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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0 太妃中媚藥 文 / 蔓妙游蘺

    南宮漠眸底的厲光瞬間消失無蹤,恢復了剛才的彬彬有禮,冷冷掃了慕容琳一眼:「我突然記起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沒空送你,你自己回去吧!」

    轉過身,南宮漠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他怕他一回頭,會忍不住把慕容琳殺了,慕容琳是慕容雨的妹妹,忠勇侯府小姐,暫時還不能死,否則,事情鬧大,倒霉的可是他。

    從小到大,從離月國到清頌國,南宮漠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愚蠢又白癡的女人,讓人討厭透了,南宮漠甚至有些懷疑,她真的是慕容雨的妹妹?

    兩人的性格,脾氣,以及做事方法,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南宮漠離她遠去,慕容琳成為皇子妃的機會漸漸變小,心中暗暗著急。

    她本想追上去,和他說幾句話,暗中透透忠勇侯府的位置,或者旁敲側擊著找個機會兩人單獨相處相處,可一想到剛才南宮漠眸底閃爍的寒光,慕容琳就不寒而慄,哪還敢再去追他,心裡不停的自我安慰著:

    離月國七皇子,絕對是做大事的人,他可能是想到了什麼煩心事,所以才會如此反常,自己還是耐心的等幾天,到時,他怒氣消了,脾氣就會好了。

    南宮漠走進茶樓後,逕直奔向他常去的那間雅間,面色陰沉。

    雅間中,小二正在打掃,察覺到有人進來,慌忙轉過身,堆起笑臉迎客:「客官您……七皇子……」

    看清面前所站的人後,小二愣了愣,南宮漠的生活很有規律,每隔幾天來一次茶樓,呆一兩個時辰離開,一個多月來,都是如此,今天居然反常的走後又回來,難道是出了事?

    南宮漠淡淡掃了小二一眼:「你出去吧,在門口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南宮漠冷漠的語氣中帶著無須質疑的命令口吻,小二沒敢再多加詢問,答應一聲,快步走出房間,並帶上了房門。

    南宮漠將門窗仔細檢查一遍,確認都關好了,冷冰的俊臉上突然浮現出痛苦的神色,快速按下牆壁上的機關,一道小小的暗格自動打開,暗格中各色藥物應有盡有。

    大致望了幾眼,南宮漠拿出兩個小瓷瓶,關上暗格門後,快步走到桌前,放下瓷瓶,顫抖著手,以最快的速度解開了上衣,左肩上,一道深深的傷口觸目驚心,隱隱,有腐爛的痕跡。

    望著慘不忍睹的傷口,南宮漠眸底寒光閃現,左肩上的傷,是拜謝輕揚所賜,這一劍刺的很深,險些傷到筋脈,雖然他用了最好的傷藥,但是想要痊癒,需要時間,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拉起衣袖,手臂上也有一道傷口,是被軒墨居的機關所傷,不知歐陽少弦在利器上抹了什麼東西,無論他用什麼藥,傷口一直不癒合。

    傷口處騰起一陣陣灼熱,如同針扎一般,非常難受,傷口的顏色也漸漸變深,南宮漠心急如焚,拔開藥瓶,將整瓶藥倒在了傷口上,眸底,怒火燃燒,慕容琳,那個愚蠢又白癡的女人,若非她緊盯著自己,自己也不會被逼喝十幾杯的離魂,若自己真因傷口腐爛而死,定要拉她做墊背。

    藥物倒在傷口上,灼痛感不但沒有減輕,還越發的強烈起來,縱使南宮漠忍耐力超強,也快有些受不了!

    如果傷口真的腐爛,要怎麼辦?南宮漠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這種傷勢,普通的大夫根本看不了,要醫治,必須找醫術高超的大夫,放眼整個京城,最厲害的醫者,非陳太醫莫屬,可他是皇室太醫,心性高傲,想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讓他為自己治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害武國公重傷,闖進楚宣王府盜取火鐲的果然是你!」伴隨著冰冷的聲音,歐陽少弦自屏風後走了出來,目光深邃,俊美的容顏寒冰一片。

    南宮漠一驚,快速拉好了衣服:「歐陽少弦,你怎麼會在這裡?」眸光微閃,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今天的事情,是你故意安排的?」

