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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3章 夠了,真的夠了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103章

    「放開我。」我顫抖地說,雙手握住粉拳捶打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籐鵬翔,請你給我一點兒尊嚴,至少,不要……不要在這種情況下要了我。」

    男人的動作終於停止了,他望著我的側臉良久,空氣裡是詭秘一樣的沉默,一室的黑暗,只有窗外投射進來的一縷清幽的月光,隱隱約約地,他看到了我眼中的隱忍與鬱憤。

    「不管發生什麼事?請你記住,雪吟,我愛你的心從來都不曾改變過。」

    靜靜地望著我,像是要望進我靈魂深處,灼熱氣息含著酒精的味道噴吐在我肌膚上,他說的話令我的心口微微一顫,是真的嗎?籐鵬翔,這句話是真的嗎?我多想揪住他的領口詢問他,我還沒來得及出口,他已經再次迫不急待地低下了頭,他低下了頭,卻沒有剛剛的冷冽,涼薄的唇瓣輕覆在我的唇上,他的吻纏綿而溫柔,冰涼的舌尖透著淡淡的甜味,男人的變化,讓我的心猛地一沉,整個人漸漸地醉了,因為愛他,我感覺自己無法抵擋他溫柔挑逗,被動地承受著男人帶給我的火熱與激情。

    在我微腫紅唇上留連許久,他開始輕柔撬開我的貝齒,靈滑濕濡的舌頭鑽了進去,尋找她的甘泉,香甜的味道他癡迷,深邃的黑眸漸漸變得晦暗如海,他用溫暖的身體驅走了她的寒意,柔柔的力道惹得我一陣輕顫。

    白色的窗紗隨著微風輕揚,床上的我們氣息變得渾濁,眼神交流,他的唇來至我的耳垂,我白皙光滑的頸項,柔嫩細膩的胸前……

    他一雙大手,纖長有力的十指,彷彿帶著古老的魔法,所到之處盡為我點燃了無數火熱,我瑟瑟發抖,柔荑緊緊地攀著他的背脊,指甲深深地陷了進去,他身上獨特的清寒薄荷清混雜著酒精的氣息吹向了我,他漸漸粗重的氣息,是因我魅誘而動人的模樣,我飽含幸福的眼神,是因為他溫柔而強勁的臂彎,呼吸交織,彷彿再也分離不開。

    我貪戀的用手指摩挲著他俊逸的臉龐,一寸一寸,還著許多不曾說出口的感情。

    在**的驅使下,終於,他帶著我一同攀上了高峰,洶湧的火藥瞬間衝到她的腦子裡,引爆,激起了無數白色翻騰的巨浪。

    男人低吼,輕吻著我的耳側,留下了儂儂愛語。

    「你真甜……」

    「鳳影……」

    胸口間毫無預警的傳來了一陣椎骨之痛,感覺自己渾身一片冰涼,剎那間,快感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了無盡的苦澀和酸楚,褪下了迷濛,心忽然間就破了好大的一個洞,那洞口還在無限擴大蔓延,恐怕今生也難修復?

    我眼神空洞地直視著月光拂照的窗台,好像失去了靈魂的玻璃娃娃,在最高處卻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支離破碎。

    我推開了男人的身體,卻推不開深深紮在我心頭最柔軟處的那一根芒刺,我背過身,眼角滑過濕濡的晶瑩,就連月亮也不屑給予光芒,黑暗,變得更加徹底,看不到自己的心,看不到自己的淚,卻能清晰的感到,那心骨被穿愛,撕心裂肺的疼痛猛地向我狂襲而來,身後的男人像是醉了,我推開他,而他就那樣靜靜地躺在我身邊,不過,只是兩秒的時間,他就突地就躍了起來,整個身軀再次壓在了我的身上,就像一隻發怒的野獸。

