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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0章 忤逆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130章

    見我一徑沉默,他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然後,就聽到他像野獸一樣低吼一聲,大掌憤命地擊在了我躺著那床鋪旁邊的雪櫃上,櫃子上面的杯子一陣震顫,跳動了一寸遠的距離,差一點兒就摔落到地上去了,可見,他心底是多麼地憤怒!

    只是,面對他憤怒的嘶吼,我卻冷然一笑。

    喪子之痛猶如附骨之軀,讓他紅紅的眼底陰戾倍增,卻又是滿臉的無奈,仰起頭,他用著那血絲佈滿的眼瞳定定地凝視著我,而倒映在他黑瞳裡的女人臉孔蒼白如雪,猶如一個透明的玻璃人兒,一碰即碎。

    「他也是我孩子,為什麼你不知會我一聲?要不是王嫂告訴我,你是不是預備要瞞下一切?」他的話語是那麼痛心疾首,看著他幽傷佈滿的眼睛,我的心還是會痛,所以,我別開了臉,逃離了他咄咄逼人的視線,可是,他不允許,大掌轉過我的臉,強逼著我與他對勢。

    「無聲無息做掉孩子,你當真如此恨我?你讓我媽抱走了念乃,做掉了這個孩子,是不是想斬斷我們之間所有的聯繫,所有的退路,是這樣嗎?」

    他詢問我的聲音很低嗄,帶著那種痛徹心肺的味道,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多麼在意我肚子那個已經逝去的小生命,可惜,她給我們都沒有緣,醫生說,她是一個女兒,念乃的妹妹,如果生下來,如果不發生這一場意外,她肯定會是一個健康漂亮的粉嫩的女孩,可是,真的沒有緣哪!

    「你,怎麼能如此殘忍?那也是你的骨血啊!」

    他說,是我執意打掉了那個孩子,面對這樣的誤會,我沒有想要申辯,已經這樣了,說什麼孩子都已經去了,無力回天了,就讓他誤會吧!反正,我也不想與他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也許是嗅聞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氛圍,他修長的指節緩緩地撫摸著白皙無一縷血色的臉孔,眼底裝載的全是滿滿的傷痛,粗厲的指腹在我下巴肌膚上摩娑,我沒有講話,也沒拒絕,任由著他撫摸著我的臉蛋,只是,見我冷心冷情,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孔讓他的心剎那慌亂起來,他撫摸著我的長指抖了抖。

    然後,他雙掌顫魏地捧起我美麗的臉孔,猛地俯下頭,毫無預警地就攫住了我的紅唇,帶著那春風化雨般的溫柔,他的唇在我的唇瓣上輾轉著,舔啃著,瘋狂地撩拔著我,想邀我與他一起纏綿,然而,不管他如何賣力地逗弄,終是激不起我半點兒熱情。

    然後,他一臉失敗地放開我,抬指撫了撫額角垂落的烏黑髮絲,從床沿邊退開,無形之中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邁起長腿,輕踱向窗台邊,臨窗而立,孩子走了,他父親與我母親多年的陳年舊事,像一道幽深的鴻溝一樣橫跨在了我們之間,也許,終究一生也難跨越。

    白鳳影,籐凝雅,宋毅,溫玉嫻,他的父親,我的母親,所有人之間發生一切恩恩怨怨都無形之中,就給我們增添了一道屏障,我的心累了,也倦了。

    真的好累,尤其是在孩子離開我的那一瞬間,真的有一種筋皮力盡的感覺。

    他站在窗台邊,我躺在病床上,任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凝窒的空氣在病房裡無聲地蔓延。

    他從衣袋裡掏出了一支煙,也許是想用香煙沉澱自己煩亂的思緒,點燃悠悠地吸著,一口又一口,他抽得是那樣急,白色的煙霧繚繞在屋子裡,忽地,窗外襲進來了一股冷風,白色的煙霧隨風飄襲向我,我吸了一口煙霧,便情不自禁地咳嗽了起來。

