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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1章 喜貼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121章

    白色的病房內,到處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且難聞。

    我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呼吸很淺,胸口間也幾乎沒有什麼起伏。氧氣罩下的臉蒼白極了,但雙頰處卻紅腫不堪,整張臉甚至有些走形。

    猛地,我痛苦地申口吟了一聲,兩排濃密如扇的長睫輕輕顫動了幾下,一雙迷濛的雙眼緩緩地睜開,便看到了一個高大峻碩的身影急步從門那邊竄了進來,大步跨到我床前,按下了警玲,然後小心冀冀的問道:「怎麼樣?好點了嗎?有沒有哪裡疼?」也許是他怕我受得刺激過大,怕留下什麼後遺症,急忙再次想抬起手掌,想按床頭的那個玲。

    忽然,一隻還插著針管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我緩緩地搖了搖頭,氧氣罩裡的聲音不是很清楚,由於心口象火燒一樣的痛,喉頭緊窒,我只能發著微弱的聲音,甚至於是唇語。

    「沒事。」

    不是十分的清楚,他還是聽到了,然後,他終於放心的舒了一口氣,一夜未眠的疲倦這時候襲上了眼底。

    醫生來後,幫我檢查了一下,告訴了他幾項需要注意的事項,就離開了。

    他在床沿上緩緩地坐了下來,一臉幽傷地凝望著我。

    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只是神情呆滯地凝望著眼前滿面負疚的白辰寰,腦子裡依稀記得,昨天晚上,他抱起我的剎那間,我的虛弱得幾乎呼吸都沒有了,全身冰冷的像一個死人,幸虧他及時將我送進了醫院,否則我今天躺的就不是病床,而是棺材了。

    空氣裡瀰漫著一役沉悶的窒息。

    良久,我才輕啟雙唇說了兩個字。

    「謝……謝。」愣愣看著白辰寰,我眼珠子眨了眨,然後,艱難地發著唇語,呼出的氣全都浮在了氧氣罩上,氧氣罩佈滿薄薄的一層霧氣。

    「你別謝我,雪吟,要不是昨天晚上,我強行帶著公司同事要與你慶生,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這話的時候,白辰寰意氣風發的眉宇間那抹刻痕勾深,陰鬱的五官全是負疚的表情。

    我望了他兩秒,沒有與他再繼續這個話題,我深深地明白,昨天晚上的事情並不能怪白辰寰,如果有心人士要陷害我,我在明,而她在暗處,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即使是昨天晚上白辰寰不曾帶著公司的同事給我慶生,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盯上我的。

    我打斷了他,出口的聲音有些冷「那三個人呢?」

    是的,暈迷前,我只記得白辰寰打了那三個男人,可是,卻不知道最後那三個的去向?

    聞言,他微愣,有些歉意浮現眼底「對不起,讓他們跑了,當時,我只顧得救你。」

    我搖了搖頭,原本有些混沌的黑眸瞬間閃過了縷縷幽傷。

    忽然,病房的房門被人用力地打開,一名頎長身形的男人出現了門邊,頭髮凌亂,風塵僕僕,一臉焦急。他走了進來,視線停在了我身上,見我完好無損,大大地舒了一口氣,但是,幾乎是馬上的,他的臉上閃過陰狠的表情,他咬牙輕問「誰做的?」

    我沒有想到徐恩澤會來,他不是記恨我為了錢出賣他嗎?一直對籐鵬翔對我做下的事情耿耿於懷,恨籐鵬翔的同時,連帶著我一起來恨。

    看著面色鐵青,為了我驚慌失措,風塵僕僕趕來的徐恩澤,我搖頭,胸口一陣悶痛。白辰寰望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臉來對我說「雪吟,公司有幾個客戶來了,我先進一步。」我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白辰寰眼神動了動,率先走了出去。

