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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4章 朋友妻不可戲 文 / 暮陽初春

    《高官老公,你太壞》

    第74章

    當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至美國的時候,美國院方已經做了一切相關手術的準備,他們還派了一些人到機場為我們接機,帶隊接機的人是一個長得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醫生,披著白色長袍,戴著一副近視眼鏡,長袖飄飄。更顯仙風立骨。

    他見到我們走下飛機,立即迎來上來,關切地詢問著我們的一路的狀況,並特意現場檢查了我母親的病況,吩咐他的下屬們把母親轉移到機場出口處那輛早已停好接機的黑色車輛上,這才笑臉吟吟地對著我自我介紹。

    「你好,傅小姐,我是祝茂森,很高興能認識你。」

    帶著微笑,他伸出那支幹淨而清瘦的手掌,我對這個人雖不太熟悉,不過,即然他擺了這麼大的陣容來迎接我們,那肯定與宋毅關係匪淺,這樣想著,我也伸出了友善的手,禮貌地與他握了一下手。

    「請上車,傅小姐。」他做著請的手勢,眼角蘊著一縷淡淡的笑容,這高瘦的男人非常的具有碩士風度,而他這樣一說,身後的所有身著白袍的醫務人員全都不自禁地讓出了一條通道,從這細小的動作上看來,這個高瘦的男人在商黛醫院是具有絕對權威的,走過他身側的時候,我垂下了眼簾,看了一下胸前佩戴的那個工作牌,他的一寸大頭照片的下面寫著他的名字祝茂森,而職務一欄卻寫著「院長」二字,難怪所有的醫務人員都把他的話當作聖旨,他可是響噹噹的商黛醫院的院長呵,只怪我太孤陋寡聞,居然不知道祝茂森這樣的大人物。

    我坐進車廂的時候,祝森茂坐在了我的身側,也許是顯示他對我的誠意吧,回過頭去,透過車後視窗,我看到了車屁後面跟著跟了一輛又一輛的小轎車,全是剛剛在機場迎接的那些醫務人員,而祝茂森身後的那些醫務人員,恐怕全都是各科室的重要成員,因為,他們坐的車都很昂貴,這祝茂森如此龐大陣容的迎接方式,可以不難看出我那神秘老公在美國的影響力,是的,在我的心裡,他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有權威的一個男人,雖然我從未見到過他的廬山真面目,可是,我就是那種感覺,當然,事實證明了我的感覺也不會錯。

    車窗外從我眼前飛逝而去的風景全都蒙上了異區的美麗色彩。我靜靜地凝望著車窗外,即使是得到了商黛醫院相當高的關注,連院長也親自來接機,可是,我的心裡仍然擔憂,畢竟,在經過上一次差一點的生離死別,我深刻地感受到了醫生的無奈,她們是人,不是神,也有無力回天的時候,也有手術失敗而面如死灰的時候,那個科畢慶就是最好的例子,都說他在醫學界具有絕對的權威,卻在施展我母親的腫瘤手術上失敗了,聽說至今受影響的聲譽都沒有恢復過來。

    「傅小姐,其實,不用擔心的。」

    聽到了祝森茂的話語,我緩緩地回過頭來,迎視上祝森茂的眼眸,輕輕地抿唇一笑。

    「開顱手術雖存在一定的風險,可是,也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你的母親能醒來,手術成功率已經過半了,傅小姐,所以,請不要著急。」

    「祝院長,謝謝你了。這麼勞師動眾我都不好意思起來,其實,你工作繁忙是不用親自來接我們的。」

    「沒事,老鄉嘛,能夠幫到的盡量幫。」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眼神閃爍,他表面說是老鄉,然而,在美國這塊土地上,有多少的中國人流離失所,他可不會輕易施出援手,而得到他如此熱情的迎接,我知道,全仰仗了宋毅,然而,祝院長卻與我隻字未提有關宋毅的事情。

    祝茂森讓相關科室為我母親做了全面的檢查,然後,把母親安排在了比較豪華的病房區裡,我們就開始靜靜地等待著結果,他每天都會親自過來一趟,親自查看母親的情況,也囑咐所有的相關醫務人員不能怠慢,在醫務人員的高度重視下以及在我們的悉心照料下,媽媽的面色漸漸有了些許的紅潤,然而,手術結果通知卻遲遲沒有被告知下來。