    他聽到了我的咳嗽聲,漂亮俊美的身形轉過身來,黑亮的眸子放柔,然後,急忙掐滅了指尖的那一點猩紅,把還在冒著青煙的煙蒂丟向了身側的垃圾桶裡。

    「也許,我該正式給你一個身份,正式讓你進入籐家。」

    掐滅煙蒂,他向我走了過來,語氣帶著一些急燥與不安。

    進籐家,可能嗎?我傅雪吟再也不敢希冀了。

    「不用了,我想休息了,你不上班嗎?」

    以前的他整天忙忙碌碌,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現在,卻清閒地守在病房裡。

    「沒什麼要緊的事。」

    我趕他走,他不走,死皮賴臉地呆在病房裡,即然這樣,我索性閉上眼睛不理他。

    沒想到,籐鵬翔耐性居然一流,我在醫院裡躺了兩天,他居然就好脾氣地守了我兩天,而奇怪怪的是,那間醫院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他們欽佩仰慕的籐市長在醫院裡呆了幾天,如果被記者捕風捉影逮到的話,還不知要寫成啥樣子。

    *

    我住院的第二天下午,病房裡來了一個趾高氣揚的女人,是籐鵬翔的母親溫玉嫻。

    吃罷中飯,籐鵬翔問我想吃一點兒什麼,我搖了搖頭,沒有吱聲,然後,他便逕自拿著一顆蘋果去洗,洗好後,把蘋果削了皮,再把削好的蘋果遞到我眼前,我卻垂下了眼簾,輕輕地說了一句「我不太喜歡吃這個。」

    「多吃水果養顏呢!你看你,連皺紋都出來了,女人心事太多,總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情。」薄唇勾起了一抹輕笑,這兩天他盡量說一些幽默的話語來緩和一下沉寂的氣氛,也許,他不想我們之間彌著一股沉重,面對他的無害的笑容,我仍然沒有開口說話,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把水果刀放在了櫃檯上的果盤裡。

    「還沒有女人會有這種榮幸呢!不吃拉倒。」

    說完,他把手中削好皮的蘋果湊入了唇邊,啃咬了起來。

    「要不要來一口,很好吃的。」「都說一顆蘋果兩個人吃,表示著永不分離,來,雪吟,嘗一口吧!」他把啃了一口的蘋果塞到了我嘴裡,用著話語不斷地誘惑著我,永不分離,這樣的字眼無聲地劃過我的涼薄的心瓣,心窩處,真的很疼,很疼。

    我本想拒絕,可是,仰起長長的眼睫毛,看著籐鵬翔那期待的眸光,我別開了眼,視線無意中,就掃到了他耳側的碎發,有幾根銀色的髮絲印入我眼簾,髮絲藏在濃密的黑髮裡,不易被人發現,可是,他這樣傾身把蘋果強行塞入我嘴裡,這在咫尺的距離,讓我看得清清楚楚,三十二歲不到,怎麼會就有了白髮了呢?莫非是少年白嗎?細細端詳著他的五官,他薄唇角雖勾著笑,可是,眉宇間那一朵深刻的皺褶無言間就透露出一股滄桑感,不過才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這男人好像就老了幾歲,難道他真的在乎我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可是……他心裡明明已經痛徹心肺,卻還要強顏歡笑面對我,他也許是不想讓我們之間的一切都變成過煙雲煙,也許,在他心裡,還是有我的一席之位,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工作放在一邊,不管不顧地在醫院裡陪著我。

    看著他瀰漫著滄桑的檳榔角,我心底的某個角落抖縮了一下,心一動,終是軟下了心腸,輕輕地咬了一口果肉,那蘋果很甜,很香,很脆,有一種入口即化的感覺。

    見我吃了另一半果肉,他薄唇的笑容勾深勾深,然後,俯下頭來就咬住了另一邊的果肉,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籐市長也要這麼頑皮一面,我們像兩個孩子一樣,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個蘋果吃得乾乾淨淨了,屋子裡飄彌著一股溫馨的氛圍。

    蘋果吃完了,他高興極了,像一個吃了糖果般高興的孩子,一把就擁住了我,他說「兩人吃一顆蘋果代表著永不分離。」而蘋果吃完了,是否會代表著一生一世永不分離,一生一世,那是好遙遠的字眼呵!我有些空洞的眸光不自禁地凝向了窗外,窗外的野火花開了,紅艷艷的一大片,像人心一樣血紅,我任由他摟著我,這一次,並沒有拒絕,我的心裡在思考著一事情,默默地想著一些事。

