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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0 沐雪蓮膽大包天,設計世子 文 / 蔓妙游蘺

    見歐陽少弦走了過來,慕容雨快速轉過身,欲奔向水塘邊,千萬不能讓歐陽少弦知道,自己跟著他過來了。

    「砰!」慕容雨急著前行,未注意四周,剛走了兩步就撞到了人:「對不起!」慕容雨道過歉,快速與那人拉開距離,正欲越過那人向前奔,頭頂上方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慕容小姐!」

    慕容雨心中一驚,瞬間又恢復正常,停下腳步抬起頭,美麗的小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太子殿下。」

    「慕容小姐急急忙忙的,要去哪裡?」歐陽夜辰溫柔目光的背後,隱有暗潮湧動。

    慕容雨淡淡笑著:「我有件急事要處理,失陪了!」說著,越過歐陽夜辰,快步向前走去,歐陽夜辰太危險,自己還是不要與他有過多的交集。

    「假名單一事,的確是我設計的!」身後,傳來歐陽夜辰低沉的承認,慕容雨猛然停下了腳步,雪眸微瞇,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歐陽夜辰為何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自己承認?

    慕容雨側目望去,卻見兩人周圍站著幾名侍衛,侍衛的舉止看似隨意,實則觀察著外圈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再加上,為防被歐陽少弦看到她,慕容雨站在了人少,相對偏僻的地方,五步內沒什麼人,歐陽夜辰的聲音又是刻意壓低的,除了慕容雨外,其他人根本聽不到。

    歐陽夜辰緩步走上前來:「叛軍經過三年的休養生息,隱隱有再次叛亂的苗頭,可清頌經過三年前那一戰,至今都未恢復元氣,若是再起戰亂,黎民百姓必定淒苦不堪,我這麼做是想殺雞儆猴,警告那些暗藏在朝中的叛軍,不要輕舉妄動,保住清頌的江山社稷,避免百姓再受妻離子散,流離失所之苦。」

    慕容雨沉下眼瞼:「為什麼要選中陸皓文呢,他無父無母,無家可歸,已經夠可憐了!」

    「正因為陸皓文獨自一人,沒有累贅,才更適合做這件事情,他一人帶著所謂名單消失,叛軍只要找不到他,就會發生恐慌,自露馬腳!」歐陽夜辰目光凝重:「若是選個家世深厚之人,他走了,還有許多家人,叛軍隨便抓住一個,嚴刑拷打一番,就會得知事情真相,我所計劃的一切,也就白費了……」

    慕容雨心中冷笑,陸皓文是孤兒,毫無背景,可任歐陽夜辰捏圓搓扁,若是換了身家背景雄厚之人,豈會讓人如此欺負!

    目光望向慕容雨,歐陽夜辰的眸光除了凝重,還是凝重:「為了國家,必須要有人犧牲,只犧牲一人性命,換來全國人的安全,一切都是值得的!」

    歐陽夜辰做事考慮周全,一切從大局著想,懂得取捨,的確是做大事的人,慕容雨也知道,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種局面,不能全怪歐陽夜辰,可陸皓文畢竟是她推薦給歐陽夜辰的,再加上陸皓文那淒慘的身世與下場,歐陽夜辰的無情利用,慕容雨心裡總是覺得彆扭。

    「陸皓文幫你完成了計劃,算是功臣,你不論功行賞不說,為何還要派人害他性命?」

    「暴打,刺殺陸皓文的人不是我派去的,是叛軍的人……」捏造假名單這麼大的事情他都承認了,打人這種小事,沒必要撒謊。

    「那你為何不派人保護他?」這是慕容雨一直都不解的地方。

    「我一直都有派人在暗中保護陸皓文,不然,你以為憑他的本事,能活得到出城那天?」

    不管慕容雨承不承認,歐陽夜辰說的的確沒錯,陸皓文是個窮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可能與想置他於死地的叛軍周旋這麼多天:「為什麼不明著保護?」萬一陸皓文被叛軍失手打死了,再多的暗中保護也沒用。

    「一直以來,叛軍都以為假名單之事是個誤會,若讓侍衛明著保護陸皓文,叛軍就會知道,事情是我或者父皇設計的,到時,他們一怒之下,清頌的江山照樣不保……」為了大局,必須有人犧牲!