    「沒錯!」事到如今,歐陽少弦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南宮漠表面看來彬彬有禮,實則性子偏激,最看不得別人幸福,甜蜜,歐陽少弦和慕容雨故意出現在南宮漠面前,是為引他進醉情樓。

    人受了傷,本就不能喝酒,若飲酒之事由歐陽少弦提出,就有試探之嫌,南宮漠必定會起疑,所以,就有了陸皓文和王香雅的『碰巧』來到,讓性子大大咧咧,與這些事情毫無關聯的王香雅提出,大家只會覺得她是直腸子,藏不住話,自然不會起疑。

    酒上桌,歐陽少弦詢問陸皓文和南宮漠有沒有傷,若南宮漠回答身上有傷,歐陽少弦和陸皓文必定會繼續追問,他受傷之事就會暴露,為了隱瞞這件事情,他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回答沒傷,也就等於自動鑽進了歐陽少弦為他設好的圈套裡……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想通了前因後果,南宮漠胸中怒火翻騰,咬牙切齒,早知歐陽少弦起了疑,自己就找理由離開,斷不會自討苦吃的陪他們玩這傻瓜遊戲。

    「在你害武國公的時候,我就開始起疑,因為你的武功太高,放眼整個京城,武功與謝輕揚不相上下的,不超過五個,逐一排查後,你的嫌疑最大!」歐陽少弦一字一頓,聲音冰冷的讓人如臨臘月冰窖。

    南宮漠揚揚嘴角,高深莫測的望著歐陽少弦:「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殺武國公?」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對於外人的事情,歐陽少弦向來沒心思關心,對南宮漠那有違天理的的做法,他也沒興趣傾聽。

    「我喜歡林思璇,但武國公準備將她配給謝輕揚,我不甘心……」南宮漠咬牙切齒,他喜歡的東西,憑什麼總要被別人搶去。

    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傳入耳中,歐陽少弦眸光閃了閃:「林思璇是克親災星命之事,也是你指使林文涼故意說的吧!」

    「沒錯!」歐陽少弦都調查清楚了,他自然不會再隱瞞:「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人的方法很特殊?」

    豈止是特殊,根本就是沒有人性:「你對林思璇的不是愛,只是佔有而已,像你這種人,不配談感情!」

    南宮漠嗤笑一聲,眸底閃著陰冷與狠毒:「感情,不過是騙人的東西,我才沒興趣擁有,歐陽少弦,你要小心你最信任的人,說不定哪天,她就會在你轉身時,反手給你一劍,將你打進十八層地獄……」

    「我的事情,不勞七皇子費心,把火鐲交出來!」那是他送慕容雨的禮物,就算放在倉庫里長毛,也不能被別人偷走,搶走。

    南宮漠不慌不忙的坐到椅子上,悠然自得:「歐陽少弦,你來找我,只是為了火鐲嗎?」

    「你以為呢?」歐陽少弦不答反問。

    「歐陽少弦,你來找我要火鐲,一定是知道無聲琴中有秘密了!」南宮漠抬眸,壓低了聲音,目光凝重:「許多年來,凡是破解那個秘密的人都會死,如果讓你在秘密和慕容雨之間挑,你會選擇留哪個?」

    歐陽少弦眸光沉了沉:「南宮漠,你少嚇唬我,我對無聲琴的瞭解,並不比你少多少……」

    「不相信就算了!」南宮漠倒了杯茶:「我可是在好心的提醒你,如果秘密揭開時,慕容雨真的死了,你可不要怪我……」

    歐陽少弦嘴上說著不信,暗中還是有些擔心,稍稍分了分神,趁此機會,南宮漠目光一寒,手中茶杯對著歐陽少弦扔過去的同時,手中凌厲的招式也到了他面前……

    歐陽少弦瞬間回神,嘴角輕揚起一抹森冷的笑意,微微側身躲過茶杯,揮手與南宮漠對了一掌,只聽:「砰!」的一聲響,歐陽少弦穩穩的站著沒動,南宮漠卻是後退了兩、三步方才停下……

    身體剛剛停穩,南宮漠又集中精力使出了下一招,凌厲的招式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歐陽少弦打起了十分的精神,與南宮漠過招,一時間,整個房間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

