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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1章 誤會冰釋 文 / 暮陽初春

    《高官老公,你太壞》

    第71章

    我撿東西的時候,那個警察就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什麼,我沒注意去聽,只是心還在處剛剛的驚顫裡。

    緊接著,抬起眼簾,就看到了有一輛白色的奧拓風馳電掣般向我們這個方向駛來,那車牌好眼熟,好像是……

    在我還在猜想時,白色的奧拓已經飛快駛來停在了我們的腳邊。

    嘩啦,門被人火大的打開了,從車廂走出來的男人帶著漫天的怒焰而來。

    我一怔,他怎麼會來?是的,日理萬機的籐市長這個時候不該呆在市辦公廳高聳入雲端的辦公室裡嗎?他下車的時候,高大筆挺的身形筆直地走向了那個先前救了我的警察,雪白筆挺的襯衫,藍白相間的斜條紋領帶,昂貴漂亮的領帶夾子,西裝外套的扣子沒有扣,衣襟敞開著,而額上一縷細碎的髮絲垂落在眉宇間,給他增添一抹性感的狂野,俊美陽剛的五官一片陰霾,炯炯的黑眸浮現陰戾,整個人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霸氣的王者之氣還夾雜著一縷冷妄,他從車裡走出來不到一分鐘的光景,周秘書也火速地從另一側開門下車,他跟隨著籐鵬翔的身側,跟著他一起走向那個警察。

    「籐……籐市長,已經走了。」救我的那名警察見到他,也許是被他的威嚴所迫,出口的話自是有些結結巴巴。

    他對籐鵬翔說的話,雖很簡潔,可是,我卻感覺到了有些不尋常,他好像是籐鵬翔派來的,而那剛剛拉欲要置我於死地的男人逃之夭夭了,可是,當時,我也並沒有見到那名警察追尋而去呀。

    聽了警察的報備,籐鵬翔面色修地一沉,然後,揮了揮手,那名警察規矩地退開一步悄然離開,這時候,籐鵬翔的凌厲的眸光這才掃向了我,他的眸光很沉,面色也很陰暗,剛剛還火氣沖天的男人不到半分種已經把那滔天的怒焰積沉到心底的最深處去了。

    「籐市長,真巧,怎麼會在這兒遇到你?」

    我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他為何而來?只是,我隱約感到他先前的怒氣應該是與那個剛剛撞我的壞人有關。

    我知道出口的話很白癡,很無聊的詢問,可是,我不知道我「巧?」

    他重複了這個字。

    邁著倉促的步子走向了我,幽深的眸光在瞟到我手上那袋沾了泥屑的嬰兒用品時驀地轉沉,然後,陰沉騰地冒出了一道火焰。

    「傅雪吟,你這個笨女人有沒有一點保護自己的常識?」

    他火大地衝著怒吼,而怒氣來得是這樣莫名其妙。

    呵呵,我是笨,我承認,要不是笨我也不會差一點兒就命喪黃泉,這一次我覺得這個男人罵得多,所以,我低下頭沒有反駁。

    「買個嬰兒用品而已,卻把自己置身險境,你知不知道,如果剛剛那警察來遲一步,你恐怕現在已經成了車下亡魂了。」

    見我沒有說話,一副做了錯事等待懲罰的樣子,他的聲音這才軟了下來。

    彎下腰身,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嬰兒用品,捏握著大掌裡。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拿走我為孩子買的東西,抬起眼,我就撞上了他那對幽暗怒光迸射的瞳仁。

    「這根本是一場蓄意的陰謀,我的錢包被人偷了,而我的同伴也去追那個小份偷了,剛一走,我就遇險,我懷疑這根本就是一場預先設計的陰謀。」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總之,經歷了剛剛的一幕,我的心透露出了隱隱的不安,我不可能這麼霉,一出門就會遇到這一系列的事情,如果有人安了心要對付我,我是沒有辦法躲掉這一切的,而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了,第一次安全脫險,我不知道第二次還有沒有那麼幸運能全身而退。

    那個想害我的人,他在暗,我在明,都說明槍易躲,暗槍難防,所以,我開始擔憂起來了。

    「傅小姐,傅小姐……」

    冬菲氣喘吁吁去而復返,手上拿著我丟失的錢包,我本以為她是尋不到回我的丟失的東西,沒想到,這柔弱的女孩,我還真是得對她另眼相看了,而她欣賞的臉龐在看到我身側站立的男人時,面容剎那間僵凝在唇邊,嘴唇掀動了一下,想說什麼,最終是沒有說出來,然後,就畢恭畢敬地把手上的錢包塞到我的手裡。