    「殿下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這些都是重大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為何歐陽夜辰會對自己直言不諱。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並非心狠手辣之人,利用犧牲他人,都是逼不得已……」

    「太子,世間萬物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歐陽夜辰是太子,身份高貴,許多人的命運都操縱在他手中,他們勢單力薄,無力反抗,只能認命,乖乖的被利用,慕容雨突然間很想知道,這位可在眨眼之間操縱別人生死的太子,有沒有在意的東西。

    「江山社稷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歐陽夜辰抬眸望向天空,語氣、眸光皆凝重:「為了青頌江山,我什麼都可以犧牲,什麼都可以放棄……」慕容雨很聰明,雖然沒有證據,也將假名單一事猜出了大概,如果他再編著謊話隱瞞,只會顯得他更加卑鄙,齷齪,倒不如直接承認了,敢作敢當。

    「所以呢?」直覺告訴慕容雨,歐陽夜辰話中有話。

    歐陽夜辰收回目光,定定的望了慕容雨半晌,突然冒出一句:「江山和美人真的不可以兼得嗎?」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江山、美人是相輔相成的,有了江山,自然會有數不清的美人主動前來投懷送抱,不過,若讓太子殿下兩者選其一,想必殿下是會選江山的吧……」歐陽夜辰剛才曾經說過,為了江山,什麼都可以放棄。

    「若讓我在江山和美人之間選擇,我會要美人!」宇文振輕搖著折扇,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嘴角,揚著玩世不恭的笑。

    慕容雨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就你這模樣,若是江山都沒了,還有哪個美人肯愛你……」青樓之人,多愛財,如果宇文振窮困潦倒了,只怕那些姑娘們連門都不會讓他進……

    「怎麼說我也是鎮國侯府大公子,沒那麼差勁吧……」目光望到了慕容雨手中的花燈,宇文振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大手伸向花燈:「走馬燈,你怎麼會有的……」

    慕容雨猛然側身,避過宇文振的魔爪:「別人送的,不可以嗎?」宇文振花心風流,慕容雨看到他就討厭。

    抬頭望望,歐陽少弦馬上就走到水塘邊了,慕容雨不再耽擱:「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

    慕容雨轉過身,提著花燈快步向前走,宇文振並沒有留下和歐陽夜辰聊天,而是緊追著慕容雨:「慕容雨,等一等,讓我看看你手中的走馬燈……」

    歐陽夜辰站在原地,望著慕容雨和宇文振快速遠去的北影,眸光越凝越深,慕容雨說的沒錯,只有擁有了江山,勢力強盛了,才可以肆無忌憚的擁有美人……

    瞬間,歐陽夜辰下定了決心!

    慕容琳在侯府被禁足過很長一段時間,極少參加這樣熱鬧的聚會,興高采烈的進了宮,眼前花燈成串,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慕容琳的心情莫名的好,見到熟悉的人,就快步走上前,熱情的打著招呼。

    可不知為何,別人見了她,不但沒有絲毫喜悅,還如避瘟疫一般,冷冷掃她一眼,快速遠離。

    慕容琳正欲找人,旁敲側擊一下原因,不遠處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少弦世子,心中一喜,慕容琳快步跑向水塘邊。

    「噗!」一人拖著一袋東西自身旁走過,不小心撞到了前行的慕容琳身上,慕容琳停下腳步,緊皺著眉頭,積累了半天的怒氣,全都發洩到那人身上:「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啊?」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不停道著歉,慕容琳趾高氣揚的輕哼一聲,正欲再教訓那人幾句,低頭,看到了那人的容貌,慕容琳樂了:「這不是李狀元嗎,怎麼跑到宮裡做苦力了?」袋子鼓鼓的,李向東又累的滿頭大汗,一看便知東西不輕。