    醫院門前

    「謝謝你救了雪吟。」徐恩澤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點燃,大口大口地抽了起來,然後,神情是那麼狂燥不安,又抽出一根煙遞給了白辰寰,然而,白辰寰搖頭,並沒有接他遞過來的香煙。「你不用謝我,她是我公司的員工,救她是理所當然。」白辰寰的聲音帶著濃烈的酸楚,然後,挺拔的身形便揚長而去,消失在了病房的門口。

    徐恩澤闔上了房門,走回我身邊,看著我插著管子的纖手,他的眼睛不自禁就浮起了一層水氣,他在我身側坐下,一把狠狠地握住了我另一支未插管子的手掌。

    「雪吟,知道是誰做的不?」問這話的時候,他有些咬牙切齒,好像是一旦知道了是誰做下的,他一定會把那些人生吞活剝了。

    其實,我這一生並未得罪過任何人,自從與籐鵬翔那一紙契約爆光後,風波便大小接連不斷,雖然我沒有證據,可是,我腦子裡卻縈繞著兩個名字。

    「籐凝雅,白鳳影。」

    昨天晚生,她們拉扯的畫面還在我腦子裡迴旋,這兩個之間絕對暗藏著什麼陰謀。

    「忘了他吧!」徐恩澤是一個心思細膩,絕頂聰明的男人,他隱約發現了什麼,然後,就低下了頭喃喃地我說了這一句。

    我多想對他說「好,我忘了他,一定一定忘了他。」可是,我渾身軟弱無力,嘴唇一個字也吐不出,只能疲倦地再次闔上了眼瞳。

    「雪吟,搞成今天這樣傷痕纍纍,為什麼你就是看不清楚一些事呢?」語氣再也不沒有往日的責備,蘊含最多的是無奈與心痛。

    我看得清,怎麼能看不清呢?徐恩澤,只是,心一旦遺落了,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回來,這總得有一個過程吧!我的心已經破了一個大洞了,恐怕窮盡一生也難修復,但願,時間能沖淡一切吧!

    我感覺自己的心好累好累,疲倦地就覺入了夢鄉,睡夢中,模模糊糊間,我感覺到徐恩澤捏握著我手掌的大掌一直都從未放開。

    耳邊有一個聲音在說「雪吟,讓我們回到過去好不好?我不計較這一切,也會把念乃當做親生孩子來疼愛,我只求你能回到我身邊,雪吟……」

    他乞求的話語一直不斷地在我耳邊縈繞,我也想回到過去,可是,還能回到過去嗎?

    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徐恩澤已經離去了,整個病房空蕩蕩的,窗外也是靜悄悄的一片,窗口的香花盛開了滿樹,一朵又一朵掛滿了枝頭,濃郁的桅子花香從窗外飄襲了進來。

    猛地,我聽到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然後,病房的門便被推開了。

    一陣濃烈的香水味道撲鼻而來,門口閃現的嬌美身姿讓我神情微愣,那精心描繪的五官與我如出一轍,今天的白鳳影著裝有一些奇特,她穿著一套米白色的套裝,衣服與褲子像是定身做的一般,那上等絲質面料緊緊地裹著她曼妙的身材,把她整個性感的身姿展露無異,耳朵上戴著大大的弧形耳環,在兩隻大圓耳環的襯托下,讓她的整張臉孔輪廓看起來只有巴掌那麼大,可是,卻比平時更有一翻風韻,修長的身材站立在門口,一雙美瞳狂掃向了病床上的我。

    然後,眼中好刻浮現了幾縷深重的鄙夷。

    「還真是命大,那樣都能讓你逃脫魔爪?」

    她一臉冷妄地說著,一邊抬腿走了進來,並返手關上了門扉。

    「你什麼意思?」我平靜地冷冷地凝盯著她,對她的話絲毫不感到好奇,這個女人即然會在我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病房,要麼,是來示威,向我宣誓她得到了籐鵬翔的愛,以一個勝利者無比優越的姿態。

    「難道你一點兒都不好奇昨天那三個男人是誰派來的?」見我滿臉波臉不興,她的唇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沒有說話,只是張著一雙水瞳怔怔地凝視著她,我知道她即然這樣問,必定會繼續把答案說出來,所以,我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傅雪吟,你可真是聖人,在受到那樣的奇恥大辱後,你居然能心平氣和地躺在這兒,什麼也不做?」

