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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75 文 / 古默

    「還不放開嗎?!」容凌低著頭,看著依然抱著她的林夢,低沉沉地喝道。

    林夢心中一緊,急忙縮回了手。垂下腦袋,緊盯著地板,卻是不敢再看他。蕭翼拍拍屁股,走的一乾二淨,可是剩下她,面對錯亂的一切,逃無可逃,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去洗乾淨!」容凌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冷酷無情。

    林夢詫異地抬頭,卻對上的是容凌冰冷的雙眸。

    「把他碰你的地方,好好地洗乾淨了,我不想在你的身上聞到他的氣息。」他近乎嫌惡,眼神鋒利地似乎要刺穿她,又好似要穿破她的肌膚,揪出那皮下包裹著的醜陋。

    林夢眼眶微微一紅,唇瓣動了動,可是在他嚴酷的視線下,卻什麼都說不出口。要解釋嗎?!可是,他想聽嗎?!

    她撇開了頭,狠狠地咬了咬唇,鬆開抱著他的手,揪住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裡面去。

    也許,她和他之間,更多的時候,就只能是這種命令和被命令,沉默和因此沉默。

    浴室的花洒淅淅瀝瀝地灑下水珠,她顫抖地脫了睡衣、睡褲、內褲,盯著自己不算光潔的胸部,突然之間,就很想哭。身上,殘留的依然是他賜予的吻痕,可是一被蕭翼碰了,他就嫌髒,哪怕,她當時是被強迫的。想起他冰冷的眼神,沒有溫度,彷彿多看她一眼,便會沾惹上什麼髒東西一般,她的心就隱隱刺痛。

    抓過一邊擺放著的沐浴乳,狠狠地汲了一手掌,胡亂地往身上抹。很快,身上就冒起了一堆堆的泡泡,全是乾淨的白色。可是,那個男人卻已經嫌她不乾淨了!或許,得褪了這一層皮,才能讓他的眼中稍微有些溫度。

    她苦澀的笑了笑,將身上的泡沫一一衝淨。拿起澡巾,狠狠地搓洗起來。肌膚被碰到的地方,立刻就疼得厲害,出現了大片的紅色,可是她突然就覺得,這些疼和紅,能讓她的心裡舒服一些。如果,這是那個男人願意看到的,那麼,她會做到。

    誰讓,她是被他包養的?!

    誰讓,他是她的僱主?!

    刺啦一聲,是浴室的門被推開。她一驚,下意識地抬眸去看,見到是他,又低低地垂下眼,自顧自地搓洗起來。

    容凌皺著眉頭,看著那個女人,死命地搓洗自己的身子,彷彿那身子已經不是她的了一般。那麼大力做什麼,沒看到皮膚都搓紅了嗎,沒看到有些地方出現血絲了嗎,她這是在做什麼?!自虐嗎,因此來報復他嗎?!今晚,做錯事情的,可是她吧?!今晚,該生氣的,反而是他本人吧!?

    他繃緊了下巴,沉著臉,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的紐扣,脫下襯衫,然後抽掉皮帶……

    林夢微微顫抖了一下。咬著唇,垂著眼,手裡揪著澡巾,一番天人交際之後,小手將澡巾揉成了一團,捏在了手裡,停了花灑,抬頭,繃緊了白細的脖子,定定地看著他。

    「你先洗吧!」

    他嫌棄她,她也未嘗不是在嫌棄他!

    他要洗,那麼他先洗!

    說完,她就往外面走!

    只是,被容凌橫生出來的胳膊給攔了下來。

    「去哪裡?!」他冷冷地低斥。「洗你的!」

    林夢咬牙,發紅的眼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這算是親自監督嗎?!不放心她,生怕她洗得不乾淨嗎?!

