
關聰現在有時候依然在跟彭母見面,她是把彭母當成媽媽的,她跟彭南鎮戀愛那麼久,跟彭母就好了多久,這樣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現在的未婚夫人就特別的好,在這方面從來沒有懷疑過關聰,所以關聰動心了,她訂婚了。
不是訂給別人看的,而是她覺得自己跟這個男人有一定的默契度,跟這個男人可以牽著手過完下半輩子,就是這麼簡單。
陸湛蓉很失望,特別的失望,他寧願關聰跟自己吵架也不願意她像是現在這麼平靜的跟自己說話。
「你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你為什麼不愛我?關聰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什麼叫不會愛了?你就是心裡還有彭南鎮,哪怕彭南鎮就是一個賤人,我說錯了嗎?」
關聰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另外的一種表情,被激怒了。
陸湛蓉有這個本事,總是能激怒她,關聰不明白,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他應該明白不是什麼話想了就能說的,你說出去之前要想想會不會傷害到別人,可是他永遠不。
就像是一個孩子,他已經不是孩子了。
「我跟你真的沒有話說了,你認為是,那就是吧。」
陸湛蓉看著關聰那副拒絕的模樣,他真想先殺了她,然後自己在死了,沒有見過這麼絕情的女人,他們倆到底算是什麼啊?
炮友?
陸湛蓉沒在糾纏,自己做不到,乾脆就按照她說的話滾了,轉了一圈回來,其實還是他先輸了,人家說在愛情裡面誰先認真了,誰就輸了,陸湛蓉認真了,所以他輸了。
晚上約了佳君一起出來喝酒,佳君抱著胸沒有喝。
「你不回去了?」
「請假了,嫂子陪我喝酒吧,喝完了我又是一條好漢,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是犯賤。」
佳君看著陸湛蓉拚命的灌酒她也沒攔著,佳君有過那樣的歲月,心情不好,就拚命想灌酒,想著喝醉了就能睡著了,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醉也是一種幸福和滿足,陸湛蓉扶著牆一直在吐,佳君吹著風覺得有點冷,走過去拍拍他的背。
「好點沒有了?」
「嫂子有沒有煙啊?」
佳君跟旁邊的人蹭了一根,自己幫陸湛蓉點上的,他的手指有點發抖,可能是冷,亦或者是因為心情的原因,更或者乾脆就是喝多了,已經有點不清醒了。
「你說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怎麼總是有犯賤的呢?你犯賤在人家的眼睛裡就不值錢,你知道嗎,她說她不愛我,我想也沒有關係,愛不愛的,難道這個世界上全部都是在靠著愛情生活的?那麼多結婚的明白什麼是愛嗎?我只是覺得傷心,我想死在她面前,想看著她後悔,想讓她痛不欲生……」
佳君的心一抖,不會幹出來什麼傻事兒吧?
應該不會的。
陸湛蓉慢慢蹲下身,姿勢很優美啊,眼神有點不集中,看著佳君都是晃晃蕩蕩的。
「我當時就合計了,我吃安眠藥,要不跳樓……」
佳君聽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你是男人啊,能不能別這麼想問題。
陸湛蓉吐出來一口濁氣。
「但是一合計,犯不上,我為她死了,人家也不見得就真難過了,嫂子,我其實也沒有那麼愛關聰是不是?」
陸湛蓉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帶著一種渴望的眼神看著佳君,他好像在尋求某種呵護,他從來都是討厭孫佳君的,心裡有那麼一咪咪覺得佳君配不上自己三哥,可是他現在看著佳君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長輩,他怎麼就覺得那麼累呢?
怎麼就覺得自己好像錯了呢?
