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40 文 / 古默
略帶著哭音,她委屈地將臉往他的懷裡鑽。容凌聽得這話,心頭的怒火即刻就猶如火山噴發一樣,暴漲了起來。再看看那一向得他喜愛的白嫩脖子上鮮明的五指痕,眼神一下子變得凶殘,殺念頓起。
抬眼,他狠厲地看向了李蘭秋。
李蘭秋急急哭訴。
「容,你可別信林夢的話,我才差點沒命,你看,我這裡,這裡……」
她指了指自己同樣也有手指印的脖子,又指了指鮮血差不多已經凝結,但明顯留下了暗褐色印記的後腦勺,哭得眼淚哇哇的。
「我腦袋都快要被林夢給砸破了呢,林夢她想要殺我啊,她太狠了!」
「你自己砸的腦袋!」林夢從容凌的懷裡抬起了頭,凶狠且冰冷地看著李蘭秋。「我不像你,自己做過的事情卻不承認。我是掐了你,可是你先掐我的,當時我都快被你掐斷脖子了,後來你突然就摔了,力氣小了,我才有機會拉開你的手,反過來掐你的。可你又突然自己把自己的腦袋給砸了——」
「多可笑,自己把自己的腦袋給砸了,林夢,說謊也得說一個稍微過得去的。誰會那麼自虐,自己砸自己的腦袋。我還年輕,還想要我這條命呢,砸自己的腦袋?!哈,我難道是活膩了,自己想死了?!腦袋這東西,一個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林夢被堵了一下,隨後冷聲,機智反駁。
「就是因為是你自己砸的,所以你才可以控制好力道。你一手操控的,怎麼可能會死人呢?!」
李蘭秋心中一緊,可這個時候,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咬死了是林夢要害她。
「我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還控制?!」她譏笑,濃濃嘲諷。「你以為砸腦袋就這麼好玩?!分明是你心狠,想殺了我,得虧其他人來的快,你才沒有得手!容凌——」她轉而看向容凌,憤怒地以指指著林夢。「她要偷你的東西!」
「你才是偷東西的那個!」林夢冷冰冰的反駁。
李蘭秋即刻尖聲辯解。「那就是你的u盤,被我發現之後,你就想走人,我攔了你,你就想殺我滅口,你還想否認!」
「那不是我的u盤,是你的!」可無奈,林夢嗓子已經喊破了,在聲音的一較高低之下,根本沒法和李蘭秋比。
李蘭秋怒目急聲。「你要把那東西往包裡放,不過被我阻攔之後,就和包一起甩了出去,林夢,都這樣了,你還強辯什麼?!容凌,你聽我說——」
林夢急聲,剛要辯駁,卻被容凌給拽了一下。
「噓,先聽她說。」
林夢的唇,即刻抖了一下。李蘭秋則立刻得意了,心裡暗想,這不就是容凌偏向她的開始嘛。她早說過,女人如衣服,所以很輕易地就能從男人的身上脫下來,林夢被她打敗,還是很容易的。
「是這樣的。」她清了清嗓子,急聲道來。「我出來走動的時候,遠遠瞧見了這屋子的門開著就覺得奇怪,因為兩個孩子走的那會兒,我分明記得這屋子的門是關著的。因為有些好奇,我就過來了,然後就發現這屋子竟然是和你的書房是通著的,更讓我詫異的是,林夢坐在你的電腦後面,看到我,她很驚慌,猛地就站了起來,還問我來這裡幹什麼,一副見不得我出現的樣子。
我就覺得奇怪,不是說她病的很重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這麼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然後我又想到,你這個書房,平時你不在的時候,一直都是鎖著的,應該是不允許隨便進的,所以我當時就朝林夢走過去。林夢當時勒令我不許過來,又讓我出去,我心裡就覺得好奇怪,就問她到底在幹什麼,怎麼就進書房了,又問她你是否知道這件事,她一下子就變了臉,拔了u盤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我就覺得更加不對勁了,就試探地問她,是不是在偷資料,她就衝我吼,讓我少管閒事,又說我沒資格。