    隔壁房間,林思璇高懸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抬眸,正對上謝輕揚深情的目光:「思璇,你都聽到了,你的克親命之說,是南宮漠故意造謠,並不是真的……」

    林思璇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可是父母,祖父真的是因為我方才……」

    謝輕揚修長的手指放到了林思璇唇上,成功制止了她的話:「那些都是巧合,與你無關!」

    「我還是有些擔心,我不想害你和你的家人!」祖父重傷,哥哥死心,武國公府只剩下林思璇一個人了,她一名弱女子,獨自支撐著整個武國公府,真的很累。

    她也想找個肩膀靠靠,找名愛她,疼她的男子,幸福快樂的過一世,可是,她的幸福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如果她真是克親的災星命,她就算累死,苦死,也不會連累謝輕揚的。

    「我相信你不是克親命,我會一直等你的!」謝輕揚信誓旦旦的保證著,這一生這一世,他只認定了她一人,就算她是克親的災星命,他也認了。

    隔壁,激烈的打鬥還在繼續,謝輕揚握著林思璇的手向外走去:「世子和南宮漠的武功旗鼓相當,打鬥短時間內停不下來,事情已經清楚了,咱們走吧!」

    慕容雨曾交待過,如果想順利迎娶林思璇,聽過這件事情後,必須盡快帶她離開,謝輕揚心裡諸多疑惑,卻沒有多問,畢竟,他和林思璇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向後排,原因他早晚有一天會弄清楚的,不必急於一時。

    雅間中,歐陽少弦和南宮漠的打鬥已經到了白熾化狀態,南宮漠肩膀,手臂上有傷,出手依然快速,動作靈活,多變,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他遇到的是完好無損的歐陽少弦,討不到便宜不說,還處處受打壓,心情是氣憤加鬱悶,尤其是,歐陽少弦與他過招時,似乎還有些分神,這讓南宮漠更加惱火,出手也越發的快速。

    隔壁,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知道謝輕揚和林思璇走了,歐陽少弦的注意力終於全部轉到了南宮漠身上,眸底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快速出手鉗制住了南宮漠的雙手,將他按到了牆壁上,語氣冰冷:「南宮漠,在你完好無損的情況下,或許能與我過上一百招,現在的你絕對贏不了我!」

    「歐陽少弦,你準備怎麼處置我,將我交給林思璇,還是清皇?」事到如今,南宮漠還是不肯死心:「你沒有證據能證明是我殺了武國公,就算你將我交給他們,也治不了我的罪……」

    歐陽少弦冷哼一聲:「你肩膀上的劍傷就是最好的證據,謝將軍的劍法,世間沒幾個人精通……」

    「歐陽少弦,你不要忘了,我可是離月國七皇子,那武國公不過是清頌一名大臣,如果清頌還想繼續和離月保持表面上的友好,和平,清皇就不會為了他,殺我……」對這一點,南宮漠是相當自信的,離月國那些老傢伙正愁找不到理由開戰,如果自己一死,他們必定會以此為理由,欣喜若狂的大舉來犯……

    「清頌已經休養生息六年,邊關又有謝將軍、陸將軍等一些忠心愛國之士守衛,你離月想進犯,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歐陽少弦對清頌,離月的國情非常瞭解,南宮漠哪能騙得了他。

    「那你想怎麼樣?」左右騙不了歐陽少弦,南宮漠只得暫時妥協。

    「把火鐲交出來,再親自去皇上面前,取消你的求婚,成全謝輕揚與林思璇……」

    南宮漠有一點說對了,離月國的確有野心勃勃之人等著找理由進軍清頌,如果南宮漠害武國公之事捅到皇上面前,皇上因此賜婚給謝輕揚與林思璇,也就是南宮漠求娶林思璇不得,雖說事情是南宮漠的錯,但對離月國的大臣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進攻清頌的借口。

    如果由南宮漠親自開口,主動放棄林思璇,離月國之人,就沒有理由進攻清頌。

    皇上為整個清頌大局著想,如果犧牲一個武國公,能換來整個清頌的安全,他根本不會介意,也就是說,即便皇上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不會處置南宮漠,並且,為了防止這種局面的發生,他一定會派人在暗中行動,阻止別人將這件事情揭曉。