    「好!」她哽咽地應道,轉身,回到花灑下面,擰開開光,在溫熱的水流衝下來的時候,有兩行透明的淚珠,悄悄地隨著流水一起滑下。她揪緊了澡巾,把它當做刷子一般地狠狠擦著自己的身子,而她的身子,這一刻,或許已經成為了不知痛癢的洗衣板。

    男性的軀體,脫下了所有的遮蔽物,肌理分明,充滿著力和美,倒三角的體魄,是性感的,也是讓人呼吸一窒的。他皺著眉頭,一步步走近。很快,也來到了花灑下面。她有心要躲,將自己縮成了一團,往角落裡面去。

    容凌伸出長臂,一撈,就將她撈在了懷裡。

    「我來!」說著,就要去奪林夢手裡的澡巾。林夢死死地揪住澡巾,不願意放手,可是那礙眼的男性大掌,卻輕易地捏住了她的小手,揪住了澡巾的一角,就往外面拽,眼看著,就可以輕易地拽走了!

    她覺得受夠了!

    她的神經沒有那麼強大,可以一直裝作風平浪靜。她已經繃地夠緊了,為什麼,他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給你,給你,都給你!」她扭過身子,滑溜的小身子像是黃鱔一般地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她將澡巾狠狠地摔在了容凌的身上,瞪著她,黑色的雙眸燃燒著毀滅一般的火焰。

    「你嫌棄我是不是?!你要是真的嫌棄我髒,那好,我走,絕對不會礙你的眼!」

    她挺直了瘦弱的背,眼裡含著淚,就要越過容凌往外走。

    容凌拉下了臉,雙臂一伸,將她狠狠一推,重重地壓在了鑲嵌瓷磚的牆壁上。

    「走?!去哪裡?!」他冷笑著問,微微翹起的嘴角只會讓人覺得邪佞。「打算去找蕭翼嗎?!你和他相處的不錯嘛,既然想要他養你,那麼為什麼還要來找我?!我是那種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扔掉的人嗎?!」

    他的怒意,根本就不用掩飾。他的雙臂非常的用力,壓著林夢的雙肩,弄疼了她。她覺得自己的雙肩兩處,好像被兩根巨大的鐵釘子給釘住了一般。他身材高大,沉沉地壓著她。她陷在他圍起來的小角落裡,感覺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這個男人,又打算使用蠻力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夢咬牙反駁。「我和蕭翼,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沒想他養我……」

    「沒有?!哼哼……」容凌嘲弄一般地伸手去捏林夢的下巴,冰色的雙眸死死地瞪著林夢,危險的低喃。「林夢,你這小嘴很不乖啊,這麼愛說謊。剛才,不是這張小嘴說著要包養的嗎?那個說高中畢業之後就一門心思地陪他的女人,又是哪位呢?!」

    他的手掌緩緩而下,一把環住了林夢的脖子。脆弱的地方被他一掌包籠,感覺非常的不好。

    「那……那不是我的本意!」林夢急聲大喊,聲音卻有些顫抖。是,她是說出了那樣的話,也真的有了那樣的打算,可是那不是建立在容凌找了別的女人的基礎上嗎?!還有,她又哪能真的告訴容凌,說她想走?!一等拿到了畢業證,等到念完了高中,就走,離開他,離開蕭翼,也離開所有熟悉的一切?!

    這些話,她哪能說的出口!

    「你放開我!」纖細的脖子被他捏地難受,她覺得害怕。這個似乎發了怒的男人,剛才在打架之中是那麼的凶狠,招招似乎都下了死手,或許,他根本就不怕打死人,那麼,他現在是不是想掐死她?!

    容凌沒有放開她,只是陰戾地看著她,惱聲質問。

    「那什麼才是你的本意?!今晚我若是不回來,你就打算跟他走嗎?!覺得他那樣的身份很酷很帥,覺得他那樣的人才能帶著你好好地玩、好好地瘋?!你跑去酒吧,是他帶壞的,還是你的本性如此?!」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夢的小腦袋瓜一陣陣的疼,跟不上容凌逼問的節奏。

    「那你就把你知道說出來!」容凌也跟著吼了起來,這個小女人,憑什麼對他大吼大叫!

    低下頭,他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紅唇,怒問:「你怎麼認識他的?又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明明以他的本事足夠可以保護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你打算從我這裡圖謀什麼,是他指使你來接近我的?」

    容凌後來的指控,顯得有些不可理喻了。林夢直到現在,還不知道蕭翼的真實身份。還不知道,蕭翼和容凌,這兩人注定會成為永遠的敵人,永遠的利益爭奪者!她別的不明白,但是她清楚地感覺到了容凌對她的懷疑,懷疑她的別用用心。這讓她難堪,這讓她憤怒!