    李向東輕輕笑笑:「大人的吩咐,小人不敢不從,剛才衝撞二小姐,多有冒犯,他日一定登門拜訪……」

    慕容琳擺擺手,不屑道:「登門拜訪就不必了,你這副窮酸樣,只會污了我侯府的名聲,在這裡向我磕頭道歉就可以了。」

    李向東緊緊握起了拳頭,一言不發。

    慕容琳矜持的等了半天,李向東毫無聲息,望望不遠處的歐陽少弦,慕容琳不耐煩道:「你是不是想被拉出去打板子啊,如果不是的話,就快點磕頭道歉,我還有事情要做呢!」

    慕容琳刁蠻任性,蠻不講理,若是自己不道歉,她可是會說到做到,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師爺,哪敢與忠勇侯府較量,權衡利弊後,李向東下定決心,跪倒在地:「對不起!」男兒膝下有黃金,自己不會白跪的,總有一天,慕容琳給自己的羞辱自己會加倍討回來。

    慕容琳得意的笑笑:「算你識相,沒事了,走吧!」自尊心得到滿足,慕容琳開心異常,邁著方步,去找歐陽少弦了。

    李向東將袋子拉到較遠的地方,四下觀望無人,李向東眸光一寒,將袋子狠狠扔在了地上,雙目赤紅:自己不要再過這種低人一等,豬狗不如的生活,一定要找機會,做人上人,將所有嘲諷過自己的人,狠狠踩在腳下!

    歐陽少弦拒絕沐雪蓮,來到水塘邊時,岸邊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冷眸閃過一絲疑惑:慕容雨去哪裡了……

    「世子!」慕容琳小跑著,小臉緋紅,眼看就要來到歐陽少弦面前了,一道窈窕身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擋住了去路:「這包的嚴嚴實實的,像個怪物般的人,是誰啊?」宇文倩不屑的上下打量著慕容琳,毫不客氣的,連嘲帶諷。

    慕容琳受過傷的半邊臉怕風,所以,她現在還戴著披風帽子,將受傷的半邊臉遮住,只留下未受傷的半邊臉在外面,猛然看上去,模樣的確怪異。

    「宇文倩,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又沒得罪你,你幹嘛處處為難於我?」歐陽少弦近在咫尺,卻礙於宇文倩的阻撓,慕容琳不能前去與其交談,心中焦急的同時,她準備與宇文倩講理,吵鬧是吵不出結果的,還會耽擱她和世子相處的時間,眾目睽睽之下,若是自己將宇文倩駁的無話可說,她就沒有理由阻攔自己去見世子了。

    宇文倩輕哼一聲,目露嘲諷:「我這人,最愛管閒事,打抱不平,你自己做過什麼齷齪事,難道都不記得嗎?」

    「我做什麼壞事了,你倒是說說看?」慕容琳昂首挺胸,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規規距距的,絕不可能有把柄落在別人手中。

    宇文倩詭異一笑:「你進宮的貼子,是誰送的?」

    「是……」慕容琳猛然打住話題,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敷衍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宇文倩冷笑道:「事情和我的確沒什麼關係,不過,和貼子主人的關係大了去了,你那貼子是偷的寒風世子的吧,幸好他沒再進宮另要份貼子,否則,人家心上人來了,再遇到你這個齷齪的冒牌貨,誤會可就解不開了……」

    慕容琳和宇文倩爭吵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附近的人聽到,許多人嘲諷不屑的目光皆集中到了慕容琳身上,慕容琳急著解釋,脫口而出,「你胡說,那貼子不是我偷的,是撿到的……」話說完,慕容琳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撿到貼子進宮,也是很不光彩的事情……

    「就算你是撿到的貼子,不是偷的,但撿到東西不物歸原主,還拿著另做他用,慕容琳,你這品質,真是……!」宇文倩眸底的嘲諷更濃:「貼子並不貴重,你還留下自用,萬一哪天撿到值錢的東西,你還不得想千方設百計的暗藏起來……」

