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2 求救 文 / 白眼狼君

    穆曦不知道怎麼安慰，自顧推著自行車往前，「大哥，你流了很多血，老師說這種時候不能睡覺。要不我和你說話吧，說話你就不困了。」

    李晉揚看著小丫頭努力推車的模樣，努力讓自己清醒，「丫頭，你叫什麼？」

    「穆曦，穆桂英的穆，晨曦的曦。」穆曦扭頭對著他一笑，轉身推著車走，然後找準機會騎上去，自行車搖搖晃晃的向前滾，然後慢慢的平穩，小丫頭的聲音時不時的傳過來，「大哥，你坐穩了，我要加速囉。」

    「穆曦，真是好名字。」李晉揚扶著的手有些軟，他努力保持清醒，「多大了？在哪個學校上學？幾年級……」

    「過完年十四了，就是在二中，我今年讀初二……」穆曦滿頭是汗，努力的蹬著，自行車輪下，一路的血跡，覺察到身後人扶著的手在下滑，急忙大吼一聲：「大哥，你千萬別睡啊。」

    李晉揚的意識有點模糊，身體在搖晃，他知道不能睡，可困乏來襲，擋也擋不住，似乎眼前一黑，就要睡過去了，小丫頭的聲音有一搭沒一搭的傳來，時不時突然提高的聲音會讓他有驚醒的錯覺。

    穆曦騰出一手拉住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大哥，你抱著我，別摔下去。再堅持一會，剛才我就看到前面有家診所，聽說在這一片挺有名的，馬上就到，你再堅持下……」

    身後沒有一點聲音，穆曦又驚又怕，她怕身後這個男人會死在她車上，自行車搖搖晃晃的停在一家私人小診所前，二樓還有燈光，說明人還沒睡，穆曦下車趕緊抱著病人往一邊拖，自行車「光當」倒在地上，穆曦顧不得管其他，衝過去就死命的砸門，大哭著喊道：「醫生，醫生有沒有人在啊？有人快死了，快救人啊。醫生救命啊。」

    很快，小診所裡傳來下樓梯的急促腳步聲，一個老醫生開門，後面還有個中年男人，一邊開門一邊問，「這麼晚了，什麼毛病啊？」

    穆曦滿臉淚痕的看著兩人，指著腳下的男人哭著說，「大爺、大叔，這個人快死了，車禍受傷了，你們救救他吧。」

    醫生父子趕忙把人抬進來，那個年老的醫生戴上眼鏡仔細檢查了下各處傷口，咂了咂嘴，吩咐他兒子拿來包紮工具，老醫生在那邊處理傷口，剩下的那個中年男人提醒穆曦交押金，穆曦趕緊擦了擦眼淚，過去問：「大叔，要交多少錢啊？」

    「先交三百塊，多退少補。」一張押金的單子出現在穆曦面前，穆曦頓時傻眼，別說三百，她連三塊錢都拿不出來啊。

    見穆曦發愣，男人知道沒錢，語氣立馬變了，「沒帶錢看啥病啊？趕緊回去拿吧，人先給你看著。沒錢來什麼醫院啊？這人都這樣了還不帶錢看病……」

    「大叔，這事出突然沒帶錢，您先給治了吧，過兩天拿錢行不行啊？只要他醒過來肯定會給你錢的，你看他的衣服，一看就是很好的，不會賴你錢的。」穆曦急了，就算她現在回去也拿不到一分錢啊，那個家，誰會給她錢呢。

    「你認識他我們又不認識，沒有押金怎麼行？」中年男人不鬆口。

    穆曦本來還想說自己和這人也不認識，結果聽男人一說，啥都不敢說了，要是知道這人和自己沒半分關係，人家肯定就更不治了。她哆哆嗦嗦拿出書包，學生證、書本一股腦掏出來，「大叔，這是我學生證，我不會跑的，你們到學校肯定能找到我，你先給人治好，肯定會給你錢的……」

    男人不為所動，「學生證能頂什麼用啊？上次也有個男同學打架受傷來包紮，也說學生證什麼的，結果到現在錢都沒給，學生證也不要了，為幾塊錢藥錢，誰還真要去學校要？……你還是趕緊想辦法吧，我們這也不是公家的……」

    老醫生一直沒開口，給傷口止血和包紮後，面色沉重，對著穆曦搖頭，「小姑娘，你大哥傷的挺重，流血太多了，我們這地方小，治不了……」

    穆曦頓時慌了神，人是她帶過來的，要是死了怎辦啊，穆曦年紀小不代表笨，他們不是治不了，而是他們知道她沒有錢，不給治，「大爺，他剛才還好好的，還和我說話呢，求求你了，你給他治治吧，這血都止住了，他那條腿好像斷了，要是不抓緊給治治，就殘廢了，你看他還年輕呢，以後怎辦啊，大叔，大爺，求求你們了，先給治一下吧。」

    「小姑娘，實話和你說，我是真治不了，他失血過多，現在已經昏迷，要是再不趕緊去大醫院，就真麻煩了。再說，也不知道他什麼血型……」老醫生搖搖頭。他不想治不是因為沒錢，他兒子掉在錢眼裡他還有良心，這裡的藥物、醫療設施之類都的硬件都不能保證，這人傷的很重，他沒把握，給人治了一輩子病，不想誤人性命，最保險的辦法是換到大醫院去。

    穆曦嚇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這麼說是啥意思啊？是說這人真救不了嗎？

    「a型，」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手術床上的男人驀然睜開眼睛，「我是a型血。」

    而後，突然「卡卡」兩聲脆響，醫生父子抬頭看去，只見那手術床上的男人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