    她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也許是我至始至終一直仿若置身局外的態度徹底地激怒了她。

    「是籐凝雅做的,你曾經拿她當好朋友,然而,她卻找黑道的人物這樣收拾你。」

    呵呵,聽到她的下文,我並沒有感多大的興趣,到底是誰做的我不想去追究了?從昨天晚上,她們發生的爭執來分析,這女人也是一肚子壞水,如果昨天晚上那三個男人果真是籐凝雅找來的,那麼,白鳳影是在與她的交易中悔約變褂導致了她出賣了籐凝雅,現在的她們分明是在狗咬狗。

    她故意跑來告訴我這件事情,分明是想讓我因此而報復籐凝雅,借我之手除掉籐凝雅這個勁敵,而她白鳳影就可以坐收魚翁之利,我才不會上她的當呢!

    她們的戰爭都是圍繞了籐鵬翔這個男人,麼多地悲哀。

    「你不相信?」見我沒有多大的反應,她詫異地問道。

    「我信,當然信,不過,如果兇手真的是她,自有公安局機關查辦此事,就不勞你白小姐費心。」我淡淡地一字一句冷冷回絕。

    「哼,真是白費我心思,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女人,原來,活得是如此窩囊,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也不敢啃一聲。」

    她想使用激將法,而換來的只是我冷然一笑,最後,她再難保持那良好的修養,丹寇的尖尖手打開了小提包,從手上小提包裡取出一張大紅的喜貼,把它緩緩地塞到了我手掌裡。

    「傅雪吟,這是鵬翔讓我給你送過來的請貼,他說,謝謝你的成全與放手,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選擇與真愛相伴一生。」

    心猛地象吞下了一千把鋼刀一樣地疼了起來,垂下眼簾,我看著手掌裡那張大紅色的喜貼,憤恨地咬住唇畔,才能阻此我無聲的輕泣。

    這個女人故意把這張請貼送過來,無非是想看我的笑話而已,奚落我失敗與狼狽而已。

    「祝福你們。」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輕輕地說著這一句,把眼中那絕世的痛苦無聲掩藏,也不想看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搖武揚威的姿態,只是,手指緊緊地揪握著掌心那張大紅的請貼恐怕早已洩露了我的心聲。

    「但願你是真心祝福。對了,我是不願意看到鵬翔的親身骨血流落在外的,鵬翔說,希望你能把念乃回到籐家,他會給他頂好的教育與培養。」

    這個女人真的知道該怎麼摧毀一個人的自尊,我聽了她的這句,終於火了起來,倏地睜開了雙眼,眸光凌厲地掃射向站在床前居高臨下,故做清高,一臉鄙夷看著我的女人白鳳影。

    「讓籐鵬翔自己來給我談。」

    與火冒三丈已不能形容我此時的心境。

    「他在籌備我們的結婚事宜,很忙,沒空。」

    白鳳影陰狠地笑了兩聲,開啟了珠唇對我說。

    我不知道籐鵬翔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滿臉陰險,卻攻於心計的女人,昨天晚上,我明明看著她對籐鵬翔展露笑臉,那笑容象山谷中的山花一樣燦爛,而現在,這個語言惡毒,毫無教養的女人怎麼都與昨天晚上那個巧笑倩非的天使形成了天壤之別。

    「白鳳影,你別太過份,有句話叫作人在做,天在看哪!」

    「只有愚蠢至極的人才會相信命,傅雪吟,你好像也上過大學,聽說過」永除後患。「這個成語沒有?」她彎下了腰身,低下了頭,把唇湊入了我耳畔間,輕輕地兩次吐出一句「我要徹底地斬斷你與他唯一的聯繫,只要念乃回到他身邊,他就絕不可能再與你藕斷絲連,傅雪吟,其實,成全也是一種美。哈哈哈。」她尖銳的笑聲在靜寂的病房裡迴盪,聽起來有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然後,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臨去時還不忘惡毒地提醒著我。

