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78 文 / 白眼狼君
最近擺大攝影系有學生找穆曦，說想要拍一組照片，希望她給當模特，穆曦沒答應，回復說沒興趣。
穆曦和所有愛漂亮的女生一樣，喜歡穿漂亮的新衣服，人家誇她一句，她能樂一天，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到大直接說她漂亮的人比較少的緣故，穆曦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是漂亮女生的自覺，學校男女同學之間都用美女帥哥來稱呼的，穆曦更沒想過人家對她的那聲美女可能是真的認可，是和稱呼其他女生的「美女」是不一樣的。
展小憐為這個急吼吼的跟她說了好幾次，每次穆曦都一巴掌把她拍飛了，很鄙視的看著她，嘴裡還說：「膠帶你別以為我真傻，我告訴你我心裡清楚的很，我就比你笨了一點點好不好。」
展小憐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和這個二貨說這麼淺白的問題，她長的什麼樣人家看不到嗎？展小憐高中時候一度被人懷疑是平胸，不過到了大學以後她那小土丘就跟隆過似的，突飛猛長，每次穆曦都羨慕的用手擠，「膠帶你說我和你一樣注意的，怎麼你的長這麼大我的就不長了呢？你是不是用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方子？」
展小憐氣的都吐血了，她還在那捏呢，展小憐就指著穆曦的胸說：「你自己用手摸摸，誰大誰小？尼瑪姐姐我個子比你矮，當然看著就大，你這麼高，什麼都被襯的均衡了，能比嗎？你敢再說看我不削你！」
穆曦這個不怕，縮回手說：「誰削誰還不一定呢。」然後又不無惆悵的說：「膠帶你說我是不是得了巨人症了？我真希望像你一樣高……」
展小憐宿舍裡的幾個矮冬瓜們氣的直接把穆曦給扔了出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有這麼顯擺自己高個子的嗎？還巨人症呢，有她長的那麼均衡窈窕的巨人症嗎？
那攝影系的兩個男生三天兩頭的找她，穆曦可煩了，最後一次在宿舍樓下面，穆曦就跟她們說：「我沒當過模特，也不喜歡拍照片，你們找別人吧。」
那兩男生愁死了，兩個人看著還挺像搞攝影的，一個長頭髮，一個留著小鬍子，大四的學生，要拍一組山花燦的畢業作業，服裝也是擺大服裝設計系的學生設計的，人物他們選了很久，一直沒挑到滿意的，藝術系的女生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到鏡頭前就自然而然的擺姿勢。山花山花，那得最原始最自然來自山間田野的感覺，他們想要的那種感覺怎麼也沒有，結果在校園網的論壇上看到一個置頂的帖子，帖子裡列出了擺大的十大校花級女生，其中擺在第一個位置的就是穆曦。
也不知是誰，好像是手機偷拍的，照片中的穆曦側臉看著鏡頭，眼中疑疑惑惑的，估計當時是在判斷拍她的人在幹什麼，背景是校園小路兩邊的幾棵桃花盛開的桃樹，那女生站在中間，手機像素不是很高，不過人物五官還是可以看清的，確實很漂亮。
其實下面排的大部分藝術系女生漂亮的挺多，可她們身上的那種感覺和穆曦的就是不一樣，一個女生不化妝不打扮，能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驚艷的有，但是不多，可一個女生在毫無人工雕琢的前提下，能讓人同時聯想到女人的妖嬈和女孩的天真這種複雜感覺的，還真不多。