    病房的門叩響了,響聲很急促,籐鵬翔擰了一下劍眉,並沒有起身去開門,房門在響了兩聲後,便被人毫無禮貌地推開了,我緩緩轉過臉,視野裡便看到了一個身著莉色西服的男人,只見他推開門後,往我們這裡瞧了一眼,高大的身體往後一退了一步,即刻,門口就閃現了一個身著綠色旗袍的女人,今天,她沒有綰頭,讓那滿頭髮絲披洩在腦後,還做了頭型,這樣的她看起來更年輕了,抬頭望了一眼屋子裡,在看到屋子裡他的寶貝兒子深情地擁著我的那一幕時,眸光掠過了幾縷暗芒,眼尾劃過了重重冷厲的光芒。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向我們走了過來,她的身後還是跟著那個勤務員孫彬,屁顛屁顛地跟著她身後,一副為那女人肚腦塗地,馬首是瞻的噁心的樣子。

    籐鵬翔沒有想到他母親會來,回頭看到他母親的那一刻,他英俊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你怎麼會來?」

    「兒子,這話該我問你才是,周秘書說你已經兩天不曾上班了?」

    她出口的話不無責怨兒子的味道,一個母親責怨兒子森冷腔調。

    兩天不上班,對於籐鵬翔來說,簡直就是史無前例的,h市政界裡混的人都知道,籐市長一向嗜工作如命,他從來就不會為了任何事情耽擱上班,我該受寵若驚嗎?然而,我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心情去想那麼多,這個溫玉嫻又帶著孫彬闖來是什麼意思?

    「媽,你不要管得太多了。」籐鵬翔鬆開了我,有些哀怨地對他的母親說,而語氣有一些森冷。

    「多,要不是我管得多,你恐怕早就被籐鵬飛從市長之位上拉了下來,要不是我管得多,你今天會有如此出類拔萃的成績嗎?你上調省名單就快下來了,可不要為這樣的一個女而放棄了?」

    這樣的女人,我在她溫玉嫻的心中是怎麼樣的女人?卑賤不如螻蟻嗎?

    聽了他母親的話,籐鵬翔的眼裡無聲就閃現了一縷慍怒神彩,他薄唇掀動,埋怨道「就是因為你管得太多,所以,才會讓整個事情一團亂,要不是你管得太多,籐鵬飛也不會把凝雅擄走,讓籐凝凝逃脫國法的制裁。」

    「什麼意思?我幫了你,你好像認為是我錯了,籐鵬飛的狠子野心你不知道?他一直都將你當作是眼中釘肉中刺,儘管我們母子容納了他,讓他進了籐家的大門,然而,他卻不會感恩戴德,這一切全是因為你花心的父親所致。」

    溫玉嫻聽了兒子的話,聲音提高了,話裡明顯帶了怒氣與對籐宇煌的責怨。

    從她們對話裡,我感覺籐鵬飛帶走籐凝雅另有隱情。

    籐鵬翔看了我一眼,抿著唇,似乎不想再與他母親討論這個話題,把手掌插在了褲兜裡,咬了一下唇瓣,又對他母親道「很多事情都過去了,你又何必揪住一些過往不放?」

    「過去了,過得去嗎?如果那些女人一天不離開,這太平日子就永遠沒有了,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已經準備與我離婚了?」

    說著,溫玉嫻精緻的面情掠過一片幽傷。

    籐宇煌決定給溫玉嫻離婚,這對於我來說,還是一大新聞,那個籐宇煌幾天前從我家離開後,就再也不見了人影,原來,是回家找老婆離婚了,也許,他認為,在他心裡,還可以與我母親續那段未了的情緣,只是,可能嗎?我母親一身傲骨,她怎麼可能與籐宇煌再續前緣,在她的心靈深處,恐怕都把籐宇煌當成了毒是蛇,是一段錯誤的姻緣,我啞然失笑了。

    我與孫彬就像兩個隱形人般,眼睜睜地看著這對母子開戰。

    父母要離婚,他籐鵬翔能怎麼辦?不是有一句古語嗎?都說清官難斷的是家務事情。獲悉父親找母親離婚,籐鵬翔沒有說話,他又默默地點燃了一支煙吸了起來,溫玉嫻也沉浸在一份老公不要她的失落了,沒有再開口講話。

    片刻後,籐鵬翔吐了一口煙霧,眼眸變得幽深起來,他淡淡地溫玉嫻說。

    「爸不會這樣做的,畢竟,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這麼多年的感情終究是抵不過一段露水姻緣。」溫玉嫻淒涼地一笑,然後,想像是想的什麼,化著精緻的玉容有一些難看起來。她走到我床邊,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斜視著我,用著一種女神俯視萬里蒼穹的態度,冷冷地掀動著紅唇。