    名門貴族的千金,公子家中富貴,什麼都不缺,撿到別人的東西,自然不會貪,拾金不昧,品德高尚,會換得好名聲,慕容琳撿的雖是貼子,但小事更可反應一個人的品質,再加上,她用了撿到的貼子,不但不道歉,悔改,還一再的強詞奪理,眾人對她的印象,瞬間下降到極點,品質惡劣一詞用在她身上,最合適不過。

    「慕容琳,你是不是也感覺羞恥,方才戴著帽子,露半邊臉出來啊?」慕容琳露半邊臉的舉動,宇文倩十分不解,方才以言語激她,想看看她究竟怎麼回事。

    慕容琳的心機不及宇文倩深,被她一激,果然生氣了,伸手摘下了帽子:「我戴帽子,只是因為天氣太冷了,沒有其他意思!」寒冷的風,透過受傷的肌膚,瞬間滲入臉上的骨頭,如萬針穿刺般的疼痛在半邊臉上漫延開來,慕容琳心中震驚,卻礙於面子,一直強忍疼痛,沒將帽子戴上。

    「嘖嘖,臉上撲了這麼厚的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賣胭脂水粉的!」貴族之人,有淡妝素裹,也有濃妝艷抹,妝濃妝淡並沒有太大關係,宇文倩看慕容琳不順眼,處處挑她的刺。

    慕容琳正欲反駁,宇文倩已轉身向水塘邊走去:「人的品性,天生注定,後天也有影響,我還是離的遠遠的,免得被污染上惡劣的品質!」

    「慕容雨,讓我看看你的走馬燈。」慕容雨拿著花燈在前面快步前行,絲毫不理會身後宇文振的請求:「花燈不是我的,想看,去找原主人借!」

    水塘邊,焦急尋人的歐陽少弦望到了跑過來的慕容雨,嘴角微微彎了彎,正欲迎上去,宇文振的身影映入眼簾,歐陽少弦緊緊皺起了眉頭,快走幾步,來到慕容雨面前:「出什麼事了?」凌厲冷冽的目光,望向宇文振。

    「沒什麼,宇文公子想看這盞走馬燈。」慕容雨將花燈舉至歐陽少弦面前。

    「慕容雨說燈不是她的,不讓我看!」宇文振搖著折扇走了過來,眸底閃著戲謔笑意:「看來,這燈是世子的,慕容小姐也是拿楚宣王府的貼子進的宮吧。」

    「我的事情,與你有關嗎?」慕容雨毫不客氣的反駁。

    「當然與我無關。」宇文振輕輕笑著,眸底閃過一絲詭異:「將來的事情,會有許多變化,誰也料想不到,結局如何,暫時的領先,並不代表一定會擁有……」

    歐陽少弦面容平靜,冷冷望了宇文振一眼:「受教了,宇文公子對自己很有信心!」

    宇文振仍然微笑:「信心是成功的第一步!」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飛的越高,摔的越重,但願宇文公子不會摔得粉身碎骨才好!」

    歐陽少弦和宇文振的話,說的很含蓄,卻夾槍帶棒,針鋒相對,每一句都意有所指,慕容雨聽明白一些,卻不敢確定……

    「姐姐。」

    「大哥。」

    慕容琳和宇文倩都變聰明了,沒有直呼歐陽少弦,而是找了其他人來稱呼,近而接近歐陽少弦。

    慕容雨微微笑著,慕容琳本事不小,居然真的拿到了進宮的貼子。

    「姐姐。」慕容琳走到慕容雨身邊,親熱的的稱呼著,目光卻頻頻望向歐陽少弦。

    宇文倩也是一樣,與宇文振說話,目光悄悄轉向歐陽少弦。

    歐陽少弦微微皺了皺眉,目光深邃,冰冷,卻沒有多說什麼。

    「世子,宇文公子,慕容小姐,宇文小姐請用!」一名宮女端著幾隻酒杯走了過來,酒杯很小,酒香卻十分甘醇迷人。

    慕容雨側目望向別處,其他千金,公子們,也都在端酒杯:「這是什麼酒,味道很好!」

    「瓊漿玉液!」歐陽少弦和宇文振異口同聲的回答著。

    隨後,宇文振輕輕笑著端起一隻酒杯,彷彿對剛才的事情並未放在心上,歐陽少弦面容平靜,眸光深邃,彷彿也毫不在意,端起一隻酒杯,慢慢送向口中,週身縈繞的森寒之氣越發濃郁。

