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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95 大小姐設計秋若顏 文 / 蔓妙游蘺

    秋侍郎全家抄斬,秋若顏倖免於難,但在北郡王府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從世子側妃,被貶為打雜丫頭,從華麗、舒適的小院,搬進了散發著霉味的柴房裡。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事,下人們都欺負她,將一堆雜事推給她做每天做到深更半夜,別人都睡著了,她才忙完手中的事情,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柴房,全身的骨頭如同散了架般,一動也不想動,頭一沾枕頭,就睡的像豬一樣死。

    一日三餐,是饅頭就老鹹菜,連個湯都沒有,正應了那句,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吃的比豬差。

    一天,秋若顏如往常一樣,天濛濛亮就強打精神起床做事,先將廚房打掃一遍,搬了柴火去廚房,揀好,洗好早晨要做的飯菜,丫鬟,嬤嬤,廚娘們也起來了,各司其職,秋若顏則負責前去打掃下人們的房間。

    服侍主子用過早膳,丫鬟,嬤嬤們輪流吃飯,秋若顏是吃的最晚的一個,廚房的飯菜都吃光了,只留了個碗底給她,稀稀的,幾片菜葉,秋若顏敢怒不敢言,拿過一旁快要冷掉的饅頭,就著菜底用早膳。

    「秋若顏,吃完飯去府後的小池塘裡提水,澆花!」一名嬤嬤惡狠狠的吩咐著。

    「嬤嬤,為何不用府裡的水呢?」秋若顏問的小心翼翼,語氣中帶著討好。

    府內花園裡種的鮮花每天都要澆水,花園有專門的嬤嬤負責,如今推到她身上,她不能拒絕,否則,只會惹來幾名下人的圍攻暴打。

    她每天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再被安上澆花之事,子時前休想休息。

    北郡王府後面有一片草地,中央有一個小池塘,但距離花園有好幾百米的距離,花園那麼大,從那裡提水回來澆灌,還不知何時才能澆完。

    府內,花園五十米外就是池塘,從那裡提水澆灌快些。

    嬤嬤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望著秋若顏,滿目嘲諷不屑:「府後花多,草多,樹多,清靜,那裡的水集了天地靈氣,澆出的花朵長的鮮艷,吃完飯立刻去提水澆花,如果被我看到你偷懶,仔細你的皮!」。

    秋若顏敢怒不敢言,乖乖答應著,快速吃完了手中饅頭,拿了水桶從後門出府提水。

    府後很清靜,太陽還沒有升起來,花草上有晶瑩的露珠來回滾動著,空氣十分清新。

    秋若顏無心欣賞美景,提著水桶快速奔向池塘邊,木桶很大,盛滿水很重,秋若顏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根本提不起來,擦擦額頭汗水,深吸幾口氣,秋若顏倒掉了一部分水,只提了半桶向回走去。

    沒辦法了,少提些,多提幾趟吧!

    「好你個小蹄子,居然只提半桶水,那半桶是不是想從府內提了充數!」去找人閒聊的花園嬤嬤不知怎的冒了出來,怒氣沖沖,手中拿著一根滕條,對著秋若顏狠狠打了下去:「你是存心想把花園裡的花澆壞了,然後讓主子責罰我……是不是覺得我欺負了你,你想報復我……」

    「不是,不是,嬤嬤你聽我解釋……」滕條很細,力道卻不輕,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秋若顏體弱,不及嬤嬤的五大三粗,阻攔,躲閃不過,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嬤嬤,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住手!」一隻纖細的小手緊緊抓住了嬤嬤揮動滕條的手腕,嬤嬤怒氣衝天的回頭望去:「你個小蹄子,敢管我……」

    「琴兒姑娘!」阻止嬤嬤打人的正是琴兒,不遠處,瑟兒等丫鬟小心翼翼的扶著慕容雨緩步走著。

    「嬤嬤,同是丫鬟,大家都有苦處,就算做錯了事情,也應該相互體諒體諒,斷不能這般狠狠打人!」琴兒語氣嚴厲,嬤嬤收起了手中的滕條,琴兒是慕容雨的大丫鬟,很得重用,慕容雨可是楚宣王世子妃,嬤嬤一名下人,可行罪不起。

