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七十三章 靈魂本源 文 / 貌似有財
當雷霆的身形突破漩渦中的那一層銀芒光罩之時，他分明的感受到了一種極為熟悉的氣息波動從自己的身軀上掃過。這股氣息不是別人，正是已經遭受了慕容逸毒手的卓飛揚。
不過這道氣息波動與尋常的並不相同，僅僅只是攜帶著一抹靈魂的味道，並感受不到任何修為力量的感覺。這一發現，令雷霆的心臟都是為之狠狠的抽動了一下。或許這種幻想並不現實，可是他仍希翼可能發生。
雷霆的身軀狠狠一扭，便是徹底的穿越了光罩。穿梭而進的一霎，充斥眼球的森白景象迅速的淡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濛濛的銀灰光芒，彷彿蒼白的閃電，蘊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強大力量。
雷霆定住了身形，立刻以目光急切的四處觀望，最後停在了不遠處一道虛渺的影子上。
這片空間，一眼望去並不大，可是感知過去，卻又像是沒有盡頭一樣。基於視覺的緣故，雷霆判斷那影子就在自己數百米不遠的位置。而那影子，在雷霆進入的一刻，也是突然靜止了下來，直勾勾的望向了雷霆的所在。
「師尊……是您嗎？」雷霆的聲音幾乎有些顫抖，臉龐上浮現出了極為激動的神情來。因為，那影子組成的畫面，分明便是卓飛揚的英容笑貌。只不過，這個影子卓飛揚表情看起來頗為嚴肅，看到雷霆也沒有露出與往日一樣慈和的微笑。所以雷霆並不敢過份的確定。
雖然急於探尋真相，可是常年累月的逆境磨練，令得雷霆無比小心謹慎，並未貿然靠近。只是試探性的問道。
影子卓飛揚並沒有回應雷霆的詢問，只是以一種漠然的目光巡視著雷霆。當他的眼神停留在雷霆的氣海丹田位置之時，立刻便是驚愕的愣了一下。
「你……居然修成了這九霄御雷訣？」影子卓飛揚眼芒爆出一抹精光，凌厲的盯住雷霆道。
雷霆心中納悶，不過這影子既然能夠說出這九霄御雷訣的名字，想必也只有卓飛揚本人。雷霆心下狂喜，立刻屈膝俯下身軀說道：「這也是多虧了師尊的栽培，徒弟方才僥倖修煉入門。不知道師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會以這種形態出現在這裡？」
對面的卓飛揚，分明是沒有肉身的存在。而且，這道影子也不似完整的靈魂體，反而更像是之前玉牌前輩給予他的感覺。不過眼前的卓飛揚，倒是比那玉牌前輩更有真實感。
難道師尊是因為敗給了慕容逸，迫於無奈施展了某種手段以這樣的形態逃了出來？又回到了藏九霄御雷訣的冰島，等待自己的幫助？
雷霆心中各種念頭紛轉，卻也難以分析個所以然來。
「你稱呼我為師尊？」影子卓飛揚神色一閃，突然問道。
「不錯……徒兒正是雷霆。難道師尊您不認識我？」聽到這句疑問，雷霆的心中也是泛起了嘀咕。難道師尊失憶了？還是……此影子並非卓飛揚？
「呵呵呵！沒想到老夫居然可以收到你這樣的徒弟。」影子卓飛揚表情莫名的笑了笑，聲音中也是傳出一抹難以言明的意味。
「師尊何故如此說？難道師尊不認識我？」雷霆的心頭一驚，也是升起了一絲莫名警惕。眼下的局面，令他既疑惑又煩躁。
影子卓飛揚仍是沒有回答雷霆的疑問，反而是打量了後者片刻，旋即手掌輕輕一招。
在對方手掌的招動之下，周圍被銀芒所充斥的空間驟然竄出一道丈許左右的銀色雷芒來。這道雷芒與雷霆修煉的天雷不同，泛著一種陰森寒洌的氣息，不過蘊藏的強大天道威力，卻是比雷霆掌控的金色天雷更盛。
這道銀雷飄到了雷霆的身邊，雷霆駭然的發現，自己的氣海居然不受控制的轉動起來。其自身修煉出來的天雷真元，一股腦的湧出身軀，在銀芒雷龍的面前化成了一條體積稍小的金雷龍，隱隱透著一抹臣服的意味。
這一幕，令雷霆的心頭一駭，慌忙驚呼道：「師尊，您這是何意？」
雷霆體內透出的金色雷龍宛如一條長蛇，老老實實的匍匐在銀芒雷龍之下，那般乖巧的感覺，令得雷霆幾乎有一種暈倒的感覺。天雷之力，號稱天地之間最強最狂暴的力量，居然會屈服在另一種力量之下？
「是不是很奇怪？」似是明白雷霆心底的疑惑，影子卓飛揚瞥了他一眼，嘴角浮現出一抹莫名笑意，淡淡的說道：「你修煉出來的只是最為基本的陽天雷，還未達到陽極生陰的高級形態。這銀雷，也是天雷，並且是更為高等的天雷。陰天雷！」
「陰天雷？」聽得這話，雷霆眼瞳微微一縮，他的九霄御雷訣不過是入門，體內的陽雷便已經極為精純，若說九霄御雷訣一直只修煉這一種天雷，倒也對不起雷皇的名號。所以這影子師尊所言，倒也並不一定是胡編。
何況看到自己體內的陽雷在這陰雷之下服帖的模樣，雷霆也不得不信。這銀寒的陰雷乃是更為高級的天雷。