    不是清皇怕離月,只是現在還不到開戰的時候,等到合適的時機,即便離月不開戰,清頌也會找借口打過去。

    歐陽少弦耳力敏銳,他察覺到,附近埋伏著大量的皇宮暗衛,只等他的處置結果了,如果不合皇上心意,那些暗衛就會湧進茶樓。

    將南宮漠所做的惡事大白於天下,討不到任何好處不說,還會將局面弄僵,皇上,離月兩面受敵,聰明如歐陽少弦,自然不會愚蠢到自掘墳墓,以此為條件,向南宮漠索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最明智之舉。

    當然,武國公不會白死,歐陽少弦的計劃中,南宮漠絕不可能活著走出清頌。

    「好,我答應你!」這兩個條件,很簡單嘛,南宮漠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他對林思璇只是想要佔有和打擊,又沒有愛的死去活來,她嫁了人,他倒是能夠找到更厲害、殘忍的方法打擊她,至於火鐲,交就交吧,反正冰鐲和無聲琴都在歐陽少弦那裡,自己受了傷,軒墨居的機關又非常厲害,自己再次潛入楚宣王府,也未必能得手,倒不如將火鐲交出,等慕容雨打開無聲琴中的秘密時,自己再暗中行動便可。

    歐陽少弦放開南宮漠,南宮漠自袖中取出火鐲交給歐陽少弦:「明天我就進宮,請求成全謝輕揚與林思璇……」南宮漠說的漫不經心。

    「空口無憑,立字為據!」歐陽少弦揮掌吸來了不遠處小桌上的筆墨紙硯:「寫退出信給皇上,你總會吧!」歐陽少弦信不過南宮漠,萬一他走出房間後,南宮漠變卦了,他剛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前功盡棄。

    「好!」歐陽少弦意志堅定,南宮漠身上有傷,打不過他,也逃不出去,男子漢,大丈夫,自是能屈能伸,寫信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歐陽少弦這般折磨自己,找到機會,自己定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在南宮漠的暗自憤怒中,退出成全信寫好,南宮漠署了名,蓋了章,歐陽少弦確認無誤,方才收到衣袖中,轉身向外走去。

    「歐陽少弦,我都照你說的做了,你把解藥給我吧!」既然事情是歐陽少弦早就設計好的,南宮漠諸定,離魂酒裡肯定被動了手腳。

    「離魂酒裡下的不是毒,而是的的確確放了特殊的材料,我早就提醒過你了,想讓傷口痊癒,找大夫吧!」放眼整個京城,能治這種傷的,只有陳太醫,可是陳太醫回鄉探親去了,要一個月後才能回來,不知到時,南宮漠的傷勢會腐爛到哪種速度。

    歐陽少弦出了茶樓,歐陽夜辰『恰好』從另一家茶館裡走出:「少弦,怎麼有空在此閒逛?」

    歐陽少弦拿出南宮漠寫的信,遞給歐陽夜辰:「既然你在這裡,事情就交給你吧,我也不必再跑一趟皇宮!」

    歐陽夜辰輕輕笑著,拿在手中,不必打開,他也猜到了裡面的內容是什麼:「少弦,相信我,忠臣的血,不會白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清頌會主動向離月宣戰,並且,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到時,即便離月不製造矛盾,清頌也會製造。

    歐陽少弦沒有說話,揚揚嘴角,轉身離開,歐陽夜辰的野心,他當然知道,如果清頌的下一任皇帝是歐陽夜辰,他絕對不會滿足於一個清頌國,攻打別國,開疆擴土是必然之事!

    快馬加鞭回了楚宣王府,快步走進軒墨居,打算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慕容雨,豈料,房間裡面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世子妃呢?」

    「回世子,世子妃隨王大小姐回了將軍府!」空氣中,傳來暗衛的稟報,歐陽少弦也沒在意,去將軍府,晚膳前一定會回來的!