    「琴兒姑娘所言極是,不過,這小丫鬟不懂規距,我這是在教她,她在我面前犯了錯,只是一頓打而已,萬一是在主子們面前出了差錯,就是死路一條了!」

    琴兒拿出一顆銀子,塞進嬤嬤手中:「同是下人,同病相連,如果她笨,領悟的慢,嬤嬤可以換個方法教,讓她慢慢鍛煉……」

    得了銀子,嬤嬤喜笑顏開:「琴兒姑娘所言極是,是我教導的太急了,我打的她不輕,去拿藥膏給她擦擦!」

    秋若顏纖細的身體軟軟癱軟在地,琴兒伸手去扶她:「你沒事吧?」

    「沒事!」秋若顏揮開琴兒揮過來的手,冷冷望著近在咫尺的慕容雨:「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秋若顏在北郡王府的日子異常艱辛,美麗的面容嚴重憔悴,美眸中佈滿傷痛與疲憊,烏黑順滑的墨絲因為疏於打理再加上嬤嬤的暴打,而凌亂不堪,幾縷在風中飛揚,一眼望去,如同瘋婆子。

    「我是世子妃,而你只是一名丫鬟,與我無冤無仇,我有必要專門跑來這裡看你笑話嗎?」慕容雨眸光平靜,語氣清冷。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是北郡王府後面,不是楚宣王府後!」秋若顏沉痛的目光中透著濃濃懷疑。

    「楚宣王府和北郡王府相隔不遠,我是從楚宣王府後面散步過來的,並不知道,會在這裡遇到你!」慕容雨有了身孕,久站,久坐對胎兒都不好,遵從太醫的建議,每天膳後,四下走走。

    「秋侍郎是叛軍,全家抄斬,你在北郡王府的日子當然不會好過,為什麼不離開呢?」慕容雨明知故問。

    秋若顏笑笑,笑容說不出的苦澀:「你以為我不想離開嗎?」秋侍郎被斬的消息傳出時,秋若顏就知道事情不妙,準備悄悄逃離北郡王府,哪曾想,跑出兩條街就被追上了,回來好一頓暴打,直到現在,傷勢都沒痊癒,她哪裡還敢逃。

    慕容雨沉沉眼瞼,漫不經心道:「秋侍郎是叛軍,北郡王府的人才會嚴加看管你……」如果秋若顏跑了,和叛軍混到一起,對付清頌,清頌豈不是又多了個敵人。

    「我父親不是叛軍!」秋若顏通紅的眸底堅定的快要滴出血來,一字一頓:「他是被人冤枉的!」

    慕容雨揚揚嘴角,都到現在了,秋若顏居然還不願意接受現實:「你說秋侍郎被冤枉,可有證據?」

    皇上之前的確是很器重秋侍郎府,不過,是看在他是前太子部下的情份上,如今,秋侍郎想要謀反,皇帝自然容不下他。

    看秋若顏的反應,好像並不知道這層關係,只知道皇帝器重秋府,覺得,皇上突然間的下令滿門抄斬,是受了他人蒙蔽。

    秋若顏的底氣一下子弱了下來:「暫時還沒有……不過,我一定會找到的!」

    「秋府滿門抄斬的命令,是皇上下的,如果秋侍郎真的被冤枉,那製造假證據的,肯定是厲害之人,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慕容雨目光凝重:「秋若顏,不是我打擊你,你一名女子,弱不禁風,連北郡王府都離不開,如何追查證據?就算你查到了證據,以你的能力,能交到皇上面前,為你秋府申冤嗎?」

    秋侍郎謀反,證據確鑿,哪會是被冤枉,不過,照少弦所說,秋侍郎快速認罪,是為保護另外的人,自己就暫且順著秋若顏的話說說,暗中查找秋侍郎想要保護之人。

    「我……」不管秋若顏承不承認,慕容雨說的都是事實,以她一已之力,根本不可能為秋府洗冤翻案。

    秋若顏眼睛急轉著,思索最佳解決方法,眸光一寒,下定了決心:「慕容雨與我合作如何?」

    慕容雨揚揚眉毛:「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現在的秋若顏可是身份低微的丫鬟,還帶著叛軍之罪,聰明人都會選擇,離她遠遠的。

    「慕容雨,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想整垮北郡王府吧,我可以幫你的忙,做為交換,你幫我調查我爹被斬之事的真相!」

    秋若顏一字一頓,目光凝重:「我現在是丫鬟,做許多雜活,在北郡王府隨處走動,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北郡王,太妃,歐陽少陵的院子,我隨時都可進出……」