    雖得到了商黛醫院祝院長的再三保證,可是,我心裡還是十分的擔憂,他們還在觀察著母親的情況,一天二十四小時監測,讓我們靜下心來等待,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不得不歎這樣的手術真是會讓焦急的人足足老去十歲,三個月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胎動了,感受到他的胎動,我心裡再一次被震憾了,記得上一次懷孕時,三個月的時候,那孩子動的特徵不是很明顯,我幾乎都感受不到。

    而這個孩子我真的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就存在於我的肚子裡,一起陪著媽媽經歷這等待的漫長過程。

    「傅小姐,息息吧。讓我來就好。」徐管家拿著保溫杯走進病房,見我正在不斷為母親擦拭著臉,她趕緊把保溫杯放在了床頭櫃上,輕輕地奪走我手中的擰乾的濕毛巾接替了我的工作。

    我逕自從床沿上撐起了身體,走向了窗台邊,窗外的那一片野火花已經盛開了,火紅的一片,一圈一圈地在野火花樹身上纏繞,一路延升仿若要抵至天際。都說美國人最喜歡野火花,因為,它代表著頑強堅貞不屈,百白不繞,而我見到這火花的一片終於相信了這個說法,中國雖也有大片大片的野火花,可是,每年盛開之際,色彩沒有這美國的鮮艷,花朵也沒有這美國的繁茂,而這才是屬於野火花根置的土壤。

    「傅小姐,你不要過度焦慮,孩子都快四個月了,這樣會影響到孩子的發育,她會不健康的,先生剛剛打電話過來了,詢問了這邊的情況,你就安心養胎吧,一切有先生呢。」

    「好。」其實,我也知道宋毅會管下一切,可是,為什麼我就是放不下心來呢?我這個人天生多愁善感了,但願吧,但願這次的手術會順利成功。

    「傅小姐。」

    聽著這一聲清脆熟悉的聲音,我緩緩地回過頭來,便看到了病房的門口立著一位西裝革覆的男人,男人手裡提著一籃子水果,水果籃上還用一條紅色的絲線繫了一個紅色的蝴蝶結,他正笑容可掬地走了進病房。

    他鄉遇故知,心裡就格外的親,我沒有想到他會來,周秘書他怎麼會來呢?心中一陣驚喜急步迎了過去。

    「周秘書,你怎麼也來美國了?」

    「呵呵。」周秘書衝著我友善地一笑後,把水果籃遞給了徐管家,然後,就對我說。

    「政府派我過來招商引資啊。」

    原來是這樣,我就在想肯定有什麼公事,還真的是政府派他來美國公幹。

    「雪吟,有兩個美國佬都說要到h市去投資,他們可都是身份上億的闊佬喲。」他興致勃勃地給我談了一下工作,看得出來,周秘書現在的心情非常的高興。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這美國的闊佬能過去投資,一定會給h市現有的環境帶來許多的商機,如果h市經濟搞活了,能在本年度末翻一番的話,聽說籐鵬翔就可以上調,他本來就是被籐家有意下放到基層歷練的,終究是要上調的,而上調也需要擺成了一點政績堵住悠悠眾口吧。