我越想越不對勁,在她快要把u盤塞到包裡之前,過去搶她的u盤了,她拽著不放,一看就是被我猜中的。然後在搶的過程中,包飛了,u盤也飛了,最後我們兩個扭在了一起。林夢衝我吼,說留著我也是一個禍害,又說我是來和她搶男人的,就來掐我的脖子,然後大聲喊救命,說我今天就是死定了!我嚇壞了,立刻反擊地也掐住她的。但是我的腿剛別人紮了刀子,身體不好,哪裡是林夢的對手,最後就被林夢給壓在身下了。後來她看到遲遲掐不死我,而外面又有人叫她的名字,似乎馬上就能過來了,她就掐著我的腦袋砸。她可真狠,心思竟然也是這麼惡毒,容凌,我以前可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說著,她掉了眼淚,抽抽噎噎地說掉。「若不是這位女士還有這些兄弟們趕來的及時,我怕是已經被林夢給弄死了,嗚嗚……」她淚巴巴地看著容凌抽泣。「容,你可要為我做主,我這可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當時也是想著要搶救她從你電腦裡偷走的資料,才阻攔了,沒想到最後卻,卻……嗚嗚……」
她哭得分外傷心,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林夢看著只覺得心裡的怒火,就很見風長似的,呼獵獵地飛揚。扭頭,看向容凌,她用倔強努力地偽裝著自己的受傷和柔弱,啞聲問。
「我可以說了嗎?!」
容凌點了點頭。
林夢就慢慢地把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她的語速明顯較之李蘭秋要慢,部分地方,有做停頓,給人的感覺,她似乎在細細回想,但又有另外一種可能,她似是在努力地編織圓謊。
李蘭秋聽著,心裡起了冷笑。傻女人,她能鬥得過她嗎?!沒接受過訓練的,和接受過訓練的,能是一樣的嗎?!而且,所有的證據,都將會指正她。
心裡頭暗自得意,所以一等林夢說完,李蘭秋亟不可待地責問林夢。
「你胡說!林夢你太可惡了,你竟然說謊。」說完了之後,表現出了很憤慨很憤慨的樣子。「你生著病跑來,本來就很有問題,而且,兩個小傢伙可都是看你去了,你自己說說,在這麼一個情況下,你跑來幹什麼?!而且——」
她的眼裡猛然閃過亮光。「這u盤到底是誰的,或者到底是誰動了電腦,也不是很難查嘛,這些東西上面總是有指紋的吧,誰動了,一查也就知道了!」
林夢驚訝,這李蘭秋竟然敢說這話,分明是她做的,她竟然自己把這個最不利她的東西給提了出來。她不會是瘋了吧?!可不曾想,李蘭秋又說。
「林夢,你被嚇住了吧,心虛了吧,我看,你還是早點承認吧,免得到時候真的查出來了,讓你難看!」
「我心虛什麼,該心虛的是你吧,我可不怕查。要查,那就儘管查去,誰怕。倒是你,李蘭秋,到時候,我要讓你好看。」
說是這麼說,她卻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現在的李蘭秋太鎮定,太過自信力了,彷彿認定了最後有罪的是她似的。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當時被李蘭秋給敲暈,又想起了後來被她給弄醒的事,這當中……
她心裡緊了一下,臉色微變,隱隱覺得可能要壞事了。
「我……」開口,她焦急地想說什麼,可低啞的聲音,卻被容凌的猛然高聲,給全然淹沒。
「不用查了,我信夢夢!」
她詫異地心頭一震。那剎那,一股很猛烈的狂潮,猛然襲擊了她的心胸,讓她全身都隱隱酥麻了起來。男人這一聲,簡直猶如劈開烏雲的閃電一般的震撼,又是那般的閃耀、璀璨,幾乎是把整個烏濛濛的天空給照亮!