    「傅小姐。給。」

    「冬菲,你真行。」我真心地誇讚這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沒想到她卻搖了搖頭。

    「我啥都沒做,只是追著那小偷跑了一段距離後,他居然把這錢包扔在大馬路上,我以為他已經把錢取走了,然而,我打開檢查的時候,你的錢全在錢夾裡,一分都沒有掉。」

    說這話的時候,冬菲的聲音小如紋蚋,眸光還不時地瞟向我身側的籐市長。

    「真是兩個笨女人。」籐鵬翔見著眼前的一幕,終於惹不住碎碎地念了一句,拎著手上的嬰兒用品轉身就走向不遠處停靠的那輛白色的奧拓,離去時對周秘書說了一句。

    「回市公廳。」

    周秘書一邊輕應著一邊怔怔地看著我,表情說不出來的凝重與古怪。

    「傅小姐,你要回家嗎?我們還是送你一趟吧。」

    「不用了,沒多遠的,你先走吧。」僅幾步遠的距離而已,我也不想勞師動眾,敢讓籐市的車送我回家,再說,我現在居住的地方並不是我原來的家,我也不想讓她們知道我在為別人借腹生子。

    「那好吧,你可擔心點兒。」見周秘書欲旋轉身離去,看著已眾進車廂的籐鵬翔,透過那半截敞開的車窗,我看到了籐鵬翔已經在車廂裡燃起了一支香煙,正不疾不徐地慢慢吞雲吐霧起來,驀地,我的腦中忽然就想到了宋毅,白辰寰說,宋毅是籐鵬翔最好的朋友,籐鵬翔之所以會在我遇險的時候現身,是因為他與宋毅鐵哥們兒的關係嗎?因為,宋毅不方便現身,所以,他就代替他來了,是這樣嗎?日理萬機的籐市長還是為朋友兩脅插刀也在所不惜呵。

    「周秘書,我想與籐市長說一句話。」我叫住了正欲離去的周秘書,而眸光卻一直定在了不遠處的那個白點上,周秘書順著我的眸光望過去,然後,他就瞭然於心地點了點頭,我走向了那輛雪白色十分惹眼的奧拓,記得,籐鵬翔的坐騎並不是種刺眼的白色啊,暗思間,我已經來到了奧拓的面前,而籐鵬翔眼尾瞥到我過來,劍眉微挑,面容還餘怒未消,長長的睫毛揚起,漂亮的瞳仁定在我的臉孔上,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急急地掐滅掉了手指尖的煙蒂,我一般不主動找他,找他一定有事,他也知道,所以,他打開了車門下了車,把手上那截還在冒著白霧的煙蒂扔向了一米之外,高大俊美的身形倚在了雪白的車身上,雙手插在了褲兜裡,幽深的眸光再次凝向了我,他在等待著我開口。

    「籐市長,我有一句話想問你。」

    他沒有應聲,表情也沒有先前的冷肅了,一副靜靜聽之的表情。

    「你為什麼知道我剛剛身著險境?」聽我的問話,他漂亮的劍眉挑得更高,沒有說話,還是定定地凝睇著我。

    「日理萬機的你不會有這份兒閒心管一個下屬的私事,而我可以認為是你為你的朋友而來的嗎?」

    我不想浪費唇舌,筆直地單刀直入。

    聽了我的話,他有點兒詫異,眼裡閃爍著一縷莫名其妙的訊息。

    「別以為我不知道,宋毅是你的朋友,很好的那種朋友。」

    許是在我口中聽到了宋毅的名,他的眼神明顯一閃,抬手撫去了垂落在額際那縷細碎的髮絲。

    「宋毅,我不知他是誰,而我怎麼會知道你身處險境,剛剛撞你的人只是我們正在追捕的一名兇犯而已,僅此而已。」他乾淨利落地說完,不再看我一眼,衝著不遠處一凝站在原地周秘書冷斥了一聲。

    「周秘書,走啊。」

    然後,俊美的身形斷然轉過身打開車門上車,他那副拒於千里之外的表情讓我心裡很是不舒服,可是,他說不認識宋毅,我還能說什麼,只是,我是不會相信他不認識宋毅的,如果真不認識他就不會拒絕與我談下去。

