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傾世婚禮（一） 文 / 湘波綠
北國身為紫恆南大陸上疆土最遼闊的國家，國富兵強，小國年年稱臣來賀，這些年來，未有膽大敢犯疆域者，所以北國的百姓一直安居樂業，商業更是極為的繁榮昌盛。
北國的上一任皇帝蕭天，於三年多前因急病崩卒，皇后林秋鳳嫡子，二十八歲的太子蕭謹即位，年號景泰！
前皇帝蕭天走得突然，景泰皇帝一直在外遊歷，熟悉民生民情，所以登基之時，還未大婚，他是北國乃至整個紫恆大陸之上，鮮有的沒有立皇后便登基的皇帝！
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不可一日無後，景泰帝登基之後，皇帝的生母，已經成為北國皇太后的林秋鳳自然開始為兒子張羅著擴充後宮。
剛剛登基為皇帝的蕭謹，年輕英俊，玉樹臨風，龍章鳳姿，又君臨天下，此一消息一經傳出－－其實皇帝沒有皇后，更沒有妃子，是眾所周知的，大家都眼巴巴的望著呢。
這一消息一傳出，不僅是北國沸騰了，北國的鄰國，那些俯首稱臣的國家，也沸騰了！
望門之族，家中有女的都希望女兒能夠入選，入主中宮，就是不能入主中宮，得一個妃子也是好的，那麼自己的家族，就和皇家扯上了關係，飛黃騰達之日指日可待。
那些待字閨中的豪門女子，以前宮中宴會之時，也是見過當時身為太子的陛下的，不少女子早一顆芳心暗系。就是沒有見過的，皇帝的年輕英俊，溫潤睿智，也耳聞過，也巴不得能得陛下或皇太后青睞，進入宮中……
那些鄰國為了討好新帝，和新帝打好關係，自然也鼓足力氣在國內到處搜羅絕世美女，送到北國，敬獻給皇帝陛下……
只是此事畢竟只是傳言而已，皇帝陛下一直未曾下過磷選秀女的詔書，鄰國花費巨大精力，送到北國皇宮的絕世美女在皇宮裡面轉了一圈，第二天之後，就又被全部送回了所在屬國……
而那些北國豪門貴族之女，同樣去皇宮裡面晃蕩了一圈，連皇帝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送了出來。
皇太后病了！
這一病來勢洶洶，景泰皇帝每日上朝，處理公事之餘的所有時間，都在皇太后面前侍疾盡孝。
然後……
皇帝選秀的事情就這麼一直的擱置了下來，中宮懸空，整個龐大的皇宮之內，更是沒有一個妃嬪侍候在側，大臣們聯合上書，都被陛下以太后有病為由嚴詞駁回……
此後一年多的時間，皇太后的病總算漸漸有了些起色，就在那些豪門貴女望遠欲穿的時候，立皇后，選秀女仍然沒有被提上議程！
漸漸的，北國境內對於皇帝登基一年多時間，身邊卻沒有一個女人，開始有了頗多的猜測，說皇帝其實是不喜歡女人的……
當然，這只是人們私下議論的，可不敢拿出來說。除了沒有立皇后，皇宮之中沒有女人之外，景泰皇帝真的是一個好皇帝。
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裡，就頒布了不少政令，促進農商的發展，施惠於民，讓北國的商業農耕更加的繁榮昌盛。
又提升了一批年輕有識，極為能幹的幹將，將北國治理得井井有條。
當然，施行這些政令也不是一番風順的，這些為國為民的詔令，動搖了北國國內一些位高權重，魚肉百姓的貪官的利益，他們自然要聯起手來反對。
不過景泰帝在登基之初，就任命了其姑母之子，驃騎大將軍林風總領全國兵馬，掌握了強大的兵權，並不懼這些人的聯手抵制。
反而手段強硬，雷厲風行的將查出那些貪官污吏的罪行，將之公諸於眾，打入大牢，更毫不手軟的將其中罪行極惡的人按律處以極刑……
種種恩威並施的手段之後，北國的吏治頓時為之一清，百姓更是交手稱讚歎，短短時日，景泰帝深得民心，極受百姓愛戴，那些惠農惠商的政令，不久之後，更是顯現出來了世巨大的效果，北國國庫收入猛漲，國力更加強大起來……
對於百姓來說，皇帝有幾個女人，其實並不重要，只要是好皇帝，讓他們有好日子過，他們就真心喜歡，可是大臣們就不一樣了，他們在國泰民康之後，又杞人憂天的開始擔心北國後繼無人，更有人希望用這樣的理由，能讓自己的女兒或者親人送進宮中，給皇帝吹吹枕邊風，為自己謀利……
當然，不管是真擔心也好，假擔心也罷，不久之後，一個一歲多，名叫蕭元的男孩被抱入了皇宮，並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後，被立為了北國的太子，詔告天下。