    「你們不是答應今天離開嗎?」

    見她冷冷地質問,我心裡蔓起了一縷苦笑,該怎麼說呢?她溫玉嫻帶著人抄了我與母親的家,卻因此而讓我打掉了肚子裡的孩子,現在,她還不甘心,一定要把我們趕出h市才肯罷休,難道把我們趕走了,籐宇煌就不會與她離婚了嗎?這種想法實際上是挺悲哀,他老公的心已經不再她身上了,不管他是在我母親身上,還是在籐鵬飛母親身上,從種種跡象看來,籐宇煌與我母親感情應該在與籐鵬飛母親之前,如果籐宇煌愛籐鵬飛的母親,就不會在親眼看到籐鵬飛擄走籐凝雅的時候無動於衷。

    籐鵬翔聽了她母親冷冷的質問,一臉驚凝,然後,只見他扔掉了長指節上的煙蒂,三步並作兩步從窗台口奔了過來,用他高大挺拔的身軀擋在了溫玉嫻面前,再然後,他就坐在了床沿上,一把護住了我,然而,我卻彆扭地推開了他,這個時候,籐鵬翔,請離我遠一點兒,還是遠一點兒的好。

    籐鵬翔沒有管我,而是冷冷地詢問著溫玉嫻,他的母親。

    「媽,你到底在說什麼?你讓她們走,這裡是她們生長的地方,為什麼要趕她們走?」

    「為什麼?只因為,傅菊盈破壞我的幸福,而這個女人,是傅菊盈的女兒……」

    「可是,她也是念乃的母親,是我女人,是你的媳婦。」籐鵬翔冷冷地打斷了她,雙眸冰寒似千年化的冰塊,我該感謝嗎?在這個時刻,他籐鵬翔居然站在我這一邊。

    「住口。」見自個兒的兒子忤逆著她,溫玉嫻剎時間就氣得花枝亂顫。

    「她沒有資格做我的媳婦,你爺爺不會承認,我也不會承認,沒有一個好人家女兒會未曾結婚就為了錢替別人生下一個孩子。如此,拜金低俗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做我籐家的媳婦,她給傅菊盈一樣的賤,要不是她,你一黛凝會是很好的一對,你爺爺現在都還在對你沒有娶黛凝而耿耿於懷,我的政壇之路他也不想再管,要不是我在這我在這兒強撐著跟你疏通一些關係,你以為,你可以四平八穩坐擁著h市整個江山。」

    「你們上一代的恩怨,我不想管,也沒有能力管,只是,雪吟是念乃媽媽,你傷害她,也就等於是傷害了念乃,他還那麼小……」籐鵬翔的話裡充斥著太多的無奈,面對如此強勢的母親,他籐鵬翔也有為難之時。

    「念乃,念乃,你滿口念乃,到底當初你是被什麼鬼迷了心竊,居然花了那麼多的錢找了她來借腹生子,要不是這樣,我也不可能與籐鵬飛徹底翻臉,他也不會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你忘不掉白鳳影,我可以理解,知子莫如母,你覺得對不起宋毅我也可以理解,甚至於,你找一個與白鳳影相似的女人替宋毅生下一個孩子,以告誡宋毅在天之靈,為他至孝,給宋氏集團留一個後代,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找這個傅菊盈的女兒來生,這世上女人何其多,偏偏就碰上了她們母女倆,這不是陰謀是什麼,傅菊盈憎恨我當初逼她離開你父親,所以,她要報復我,她們有備而來,明白嗎?兒子。」

    溫玉嫻苦口婆心地勸解著她的寶貝兒子,見兒子都不站在她那一邊,她心裡有些急了起來。

    果然,當年,是溫玉嫻逼迫母親離開籐宇煌的,我一直就在猜測著,這個女人這麼不簡單,怎麼允許第三者插足她的家挺,回憶起幾天前,她把手中那張千萬支票扔給我們時,那洋洋得意的神彩,我才驀然驚覺,當時母親氣得渾身發抖,當時,她冷厲地對溫玉嫻說了一句話「溫玉嫻,不要再用你那胺髒的錢侮辱我,你可以用錢買回我離開,可是,你能買得回籐宇煌那顆失落的心嗎?」

    是了,當年,溫玉嫻也拿錢逼母親離開,母親並沒有要她的錢,要不然,她也不會拮据地過了這麼多年。

    如今,自己做盡了壞事,如今,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說我母親是在報復她,報復她當年逼迫母親離開,事實真相是什麼,他籐鵬翔當然清楚。