    周秘書聽到了籐市長的傳喚,小跑步奔了過來,瞟了我一眼後,趕緊坐上了車,在車開出最後一刻,籐鵬翔把手中的那袋嬰兒用品從車窗扔給了我。

    「你的東西給你。」

    當我接住東西,再次抬起眼簾的時候,車窗已經徐徐合上了,而雪白奧拓車身也緩緩地開走了。

    我站在原地,拎著手中的那袋物品,忽然間,有一種感覺,好像所有的人都在騙我,白辰寰,宋毅,徐管家,籐鵬翔,當然自是包括不遠處一直立在那兒,一臉懼怕的冬菲。

    所有的人都在騙我。

    「傅小姐,回去吧。」冬菲雖然沒有問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從她蒼白的面色就可以看得出,她已經猜出了**分了。

    「再不回去,等會兒不好向徐管愛交待的。」

    她肯定是怕萬一出了什麼事兒,自己鐵定又要受苦,所以,她急切地催促我回那幢別墅。

    當我和冬菲打的回到那幢漂亮的花園洋房,剛舉步跨進別墅的門檻時,就看到了徐管家一臉焦急地迎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高壯男人,一身的黑讓他們顯得極其地冷酷。

    「我的姑奶奶,你總算回來了。」她一把拿過我手中的嬰兒用品,不斷地用著白手絹擦著臉上的冷汗。

    然後,她就把冬菲拉到了一個角落裡去,嘀嘀咕咕了一陣,不知道講了一些什麼,我就看到了冬菲的面色越來越他白,用著那種無比驚懼的眼色看了我一眼,再然後,就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我沒有心思去理徐管家與冬菲,看著眼前這兩位有著健壯體格的男人,我剛剛遇險的事情被宋毅知道了,這恐怕是他派過來的保鏢吧,辦事還真是雷厲風行。他雖然不在我的身邊,可是,我的一舉一動,他都瞭若指掌。

    「傅小姐,你剛剛遇險的事情宋先生已經知道了,這是他請來的保鏢,讓他們二十四小時保護你的安全。」

    「並且,先生剛剛非常的生氣,他現在正在美國那邊聯繫給你母親動手術的醫生,如果你再不配合的話,他說,他會讓你母親的手術延期進行。」

    是的,我懷著他的孩子,他沒有辦法威脅我,可是,總可以讓手術拖著吧,而如果一拖再拖,等我生下了這個孩子,要不要為母親進行開顱手術還不是他說了算。

    這樣對我是不利的,我必須趁著這個孩子還沒有出來的時候,及時讓母親的手術進行,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誰也無法預料。

    「徐管家,我不是不配合,而是那個相害我的人躲在暗處,我也不知道是誰?如果他鐵了心要害我,無論我走到那兒,他都會設計一連串的陰謀。」

    到底是誰想要害我,我自問這一生沒有這樣想要置我於死地敵人。

    「是啊,所以,才請來他們的嘛,好了,這件事情就算這樣過去了,以後,我們真的要小心了。」徐管家吩咐冬菲與阿菊去做晚飯,而兩名保鏢也及時去我的房間裝了一些系統,大約都是一些監測儀器之內的東西。

    而通過一系列的栓測,他們覺得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了才讓我回房間睡覺,雖然,一切的事我都被蒙在鼓裡,可是,從他們嚴謹,小心冀冀,絲毫不敢怠慢的態度看來,我可能已處置身於危險之中了,我沒有樹立過想要索取我命的敵人,那麼,就是宋毅的仇家了,也或者是宋毅的孩子有人想要暗害,可是,他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躺在床上,我想到了三個多月以前那個流掉的孩子,那瓶白色的無色無味害得我大出血流產的藥粉,那根本也是一場蓄意的陰謀,從今天這個情形看來,總之,有人就是不待見到我肚子裡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宋毅也察覺到了,所以,才會及時就去雇了兩個保鏢來保護我,看來,我的生子之路還真是荊刺滿佈,孩子,生下你,多麼不易,不過,我會好好地保護你,你爸爸也會好好地保護你,我雖然很怕,可是,一想到我的身後還有一個宋毅在保護我,心窩處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感,我雖然從未給他見過一面,可是,我知道,他會保護我的安全,一直都會。