    「聽著,是很不錯!」慕容雨輕輕笑笑,目光有些詭異,她果然中計了。

    慕容雨來後山,並非單純的散步,主要就是為找秋若顏談合作,不過,合作之事,如果是慕容雨說出來,主控權就掌握在秋若顏手中,如果是秋若顏說出來,主控權就在慕容雨手裡,慕容雨不喜歡被人掌控,所以,必須要讓秋若顏提出合作。

    「慕容雨,你要不要與我合作?」秋若顏說了一大堆自己的優點,慕容雨的表情總是淡淡的,也沒給出準確的答案,她有些不耐煩了。

    慕容雨望著秋若顏,冷聲道:「我不喜歡無用之人,想與我合作,必須先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能力!」慕容雨必須循序漸進,不能答應的太快,否則,豈不昭示著早有預謀。

    「合作是相互的,憑什麼先讓我展示能力?」秋若顏有些不服。

    「因為我是楚宣王世子妃,我要對付的是北郡王府,所選的合作人必須要聰明,謹慎,空口說大話誰都會,但我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在沒有見識到你的能力前,我不能輕易許諾,否則,一不小心,就會將整個楚宣王府搭進去!」

    慕容雨清冷的目光,是少有的凝重:「當然,你也有選擇合作夥伴的權力,如果覺得我要求多,你可以另請他人合作!」秋若顏現在的處境,人人避之不及,哪還會有人再主動理會她。

    秋若顏心中泛起一陣苦澀,疼愛她的父母,姐姐都已被斬,北郡王,郡王妃,太妃都非常討厭她,歐陽少陵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南宮雪晴一味就會打壓她,曾經的好姐姐,更是對她避如蛇蠍,事到如今,除了慕容雨,她不知道還能找誰合作。

    慕容雨是世子妃,身份高貴,她有的是機會找人合作,可自己,卻是沒得選擇,咬咬牙,秋若顏眸光一寒:「好,你說吧,要我做什麼事?」

    慕容雨微微沉下眼瞼,思索片刻:「記錄楚宣王府事情的一本典籍,在搬家的時候,被北郡王拿走了,你想辦法拿回來給我。」

    皇室有記載皇宮大小事情的典籍,並配有專門的人員來記,親王府裡也有人在記,不過,比皇宮的差一些,在外人眼中,這只是一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本子,但在慕容雨來說,這本典籍有妙用。

    「好,你等我消息,三天之內,我一定拿來給你!」秋若顏目光堅定,慕容雨要一本無關緊要的本子,的確是在試探她的能力,她一定會做到。

    「那本典籍應該在北郡王或太妃手裡!」歐陽少陵還是世子,典籍暫時到不了他手中。

    「我知道!」秋若顏點點頭,提起地上的半桶水,慢騰騰的向北郡王府走去,她也想走快,不過,桶太重,她全身疼,又沒什麼力氣,這已經是她最快的速度了。

    秋若顏提著水桶,進了後門,轉過彎,消失不見,剛才離開的花園嬤嬤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老臉笑成了一朵花,眸底充滿了諂媚的笑:「世子妃,剛才奴婢做的如何?」

    「很好,辛苦嬤嬤了!」慕容雨淡淡笑著,琴兒遞上一錠金子,嬤嬤瞬間看直了眼睛:「多謝世子妃,多謝世子妃!」

    沒錯,秋若顏在北郡王府被人欺負,都是慕容雨一手策劃的,如果不將她逼到絕路上,她不會如此痛快就答應與慕容雨合作,花園嬤嬤故意讓秋若顏來這裡提水,就是為製造和慕容雨見面的機會。

    「嬤嬤,以後……」

    「世子妃放心,奴婢一定好好教訓那個小蹄子……」秋若顏早失了寵,世子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嬤嬤得了好處,欺負秋若顏的同時,又可以不必勞累,何樂而不為。

    「嬤嬤誤會我的意思了!」慕容雨輕輕笑著:「秋若顏怎麼說也曾經是世子側妃,與我有些交情,嬤嬤就行個方便,不要太過為難她……」

    琴兒又是一錠金子遞上,嬤嬤喜笑顏開:「是是是,奴婢知道分寸,曾經的世子側妃,身體也是很嬌貴的,受不得大累,奴婢會盡量分些輕活給她……」

    「有勞嬤嬤費心了!」

    「世子妃客氣……」

    「小姐,您覺得,秋若顏能拿到那本典籍嗎?」花園嬤嬤走後,琴兒忍不住說出心中疑惑,秋侍郎出了事,北郡王府的主人,一定會時時處處防著秋若顏,不會輕易讓她進出書房重地。

