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15 成人的世界太難懂 文 / 白眼狼君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的穆曦心裡的震驚無法言語,如果是其他人頂替她,穆曦無話可說,只怨自己命不好,可那個人是葉筱湖,是中考成績比她少了一百多分的葉筱湖,是和她同一個父親的葉筱湖啊!她請求那個男人保住她的名額都不能,而葉筱湖卻可以花錢買進去。
穆曦住校兩個多月,只回葉家一趟,還是因為拿生活費,距離上次回家只有五天,穆曦選擇在一個週六的中午回到葉家。
只有葉平楠夫婦和管家在,夫妻兩人正在吃飯,看得出兩人心情都很好。
穆曦當著邵雲煙的面,直接走過去問了葉平楠這事,「爸,你不是說人家不收禮不好辦嗎?為什麼我的分數明明比葉筱湖高,可同學告訴我我是被她頂下來的?我明明考上了,為什麼我反而上不了……」
葉平楠根本就沒有找過什麼老同學,那些話都是哄穆曦的,邵雲煙在晚上和他商量下,最後用邵家的關係把穆曦頂了下來。
邵雲煙聽到事情解決以後,其實還是挺意外的,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能辦下來,畢竟名額是限定的,不好找,考的不好又能上去的學生大多有關係,動不了,考的好的學生學校不願意好學生外流,最後按照分值從低往高數的,最終刷下了十幾名學生,把一些有關係有後台高價買分的學生安插了進學校。
葉筱湖頂了穆曦的名額去了一中葉平楠自己也覺得不大好,分數高上不了,分數低倒是進了,誰問都不好回答。可這會被一個小丫頭責問,葉平楠惱羞成怒,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敢質問長輩?為什麼為什麼,你自己沒本事考進去還來問我為什麼?學校又不是我開的,我怎麼知道為什麼?……」
穆曦顧不得臉疼,她眼中含著淚,也沒有動,固執的說:「可是,我明明考上了……」
邵雲煙一直坐著沒動,聽到穆曦的話眼中頓時顯出怒意,猛的摔了碗,「什麼叫你明明考上了?你聽誰說你就一定考上了?什麼叫筱湖頂了你的名額?你有什麼證據說筱湖就是頂了你的名額?」
「我同學說的……」穆曦剛開了頭,邵雲煙就冷笑一聲,「你同學?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
穆曦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她就是聽周少棠說的,她怎麼知道哪裡有證據啊?
邵雲煙哼了一聲,「穆曦,這事上做任何事都有代價,要麼付出金錢,要麼付出勞動,同一件事不同的人,還有運氣一說。你有什麼呢?你有錢?你要是有錢你今天就不會站在我葉家的客廳說話,花葉家的錢。你要是運氣好就是你上了一中而不是筱湖,你的分是比筱湖的高,但高分不代表你就比別人高人一等。你說你考上了,你敢在一中門口大聲喊一句你一定考上了嗎?你花我們葉家的錢讀書,能有今天你該做的是感恩而不是責問,你該慶幸你念的是免繳三年學費二中而不是花錢的一中,筱湖有我和她爸爸願意替她花錢找關係,你有誰?你要是有人,你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
不得不說,邵雲煙的話給了穆曦很大的衝擊力,她知道邵雲煙說的沒錯,葉筱湖有父母護著寵著,而她有什麼呢?她什麼都沒有,連家都沒有的人,她有什麼資格去怨別人?穆曦的眼淚洩露了她此刻的無措,她伸手抹了把臉上的眼淚,使勁嗅了嗅鼻子,臉上的疼也麻木了,心更疼,一直以為她分數高,該上一中的是她,原來是這樣。
穆曦還不能完全理解成人的世界,可隱約知道,他們的觀念和自己不同,她以為的公平正義並不是那麼完美的存在,葉平楠的又一次毫無顧忌的耳光告訴她,即便不公平,他們也不容置疑。