    只是壞人一昔未除,我的心一昔未得安寧,想起了那瓶白色的藥粉,忽然間,我的腦海裡就劃過了一張油頭粉面的男人臉,黛兢宇,上次流產的事情給他是脫不了干係的,或者我們可以從他的身上下手。

    對了,我得把這消息告訴徐管家,然後,我讓徐管家到我的房間裡來,徐管家來了後聽了我的話,一臉驚疑,臨走時,她對我說「傅小姐,這件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我一直都以為那個孩子是你存心流掉的。」

    「我說了,你們相信嗎?」我微微地苦笑,雖然,事過境遷,可是,這件事情並沒有過去,我怕如今的這個孩子也會像上一個一樣離我而去。

    所以,我不惜撕裂心口處已經結痂的傷疤,不在乎它會疼痛難當。

    「那天我從海天俱樂部出來的時候就遇到一個男人,一個姓黛男人,他好像是一個公司的總裁,叫黛兢宇,我當時就肚子痛,是他開車把我送回家的,然後,我就在口袋裡發現了那個白色的藥瓶,我懷疑是他放入我衣服中的,就是那瓶藥讓我流產的。」

    我回憶那天的情形對徐管家說。

    「可是,即然肚子痛,你為什麼不及時回來呢?卻讓他送你回家。」

    徐管家抓到了我話裡的把柄,將信將疑地問,畢竟,這事不是一件小事情,她必須得問清楚,她與冬菲阿菊之所以存在於這裡,一個月領著宋毅相當豐厚的薪資,目的就是要順利讓我完成借腹生子的事兒。

    「徐管家。我當時是發現了身子不適,可是,那時候,宋先生正在為我母親聯繫醫生,我怕如果我出了一點兒問題的話,他就會停止,我這個人的性格一向都有點兒大而化之,我只是不敢驚動你們而已,我怕宋毅會動怒,我承擔不起那樣的後果,所以,我就抱著僥倖心理,心想,以前也肚子痛過,也沒什麼大礙,如果沒事了,我再回來,你們也不知道,呵呵。」當時的情形的確是這個樣子。

    見我說得一臉真誠,還帶著滿滿的心酸,語音也有點兒哽咽,失去孩子的那份痛苦只有我自個兒清楚,徐管家終於信了。

    「哎呀,你為什麼都不早說?孩子掉了,先生很痛苦,可是,他更痛苦的是你的背叛,那段時間的他恨你。」

    「他恨我?」我落寞地一笑,語氣酸澀地重複了這句話。

    「是的,準確的說,他不是恨你,他是恨長得與你相似的另一個女人。」

    白鳳影,宋毅不是愛她嗎?也許,是責之深則恨之切吧,難道是白鳳影背叛了,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新聞哇。

    「總之,好在老天保估,你又懷上了先生的孩子,這也讓我們鬆了一口氣,傅小姐,別去掉以輕心了,我會把這個姓黛的男人嫌疑報告給先生,他會去處理,你就安心養胎,時候不早了,你睡吧。」

    徐管家說了一席話後離去了,在房門輕輕闔上的那一刻,房間再次恢復到原來的安靜。

    屋子裡靜悄悄的,連窗外的花園裡也一樣,靜得連風兒吹襲花草樹木的聲音也能清晰可聞,我一直把手擱在肚子上,腦中想著徐管有的話,原來,宋毅的那一次撕心裂肺的發怒,並不是哀悼孩子的離世,也許有失落與折敗感,但是,更多的是白鳳影的背叛,到底這個女人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讓他的情緒失控到那種地步。

    白鳳影,你何其幸運能得到宋毅的愛,也許,要不是因為你,我不會為宋毅看中,要不是因為你,他絕不可能找我來為他生下一個孩子。

    因為你,我與他的人生一角才會有著一縷交結線,只是,這條交結線能維持多久,一年吧,合約簽下的一年後,在生下孩子後,我就勢必要帶著一顆破碎的心離開,做一隻駝鳥吧,傅雪吟,不願去探測未來,只想要好好享受現在,感受孩子與你共用一個身體時那種血脈相連,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只是,這一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的事所擾,我睡得極其地不安穩,我又做夢裡,夢裡,我被醫生推進了產房,在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後,我順利產下一個八磅重的男孩,一位白衣天使舉起洗得乾乾淨淨已經包起來的孩子,揚著紅唇對著我說「傅小姐,是男孩啦。」

