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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情愫暗生 文 / 築夢者

    方瑾看向阿輝那張帶血的臉,他浮腫的雙眼勉強睜開看向她,那一眼讓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大腦有那麼一瞬間是空白的,與阿輝的接觸不是一天兩天,但她一直都極其小心,袖子裡的手猛地在打顫,定定地與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再對視一眼。

    她顫抖的手突然緊握成拳,微抬頭看向安胡閼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打顫,「這人是誰?我不認識,閼氏不滿我大可以一刀砍死我,不用找那麼多借口。」

    安胡閼氏愣了愣神,她居然說不認識?

    她不太相信,他們的來歷相同,一句不認識就能撇清關係,當她安茉兒是好騙的嗎?表情狠然道:「這不可能,方瑾,他是華國的密探,而你是華國人,你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現在就算是單于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方瑾「霍」地一聲站起來冷然地看著她,打斷她趾高氣揚的話,「看來閼氏是想置我於死地了?他是誰與我無關,沒錯,我是華國人,但來到胡國王庭並不是我的意願,而且我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拋棄我的地方而服務,這也要算到我的頭上?這人一看就是胡華混血兒,難不成胡國王庭的每一人我都有義務要認得?還是說我認得的人都是華國密探,既然這樣,那安胡閼氏也有可能是華國的暗探。」此時她的表情極為嘲諷。

    在安胡閼氏身邊的老婦猛地跳起想要甩方瑾一個耳光,「在胡國王庭,沒人能這樣與閼氏說話的,你要記得你的身份……」

    方瑾一把抓住老婦的手,狠道:「我就算是女奴,那也是單于身邊的女奴,打狗還要看主人,你這舉動分明就是沒有將單于放在眼裡。」

    老婦聞言,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惡毒之色,這個華國女奴太囂張了,仗著現在是單于身邊的紅人就目中無人。

    方瑾冷哼一聲將老婦甩到坐墊上,沒有弄傷她,若是弄傷了安胡閼氏身邊的人,那本來佔的上風的優勢就蕩然無存,回頭兩眼盯著安胡閼氏。

    「你!」安胡閼氏被方瑾一再搶白,頓時火冒三丈地看著她,這個低賤的華國女奴,居然敢不承認?現在連她身邊的人也敢給臉色,她猛然一腳踢向阿輝,「你說,她是不是你的同夥?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捏造來歷讓我信你,現在你犯到本閼氏的手裡,本閼氏饒不得你。」

    阿輝勉強抬眼看了看方瑾清冷的面容,「我……不認……識……她……」頓時,他的身子又遭到拳打腳踢,很快蜷成了一顆蝦仁。

    方瑾至此才暗地裡鬆了一口氣,看到安胡閼氏的臉上五彩紛呈,上前走近她道:「我一心一意為閼氏辦事,閼氏這樣對我是不是不太公平?難為我得到了重要消息還想著第一時間來此稟報給閼氏知道,現在,我真的很失望,這就不再奉陪。」行了一禮準備離去。

    安胡閼氏握緊拳頭,不管方瑾有沒有與這華國暗探勾結,她都本能的不喜歡她,「本閼氏准你走了嗎?方瑾,不管你現在在王帳那兒有多得寵,你都要記得你不過是一名女奴,而我才是單于的正妻。」冷冷一笑,「你以為單憑幾句意氣用事的話就能讓我相信你沒有勾結這個華國暗探,想要我信你就要拿出證據?」

    方瑾的步伐猛地一頓,安胡閼氏說得沒錯,她再蹦躂也不可能與這閼氏相提並論,她還不至於眼光短淺地自視甚高,等的不就是這一句話?猛然回頭她的臉上卻是倔傲之色,「閼氏想我怎麼樣?」眼睛突然微瞇,冷冷一笑,「閼氏要我證明自己不是華國派來的暗探,好,我就給證據閼氏看。」

    她猛地拔出匕首,握緊在手,眼睛瞬間變狠,安胡閼氏的眼睛都瞪大了,這個方瑾要幹什麼?顫著手指著她厲聲道:「這是我的穹廬,不是你可以胡來的地方。」

    一眾侍女都忙上前將安胡閼氏包圍起來,就怕方瑾會突然對閼氏不利。

    方瑾的嘴角一勾,猛地衝向安胡閼氏,安胡閼氏及周圍的侍女都緊張起來,她們也趕緊拔出武器準備與方瑾對抗,警惕地看著這在她們眼中囂張至極的華國女奴。

    在奔至安胡閼氏及眾侍女的面前,她的步子突然一轉,轉向了那個癱在地上的阿輝,一把拽起他,在阿輝瞪大眼睛看著她,而眾人驚呼中,她的匕首刺進阿輝的胸膛。

    鮮血湧了出來,濺得老高,方瑾的衣物上頓時灑滿了鮮血,就連不遠處的安胡閼氏潔白的華麗皮毛上也濺上了幾滴血花,「啊——」忙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臉面,這個華國女奴一聲不吭地就將人殺了,實在太狠了,一時間,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方瑾手中的阿輝軟軟地倒在地上,而她卻是一身鮮血地站起來,緩緩回頭看向安胡閼氏,那張精緻美麗的面容上也有幾滴血珠子,這樣的她看來十分的可怖,微微一笑,「閼氏可滿意我的證明?」