「呵呵，此話還是從頭說起吧！」影子卓飛揚淡淡一笑，倒也並未將雷霆的陽天雷如何，便是令其回到了雷霆的體內。
「本尊，即是卓飛揚，應該也是你口中所稱的師尊。」影子卓飛揚臉龐上掠過一抹惆悵之意，停頓了片刻，方才繼續說道：「只是，本尊並未真正意義上的卓飛揚，僅僅只是六十年前卓飛揚的一絲靈魂本源……」
雷霆嚥了一口唾沫，搖了搖還是一團漿糊的腦袋，顯然對方的這番話，令他對事情感到更加迷惑起來。靈魂本源他或許明白是什麼，可是什麼叫六十年前的卓飛揚？
影子卓飛揚揮了揮手，示意雷霆回神過來，接著說道：「六十年前，本尊偶爾在一絕地九死一生的得到了這卷九霄御雷訣的卷軸。雖然，這卷軸只是殘篇，可是其內記載的強大修煉天雷之法，足可稱得上震古爍今，舉世無雙。雖然本尊當時已經在大陸上頗有些名氣，可是得到這殘篇卷軸，方才知曉這修煉之道何等浩瀚、無窮。」
「修煉此篇，有限制、有風險，本尊從一開始便知。可是，仍抵受不住那種可掌控天地至強力量的誘惑。於是，本尊貿然的放出心神，企圖強行的窺看卷軸上的奧秘。這一看，便是再也無法自拔。並且這殘篇卷軸上似乎還遺留著某種古老的強大意念，強行攝取了本尊的一絲靈魂本源收入卷軸。只是本尊並不清楚罷了……」
雷霆眼眸一閃，立刻便是開口道：「您就是被收入卷軸的靈魂本源？」
「不錯！想來留下這卷軸的古老強大意念，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傳承不被庸人給獲得，所以才下了這樣的禁制，禁錮了本尊一絲靈魂本源，令本尊永遠也無法真正窺得卷軸上修煉法門的真正奧妙。不過這位古老前輩倒也並無惡念，雖是禁錮了本尊靈魂本源，倒也並不傷害，反而是令本尊獲得了極大的好處。」影子卓飛揚淡淡的說道。
「那麼，這又是何意？」雷霆似乎有些明白。難怪卓飛揚一直都無法真正領悟九霄御雷訣的真正奧秘，原來還有這樣一個緣故在。倒並非是真正缺乏血脈支持的原因。
「呵呵！這位古老前輩是希望本尊幫助他尋到一個真正的傳承者。也是希望借由本尊之手保護這篇修煉之法。」影子卓飛揚再次望了雷霆一眼，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道：「看起來，本尊已經找到了！」
「呃……」雷霆的表情突然之間黯淡下來，沉默了許久方才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沉聲說道：「可惜……師尊您的本體，也是因為徒兒以及這片卷軸的緣故，隕落了……」
他終於明白了全部的事情真相，也明白了眼前的影子卓飛揚並非是真正的卓飛揚，而是六十年前師尊留下的一絲靈魂本源。師尊，仍然是隕落了。如今的師尊，只是以玉牌前輩那樣的一個意識存在，並非真正的生存。
這一結果雖然在他意料之中，卻仍是令他傷心欲絕。
「嗯？本尊隕落了？」影子卓飛揚古怪的笑了笑，旋即搖了搖頭呵呵道：「不可能……若是本尊靈魂消散，我這一絲本源也必不復存在。就像本源在這卷軸之中，仍是可以以某種玄妙的聯繫，去影響本體的行為意識一樣。否則的話，你以為本尊是如何收到你為徒的？」
「什麼？師尊你本體還未隕落？」驚聞此言，雷霆的心臟立刻猛烈的跳動起來，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他以一種迫切的眼神望著對方，期望對方給予他解釋。
按理來說，師尊落在慕容逸的手中，絕無倖存的道理。雲無崖似乎也從側面證實了師尊的隕落。可是眼前本源之言，顯然也是極具說服力的。他當然更希望此事是真的。
「至少……本尊的魂魄還完好。否則的話，本源必然會有所感應。」影子卓飛揚點頭，旋即皺眉問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你會認為本尊隕落了？」
「太好了！」雷霆這一刻激動的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師尊果真沒有隕落，至少魂魄還在。從老龍那裡他對魂魄也是頗有瞭解。只要魂魄完整，肉身即便毀滅，也可再造一具身軀，使其重生。
雷霆的腦海，也是一瞬間清醒過來。慕容逸對九霄御雷訣一直都虎視眈眈，當然是不會輕易的放過卓飛揚這個唯一線索。很有可能，他表面上擊殺了卓飛揚，實際上則是留下了卓飛揚的魂魄，以其從中獲得他所想要知道的消息。
「師尊……徒兒向你發誓，一定會幫你奪回魂魄，重塑身軀，讓您涅槃重生！」雷霆緊握拳頭，眼神中浮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堅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