    慕容雨不在,歐陽少弦也沒在軒墨居久留,去了書房處理事情。

    書房中燃著檀香,清新怡人,茶水也是新換過的,氣味極是清冽,歐陽少弦倒了一杯,稍涼後,唇沾了一些,味道有些不對他的口味,皺皺眉,將茶杯放到一邊,繼續處理事情,對那壺新茶,未再沾半分。

    將軍府,慕容雨和王香雅坐在院中的亭子裡飲茶:「雨兒,事情應該處理的差不多了吧。」歐陽少弦的能力,她半分都不敢懷疑,有他出手,沒有成不了的事情。

    慕容雨望望外面的天:「若無意外,事情應該已經結束了!」距離輕揚表哥和思璇成親的日子不遠了……

    「撲騰騰!」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落到了假山上的陸皓文手裡,將信鴿腿上的紙條摘下,陸皓文放飛了信鴿。

    「上面寫了什麼好消息?」王香雅對著假山高呼一聲,陸皓文笑笑,修長的身影瞬間來到亭子裡,手中紙條展於王香雅面前:「自己看吧!」

    「今日幾時用晚膳!」王香雅將紙條反覆看,就是這幾個字:「誰這麼無聊,以信鴿詢問何時用晚膳。」

    「這上面的字跡,還有另一層意思!」陸皓文接過紙條,從袖中拿出一樣東西,滴進茶水中,兩指端著水杯,輕輕將杯中水慢慢灑於紙條,頓時,紙條上原來的字跡慢慢消失,另一行完全陌生的字出現在三人視線中。

    「真是神奇!」王香雅讚歎不已。

    「這是軍中一種非常特殊的聯繫方法,有時紙條是空白的,有時則寫些無關緊要的話,萬一信鴿落在別人手中,也得不到消息!」陸皓文輕聲解釋著,慕容雨沉下了眼瞼,腦海中,浮現蘇側妃的遺書以及空白信:「陸將軍,你剛才往茶裡放的是什麼?」

    「是軍中太醫配製的一種中藥,再配以特殊墨寫出的字,可以隱藏或顯現字跡……」顯字藥和特殊墨缺一不可!

    「楚宣王年輕時,曾帶兵打過仗嗎?」書房中,楚宣王的畫像,身著戎裝,必定是文武雙全的。

    「打仗是沒打過,不過,他在軍營裡歷練過兩三年!」對楚宣王,王香雅知道的最清楚,因為她的母親是公主,喜歡和她講皇宮的事情,楚宣王和楚宣王妃,是最讓人羨慕和惋惜的一對,所以,她母親的話中,沒少提過兩人。

    慕容雨猛然站起身,目光凝重:「我有事,先回楚宣王府,陸將軍,能將你這中藥借我用一下嗎?」若無意外,蘇側妃的那兩封遺書,肯定另有內情!

    沒有過多的客套話,陸皓文將剩下的半瓶中藥全部交給了慕容雨,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慕容雨的事情,他一名大男人,不方便過問。

    「是不是出大事了?」王香雅非常聰明,看慕容雨凝重的面色她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我現在我也只是懷疑,不是特別肯定,等我將事情理順,處理完了,再和你們細談!」慕容雨邊解釋邊大步向外走去,事情緊迫,不容耽擱。

    當年,楚宣王那麼寵愛蘇側妃,肯定告訴過她顯字中藥與特殊墨的事情,更有甚者,這兩樣東西,蘇側妃都有,那兩封遺書的內容,是迷惑眾人視線的障眼法,真正的遺願,需要特殊方法才能看到。

    楚宣王府書房,歐陽少弦還在處理事情,輕微的敲門聲後,微閉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張美麗的容顏露了出來:「世子!」

    歐陽少弦抬起頭,冷冷掃了來人一眼:「來人,來人……」蘇夢微進來,居然沒人攔他,侍衛眼瞎了,沒看到人嗎,又或者,侍衛們全部……

    蘇夢薇低了頭,小聲提醒著:「世子,外面好像沒人……」

    歐陽少弦停止呼喚,凌厲的目光望向蘇夢薇:「你不是已經回蘇府了嗎?怎麼又來了楚宣王府?」還擅自闖進了他的書房。

    「我父母為我選好了夫家,過幾天,就要訂親了,此次來楚宣王府,是告訴祖姑母這個好消息的!」蘇夢薇抬起了頭,目光誠懇:「世子,世子妃感情深厚,令人羨慕,我不會拆散你們的,世子妃對我有些敵意,所以,我前來向她解釋,可她不在軒墨居,我只好來書房找世子,請世子代為轉達我的歉意……」