    安胡閼氏沒見過殺了人還能如此從容淡定的女人,胡國女子重武,誰不會兩下子?但方瑾這個來自華國柔弱的女子卻能眼也不眨一下就將人殺死了,修羅二字突然出現在腦海裡,她塗滿丹蔻的指甲緊緊地抓住一旁女侍的手,努力地維持閼氏的體面,臉色一沉,「誰讓你殺了他的?」

    「閼氏不是要我證明嗎?有什麼比殺了他更好的證明?閼氏這會兒又不信我了?」方瑾諷刺地看著她,「閼氏是想要與我到單于面前辯個是非黑白嗎?那我奉陪。」

    安胡閼氏一把甩開侍女的手,逕自坐回矮几之後,喝了兩口香濃的奶茶,抬手示意人將這個晦氣的死人抬出去,「你說有密事要奏與我知,還不快說?」

    方瑾暗暗地喘了一口大氣,總算是過關了,上前盤腿坐在安胡閼氏的對面,她身上的血氣也直衝安胡閼氏的鼻端,故意傾身靠近她,看到安胡閼氏的眉頭皺成死結,心中突然一樂,在她不耐煩就要斥她退遠點時,她這才用近乎耳語道:「閼氏,三皇子準備動手了。」

    安胡閼氏這時候顧不上計較方瑾身上刺鼻的血氣,猛然睜大眼睛道:「他要行動了?」

    「沒錯,這對於閼氏而言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方瑾在安胡閼氏的耳邊細細訴說,安胡閼氏的眼睛來回不停地轉動,手突然緊握成拳。

    片刻後,方瑾坐回原位,安胡閼氏冷聲道:「你做得不錯,放心,事後自有我保你平安。」

    方瑾行了一禮表示謝意,然後借口單于要找她,慢慢退出帳外。

    在她走後,那老婦捧來新的衣袍,侍候安胡閼氏換下那帶血的衣物,「閼氏,你真的打算事後還留她一命?依老奴所見,這個華國女奴不簡單,說殺就殺,之前一點徵兆也沒有,這樣的人不得不防。」

    「我知道,等她為我辦完了事,我自不會留她。」安胡閼氏眼冒凶光地看著方瑾剛才坐過的地方,死人她不是沒見過,但是能讓她這樣受驚嚇的,方瑾算頭一個,厭惡地看著她坐過的地方,「將這些墊子扔了,地毯也要全部換過……」

    走出穹廬的方瑾回頭看了眼安胡閼氏的穹廬,身上的血腥氣直衝腦門,她的眉頭皺了皺,還是先回去換身衣物,今天不宜再到處亂跑,還是小心謹慎為妥。風吹起她染血的衣物,目光凌利地看了看遠方,握緊了拳頭。

    夜色瀰漫的胡國實行天葬的地方,那禿鷹飛來準備吞吃那些腐屍,突然有人的身體動了起來,一群禿鷹飛了起來,男子的身體上插著一把匕首,咳了幾口血水,猛喘著氣,腦海裡卻是迴盪著她附在他耳邊低不可聞的聲音。

    「阿輝,你給我聽好,我將傷藥暗中塞到你的衣物裡,這把匕首插的是你的心臟下的肋骨的縫隙處,他們抬你出去後,你即刻就離開,不要逗留,回去告訴荀將軍,胡國王庭的變亂就要到了,要他趕緊打到這兒來……」

    他的手在衣物裡摸索著,很快就發現了方瑾塞給他的小瓶子,打開將藥粉灑到那傷口處,不敢隨意地將匕首拔出來,半晌後,努力地爬起來,步履蹣跚地在夜色中悄然離去,驚起一地的禿鷹再度飛了起來。

    另一邊廂,呼延勃聽到加那隨意稟報方瑾的行蹤,聽來沒甚可疑之處,但在聽到她滿身鮮血的從安胡閼氏的穹廬裡出來,不禁猛然轉頭道:「你說她一身是血地離開安胡閼氏的穹廬?」

    加那嚇了一跳,皇子怎麼如此在意這麼一件小事?「嗯,我遠遠地看到的是這樣,但因為關係到安胡閼氏,所以我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去打聽,只是隱約知道今天安胡閼氏處置了一名近侍,至於是什麼原因我卻打聽不出來,似乎閼氏有意隱瞞……」

    呼延勃直覺此事不簡單,但一時間又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蹺處,站起來踱了一下步,然後道:「你去請安胡閼氏過來一趟,我有事要問她。」