因為那個孩子長得和陛下太過相像，幾乎沒有人懷疑過那孩子不是陛下親生的！立太子一事，幾乎沒有人反對！
這個孩子的到來，堵住了那些想以北國後繼無人為由，讓陛下立皇后選妃子的嘴，朝中暫時恢復了寧靜。
而且，景泰帝有個一歲多的兒子，不喜歡女人的傳言自然不攻自破，可是緊跟著新的八卦開始了。
只有孩子被接回宮，而且都一歲多了才回宮，關於孩子母親的傳言就千奇百怪了。玄之又玄了。
有說太子的母親跟曾經遊歷天下，當時還是太子的景泰帝有過一夜的露水姻緣，之後景泰帝離開了，所以不知孩子母親有孕。
這種傳言也不是穴來風的。
畢意北國很大，幅員遼闊無比，普通的人騎著馬，就是用一年的時間，也不能從北國的東方走到西方，或者是從南方走到北方。
這還只是北國而已！
要知道當初的景泰皇帝，在沒有登基之前，足跡可是遍及整個紫恆大陸，聽說還去過紫祈山脈裡面！
有說太子的母親在生太子之時大出血難產而死，所以只能千辛萬苦，托人將孩子交回皇宮，而自己卻無緣再得見已經登基稱帝的景泰皇帝。
還有的人則有鼻子有眼的稱，景泰皇帝當年看上的女子，身勢卑微，不得北國皇室，也就是現在已經殯天的太上皇所接受，所以只得一直被安置在宮外。
而當初還是太子的景泰皇帝深愛那女子，離不得那女子，所以只托故說遊歷天下，實則是和那女子一直在一起。
先皇帝崩卒，太子只得拋下那女子和她肚中的孩子回國登基，卻不願意立後立妃，一心等著皇太后接受那女子，然後接她回宮……
至於後來只接回了兒子立為太子，自然是皇太后還沒有接受那女子的身份了，不允，而身為大孝子的景泰皇帝，不忍拂逆母親的意思，只得委屈自己心愛的女子一直住在外面，只暫時接回兒子。
畢竟皇家的血脈高貴無比，肯定是不能流落在外面的。
聽說……
那女子就是北國的都城之中，景泰皇帝其實每天都要去跟那女子見面的，為了不傷皇太后的心，景泰皇帝暗中叫人在宮中挖了地道，然後從地道之中出去，秘密和那女子幽會。
聽說……
景泰皇帝不是從地道之中出去的，因為景泰皇帝天賦極高，會仙法，每日處理政務之後，又在皇太后身前盡孝，然後就倏的一聲，就飛到了心愛女子的身邊。
又聽說……
景泰皇帝有一隻神鷹，每夜晚上，景泰帝是坐著神鷹去見心愛之人的，根本不是自己飛去的……
……
當然，這也只是傳言而已！
誰也不知道真相如何，皇宮裡面的人，對太子的母親，都是諱莫如深！
太子蕭元從一歲多回宮，到現在已經快四歲了，極得陛下和皇太后的寵愛，天賦高又長得十分可愛，聽說陛下請的太子太傅，經常對小太子讚不絕口，說太子過目不忘，舉一反三，思維敏捷，是北國之福……
而原本催著景泰帝立皇后，納妃妾的皇太后，自從見到小太子之後，那病也奇跡般的好了，天天看待著小太子如珠似寶一般，親自接到自己宮中教養，衣食住行，凡事都得經手一次，甚至對宮內最有經驗的嬤嬤，都不放心……
北國皇宮御書房。
一個年輕俊逸的男子，身著明黃色的錦袍，神情端凝的坐在金漆雕龍寶座之上，手上正拿著一本奏折細細看著。在他面前的雅致案台之上，左右各擺著一摞奏折，右邊的是已經看過的，而左邊卻是沒有看過的。
片刻之後，男子放下手中的奏折，微一沉吟，刷刷的寫下了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就把它摞到了左邊。
重新又拿出一本。
大門輕輕的被推開，一個矯健的身影走了直來，躬身對他行了一禮：「陛下，已經午時，是否開始傳膳？」
正看著奏折的男子，正是北國的景泰皇帝蕭謹。
而進來問是否要傳膳的，則是暗七，不過現在暗七已經不是暗衛，站在了明處，是北國皇宮的禁衛統領。
蕭謹放下手中的奏折，撫了撫額角，看著外面的天色，勾唇笑道：「時間過得倒真快，沒想到居然中午了，傳吧！」
優雅的站起身來，繞過一側的屏風，推開門走進另一側的屋內。
暗七眸光一閃，無聲的退了下去。從守在門外的宮人手中，接過膳食，一一的送了進去，放在雕刻得十分精緻的大理石案桌上。
蕭謹背對著他負手而立，並沒有看今天都準備了些什麼東西，溫潤的目光之中含著濃濃的深情和思念，正細細的看著牆上的仕女圖。
圖中畫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飛昇仙界三年時間的赫連昔。
暗七臉上閃過一抹黯然之色。
