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恩怨 文 / 貌似有財
似乎是察覺到雷霆的確對碎虛族的這一段灰暗歷史完全不知情，所以胖老者也是放下了戒心，繼續說道：「當年，碎虛族和空族因為歷史淵源，表面上關係尚可。不過因為兩族乃是修得同源大道，又排名差不多，所以在爭奪排名上也是有著巨大的利益衝突。特別是在收招有天賦的弟子上，兩族暗地裡幾乎勢同水火。」
「本來，在百強族之內，競爭關係激烈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兩族雖然總會鬧一些矛盾，可我碎虛族也並未放在心上。我族向來崇尚順其自然，有什麼，爭是會和空族盡力一爭，結果也是各憑本事，不管勝負如何，倒也從未懷恨在心。想著兩族先祖的淵源，總不至於要拚個你死我活。」
「那件令我碎虛族至今都後悔的事情，就發生在七百三十六年前……」胖老者的口氣，突然變得沉緩起來。
連年代都是記得這麼清楚，可想而知這件事在碎虛族的族人心裡，是何等銘刻在心。
「我碎虛族依照歷年的規矩，開山收弟子。其中有兩人，其實已經過了最低的年齡，可是他們有著穩扎的虛空修為根基，實力在當時的精英弟子中，也算得上翹楚之輩。更吸引我族的是，這兩人的法則天賦，居然皆是達到了八階中等，可謂是極有資格衝擊法則的潛質。」
「當時我族也並未多想，有這等天賦和潛力的人物想要加入我碎虛族，我族當然是掃榻歡迎！」
聽到這裡雷霆也是有些明白了，這兩名天資卓絕的新人，恐怕就是之前胖老者口裡曾提及過的兩名叛徒，或者說是臥底！
「這兩人加入我族之後，也的確是表現出了驚人的進步速度。一年的功夫就通過了內族的考核，晉陞成為內族弟子，十年的時間便成為了內族弟子中的頂尖之輩，同齡之人都無法與他們爭鋒。因他們並非血脈親緣的弟子，所以在晉陞內族的時候，我族也是有過調查他們的背景，不過他們自述乃是自小結識的兄弟，共同獲得了一份機緣，修煉了虛空大道。為了獲得更強大的修為，他們這才選擇了加入我碎虛族。」
「而我族派遣出去調查他們背景的長老，也是被一些模糊有指向的線索給迷惑，考慮到他們天賦異稟，又為我碎虛族建立了不少功業，最後此事不了了之。」
「到了後來，他們擁有的天賦令他們在族內愈發的耀眼，實力和地位也是逐漸攀高。並且在萬族之中，也是聲名鵲起，甚至令我碎虛族穩穩的壓過了空族一頭，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虛空大道第一種族，令碎虛族在那一段歲月享盡了榮耀……基於這些功勞，這兩人在族內也是愈發的受到了重視，甚至於當時的族長對他們超越了嫡親血脈的精英弟子。」
說到這裡，胖老者也是微微一頓，偏頭望向雷霆，沉默了許久這才又說道：「終於，等到了遠古秘境開啟的時候。兩人的修為也成為了族內的翹楚，幾乎無人能夠與之爭鋒。」
「以當時我族的勢力，遠古秘境可以獲得四個名額。當時的族長力排眾議，將兩個寶貴的名額給了他們兩人。剩餘兩個名額則給了兩名最優秀的嫡系弟子。不過在最後的交流賽上，我碎虛族遭受了意外強大的挑戰，這兩名嫡系弟子居然都是將手上的名額給輸掉。這樣一來，我碎虛族就只剩下這兩人有資格進入遠古秘境。」
「這個時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我碎虛族的碎虛秘典的最高傳承，一向是只傳給在遠古秘境中獲得最高成就的嫡系血脈，因為這樣才最有希望造就法則強者。而法則強者的實力，也決定了種族的勢力排名。然而這一次，嫡系的弟子居然全軍覆沒，也是令族長和諸位高層犯了難。碎虛秘典的最高傳承，要麼傳給沒進入遠古秘境的嫡系弟子，要麼就傳給這兩個並非嫡系血緣的外人。」
「最後經歷了激烈的爭論和躊躇，當這兩人最後從遠古秘境成功歸來之後，已經是達到了皇天位巔峰的境界。這樣一來，他們對我碎虛族的重要性和地位都是急劇上升，在激辯了數十年之後，最後終於有族長拍板，將碎虛秘典的最高傳承賜給這兩人，且將他們正式納入血緣嫡系。」