    加那不太情願地應聲是,對於那個貪戀閼氏之位的女人他是厭惡透頂,只因皇子沒有機會成為單于,她就毫不猶豫地捨棄了皇子嫁給大她好幾十歲的單于,這樣的女人真的很可惡。

    翌日,加那一臉沮喪地出現在呼延勃的面前,「皇子,閼氏她臨時被單于喚到王帳去了,她……」

    呼延勃的眉頭一皺,安茉兒躲著他?臉色嚴厲道:「說重點。」

    吞吞吐吐的加那在呼延勃的一喝下,忙道:「閼氏說這段時間為了避嫌,她是不會來見你,讓皇子不要在這個時候找她。」說完,偷瞄呼延勃的臉色,安胡閼氏的原話還要過份些,但他不敢全向皇子說。

    呼延勃沒想到安胡閼氏居然拒絕來見他,那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她會這麼急,莫非是父皇那兒有了什麼變化?「單于這段時日如何?」

    「很好。」正提著籃子過來的方瑾笑道,看了眼加那,這個男人最近老是出現在她的身邊,她早就暗中做著防備。

    呼延勃揮了揮手示意加那離開,藍眸冰冷地注視著方瑾的面容,「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皇子,這話是我問你才對,你讓你那個屬下偷偷地監視我又是什麼意思?」方瑾放下籃子,圈著雙手看著他,今天她在安胡閼氏的穹廬裡還看到這個人正在與安胡閼氏說話,想到昨日之事,她忙在一旁敲邊鼓,果然成功讓安胡閼氏為了避嫌拒絕見呼延勃。

    兩人均冷冷地看著對方,半晌,方瑾冷聲道:「皇子,別讓我知道你派人在監視我,不然我就向單于建議處死你……」

    「方瑾,你的腳邊有蛇。」呼延勃道。

    「什麼?蛇?在哪?」方瑾嚇得往前跳了一大步,她最怕那些沒有腳的生物,尤其是這種吐信子的更是之最。

    呼延勃的長手一伸,隔著木柱子一把攬住方瑾的柳腰,另一隻手則撫上她的脖子,笑得異常開懷地道:「我是騙你的,沒想到你這個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居然怕蛇?你不知道有時候人比蛇還要恐怖嗎?說,方瑾,昨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方瑾的耳朵在他的噴射的氣息下有些搔癢,他男性的氣息直衝她的鼻端,這種氣息不同於呼延贊,她微微有些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而怕她會溜而緊攥著她腰的呼延勃也感覺到她的扭動,藍眸不由得沉了下去,居高臨下地看了眼她身上那峰巒疊嶂的部位,喉結動了動。

    無疑,方瑾是一個很誘人的女人。

    方瑾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就這樣輕易地犯在呼延勃的手中,實在是奇恥大辱,美眸抬上看著他深沉的藍眸,「如果我告訴你,閼氏準備要我的命,你信不信?」

    她的聲音一響起,呼延勃立刻從那迷離的氣氛中回過神來,俊臉不由得紅了紅,他怎麼受她的氣息蠱惑?眼眸清明了許多的看著懷中這張嬌俏的容顏,「她會要你的命?」

    「有什麼出奇的?皇子,你以為我的身上為何有血水?」方瑾突然一把扯開衣袍,袍子下的身體佈滿了傷痕,看起來是新傷,「你不就是因為你那侍從看到我穿著染血的衣物而懷疑我嗎?這就是真相。閼氏最近失寵於單于,她將火撒到我的身上,故而用鞭子凌辱我,這就是你愛著的那個叫安茉兒的女人弄的。」

    呼延勃的藍眸看著她玲瓏嬌軀上的傷痕,伸手輕輕地撫摸著,不像是假的,記得與她初相見時她的身子潔白無暇,與現在的傷痕纍纍真是天壤之別,「她不是那種自私冷酷到這樣的女人。」他認識的安茉兒不是這樣的,尤記得在陰山北時他們時常騎著馬在草原上走過,她熱情而爽朗,那兒的許多地方留有他們愛的足跡。

    方瑾一把抓住呼延勃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譏諷道:「你以為這傷是假的嗎?我吃飽了撐著弄這個出來?呼延勃,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難道分辯不出來真與假?我為何要一直受你的懷疑,我來到王庭這兒難道是出於自願嗎?」她越說越氣,胸脯起伏不定,一再地顯示著她此刻的憤怒。

    呼延勃看到方瑾這個樣子,藍眸與她的黑眸對視著,在這一刻他似乎看到那個不停地與命運抗爭的自己,方瑾是華國嬌弱的女郎,但她也在用她的方式抗爭著命運的不公,她努力地活下去其實無可指摘。