    「記得喲!希爾頓大酒店,下禮拜三午時十一點,記得帶著你的母親觀臨。」

    「哈哈哈。」那笑聲漸漸遠去,最終隱沒在房間裡。

    我把手掌心那張大紅色的喜貼攤開,果然,大紅的喜貼上就寫著一串熟悉的字跡,是籐鵬翔親自烙下的筆跡,籐鵬翔居然自己親自寫請貼,可以見他對結婚的事是多麼地上心。

    心,早已疼痛到麻木了,再也沒有知覺了,淚也早就流乾了,在昨天晚上那個淒涼的時刻,眼巴巴地望著他帶著那個女人離開,我的心就已經痛到死去了,心如死灰了,他要結婚沒人攔著,只是,即便是他想要奪回念乃,也沒有必要讓這個女人來如此傷害我。

    我拿起枕頭下的電話,抬指翻找到那串熟悉的號碼便拔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了起來,籐鵬翔低沉迷人的聲線切入耳膜。「喂。」

    「籐鵬翔,我祝福你能找到真愛,不過,如果你要念乃的撫養權,你大可以自己來找我談,沒有必要借別人之口,我可以把念乃給你,從此後,我們路歸路,橋歸橋。」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我說,而我說完了,他還是沒有開口,電話傳來了一陣出奇的靜默聲,然後,我「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說完這一切,本以為乾枯的淚水又悄無聲息地爬了整張面龐,淚水從頰上滑落,灑落在了手掌中大紅色的喜貼上,喜貼上蒼勁有力的墨水鋼筆字被水珠沾染,不一會兒,就浸染了一團,看著籐鵬翔,白鳳影六個字不斷地擴散開來,成了模糊的一團,我的心象無數根寒針紮了一般難受,多麼般配呵!

    軍區司令的孫子,軍區參謀長的女兒,我緩緩抬起手指撫摸著那被浸染了一團的墨水字跡。

    待心緒漸漸平靜,我這才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來,如果他真的要找我談念乃的撫養權呢?我真是就這樣把念乃給他嗎?我在心底猶豫了起來,其實,白鳳影說得對,如果想要割捨與他的那段痛徹心扉的感情,把念乃交還給他,讓一切就再回到原有的最初是再好不過了。

    有念乃在身邊,我的心就會一直都疼,一直都難以忘懷曾經的那段過往。

    只是送走念乃我是萬般不捨,即然決定要與這一段情告別,那就忍痛割愛吧!

    很難想像,曾經,我苦苦糾纏於念乃能呆在我身邊,如今,經歷了這麼多,我反而想開了一切……

    只是,白鳳影那個女人會好好地對待念乃,那畢竟不是她的親生孩子,我心中擔心了起來,然後,剛下的決定又搖擺起來。

    經過了兩天的靜養,我的身子恢復得很好,護士牽著我到醫院的園子裡散步,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由於昨晚淋淋瀝瀝地下了一整夜的雨,雨後的空氣是清新的,因為,世界的污濁已被雨水全數洗滌乾淨,就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陽光穿過了萬里雲層,筆直地灑落到醫院園子裡的百草萬物上,光芒是那麼熾烈。

    許多穿著花格子病服的病人在院子散步聊天,有的打起了太極拳,有的在晨跑,有的在舞劍,鍛煉體魄,增強自身免疫力,只有生了重病的人才會知道健康的重要。

    「傅小姐,累不?坐下息息吧!」

    「嗯!」我點了點頭,便在身側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抬頭望著不遠處的那幾株月季花,月季花的花朵正含苞待放,傲立枝頭,花骨朵花瓣上偶爾沾染幾顆露珠滾動,看起來別有一翻韻味。

    坐了一會兒,小護士便撫著我回房,而在經過樓梯門口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正緩緩抬步從樓上走下來,她穿著一襲牛仔短裙,黑色的蕾邊絲襪,上身是件與牛仔短裙同色系的短外套,裡著面是吊長及膝裙裝,她的頭髮高綰,露出了她纖長白皙的玉頸。