    「為什麼你要這麼賤?」

    徹骨地冷喝完,他暴怒地撕碎了我的身上唯一的細肩帶……

    是的,我是賤,賤到沒有了一絲尊嚴地活著,籐鵬翔,我等你一個晚上,等來的就是你這句「為什麼你要這麼賤嗎?」心中稅利的疼拚命地下嚥。尊嚴被他的這句話徹底撕裂,他用他殘忍的方式讓我痛苦不堪,他的手,帶來的再也不是溫暖,而是寒冷,我的眸底充滿了悲淒

    他不顧我生澀的疼痛,像一隻狂獸一樣折磨著我的身子,心太累,卻無法反抗,感覺有無數只手在啃咬撕扯我的靈魂,他的折磨,讓我不堪重負,終於,我沉沉的昏睡了過去,帶著殘冷的淚痕,原來,至始至終,我終究還是一個悲涼的替身,我與他之間的距離,原來是這般的遙不可及,到底有幾光年呢?

    籐鵬翔,我果真是與你不配呵!長久以來,你都是透過我的身影在遙望著她,如今她回來了,你的心也變了,或者說,我傅雪吟,從來都未曾得到過你那顆高貴心,又怎麼能說是你變心了呢?

    溫暖的陽光灑照在了窗欞上,發著碎金的光芒,當我幽幽轉醒之際,男人早就已經不再房間裡了,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我心中又是一陣心酸,輕輕地掀開身上的薄絲被,撐著酸疼的身子穿上了拖鞋走向了窗台前,窗外陽光明媚,空氣清鮮,然而,那耀眼的光芒卻照不進我的心底,拂不去我心口那沉重的幽瞑。

    當我轉身之際,小床裡的念乃已經睜開了他那對黑白分明的眸子,他正在打著哈欠,見到我,扯開粉嫩的嘴瓣又笑開了,兒子特愛笑,長大了也一定是那種爽朗的性格,只是,見到他嘴畔間那兩個小小的酒窩,我心裡又是一陣苦澀蔓過。

    走向浴室把自己梳洗了一番,然後,我便擰著濕濕的毛巾給念乃洗了臉,再包著他下樓去,我們下樓的時候,母親正在坐在餐桌邊一小勺一小勺地餵著小霓兒雞蛋羹了。

    見我下樓來,急忙對我說「念乃的早餐在廚房裡,雪吟。」

    「嗯!」我轉過身走向廚房去給兒子拿早餐,默默地餵著兒子早餐。

    母親見今天的我話不多,一徑沉默,知女莫如母,她當然知道我的心事。

    「吟吟,聽說籐市長的爺爺是京都高官,到底是什麼官呢?」我也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突如其來一問,問我的時候,她並沒有看我,而是逕自舀著白瓷碗裡的雞蛋羹喂小霓兒。

    「軍區總司令。」雖然對母親突來的問題感到有一點兒訝異,不過,我還是簡潔地回答她的問話。

    只見母親拿著湯鑰匙的手指一頓,勺子裡那粉嫩蛋黃的雞蛋羹險些就掉出了勺邊緣。

    「吟吟,都說龍配龍,鳳配鳳,我們這種出生與那種官宦之家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的語調透露著前所未有的冷冽,蒼老的容顏卻是面無表情的,她在冷冷地告誡我,我高攀不起籐鵬翔。

    「我知道,媽。」

    這就是我母親與其他同齡女人的獨特之處,換作是其它小井市民,恐怕早就想仰望著節節高昇,夢想一朝麻雀變鳳凰,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我知道一身孑然一生的母親一直把名利富貴這些看得很淡,要不然,憑她當年的姿色要傍一個大款並不是難事,可是,她卻無怨無悔地跟著兩袖清風的父親。

    她一向從不問及我與籐鵬翔之間的事情,也許是無奈,也許是覺得自己管不了,可是,今天是怎麼了?