    他抽回遊走在她嬌軀傷口處的手,在滑過那完好如牛奶般順滑的肌膚時,心頭滑過異樣的感覺,那嫩滑的肌膚讓他的感官極其的敏銳,雖然不是第一次觸摸,但卻是份外的撩人。

    方瑾卻是挺直脊樑,接下來他是不是準備侵犯她了?也無所謂了,如果能消除他現在對她的懷疑,她也不介意與他發生關係,反正他長得真不錯,這麼久沒有與人交歡過,她也不是不想。

    她的手往下伸隔著衣袍意圖撫上他的禁區,對於男歡女愛她架輕就熟,但是手卻在下一瞬間被人抓住,她抬眼看他,眼裡閃過不解的情緒,挑釁地道:「我知道你已經為我動情了,怎麼?莫不是還要假正經?」

    呼延勃不是不想,方瑾是個尤物,初相識時他不是不受她的引誘,只是那個時候防範重於一切,在數次的交往中,這個女人給他神密又冷情的危險感覺。華國女子重貞節重於一切,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她這樣隨便,她的眼裡有欲沒有情,這一點他看得比誰都清楚。

    他沉著臉將她的衣襟拉好,繫上腰帶,而她傻傻地站在那兒任由他給她整理衣物,這一刻她看不懂他,「你被關在這兒已經很久了,真的不想?」微挑眼眉,忽而自嘲地道:「是我不夠魅力嗎?都這樣了還推開我,你是第一個。」

    她自當年有了第一個男人至今,哪個男人不是一碰到她方瑾的身體就急於做那檔子事?幾無例外,現在她送上門來了,居然還有不為她所動的男人,真的打擊她的自信心。

    呼延勃皺著眉頭,微掀眼簾看著她,「方瑾,即使我是男人我也有自尊的,我很介意成為你發洩的對象。」在失去安茉兒的那一段時日裡,他醉生夢死地過了大半年之後,在一個清晨裡當那一縷陽光照耀進敞開著的穹廬裡時,他伸手擋了擋那光線,看到藍天白雲,那一刻他才徹底地覺悟,沒有安茉兒,太陽不會消失,白雲也依然在藍天上漫步。

    方瑾低頭看到他的手將她的腰帶結好,他就這樣看穿她了,人人以為她方瑾是男人的玩物,其實男人何嘗不是她發洩的對象?「**的石頭不好玩,呼延勃,我沒有心思與你再說話。」她有些狼狽地轉身,看了眼地上自己帶來的食物,一把抄起,不打算便宜他。

    呼延勃倚著柱子看她的背影逐漸遠離,她走了好幾十步後又突然轉回頭小跑得回來,將那籃子食物塞到他的懷裡,「給你。」

    他看了眼,「你不是不打算便宜我?」

    方瑾的眼裡笑得令人發毛地一把拽緊他的衣領,惡狠狠地道:「你真的一點也不為我所動?」

    「你很介意?」

    「廢話。」

    如果她像剛才那樣勾引呼延贊,他早就將她按在地上就地正法了,有些男人就喜歡在女人的身上製造傷痕,他為什麼與別人不同?他不願意碰她,她的心裡是鬆了一口氣,但相對的另一口氣卻是怎樣也嚥不下去。

    「等哪天你甘心,而我也願意,或許我可以考慮與你春風一度,現在跟你交歡無異於馬羊交配。」呼延勃笑著道,這個女人越看越有趣,草原民族的個性就如他們的生活方式一樣,對伴侶的過往不會那麼斤斤計較。

    方瑾聞言,鬆開抓著他衣領的手,目光定定地看著他清澈的藍眼睛半晌,突然伸手撫上他俊俏的臉龐,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呼延勃,為什麼你要姓呼延?」那她一定將他拐回華國,這一生她遇上的爛人太多了,毅然轉身離去,不讓他影響自己的心志。

    她是華國人,就要為自己的國家謀求最大的利益。

    呼延勃感覺到臉頰上微微發熱,不期然地伸手撫上她吻過的地方,看著她匆忙離去,那藍色的身影像蝴蝶一樣飄遠。

    「皇子?」加那出現喚了一聲。

    呼延勃這才發現自己失神了,居然讓這個女人就這樣跑了,真的是前所未有之事,輕咳了兩聲,這才恢復正常,「你去查一下安胡閼氏處死的是什麼人?」對於方瑾被安胡閼氏處罰的事情他將信將疑,安茉兒這人不太像是做得出這種舉動之人。

    「是,皇子。」

    他揮手示意加那離開,坐下打開方瑾送來的食盒,奶茶的香氣飄了出來,倒了一碗喝了起來,比上回有進步,突然想起呼延贊說過方瑾的舞很美,想到她那高挑的身材輕輕地舞動起來是何等風情?