    「說完了?」歐陽少弦語氣冰冷,不為所動,。

    蘇夢薇笑笑:「一切麻煩世子了,告辭!」

    轉身離去的瞬間,蘇夢薇身上的淡淡香氣隨風飄入鼻中,歐陽少弦的心情莫名的煩燥起來,揮手打落了桌上的所有信件,辟里啪啦的東西落地聲嚇了蘇夢薇一跳,潛意識的停了腳步,疑惑道:「世子,你怎麼了?」

    體內,狂血沸騰,**如潮水般兇猛,根本壓制不住,歐陽少弦雙目赤紅,猛然抬頭望去,蘇夢薇在他眼中剎那間變成了慕容雨的模樣:「雨兒!」歐陽少弦呢喃著慕容雨的名字,修長的身形瞬間到了蘇夢薇面前……

    話說慕容雨回到楚宣王府後,快速奔進軒墨居,命丫鬟取來蘇側妃那封有字跡的遺書,按照陸皓文的方法將紙張浸濕,第一張,沒什麼特殊反應,字幹著濕著依然是字,第二張,第三張依然如此,慕容雨耐著心性試了下去,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一頁被弄濕後,原來的字跡退去,顯出了新的字跡……

    望著上面顯出的內容,慕容雨十分震驚:「世子呢?」

    「回世子妃,世子在書房!」

    慕容雨快速收好最後一張遺書,正欲起身去書房找歐陽少弦,嬤嬤的驚呼聲在門外響起:「世子妃,不好了,世子他……出事了……」

    「世子出什麼事了?」慕容雨急步走出房間,清冷的眸底,隱隱閃過一絲冷冽。

    嬤嬤面色焦急又無奈:「奴婢……唉……您快去看看吧……」

    嬤嬤是府裡的老人,極有可能是聽從太妃命令的,她故意賣關子,慕容雨暫時沒空理會,先去看看歐陽少弦:少弦那麼聰明,應該不會被太妃輕易設計……

    自我安慰著,慕容雨快步走向書房,心中卻是焦急萬分,書房所在的小院近在咫尺,轉過彎,進院門的瞬間,慕容雨迎面碰到了帶著大批人趕來的太妃和北郡王妃。

    「太妃和二嬸怎會來此?」若說剛才只是猜測,現在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太妃在設計歐陽少弦。

    北郡王妃歎了口氣:「聽聞少弦出事,太妃關切,拖著病體非要來看看他,我說我帶人去就可以,太妃卻不放心……」

    「少弦是我的孫子,我不關心誰關心!」太妃說的理直氣壯。

    慕容雨心中冷哼,有你這種派人暗殺孫子的繼祖母,少弦已經算是倒透了霉:「多謝太妃、二嬸關心,少弦沒什麼大礙,不必如此勞師動眾……」

    「可剛才下人來報,少弦出事了,除非見到平安無事的他,否則,我不放心……」

    「雨兒啊,你一定要沉住氣,少弦那麼厲害,絕對不會出事的……」北郡王妃與慕容雨說話的空隙,太妃已經帶著人走進了小院。

    知道北郡王妃在阻攔自己,慕容雨微微笑著,清冷的眸底突然迸射出強烈的魔魅之氣,北郡王妃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二嬸,少弦有沒有事,總要看過之後才知道,他是我的夫君,我很關心他的情況,請不要擋著我的路好嗎?」

    不等北郡王妃反應過來,慕容雨已越過她,大步走進小院,雖然她的速度很快,卻未能阻止太妃,她來到門前時,太妃已經命人推開了房門……

    外室乾淨整潔,歐陽少弦慵懶的躺在窗前躺椅上,微閉著眼睛曬太陽,太妃等人闖進來後,他睜開了眼睛,眸光不悅:「祖母有事?」

    「這是怎麼回事?」房間怎麼這麼整潔,就只有一個歐陽少弦,夢薇去了哪裡?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祖母!」歐陽少弦面色陰沉的走了過來:「祖母帶這麼多人過來,所謂何事?」

    「祖母說你出事了,特意前來看望!」慕容雨高懸的心放了下來,順著歐陽少弦的話,嘲諷太妃。

    「前來探望,只祖母前來便可,帶這麼多丫鬟,嬤嬤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您來捉姦呢!」歐陽少弦眸光冷酷,似笑非笑,彷彿洞察了一切。

