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653 門兒清著呢（1） 文 / 古默

    「全國第一，你也別太吹牛了！」

    「照我的設計，第一那是沒有問題的！」

    「切，什麼破設計呀！」

    小浩浩蹲了下來，拿起了圖畫本，翻看了起來。小佑佑也跟著蹲下來，跟著一起看。兩兄弟就這麼從頭看到了尾，不得不說，容亨鐸那是有點料的，查到了不少資料，也做好了初步的設計，可也看得出來，有些地方，他還沒設計好，自己都往上面打了問號呢。不過，就是這些資料，就已經很讓兩個小的感興趣了。

    投其所好，容亨鐸這一步棋挑地非常好。激將法，他也用地非常的不錯。

    「怎麼樣，我的設計好吧，不過——」他皺了一下眉，再次表現了輕視。「你們能看懂嗎？」

    「怎麼就看不懂！」小浩浩沒沉住氣，率性開口了。「你的設計，存在很多缺陷，我都能給你指出來！」

    容亨鐸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像是一下子被揭露了短處。

    「我……我這也是剛剛開始，學校也是最近通告的我們，說要舉行模型比賽，又說前十名可以的可以參加市級比賽，要是在市級比賽拿獎了，還能參加全國的比賽。這是給叔叔和小嬸嬸，還有家裡人長臉的時候，我一定會成功的。雖然……雖然有缺陷，不過我會慢慢彌補不足的。不急的呢，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呢！」

    小浩浩就嘲笑。「你確定兩個月時間夠你補足缺陷？」

    容亨鐸像是終於被惱到了。「你要是有本事，那你來，紙上談兵，逞什麼能！」

    「我來就我來！」小浩浩順口應了，然後慢了幾秒，就有點後悔了。然後，他就輕輕碰了碰小佑佑的胳膊。

    小佑佑站在那，依舊沒動。

    容亨鐸卻是把自己面前的東西往小浩浩這邊推了推。「你來啊！」

    又指了指圖畫本。「不是說有不足的嗎，那你指出來啊，也讓我好好看看，你到底能強多少！」

    小浩浩其實知道的也是有限，坦克這大傢伙，構造那麼複雜，容三伯派來的人，還沒講到那塊兒呢。他反駁，只是出於一種對機械的直覺，覺得容亨鐸弄的不對勁，但讓他現在就給清清楚楚的指出來，卻是有些難度。

    小浩浩不吭聲，容亨鐸就一直看著他。小浩浩覺得自己被看扁了，臉色略微有些陰沉了，那目光也變得有些危險了。這時候，小佑佑終於開了口。

    「你口口聲聲把我爹地和媽咪掛在嘴邊，那我肯定不能讓你丟了我爹地媽咪的臉。你要想拿第一，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不行。至少，這坦克的大小就不行，你就設計這麼點大，長不過二十公分的車，絕對不能把坦克的真正威力給顯示出來，你那做就不是模型了，而是玩具了。要做，你就得給我做好了，別丟了我爹地媽咪的臉！」

    小浩浩的小胸膛立刻就挺了起來，被小佑佑這番話給影響的，底氣又有了。看著容亨鐸，又是那往下俯視的目光了。

    容亨鐸抿了抿唇，面上有些發冷。「我肯定不會丟了叔叔和小嬸嬸的臉，你放心好了！」

    「我要監督！」小佑佑大聲道。

    「我也要！」小浩浩也湊了上來。

    容亨鐸咬咬牙，似是不甘願，沉默了一會兒，才壯士斷腕般地應了。

    「行！」

    小佑佑打的就是行監督之事好參與的名頭，聽了這話，就問。

    「你那個比賽是怎麼回事，你先和我們說說。」

    明明這傢伙比容亨鐸還小三歲，偏就人小鬼大，一副大哥的口吻。容亨鐸不計較，因為也是沒有存那看輕他的心思，更是因為這是一個能夠和他拉近關係的機會，所以，他問，他也就回了。