他想回到在彭南鎮母親出現之前,如果關聰還是要去見,他一定不攔著了,不攔著了,關聰說她不想小心翼翼的生活,他沒想叫她那樣的去生活,他沒有的,他是很高興跟她在一起了,然後只要提起來彭南鎮,嫉妒心就……
陸湛蓉被佳君給拎回家,佳君把他扔在一樓,自己就上樓了,陸湛江後半夜兩點才回來,你說一進家門,看著樓下躺著一個男人,陸湛蓉趴在沙發上的,陸湛江臉都沒有看清,他想那一刻自己肯定是生氣的。
陸湛江鞋子都沒有換,直接走到沙發前,捏著陸湛蓉的臉把他的臉轉過來,自己然後鬆口氣的同時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逼。
他在擔心什麼?
要是真在外面偷人也不會把人給帶回來家裡,要是真發生什麼不好的情況,這人也不可能留下來,自己的大腦當時在做什麼反應呢?
陸湛蓉三點多醒的,腦子像是被人用錘子砸了一下似的,鈍鈍的疼。
「三哥……」
「沒出息,不過就是一個女人,不是她還有別人,難道你找不到別的女人了?」
陸湛江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說話這個沖,陸湛蓉低著頭沒說話,手指按壓著太陽穴,有點疼的厲害。
他站起身看著樓上,嫂子也不知道起來沒有,給自己找點藥吃吧,頭好疼啊。
「家裡有沒有止疼藥啊,我頭好疼。」
陸湛江起身去廚房轉了一圈提出來一個藥箱把裡面的藥找出來放在桌子上。
「斷就斷得乾淨點,別拖泥帶水的,看看自己成什麼樣子了?丟人。」
「我知道了你別說了。」陸湛蓉的唇色有點發白,他已經過的夠不好的了,不需要這個時候別人還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能不能叫他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藏著傷口?
「她訂婚了明白嗎?她不愛你……」
「我說夠了……」陸湛蓉衝過去把陸湛江就給推到牆上了,自己用胳膊橫在陸湛江的脖頸旁,陸湛蓉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三哥你能不能別說風涼話,你選擇孫佳君的時候,我即便心裡有什麼想法我也沒有說出來過。」「你現在這是教訓我呢?」陸湛江立著眼睛。
佳君聽見樓下有動靜,你等穿上睡袍踩著拖鞋跑下去,就看見兄弟倆打起來了,陸湛蓉本來就是心裡有氣,佳君一看,這是什麼事兒啊,你怎麼還動上手了,真是誰的老公誰心疼。
「孫佳君哪裡好了?她就跟一個白癡似的,她做過多少的破事兒,她跟和風曉的……」
佳君本來是要下去,結果跑到半截聽見陸湛蓉喊出來的話,自己站在原地然後又返回去了。
陸湛江一拳就把陸湛蓉的臉打偏了。
「你喝多了是不是?」
陸湛蓉用雙手撐著頭頂,然後抱歉的笑笑。
「三哥,親愛的三哥,我說錯話了,你就大人大量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過,我今天晚上抽風,好了,我先走了。」
陸湛蓉拿著衣服就出去了,腳上的鞋子半天沒穿好,一生氣就那麼踩著出去了,家裡的門發生一聲悶響,出去外面刮著大風,這麼一吹,什麼意識都清醒了。
陸湛蓉在關聰家樓下站到早上,動動胳膊,覺得胳膊都凍僵硬了,已經有人下來,可能是要去買早餐或者鍛煉之類的吧,他就離開了。
那邊關聰是知道的,她早上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就往樓下去看了,結果看見他站在樓下,關聰沒有下去,她要說的已經說明白了,在拖下去最後只能是自己和他都痛苦,長痛不如短痛,等真的分不開了,兩個人還互相傷害,那個時候就晚了。
陸湛蓉坐飛機回去了,到家就開始發燒,溫度下不去,給文心慧急的,抱著孩子就是哭啊,陸學政就看不慣文心慧這樣,你有個兒子,你都不知道怎麼疼好了,難道就你生了兒子了?