    酒杯很淺,慕容雨兩口就將酒喝完了,味道非常不錯,入口香醇,比瓊花釀酒味濃,卻比一般的好酒酒味淡。

    歐陽少弦的酒杯已送到唇邊,慕容雨不經意間抬頭,望到他酒杯上居然以極淺的紋理畫著一個非常特殊的標記,若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低頭望了望自己和其他人的酒杯,根本沒有那標記,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世子!」慕容雨驚呼出聲的同時,歐陽少弦的酒已喝入口中,滑進肺腑:「什麼事?」放下酒杯,歐陽少弦目光疑惑。

    慕容雨輕輕搖了搖頭:「沒事,酒好喝嗎?」

    「味道還不錯!」

    「這酒真好喝,我再喝一杯!」宇文倩放下空酒杯的同時,又端了一杯,正欲喝下,腳步一個踉蹌,身體前傾的同時,美酒全散到了慕容琳受傷的小臉上,如火灼般的疼痛,瞬間漫延開來。

    「啊,我的臉,我的臉啊……快請大夫,請大夫……」慕容琳淒厲的慘叫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嚇人,手捂著小臉,疼的直打滾。

    「琳妹妹,琳妹妹……」慕容琳在地上不斷翻騰,慕容雨想上前察看,卻靠近不了。

    宇文倩短暫的錯愕後,眸底閃過一絲陰冷,毀容了麼,更好,成了醜八怪,就沒資格與自己搶世子了……

    慕容琳偷貼子進宮一事,眾人皆知,她出事,眾人沒有一點同情之意不說,還湊在一旁看熱鬧,眸底閃著幸災樂禍,偷來的東西,就是不行,看看,出事了吧,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偷別人東西。

    「出什麼事了?」慕容琳叫的很大聲,皇上那邊也被驚動了,歐陽夜辰分開眾人走了過來。

    「殿下,是琳妹妹的臉受了傷……」慕容雨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心中暗道:府醫明明囑咐過她,傷勢不可受風,二十天後方可摘下繃帶,她倒好,為了來賞燈,半月就將繃帶拿下來了,她不倒霉,誰倒霉……

    歐陽夜辰對身後的太監吩咐著:「去請太醫!」

    「是!」小太監領命而去,幾名宮女扶起哀嚎不止的慕容琳,頓時,她半臉側臉上一塊黑褐色的疤塊觸目驚心。

    慕容琳被宮女們抬了下去,慕容雨做為親人,本欲跟去,太子擺了擺手:「等太醫診治完,我會命人送她回府,你就不要擔心了!」

    望著慕容琳遠去的方向,歐陽少弦驀然開口:「有信心固然很好,但也要看上天給不給你機會!」宇文倩傷了慕容琳,就算鎮國侯府與忠勇侯府不會因此結仇,但畢竟有這件事情橫在那裡,慕容雨多多少少會對宇文家的人印象不好,宇文振的機會,可是又少了一成……

    「若是慕容二小姐平安無事,事情就會順利發展!」只要慕容琳的臉恢復如初,他們之間,就沒有仇怨。

    宇文振瞪了宇文倩一眼,拉著她快步向前走去:「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大哥,什麼事,什麼事啊?」慕容琳被她整治走了,宇文倩正準備和歐陽少弦說幾句話呢,哪曾想,被自己大哥拉著遠離世子了。