    是男孩,我的心一下子就塵埃落定,喜悅頓時充滿了我四肢百胲,我沒有辜負宋毅的期望,真的生下了一個他想要的男丁,是一個男孩,我如釋重負地緩緩闔上了眼簾,再然後,護士小姐把孩子放在我的身側,孩子的嘴唇在蠕動,他在尋找著食源,護士小姐高興地說。

    「哇,這孩子真聰明,剛出生就會找**。」

    睜開眼睛,垂下眼簾,我看著懷中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臉蛋,抱在懷裡猛親地不停,產房的門被倏地打開了,徐管家冷冰著臉帶著冬菲與阿菊走了進來。

    「傅小姐,先生讓我來抱孩了回去。」

    說完,她就動手開始從我懷中抱孩子。

    「不,不。」我嚇得心魂俱裂,這個孩子剛剛來到塵世,還未吸一口母親的乳汁,卻要被她們這樣強行帶走,我死死地抱住孩子,拒絕著徐管家的前來抱走孩子的行為。

    「傅小姐,這是你白字黑字簽下的契約。」徐管家見我反悔,她低低地喝斥著,然後,從衣袋拿出那張我蓋了手印的契約亮在了我的面前,提醒著我這種瘋傻的行為。

    一臉嘲諷地說道。

    「即然九個月前就已經把他賣掉,現在,又何苦假惺惺的想要擁有他。」

    「不,不……」我衝著徐管家撕心裂肺地喊。

    「徐管家,我想見宋先生,求你,我想見宋先生。」

    「先生不會見你,冬菲,抱走孩子。」徐管家一聲令下,冬菲兩步繞到我的面前,凶神惡赦地一把奪走我手中的孩子,兒子的啼哭聲響徹在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也撕扯著一顆傷痕纍纍的心。

    「不,徐管家……」我望著徐管家三人利落轉身無情的背影時,淚刷刷滑落眼眶,我的聲音因聲聲呼喚而變得斯啞不堪,心也破碎不堪……

    猛地,我被這樣的撕心裂肺的夢驚醒,一身的冷汗岑岑,枕褥也是淚濕了一大片,淚中的我哭過昏天黑地,而清醒後的我,想到夢中的情境仍然是淚濕衣襟,人人羨慕的生子之路,雖然能得到一筆豐厚的錢財,可是,最終失去的卻是骨肉這份親情,還有禮儀廉恥,夢中的情境是那麼真實,值至孩子出生的最後一刻,宋毅也沒有出現,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他抱走了我的孩子,我的兒子,只是,這一切不是早就注定的結局嗎?我緩緩地抬起自己手臂,手掌落在了仍舊平坦的腹部上。

    「孩子,有一天,媽媽離開了你,但是請相信,媽媽是愛你的。」

    淚水順著鼻溝滑進唇邊流到嘴裡,鹹鹹的,濕濕的,賣自己孩子的苦楚,在這靜靜的黑漆夜晚我慢慢地獨自一人品嚐。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自從那天我遇險差一點兒出意外後,我也不敢再獨自出門了,上一次孩子掉後宋毅的滔天怒氣讓大家都心有餘悸,所以,在這段時間裡,所有的人都小心冀冀的,尤其是徐管家,冬菲還有阿菊,她們個個都唯恐出了半點兒差錯,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我也怕這個孩子如果出了半點問題,宋毅會拿我開刀,所以,我整天活動的空間就是臥室、客廳、花園,再也沒有邁出這座院子半步。

    今天的天氣霧沉沉的,似有雨下,我站在陽台上仰頭觀望著遠邊天際那團團纏繞的烏

    雲,捏握著手裡的手機,本來手機已經被徐管家沒收了,可是,自從我說出了流產的真正原因後,徐管家對我不知道是不是心存愧疚,對我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好,今天早晨,我剛起床就告訴她「我想打一個電話回家。」

    因為,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媽媽忽然醒了過來,我見她醒了,心裡跟吃蜜似地高興著喚了一聲「媽,你可醒了。」

    可是,她卻冷冰冰地瞅著我,眼神掃過微微凸起的肚子,語帶譏誚地對我說。

    「不要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女兒,你去心安理得能別人生孩子,可曾管過你這半死不活的媽。」