因為照片裡女生的服裝的緣故，很中性化的休閒服，墨綠色的，所以兩個攝影系的男生也不能確定這女生到底合不合適，只有換了服裝上鏡頭了，才能知道行不行，但是毫無疑問，他們還沒找到讓他們眼前一亮的第二個模特，所以兩個人很執著的找穆曦。
穆曦無意中和展小憐抱怨這事，說那兩個學長多煩人什麼的，展小憐這妞就立馬蹦躂著慫恿：「去吧去吧，曦曦，你不是一直說你不上相嗎？這多好的機會啊？免費照相啊，你想想，還不花錢，還有很多漂亮衣服穿，多好啊……」
展小憐一個學期下來，把學校周圍的言情小說書店裡的書都啃完了，再也找不到沒看過的了，很無聊，很憋屈，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新樂子，肯定不會放過，就開始一天到晚在穆曦耳朵邊嘮叨，穆曦被她嘮叨煩了，就問了句：「那我要是去了，你是不是會陪著我啊？」
這還用說嗎？展小憐立馬點頭：「沒問題！」
於是，那兩攝影系的男生又一次遊說穆曦的時候，穆曦點點頭說：「那好吧，但是不能耽誤我平時上課啊，只能週六週末的時間。」
現在她就是主導，當然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兩人毫不猶豫的點頭了。
本來穆曦還以為拍個週六週末就算了呢，哪知道兩天根本不夠用，因為是要跑外景的。
兩個攝影系的男生為了畢業作業下了血本，其中一個專門請了自己在影樓當造型師的表姐，還有兩個專門負責隨時修改服裝的設計系學生，那表姐幫忙，還找了輛車跑外景。
穆曦第一個造型出來了，她頭髮短，就戴了個假髮，長到腰部凌亂飛散，身上那服裝完全是為了這次主題設計的，性感中結合了田園風，穆曦沒化妝，就是為了配合鏡頭臉上被掃了提亮的粉，展小憐當時就傻了，覺得那丫頭都跟換了個人似的，哪裡還是平時那個傻乎乎的傻大妞啊，艷麗的就跟深山老林裡修煉了幾千年前才成精的桃花妖似的。
穆曦半個肩膀露在外面，那雪白的香肩就別提多誘人了，展小憐嗷嗷叫的提醒兩個攝影師：「喂喂，學長學長，你們還拍不拍啊？她感冒了怎麼辦？」
穆曦是覺得身上有點涼，關鍵她還有點害羞，這又不是宿舍，在兩個人學長面前露肩膀，多不好意思啊？身上的衣服又大又厚，還有點重，跟個小木偶似的她都不敢動，她覺得這衣服一看就挺好，要是她走一步給刮壞了，要她賠就麻煩了。
兩個攝影師看出穆曦的拘謹，就一直跟她說放鬆，兩人一個站在高處一個站在低處，讓穆曦沿著中間的小路盡量快的往高處走，低處的人還冷不丁的喊她名字，穆曦回頭的那會他就抓拍。
兩個人攝影師也沒想到穆曦這麼上鏡，本來一看她穿第一件衣服就覺得找對人了，再等上了鏡頭拍了照片，兩人就別提多興奮了，這小學妹就跟專門為他們這次主題而出現似地，不管是人還是氣質，比他們兩人預期的要好太多。
一天下來，穆曦覺得好折騰啊，累都累死了，這天她要是躺宿舍坐被窩得多舒服，展小憐知道她的想法後，狠狠的鄙視她一頓，多好玩的一天啊，她還抱怨。展小憐當然覺得好玩了，免費旅遊，免費車坐，免費吃飯，還有美女養眼，不好玩才怪。
回去的路上，那表姐在開車，兩個學長就在邊上興奮的對比專業相機裡的照片，穆曦湊過去問：「學長，行不行啊？我累死了，別讓我重拍啊。」
其中一個把相機拿給穆曦看，「小學妹辛苦了，來來，你自己看看！」
穆曦就看到很小的小人，背景很好看，到處都是綠色和各色的野花，然後搖頭：「看不清，等洗出來了再給我看。」
兩個學長異口同聲，「放心，洗出來了我們送你一整套照片。」
晚飯是兩個學長請客的，第二天還要換個景點拍，兩個人也看出小學妹不樂意，穆曦跟他們拍照片都是免費的，又沒錢拿，她要是突然說不去他們也沒辦法。
