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6 饅頭臉的由來 文 / 白眼狼君

    樓上的動靜早已驚動樓下的人，一行人急匆匆的跑上來，葉平楠打開門之前聽到一聲脆響，推門就看到穆曦和葉筱湖一高一矮面對面的站著，穆曦臉有些白，卻是目光定定的看著葉筱湖，氣勢上遠遠的壓倒了葉筱湖，而葉筱湖披頭散髮，滿臉是淚，一手捂著臉，正一臉不敢置信的瞪著穆曦，站在高了將近她一個頭的穆曦面前，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葉平楠毫不猶豫的上去揮了巴掌，「啪」，聲音很響，葉平楠的手打的都有點疼，「收養你不是讓你來我們家興風作浪的，才多大就這麼歹毒？筱湖給你送蛋糕你還打她？在班裡和男生打架，在家裡還要打？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

    穆曦的頭被打偏，扭過頭，不再看葉平楠，只是低頭不語。

    邵雲煙一步上前把葉筱湖護著懷裡，口中卻勸道：「平楠，算了，穆曦還小呢。肯定是筱湖說了什麼話讓穆曦生氣了……」

    「小小小，小什麼小？甜荷和筱湖十三歲的時候也像她這樣野嗎？上初二的人了還小什麼小？以後你們不用管她，她愛怎麼就怎麼，好好的蛋糕不吃是吧？那就別吃了，今晚就讓她餓著。自己好好想想……」葉平楠恨鐵不成剛的看著穆曦，他當初怎麼就心軟讓她進來了呢？她就是來破壞他好好的家的吧？葉平楠越想越氣，真是不知好歹，摔門下樓。

    摟著葉筱湖的邵雲煙直起腰，扭頭對著門外說道：「夏江，你們幾個先帶著筱湖下去，我馬上就來。」

    葉夏江是葉家第二個男孩，就在本市的東宴大學讀建築系，今年剛上大二，也算是葉家的一個驕傲，他看了眼穆曦，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葉家幾個孩子沒人不討厭，雖然沒有人挑明，但大家誰多知道，這個女孩是父親的私生女。

    邵雲煙冷冷的看著穆曦，一步一步走過去，突然抬手打了下去，她冷笑，「我的女兒你也敢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也配跟我鬥，你真以為我是怕了你才讓你進門，我只是想讓穆香香知道，她的女兒是怎麼像隻狗一樣在我的面前討生活！」

    穆曦的臉白的像紙，直視著邵雲煙的眼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言不發。

    「怎麼？不服氣？不服氣也得等你有資格面對我的時候，狗是怎麼做的？夾著尾巴做人，你最好給牢牢記住這一點。」邵雲煙聲音嚴厲而冷酷，「我的女兒，你最好躲的遠遠的別惹她，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對她動手，可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

    冷酷的關門聲隔絕了葉筱湖的哭聲，穆曦伸手抹去眼淚，使勁吸了下鼻子，看著地上的蛋糕，伸出手指輕輕抹了一點奶油放進嘴裡，很甜。

    第二天穆曦進教室的時候，班上所有同學都看到她的兩邊臉腫的跟饅頭似地，周少棠偷偷觀察了半天，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後背，「喂，你怎麼一天一個樣？前一陣成熊貓今天變豬頭，你都幹嘛了呀？」

    穆曦臉疼，不理他，周少棠不死心，又戳了戳，「穆曦，說真的，你是不是被人打了？誰打的，我幫你出氣，喂，你搭理我一句會怎麼著？」

    穆曦回頭看了他一眼，「不關你事，不用你假好心。」

    「怎麼不關我事了？」周少棠反駁，「咱倆不打不相識不是？你對我好點會死啊。」

    穆曦想了下，回頭問他，「你們家是開唱歌店的？」

    周少棠翻了個白眼，「什麼叫開唱歌店的？那是ktv，娛樂場，你鄉下來的土包子吧？還唱歌店呢。」

    穆曦當沒聽到他後面的嘀咕，接著問，「那你們家房子是不是特別多啊？」

    周少棠疑惑的看著她，「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成不？」

    「那個，明天星期天我能不能去你家寫作業？」穆曦最終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在葉家她是沒法寫作業的，葉家的房子沒那麼多房子，所以穆曦的房間是葉筱湖原本的房間用衣櫃隔開的，根本沒隔音效果，葉筱湖在那邊幹啥穆曦都聽到，不知誰送給她一個收音機當生日禮物，她是整天挑那些吵吵的音樂聽，吵的穆曦根本沒法寫作業。

    葉筱湖成績不好沒事，可穆曦不行，葉家是她唯有有機會繼續唸書的地方，所以她沒得選。平時晚上穆曦都去上晚自習，可週六週末學校又不開門，葉筱湖說整死她真是找對了辦法，她壓根沒有看書的機會。

    周少棠真想敲開她的腦子看看是啥構造，ktv能有安靜的環境讓她看書嗎？只是瞅著小丫頭滿臉緊張又期待的大饅頭臉後，他默默的嚥了下去，「地方是有，就是周圍有點吵，都唱歌呢，不過，我們家那隔音效果還是挺好的，只能聽到外面的一點聲音。」

    穆曦眼睛一亮，饅頭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沒事，有一點聲音沒事，哪有一點聲音沒有的地方啊那就這麼說定了，那我明天怎麼找你啊。」

    周少棠只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一個房間一個小時十塊錢呢，特別是週六週末的時候，客人最多，他回家還得想辦法求他老媽，不然讓他老爸知道他答應人家這事，肯定會揍的他滿地找牙。

    穆曦第二天起了個早，收拾好書包，還往葉家的管家多要了兩塊大餅，說是中午不回來吃飯。

    葉家的管家是邵雲煙從娘家帶過來的老人，心裡自然是向著自己家的小姐的，這丫頭他媽是破壞小姐幸福的第三者，管家當然不待見，只是平時看著這丫頭也挺可憐，所以私底下對她還算關照，見穆曦是拿著書包出去，大體也能猜到她在家裡沒法寫字，就趁著沒人的時候給她，還多給一隻晚上剩下的包子。

    周少棠騎著輛嶄新的男式賽車，在學校門口終於等到了穆曦，抱怨，「你怎麼這麼慢啊，我都等半天了，走吧。」

    穆曦嘿嘿笑著賠不是，趕緊踩著自行車跟上去。

    站在ktv的門口，穆曦長大了嘴巴，指著大門問：「這都是你們家的啊？真看不出來，你們這麼有錢。」

    周少棠指著另一個燈光一閃一閃的門解釋，「那個地方是酒吧，都是有錢人來的，有很多人就是為了找女人才來酒吧的，搞一夜情什麼的，反正挺亂的，你別往哪裡跑，不定被人騙了，這裡是ktv，讓人唱歌的地方。」

    穆曦跟著周少棠，就跟劉姥姥第一次進大觀園似地，覺得哪都很新奇，這裡看看，那裡瞅瞅的，周少棠雙手擱在口袋裡，看著她的模樣，假裝不耐煩，「快走吧，有什麼好看的？以後我帶你挨個房間看個夠。」

    「嘿嘿，我第一次來嘛，周少棠你們家真大啊，」穆曦訕笑著，不好意思的縮回頭，正摸著牆上的畫，一個房間裡突然傳出的吼聲嚇了她一跳，「周少棠你要不要去看看？好像有人挨打了，叫的這麼慘……」

    人家正唱到高音部分，她竟然說人家叫的慘，周圍路過的服務生偷笑，周少棠嫌她丟人，直接拉了她就走，「別看了，你來是寫作業的，趕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