    「是啊,你媽媽好點了吧,幾時手術?」

    周秘書看了一下病床上的母親,這才向我詢問。

    「呃……」

    「我也不知道是幾時,醫院讓等通知的。還在觀察階段。」

    恰在這時祝茂森帶著幾名醫務人員走了進來,見到周秘書,老遠就堆起了笑臉,再度伸出他那支幹淨清瘦的手掌,像一位老友一般親暱地說著。

    「周秘書,歡迎你來美國。」

    「祝院長,好久不見了,近來安好。」

    周秘書也是笑臉吟吟,從這兩人如此熟悉的程度看來,周秘書與祝茂森是認識,其實,他們認識也不是稀奇的事兒了。

    他們寒暄了一陣後,祝森茂這才對我說。

    「傅小姐,通過這一個月來的監測,令堂的手術我們決定在明天早晨十點進行。」

    「請問你的血型與你母樣一樣嗎?」

    在我還來不及回答之際,周秘書已經把話搶了過去。

    「祝院長,即使是一樣也不能輸血啊,你看她那個肚子,她可是孕婦呀,萬一……」

    「是了,是了,周秘書提醒的對極了,看我太疏忽了,這一陣都忙暈了,我只好讓他們去準備足夠的血液了,以備不時之需。」

    祝森茂的面上湧起一陣尷尬的面情,也許,他是真的疏忽了。

    「周秘書,籐市長應該也來了吧。」

    「呃……」周秘書看了我一眼後,這才不疾不徐地答道。

    「來了,招商引資,現住在希爾頓大酒店。」

    是的,籐鵬翔果然來了,正如我心中猜測的一樣,僅憑一個小小的周秘書是根本沒有那個能力讓身價上千億美國的闊佬過去投資。

    「好的,請轉告他,下午我請他到用一頓便餐,還請他來觀臨,我會再與他聯繫的,醫院還有許多事,我先走了哈。」祝院長的話言得意賅,語畢,向我們揮了押手,他就帶走了身後跟著兩個醫務人員。

    「傅小姐,籐市長也來了,現在,住在希爾頓大酒店裡,是為了招商引資的事兒。」

    周秘書好像在向我解釋,可是,有這個必要麼?他來不來與我是沒有關係的。

    「h市經濟搞活了,他可以上調的。」這是好久的傳言了,我只是順著周秘書的話說而已。

    「是的。」周秘書吐字清晰地告訴我。

    「那麼,下午你要過去吃飯嗎?畢竟,他是市長,我們……」

    「不用了,我母親有病,再說我還請著假呢。」我想也不想地拒絕,他來了又怎麼樣?我現在頂著一個大肚子怎麼好意思給他相見?我是借腹生子啊,雖然,他不一定知道,就如周秘書一樣以為我結了婚,可是,我自己心裡總是不舒坦的。

    「那……」周秘書遲疑著,最後說了一句「好吧,我先走了,籐市長還在與一位美國佬談投資的事兒,是他讓我來看望你母親的,雪吟,其實,他對你真的很好。」

    周秘書說完,別具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後,然後,修長的身軀旋轉身就走出了這間高級的病房。

    汗,我還以為是周秘書自個兒要來看母親,他是故意這樣告訴我的,也許真的是籐鵬翔授的意,我不知道為什麼籐鵬翔老是有意無意地出現在我的身邊?現在回想起來,好像與他的關係不說黛凝懷疑,而我自己都有些理不清了,想起他立體的五官,陽剛的俊顏,還有那修長挺拔的身軀,原來,他在我的腦海裡已經是那麼清晰了,可是,我是宋毅的女人,我責怨自己,我肚子裡還懷著宋毅的寶寶,我是宋毅的女人,傅雪吟,你不可胡思亂想的。

    在心底裡,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

    母親的手術確家在第二天早晨十點,而那天晚上的我睡得也極其地不安穩,等了這麼久的手術終於要實施了,心中充斥的是恐懼與不安,我已經承受了兩次生離死別的痛別,我偉大父親的離世,還有我上一次流掉的那個寶貝,而這一次,我希望母親的手術能夠順利成功。

    希冀著吧。

    當母親被戴著口罩的醫生推進手術室時,我與徐管家、還有小婉婷,我們三個人就靜靜地等著手術室外的長廊上,也許我的焦急不安,過份焦慮感染了小婉婷與徐管家,她們先是安慰著我,可是,見手術室的大門頭頂那顆一明一滅的手術指示燈久久不滅時,她們也開始漸漸地閉起了嘴巴,沒事的,一定沒事的,我雙掌合十,閉上眼睛在心中一遍一遍地請求上蒼讓我母親的手術順利進行。

    終於,在我顫抖著身心心力交卒之際,手術室頭頂的那盞手術燈終於滅了,門也大打開了,無數名醫生從手術室內魚貫而出,走出最前面的醫生摘下了口罩看著我,疲倦的臉上露出了笑,而那笑一點一滴地浸進我的心底,先前,我緊張地都不敢問,看著他如釋重負的表情,我用著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問著。

    「怎麼樣?醫生。」

    「手術很順利,沒有任何的意外,過不了幾天,你的母親就會醒來的,傅小姐。」

    聽醫生這樣說,我的內心狂漲滿了喜悅,母親已經暈睡了好幾個月了,如果能夠再度醒來與我相見,那麼,我覺得自己所受的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謝謝醫生,謝謝你。」