    「圖謀,圖謀!」她嘶聲吼叫了起來。「我能圖謀你什麼。我自己送到你面前,我自己犯賤的哭著求你包養我,我自己自甘墮落地當了連我自己都不恥的情婦,我免費讓你嫖著,如今欠你的,也想著以後賺了錢還你。我圖謀,我能圖謀什麼,我不過圖謀你的身份,好讓我躲開那些男人。除了這個,我還能圖謀什麼?!養我,不過是你舉手之勞的事情,犯得著對我如此步步進逼、往死裡整嗎,我是你的敵人嗎?!我不過就想借一下你的身份,我還能怎麼辦,怎麼辦?!」

    她咬著唇,死死地瞪著容凌,悲哀的淚水,急促地流淌了下來。鮮血,緩緩地在她的唇上溢開,她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銀牙再度狠狠地咬了一下唇,就著鮮血,她大吼了起來,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你若是覺得麻煩,覺得我髒,那好,你可以撇了我,我也不用你養。你容凌有的是女人為了你前仆後繼,想必也不差我這一個。我也不會死皮賴臉地貼著你礙你的眼,我走,我現在就走!」

    她伸出手,用力地推了一把容凌。可這個男人像是山一般地佇立在那裡,根本推不動。

    她含著淚,小臉繃緊,氣急敗壞地大喊。「讓開!」

    容凌的雙眼瞇縫地彷彿成了一條線,他伸手,快如閃電,即刻抓住了林夢的雙手,拉高,過了頭頂,將兩隻白皙的胳膊反剪在了她的頭頂。涼涼地看著她,他陰惻惻地哼了哼。

    「我說過,我這裡,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說罷,他低下頭,惡狠狠地咬上了林夢的唇!

    該死的女人,以為他會放開她,讓她去找蕭翼嗎?!別想,門都沒有!

    咬著她的唇,大力地吮了一口,將她唇上的鮮血狠狠地帶入了自己的嘴裡,邪惡陰冷地彷彿吸血鬼!

    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嗚嗚地悶吼,在抗議。小身板掙扎地厲害,還是想逃走!

    他的眼中閃過憤怒,猛地又咬了一下她的唇,抬頭,陰沉沉地在她的耳畔低吼了一聲。

    「你別想逃開我!」

    話音剛落,他的大腿便擠入了她的雙腿之間。她夾緊雙腿,想將他給擠出去。嘴裡狼狽地低罵了起來。「混蛋,你走開,快走開……」

    「你這是為了他在罵我?」容凌一聲冷笑,低下頭,猛然咬上她的酥胸。

    「啊——」她低低地呼痛,眼裡又浮現了淚花。明明她是那麼地憤怒,那麼地想推開他,可是被他調教過的身子,彷彿認定了他,敏感地厲害。他一碰,她就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他一咬,她便如風中落葉般地顫抖!

    她……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她絕望地哭了起來,低低地泣聲。語言,似乎已經失去了力量,她突然就懶懶地,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的大腿,依然固執地嵌在她的雙腿間。空閒的那隻大掌已經沿著腰線下降,撫摸上了她的下體。她微弱的反抗,卻怎麼都抵擋不了他的進入。他光憑手指,就可以讓她**難耐。身子在緩慢地灼燒,彷彿已經不是她的了。

    她死死地咬牙,得花多少的力氣,才能將那一聲聲的呻吟給阻攔在口中。

    男性的軀體,熾熱如火,靜默地緊挨著她的身子。她似乎要被他燙傷,想求他饒了她,就這樣放過她,她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冒犯他了,可是那點僅剩的自尊卻攔住了她所有的哀求。這樣的男人,的確可以充當她的保護傘,但是,她忘了世上有「雙刃劍」這麼一說。這個男人這麼地強,他可以給她最大的保護,那麼當他想要傷害她的時候,也可以不費吹呼之力地毀了她。

    也許,家人的嘲諷是對的,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身體,因為他的撩撥,快感不言而喻,層層累加,這是她的悲哀。

    呼吸,因為他的貼近,混亂不堪,時輕時重,時緩時急,這也是她的悲哀。

    嬌軀,香汗淋漓,體內,一次次地被他拋高,然後墜落下來,快到達地面的時候,再度被拋高,卻遲遲達不到那個最高點,這也是她的悲哀。

    這個男人深諳情事之道,彷彿身經百戰,這讓她莫名的憤怒!