太子的母親，自從三年前和陛下現身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陛下畫了滿屋子的畫像，掛在這裡，只要在御書房批御奏折，每隔一會兒，就會進來看看，喃喃自語著今天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太子殿下又做了什麼事情，學會了背哪些書，事無鉅細，都會告訴畫上的人兒！
這裡是禁地，就是陛下極為寵愛的大臣，能進御書房，也不能進來這裡。
陛下的寢宮之中，也掛著赫連姑娘的畫像，只有看到赫連姑娘的畫像，陛下的臉上才會有笑容，沉重的心情才會好上那麼一點。
當然，太子殿下是陛下的開心果，只要有他在，陛下的心情自然也好些的，只是不知道為何，太子殿下每年，總有一段時間不在宮裡，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甚至是連暗九也不在，還有和陛下極好的驃騎大將軍也不在。
而這一次，太子殿下離開，已經近兩個月之久了！
而他實在擔心，小殿下再不回來，陛下每日思念赫連姑娘，都快入魔了，除了上朝，處理公事，這兩個月來，陛下幾乎不再踏出皇宮半步。
有小太子在就不一樣子。小太子好動，對宮外的世界好奇得不得了，經常拉著陛下出宮遊蕩……
膳食已經擺好，蕭謹仍然癡癡的抬頭凝視著畫中人，似是對膳食那誘人的香味聞所未聞一般。
暗七隻得開口。「陛下，再不吃菜就涼了！」
半晌之後，蕭謹才終於回過頭來，眼中的黯然一閃而過，坐了下來。整個大理石案桌之上，就他一個人用膳，卻擺了兩副碗筷。
蕭謹沒有先為自己挾菜，卻拿起對面的碗，夾了不少好吃的進去。
暗七心中一酸。
這一桌子的菜，幾乎都是那個人喜歡吃的，每次陛下吃飯之前，都是先將為那個人準備的碗夾滿了自己再吃……
「陛下在裡面沒有？」
殿外隱隱傳來了說話聲。
蕭謹正在夾菜的動作一頓，挑起了眉頭，站了起來，拂了拂袍袖，走出御書房。
殿外，一個丹鳳眼的美婦人被人簇擁著站在御書房外，守在殿外的侍衛攔在門口，正低著頭恭敬的回答她的話。
看到陛下和統領大人出來，急忙讓開一邊。
「母后，您怎麼過來了？用膳了嗎？」蕭謹看到御書房外的美婦人，笑開了顏，快走幾步上前摻扶著她。
那美婦人正是蕭謹的娘，現在的皇太后林秋鳳。
先帝已逝，林秋鳳的裝扮不似以前一般華麗，顯得淡雅無比，可這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與雍容華貴。
林秋鳳看著過來摻扶自己的兒子，嗔怒著瞥了他一眼：「還用膳呢！小元兒還沒有回來，我吃不下！你給我說說，小元兒究竟什麼時候回來？可憐你娘這把老骨頭，想他想得是吃不香也睡不好，就這幾天，皺紋都冒出不少，白頭髮也出來了，看著都老了十歲了！」
蕭謹失笑。母后這兩個月來，每隔個幾天時間，就會來找他要一次小元兒。
一邊扶著林秋鳳向御書房內走去，一邊笑道：「娘，您哪裡老了，年輕得很呢，咱們兩個要站在一起，沒有人會說您是我娘的，都說您是我的姐姐！兒子正好在用膳，母后，你就跟兒子一起用吧……」
暗七跟著走了進去。
把門關上。
其它的宮侍都留在了外面，遠遠了退開，垂手侍立。
御書房可是重地，閒雜人等是不能靠近的！
蕭謹扶著林秋鳳在大理石案桌上坐下，暗七重新拿出一副碗筷，蕭謹親手為她添上飯菜。
暗七靜靜的退了出去。
林風鳳坐在椅子上，抬眼一望，滿眼都是赫連昔的巧笑倩兮的身影，還有飯桌上早先擺下的碗筷，心中五味雜陳。
溫柔的目光落在蕭謹溫潤俊逸的臉上，閃過一抹心疼。
「謹兒，小元兒究竟什麼時候回來，你倒是跟娘說啊！」林秋鳳眨了眨眼，盡量忽視牆壁上的那道麗影。
「快了，快了！母后，你吃一塊這個清蒸的魚，很入味的！」蕭謹一邊笑著回答一邊為她的碗裡添上了一塊熱氣騰騰了魚肉。
林秋鳳把碗一放，瞥著他恨聲道：「快了，快了……你一直都說快了，一個月前你也說快了，現在還是說快了，我怎麼就沒有看到小元兒的影子？你跟我說，小元兒是不是去他娘那裡去了？娘也不是不讓他去，可是小元兒現在是北國的太子，是蕭氏的子孫，怎麼能夠久呆在別的地方？你快點把他接回來！」
眼中滿是思念，哪裡還吃得下東西啊。
蕭謹眸光一閃。母后沒有修煉的靈根，更不知道蕭家的秘密，她會這樣猜測，也不奇怪。
只是……
若真的小元兒在他娘那裡，還是好的，自己也能隨時去看看她，哪像現在……自己才元嬰期的修為，成天政務纏身，紫恆南大陸的靈力也稀少得很，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飛昇上去，和昔兒團聚！