    「我這個做祖母的,想來孫子書房看看都不可以嗎?」太妃語氣不悅,目光望向桌上的茶壺,以及剩著半杯茶的茶杯,他應該喝茶了才對,為何未出半點事情……

    慕容雨輕輕笑笑:「當然可以,祖母是楚宣王府的主人,哪裡都可以去,不過,有丫鬟謊稱少弦生病,騙您火急火僚的趕來這裡,就是欺主之罪,祖母年齡大了,不適合快走,萬一您一著急,摔著,碰著了,傷勢很難痊癒的,一不小心,留下後遺症,更是難治,到時陰天下雨,吃苦受罪的可是祖母……」

    賤人,居然敢詛咒自己摔倒、受傷、留後遺症!

    「來人,將謊報事情的丫鬟,嬤嬤拉出去,杖斃!」老虎不發威,太妃當自己是病貓,既然身為長輩的太妃喜歡觀賞自己心腹被杖斃,自己這個做晚輩的豈有不成全之理。

    「世子妃,饒命,饒命啊……」報信的兩人哭的淒淒慘慘,慕容雨不為所動,北郡王妃有些看不過去了:「雨兒,念在她們是初犯,就饒了她們這次吧!」

    「無規距不成方圓,欺主是死罪,我不過是在按家法辦事而已,如果我今天饒了她們,改天所有丫鬟們也都來個初犯欺主之罪,那楚宣王府還不得亂套!」

    慕容雨淡淡掃了太妃一眼:「欺騙我的嬤嬤,我是一定要杖斃立家法的,如果太妃心慈,我可以放過為您報信之人!」

    太妃氣的咬牙切齒,如果她放過那名丫鬟,就是在向楚宣王府所有下人宣佈,都來欺騙我吧,初犯是不會被治罪的。

    可若是她下令杖斃那名丫鬟,就會讓其他心腹寒心,畢竟,她們忠心耿耿的為她辦事,到頭來,得不到任何好處不說,還被她親自下令處決,誰人還會再願意跟著她。

    慕容雨手段果然高明,自己還真是小看她了:「楚宣王府是雨兒做主,一切就照雨兒的意思吧!」太妃雖然沒有親自下令處決,也相當於將那名丫鬟拋為棄子,跟隨她的人,心寒了大半。

    慕容雨沒有說話,淡淡笑著擺了擺手,立刻有粗使嬤嬤走上前來,拉了那兩人下去杖斃。

    門外響起丫鬟,嬤嬤,淒厲的慘叫聲,太妃的面色陰沉的可怕,目光仔細掃過外室的每一個角落,沒有看到她期望的人,怎麼回事,夢薇明明來了書房,為何不見蹤影?被藏到內室了,還是出事了?

    以歐陽少弦對她的恨意以及殘酷的手段,太妃完全相信完事後,他會殺人滅口……

    若真是如此,時間非常緊迫,歐陽少弦應該還來不及將屍體運走,無論是找到他殺人或自己設計之事的證據,他都休想有好日子過。

    內室與外室隔著串串珠簾,隱隱能看到內室的情形,卻看不真切,太妃心中冷笑著,正欲找理由進內室仔細察看,門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怎麼這麼多人,出什麼事了?」緊接著,蘇夢薇擠開人群走了過來,髮髻有些凌亂,漂亮的眸底閃著迷濛,顯然是剛剛睡醒。

    「夢薇,你剛才去哪裡了?」太妃先是一愣,臉上快速浮上一絲擔憂,她怎麼是從外面回來。

    「我來書房向世子告過別後,準備回安延堂向祖姑母告別,走到半路時,被太陽曬的有些迷茫,就到前面的亭子裡休息,沒想到居然睡著了!」蘇夢薇不好意思的笑笑:「一覺睡醒,就看到許多人跑來這邊,一時好奇,我就跟了過來,出什麼事了?」

    「沒事!」太妃看似平靜的聲音中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蠢貨,真是蠢貨,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一場誤會而已,都是丫鬟亂傳話惹起的,我有些累了,北郡王妃,扶我回安延堂!」蘇夢薇從外面回來,事情和歐陽少弦扯不上任何關係,她繼續留在這裡,只會丟人現眼。