穆曦是不想去了，太累人了，而且還要不停的換衣服，多煩啊。不過小丫頭不想去歸不想去，第二天的時候她還是早早爬起來了，比較答應過人家的，說話得算好才行。
這組照片拍了三個週六週末整整六天，兩個學長別提多高興了，小學妹太配合了，而且每一件衣服的上身效果都非常好，除了有兩件稍微有點短以為，其餘的就跟為她專門訂做似的。
兩個學長說話算話，還真把那些照片每張都沖洗出來，做了個影集送個穆曦當謝禮，談錢他們覺得不太好，這個影集是兩個湊份子的，整整一大本，怎麼也要值個好幾百塊錢，算是兩人的心意。
拍的時候穆曦怨言挺多的，結果拍好了看到每一張都很漂亮，穆曦的心裡就別提多高興了，學長和她說過，那是他們的畢業作業，開展那天還特地把穆曦邀請了過去。
展小憐陪著穆曦一塊去的，一進展廳就看到了那麼多照片被放大了好幾十倍，被鏡框裱起來掛在展板上，之前兩人在照片上看的時候就是覺得很漂亮，展廳標題是一張背景為日出的照片，是穆曦側臉的剪影，紅日美人，紅艷艷的「山花燦」三個字在剪影的背部出現，然後標出了攝影師姓名，穆曦沒讓寫模特名字，那副主題照片平面效果做的很成功，視覺衝擊力多大就別提了，反正一進展廳的人都會忍不住在那站一會。
每個展廳隔間的牆壁上都貼著禁止拍照的字樣，也有專門的學生負責阻止，可還是擋不住有人偷偷用手機拍，還有三五成群相互打掩飾的。
穆曦氣鼓鼓的看著那些不聽話的同學，小臉上一點笑都沒有，這些人怎麼這樣啊？都說不讓拍了還拍，萬一傳到學校外面怎麼辦啊？煩人。
兩個學長也沒辦法，能阻止的都阻止了，可有些人就是不聽啊，偷偷摸摸的拍，他們又不能把人家手機搶過來看看到底有沒有拍吧。
展覽連展了好多天，還別說，反響挺好，去看的人絡絡不絕，不管是攝影師的攝影技巧，模特的造型還是取材，都是一面倒的好評，而且一傳十十傳百，就連其他校區的學生聽了都趕過來看。照片中的模特大家都認出來了，不就是工商管理學院的那個美女嗎，沒想到上了鏡頭更漂亮，而且攝影師在現場解說時都說了，模特沒上妝，全天然的，最後連學校的領導都來看過了。
穆曦覺得自己就跟一下子成了名人似的，她平時走路上，都有好多人跑過來問她：「你是不是那個『山花燦』裡面的模特啊。」
她跑去跟展小憐抱怨，展小憐鄙視她：「你少顯擺了，要是換了我，我肯定得意死了。成名人多好啊，不定以後還能成明星呢。傻妞我看好你喲！」
穆曦恨恨的看著展小憐，說：「有什麼好的？成名人我又沒錢拿。」
「你就掉錢眼裡吧，」展小憐哼了聲，翻了個身，穆曦坐在她旁邊，戳戳她的胸，說：「膠帶，我覺得你又胖了。」
展小憐被她氣的，差點掐死她，「你才胖了，你明早上一睜眼就發現自己成大胖子了，減也減不下來。你戳的是我胸，這裡能瘦嗎？我都幾天沒吃飯了你知不知道啊？我每天都是吃水果過的，你還敢說我胖……」
胖現在是展小憐的致命傷，誰說她胖她跟誰急。
穆曦不怕她，睜著眼睛看著她說：「你還敢說？昨天晚上你不是還宰了我一頓火鍋？」
「那我吃的也是蔬菜，蔬菜不增肥的。」展小憐據理力爭，生怕被穆曦再說胖。
穆曦不跟她吵，她覺得膠帶一聽人說她胖，就炸毛，可她本來就胖了嘛，還不讓說。
那展廳的照片方清閒看到了，當時方清閒是校長和學校其他領導一起陪著的。對擺大來說，這位是財神，是來送錢的，那肯定得當著祖宗捧著，本來一行人是觀光校園的，結果方清閒看到有不少學生三五成群的朝著藝術學院走，還不是上課時間，就隨口問了一句，校長直接請他去欣賞展覽了。
方清閒看到主題照片的時候心裡就在笑，李晉揚現世報來了吧，讓他整天顯擺，讓他整天藏著掖著不讓人看到那丫頭，報應，瞧瞧，小丫頭就是跟他對著幹，他不讓她被人看到，她就偏讓人看到，就照著這照片裡這些勾人的小模樣，不知道多少人聞訊來看過了。