葉平楠到底覺得她還是個孩子,那一巴掌也解了氣,對一個孩子而言,邵雲煙的話太重,葉平楠心裡對頂名額這事也確實有點愧疚,他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這事到此為止,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大學才是關鍵,好好努力考個好大學……」
穆曦抽噎著點頭,不算她又能怎麼樣呢?她的生活費還要靠葉平楠給。穆曦明白了,多少次的經驗教訓告訴她,在她能自己賺錢之前,她不能違逆他們的意願。即便她叫那個男人一聲父親,他能給的,也不過是每個月三十塊錢的伙食費而已。
回到學校的穆曦可以靜下心來看書,剛升高一,大多學生還沉浸在對新學校的好奇中,穆曦是少數快速投入學習的學生,沒進成一中,進二中的穆曦入學成績是班裡的第五名。
周少棠在一中真是個風雲人物,家裡有錢,人長的帥成績還好,就連體育他都沒拉下,高年級的學姐都知道高一新生裡有個幾年難得一見的帥哥學弟,班裡乃至年級上愛慕他的女生多了去了,三天兩頭收到帶著粉色愛心的書信。
畢竟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周少棠表面上看不出來,可心裡還是竊喜,想到那不解風情的小丫頭,周少棠覺得還是讓她有點危機感才行,還特地抽了時間跑來找穆曦,得意洋洋的告訴她,班裡有女同學暗戀他。
結果,穆曦沒反應,周少棠倒是鬱悶了,因為小丫頭撇嘴小嘴,鬱鬱的樣子,「有什麼了不起啊,隔壁班還有人給我寫信呢。」
「騙我的吧?誰會給你寫信啊?」周少棠伸手翻她的書包,還真從她的英語書裡翻出了一封英語寫的情書,陰陽怪氣的挑毛病:「這寫的什麼東西?語法都錯了,什麼玩意啊?這誰給你寫的啊?……」看完,不顧穆曦來搶,麻利的撕了扔進垃圾桶,「你夾書裡幹什麼?還打算留著當紀念啊?你什麼意思啊,有人給你寫情書了不起嗎……唉,我說,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有你這樣當人家女朋友的嗎?」
穆曦氣紅了眼,「周少棠你怎麼這樣?我裡面還有不認識的單詞還沒查清楚呢,你幹嘛扔了啊?」那是她的東西,他怎麼可以不經過她同意就亂撕呢?
周少棠差點噴出來,敢情她留著人家的情書就是為了認單詞?「怕什麼呀,大不了我回頭也寫一封給你,專挑你沒見過的單詞寫總行了吧?」周少棠本來是來顯擺的,最後弄的他喝了幾瓶醋,哄祖宗一樣的才給生氣的小祖宗哄好。
周少棠是個活潑好動的主,在班裡人員很好,班上對他表示好感的女生真不少,章寶貝就是其中一個。章寶貝比周少棠小一歲,但發育的很好,個子高長的也漂亮,就是人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要成熟,感覺有十七八歲,開學第一天她抱著新書進教室,結果被另一個男生一撞,懷裡的書掉了一地,剛好周少棠從外面回來,彎腰幫她把幾本書給撿起來了。
章寶貝頓時覺得這男生真是有紳士風度,心裡的粉泡泡一朵一朵的開。再加上排座位的時候兩人一前一後,章寶貝覺得自己和周少棠真是太有緣了。
不過周少棠老往二中跑,章寶貝聽班上同學說才知道他有個小女朋友在二中,女生都有點自己的小自尊,就一直想看看他的小女友長的什麼樣,還經常拿這事調侃他,也順帶是試探,畢竟他從來沒承認過。每次周少棠都笑嘻嘻的,怎麼說都不回嘴,不承認也不否認。
周少棠本來沒打算住校,他是一心嚮往和小丫頭騎車上學下學的浪漫的,結果那小丫頭竟然住在學校,他只好也跟著住在學校。
「洗髮水一瓶,肥皂一塊……」穆曦一點一點的記下自己要去買的東西,順帶還幫忙同宿舍的同學捎帶,列了一個單子後,穆曦帶了個大背包朝街上走,宿舍的幾個女生實行輪班制,一人一周去小批發市場採購,這周輪到穆曦了。
小丫頭雄赳赳氣昂昂的出發,學校沒有給住校生停放自行車的地方,穆曦的那輛小破車就丟在葉家,在學校平時出門都是腿走的,學校門口三輪車到不少,不過穆曦幾乎沒坐過,她覺得花那一塊錢,還不如自己留著買兩根圓珠筆。
半路穆曦覺得肚子有點漲漲的,想去廁所,這是街上,周圍哪來的廁所啊,只好憋著,不過很快,穆曦發現奇怪的地方,為啥那些從後面超過她的人老回頭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