林鳳秋見他不說話，放柔了聲音。
「娘說了，你要喜歡她，只要他們有了和離書，你就可以把她接到宮裡來，給她一個名份，可是你又不接，這就樣……這宮裡就沒有一個女主人，像什麼話啊，都沒有人在你身邊侍候著，謹兒，娘看著真的心疼哪！她要不願意進宮，謹兒，你就重新再納幾名妃子吧！」
這話自然也不是她第一次說了。
可是她這個兒子，看似溫和好說話，實則極有主見，每次召到宮內的女子，要麼不見，要麼三言兩語就將人打發了，她試盡了各種辦法，總不中用……
對那赫連昔更多了幾分埋怨。
讓她進宮，給她一個妃子的名份，已經是她看到小元兒的面子上，能給的極限，可是這幾年卻總不見她的蹤影，不能不讓人猜測，她是不是在肖想中宮之位！
「母后，我說過，這輩子，除了昔兒，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您就別再操這份心了，用膳吧！」蕭謹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林秋鳳氣結。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正要說完，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未經傳報，就跑了進來，帶起一陣冷風。
本就不悅的林秋鳳更加不悅，鳳眼含威的瞪向來人，要看看是誰那麼不講規矩。待看清面前的人時，突然轉怒為喜：「林風，你回來了，小元兒呢？」
進來的人正是林風。
林風根本沒料到屋內除了陛下，還有別人，愣了愣，抿唇行了一禮：「見過皇太后！」
林秋鳳擺了擺手，笑開了顏：「你這臭小子，這時候還講什麼虛禮，快告訴我，小元兒在哪裡，是不是回東宮了？」
每次小元兒離開，都是林風帶走的。也怪不得她看到林風，就朝林風要小元兒。
蕭謹笑著搖了搖頭，聲音低沉的道：「正是，林風，不用那些虛禮了，太后娘娘正找我要小兒呢！」
林風的臉色變了數變，眼神有些陰寒，卻抿了唇沒有開口，蕭謹心中一沉，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只是他，甚至是林秋鳳也發覺了他神情不對，急道：「林風，怎麼了，是不是我的小元兒有什麼事……」
說到後來，聲音都開始發顫。
林風扯開唇笑了，只是笑容卻沒有達到眼底：「太后娘娘，你多慮了，小元兒還沒有回來，因為軍中有點事，所以我先回來了！」
「是這樣嗎？」林秋鳳疑惑。
蕭謹的心中卻更沉，林風在北大陸靈海宮，就算回來也沒有這麼快知道軍中的事情，定然是小元兒有了什麼意外！
越想越是心急，忽的一聲站了起來，對著林秋鳳道：「母后，既然是軍中有急事，你就先回慈寧宮去吧，你想知道小元兒怎麼樣了，一會兒我再讓林風過來找你！」
叫來暗九把林秋鳳送走了。林秋鳳雖然有疑惑，他們要討論國家大事，卻只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眼中儘是猶豫。
蕭謹笑著目送她出去。待她一離開御書房，臉上的笑意就消了，兩眼盯著林風：「究竟是怎麼回事！」
聲音低沉暗啞，帶著一抹沉沉的壓抑。
林風欲言又止，閉了閉眼，又睜開：「陛下，小元兒失蹤了！」他的聲音也同樣嘶啞，甚至連眼睛都是紅的。
「什麼？怎麼會……在哪裡失蹤的？」蕭謹身體一顫，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林風。
「在靈海宮……突然就不見了！」林風握了握拳。沉聲說道。
「失蹤多久了？找過沒有……」片刻之後，蕭謹才再度開口，將手按在了大理石的案桌之上，極力保持著冷靜。
「已經有五天了！我們派靈海宮的人在宮中找，幾乎挖地三尺！沒有找到，又去宮外找，靈海宮的所有弟子都派出去了，還有黑魔宮……可是沒有找到！一起失蹤的還有杜辰，花顏，和尹天玉！」林風啞聲道。
「噗！」
蕭謹再也忍不住喉間的腥甜，噴出一口鮮血。連杜辰都失蹤了，杜辰可是大乘期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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