    籐鵬翔把花海村村公所改成了他的辦公室,他每一天的辦公都在那幾間磚瓦平房裡,聽張淑蘭說那個創菱集團投資方已經同意要在c縣興辦兩家大型的造紙廠,鄉上正在大力組織人們砍伐山上的翠竹,許多的村民都出動了,而荼捨的生意幾乎沒有一人光顧,閒著無事,我想為籐鵬翔回調h市盡一份綿薄之力,然後,我讓母親照顧念乃與霓兒,拿著砍刀也加入了砍伐翠竹村民的隊伍。

    又長又細的翠竹被大家一刀一刀地砍倒在地,村民們有的揮動著手中鋒利的刀刃,剔除著翠竹身節上那細尖的枝葉,有的則把砍倒地在的翠竹紮成了整齊的一捆,再一捆一捆地把它們送走,我沒有什麼體力,就只能跟著張淑蘭把其他村民砍伐掉的翠竹從地上拾起,再用刀把竹身撕成了條形筒子。

    「傅小姐,沒幹過吧!竹葉上有細細的針尖,你看把你的細皮嫩肉都紮成了紅點點。」

    張淑蘭動作麻利地一邊用刀撕著手上的竹節筒,一邊心疼地對我說。

    「城裡人就是城裡人。」她身側的村民咧開嘴笑了。

    「以後,這一帶沒了環山的翠竹,都成了光禿禿的一片了。」

    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望著眼前那不斷倒向地面的根根翠竹,心有感慨幽幽地說。

    「翠竹筍會長的啊!傅小姐,咱們c縣別的沒有,到是翠竹最多,要不然怎麼會有竹海之稱呢?」

    「是啊!希望籐縣長這一次能順利與創芙集團成功簽約,那麼,我們c縣擺脫貧困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是啊!聽說,籐縣長還在山腳下設了幾個金銀花收購基地,大家以後的金銀花不會愁買不出去啦!」

    幾名村民開始議論開來,他們幹活都是一把好手,正在他們說話間,山的另一邊有一位身形挺拔的男人邁著沉穩的步伐向我們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美女,美女身著一襲水藍色及膝衣裙,胸前紮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楊柳細腰,體態阿娜,她精緻的臉孔,像一朵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整個人溢著滿足的愉悅。

    高興成那個樣子,莫不是籐鵬翔與她的心結已經解開了,我心中譏諷地想著。

    「大家辛苦了!」籐鵬翔利落的身形剛逼近,便嘴角含笑地向所有正在砍伐翠竹的村民們打招呼。

    「能讓咱c縣財源滾滾來,苦也值得,這還得多謝籐縣長與白小姐呢!」有一位四十開外的村民一邊扎捆著地上的翠竹一邊笑臉吟吟地回答。

    籐鵬翔如今比原來要平易近人多了,也許是身處逆境,他人生觀,價值觀都發生了改變,一問一答間,他便與幾位村民閒聊開了。

    白鳳影淡淡地望了我兩眼,纖柔的身體悄然向身側的籐鵬翔靠了靠,沒想到,正在與村民們閒聊的籐鵬翔下意識地挪挪身軀,然後,他彎下了漂亮的腰身,撿起地上的一把砍刀走向另一邊的翠竹林,準備砍伐竹子去,兩朵紅暈悄然爬上了白鳳影雪嫩的雙頰,她的眸光輕掠過我,眼底儘是鄙夷之色,然後,她踩著那五寸高跟鞋,搖著豐臀便向那抹白色筆挺的身影追了過去,就像一顆黏皮糖一樣,我的眼睛也死死地追隨著他們,心底的酸意不自禁地湧出。

    「傅小姐,要不要隨我去摘那一片地的金銀花。」張淑蘭有意想支開我,也許她也覺察到了一點什麼!