方清閒覺得照片拍的挺好，小丫頭也很上鏡，他看著其中一張香肩半露的照片，笑的更歡了，李晉揚要是看到這些照片，會不會暴走抓狂把小丫頭捉回去打一頓呢？想想不太可能，照著那人現在的動靜，估計會把這些照片都收集回去，擺在家裡每天看一遍。
方清閒一邊看一邊笑，校長以為他看了滿意，就趁機把這大四的學生誇了一遍，有才華有想法什麼的，反正就是推薦唄，誰知道他們以後能不能為擺大畢業的學生提供就業的機會，現在的就業的壓力太大，本科生遍地皆是，可每個學校都在爭就業率，不想辦法不行啊。
兩個攝像學生被喊了過來，兩人都拘謹的跟方清閒打招呼，「方先生您好！」
方清閒雙手擦再口袋裡，掃了眼兩人，溫和的問：「這些照片都是你們拍的？」
「是的方先生。」知道這是大人物，兩個即將走向社會的學生還是很緊張的。
方清閒伸手一掃展廳，問：「這些照片賣不賣？」
兩個學生包括校長等人都傻了，這人要買照片？
其中一個長頭髮的最先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說：「方先生，這些是我們的畢業作業，這個……要是那啥了，我們沒法交作業了……」
校長見學生在猶豫，知道是不願意買的，「方先生，您看這是學生的作業，要不然……」
方清閒氣定神閒的笑了笑，只是說道：「二十萬，稅後價格，一人十萬。」
作為兩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還沒出校門就能賺十萬塊錢，沒人不動心，兩人對視一眼，都動心了，只是畢業作業……
方清閒，朝著一張照片走近了一步，看了看，說：「再加五萬，買底片，你們相機裡的，all，全部，delete，ok？」
兩個學生眉頭緊鎖，沉默了一下，然後有點艱難的想了想，最後咬牙點頭，「成交！」
方清閒滿意的點點頭，看了眼校長，繼續說：「至於畢業作業，我個人認為，你們已經交出了很好的一份，只有你的作品足夠成熟，才有可能投入商用，有客戶上門求購，這就是你們交出的最好的畢業作品。」他笑了笑說：「我給你們滿分。」說著，慢慢踱步到下一張照片繼續看。
兩個學生欣喜若狂，這等於是這個大人物幫他們搞定了畢業的事，他給出的是滿分，那學校呢？那還用說嗎，很可能因為他一句話，他們會是這一屆的優秀畢業生啊！
方清閒身後跟著的女秘書當時就開了兩張支票過，一人十二點五萬，足夠他們在畢業之後成為他們的創業基金。
兩個學生接了支票以後，方清閒的女秘書就打了個電話，下午時分，還在繼續的展廳掛出展覽結束的牌子，陸續有工人小心翼翼的搬走了展廳裡三十多幅展品。
李晉揚得知方清閒去了趟擺大，中午還打電話個他說替「絕地」買了一批裝飾畫，下午會送過去，讓他簽收，李晉揚對方清閒做事還是很放心的，就是方清閒說非得他本人簽收這個有點疑惑。
畫真送來了，李晉揚看了看簽收單，上面寫著「山花燦系列」人物裝飾畫，簽完了就讓人按照方清閒的意思掛起來。
下面的人忙忙活活的趕緊去了，李晉揚還什麼都不知道。他在辦公室，就聽搬運工人一邊般一邊嘀咕，「不是說『絕地』的總經理做事很有條理嗎？怎麼明明是掛在下面房間的偏偏要送到樓上啊，真是多此一舉……」
七七八八的腳步聲過後，又一波工人來搬剩下的，李晉揚就聽其中一個人嚷了一聲：「這畫裡的人長的可真好看，比我媳婦好看多了……」
「人家是模特，是仙女，你媳婦什麼玩意？哈哈哈，」另一個工人就調侃：「別拿你媳婦跟人家比，你媳婦多大了？跟你家閨女比差不多，看她的臉都沒多大年紀……」