    那名主刀的醫生輕言著不用謝,看得出來,他也是十分的高興,因為,他順利地完成了祝院長交待給他的使命,如果手術不成功的話,我想他今後的醫生生涯必定不會那麼平順。

    醫生與護士們走了,而母親被幾名護士小心冀冀地轉移到了另一間高級病房,我與徐管家,還有小婉婷都不能進去照顧,那裡有專門的醫護人員,說是進行了開顱手術的病人都要在專業人員的悉心照料下恢復,而我就只能隔著那扇透明的玻璃門扉看著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她的頭被一圈又一圈的白紗布纏繞,臉色也略顯蒼白。

    而她蒼白的面容讓我的心漫過一陣疼痛,周秘書不知何時又來到我的身邊。

    「雪吟,我們就快回國了,籐市長想見一見你。」

    回過頭,我看向身後的周秘書,他的眸光也正在透過玻璃門看著裡面的母親,而他的話是對著我說的。

    「周秘書,轉告他吧,我沒空……」

    「雪吟……」聽到我這樣說,周秘書的眸光緩緩地調向我,眸光裡有著我一抹我難懂的神彩。

    「他畢竟是一位市長,見一見他就這麼難嗎?」周秘書低斥我的聲音有著淡淡的幽怨。

    「周秘書,你知道黛凝時刻都注意著我,而我不想成為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再說,我與籐鵬翔之間本身就沒有那樣的關係,是的,他是上司,是單位裡的領導,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也在請假階段,見不見他的權利,我應該有吧。」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理由與籐鵬翔見面,我只知道自己是宋毅的妻子,即使是這妻子只能維持一年的身份,但是,與他的婚約存在一天,我就得遵守那份協議,而籐鵬翔如此再三地糾纏我,為了什麼呢?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很在乎你?」

    周秘書的音量提高了,白淨的五官也帶著一縷的憤憤不平,他在為誰抱不平呢?是為他忠心的主子嗎?而他說,籐鵬翔在乎的是我。

    我無聲地笑了。

    籐鵬翔在乎我,他怎麼可能在乎我?

    「他在乎的是白鳳影,不是我。」我的這句話說得是那麼雲淡風清,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心種那種濃烈的酸楚。

    「不是……」周秘書聞言急切地打斷了我的話。

    「他在外面等你,你最好去一趟,他畢竟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市長,再說,他的身份你應該知道,得罪了他沒好處的,雪吟。」

    這算是告誡,還是忠告,周秘書丟下轉身頭也不回地出去了,我知道在周秘書的觀念裡,籐鵬翔就是他的天,把他侍候好了,他就可以順著他那顆大樹攀爬,在他的眼裡,我能得到籐鵬翔如此關注,應該感戴恩才是,畢竟,我只是領幾千元微薄薪水的小小公務員而已,可是,我不想陞官,也不想發財,得罪他籐鵬翔又怎麼樣?我不能為了周秘書的那份巴結把自己都搭進去吧。

    「去吧,他畢竟是一位市長。」在我怔疑之際,徐管家也來到了我的身邊輕輕地勸解著我。

    還真是天要下紅雨了,連徐管家也這樣對我說,難道她都不怕宋毅發火嗎?還讓我去見籐鵬翔,也許在徐管家的心裡,即使宋毅再權勢滔天,也不可能比得過他籐鵬翔,人家的家族可是在首都有著一定的威望。

    徐管家這樣一說,我的心也茫然了,本不想去,可是,我還是抬起了腿走向了門邊,可是,當我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門口除了停放了幾輛比較華貴的車輛,一個人影都沒有,佇立良久,壓根兒就沒有看到籐鵬翔的影子,連周秘書也不見了,見不到最好了,反正我也不是有心要來與他相見,不是說今天就要回國了嗎?好像聽周秘書說招商引資的事兒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他一定是走了,心中莫名地繚繞著淡淡的失望,可是,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犯罪感充斥在內心深處,我甩了甩頭,想把那些煩惱的事兒拋開,睜著茫然的大眼行走在美國的街頭,來美國都一個多月了,由於母親的病,我一直都不曾走出商黛醫院半步,街上行走的全是高高壯壯的異國人,懷裡還擁著比他們矮小的東方女子,紐約的大街很繁華,這一帶聽說是新建起來的,短短不到幾年,已經是飛速發展了,這也是我這段時間看新聞才知道的,我沒來過美國,這個令多少中國人嚮往的城市,美國的綠化搞得很好,大馬路兩邊全是一棵又一棵高大的東影也就是野火花,野火花遍佈的街頭是那麼充滿了異域風情的色彩,不同的國籍,不同相貌的人行走在大街上,能感受到世界各國所有人和平友好的氛圍。