    「好。」我不假思索地就說出了口,然後,我放下了手中的彎刀就跟隨著張淑蘭去摘金銀花去了。

    從目前這個狀況看來,籐鵬翔與白鳳影的心結並沒有打開,籐鵬翔好像還是在迴避她,之所以會與創芙集團簽下一紙合約,恐怕也是為了翻身回h市。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就讓母親收拾了一間房出來給他住,我不想再與他保持這種暖昧不清的關係,我想我與他之間真的要好好地考慮考慮一下,畢竟,白鳳影才是他心底的真愛,我這個替身甘願默默地退出,第二天晚上他回來的晚,母親給他講了我的決定,他也沒多說什麼,就搬去三樓的空房裡住下了,從此後,他都住那間房了,那段時間裡,籐鵬翔幾乎都是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都沒回來睡,他日夜為紙廠操勞甚至於做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在c縣的兩個造紙廠很快就有規模,而且,家家戶戶都以最優惠的價格購置了機器,辦起了小紙廠,小廠只生產粗糙的黃紙,銷量問題由政府統一解決,不到十來天的功夫,c縣大大小小的紙廠便辦得有聲有色了。

    其實,籐鵬翔這個男人的能力真的不容人小看,他想幹的事兒沒人能為難得到,大大小小的造紙廠生產出了大批的成品,已經開始營業了,他這才鬆下了一口氣。

    這天,是禮拜天,其實,對於山村裡的村民來說,他們不管星期幾的,只管今天是農曆的多少日子,是否是山腳下趕集日,清晨,還早,太陽剛掠過地平線,昨晚下了一整的小雨,雨後的山村,一草一木都是不染塵埃的,沒有了翠竹的阻擋,陽光便肆無忌憚地照射在砍得光禿禿的翠竹林裡,濃密蔥鬱的翠竹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大片最新開墾的土壤痕跡,陽光照耀在林子裡的小草上,草葉上那滾動的露珠是那麼晶亮剔透。

    今天念乃醒得很早,我餵他吃罷早飯,便抱著他到綠綠的草地轉了幾圈,山谷裡響起了念乃銀鈴般的笑聲,像一隻輕快的黃鶯。

    兒子很高興,受了他燦爛笑容的感染,我的心也不似往日般沉重了。

    太陽開始變得火紅了,空氣漸漸熱了起來,我怕兒子細嫩的皮膚被熾烈的陽光燒壞,所以,在陽光還沒有穿透雲層萬丈光芒的時候,趕緊把念乃抱回了屋。

    進屋的時候,霓兒正在哇哇大哭,她又尿尿了褲子,母親正在給她脫下身上的小褲褲,見我進屋來。

    「去給霓兒找一條乾淨的褲子來,最近她尿真多,今天早上就濕了三條了……」母親一邊卒卒念著,一邊擰眉吩咐著我,其實,帶倆孩子挺累的,再加上小霓兒身體差,沒念乃好帶,天氣微變,稍不注意就會感冒,母親的眼角都有了好多黑眼圈,所以,她帶霓兒很累的。

    我輕輕地應了一聲,便抱著念乃轉身上樓去給霓兒拿褲子,可是,我找了房間裡所有櫃子的衣服,霓兒的褲子都沒找到,母親說今天早晨就濕了好幾條了,可能是用光吧!總不能讓她光著小屁屁呀!所以,我把念乃放進了房裡的搖搖椅中,轉身就輕步上了三樓,輕邁過三樓的小通道,繞身走向了天樓,天樓上果真看到了霓兒的小衣物晾曬在衣竿上,母親很勤奮,一大早就拿上來晾,衣服都干了,我急忙從衣架裡取下了霓兒的小衣物,然後,再返下了樓,在經過三樓的時候,眼眸不經意間就掃向了籐鵬翔居住的那間屋子,暗紅色的大門緊半掩著,與往常一樣,我以為他出去了,因為,近段時間他都是早出晚歸的,可是,屋子裡卻莫名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走至那道虛掩的門扉前,我凝神聽著裡面的動靜,我知道偷聽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因為,那聽不真切的聲音像是女人的,嬌嬌弱弱的……