    那一刻,我的心似寒針一般的扎……

    然後,我又夢到了媽媽被一夥壞人拖出我的家,而小婉婷只能嚇得縮躲在房間的角落裡哭,就像上次那些人到我家去找藏獒一樣,而我的手機又關了,即使是發生了什麼緊急的情況,小婉婷也聯繫不上我,我也對家裡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我才有點兒擔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我自己身處險境想的有些過多,我總是感覺母親會身陷危險。

    所以,我便央求答管家給我電話,徐管家這段時間也看出來我是在努力配合地想生下這個寶寶,所以,她便把手機還給我了。

    並說「打了我再給你保管吧。」

    我打開了手機,便迅速打了一個電話給小婉婷,電話裡傳來了小婉婷脆生生的細嫩嗓音。

    「傅姐,阿姨很好,沒什麼事,你放心吧。」

    「好,有事記得給我電話,我的電話換了號……」

    我把徐管家的電話給她說了,反正,我整天呆在院子裡,徐管家也是從未離開過院子一步,只除了冬菲與阿菊早晨十點會輪流著出去買菜外,其餘的人,徐管家抱括那兩名保鏢都會二十四小時呆在屋子裡,有時候,保鏢們也會偶爾有事,但是,他們會輪流著休息,總之,必須有一個會呆在這間屋子裡。

    把電話號碼給了小婉婷,我心裡才踏實了許多,這樣,家裡即使是發生了什麼事,她也會打電話給徐管家,徐管家自然會給我說的。

    本來我想把手機還給徐管家,可是,我卻掃到了電話上居然有四十幾個未接來電,我的電話是保留著來電信息提醒的,即使機子處於關機狀態,仍會收到來電信息,剛才打電話之前,由於我打得過急,這幾十個未接來電還沒有顯示出來。

    到底是誰會打這麼多未接來電給我?我查看了未接來電,手指剛按下查看鍵,眼睛就掃到了一連串的號碼,全是一個人的名字,白辰寰。

    這四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昨天白辰寰給我打過來的,打得如此著急,莫不是白夫人又出事了,一定是的,白夫人那天捏握著我手的情形至今還歷歷在目,她是那麼怕我離開,而我真正離開,她醒來見到人之際,會是一副多麼失落的心態,可是,那不關我的事啊,我那天就給白辰寰說過,以後,我不會再去當白鳳影的替身去安慰白夫了。

    再說,現在的我身處險境,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怎麼還能去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呢?

    我剛想關機,一陣音樂玲聲卻在這時候不期然響起。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字符,心,卻在猶豫著要不要接,接了肯定麻煩事兒又來了,白夫人即使是死了,與我也沒有關係的。

    還是別接聽吧,我天生一副柔軟心腸,接來又硬不起心,到時自己又出不去,為了肚子時的孩子的平安,還是別接的好。

    可是,手機卻像催命符一般響徹一遍又一遍。

    最終,我還是抬起食指按下了通話鍵。

    「喂。」

    「雪吟,你在哪裡?」

    電話的另一端飄來白辰寰焦灼不安的急切嗓音。

    「我出差了,在美國。」

    「你騙我,你根本不在美國,那天,我看到你了,你與一個女人去那間超市買東西,好像走去了嬰兒用品區,當時,我只是去貨櫃上拿了幾樣物品,然後轉過身你們就不見了,後來,我追至了超市門口也沒有見到你,別告訴我,那個人不是你。」

    汗,怎麼會給他瞧見了呢?我這個謊撒得,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不在美國,不過,我有點兒事,沒上班。」

    我只能這樣說了,我祈禱他找我,只是想詢問我這件事兒,千萬別給我提白夫人。

    「雪吟,我媽想見你……」

    「白辰寰,我說過了,那一次已經是最後一次了,現在,我沒有辦法去見她,而且,她不可能一直把我當做是白鳳影的替身,她終究有一天會知道我不是白鳳影,你就直接了當地告訴她吧。」

    這一次,我是鐵了心的,我不會再過去了,別說我現在身處險境,就是我平安無事我也不會過去了,我早在心中發過誓。

    白夫人與我非親非故,我憑什麼要過去假裝成她的女兒,因為,我不喜歡白鳳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之,我就是不願意再去做白鳳影,我單純地分析心中的這種感覺,我想,天下的女人沒有那一個願意去做另一個女人的替身,由於宋毅與白鳳影糾結的感情,讓我對白鳳影更是忌憚。

    我就是我,世界狂一無二的女人,做別人的替身多麼地悲涼。

    只是,我可逃得脫做那個女人替身的命運。

    「我給她說了,就在昨天晚上,我說你不是鳳影,只是長得像鳳影的女孩而已,可是,她不願相信,她衝著我直嚷嚷,說是我騙她,她的情緒很激動,嗓子都哭啞了,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她才平靜了下來,然而,就在昨天凌晨一點,她服了大量的安眠藥……」

    「什麼?」我一驚,白夫人服了大量的安眠藥,她死了嗎?