    她走路很是緩慢,像是舉步維艱地那一種,彎著腰身,雙手死死地按壓住她的小腹部。

    上面便是婦產科,見她按住了小腹部,凡是過來的人都知道她到底怎麼了?剛做完流產手術吧!只是,她微垂著頭,看不清她的臉孔,滿頭青絲也遮擋住了半邊面頰,讓人很難看清她真實的面目。

    也許是痛到了極致,她無助地呻口吟了一聲,然後,伸臂就撫住了醫院白色的牆臂,想等待疼痛緩減,然後,我就看到了她緩緩地沿著牆壁蹲了下去。

    「小姐,需要幫忙嗎?」我急步走上了前,好心地向她問了一句。

    「沒……事。」她喘氣回應著我,然後,從地上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抬手撫開了遮擋她面頰的髮絲,一張雪白憔悴就出現了我的眼前。

    而這張雪白面容的主人赫然是我熟悉的容顏,黛凝,籐鵬翔曾經的未婚妻。

    好久不曾見面了,她居然成了這副樣子,唇色泛白,面容蒼白,頭髮逢亂,活似一個女鬼。

    她也看到了我,見是我,忍住了劇痛堅強地撐直了身體。

    「怎麼會是你?」她把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個遍,然後,她眸光銳利地就像一把冷刀,恨我恨得咬牙切齒。

    「傅雪吟,你嘲笑我灰敗與失落,你贏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卑微的替身,真的白鳳影回來了,你這個替身也只有黯淡退場的份兒,即使是你為他生過一個孩子,同樣也逃不掉被拋棄的命運。」

    她衝著我憤恨地叫嚷完,不顧我僵硬的神情,甚至還故意走過來,用她的胳膊狠命撞了一下我,好像唯獨只有傷害我,才能緩解她心中的痛苦的一般,然後,她就揚長而去,帶著病體的女人表現出來的是如此強悍的一面,她來這兒打胎,她懷的是誰的孩子?她不是把籐鵬翔愛入心魂嗎?怎麼會甘心與其他男人上床?

    「切,那女人搖武揚威的,也不見得是什麼好貨色?」我身側的小護士看著黛凝遠去的身影憤憤不平地罵了一句。

    「你認識她?」我驚詫小護士能認識黛凝,莫不是她父親的公司名氣太大了,所以,才讓h市的連小小的一名護士都認識。

    「當然認識,這h市的人能有幾個不認識,聽說她是為了挽救父親事業而做位高權重人的情口婦,她定時會來醫院做一些檢查,如果記得不錯,這已經是今年第二次來醫院做人流手術了。」

    情口婦?我詫異,原來,在這一年多以來,我由於處在與籐鵬翔的感情糾葛裡,沒有心思去看報紙與娛樂爆料,黛兢宇為了她坐了牢,她的父親染上了惡疾撒人人寰,而她與她的母親撐不起龐大的中正集團,在中正集團負債纍纍之際,她被迫做了某高官的情口人,這才力挽了狂瀾,這些事也許都與籐鵬翔有關,可是,他從未給我提起過,也許是他記恨黛凝當初要殺念乃,所以,才把她狠絕往死路上逼,只是,儘管如此,黛凝對籐鵬翔的愛仍然不曾改變,從她剛剛凶悍的態度,幽傷的表情就不難看出。多麼地悲哀,在自身處境如此淒涼的境地時,她還是無法忘卻她心中的一段情。

    她還愛著籐鵬翔,單相思果然是一杯無色無味的毒酒。

    出院的那一天,徐恩澤開著車來接了我,當他把車停靠在我家樓下,我正欲要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他及時抬手按壓住了我的柔荑,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便擰起了眉宇看向他,而他黑亮的眸光也正一瞬不瞬地盯望著我。