    「翔,原諒我,我並不是有意……」是白鳳影的聲音,一大早,她怎麼就在籐鵬翔的屋子裡,莫非昨晚整宿一夜,她們都呆在了一起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這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想著昨夜他們就在裡面的屋子裡恩纏綿,那性感的薄唇印在了她的每一寸肌膚上。

    我的喉龍間好像哽住了什麼,吞嚥困難,只好將呼吸放得很慢很慢,拿著霓兒的小褲子失魂落魄地走下了樓。

    「怎麼去了這麼久?」母親再次責怨我,從我手中接過褲子急忙為小霓兒換上。

    忽然,一陣甩門的聲響從樓上傳來,接著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高大筆挺的身影一臉冰寒地走下了樓,白鳳影身著吊長短裙隨即就追了下來。

    「翔,不要這樣,原諒我吧!求你……」她哭著喊道,一臉斑駁淚痕,纖細年輕的身體輕顫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在我面前,籐鵬翔忽然就停下了腳步,他牽起我的手舉到他胸口的位置,對著下樓的女人說「看到了嗎?這才是我的妻子,籐太太。」

    白鳳影搖頭,淚水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銀弧,喊道「不,你騙我的!凝雅都給我說了,你是為了我才找上她的,你與她結婚也是因為你想擺脫那纏人的紀檢委,翔,我並不怪你。」

    白鳳影才剛一回來,什麼底細都摸清了,再次聽到籐鵬翔利用我的事實,我的心猛地一震,嬌弱的身體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兩步,心上的傷疤好似被她狠狠地提開,將最醜陋的一面曝光在陽光之下,眾目睽睽,接受所有人的鄙視和不屑。

    我痛心疾首地看向了籐鵬翔,而他正冷冷地望著樓上的女人,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怒濤。

    「不管是基於什麼原因,如今,我已經結婚了,這事已成了定局,白小姐,你能只身前來幫助c縣人民擺脫困境,我很歡迎,可是,如果你再這樣糾纏下去,那麼,我只好取消與你創芙集團合作關係了。」籐鵬翔的聲音很冷,冷得絲毫不含半分的感情,但是,他的咬牙切齒的神態,讓我知道這並非是他心底的真心話。

    「不……」

    見籐鵬翔如此鐵石心腸,白鳳影哭花了妝容,也著急了起來。

    睨了眼她楚楚可憐的絕代嬌顏,籐鵬翔一把拉過我,衝出了家門,而白鳳影則癱軟在了樓梯間泣不成聲。

    籐鵬翔把我帶去了那一大片正在茂盛生長的金銀花地,四周的空氣彷彿停滯,我擔憂地看著身側的男人,緊毅深刻的線條變得更加生硬,一雙深邃的眸子好似十月寒潭般冷然。

    我靜靜地凝站他的身邊,因為,他的嘴角還在抽動,下頜骨緊崩的要死,我知道他還處在盛怒之中,我不知道剛才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不敢輕易碰觸男人的怒氣,我

    凝滯的空氣漸漸飄散在空氣裡,忽然,籐鵬翔打破了沉默,伸出雙臂把我牢牢地箍在了懷抱裡,唇壓在了我的頭上,無比親暱地對我說「她,已經是過去了,而你才是我的未來。」

    「無論發生什麼事?請你一定記住這句話。」

    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我也無力再去探究了,只是覺得這樣夾在他與白鳳影之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活脫脫的第三者,白鳳影怪我搶了他的男人,而事實是,心中的這份委屈與酸楚我該怎麼來言說。

    心的芒刺仍然存在,並沒有因籐鵬翔三言兩語而消失,我苦笑著望向天上的浮雲朵朵,及及對面遠處的連綿起伏的山脈,視線低垂,眼前是一大片蔥蔥鬱郁,綠的一片盎然,盛開的美麗花朵在綠葉的襯托下變得更加嬌艷,夏天,好像就快到了。