她的雙眼,也猛然變得晶亮了起來。
而李蘭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尖叫了一聲。「什麼!」
「我信夢夢。」容凌冷冷地說,看著李蘭秋的眼神,非常的犀利。「李蘭秋,我這裡不能留你了,你馬上離開!」
他這是明明白白地趕人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不查,就信了林夢。他一開始表現的,不是偏向她嗎?!而且,她自認自己的說辭要比林夢的完善很多,林夢疑點重重啊!
「為什麼我要離開?!」李蘭秋嘶吼了,激動不已。「明明有罪的是林夢,為什麼要讓我離開?!容,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說的很清楚了,我信夢夢,你離開!」
「不,我不要離開,我沒錯,幹嘛要我離開。你查啊,你讓人查啊,那u盤,還有那電腦上,肯定有林夢的指紋的,這種事情不是很容易就能辦到的嘛,也就一會兒的事情,你幹嘛不去查,容,你不能這麼偏著林夢的,這太過分了!」
「這事根本就沒有查的必要,我信我的老婆!」
「你幹嘛不去查?!」李蘭秋氣的差點吐血。
容凌卻冷淡且無情地吩咐尊叔。「派個人,去收拾一下李蘭秋的東西,馬上送她離開。」
「容——」
李蘭秋聲音轉為淒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你怎麼可以這樣?!」又轉而扭頭去看向大家,咬牙怒聲道。「你這個做法,根本就不能服眾。現在在場的這麼多人,誰都看到你在偏袒林夢,你在護著他,你這樣做,不光彩,很不光彩,會讓人看不起的,林夢更是休想獲得清白,休想讓人看得起。」
「我在為你保全臉面!」容凌突地這麼說,冰寒的眼,高深莫測。「夢夢不需要獲得清白,她本身就是清白的。」
李蘭秋心裡頓時一咯登,容凌這是……知道了什麼了嗎?!不,不可能的!
他又神態狂傲,冷著聲說。「我說的話,就是真理。只要我說,在場的這些人,就都信。李蘭秋,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只是你差點殺了我老婆,我就不能留你。對你,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尊叔——」他厲聲,「送李蘭秋走!」
「不,我不走,不走,我明明沒有錯,沒有錯……」
尊叔示意兩人過去抓李蘭秋,說道。「李小姐,還是跟我們走吧,否則,讓別人架著走,可就不好看了!」
李蘭秋心裡真是急啊,頓時嚎了。
「你們別過來,你們敢過來,我就跳下去!」
說著,又重新竄回去了窗戶邊,滿臉絕望地看著容凌,一聲聲哭訴。
「她不就是你老婆嘛,不就是有本事替你生兒子嗎,你就這麼袒護她,嗚嗚,容凌,你太可惡了,太狠了,原本我也是可以的啊,你想想,我是因為什麼才不可以的啊,嗚嗚……我一出去,有人就要殺我,我不過就是在你這裡借住一下,保住自己的小命,為什麼你就這麼殘忍,一點情面都不給我?!三天時間,眼看就快要到了啊,你這是眼睜睜地要看著我死嗎?!嗚嗚……」
她哭著,就往窗戶口爬,動作還蠻利索,很快小半個身子就出了窗戶口。
「你要是趕我出去,那我就死給你看,我這就從這裡跳下去,一了百了!」
這是絕招,他肯定不會讓她死的,肯定不會的。她的任務還沒完成,她不能走,她必須繼續留在這裡。
「我死給你看,死給你看,反正你也是送我去死,嗚嗚,那我就死給你看……」
她反覆叨念,淚眼朦朧、楚楚可憐地看著容凌。
林夢繃起了小臉,緊緊抓住了容凌的胳膊,心裡又涼又恨。這女人,又來這一招,簡直可惡透頂!她要死,那就去死啊!
哪曾想,她心裡剛晃過這想法,耳邊卻聽到了。
「那你去死啊!」冰質的聲音,高高的揚起,透著冰塊激撞般的冷澈,激地人的靈台猛然一清,也跟著冷澈了起來。
她不可置信地揚起了臉,去看緊摟著她的這個男人,看到了他的喉結在滾動,他的下巴在顫動,她才相信,她剛才聽到的話,真的是出自男人的口。
「那你就死吧,就從這裡跳下去吧,我會通知你的父母過來替你收屍的!」
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延續那無情的冷,竟寒地讓人的心跟著打顫了一下!