    來到無人的偏僻角落,宇文振語氣凝重:「你是不是故意弄傷慕容琳臉的?」

    宇文倩撇撇嘴:「我只是想潑酒到她臉上,讓她出出醜,哪曾想她這麼不經潑,居然毀容了……」

    宇文振怒氣衝天:「除了闖禍,你還能不能做點別的事情?」

    「我喜歡少弦世子,想引起他的注意,有什麼錯?」宇文倩據理力爭。

    「喜歡一個人沒錯,可你也要講究正確的方法,不要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對付他身邊的人,如果他不喜歡你,就算你把喜歡他的所有女子都殺光了,他一樣不會喜歡你的。」從小到大,宇文振是第一次對宇文倩發這麼大脾氣。

    「你就是被爹娘寵壞了,凡事總是喜歡任性妄為,不計後果,萬一慕容琳的臉恢復不了,忠勇侯找到咱們家裡,你讓爹怎麼和人家交待……」

    水塘邊,事情結束,眾人散去,歐陽少弦正欲和慕容雨說話,一名侍衛急急忙忙走了過來:「世子,太子有請!」

    歐陽少弦側目望去,不見歐陽夜辰的身影:「太子不在這裡?」

    「回世子,太子在乾清宮!」侍衛恭敬的回答著。

    歐陽少弦凝凝眉:「太子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沒說,只說十萬火急!」

    「世子,既然太子有急事,你還是快去吧!」國家大事最重要。

    「一起去乾清宮吧,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尤其是宇文振又暗中向他宣戰後,歐陽少弦更不放心慕容雨獨自一人留在這裡了。

    「周圍這麼多人,我不會出事的!」太子請歐陽少弦去乾清宮,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慕容雨不是不識趣之人,當然不會跟去:「翔表哥在那裡,我去找他聊天好了,不必擔心……」

    歐陽少弦望望不遠處,和名門公子們談笑風聲的謝輕翔,輕輕點點頭:「也好,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謝輕翔只將慕容雨當妹妹,所以,慕容雨和他在一起,歐陽少弦並不擔心。

    「世子,你有沒有覺的身體不舒服?」慕容雨問的小心翼翼。

    「沒有啊,怎麼了?」歐陽少弦疑惑慕容雨為何會有此一問。

    「沒什麼,隨便問問,你整天都在忙,一定要注意身體!」或許是自己多想了,那麼多一模一樣的酒杯放在盤子裡,沒人知道哪個人喝哪杯酒,從中做手腳的可能性不大,杯子上的紋理,或許只是個意外,更何況,歐陽少弦這麼厲害,誰敢算計他,除非活的不耐煩了。

    歐陽少弦走後,慕容雨提著走馬燈,逕直去找謝輕翔,獨自一人像木頭般站在原地,的確有些不妥,還是找個人,聊聊天的好。

    一名太監,通過人群,快速來到皇帝等人面前:「啟稟皇上,離月國公主南宮雪晴求見。」

    皇帝喝茶的動慢頓了下來,猛然抬起眼瞼,離月國最得寵的公主怎會毫無預兆的來了清頌:「有請!」

    皇后,葉貴妃等人也是滿面不解,之前,有外國使節前來,都會提前通稟,為何這次,悄無聲息的就到了……

    「有請離月國公主,南宮雪睛!」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在空氣中不斷迴盪,閒談的名門公子與千金小姐們也停止閒聊,目光望向宮門方向,疑惑不解,最近沒聽說有外國公主要來清頌,怎麼突然間就到了……

    宮門口,現出一道窈窕的緋紅色身影,美麗如仙的精緻面孔,高貴的氣質,嘴角輕揚著禮貌的淡笑,青絲梳成精緻的髮髻,一隻華盛足以襯托出她的高貴不凡,風起,緋色衣袂隨風飄動,美麗不可方物,許多名門公子都看直了眼睛。

    「雪晴參見清皇,皇后,各位娘娘!」南宮雪晴盈盈行禮,聲音如黃鶯歌唱,分外好聽!