    籐鵬翔與白鳳影之間始終存在著介蒂,好像是籐鵬翔一直都不原諒她在婚禮上撕碎了婚妙衝出了教堂,幾年後又莫名地孤身而返,白鳳影很痛苦,整天一臉的委屈,雖然天天跟在籐鵬翔屁股後面跑,他們一起去看所有c縣的金銀花基地,去視察那兩家新建的造紙廠,雖然,他們最近一段時間形影相隨,可是,籐鵬翔總是把她拒於千里之外,公私分明,是籐鵬翔一向工作的原則。

    今夜,山谷頭頂升起了一輪圓圓的明月,我望風而立,靜忤在房門前,仰頭靜靜地欣賞著正越樹梢的那一輪月亮,看著他們整日為了公事不停奔波,忙碌,我即使是有千萬般委屈也只能悄然地壓向了心底,也許我只是在靜心地等待,等待著籐鵬翔拿一個明確的態度出來,如果他一旦原諒了白鳳影,那麼,我……

    夜已經深了,我轉過身子,跨過那道客廳的門檻,走上二樓想步進自己房間睡覺,沒想到,靜靜的黑夜裡卻傳來了低低的哭泣聲,聲音是從樓上傳下來的,我知道白鳳影又去了籐鵬翔的房間裡,心狠狠地疼著,我壓抑不住心頭的那一股狂浪,然後,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再次踏上了通向三樓的階梯。

    房間裡照射出微弱的亮光,那道大門半掩著,我的步伐停駐在了門口,低低柔柔的聲音即刻即入我耳膜,是那麼清晰。

    「翔,並不是我有意瞞你,當年你居然為了宋毅拋棄我,我無法理解你們男人之間那種深厚的情誼,拋棄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只是為了心中那豪邁的情懷,在千萬人的盛大婚禮上,你居然當眾說」從未愛過我。「鵬翔,我的自尊心極強,當時,我真的恨你入骨啊!」

    白鳳影淒涼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屋子傳了出來,我身子不自禁地趁前一步,透過那半敞開的門縫,視野就看到了身著一件吊帶衫,露出兩條雪白長腿的女人正坐在籐鵬翔的床沿上,鼻冀翕動,側顏嬌美而白皙,眼角還掛著兩行清淚,梨花帶雨的面容,我見猶憐。

    原來,他們一直都在糾結著這件事情,白鳳影用焦黑的屍體代替了自己,而自己卻遠走了重洋,再次歸來,怎麼可能輕易得到籐鵬翔的諒解?而她一直拒於解釋,所以,才會再三惹怒籐鵬翔,導致籐鵬翔一直都不原諒她,然後,她就整天纏著籐鵬翔,希望能得到他的諒解。

    聽了白鳳影幽幽淒慘的訴說。

    籐鵬翔沒有說話,他白色襯衫紐扣只扣了一半,古銅色的肌膚全都裸口露在了空氣裡,額角有一縷髮絲輕輕地垂落下來,長指尖夾著香煙,白色的煙霧從他修長的指節邊裊裊升起。

    他整個人沐浴在煙霧,讓他看起來更性感迷人。

    他的眼神深邃,纖長的睫毛微壓,視線落在了白鳳影淒楚動人的玉容上。

    「是你讓宋毅照顧我的,要不是因為有了你的叮囑,宋毅最後也不會拿肉身去擋那子彈,即使是沒有他,我也不見得會死,因為得不到世間最愛女人那顆心,說得好聽點,是用整個生命來成全,難聽點,他幾乎是為了你肝腸寸斷,覺得整個人生毫無意義了,要不是因為你,宋毅也不會死,更不會讓我一生都活著負疚裡,你走了,我也心碎了,我們找了你整整三天三夜,大家好像都瘋了,你的母親白夫人居然拿著刀衝進了籐宅,揚言要取我性命,籐首長幾乎就要將她送進警察廳,要不是看在與白家多年世交的份兒,白鳳影,我們都以為你死了,你卻居然毫髮無傷地回來了,還搖身一變成了美國國際集團創芙集團的行政總監。你讓我如何接受這一切?」