    他參加的是少年組的比賽，規定可以和別人合夥完成模型，但是人數上限最多不能超過五人。學校裡先會舉行一個小的評比，將前十名給推薦到市裡。不過，在此過程中落選的，要是對自己的作品有信心，還是可以去參加市裡的初賽的，不過到時候作品雲集，很容易就會被淹沒，不容易出頭。容亨鐸這學校因為是一流的小學，所以才有這資格拿到這十個名額，自己學校的先比著，到時候不用參加初賽，直接就進入複賽了。

    小佑佑倒是不關心什麼初賽複賽什麼的，他們要做，自然是要做好的，而做好了，功勞自然不能讓容亨鐸一個人貪的，他可不是那種出了力卻不留名的活雷鋒。既然是可以組團，少兒組的年齡又沒限制，那麼，他、浩浩，也就能參加了，到時候，替爹地媽咪長臉，可就不是他融合的一個人的事情。容亨鐸想獨佔那功勞，門都沒有！

    不過，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小佑佑被挑起了興趣。容亨鐸的圖畫本畫地挺是像模像樣，這種重型武器，最能挑起有野心的人骨子裡的熱血了。不跟著弄弄，實在是心癢難耐。

    「沒規定大小吧？」

    「是沒規定，不過，也不能太大，畢竟是模型。」

    小佑佑點了點頭，建議道。「我看你這圖得重新弄，坦克裡面那麼多東西，就你這長寬高根本就容不下什麼。說是模型，可也得弄得別和現實差距太遠吧，這炮膛總得是可以打的吧，這裝甲總得堅固吧，若是只有乾等人撞上來的命，或者人一撞你就頂不住，那都丟臉！」

    小子雖小，可這霸氣勁，已經在追他家老子了。

    容凌離門口還有幾步呢，就聽到自家兒子跟個小將軍似的，在那揮斥方遒著。他這嘴角就略微翹了一下，進了門來。

    小佑佑和小浩浩立刻就喊了一聲「爹地」，容亨鐸緊跟著喊了一聲「叔叔」。

    容凌點點頭，先往林夢那裡看了一眼，再去看三個小的，然後看地板上散落的一切。

    容亨鐸一看容凌的目光看過來，這心裡就有些惴惴。他很是敬畏他的。

    「叔叔，是這麼回事……」

    他解釋了起來，也有些擔心叔叔說他胡來，把這些製造坦克的東西都給往書房搬。畢竟，書房是看書的地方，要求一個安靜的氛圍。今日，他是為了吸引佑佑和浩浩的注意力，才不得初出此下策。而且，以叔叔的過分聰明，他覺得自己肯定是什麼都瞞不了叔叔的。叔叔當日說的關於底線的話，他都記在心裡了。這是他進了這個家之後，第一次弄比較大的動作，雖然他覺得應該是無礙，可到底沒有十成的把握，怕叔叔會說他。

    他說完了，見叔叔的面色沒有絲毫改變，就鬆了一口氣。

    「佑佑和浩浩說要監督我呢，我答應了。」

    容凌點了點頭，卻不多說什麼，轉身朝林夢走了過去。

    這是不管了。

    容亨鐸心裡萬分高興，就繼續問起了小佑佑。「你覺得我這設計還有什麼不足，可以都說出來，我也不是那種氣量小的，不怕你說！」

    小佑佑就指了出來，不過指的都是比較大的方面。他也是要面子的，自然不會傻到讓自己的短處被容亨鐸給知道了，所以，他可以在大地方指點，或者可以說是挑錯，卻不能挑小地方。因為對於坦克的構造，他也不是很清楚，說地太過細緻了，反而最後還容易把他自己給弄得尷尬了，或者暴露了自己知識面也受限的短處。