    皇帝面容平靜:「雪晴公主不必多禮,來人,賜座!」

    「多謝皇上!」南宮雪晴優雅的坐到太監搬來的錦椅上:「久聞清頌賞燈節熱鬧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一舉一動,皆彰顯著皇室特有的高貴與禮貌。

    皇后笑的和藹可親:「公主前來清頌,是為賞燈節。」南宮雪晴是女子,許多事情皇帝不方便詢問,皇后與南宮雪晴聊天,最合適不過。

    南宮雪晴點點頭,高貴有禮,:「在皇宮住的時間長了,有些煩悶,父皇允我四處遊歷,前些天路過太原,聽聞京城元宵賞燈十分熱鬧,便快馬加鞭趕來,多有叨擾,望清皇,皇后不要介意……」

    皇后笑容可掬:「公主來了清頌,就是貴客,我們理應該好生招待,豈會介意……」

    乾清宮房門緊閉,裡面燃著明亮的燭光,侍衛將歐陽少弦引領到門口:「世子請!」

    歐陽少弦走上前,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夜辰,找我何事?」

    「砰!」房門在背後快速關閉,歐陽少弦猛然意識到了不對,抬頭望去,站在盡頭等他的,分明是個只著單衣的女子的身影,哪裡是歐陽夜辰。

    歐陽少弦凌厲的眼眸瞬間瞇了起來:「沐雪蓮!」

    女子轉過身,笑顏如花:「世子看身影就知道是我,可見,心中還是有雪蓮的!」

    歐陽少弦冷哼一聲,眸底,閃著毫不掩飾的厭惡:「你還可以再不要臉些!」轉過身,歐陽少弦伸手拉門,門卻紋絲不動,顯然是被鎖上了,抬手,歐陽少弦準備破門離開,事到如今,他已經非常清楚,約他前來的不是歐陽夜辰,而是沐雪蓮,他已經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歐陽少弦的嘲諷,沐雪蓮並未生氣,緩步走著,絲製的睡袍帶被帶起的風吹向一邊,美眸中,依舊笑意盈盈:「我知道世子武功高強,一扇門根本難不倒世子,所以,在世子剛才喝的酒中,我放了點東西,世子,你的內力,還能凝聚的起來嗎?」

    歐陽少弦立於原地未動,也沒有說話,深邃的眸底,陰霾密佈,週身縈繞的森寒氣息,足以將人凍結。

    強勢的壓力,迫使沐雪蓮不敢再前行一步,但骨子裡的爭強好勝,迫使她不想半途而廢:「世子,你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了,那酒中,除了化功散,還有催情藥,你不覺得,身體在漸漸發熱麼……」

    歐陽少弦猛然轉過身,一言未發,眸底燃燒的怒火,足以將人焚燒怠盡,沐雪蓮有些害怕了,自己是不是惹怒世子了?

    但很快,**戰勝了理智,事已至此,再無挽回的餘地,只要自己和世子成了好事,他就是自己的了,誰也搶不走,為了世子妃一位,放手一搏吧,自己已經到了出嫁年齡,不能再等了。

    伸手,扯開了睡袍帶,柔順的睡袍緩緩滑下,女子美麗的身體毫無遺漏的展現在歐陽少弦面前,白皙細膩的肌膚,玲瓏有致的身形,比慕容雨尚未發育完全的身體誘人許多。

    可歐陽少弦沒有絲毫**不說,還立刻轉過了頭,不去看她的身體,胸中一陣翻江倒海:「把衣服穿好,你現在的樣子,真讓人噁心!」

    「你……」沐雪蓮最滿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如今,居然被歐陽少弦如此批判,怒氣衝天,快步走向歐陽少弦,吐氣如蘭:「世子,催情藥已經發作了,你忍的很難受吧,不如,讓我幫你……」