    方瑾一口氣跑得老遠,心口跳得很厲害,猛喘了幾口氣,這才放慢步子往王帳而去,想到他的手在她的肌膚上滑過,她的身子不由得顫了顫,看到天邊有烏雲飄過,對,她不能動搖心志,姑姑與真兒還在等她,胡國終非她的故土,而她……不可能因為他而感到內疚……

    在經過呼延讚的營地時,正好有人攔著她的前路,她抬頭一看,居然是莫夫人,瞄了一眼她身旁高挑的美人,笑著道:「好巧啊,莫夫人有何賜教?」

    「不錯的胡語嘛,說得倒是蠻流利。」一旁那高挑的美人諷笑道。

    方瑾撩了撩秀髮,笑得萬分欠揍地道:「沒辦法,單于讓人教得好,我總不能辜負單于的一片好心,對了,你是誰?貿然插入我與莫夫人的對話裡,好沒禮貌。」

    那高挑美人氣極地一把抽出腰間的鞭子,在地上甩了甩,想要揮到方瑾的身上,「你是什麼東西?我是胡國尊貴的王女,而你不過是一名女奴。」

    莫夫人在一旁冷眼旁觀,朝妹妹莫玉兒道:「玉兒,抽花她的臉,沒有這張狐媚的臉,看她能勾引得了哪個男人?到時候連單于也懶看她一眼。」

    「姐姐放心,妹妹曉得,一名華國女奴而已我還沒有放在眼裡。」莫玉兒冷冷地笑著,然後真的一鞭子朝方瑾的臉上揮去。

    方瑾沒想到這莫夫人的妹妹居然心腸如此歹毒,居然說動手就動手,這裡又比較偏僻,而她卻是沒地方可避,一咬牙,用雙手護住臉蛋,除此外的地方顧及不到,可等了半天,也沒感覺到疼痛,接著身子跌入到一個男人的懷抱,這人的氣息她一下子就認出來,「呼延贊?」抬頭一看果然是他。

    呼延贊一把攥緊莫玉兒的鞭子,怒道:「泰兒,你這是在幹什麼?玉兒是你妹妹,你怎能由得她亂來?」

    「不過是教訓一個女奴而已,有什麼亂來不亂來的?再說不過是抽她幾鞭子,又不是損手爛腳,照樣服侍得了單于。」莫泰兒冷哼道,看到呼延贊維護方瑾,她就忍不住吃起醋來。

    「姐夫,姐姐說得沒錯,這種女人就是欠教訓。」莫玉兒試圖扯回自己的鞭子。

    「胡鬧,泰兒,如果你還承認是我的夫人,就立刻將玉兒拉走,不然你就不是我呼延讚的夫人,帶著你的孩子立刻就離開。」呼延贊下狠話道,他就要問鼎單于之位了,所以對於莫夫人他越來越不想忍,手中的鞭子一用力拉著莫玉兒往前傾了傾,眼看她要跌倒,他才鬆開鞭子,「這次我就算了,若有下次定當不會輕饒。」拉住方瑾離去。

    莫氏姐妹都氣紅了俏臉看著呼延贊就那樣拉著方瑾離去,而方瑾在經過她們身邊時還故意地撩了撩秀髮,挑釁地一笑。

    莫玉兒氣得用腳想要踢方瑾,這麼囂張的女奴生平僅見,「姐姐,你放開我,這種女人你還給她什麼面子?你沒看到姐夫牽著她的手……」

    莫泰兒死命地拉著妹妹,她看得出來呼延贊剛才給她的警告不是說假的,最近他對她是越來越冷淡,所以她才會找方瑾的晦氣,「他現在要維護她,我有什麼法子?你沒聽到他要趕我走嗎?我們的聚居地已經被華國人侵佔了,現在我們還能靠誰?」越說越傷悲,抹淚抽泣地往穹廬的方向奔去。

    莫玉兒跺了跺腳也趕緊追上去,姐姐怎麼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現在王庭還是安全的,等姐夫當上了單于,那麼就能對付華國士兵,要奪回自家的聚居地還有何難?

    被呼延贊拉著往前走的方瑾在經過一個帳篷時,突然一個旋身捲進呼延讚的懷裡,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媚眼如絲地看著他,湊上紅唇去吻他。

    這樣主動的方瑾讓呼延讚的心頭一喜,這裡是他的地盤,沒人敢向老單于打小報告,雙手攬緊她的柳腰熱烈地吻著她,轉了個身將她推到帳篷布上,伸手扯著她的衣襟吻了上去。

    方瑾輕哼一聲,感覺到胸前一涼,接著看到那埋首在她身體前的頭顱,她受傷的地方一陣濕癢,聽到他問:「怎麼弄的?」

    「安胡閼氏不滿我辦事不力,所以抽了我鞭子。」她悶聲答道。

    呼延贊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傷口處,看到這裡只會讓他的血氣上湧,想起她身子的甜美,低頭又需索起來。

    方瑾看到他眼裡的欲光,不由得一陣厭惡,想到呼延勃說跟她這樣上床就像馬羊在交配,惡寒升起,一把推開在她身上發情的男人,拉好衣襟,看到他眼裡的不解,「我身體不適,不想。」