    只是,我真的忍夠了,我不想再讓這個女人凌駕在我的母親之上,我管不了她是不是一個長輩,是不是籐鵬翔的母親。

    然後,一直不曾開口的我無法忍耐地脫口而出。

    「不要把別人都想得與你一樣的胺髒,我母親並不是你想得那種人,我是怎麼生下念乃的,你兒子比誰都清楚。」

    「還嘴硬了,賤女人。」她欲揚起手掌甩我耳光,然而,她揚起手卻被人硬生生扣住了,溫玉嫻看向扣住她手臂男人,她的兒子,正用著冷寒的眸光凝望著她,下巴骨抽緊得厲害,牙齒也咬得格格作響。

    「你什麼意思?要合著外人來對付你媽嗎?」

    見兒子居然幫襯著我,溫玉嫻氣瘋了,她另一支手揚起,只「啪」的一聲,籐鵬翔臉一偏,左臉頰上就印在一個清晰的五指印,我沒有想到籐鵬翔會這樣子幫我,這架勢很明顯,他不讓他母親打我,卻挨了他母親的打,孫彬站在原地,也一臉驚悚,也許,他與我一樣,都不敢相信籐夫人居然當著外人的面兒打籐鵬翔,絲毫都不給他留一絲情面。

    籐鵬翔雙眼一瞇,眼睛裡即刻就蔓延著一縷危險的訊息,狠狠握起的拳頭手腕處青筋賁起,看得出來,他在隱忍,打他的畢竟是生他養他的女人,他含冰的眸光定定地凝視著她的母親,而溫玉嫻見她兒子用這種冷咧的眸光望著她,先是一悸,然後,神情一凜。

    然後,退開一步,冷冷地衝著我嚷了一句「這一生,你都進不了籐家的門,你跟著他也可以,只是一個見得不光的情婦角色,就像是你媽一樣,因為,你給你媽一樣的賤,賤天生就是一副婊口子相。」

    說完,還冷冷譏誚地幹幹笑了兩聲。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請你滾出去,滾啊!」我心中壓抑多時的怒氣象火山一樣爆發出來,這個女人不但侮辱了我,還侮辱了我的母親,她說我與我母親都是天生的給男人當情婦的相,這個歹毒的女人,侮辱我也就算了,可是,我絕對不能讓她侮辱我的母親,我母親並不是她口中的那種壞女人,她的一生充滿了悲情的色彩,一直都在扮演著一個悲情的角色,無聲無息地離開了籐宇煌,這麼多年了,她從未像我提起過那件事,又怎麼可能如溫玉嫻口中所說,是我與母親串通起來要對付她們籐家。

    「不走,是不是?那我走。」見她忤在原地不動,還居高臨下地斜視著我,用著那鏤刻鄙夷的眸光,我激動地抬指就拔掉了手背處的吊針,白紗布下的針管被強行拔了出來,鮮紅的血汁就從那細小的青筋處湧出,一滴又一滴,滴浸到雪白的紗布上,一會兒,就渲染紅了雪白紗布,我顧不得手腕處的疼痛,從病床撐起身體,惱怒地掀被起身,籐鵬翔見到我行徑,臉色瞬間蔓過一片驚慌還有陰霾,他動作迅速地按壓住我虛弱的身體,把我壓制在他強健的胸膛裡,再飛速地抬指按了牆壁上的警報玲,我用手捶打著他的強實的身體,然而,他卻不為所動,任由我發瘋似地打著,溫玉嫻了被我這樣的行徑嚇了一大跳,怕我手背處那鮮紅的血濺到她身上,急忙退開了一大步。

    籐鵬翔一邊按壓著我,一邊怒斥著站在原地嚇傻的了孫彬。

    「孫彬,帶夫人離開,快啊!」

    「夫人,我們還是走吧!」孫彬見我情緒如此激動,怕再生出什麼事端出來,然後,他就急忙走到一臉怔凝的溫玉嫻面前,對他的主子說道。

    溫玉嫻站在原地,怔愣只是片刻,在身著白袍的醫生帶著幾名護士風風火火趕來之前,她旋轉了優美漂亮的身形,帶著孫彬離開了病房。

    那個壞女人走了,我並沒有因此而平息心裡的憤怒,籐鵬翔壓制著我,我沒辦法動彈,便俯下頭,張開了唇,用著我尖尖的牙齒狠狠地咬著他的肩膀,他沒有呼痛,儘管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連牙根都咬得有一點兒發酸了,他仍然一動不動地任由我咬著,只是皺了一下眉頭,修長的指節死命地按壓著我手背上冒血不止的地方,那鮮紅的血液在我的掙扎中,早就染紅了他雪白的襯衫袖口。