「他今年不是三歲,不是被你抱在懷裡的嬰兒……」
文心慧可不管,陸湛蓉說胡話一直叫關聰的名字,你說給文心慧恨的,關聰關聰的,關聰到底哪裡好?
怎麼就跟著魔了似的,就掛著關聰,說分手是你自己,現在想著人家還是你。
「我怎麼生出來一個討債的呢?」
文心慧嘴上罵是罵,兒子病成這樣了,雖然醫生說就是發燒感冒,她還是給關聰打電話了,不過好像是換號了,文心慧一愣,這個關聰夠狠的了。
關聰昨天沒有睡好,做夢都是陸湛蓉說的那些話,一個背影就指著自己說,就是彭南鎮再不好,在她的心裡也是比自己強,自己永遠進不去她的心裡,本來就沒睡好,外加中間起來看見站在樓下的人。
關聰是女人,是女人就會被這樣的事情感動的,可是感動的同時也會想很多的問題,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到公司就頭疼,好像是有點感冒了,還一直打噴嚏。
文心慧心裡已經快把關聰給罵死了,覺得這個世界上,你說怎麼會有那麼心狠的女人?
關聰的未婚夫是上海人,她跟著未婚夫去他的家裡,未婚夫的家人對關聰不錯,雖然對她離過婚這一點有些微詞,但是孩子自己選的,他們都是在外面忙碌,父母也不能跟在身邊,只要孩子自己覺得好那就行了被。
說到結婚日期,關聰往後給推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做。
他不住在家裡的,住在外面的酒店,關聰問為什麼。
未婚夫像是有點迷惘,自己好像也根本不知道答案。
「很小的時候就出國了,然後在外面工作了幾年輾轉又回到國內,回到國內的時候都是這樣過的,哪怕過年,要是沒在自己的家,那麼就是在酒店。」
家也許變的陌生了吧,會回去陪陪父母,但是絕對不會留下來去,父母也是明白這些,所以從來沒有強留過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關聰笑笑,她想起來外公在世的時候,家裡每年都是熱熱鬧鬧的,裡裡外外都是人,孩子都跑來跑去的,她一直有拿外公的紅包,外公總是說,關聰再大那也是自己的外孫女,比親孫女都親,關聰喜歡熱鬧,喜歡過年過節的時候全部的人都湊在一起,哪怕就是純粹為了熱鬧而已也好。
關聰和未婚夫坐在酒店的樓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進進出出,絕大部分外國人居多。
陸湛蓉感冒是好了,可是還有點病怏怏的。
「兒子,你跟媽說,你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文心慧不是一個喜歡下廚的人,但是只要是她兒子喜歡的,別說下廚,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媽,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陸湛蓉不願意講話,覺得累,想一個人想明白了就算了,老是這樣下去,他自己也覺得厭煩,留不住的人還想著幹什麼?
要不自己也結婚?
可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他沒真心的想結婚,也找不到結婚的人。
文心慧當然不能走了,她得安慰安慰自己的兒子啊。
「媽媽跟你說……」
說了半天的話,陸湛蓉本來就覺得煩,他媽還一直這樣,他實在控制不住了。
「媽,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叫我自己待一會兒?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文心慧好半天沒有說出來話,起身從裡面退出來,覺得兒子不是自己的了,對著自己大喊大叫的,就為了那麼一個女人。
你說自己這個當媽媽的還要怎麼樣?他但凡要什麼,怎麼樣了,陸學政就是在不高興,她都護著孩子,護來護去還護成愁了?