    呼延讚這才記起她身上有傷,一時間只顧著想要發洩**,有些歉然地一把拉住她欲走的身子,「你先隨我去上藥吧。」

    方瑾有些嘲弄地看了他半晌,然後推開他的手,借口單于還要找她,不然到時候就會引起單于懷疑,壞了大事那就糟了的話,果然呼延贊極快地鬆開她的手,催促她趕緊回去。

    她眼裡的嘲意漸漸加大,拉緊身上的衣袍匆匆離去,不欲再看多一眼這個自私的男人,不期然地想起呼延勃為她拉衣襟的樣子,那碰著衣物帶子的手指頭微微有些發熱。

    奈奈急著在穹廬外等候著,看到方瑾走過來,忙上前拉著她進帳,「姐姐,你身上的傷還沒上藥呢?都怪我,下手太重了。」為這事她不安了好久,雖然是姐姐讓她揮下去的。

    方瑾看到奈奈拉開她的衣襟專注地給她上藥,這傷是她故意弄出來取信於呼延勃的,就是為了減輕他對她的懷疑,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厭惡自己的工於心計,他捍衛家園也是應份的,咬了咬唇,她開口道:「奈奈,呼延勃是怎樣一個人?」

    奈奈微歪著頭給方瑾纏上白布,然後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他到王庭來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對於這個皇子她很少見到。

    方瑾笑了笑,奈奈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奴,沒有這個機會接近他,伸手握住奈奈的手,「奈奈,這段時日不要到處跑,別人故意支使你做事,你也別搭理,知道嗎?」

    她怕當變故到來的那一天會尋不到奈奈,所以提前吩咐好,奈奈不明所以,但她對方瑾的話卻是深信不疑,點了點頭。

    夏天越來越酷熱,空氣中悶得讓人險些喘不過氣來,而前方的戰事越發的火熱,荀英的軍隊如破竹之勢掃蕩過來,王庭裡的人心始終惶惶。

    王庭裡令人不安的氣氛在一個午後達到了**,老單于用過午膳後即死去了,雖然關於他身體不好的流言越傳越廣,但是誰也沒想到他會在一個午後就突然離去,讓人頓時措手不及。

    安胡閼氏與呼延贊以及其他七大部族的人都急忙趕到王帳,一掀開,只聽到裡頭哭聲震天,安胡閼氏二話不說趕緊上前去撲在老單于的屍身上放聲大哭,「單于,單于啊,你怎麼就這麼忍心扔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就離去了……」

    方瑾假意哭泣著,眼睛卻是透過手指縫看向眾人的臉色,呼延讚的眼裡閃過一絲內疚及興奮的目光,而七大部族的首領也是嚎了幾嗓子,安胡閼氏卻是哭聲大眼角連一滴淚珠兒也沒有,這回她有些同情地看回老單于因為天熱很快長出屍斑的臉。

    「單于是怎麼死的?你們是怎麼侍候的?」安胡閼氏大聲斥責著一群王帳內的侍女。

    那群侍女都縮著腦袋,有些恐懼地看著安胡閼氏,「奴婢們不知道。」然後有奴婢指著方瑾道:「最近都是由她侍候單于的,她才應該知道。」

    方瑾忙哭訴著指責,「我怎麼知道?單于的飲食都是你們在張羅的,哪裡讓我過手?我給單于餵食的時候你們都看著的,怎麼現在都往我身上推?我是這帳子裡的異國人,你們當然就會指責我,這關我什麼事?」美目瞟向呼延贊。

    呼延贊假意看不到,板著臉循例問了幾句話,安胡閼氏冷笑著聲聲質問呼延贊,問是不是他指使著人下藥讓老單于死的?呼延贊自是斥責她一派胡言,兩人當眾爭吵起來。

    方瑾哭得似要暈倒,一個身子歪斜倒在那些個王帳裡的女侍身上,對方不悅地一把推開她,好像沾染到她的身子就是極晦氣的事情,還拍了拍自己的衣物,一副嫌髒的表情。

    方瑾忙道歉,唇角暗地裡微微一笑,身子忙往一旁滾去,似怕了那個女侍。

    其餘七大部族的人都爭吵不休,後來卻是耶律族長上前道:「現在不是追究老單于是如何死的?而是要想法子抵禦外敵,推舉新的單于,我記得單于曾立過一個遺詔在紫檀木盒裡,現在將其找出才是正理。」

    安胡閼氏與呼延贊兩人輕哼一聲各自別開頭,命人去尋那個紫檀木盒子,心裡都在開始轉動著,萬一盒子裡的遺詔沒有寫自己的名字,那麼又該如何阻止對方?

    很快,紫檀木盒子找到,兩人都顧不上扮演賢妻孝子,急忙起身上前密切地注視著,盒子猛地一下打開了,卻是什麼也沒有?