李晉揚心裡有點不安，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覺得坐不踏實，心裡疑惑方清閒在擺大買什麼裝飾畫回來，自己又干坐幾分鐘，然後坐不住了，扔下筆，起身走出辦公室，門外已經沒人，還剩最後一個裝飾畫，挺大一塊，用油紙包的嚴嚴實實的，靠牆豎放著。
李晉揚走過去，兩隻手拿起，剛要拆開，就見一個工人急急忙忙跑過來，「李先生李先生，您放著，我來我來！」
那工人說著，很慇勤的把相框搶了過去，對著李晉揚點頭哈腰的，然後趕緊走了。
李晉揚的眼皮一直跳，他老覺得不對勁，可是哪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在外面站了一會又進去了。
和煦從外面回來，他那邊的醫院正式開業有半年了，地方真偏，病人也不多，不過後面是別墅群，一旦建起來那裡就是天堂了，而且，李晉揚還計劃在周圍建個賣場，已經招了不少醫生，都是剛畢業的，需要培訓。和煦最近挺閒，沒事就晃來「絕地」騙吃騙喝的，方清閒看著他就覺得眼疼。
余雨馨和和煦碰面過好幾次，她前幾次都沒認出來，最後一次，她疑疑惑惑的看了看和煦，總算認出他就是和李晉揚搞基的那個娘娘腔，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余雨馨就差指著和煦的鼻子罵他死玻璃娘娘腔了。
和煦是那種很能裝的主，就是自己人面前沒個正經，但是外人面前冷若冰霜，給人犀利腹黑的感覺，余雨馨跟他不熟，他就是那副模樣，害的余雨馨老是覺得她認錯人了，後來和煦冷冰冰的說了句，「你見到的那個人是我哥。」
余雨馨就想著原來是雙胞胎，難怪這人這麼恐怖，再看見和煦，擔心是那個變態弟弟，也不敢挖苦了。
余雨馨也不過才二十多歲，還是小姑娘，周圍的看和煦那麼缺德，都私底下指著他鼻子罵，和煦跟沒聽到似的，繼續偽裝雙胞胎。
這會他剛剛欺負過余雨馨，正一步三搖的打算去李晉揚那，結果陸續看到有人搬著畫來來去去的，他隨手拉住一個工人問：「這些都是什麼呀？」
「裝飾畫，是方總經理讓搬過來的。」那工人說完就要走，和煦又一把拉住，指了指畫：「拆開我看看，什麼話還要送到上面又搬下來？方清閒是腦子秀逗了吧？」
結果一打開，和煦就噴了一口血，靠，難怪方清閒讓搬到上面去，這哪是裝飾畫啊？這分明就是小嫂子的寫真集。和煦趕緊問一個主管：「這些畫掛起來幾幅了？」
「掛起來一大半了，馬上就好，和先生放心吧。」主管趕緊回答，都知道了，這人看著和「絕地」沒關係，可都是大人物，一個都得罪不起，在「絕地」都有發言權。
和煦真是打算噴血噴死算了，「趕緊了，都摘下來，快點快點！摘下來送去李先生辦公室，快點。」
那主管都傻眼了，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剛掛起來就要在下去了？
和煦闖進李晉揚辦公室，李晉揚真覺得不對頭，正打算站起來，和煦就闖進來了，「揚哥，老大，方清閒那死人是不是沒跟你說啊？下面那個什麼裝飾畫那事他跟你說沒？還是你默許的？」
李晉揚愣了下，「這種事還要我點頭嗎？當然他決定就行……等等，那裝飾畫怎麼了？」
和煦翻個白眼，一指門外：「你自己去看！」
李晉揚本來就覺得不對勁，和煦這樣說，他還真衝出去了，正好一個工人搬著剛剛從李晉揚手裡拿走的最後一副畫第一個返了回來，李晉揚直接拿過來，把上面油紙給撕了，一看到上面的人，李晉揚的腦袋都炸了，他要殺了方清閒！
照片就是穆曦露了半個雪白光滑的肩膀的那副，照片中，小丫頭長髮飛揚，一襲深紅和白混搭的華麗長裙，那衣服襯的那小丫頭雍容華貴的，側著臉，目光看著遠方，眼神有點茫然有點惆悵又帶著希望，背景是夕陽西下，怎麼說呢，李晉揚的感覺就是前一秒看了覺得小丫頭真是太漂亮了，整個人都飛到了天堂，後一秒又掉進了冰窟窿，在學校的展廳裡買的，那得多少人看過了？