    得意的笑著,沐雪蓮柔若無骨的小手慢慢伸向歐陽少弦的衣衫……

    「翔表哥!」水塘邊,慕容雨穿過重重人群,拿著走馬燈,來到謝輕翔面前。

    「雨兒!」謝輕翔溫和的笑著,望望慕容雨空蕩蕩的身後:「你一個人啊,約你來宴會的人怎麼沒陪著你?」

    「他有急事要辦,離開一會兒!」望望離月國公主南宮雪晴,慕容雨打趣道:「翔表哥不會是喜歡上那位美麗公主了吧……」

    謝輕翔不以為然:「一面之緣,何談喜歡!」

    「可我怎麼見表哥目不轉睛的盯著人家看啊……」

    「你看看他們,還不是和我一樣!」謝輕翔指指身邊的幾位名門公子:「我們只是在欣賞美麗的事物,並非你所說的喜歡……」

    低頭望到了慕容雨手中的走馬燈:「你這花燈真是漂亮,做工精細,畫的也很好,在哪拿的?」說著,伸手接過了花燈。

    「這是走馬燈,與眾不同的……」慕容雨話未落,謝輕翔也不知碰到了哪裡,剎那間,燈內的燭光旋轉起來,美麗的五彩光芒自燈內傾瀉而出,閃耀了眾人的眼睛……

    「好漂亮的光芒……」一陣又一陣的讚歎聲再次此起彼伏。

    慕容雨伸手接過走馬燈,慌忙按下了機關,皇上正在與離月國公主談事情,這燈一亮起,定會驚了聖駕的……

    走馬燈瞬間恢復成普通的花燈,因了上次的經驗,眾人眼尖的緊盯著燈光消散處,知道了光芒是從哪裡發出的。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慕容雨身上,震驚,疑惑,羨慕,妒嫉,應有盡有。

    謝輕翔眸光閃了閃,禍是自己闖的,不能連累了雨兒……

    伸手欲接過走馬燈,一道溫柔的女聲搶先響起:「這花燈的光芒真是特殊,能讓我看看嗎?」南宮雪晴透過人群,緩步來到慕容雨面前,美麗的小臉上,洋溢著禮貌的笑容,清亮的眸底,閃過一絲期盼。

    「當然可以。」慕容雨微微笑著,將走馬燈遞過去,雖然燈是歐陽少弦的,但讓其他人看看,他應該不會介意。

    南宮雪晴接過花燈,像謝輕翔那樣,打開了機關,欣賞半天美麗光芒,方才依依不捨的將機關按上:「這位姑娘,我很喜歡這盞花燈,你能讓給我嗎?」

    慕容雨微微錯愕,南宮雪晴禮貌笑著:「我知道,這燈與眾不同,姑娘不捨得白白送人,你說個條件,只要我有的,絕不吝嗇!」

    「對不起公主,如果燈是我的,我可以當成禮物送給你,可它是朋友讓我暫時保管的,不屬於我,我沒有送人的權力!」慕容雨說的是事實,歐陽少弦只讓她拿著燈,沒說送她,不是自己的東西,豈能隨便做主送人。

    「如果公主真的喜歡,不知等那位朋友來了,你問問他的意思。」慕容雨說的很委婉,但也相當於拒絕了南宮雪晴。

    身旁,不時有人幸災樂禍的瞪她,離月國公主可是皇上的貴客,別人都上趕著巴結,將自己最好的東西送過去,人家看中你的燈,是你的福氣,慕容雨不但不欣喜,還公然拒絕,得罪人家,真是愚蠢……

    南宮雪晴目光暗了暗,輕輕笑笑,將花燈還給了慕容雨:「不是自己的東西,自然不能做主送人,姑娘是有責任心的人,我很佩服,不知,姑娘那位朋友,什麼時候會來?」

    「他……」

    「什麼事這麼熱鬧?」伴隨著歐陽夜辰低沉的聲音,修長的身影也隨之來到眾人面前。

    慕容雨望望歐陽夜辰空蕩蕩的身後,疑惑道:「殿下,你不是和少弦世子在一些的嗎?」為何你來了,他卻沒影。

    「少弦?」歐陽夜辰凝凝眉:「剛才水塘一別,我就沒再見他,他不是和你,宇文振在一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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