    籐鵬翔俊美的五官沒有太多的表情,語氣也是鹹也不淡,仿若多年前的陳年往事再也掀不起他心中的波濤海浪,好像早已把那段刻骨銘心的事掩埋了一般。

    只有我知道,他的心並非表面上看到的這麼平靜,從十幾天前的那一個晚上,他在我身上縱身馳聘,像一頭野獸似地發洩,口裡還模糊不清的嚷嚷著一個芳名「鳳影。」

    被酒精麻醉時,人的意識處於朦朧狀態,無意識呼出口的那個芳名,就是他刻骨銘心的最愛,恐怕如今他的心裡狀態是即愛又恨,愛極生恨吧!

    「你並沒有死,那麼,當年那具焦黑的女屍是誰?她身上可是穿了你的那件量身定做的白色婚紗,不要告訴我,你不知情?」說這話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籐鵬翔漂亮的瞳仁緊縮,他的語氣再也不是先前的波浪不興,滿臉陰戾地衝著她冷冷地質問。

    「我當時真的很氣你,在我瘋狂地跑出禮堂,衝跑在大街上的時候,我被車撞傷了,傷及了頭部,失去了所有的意識,等我醒來,我不知道自己是誰?記不得曾經熟悉的任何一個人,眼前有一個藍發碧眼的美國人,他自稱是我的哥哥(創芙集團的執行總裁)並替我交了住了院費後,把我帶回了美國……至於,那個燒得發黑的屍體到底是誰?我是的確不知……」

    「直至辰寰在上個月初出國,我們在唐人街街頭不期然而遇,我才知道原來,我是白參謀長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回到了白家,我看到家裡那個相框裡我們倆的照片,記憶象潮水般湧上心頭,我想起你,想起與你分別的日子,尤其是你當著千萬賓客揚言說從未愛過我,那心碎的一幕,鵬翔,你怎麼能如此狠心絕情?我……真的……恨你……」斷斷續續地說完,

    白鳳影眼角的淚還在不停地滑落,也許是憶起了那一段不堪的經歷,她的淚落得更凶,更猛,講得是那麼情真意切,只是我感覺她完全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失憶,被一陌生的男人帶去了美國,真的象湖南台最愛的肥皂劇,她雖然講得聲淚俱下,情真意切,可是,我總感覺她隱瞞了什麼,她的失蹤以及當年的死因並非她表面說得這麼簡單。

    如果死而復生的白鳳影的確不知道那具焦黑的屍體是誰的話?那麼,這可能又是另一樁某人設計的陰謀,要麼,就是白鳳影在說謊,她在說話欺騙籐鵬翔,我以為籐鵬翔精明的思維斷然不會相信,然而,我卻太低估了白鳳影在籐鵬翔心目中那無人可取代的位置,在天崩地裂的情愛面前,再精明的頭腦也有斷路的時候,而愛情本身就會讓許多的男女心智變得愚鈍起來。

    只見他那只強健的手臂把她扯進裡懷裡,粗厚的手指輕輕地拭掉她眼角沉重滑下的淚滴,滿臉愛恨交織,深邃瞳仁裡的陰戾漸漸化成了滿眸柔情,得到了愛人的諒解,白鳳影委屈地抽了一個鼻子,在她還沒有哭出來的時候,籐鵬翔已經俯下了頭,性感的薄唇牢牢地攫住她顫動的紅唇……

    那曾經吻過我身上每一寸的唇瓣,如今覆蓋在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唇上,我的心疼得像有千萬根細針在猛烈地扎,我癡呆呆地站著,籐鵬翔終究還是愛著白鳳影,心裡上上下下地翻滾折騰,五臟六腑都彷彿挪移了位置,我實在抑制不住自己,各種感情交織著,猛烈地衝擊著我,淚水再次蒙住了眼睛。

    夠了,真的夠了……

    ------題外話------

    女主好可憐,嗚嗚,籐大市長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票票啊!

    然而,他真的相信了白鳳影的說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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