    野火花的紅艷終於燃燒至了盡頭,然後,映入我眼簾的便是一排排整齊的梧桐樹,聳入參天的古樹,葉子已經老黃了,一片又一片飄落至美國的街頭,然後,一片又一片地隨風捲走。高大挺拔的樹身因為年深的久遠還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窟窿……

    猛地,一抹健碩俊美的身形閃現了在我的視野裡,他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會在這兒呢?籐鵬翔,那個要見我的大市長此刻正倚靠在一顆聳入參天的古樹上,不是筆挺的白色西裝,也沒有系那藍白相間的領帶,今天的他穿著一件雙排扣黑色風衣,筆筒長褲,鞋尖擦得通透亮的黑色皮鞋,黑色立領雙排扣風衣沒有扣,兩片衣襟隨風偶爾翻飛,裡面仍然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只是未繫上領帶看起來是那麼地隨意與休閒,晚風輕揚起他額上的髮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五官更稜角分明,仍然是俊美到無懈可擊的面孔。

    而那雙黑亮的瞳仁,深邃的眸光筆直地穿透過稀薄的空氣射在了我的臉上,他俊美的五官沒有多大的表情,唯一那黑亮的瞳仁洩露了他心底隱藏最深的情緒。

    「你……」我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他,我本以為他帶著周秘書走了。

    「聽說你媽媽的手術很成功,真為你高興。」他的立起身子邁著優雅的步子向我走來,還一邊不停地對我說著。

    只是語氣不鹹也不談,聽不出絲毫的喜怒哀樂。

    在他走近我之際,忽然間,他那高在的身形就像一座山一樣地壓向我,我感到呼息困難,不知道怎麼回事?每一次與他單獨在一起,我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來排斥感,只是,仰頭望著他深邃的眼眸,雪亮的瞳仁裡清晰地倒映著我雪白的五官……

    「謝謝。」他關心我的媽媽,基於禮貌我不得不向他道一聲謝。

    「招商引資的事兒談完了。」我想盡量打破了繚繞在我周圍的窒息氣氛,所以,我沒話找話說。

    「嗯。」他輕輕地應著,眼眸裡癡癡地望著我。

    然後,他就趨我不備一把摟住了我,他的頭俯靠在我的肩上,滾燙的嘴唇輕輕地覆上在了的耳珠上,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我的鼻冀間即刻就繚繞上了一股冷寒的香味,是他特有的味道,我想推開他,可是,我居然有點兒貪戀起這縷味道來,這才發現,原來,這一個多月來,我還真有點兒想念他,儘管我逃避,可是,這一刻,我不能再欺騙自己的心。

    「你還好吧。」他的唇湊入我的耳際,詢問的聲音是那麼低沉,那低沉的迷人聲線讓我的心整個一抖。

    「好。」「孩子呢?」

    「你……」聽到他這樣問,我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我一心想要欺瞞他借腹生子的事兒,沒想到他還是知道了,其實,我真的很傻,憑他現有的能力,他要想知道什麼都不是難事。

    只是,知道這樣為了錢而出賣自己所有的我,他會怎麼看我呢?

    「她還好吧?」他的問話讓我想到了宋毅,我是宋毅的女人,是他朋友的妻子,可是他卻一二再再二三地來招惹我,他可知道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虧他還是堂堂的市長,這種想法是很偏激的,男男女女之間的情愛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其實,我心裡也明白,也許,我只是想掩蓋我內心深處的那份犯罪感而已,明明已經是宋毅的女人,肚子裡還懷著宋毅的孩子,而卻還要讓另一個男人這樣抱著,這到底算什麼跟什麼嘛?