最終，那些畫都到了李晉揚的辦公室，他一個一個拆開看，看一副臉黑一點，最後他挨個排，把辦公室後面的那個小臥室的房間裡掛的到處都是，還把最後那張帶回家掛著。
方清閒回來以後，李晉揚就差掂把刀削他腦袋了。
方清閒挺無辜，一本正經的匯報工作，最後還指著李晉揚辦公室房間裡的那些畫說：「一共花了二十五萬，這是需要公款報賬的，我這是為『絕地』著想……」
李晉揚的反應是直接把手裡的文件對著他扔了過去，還報賬，去死！
方清閒淡定的偏過頭，還幫他把文件撿起來送到桌子上，又悠然自得的走了，和煦在那邊笑的差點岔氣，讓他上次顯擺，這次吃癟了吧，這就是現世報來著。
兩個學長的畫被賣了，第二天就有人知道了，當時方清閒和兩人談價的時候展廳還有其他學生，聽到了，其他攝影系的學生眼都紅了，十萬啊！他們畢業幾年才能賺起這麼多錢？
穆曦也聽說了，她有點不高興，不是因為多少錢，而是她覺得照片裡的人是她，怎麼著都要經過她同意吧？不過畢業生現在都分散了，大家忙著找工作什麼的，穆曦想找兩個學長講理都找不到。
展小憐也聽說了，摸著穆曦的腦袋安慰她：「傻妞啊，你不就是擔心照片外洩嗎？沒事，要是哪天走路上有人問，你就說不認識，反正又沒人知道那裡面的人叫什麼，是不是？你說那是十萬啊，要是我，給我一萬我都賣了，那成本人工才多少點錢？就算去掉五千也賺了啊，你讓人家不動心，咋可能啊，你說是不是？」
穆曦想想也是，反正那些衣服又不是平常能穿的，肯定沒人記得。
總歸是學校，穆曦因為攝影的事小火了一把後，又投到學習裡了，以後路上再有人問，她就直接搖頭，也不說是不是，反正抬腳就走人，穆曦學習的勁頭很足，特別是學英語，那個交換生的機會太難的了，聽說競爭挺激勵，她不努力不行，而且，輔導員說了，交換生還需要有推薦教授，穆曦一直在自己要請誰當自己的推薦教授，為這個，她還四處打聽哪個教授好說話什麼。
展小憐的爸媽是不希望她出國的，所以展小憐暫時沒希望，穆曦問她，展小憐想了想就說了幾個教授的名字，還說這些都是擺大比較有名的教授，優秀還是在國際上得過什麼什麼獎的，還有些經常到國外講學的，因為商學院的教授，展小憐就知道些有名氣的，其他後來的教授展小憐沒聽她爸提過，就不知道。
班裡還有個也想去國外的，副班長，還是學生會的，人很活躍，是個家境一般的女生，知道穆曦整天在打聽這個以後立馬把穆曦當成了競爭對手，沒辦法，名額太少了，不競爭就沒有機會。
下午的課剛下課，穆曦就聽門口有人叫他名字，抬頭一看，是班長，她跑過去問：「班長，什麼事啊？」
班長問她：「穆曦，剛剛趙敏生教授讓你去找他下。」
穆曦奇怪：「我不認識這教授，他在哪個辦公室？我去哪找他啊？」
班長呵呵笑，「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推薦教授？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因為這事，你去看看吧。」
班長就是擺宴人，不過家境不好，是家裡的長子，家裡父親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沒打算去國外的，平時人挺熱心的，對人也和善，剛進大學的學生，思想還很單純，因為穆曦是班上年紀最小的，平時對她也很關照，剛剛的話算是小道消息。
不管真假，這樣說穆曦就挺高興了，收拾了下東西，就巴巴的跑去班長的說的辦公室了。