    慕容雨輕輕笑笑:「那就要看秋若顏夠不夠聰明了!」能拿到典籍最好,拿不到也沒關係,慕容雨會另想辦法,考驗秋若顏能力,就要換另一件事情了,倒霉的,還是她。

    夜色寧靜,月涼如水

    忙碌一天,秋若顏累個半死,夏天天熱,又出了一身汗,後背的衣服都沾在身上了,粘粘的,很不舒服,風輕輕吹著,陣陣汗味散出,酸酸的,非常難聞。

    用過涼掉的殘羹剩飯,秋若顏去了府後的池塘邊,準備洗澡,府內有巡邏侍衛,府內的水池,她不能沐浴,居住的柴房,是偏僻地,沒有水井,必須去別處打水,她白天提了好多水,累壞了,不想再提水,就來了府後沐浴。

    大概是白天曬了許久的太陽,水到現在還有些溫熱,秋若顏坐在水邊,清洗身體的同時,想著慕容雨交待她的事情,記錄楚宣王府事情的典籍,是在北郡王書房,還是在太妃那裡?

    三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天,明天她一定要找機會溜進北郡王的書房找找看……

    夜很靜,四周響著清析的蟲鳴聲,突然,一陣異樣的聲音響起,秋若顏仔細一聽,竟是人輕微的腳步聲,心中一驚,有人來了,快速上岸,穿好衣服,躲到了一邊。

    來人是從北郡王府的方向過來的,秋若顏不能跑向府內,否則,被揪住,看她悠閒的洗澡,還指不定讓她做什麼雜亂勞累的事情呢。

    來人行走的速度很快,不消片刻就來到秋若顏沐浴的池塘邊,透過斑駁的樹葉望去,秋若顏又是一驚,深更半夜,歐陽少陵來這裡幹什麼?

    歐陽少陵站在池塘邊,左顧右盼,四下觀望,好像在尋找什麼,秋若顏暗暗納悶,歐陽少陵在找什麼?

    一道灰色身影從天而降,身著灰袍,腰佩緞帶,花白的鬍子,花白的頭髮,英挺的相貌昭示,年輕時,他定是一名美男子。

    「師傅!」歐陽少陵笑著迎了上去:「真的是您,我在書房看到信物時,還以為看錯了……」

    老者捋捋鬍子,笑的和藹可親:「少陵,回清頌一年,可有收穫?」

    歐陽少陵微笑的目光瞬間黯淡下來:「弟子無能,處處被人壓制,未能將師傅所教的才學發揮……」

    老者的面容也沉了下來:「青頌有人壓制你?那人是誰?」他的入室弟子,居然能被人打敗。

    歐陽少陵輕輕歎氣:「此事,一言難盡,師傅,房間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咱們回府慢慢聊……」

    老者擺擺手:「剛回京城,遇到幾名老朋友,我答應,今晚陪他們一敘,改日再來府上與你暢聊……」

    「那好!」歐陽少陵微微笑著,眸底隱隱閃過一絲失落。

    「少陵,處處壓制你的人是誰?」沉思片刻,老者問出了心中疑惑,離開前,清頌京城的人,能讓他放在眼中的,寥寥無幾,一別十年,想不到清頌又出了厲害人物,居然能夠打壓他的入室弟子。

    「是我堂兄,歐陽少弦!」有楚宣王世子歐陽少弦在的地方,無論他這個北郡王世子有多優秀,都只能是陪襯。

    「居然是他!」老者捋捋鬍須,沉下了眼瞼,他一直在外遊歷,自然是聽說過歐陽少弦的:「少陵,你不比歐陽少弦差,之所以被他壓制,是因為你一直都沒有表現過自己!」

    歐陽少弦在外遊歷時,就已經威名在外,歐陽少陵卻一直默默無聞,回京後,又被歐陽少弦搶佔了先機,歐陽少陵根本就沒有多少表現的機會,才會被歐陽少弦壓制。

    「師傅的意思,我要主動出擊!」歐陽少陵的脾氣,是貴族公子之中公認的好,就因為太平易近人了,他缺少威信。

    老者笑笑沒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朋友們還等著我喝酒,先走了!」雙足輕點著,身形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快速騰空而去,迅速消失在視線中。

    秋若顏暗暗讚歎,真厲害,如果自己有他一半的武功,也能快速為父母翻案了……

    「誰在那裡?」歐陽少陵猛然轉身,凌厲的目光望向秋若顏的方向,眸底流轉的冷冽似要將人冰封。

    秋若顏一驚,糟糕,歐陽少陵發現自己了,怎麼辦?