    就是在這樣最親密的時刻,他依然繃著臉,皺著眉,哪怕汗如雨下,眼神卻依然沒有太多的溫度,這是他的強大,反映著對她的無情。

    在她忍不住地低聲啜泣,伴著呻吟,很想求他把手指退出來,狠狠地佔有她、給她一個痛快的時候,他卻驀然扔下了她,轉身就走!那高大的背影,急速離開的步伐,冷酷地簡直不像人!

    她呆呆地滑落在地,彷彿被丟棄的破娃娃。下體的空虛,一陣陣的折磨著她,這卻是從來沒有的情況。在他眼裡,她難道真的髒到讓他開始不願意碰她,只值得被他這樣玩弄和折辱?!

    這個認識,幾乎要毀滅了她!

    她顫抖地縮成了一團,雙腿無力地夾緊,捂著臉,絕望而悲憤地嚎啕大哭。冰冷的瓷磚,緊貼著她的身軀,她覺得,她會這樣被凍死!

    然後,她被抱了起來。詭異地去而復返的男人將她壓在了牆上,拉開她的雙腿,這一次,終於凶狠地佔有了她。

    為此,他的臉龐越發地繃緊,在心頭恨恨地低咒了一聲:該死,真緊!

    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深呼吸,然後有力的腰肢像是裝了大動力馬達一樣地搖擺了起來。

    她低低地驚呼,不明所以,淚水滑入她的嘴裡,冷不丁地嗆到她。她低低地咳了起來,模樣狼狽極了,這其實很破壞氣氛的。容凌皺眉,連連深呼吸,面色扭曲再扭曲,強迫自己停了下來。

    咬著牙,他困難地發問。「沒事吧?!」

    該死的,這個女人怎麼那麼多事,他下面都快要爆了,偏偏她還要給他找麻煩,果然是個不省心的!

    因為他不動了,所以林夢很快就不咳了。睜著淚濛濛的雙眼,看不透他,也不明白他剛才到底是想要幹什麼,既然丟下了她,那麼幹嘛又要折回來?!

    容凌低下頭,撫摸了幾下她的胸口,讓她順氣,然後不解氣地狠狠吻了吻她,見她似乎沒事,忍不住用力一撞,開始了佔有和被佔有的遊戲,直至一曲終了。

    期間狂風暴雨,激烈地好像打了一場生死決戰!

    林夢呆呆地靠在牆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平復喘息,臉上是迷惘的狐疑。他似乎明白她在疑惑什麼,將用過的保險套,隨意地扔在了一邊的垃圾桶裡,用著殘留情事餘韻的低啞嗓音解釋道:「避孕藥以後就不要吃了,那個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以後,我會注意用套的!」

    林夢愣了兩秒,身體發毛地看著那個被丟棄的保險套,有些發白的臉龐悄然地轉紅。原……原來他是去……去拿這個東西去了!

    他伸手,狠狠地捏了她的臉兒兩把,似乎仍有些餘怒未消。

    「以後,不准再和那個蕭翼來往了。記住了,你是我的女人,別再讓別的男人碰你!」

    然後,他打開花灑,讓溫熱的水流緩緩地灑了下來,灑在兩人身上。他一手撈起了她,將這個柔若無骨的軀體半抱在了懷裡,接了一些沐浴乳,就往她的身上抹。一會兒,就將她身上弄得滿身是白色的泡。她呆愣愣地窩在他的懷裡,任憑著他厚實而溫熱的大掌在她的身上逡巡著,卻明顯感覺到,他似乎不怎麼生氣了!

    呃,這算不算是,夫妻打架,床頭吵,床尾和?!

    ——

    ps:某些親一次次地提醒我該說一下避孕的事情,所以俺憋了好多天,今天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特意交代一下。嘿嘿,貌似對夢夢不太厚道啊,不過……

    嘿嘿,別打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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