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26 文 / 古默
極富有穿透力和感染力的聲音,讓離李蘭秋最近的李亦萍,本能地做出了勸阻的動作。李蘭秋的目標是手術箱裡的手術剪子,她也是很凶狠地朝目標物撲去、抓去的,剪子最後也成功地落入了她的手。她捏著剪子,高高地抬起了手,繃著臉,眼裡透著一股狠勁,就要往自己的胸口扎,卻被撲過來的李亦萍給死死地攔住了,拿著剪子的胳膊,被李亦萍大力地抓住,沒法動彈。
「放開我!」李蘭秋高聲嘶吼,帶著哭泣的聲音都有些發啞了,彷彿快要叫破喉嚨似的。
李亦萍紅著臉,急聲勸。
「你才給我放下呢,放下,快把剪子放下!」
臉紅,是因為用了大力,所以急的。
李蘭秋死力掙扎,李亦萍死力阻攔,那頭容凌甩開林夢的手,幾個箭步就躍了過來,大掌扣住李蘭秋的手,技巧性地一抓、一按、一捏,就迫使李蘭秋的手掌沒了力,鬆開了五指,那銀光燦燦的手術剪,就這麼脆聲一響,掉到了地板上。
李蘭秋一下子崩潰了,看著容凌,雙木赤紅。「既然不想保護我,那麼幹嘛不讓我去死,放開我,放開我,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她似乎真是爆發了,憑生了很大的力氣,竟然一下子把一直壓制她的李亦萍給推翻了,自己拱著腰,就朝地板撲,執著地去抓那掉落在地上的剪子,最後,被一隻大掌給強硬地拉了起來,腰肢也被一隻大掌給死死按住。
「夠了!」容凌暴喝,擰眉,一身即將爆發的戾氣。看著李蘭秋的雙眼,有些凶狠。
李蘭秋看著他,突然卸了一身的力氣,嚎啕大哭著,朝容凌撲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抬著巴掌大的臉看著他,淚如雨下,分外惹人憐愛。
「你也是捨不得的,對不對?!你也不想我死的,對不對?!容,別趕我,除了你,我一無所有了,你別趕我,離開你,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嗚嗚……」
容凌——沒有推開她!
那一刻,林夢這心,疼,宛若撕開了口子的疼。
這個男人之前的冷心冷情,她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她以為,男人是認清了,所以李蘭秋真的沒什麼特別的涵義了。可是李蘭秋重提舊事,這個男人的心,就波動了,什麼冷心冷情,那統統都見鬼去了。
李蘭秋,也是多厲害的手段啊,說的那一番話,她就是厭惡她這個人,聽了都有些感動,掉著眼淚兒彈著鋼琴,嚇得撲在他身上哭,又說要死在他的前面,免得被他給嚇到。多麼唯美啊!
可,她該怎麼辦!
男人心裡有她,她知道!
他說,他只會娶她,她信!
可是,這個女人只要扯出一些再類似唯美的舊日場景,這個男人,是不是就沒法把她給強勢地推開了,就像現在這般!要真是這樣,那男人心裡有她,娶了她,又有什麼用!
婚姻可不是三人行!
她心量狹小,也絕對容不下三人行!
「李蘭秋,你這樣做,很自私!」厲聲,她一字一頓地說。「生命,不應該是你用來要挾別人的手段!」
李蘭秋置之不理,在心頭冷笑。讓那些狗屁的道德見鬼去吧,她只需要達成她的目標就可以了。但她立刻感覺到,容凌伸出了手,作勢要拉開她。
不行,不能讓容凌放開了她。她這才明白,林夢端是好手段,這話明著在說她,實則是在攻容凌的心。容凌聽了她的話,已經動搖了,現在林夢這麼一說,就好像她真的是在耍手段似的!
她自然是耍手段,可是,她能讓容凌知道嗎?!她只能讓容凌感覺到,她愛他,沒了他,就不要這條命了。
「容……」泣聲,她越發將容凌抱緊。
林夢看著,已經沒法忍下去了。「尊叔,麻煩你過去拉住李蘭秋。容凌,你放開她!」
尊叔得令過去拉人,只是這次李蘭秋分外識相,竟然主動鬆開了抱著容凌的手,仰著臉,冷笑地看著容凌。
「隨你!」她只吐出了兩個字,彷彿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可那豁出去的樣子,又是在告訴所有人,如果她真的遭遇了「隨便」,那麼,她能殺自己一次,便能殺自己第二次!