    「嗖!」一隻野兔從秋若顏面前竄過,蹦蹦跳跳的跑向遠方。

    「原來是只野兔!」歐陽少陵喃喃自語著,轉身走向北郡王府,片刻後,消失無蹤。

    秋若顏精神一鬆,身體瞬間癱軟下來,還好還好,他沒發現自己,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歐陽少陵被惡魔附體了,那凌厲嚇人的目光,豈是人能擁有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她這才發現,後背已被冷汗濕透。

    休息片刻,恢復了體力,秋若顏跌跌撞撞的向府內走去,天很晚了,她要趕回去休息,否則,明天哪來力氣幹活,偷典籍。

    三天後,北郡王府後,池塘邊

    「這是你要的典籍!」秋若顏將一本古樸的小冊子遞給慕容雨,慕容雨打開看看,紙頁有些泛黃,每隔幾頁,字跡變的不同,顯然不是一人所記,這本是真典籍。

    「這是從哪裡找到的?」慕容雨沉著眼瞼,漫不經心的詢問著:「北郡王,還是太妃那裡?」

    「是在北郡王的書房,這本典籍放在很不起眼的角落裡,蒙了許多塵!」在書房尋找典籍時的驚險與擔驚受怕,她沒有說,說了也沒用,慕容雨並不關心。

    「不錯,我們可以合作!」慕容雨接過琴兒手中遞來的大堆紙張:「這是與你父親案子有關的資料,覺得哪裡有疑點,告訴我,我命人去查!」對秋府的事情,秋若顏知道的比慕容雨多,讓秋若顏找到疑點,慕容雨命人查證,尋找秋侍郎的幕後之人,省心,省力。

    秋若顏接過厚厚的紙張翻了翻:「看完之後,我會盡快告訴你疑點,北郡王府裡,還需要我做什麼事情嗎?」互幫互助,慕容雨按秋若顏的指示查人查事,秋若顏也會遵從慕容雨的要求在北郡王府裡做些暗事。

    「南宮雪晴和杜幽若最近來往的很密切吧,你暗中幫我查查,她們準備幹什麼?」慕容雨總感覺,她們兩人商量的事情,不簡單。

    「好!」收起紙張,秋若顏正欲離開,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世子妃,歐陽少陵的師傅來京城了,你查事情時,千萬小心!」

    看那老者的眼睛,秋若顏就知道他是厲害之人,她不關心慕容雨的生死,只希望,慕容雨能在幫她查清所有事情,還了秋家清白後再死。

    「歐陽少陵的師傅來了京城?」聽到這個消息,歐陽少弦有些震驚:「有沒有弄錯?」

    「秋若顏親眼看到的,應該沒錯。」慕容雨緩步走到桌邊,拿起一卷畫軸:「我根據秋若顏的描述,畫了一幅畫像。」

    打開來看,花白頭髮,花白鬍子,眸底閃爍精光的老者,正是那晚與歐陽少陵相見之人:「他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回來京城?」

    「你認識他?」慕容雨放下畫卷,拿起典籍,細細翻看。

    「在外遊歷時,我曾見過他幾面,的確是個厲害人物!」歐陽少弦六,七歲就被逼在外遊歷,還時時被人追殺,日子過的非常淒慘,曾萌生過拜老者為師的念頭,可老者對他不理不睬,說與他不投緣。

    自尊心極強的歐陽少弦,面對眾多刺客的追殺,一聲求救未喊,獨自應付。

    命懸一線的時候,也沒求袖手旁觀的老者幫忙,憑借自己過人的毅力,一步一步,走向成功。

    歐陽少弦是有自尊的人,既然老者不想理他,他不會自找沒趣,死也不會求老者。

    歐陽少弦的武功,經驗都是在打鬥中慢慢磨練出來的,歐陽少陵雖然得了老者真傳,卻缺少磨練,老者將他保護的太好了,如同室內嬌嫩的花朵,沒有經歷過風雨,耐性與能力哪及得上戶外野草般,歷歷無數次風吹雨打的歐陽少弦。

    歐陽少弦無聲冷笑,此次,老者來京城,是準備幫歐陽少陵對付自己嗎?