    「怎麼可能?這是我們一族的傳統,如果單于病逝,那麼就要找出他藏的紫檀木盒子,裡面有牛皮記載的下任單于的姓名……」莫氏族長瞪大眼睛道,搶過盒子東敲敲西弄弄,意圖找出端倪來。

    安氏族長似鬆了一口氣地看向女兒,沒有老單于臨終的詔令,他的外孫也有資格成為下任單于。「既然沒有臨終詔令,我提議按老規矩,由閼氏所生的小兒子繼承單于之位。」這回不再藏著掖著,而是直言相告。

    「放屁,一個小屁孩能指望什麼?應繼承單于之位的也只應是三皇子,單于生前這樣說過,還寫了詔令……」

    「那現在詔令在哪兒?你倒是拿出來啊,只要你拿得出來我就服你。」

    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起來,前所未有的白熱化,呼延讚的表情堅定而從容地看向安胡閼氏,上前舉手示意眾人噤言,看到所有人看向他,這才道:「單于已經逝世了,而現在內憂外患,正是需要一個強力君主的時刻,安胡閼氏畢竟是女人,皇弟年齡尚小,如何堪當大任,這個時候贊願挺身而出守衛家園。」

    安胡閼氏握緊權仗,好一個恬不知恥的東西,但這些話在這個時候說確是有一定的力度,美目瞟到己方之人略有動搖,而父親也在深思當中,她絕不會認輸的,遂冷笑一聲,「說得倒是十分動聽,單于是怎樣死的?不就是你使毒害死的,你還好意思在這兒扮得大仁大義,我呸。」

    呼延讚的臉漲得通紅,「沒憑沒據,你如何能指責我弒君殺父?現在單于已逝,而你也不再擔任閼氏之位,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安胡閼氏早就知道他會在老單于死時用這條規矩來壓她,冷笑地上前一把拽住方瑾往地上一摜,「這個華國女奴是你帶回來的,是也不是?你讓她接近單于,討單于的歡心,實則就是要利用她下毒,毒死單于,你好趁機奪位,呼延贊,這計策真的不錯,就連本閼氏也差點中了你的計謀。」頓了頓,紅唇輕啟道:「這件事路人皆知,就憑這樣的品德,如何配得上成為下任單于?你們都醒醒吧。」

    眾人驚訝,弒君殺父這麼大的罪行,呼延贊居然做得出來?深知內情的莫氏父子卻是緊皺眉頭,安胡閼氏如何得知這內情的?

    事成後卸磨殺驢,方瑾早就猜到安胡閼氏打的如意算盤,瞪著眼睛從地上爬起來,「閼氏,這事不是我做的,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呼延贊不屑地輕哼一聲,「這些女侍都是你安排的人,如果說殺害單于,你安胡閼氏就是最大的嫌疑。」

    安胡閼氏微瞇眼,早就知道憑這些是不足以打倒呼延贊,拍掌讓人將之前安排好的巫醫請進來給老單于驗身子,呼延贊也沒有反對,冷眼看著這年老的巫醫翻著老單于的身子來回檢驗,最後給出了答案,老單于是中了藥物而死的。

    安胡閼氏又再度拍手讓人進來,這回進來的是呼延贊身邊的小妾,她哭哭啼啼地說看到呼延贊秘密地派人去購藥,這種藥正是致老單于死亡的藥物,最後哭訴道:「我過不了良心這關,皇子,你不要一錯再錯,現在形勢危急,你……你就讓讓吧……」

    「賤人。」呼延贊一腳踹過去將人踢倒在地,這個女人在他身邊這麼久,他居然沒有發現她是安胡閼氏安插的人,素日裡還那麼相信她,這段時日為了冷落莫泰兒,他不斷地招她侍寢,原來她才是那個內鬼。

    女子大聲地哭著,一副勸呼延贊回頭是岸的舉動,這讓呼延贊瞬間大動肝火,狠踢了她幾腳,竟將人生生踢死過去。

    安胡閼氏這時候才冷笑道:「三皇子,你將人殺死了,豈不是坐實了你的罪名?你還敢說單于不是你暗中派人殺死的?」

    這一刻安胡閼氏佔了上風,只見她舉起權仗詔示著自己的權利,要所有部族之人都要忠於她四歲的兒子,一致抗擊華軍。

    呼延贊握緊手中的拳頭,為他人做嫁衣之事不是他會做的,打斷了安胡閼氏的話,「就憑你那幾句莫須有的話就想要治我一個弒君殺父之罪,未免可笑。殺人就要有證據,你拿出確實的證據來。」

    「好,那我就拿出證據給你看。」安胡閼氏微笑道,他提這個話正中她的下懷,草原民族多是直率性子的人,對於弒君殺父之事一直都是最為痛恨的,這下她倒要看看到時候呼延贊如何辯?「來人,在這帳子裡給我搜,無論如何也要搜出謀害老單于的罪證來……」