    這是他和容亨鐸的合作，又是他和容亨鐸的較量，他自然不能傻到讓自己處了下風。

    那邊已經走開的容凌聽著，心裡還算滿意。至於容亨鐸的那點小把戲，太嫩了，他一眼就可以看穿。不過容亨鐸這麼快就能想出招來改變局面，也算是有些可塑性。

    小孩子的事情，就讓小孩子自己處理著。都是些小事，不用他多費心。

    見林夢放下手頭的東西，笑著對他說，「回來了啊」，他就跟著笑。

    「怎麼還在弄這些？」

    這些，指的是從大姑那裡拿來的資料。

    林夢就回著。「也沒事，就看著了。還行，有些蠻有意思的。」

    她學金融的嘛，那些數據符號乃至專業詞彙對她來說，從來都不是枯燥乏味的。

    「剛才給兩個小的切西瓜，順便也給你弄了一碗，想著你應該很快就能回來，果然……」

    一邊說著，她去取凍在冰箱裡的西瓜，捧到了他的面前。

    「吃吧，解解渴。」

    容凌一手接了過去，卻沒急著去吃西瓜，先去吃了她的嘴。連著吻了好幾下，才把她給放開了。她的臉就有點泛紅了。

    這男人可真是一點都不顧及，隨便都能動手的。

    她嗔怪了他一眼，暗暗掐了他一把。這對他來說，不痛不癢。他去沙發邊坐了，卻也不放過她，強勢摟著她的小腰，就將她拐來和他一起。

    「別老是盯著電腦看，對眼睛不好！」

    反正他怎麼說都是有理的。她也的確工作了好長時間了，既然他回來了，那就休息嘍。她要是為了工作把男人給撇在一邊，這男人一准就得發飆。

    她跟著坐了，男人卻摟著她硬讓她坐在他懷裡，也不嫌這樣會熱。她隔著襯衫摸了一把他的後背，都覺得這手有些燙地慌。

    「不熱呀！」她推了他一把。他卻說。「抱著你舒服。」

    一副很無賴的樣子，大掌更是在她的腰間遊走幾把，羞地她伸手趕忙將那大掌給抓住了。

    「快吃吧。吃了歇歇，一會兒就要吃晚飯了。」

    他就不鬧她了，不過端著碗的胳膊還是將她給半圈入懷裡，透著佔有。她早習慣了這樣被他給強勢摟著、貼著他胸膛的熱，就如每一個燥熱的夜晚一般。微微靠著他，她將目光投放在了三個小的身上。

    那三個小的，你一言我一嘴，時而商量，又時而激辯，很是熱鬧。

    「鐸鐸今日早早就來了。」林夢說話的聲音很小，也就容凌能聽到。

    容凌回了一聲。「這都呆了不少日子了，是要有點進步了。」

    「嗯。」

    這一切，這兩個大人都看在眼裡，又都門兒清著。

    不過，自家的兒子這次似乎也太容易被拐了，容不得林夢起了疑惑。等容亨鐸晚上下課回家之後，她就問起了小傢伙。

    「佑佑，你們這是要和鐸鐸一起干了？」

    小佑佑撇了撇嘴。「容亨鐸都把爹地和媽咪的名號給打出來了，那我肯定要一起干嘍。」

    「狡猾的小子！」小浩浩氣呼呼地來了一句。「我們這是不上賊船，也得上賊船！」

    卻原來，這兩個小的心裡也門兒清呢！

    「那小子口口聲聲說要替爹地媽咪拿第一，要是最後沒拿第一回來，被笑話的可就不止他一個人，還有爹地和媽咪，我可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小佑佑瞇著眼，眸子有點冷。

    「他還有點聰明勁，想出來用這樣的辦法，又挑了做坦克這個難度這麼高的。他故意用了那樣有很多漏洞的設計，我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的。就是今天不把這事給接過來，以後肯定要接。既然無論怎麼樣都得接手，那不如一開始就接，時間還能充裕點。兩個月的時間，要做一個要拿下全國第一的坦克，時間上看著是夠的。不過，他跟了爹地學習，出去之後，代表的就是咱們家了，只是一個全國第一可不夠，要做就要做一個大的，大到絕對讓人驚歎。爹地——」

    小傢伙看向了容凌。「我請求支援！」

    容凌挑眉看他。

    「我需要坦克的詳細構造圖，種類越多越好，資料越全越好。爹地，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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