    我一把推開了他,仰起頭衝著他低吼了一句。

    「她很好,不過,不勞你籐市長費心,她是宋毅的孩子,是你最好朋友的孩子,你這樣抱著我,這樣來糾纏我,不怕遭天譴麼?」

    聽了我的話,他俊美的五官蔓過一陣複雜的神色,抬手用指捋了捋額際隨風飄揚的黑髮。

    「是的,宋毅是我的朋友,是我這一生最最最好的朋友,幾乎可以這樣說,沒有他的存在就不可能有我,我知道你們之間的簽下的那份契約,我本來是過來辦招商引資的事兒,宋毅說讓我代替他過來看看你。」他終於承受了他與宋毅之間的關係,果真的朋友,而從他滿有感情的語調來推測,籐鵬翔說的都是真的。

    「那他自己為什麼不來?」這是什麼勞升子鬼事,宋毅拜託他來看望我,難道宋毅給他就這麼要好,就這麼好心讓他來看望我。

    「他……」籐鵬翔垂下了眼簾,長長捲曲的眼睫到底掩蓋的是什麼,我是很難知道的。

    「他很忙。」他的薄唇輕輕地吐出了幾字。

    「忙嗎?還是他根本以忙為借口,他根本就不願意見我。」見他久久未應聲,一臉讓我難懂的複雜神情。

    「其實,他是賣家,我是買家,我是一個壞女人,付錢是老大,我又有什麼資格要他來與我相見,他是怕將來惹上麻煩吧,宋毅,他不知道的是縱使是將來孩子出生後,我也不會纏著他,只要他對孩子好,我的心就滿足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裡難受到不行,而且語氣也充滿了自嘲的味道。

    「別這樣說你自己,你不是一個壞女人。」籐鵬翔極其溫柔地再次把我摟進懷裡,滾燙的唇印在了我光滑的額角上。

    「宋毅不見你,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真的,請相信他。」

    苦衷?什麼苦衷?是我不配擁有資格與他相見吧。

    「雪吟,我很想你。」他的聲音飽含著濃濃的思念,今天的籐鵬翔根本就瘋了,他說他是代替宋毅來看望我,又說了這種令人想入非非的話,仿若我與他之間是一對情侶一般。

    宋毅不見我,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籐鵬翔代替他來看望我,卻抱著我訴說那該下十層地獄的思念之苦,這世界亂了,我的心也亂了,那抹犯罪感再次油然而生,我再次用力推開他身體,迎上他癡情充滿的眼眸。

    「不要再來招惹我了,我是你最最最好朋友的妻子,雖然這妻子的身份見不得光,雖然這妻子的身份維持不了多久,可是,我畢竟懷著他的孩子,籐鵬翔,請記住,我是你好朋友的妻子,你可知道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

    當我說出這段話的時候,他身形一頓,俊美的臉龐迅速劃過千萬種表情,然後,整個神情就此僵凝,如遭電擊一般。

    俊美的五官也蔓過一抹絕世的痛苦,然後,他的黑亮瞳仁緊緊地盯望著我,然後,他就默默地退開了一步,再一步。

    果然,宋毅是他最最最好的朋友,這句話讓他瞬間就視我洪水猛獸,他也許是失去了理智才會對我說句「雪吟,我想念你。」

    見他眼底滑過的傷痛,見他一臉慍怒的神情,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後悔說這句話了,籐鵬翔。

    「是的,你是宋毅的妻子,是我籐鵬翔一生望塵莫及的,這一生,我都不可能與你走在一起。」

    他的聲音是那麼低嗄,帶著一縷絕世的哀傷與痛苦及無奈。

    然後,他就旋轉過身子,高大挺拔的身形就這樣凝站原地,背向著我的身形是那麼偉岸,淡淡的夕陽餘暉灑照在他的頭頂,直洩而下,讓他的整個身形漸漸地籠罩上一股瀟索與落寞,他就靜靜地立在那兒,像一尊泥朔雕像,而我看著這樣的他,心裡也萬分難受起來,只是,就算我對他有了點感覺那又怎麼樣?我們之間畢竟隔了一個宋毅,宋毅是他最好的朋友,聽說,他曾當過特種兵,軍人是最講說意義的,不是麼?

    宋毅,這兩個字已經像是一道王母娘娘用發針劃下的一條我與他之間的星河,恐怕窮盡一生也難跨越。

    一輛小車緩緩地從另一個方向駛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門徐徐打開了,在他即將邁進車廂的最後時刻,他回過頭,別具深意地望了我一眼,然後,終是淡下了眼瞳上車,車門關了,車子絕塵而去,在美國的街頭揚起了一抹亮麗的粉塵。

    籐鵬翔走了,而我久久地怔疑在美國的街頭,腦中思慮著他的話。

    他與宋毅是好朋友,也許,經歷此事後,他再也不會來找我了,呵呵,本來就不該有交集,可是,為什麼心尖卻蔓過淡淡的失落呢?