    「慢。」方瑾道,看到安胡閼氏身邊的老婦要出聲呵斥她,她瞪視一眼,「為表清白,我要求第一個搜身,不然最後被你們冤枉了也不知道。」

    「妙極。」呼延贊立刻同意,目光深寒地看向安胡閼氏。

    安胡閼氏本來正想要做好準備最後栽髒到方瑾的身上,但沒有料到她會是第一個站出來同意搜身之人,遂朝身邊的老婦遞了個眼色。

    方瑾在老婦近身前道:「為表公平,是不是要用別人來搜身為妥?」

    「你想怎的?」安胡閼氏不耐煩地道。

    方瑾在現場來回看了一眼,然後用手指向莫泰兒,「由她來吧,她雖是三皇子的側室夫人,但人人皆知她與我方瑾不對盤,幾次欲置我於死地,斷不會為我脫罪,她搜身的證詞應可信。」

    安胡閼氏想要反對,莫泰兒是呼延讚的側室夫人,無論如何都會為丈夫說好話的,但是美目看到一群部族首領已是大聲地同意,這群粗人,心中不由得罵道,惟有悻著臉同意。

    莫泰兒在呼延贊點頭同意下走向方瑾,看到她張開雙手讓她搜,目光微微沉了下來,她選擇她來搜身出乎她的預料,這個女人的腦海在想什麼?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她死。

    她認真地搜著方瑾的身體,既希望搜出藥包又希望搜不出來,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來是什麼味道?

    方瑾選中莫泰兒來搜身自然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一來這女人與她有仇怨,她的證詞應該會讓一些人信服;二來莫泰兒畢竟是呼延讚的側室夫人,斷不會與安胡閼氏有勾結,她也不可能想到會暗中嫁禍給她的戲碼。

    半晌後,莫泰兒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方瑾,攤開雙手道:「她的身上沒有什麼藥包。」

    安胡閼氏的臉色瞬間鐵青,沒在方瑾身上搜出來藥包來,那就代表著她能完全摘清自己,這於她相當的不妙,這一刻她猶疑起來。「你不要信口開河,到底搜清楚了沒有?」

    莫泰兒看了眼還端著閼氏架式的安茉兒,心中不屑,沒過多久就輪到她喚她一聲閼氏,這種女人她是萬萬不會留在呼延贊身邊的,「我以莫氏王女的身份對著蒼天發誓在那華國女奴的身上沒有搜到什麼藥包,閼氏現在是不是可以相信了?這個華國女奴我是巴不得她快點死,怎會出言維護她?」

    安胡閼氏氣結,但又無計可施。

    呼延贊也暗鬆一口氣,不由得讚賞地看了一眼方瑾,這個女人倒是一員福將,「閼氏,這會兒輪到搜王帳吧?我也為了表示清白,還是請七大部族首領各自派出三個人在王帳內搜查,看看可有害死父皇之人的嫌疑?」

    安胡閼氏想要反對,但到口的話吞回肚中,看到那些部族首領都欣然同意,再反對就顯得她心虛,人明明就是方瑾下毒害死的,為什麼就是抓不到證據指證她,可惡。

    王帳的每一個地方都受到了嚴格的搜查,而且一眾侍女都被人帶上來當眾搜身,這回採取的行動粗暴得很,一眾侍女被當眾脫衣服,杜絕被人為栽贓的可能,侍女們是單于身邊的人,素日裡哪個不是趾高氣揚,現在這樣甚覺羞辱,惟有咬牙承受。

    突然,在一名侍女的身上有藥包掉出來,巫醫上前去撿起來,打開聞了聞,然後道:「就是這包東西。」

    那名侍女蒼白著臉猛擺手,衣衫不整地跪在安胡閼氏的面前,「沒有,不是我,這不是我的東西,我沒有做,我是被冤枉的……」

    方瑾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侍女辯解,但人贓並獲又豈是憑一張嘴就能辯得清的?她剛才那一摔可是趁機將藥包塞到她的身上,安胡閼氏想要她死,她偏要讓她自己喝回一壺。

    果然,安胡閼氏的臉色蒼白又難看,這群侍女是她挑的,這在王庭裡是人人皆知,現在她派遣的侍女被人在身上搜出了藥包,她一時間也無話可辯。

    呼延贊趁機攻擊,安胡閼氏抓著他小妾之事大做文章,一時間,誰也說服不了誰,場面漸漸失控。

    這是方瑾要的局面,躲在風暴外的她冷冷地看著這群人爭執不休,沒有傳位遺詔,哪一方都不會真服了對方,這才是她在呼延贊與安胡閼氏當中周旋想要的結果。

    胡國八大部族為了單于之位展開了長時間的辯論,王帳內的老單于的屍身無人過問。

    突然,王庭外傳來騷亂聲,眾人忙走出王帳。

    「華國人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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