難以置信,這個男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場的,也就只有尊叔和苗青,只淡淡的詫異了一下,就平復了心情。無情和狠絕,是容凌的本性,這麼些年,他們見識的難道還少了?!不過是因為林夢迴國之後,他漸漸的表現出了人性的一面,也表現出了溫情,尤其婚前的那段時間,還有婚後的那一番對林夢的做派,表現出了小意溫柔的樣子,所以才讓人被他暫時的假象給迷惑住了。但事實是,容凌依舊是容凌,無論他對林夢如何,但是對付被他排斥出去的人,那他會狠得不留情面,甚至讓你後悔出生在了這個人世!
李蘭秋也是驚呆了,眼角掛著淚,就那樣呆愣愣地看著容凌。模樣看上去,有些又呆又可笑了。
她根本就想不到,容凌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是怎麼了?!
這還是容凌嗎?!
眼前的這個男人,該不會同她一樣,也是頂著別人的皮吧?!
可被那個男人冰冷的目光給注視著,又看著那個男人沒有絲毫溫情的冰冷的眼,還有整體透著冰寒與冷漠的高大軀體,以及目空一切的整體氣勢,她立刻對自己的想法予以了否認!
不,這個男人肯定是容凌。一個人再怎麼偽裝,再怎麼模仿,都學不來容凌那獨一無二的氣勢的!
這世上,就一個容凌,獨一無二!
可,若是容凌,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
「我……我真的會跳下去的……」顫抖地,她底氣不足地說出這話,眼神開始慌亂地閃爍。
「那你就跳啊,沒人攔你!」他殘酷地開口,薄薄的唇瓣,道盡了無情。淡紅的顏色,竟似透著一股嗜血的光芒。
她被嚇住了,也為了容凌那一刻眼睛裡所爆發出的狠厲。
「我……我真的會跳的……」
扶著窗框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她慌慌張張地挪著屁股,將身子往窗外探,白著一張臉,表露出來了最大程度的脆弱和抗爭,心裡其實是在天人交戰。
跳?!
還是不跳?!
如果不跳,看現在的情形,似乎就不能留下來了。這見鬼的容凌,今天就跟吃錯了藥似的,竟然薄情至此。
可若是跳了,以她的身手倒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傷勢,也應該會嚇住容凌,讓他重新對她心生感情,可——
不行,想起自己裙子下藏著的那些東西,她堅決地否定了跳下去這個決定。那些東西,絕對不可以被發現了。容凌剛才說,他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這不能說明容凌是出於什麼定了她的罪,但是卻可以說明,最重要的事情,容凌還不知道,一切事情還是有迴旋的餘地的。
耳聽著,那寡情的男人繼續說。
「需要我讓人幫忙你嗎?!」
竟似要派人將她推下窗去!
絕情如斯!
狠毒至此!
她立刻崩潰,咬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立刻從窗戶口蹦了下來。
她沒跳,她又重新腳踩在了地板上。
「容凌,你太過分了……」
哭著,她踉蹌著步伐,與容凌擦肩而過,跑出了屋子。
「跟上去,送她離開。」容凌無情地下令,眼神裡充滿了陰鶩。
尊叔即刻親自帶人,追李蘭秋而去。容凌說的很對,他說的話便是真理,他說的話,這裡沒有人會懷疑。他們智力有限,沒有察覺出如容凌將事情如此定位的端倪,那只能說明是他們能力不足。但,他們就是毫無理由地相信他!
他就是有這個實力和魅力!
「為什麼相信我?!」
林夢輕輕地問,這是她最大的疑惑,她也需要容凌親自向她解釋,並且讓這個解釋被其他人給聽到。她是清白的,一點都不想蒙受不白之冤,所以,她想知道他判斷的依據。
她以為,他會邏輯嚴密地羅列出一二三點,可是,他卻只說了一句。
「因為,你是我老婆,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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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忘了推朋友的文了,趕緊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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