    我回去了後,母親還沒有醒來,我們幾個仍然只能透過薄薄的玻璃門望著母親,只是母親的面色再也不是剛做完手術時的那麼蒼白,聽醫生通知,母親下午就可以出那個加特病房,因為,通過觀察,母親恢復的很好,所以,我心裡那股高興勁兒簡直沒法用筆墨來形容。

    母親終於推出了那間加特病房,頭部上的白色紗布也被醫生拆除了,我與徐管家、還有小婉婷守在她的床前,細心地照料著,可是,那天晚上,我倒在母親的身側睡著了,半夜裡,我聽到了一陣索尼的聲響,趕緊隨手拉亮電燈一看,這一看,我心猛地整個抽緊,母親的身體正在抽縮著,巨烈地抽縮,連整張床都搖晃了起來,而她的頭也猛烈來加搖晃,她一向都是一動不動的,為何突然會這樣呢?醫生不是說,估計這兩天就會醒來嗎?見她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嘴唇已經咬破了皮,血從她蒼白的嘴角徐徐灑落,我的焦急地用手扳開了她的嘴唇,急忙呼在另一把小躺椅睡著的小婉婷。

    「婉婷,快叫醫生。」我沒有手去按牆壁上的那個警報玲,也不會分泛術,所以,我著急地衝著小婉婷叫囂,而我的叫嚷層刺破了涼夜特有的靜識。

    小婉婷身子一顫,揉著眼睛從躺椅上起身,當她睜開眼睛看著這一幕的時候,整個臉都嚇青了,然後,小小的身子就衝出了房門。

    母親的身體止不住抽蓄,我怕她咬舌自禁,所以,找不到可以阻此好怕東西,情急之下,我便把手塞進了她的嘴裡。

    疼蔓延至了四腳百胲,沒有意識的母樣真的就是恨恨地咬著,咬著她親身女人的血肉,如果清醒過來了,一定會悲痛萬分的。

    醫生趕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系列的探測器,然後,他們急切地從我的手中接過母親,在檢查母親傷勢的同時,並讓我去醫務室包紮我因母親咬傷的手掌。

    可是,我搖頭拒絕了,看著手背上那深深陷下去的牙印,血浸浸的,皮肉雖痛,可是,卻能讓我強烈地感受到了母親的存在,她活著,有了知覺,總比像一個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強吧,我心裡倍感安慰。

    在醫護人員的一系列檢查後,為首的醫生向我訴說了母親的情況。

    「傅小姐,令堂的這種反應是正常的,說明她的大腦已經有了些許的意識,對外界的事物並不是一無所知。」

    醫值往醫生們走了,而我也讓小婉婷再次睡下了,然後,我便沒有了睡意,這晚,肚子裡的寶寶胎動的很厲害,整個晚上都在踢我,四個多月了,再過五個月,她就會出來,而這個孩子長得像誰呢?整個晚上,我就在漫無邊際的幻想裡度過。

    那天,我起得很早,陽光還未穿透雲層,我便拿著衣服去了隔壁的一間酒店洗澡,在醫院住久了,滿身都是藥水味兒,順便還洗了一個頭,當我淨完身走出那間酒店的時候。

    無意間,我就看到了一個人,他走在我的前面,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大衣,個子很高,大約有一米八左右,其實,進出這間酒店的人到處都是,也不奇怪,起初我也沒太在意,可是,當他不經意間回頭的時候,我的眼珠子差點沒有凸出來,天啊,我呆了在了原地,久久找不到意識,他好像沒有注意到我,只是淡淡地瞟了一下我的身後,然後,邁著長腿便走出了那間酒店,因心裡震驚,我便急步追了上去。

    追出酒店門口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他已經坐進了一輛停放在酒店門口小車,車身徐徐開出,而我在再次看清楚他從我眼前劃過的側顏時,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的五官,他那特別的五官像極了我那神秘的老公宋毅。

    ------題外話------

    親們,宋毅現身,難道不難一點兒掌聲麼?都沒幾票,嗚嗚,太慘了,枉費我天天更一萬字。推薦好友滄浪水水的文文《粉嫩老公,別太澀》很好看喲,親們,記得收藏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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