    「少弦,典籍上記載,祖父十八歲,迎娶十六歲的祖母,一年後,生下父親,祖母難產過世,三年後,也就是祖父二十二歲那年,迎娶剛剛及笄的太妃為繼室!」老楚宣王和太妃,差七歲!

    歐陽少弦接過典籍看了看:「有什麼不對嗎?」

    「當年的蘇家,也是望族吧,太妃是嫡女,為何不嫁給其他人做正室,偏要嫁給祖父做繼室呢?」繼室雖然也是正妻,但與原配的地位,還是有些差距的,尤其是,原配還留了個兒子,太妃嫁過來是個繼母,要先照顧別人的孩子。

    如果太妃是年齡大了,找不到相配的人家,還好說,剛剛及笄,就迫不及待的嫁人,怎麼看都有些不太對勁。

    慕容雨腦中靈光一閃,快速翻看典籍:「太妃嫁進楚宣王府九個月,生下一子……」

    慕容雨和歐陽少弦相互對望一眼,是早產,還是,未婚先孕?

    慕容雨接著向下翻:「少弦,你見過祖父嗎?」如果那位白鬍子老者說的是真的,北郡王根本不是老楚宣王的兒子,太妃是帶著一個月身孕,嫁進楚宣王府的。

    歐陽少弦揚揚眉毛:「祖父是在我一歲時過世的,我見過他,但不記得他!」

    再向後翻,典籍上記載的是楚宣王,北郡王的事情,楚宣王和北郡王差四歲,歐陽少弦和歐陽少弦才差一歲不到,是因為楚宣王成親晚,成親一年多後,楚宣王妃才有孕,北郡王成親早,成親一個月,北郡王妃就有孕了……

    「說到歲數,皇宮皇子們之間是相差最多的,太子歐陽夜辰二十歲了,葉貴妃的兒子歐陽夜浩才十歲,如果再有其他嬪妃有孕,與太子可是相差了二十歲……」一代人的歲數了。

    「少弦,你有沒有辦法拿到皇宮的典籍!」叛軍與先太子有關,先太子的事情,典籍中應該有記載。

    「叛亂一起,許多典籍全被毀壞,正宗的皇室典籍可能找不到了,不過,我已命人在暗中尋找與先太子有關的書籍,想必能找到一些線索!」

    話落,一名暗衛現於門外:「世子,世子妃,屬下找到一本與先太子有關的書籍!」

    歐陽少弦以內力掃開房門,取過書籍,又將房門關上了,慕容雨接過,快速翻開來看:先太子和綏晉王是老皇帝的第一任皇后所出,後來,皇后得病過世,老皇帝又立了現在的太后為皇后,生了現任皇帝,先太子十七歲那年,外出打獵,迷路,被狼咬死……

    慕容雨看了看先太子死亡的時間,是太妃及笄的半月前,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聯繫?

    「稟世子,世子妃,宇文公子求見?」門外響起丫鬟的稟報,慕容雨收回思緒:「請他進來!」鎮國侯府宇文明已死,丫鬟口中的宇文公子自然是指宇文振。

    推開房門,一襲藍衫,手持折扇的宇文振走了進來,邪魅的眼底,流轉著璀璨的笑意,側目望到軟塌邊的歐陽少弦,宇文振笑道:「世子今天真是悠閒,在府裡陪世子妃!」

    對歐陽少弦,宇文振始終有些莫名的敵意,當年,他們兩人水上之戰的激烈,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宇文公子光前來楚宣王府,可是有事?」歐陽少弦淡淡掃了宇文振一眼,沒有多餘的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

    宇文振搖搖手中拆扇,說的輕描淡寫:「也不是什麼大事,想向你們借兩樣東西……」

    「是這兩樣嗎?」慕容雨揚了揚手中的兩本典籍,宇文振果然是皇上的人。

    綏晉王已死,其他叛軍再造反,名不正,言不順,全清頌的百姓都會討伐他們,可若是先太子的後人造反,朝堂原本忠心先太子的人,難免會生異心,有動亂,皇上一定會在暗中鎮壓的更加厲害!