文心慧帶上門,保姆就勸她。
「我生孩子幹什麼?生了孩子就是跟父母做對的,他在別人那裡受氣了,回來就這麼對自己的媽媽。」
保姆怎麼勸都勸不好,其實保姆是有話沒說出來,你說哪裡有這樣當媽媽的,那是你兒子,不是你情人,有些過了,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沒有做母親做到這個地步的。
*
宋希那邊可出名了,上報紙了,人家檢查房間的時候就把她給檢查出來了,她這張臉太特別了,圈子裡都在說這個事兒。
「真的假的啊?我說的呢,平時跟她那個乾爹走的那麼近,真不要臉……」
「我聽說的還甚呢,聽說在家裡就當著她乾媽的面……」
人要是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估計都能塞牙,說的大概就是宋希了,她的電話號也不知道怎麼就被外界的人知道了,一天到晚打電話進來的人很多,都是一些不正經的人,還有說陪睡多少錢的,宋希沒有辦法只能換了電話號。
心裡罵著自己的乾爹,都是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他弄出來事兒了,自己怎麼會跟著倒霉?
現在好,沒噁心到孫佳君,倒是把自己給噁心到了。
晚上朋友打電話,裡面帶著一點幸災樂禍,宋希交的朋友,跟她情況都差不多,本來大家應該是交情挺好的才能成為朋友,可是宋希覺得自己跟她們不是一個層次的,雖然一起說話,可是瞧不上那些人,今天有好幾個都收到裸照了,那上面的人不是宋希還能是誰?
太精彩了,那是宋希還沒有變臉之前的照片,可以說要真是散佈出去,宋希這輩子估計就毀了,還能嫁人嗎?
不是一個男人的問題了,照片上好幾個男人壓在宋希的身上,臉上的掙扎眼淚,害怕,恐懼都有。
齊麗麗覺得送佛送上西吧,她不知道孫佳君跟自己要那些照片幹什麼,但是孫佳君是她朋友。
齊麗麗發了出去自己就睡覺了,現在開了一間咖啡廳,生意不好不壞的,反正夠生活,男朋友方面是走馬觀花似的換,不是她不想安定下來,可是好的男人太難找,要麼是為了她的錢,要麼是為了她的身體。
齊麗麗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生活下去,可是她已經無力回頭了,沒有力氣在掙扎了,只能在這個漩渦裡越陷越深。
齊佳佳還是給齊麗麗打電話了,她沒說自己想見齊麗麗,就是以母親的名義,想讓齊麗麗過來,佳佳原本以為齊麗麗一定會過來,結果沒有。
「我有點忙,就不過去了,你還有事情嗎?沒有那我就先掛了。」
齊麗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心裡是想著姐姐和媽媽的,她多少次在機場看見她們轉機,自己躲起來看,但是沒勇氣走出去,現在齊佳佳來電話了,這是她盼了許久的,可是接到之後沒有高興,只有惘然。
到底是一種意難平的感覺,很多事情不是過了,時間就能撫平的,有些東西在心裡發酵了,不管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最後的結果就是這樣,回頭路已經沒了。
齊佳佳本來就是耐著性子打的這個電話,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
齊麗麗晚上去酒吧泡吧,咖啡廳有人看著,她跟一個男人聊的很快樂,這種不深入只在表面的交談讓她覺得很興奮,你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我也不知道你做什麼的,我幫著你開心,你幫著我快樂,大家都高興,多好。
「我好想在哪裡見過你呢?」
又來了一個老套的開場白,齊麗麗笑笑,歪著頭,攏攏自己的長卷髮。
「是嗎,可能因為我是大眾臉吧。」
男人也笑了,他真的覺得在哪裡見過呢,想了好半天,打了一個響指。
「想起來了,我看過一期的報道,你特別像是一個叫齊佳佳的女強人……」
齊麗麗要是換做以往,聽見從別人的嘴裡說起來齊佳佳,也許她會恨會嫉妒,可是現在什麼感覺都沒了,就像是在聽一個傳奇一樣,笑著平淡的喝著酒,彷彿這個人跟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以前小的時候不懂事,任性,出了事情還往齊佳佳的頭上怪,現在長大了就明白了,能任性的時候都是有人寵著,等有一天所有寵著你的人都離開了,你就連任性都沒有機會了。
嫉妒嗎?
那是姐姐啊,是姐姐。
請牢記本站域名:g.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