    「咬吧!如果這樣能讓你的心好受的一點的話。」

    我狠狠地咬著他,隔著那層微薄的布料咬著他肩膀上的肌肉,牙齒深深地陷進了肌肉裡,肯定已經出血了,因為,我的唇嘗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我拼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把她母親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在他曾經傷害我的委屈,全都借由這一咬間憤怒地發洩出來。

    仿若過了一個世紀之久,然後,我終於鬆開了他,垂下眼簾,看著那被我扯起白色襯衫的面料,無數道的血印怵目驚心,乾淨的襯衫上全是皺褶與血跡,心一顫,我眼中的淚撲簌簌就流了下來,從我蒼白的眼角滾落,滾落,在我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中,我看到了他眼角也有一顆晶瑩的淚滾落,然後,當醫來帶著護士來臨的時候,透過霧濛濛的視線,我清楚地看到了他抬指拭去了眼角的淚痕。

    *

    溫玉嫻來醫院一鬧後,籐鵬翔回去後好像給她母親大吵了一架,然後,他就告訴我「放心吧!沒人有那個能力把你從我身邊趕走。」很明顯地,在母親與溫玉嫻的戰爭裡,他明顯地就站在了我們這一邊,不顧溫玉嫻二十幾年來的養育之恩,也許,他對我還是有一些感情吧!我知道他的心中也很糾結,因為,一邊是他的母親,一邊是為他生下一個兒子的我,並且,還夾雜著二十幾年前的恩恩怨怨。

    我住了幾天院後,身子調理好一點,就堅持出了院,不顧籐鵬翔的反對,近段時間,籐鵬翔對我很好,好得感覺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掌心怕飛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母親來醫院一鬧後,他幾乎每一天下班都會驅車回我那個破敗的家,家裡新添置了許多的器皿,還有傢俱,許多都是斬新,甚至於細心的他還買了一副名家書法,為我們掛在了白色的牆壁上,那書法字體寫得也很好,甚至比我父親寫得更蒼勁有力,更有形更漂亮,可是,那畢竟不是我父親寫的,母親之所以一直珍藏著那書法定體,並不是它有多麼地寶貝,而是因為它是父親寫的,這一生,母親從來都沒有愛過父親,她的心給了別的男人,父親得到的也許只是一個軀殼而已,母親覺得心裡有愧,那份被溫玉嫻毀了的字體,是父親唯一留下來值得紀念的東西了。

    名愛的書法又怎麼樣?又怎麼能給我父親寫得相比,之所以喜歡,是因為,對寫它的人有一定的懷念之情。

    即使是價值連城,也不能給它相比了。

    看著家裡新購置的新傢俱,母親沉默地接受著,我給母親心裡一樣,王嫂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忍不住讚歎地誇獎「傅小姐,這籐市長給他媽完全不一樣啊!」

    我抿著唇苦澀地衝著王嫂一笑。

    出院的第三天,籐鵬翔親自把念乃抱了回來,我看著高大挺拔的他,懷中的還在酣然入睡的兒子,我急切地從籐鵬翔的懷中抱過兒子,再一次,忍不住淚如泉湧,眼淚滴落到了兒子雪嫩的肌膚上,念乃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是想念乃的,可是,我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擁有他,所以,便拚命地壓抑住心底的那份思念。

    籐鵬翔知道我想什麼,他把念乃還給了我,他以為這樣做,我們之間的所有的隔閡都將煙消雲散了嗎?當然不能。

    ------題外話------

    推薦自己的完結文《婚後出軌》

    「秦市長,我穿過的破鞋,你當個寶來疼。」男人譏誚的冷唇微勾,眼睛裡儘是不屑與鄙夷。

    「你不一樣麼,賀局長。」市長大人冷妄一笑,那笑像一只不動聲色的野獸,吃人不吐骨頭的那一種。

    「送你一盒帶子,讓你更清楚她喜歡那種體位做。」

    啪,精美的包裝滾落於地面,市長大人終於發飆,黑紅的血絲浮上眼瞳,他冷唇迸出森寒的話語。

    「再敢碰她一下,我讓你在官場從此銷聲匿跡。」男人的話鏗鏘有力,卻讓某男驚若寒蟬。

    「你們都是喜歡搞別人的老婆的變態,還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某妖孽男燦笑著加入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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