她看著容凌的眼,透露的就是這麼一股瘋狂的勁頭。
容凌這臉色,變得相當地難看。
「你留下,我會護住你的安危!」
李蘭秋笑,歡喜的模樣,猶如一道燦爛的陽光打在了她的臉上,讓她整張臉都發出了光。
而林夢,眼裡冷的,結了冰!
尊叔見是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停了腳步了。
容凌扭過頭來看林夢,林夢咬著唇,神色冷冷的。李蘭秋心頭得意,伸手再要來抱容凌,打算將林夢給氣個半死,只是她手才伸出去,容凌就像是全身長著眼睛似的,一個起身,再往外一跨步,利落地躲開,速度快的不可思議。這惹得李蘭秋的心裡又起了猜測,努力把這一幕往心裡頭記。
「容……」她緩緩地躺了下來,重新靠在了沙發上,軟綿綿地叫他,帶著讓人難以忽略的虛弱。彷彿之前那大喊大叫像個瘋子一般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
但是她的叫聲,沒有叫住容凌,他依舊邁著大步,朝林夢走去。李蘭秋看不到容凌的表情,但是,她能看到林夢的。林夢的臉色很難看,就像一個明明已經失敗,卻拚命地維持著自己的自尊,只當什麼都沒法身過的貴婦一般!
切!
六年前還是那麼一副窮酸的模樣,隨便一嚇唬,就會紅了眼,就會哭,如今轉身一變,就這麼一副貴氣逼人的樣子。還真的當自己系出名門啊!
李蘭秋在心裡頭冷笑,因為想起以前的事,心裡頭的仇恨之火再度燃燒,燒的她的心都快要爆炸了,鼓噪著要嗜血。她怕自己這雙眼洩露不該洩露的,所以急忙地低了一下頭,做了一定的掩飾。
用眼角餘光瞄到這一幕的林夢,突然心頭有所悟!
厭惡,她是厭惡現在朝她走過來的這個男人。儘管他的眼睛依舊那麼深沉地看著她,儘管眸子裡透出的深邃和包容和之前沒多大的兩樣,可是,他讓那個女人留下了,便是不一樣了。所以,哪怕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對待她,可她絕對不會給他同等的回應!
她本來要憤怒地斥責他,也想過憤怒地直接轉身走,可突然,她覺得自己在做這些事情之前,還可以來點不一樣的。如李蘭秋那般的會演戲,她其實也會演戲。她就是要走,也得噁心死那個女人!
所以,容凌來到她的身邊,眸色深深,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向她傾訴的時候,她笑了起來,輕輕緩緩,猶如一朵花一般地笑開。唇紅齒白,襯托著這個空間都因為她驟然一亮的時候,嬌柔且甜膩地叫了一聲。
「容凌!」
猶如一串音符,在琴弦上調皮地滑過,勾的人的心莫名的一酥。
他明顯怔了一下,臉上出現了濃濃的疑惑。他料想她會生氣,或許還會發怒,或許會發脾氣,卻怎麼都沒想到,她會是這樣一幅模樣!
不該是這樣的!
所以,他不喜,反而有些擔憂!
她靠了過來,抱住了他,雙手先是搭著他的腰,然後沿著他的後腰,一點點地滑了過去,順勢收攏。這手,就像是在他的心頭滑過,讓他的心,沒法穩當當地呆在那裡。
她嬌軟的軀體,也靠了過來,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幽幽地鑽入他的鼻尖,他這心,開始躁動。她胸前的兩團,又緊跟著壓了過來,軟軟的,卻無論如何都讓人難以忽略地抵著他的胸腹。他有些燥熱,瞬間就回憶起她那充滿著芳香的嬌軀,且是白嫩的,不著寸縷的!
他的眼裡,浮現了暗欲,看著她,越發深沉。粗大的喉結,微微地滑動了一下,這對一向在人前表現的都很是自製的他來說,已經是一種不算小的失態了。
她狹眸微瞇,黑的就像是寶石一樣的眼,流光溢彩,散發出別樣蠱惑的光芒。她笑著,唇瓣兒是一朵怒放的花兒,吐出的氣息,是誘人的蜜;纏人的視線,是勾魂攝魄的毒。
他慢慢地低下了頭,被她蠱惑了,一點一點地朝她的香唇靠近。
「容……」一聲喊,略微打亂了這一陣迷情,是出自驚詫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林夢的李蘭秋。
曾經那麼嬌弱、那麼害羞的一個女子,怎麼會展現出這麼一股自在妖嬈、宛若禍國妖姬的模樣!