    其實,她死與活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可是,這一刻,我的左心肺很痛,連著心臟的那一塊,總感覺好像被生生切下了一條血管一般。

    「那……那她……」

    「幸好盈韻發現的及時,我們連夜把她送去了醫院,醫生搶救的及時洗了胃後醒了過來,醫生說,再晚十來分鐘命便沒有了。」

    聽著白辰寰在那邊喃喃沉痛的低訴,我的心難受了起來。

    「沒事就好。」

    「雪吟,你來看看她好不?她現在沒有一點求生意志,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也不願意進食,都一天了。她的身子本來就單薄,弱不禁風的,經過這一劫後更虛弱了。」

    不知道是白辰寰說得很悲慘,還是白夫人現在的情況本身就是這麼的悲慘,堂堂軍區參謀長夫人盡落得如此地步,一切只緣由失去了一份摯愛。

    悲哀的女人,女兒死了,丈夫也不愛她,將她趕出了家門。

    「我說過,我不會再來,我們不能讓她活在假象裡,知道真相,她的心雖然會痛,但是,痛過以後,心中那份傷口會慢慢地結痂。」

    「真相有那麼重要嗎?她現在的神智並不是很清楚,如果她活在假象能夠幸福,我們又何必去讓她的傷口再生瘡化農,雪吟,在我的眼裡,你不是一個狠心無情的女人,你能忍心見死不救,如果我能找到一個長得與鳳影一樣相似的女人,我絕對不會再來求你。」

    見我態度如此堅決,白夫人的差一點離世仍然不能感動我,白辰寰出口的話變得極其幽怨起來。

    「再一次孝順的女兒,你會救了一條偉大母親的生命。」

    「我……」

    我遲疑著不知該說什麼好,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還有找什麼樣的理由來搪塞呢?

    「醫生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如果她自己都沒有求生的意志,那麼,她們也是無能為力。」

    「好……吧。」我深吸了一口氣,遲疑地答就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與白夫人非親非故,可是,心裡,我並不希望她死去,看到那麼淒美的女人去死,我的心會難過一輩子,況且,她只是想見見我而已,並不是讓做其它過份的事情,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白夫人心情沮喪絕望站在懸崖邊上,而我只是對她伸出一支援救的人而已,我雖然百般不情願做女兒的替身,不過,能救她一命,這樣的委屈是不值得不提的。

    白辰寰見我答應了下來,高興極了,不斷在電話裡詢問著是時間,我淡淡地應了一聲「再約吧。」

    便掛斷了電話,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我幾乎就後悔了,我為什麼要去淌這渾水?能不能去醫院看望白夫人,不是我能決定了的。

    我下樓去找了徐管家,把電話給她保管之際,我便給她說起了這件事情。

    「不行,傅小姐,先生說過你不能出去的,關步也不能離開這屋子。」徐管家聞言斷然拒絕。

    「不是,可以讓保鏢陪著我去,再說,白夫人是白鳳影的親生母親,她現在在死亡邊緣上掙扎。」

    我向徐管家訴說了白夫人的淒美故事,徐管家聽了,面色怔疑,沉默了,好像也非常同情白夫人的遇,再說,當她聽說是白鳳影的生身母親時猶豫了。

    「傅小姐,我只能給先生報備一下,如果他不同意,我沒有辦法了。」

    「我上一次包庇你,就差一點兒被先生開除了。」

    汗,我怎麼不知道?我還以為不事兒呢?我知道就是上次我去超市遇險的那一次。

    徐管家給宋毅打了電話,當著我的面兒打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徐管家已經掛了電話,並徐聲告訴我。

    「先生同意了,不過,他囑咐要讓兩名保鏢跟著你去。」

    ------題外話------

    親們,票票啊,昨天一票都沒有,枉費暮陽天天熬夜寫文,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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