    「雪吟。」他的另一支手從西裝口袋裡搖出一個紅色的心形小盒,食指捲曲一勾,心形的大紅色小盒倏地打開,裡面躺著一枚五克拉金光閃閃的鑽戒,那光芒太熾,墊痛我的眼瞳,我急忙瞇起了眼睛,才能不被那金光所傷。

    「這是我讓鑽戒行親自為你打造的一枚鑽戒。」他把那枚戒指從盒子裡拿出,然後,大掌握住我手掌,並挑起我的食指,意欲要為我戴上,然而,我卻食指一捲曲,拒絕那枚鑽戒套入我手指。

    我的拒絕再次刺傷了徐恩澤,他憤怒地握緊手掌,把那枚鑽戒握於掌心。

    「雪吟,我曾經許諾要給你一個世界,能夠做到的今天,我只請求別那麼殘忍,讓我們回到過去吧!」徐恩澤還是活在那個夢裡,有他,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一愛三口,共享美好的天倫之樂。

    曾經,年少輕狂時,他對我說「雪吟,放心好了,我會把整個世界都給你,只求你別離開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剛好是我與籐鵬翔簽下借腹契約的那一天,那天,天空下著濛濛細雨,他跪在雨地裡,乞求我別離他而去,他說他他終將一天會給我整個世界,只求我給他時間,然而,那時的我,為了醫治母親,毅然決定揮情劍,斬情絲,我是那麼一個心狠的女人,徐恩澤,你又何必苦苦執著於這份情呢?

    「恩澤,我們都回不去了。」

    現實生活不是一本言情小說,或是一斷電視劇,錯過了一時也就錯過了一生,在我生下念乃,完成了一場借腹交易後,我還可以像曾經一般淡然地與徐恩澤在一起嗎?

    、《半生緣》裡的顧曼楨與沈世均曾經愛的是那麼狂熱,然而,十年後縱使再相逢,顧曼楨也只能哭泣著對沈世均說「世均,我們回不去了。」

    真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十年後,彼此都有了束縛,有了牽掛,必須得面對現實,我也與顧曼楨的心態一樣。

    真的回不去了。

    「只要你想,我們就回得去,雪吟。」

    他激動地衝著我吼,眼睛再度眨起了紅絲,我不想與他在這件事情上爭執,所以,匆匆對他說了一句「世上好女孩多的是,憑你現在身份與地拉,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恩澤,忘掉過去吧!」無力地說完,我剝開了他緊緊地握住我手掌,一根一根,然後,我打開車走出車廂的那一刻,我聽到了他衝著幽傷絕望地叫囂。

    「弱水三千,而我徐恩澤只取一瓢飲,傅雪吟,這枚戒注定是你的。」

    說完,他火大地拉開了引摯,啟動了車子,價值兩千多萬的蘭博基尼在像一支脫了韁繩的馬兒一樣憤怒疾駛而去。

    看著他蘭博基尼憤怒遠去的車身,我心中惆悵起來,徐恩澤太過於執著,他是那種認死理的男人,一旦付出了真心就再也不願意把它收回來,我又何償不是如此呢?

    我在家裡靜靜地等待著籐鵬翔會來找我談念乃撫養權的事,我以為,我打了電話給他,出口毅然放棄念乃的撫養權,他應該高興才是,畢竟,我們為了這個問題糾結了這麼久,難得我願意把念乃還給他,然而,他卻一直都不曾露面。

    然後,每天上班下班,我都會無意中聽到有關於籐鵬翔與白鳳影的新聞。她的婚事被狗仔隊炒得熱火朝天,首都軍區籐司令的孫子,h市第一任常務市長與首都軍區白參謀長的女兒佳偶天成,得到了多少人的羨慕與嫉妒。

    雖著籐鵬翔與白鳳影婚期的逼近,報上的新聞天天都能看到他們秀恩愛的身影,越發讓我的心不是滋味,而看著白辰寰的眉心刻痕越擰起緊,我才知道,原來,這世上傷心失意的並非只有我一個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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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在模糊不清的情況下,他錯了一個女人的處子之身……寫得是秦市長曲折坎坷的情路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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