穆曦敲門，裡面傳來個男人的聲音，「請進。」
穆曦推門進去了，看到一個男人笑瞇瞇的看著她，五十歲左右，沒有其他教授那樣禿頂，穿著黑色的西裝，看起來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很像一個學者，看到穆曦開口就說：「穆曦是吧？我看過以你為模特拍的照片，小姑娘上像嘛，不過我覺得本人更漂亮。」
穆曦被人誇，就有點不好意思，穆曦印象中好像沒上過趙教授的課，她在趙敏生面前站著，「趙教授，您找我什麼事啊？」
「聽說你想出國，一直在找推薦教授？」趙敏生站起來繞過桌子，指了指沙發讓穆曦坐下，然後他自己在旁邊坐了下來，兩人離的有點近，穆曦覺得不舒服，就往邊上讓了讓，回答他說：「趙教授您怎麼知道啊？我在找推薦教授。」
「小丫頭笨了吧？怎麼不來找我呀？」趙敏生笑呵呵的，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幾份資料，語氣十分親暱的說：「你看，人家都知道來找我，就你不知道，小丫頭怎麼這麼笨呢？」
穆曦有點羞澀的笑了笑，她覺得趙教授人可真好，竟然主動來找她，要當她推薦老師，這叫什麼來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怎麼沒早點知道趙教授啊，穆曦眼睛晶晶亮的看著趙教授，「趙教授你願意當我的推薦教授是不是啊？」
「這麼多申請的學生裡，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一旦有機會出國，那可是前途無量啊！」趙敏生說著，伸手拍了拍穆曦放在腿上的手，穆曦僵了下，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她抬頭看了眼趙教授，趙教授依舊是笑呵呵的，還是一副長輩的樣子。
穆曦抿了抿唇，半天才說：「謝謝趙教授，其實，覺得我不是最優秀的，我還得繼續努力才行。」
趙教授還是笑呵呵的，說：「是啊，申請的人有這麼多，你確實不是最優秀的，不過，你是最漂亮的嘛。」
穆曦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這一陣子老是被人家誇漂亮，她都不好意思死了，「出國又不看好不好看的，而且我也不漂亮。」
趙教授哈哈笑出聲來了，「小丫頭還謙虛呢，出國是不看票漂不漂亮，不過，我喜歡漂亮的丫頭啊，看著都養眼嘛。」
穆曦有點緊張的揉著衣角，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口，有老師主動要當自己的推薦教授，她是求之不得的，要是能出國多好啊。她不吭聲，趙教授也不生氣，拿了紙和筆，開始問穆曦的家庭情況，說是為了出國推薦的時候要瞭解的信息，一定要如實回答才行。
穆曦一聽，連連點頭，趙教授都沒寫幾個字，因為很明顯，穆曦是個孤兒，媽媽去世了，沒有父親，穆曦從來不會在重要的地方說葉平楠是她父親，就連戶口，她都是單獨的，現在上學就掛在擺大了。
趙教授放下筆，點點頭說：「小姑娘一個人是挺困難的，難怪這麼拚命要出國，出國回來一切都不一樣了啊。」
穆曦低著頭，因為剛剛說到穆香香的時候她眼圈紅了，她從來都不會主動提了，提了她會難過，可剛剛趙教授問了，她不得不說，說著說著，她就忍不住傷心。穆曦正難過，突然發現趙教授的手拉住了她的手，她震驚的抬頭，趙教授一臉凝重的對她說：「我最憐惜你這種自強自立能屈能伸的女孩子，不服軟不服輸，不對命運低頭，看了就讓人心疼！」