容凌的眼中才剛閃過一絲清明,火熱的嬌嫩的唇,猛地貼上了他。那酥軟的滋味,**地讓本就對她渴求的他,有些迷亂,迷亂到捨不得抽身,就這麼略彎著腰,低著頭,任憑她親著,清冷的眸子,有些享受地半瞇了起來,深沉的眸子裡,灼熱的火花,辟里啪啦地跳躍著。
她吻地很深,很大膽,很是廢了力氣,又豁出去地用盡了技巧。香軟的小舌,猶如大膽而妖冶的女妖在他的嘴裡火辣的舞蹈的時候,他就如在夜晚的篝火宴上,被艷麗的裸足女妖給徹底吸引的稚嫩青年一般,她一個媚笑過來,甚至不用語言,他就能傻乎乎地跟著她走。而她稍微一個火辣的眼神,便能讓他全身燥熱。
他沉迷了進去,眼睛、耳朵,再也容不得其它,所以李蘭秋幽怨且委屈的呼喚,只能成為壁景。
她的手,調皮地在他的身上遊走,就如這個男人每次將她壓在身下,挑逗她身上的情火一般。她是一個好學生,也是一個聰明的學生,不經意的,她會偷學到很多內容,就如他一開始希望的那般。她以前很少學以致用,是因為羞澀,同時也是因為這個男人太生猛,她若太過挑逗,她有些擔心自己在第二天的時候會下不了床。
但現在不需要藏著掖著,她要挑起男人的火,最好能燒的他今晚都別想睡覺,然後在接下來的日子,也沒法睡的安寧。
當她用他挑逗她的方式來反過來挑逗他的時候,效果顯然是顯著的。他的喉嚨裡逸出了輕輕的低吟,還算是有些克制的,稍微離得遠的別人聽不到,她卻聽得清楚。而且,她也感覺到男人的**起來了,正抵著她的小腹。
很好!
她在心裡像個小妖女那樣的笑,惹火的手,滑落到了男人的臀部,在眾人目瞪口呆,絕對不敢相信她竟然會當眾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時候,小手沿著他的髖部,一點點地朝他的小腹轉移。如果不加以制止,那麼誰都可以預見,她將會摸上什麼!
容凌到底沒有失去全部的理性,有些艱難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嘴裡卻噴著火,貪婪地纏著她的小舌,恨不得吞了她。
她卻猛地香舌一縮,又惹火地輕輕咬了一下他的唇瓣之後,不吻他了。
他雙眼灼灼地看著他,裡面跳躍著燃燒起了火的**。他想抱著她走人,想上樓吃了她。他看著她那一雙迷人的眸子,裡面霧氣氤氳,同樣帶著**。他覺得,他能帶走她,能吃下她。
馬上!
可她卻說——
「我要走,離開這裡!」
依舊是甜膩的聲音,可聽著,就像是別人發出來的。可分明,上下開合的,是她的唇。那因為一番熱吻,而更加嬌艷的唇。
她重重地推了他,小手化為了掌,抵著他的胸口,訴說著推拒。若非他的一掌扣著她的腰,她或許就能這麼直接推開他走人了。
什麼?!
他挑眉,想問她剛剛都說了什麼。但是,理智提醒他別問,他依舊扣著她的腰,只當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聽到。可她顯然是不會讓他這麼裝傻充愣下去的。
「尊叔,麻煩給我派個司機,我要馬上走!佑佑、浩浩,去,上樓收拾一下行李,跟媽咪走!」
她雖然吩咐著,但是眼睛是一直看著容凌的。她看上去像是在對別人說,但是每一句,卻更像是在對容凌說。
容凌扣著她腰的手,緊了。又嫌這樣似乎是抓不住她似的,他另一隻也伸了過來,然後兩隻手繞成了圈,像只兩隻大手銬,將她的腰肢死死銬住,鎖入了他的懷裡。
他知道,這才是她!
聰明的、刁滑的、讓他欲罷不能之後,卻能最有效的攻擊他的柔軟的她!
她不是不算賬的,但是她若是算賬,總會擊中他的七寸,讓他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