    宇文振面不改色,心不跳,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異常:「你們早知道我要來?東西都準備好了!」放眼京城,能夠比他先一步拿到東西的只有歐陽少弦,所以,他也懶得再親自尋找,直接來楚宣王府借用。

    「是皇上讓你暗中調查此事的嗎?」先太子當年的死,是有一定蹊蹺的,他的後代造反,是為拿回屬於他們的皇位,皇上絕不會讓出皇位,如果事情鬧大了,翻出當年之事,對皇室沒有好處,所以,秘密處決掉先太子後代,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你說是就是吧!」宇文振沒有反駁,接過典籍,快速翻看著,面色微微有些陰沉。

    慕容雨坐到桌邊,倒了杯熱茶:「發現蹊蹺的地方了嗎?」

    「先太子死的不尋常……」被狼咬死,方圓五百里,哪裡有狼。

    「還有呢?」慕容雨清冷的眸底暗帶戲謔。

    宇文振挑挑眉毛,典籍裡記載的事情有很多,但他只負責查先太子的事情,其他人的,就不必看了吧,皇宮裡嬪妃,皇子,公主們的死亡也記錄著,那是皇宮爭鬥的結果,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當事人大多不在了,宇文振哪還有心情管這些閒事……

    慕容雨皺皺眉頭:「你把兩本典籍聯合起來看看!」

    宇文振疑惑的打開楚宣王府的典籍,快速瀏覽著,搖搖頭:「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前行一步,宇文振坐到慕容雨對面,自己為自己倒了杯茶。

    慕容雨皺皺眉頭,揭曉答案:「你們說,北郡王有沒有可能,就是先太子的兒子!」

    「噗!」宇文振喝到口中的茶水瞬間噴了出來,無奈的望向慕容雨:「玩笑不是這麼開的!」

    「我也只是猜測,沒有說一定是!」典籍上記載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諸如誰喜歡誰,誰暗戀誰,卻是沒寫,年輕時的蘇太妃與先太子年齡相差無已,身份也算般配,互生愛慕,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北郡王真是先太子的兒子,那叛軍首領,就不難猜測了。

    「按照典籍所寫,先太子在太妃成親前就已過世,為何太妃還要在楚宣王府挖地道?」一直不說話的歐陽少弦驀然開口,目光深邃。

    楚宣王府地道之事,皇帝知道,身為皇帝暗中辦事人的宇文振應該也知道,所以,他並不避諱宇文振。

    慕容雨點點頭:「也是,這件事情,有些說不過去!」在地下挖地道,肯定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說不定就是在暗中偷情,太妃成為繼室時,他的情郎應該沒死才對。

    「北郡王府我們是無法進去探查,不過,有個非常聰明的人在裡面,隨時為咱們提供消息!」慕容雨輕輕笑著,笑容詭異,秋若顏是個聰明人,她選擇與自己合作,是真的想為秋家翻案,還是另有原因?

    北郡王府

    用過早膳,秋若顏如往常一樣,幹著各種各樣的活,慕容雨提醒她多注意南宮雪晴,她便向花園嬤嬤要求在靠近南宮雪晴的地方做事,嬤嬤收了慕容雨的銀子,只要秋若顏的要求不過份,她都會答應。

    正忙著,一名丫鬟引領著杜幽若走了過來:「杜側妃請!」

    秋若顏提著水桶,盛水澆花,眼眸微瞇,杜幽若又來了北郡王府!

    「雪晴姐姐在房間,還是在書房?」在外人眼中,南宮雪晴和歐陽少陵夫妻恩愛,歐陽少陵的書房,南宮雪晴會親自整理,杜幽若見過不止一次了。

    小丫鬟笑著回答:「回杜側妃,世子正在書房接待重要客人,世子妃在房間學刺繡!」

    「那正好,我帶了些絲線給雪晴姐姐……」

    秋若顏穿著粗布的丫鬟服,髮髻挽的也簡單,面朝花園,背對著眾人,再加上杜幽若急著見南宮雪晴,並沒有注意到她,隨丫鬟,逕直去了南宮雪晴所在的雪園。

    笑聲漸漸飄遠,直至消失不見,秋若顏猛然轉過身,眸光深沉,歐陽少陵武功極高,他會見客人,她不敢前去偷聽,否則,被發現了,她就沒命了。

    南宮雪晴和杜幽若所在的雪園,她倒是可以找理由進去看看,她們兩人究竟在談什麼!

    杜幽若隔三差王跑來北郡王府與南宮雪晴談刺繡,這理由,太牽強了,打著刺繡的幌子,商談秘密事情還差不多。

    四下觀望無人,秋若顏快步向雪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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