穆曦的表情頓時有點無措，她想縮回自己的手，可聽了趙教授的話又覺得會寒了老師心，愣了好一會才說：「謝謝趙教授，我沒你說的那麼勇敢，我只是走一步算一步的……」
然後穆曦愣住了，因為趙教授的手摸上了她的腰，正打算從衣服下擺伸進去，她聽到趙教授說：「真是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懂事又聽話的好孩子，我果然沒看錯你……」
穆曦驀地反應過來，她開始動手推他：「教授，趙教授……你別這樣，我不喜歡，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趙教授根本就不鬆手，一個勁的往前湊，企圖親吻穆曦的嘴，手忙腳亂的按她的手，「小寶貝，你乖乖聽話，我保證可以讓你出國，你別動，我很早就注意你了，太漂亮了，真漂亮啊，就沒見過比你還要漂亮的孩子……」
穆曦的手在亂摸，抓起沙發上的報紙，對著那張死活湊過來要親她的臉拍過去，趙教授眼前被擋了視線，一晃神，又被一推，一下子狼狽的坐到地方，穆曦站起來就往門邊跑，還沒動手拉開門，那門突然開了，一個女生的聲音響起：「請問，趙教授在嗎……」
那聲音止住，穆曦滿臉是淚的和她撞了個滿懷，是班上那個和穆曦有競爭力的女生，看到穆曦她愣了下，穆曦也愣了下，然後伸手拉起她就跑了出去。
那女生被穆曦一路拉著到工商學院的樓下，她滿臉疑惑的看著穆曦問：「你怎麼了？趙教授罵你了？還有，你拉我幹什麼呀？」
穆曦哭了好一會才止住，抽抽噎噎的說：「秦琴你別去，那個老師是混蛋……」
穆曦嗚嗚咽咽的了半天，秦琴終於聽明白了，然後什麼話也沒說，就是拍拍穆曦的肩膀，說：「我知道了，你別哭了，碰到這種我們黨學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還不能說，而且，又沒有證據，說了又有誰會信呢？以後吸取教訓就行了。」
穆曦一邊摸眼淚一邊說：「怎麼老師也這樣啊？太可恨了……只是，我想我肯定出不了過了，氣死我了……」
秦琴抿了抿唇，又安慰了穆曦幾句，才回了宿舍。
穆曦傷心，跑去跟展小憐說，展小憐一聽就氣死了，再問名字，趕緊：「特瑪滴，這是有名的人渣，我爸都懶的提他的，因為省裡的教育局有人，學校也拿他沒辦法，他專門挑那種家裡條件不好容易搞定的女學生下，曦曦你別傷心，以後咱離他遠遠的，以後再讓你去找他，你千萬別去。」
穆曦抹了抹眼淚，點頭，「我知道了，可是我出國會不會泡湯啊？他會不會生氣報復我啊？」
展小憐指指她：「他也算是我們學校的教授，有舉薦權，但是沒有決定權，頂多他能把他推薦的學生送出國，但是不可能決定所有學生的名單，你等著，我這周回去跟我爸再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跟商學院的教授說說，不過別報希望啊，我只能說試試哈。」
穆曦抽噎著點頭：「沒事，我謝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
展小憐看著她的樣子，想起那個禽獸教授，恨的牙都癢癢，真是垃圾到處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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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的小喇叭：咳咳，年後狼就飛到國內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