    太妃,北郡王妃帶著大批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蘇夢薇也疑惑不解的緊隨眾人離開,書房只剩下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兩個人:「少弦,到底怎麼回事?」

    歐陽少弦冷哼一聲,眸底寒光閃爍:「還能怎麼回事,太妃以卑鄙的方法暗算我,想塞蘇夢薇給我做側妃!」

    「蘇夢薇是自己走進書房的嗎?」回想剛才蘇夢薇的反應,好像對事情並不知情。

    「她應該是被太妃暗算了!」歐陽少弦拿起桌上的茶壺倒茶:「太妃讓人在我喝的茶水裡做了手腳,幸好我不喜歡那茶水的味道,只淺嘗了一滴就放下,後來,我在蘇夢薇身上聞到了一股非常特殊的香氣,然後,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沸騰起來!」

    歐陽少弦目光幽深:「可能是因為喝的茶水少,我以內力控制住了情緒,然後和蘇夢薇訂了計策……」

    慕容雨愣了愣:「剛才的說詞,是你們兩人早就商量好的?」

    「沒錯,蘇夢薇好像知道一些太妃的秘密,對做側妃之事,不是熱衷,而是恐懼!」沒錯,恐懼。

    他瞬間的迷失後,險些將蘇夢薇當成慕容雨,她們兩人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歐陽少弦迷失只幾秒鐘的時間已經清醒時,當時,他緊抓著蘇夢薇的胳膊,嚇的她花容失色……

    歐陽少弦端了茶水欲飲下,慕容雨急忙制止:「你不是說茶水裡被放了東西麼,怎麼還喝?」

    「這壺茶水是新換的,沒被做手腳!」

    「那有問題的茶水去哪了?」放眼整個書房,只有這一隻茶壺啊。

    歐陽少弦笑容冷酷,詭異:「我命人把它送回了原主人身邊!」讓下藥之人,自食其果。

    「茶水裡究竟被放了什麼東西?」慕容雨有些好奇。

    「應該是催情藥之類的東西,具體的藥效,很快咱們就會知道了……」

    回到安延堂,太妃怒氣沖沖的坐到床塌上:「歐陽少弦喝了那杯有問題的茶,夢薇身上也熏了特殊香料,特殊的香遇到那迷心催情的藥,怎麼可能沒有事情發生?」

    北郡王妃倒了杯熱茶端給太妃:「太妃息怒,一定是哪裡出了差子,我再好好調查調查,保證將夢薇塞給歐陽少弦!」

    太妃淡淡嗯了一聲,將杯中不冷不熱的茶水一口飲盡了:「事情一定要盡快解決,免得夜長夢多……」

    半個時辰後,天色擦黑,太妃躺在床上,難受的來回滾動,不停撕扯著自己的衣服:「來人……快來人……」聲音中透著無限的嫵媚,彷彿春情萌動。

    「太妃,您怎麼了?」正在外室擺碗筷的北郡王妃快步走了進來,望著面色潮紅,每一聲低吟都**不已的太妃,心中猛然一驚:「太妃,您不會是中媚藥了吧?」

    中媚藥?太妃一驚,猛然睜開了眼睛:「我什麼都沒吃過,怎麼中媚藥……」話未落,太妃突然想到了什麼,側目望去,桌上的茶壺與歐陽少弦書房擺的那只一模一樣:「難道下人將兩隻一模一樣茶壺送錯地方了?」還是歐陽少弦故意將茶壺調換?

    「您中的,是那種媚藥嗎?」北郡王妃問的小心翼翼,若真是如此,事情真是麻煩了。

    普通媚藥可以用冰水浸泡消除熱量,可那種媚藥只能是男女交和,並且,那藥還很特殊,男子中媚藥,必須與處子交和方才能排出毒素,如果是女子中媚藥,則需和童男相交……

    「應該是的!」太妃氣的咬牙切齒,一股股熱浪襲上身體,讓人不能自持,如果只是普通的媚藥,絕不會有這麼大藥力。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北郡王妃焦急萬分,太妃可是老楚宣王的繼室,年齡又這麼大了,找個童子來為她解媚藥,事情傳揚出去,會丟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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