「兩人如願以償的傳承了碎虛秘典最高奧義，然後苦修閉關兩百年之後，雙雙晉入法則之境。」胖老者說到這裡的時候，情緒也是產生了劇烈的波動：「本來這一刻，我碎虛族期待了很久。當他們成功之後，整個碎虛族歡欣鼓舞，以為即將步入到本族最輝煌的時代。他們法則境界極高，達到了道靈的層次，還在我族法則強者之上。」
「這樣一來，我族便擁有了三名法則強者，論實力足以步入十強族之列！」
「然而，其後發生的事情，令整個碎虛族痛心疾首，永遠也難以忘懷那一日的黑暗時刻。這兩個傢伙在法則境界穩固之後，居然偷襲我碎虛族唯一的那名法則強者，令其重傷。最可恨的是，他們居然以卑鄙手段奪走了我碎虛族的傳承本源，最後攜著碎虛傳承本源加入空族，成為了空族的法則強者！！！」
「這兩個畜牲，居然從一開始就是空族安插在我碎虛族的棋子！他們在遠古秘境當中，得到了空族的破虛秘典傳承，然後又騙取信任獲取了碎虛傳承，融匯破碎虛空，這才達到了極高之境界！否則的話，即便是他們的法則天賦達到了八階中等，又怎麼可能在短短兩百多年之內，成就道靈之境！」
「因為這件事情，當時的碎虛族族長，引咎自盡。我族唯一的法則強者，也是因為傷勢過重，在支撐了三百多年之後，也是難以為繼。我碎虛族的境況，也是愈發的不如以前。以至於落到了今天的這不田地。」
「此事雖然當時鬧得極大，可是因為空族一下子多了兩名道靈強者，實力暴漲，倒也是將對空族不利的輿論給壓制了下去。我碎虛族也是因為自己識人不明，又無法則強者撐腰，無臉在萬族之內喊冤。所以這件事，除了極少數的外族之人知道，便是沒多少人知道其中的緣由……」
胖老者說到激動之處，氣息也是變得劇烈起來，嘴中喘著粗氣，咬牙切齒恨之鑿鑿！
聽到此刻，雷霆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碎虛族和空族之間，還有這樣慘烈的恩怨發生。兩族先祖乃是摯友，到了最後居然發展成了血仇。
這兩人騙取碎虛秘典的最高傳承也就罷了，他們若是直接叛逃，至多也就是壯大了空族的聲威，對碎虛族雖然有一定損傷，可也不動筋骨。然而他們落井下石，不但是重傷了碎虛族的法則強者，還盜走了傳承本源。
想來，碎虛族的勢力一落千丈，與這傳承本源的遺失，也是有著重要的關聯。從之前的描述雷霆得知，這碎虛秘典的傳承，也是碎虛的先祖得知遠古的機緣中。並非他修煉悟得。所以一旦傳承本源遺失，那麼碎虛族也是再也沒有機會修煉最高深的碎虛秘典，那麼族內弟子自然也是難成氣候……
「破虛秘典和碎虛秘典，本來就是一體。這麼說來，空族一直就在覬覦碎虛族的半部秘典，不惜苦心積慮的尋找到了兩名死忠的天才，還忍辱負重的甘心被碎虛族壓制兩百多年，最後達成目的才一舉爆發。這個計劃，或許他們不止籌劃了百年，恐怕是千年前甚至數千年前就有這樣的打算，只是在尋找到了合適的天才之後，方才有機會執行吧？」
雷霆心中也是暗自咋舌，這空族，竟然如斯陰險！為了一個龐大的計劃，居然籌謀了這麼長的歲月，並且堅持不懈的將之完成。雖然雷霆並不屑於空族的這種做法，不過他們毅力，也是令他有些感慨。
胖老者等人也是點了點頭，悲聲道：「破碎虛空，本來就是一體，源自遠古一位強者的遺留。當初先祖在獲得傳承之後，或許是因為天賦資質，各自只領悟了一半的傳承。其實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空族與我碎虛族也是曾興起過兩族合併，重現破碎虛空之輝煌的提議。不過因為種種因素，未能達成罷了。只是沒想到，空族在後來居然生出了陰險的謀劃，以坑陷我碎虛族為手段，成就他們的榮耀！」
「他們成功了？」雷霆心中一個咯登，他可是見識過遠古強者的厲害。帝級法則的威嚴，即便只是繼承，至少也能夠達到尊位法則的程度吧？
不過似乎，萬族除了雷族之外，只有一位道尊。並不是在空族！
「沒有！或許是上天也看不過他們的卑劣行徑。雖然是融匯了完整的破碎虛空傳承，可也只是令他們的大道修為更近了一步，卻又沒有真正獲得破碎虛空的真諦。」胖老者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