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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5章 鬧彆扭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145章

    我關掉了電視,裹著絲被從床上起身,直接走向了浴室洗涮,匆匆洗涮完畢,便給寶貝們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剛接通,便有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飄了過來。

    「媽咪,我好想你。」是念乃的聲音,今天是星期天,所以,孩子們都沒有去上學,自然會想起了我來。

    「兒子,媽咪也想你們。」「媽咪,你與白髮叔叔幾時回來啊?」

    「還要幾天吧!」我歎了一口氣,心口扭成了一團,其實,我也不太確定籐鵬翔到底幾時離開北京。「你快回來吧!霓兒想你都想得不想吃飯了。」「嗯!知道,念乃,媽咪不在你們身邊,你與霓兒要乖,要聽徐管家的話,聽到沒有?」我在電話裡低低囑咐小傢伙,深怕倆寶貝給我弄出什麼意外來。

    「好的,媽咪放心,我會好好帶著霓兒的。」兒子很懂事,不過,只是大了霓兒一歲而已,卻像一個大哥哥一樣保護著她,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學校。

    收了線,我端著一杯茉莉香花荼,獨自站在窗口,望著窗外那滿樹香花,我陷入了一些思慮中,猛地,電話響了,我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我以為是籐鵬翔打來的,當我轉過身子走向大床上從枕頭下摸出那支叫得歡快的手機時,漆黑的屏幕迅速劃開,我看了一下,並沒有籐鵬翔的名字(自從宋毅歸來後,我就把宋毅那兩個名字刪掉了,改成了籐鵬翔),而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字符,我一般不接陌生的號碼,剛掐斷,電話又來了,這人還真是不死心,無奈之下,我只得接了起來。

    「喂,你好!請問找哪位?」我問出口以後,電話另一端久久都沒有人回應,可是,電話明明是沒有切斷的,所以,肯定是有人惡作劇吧!也或者是打錯了,我正這樣想著,正欲想抬指結束通話,有一個尖柔的聲音襲上了耳膜。

    「傅雪吟,白鳳影回來了,我與黛凝都是輸家,但是,不久的將來,我們都會看到你會輸得一敗塗地,輸給那個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是籐凝雅的聲音,她的聲音即細嫩,又帶著那種故弄懸虛的深沉,化成了灰我也認得,這個女人是專門打電話來威脅我的嗎?

    「變態。」聽了她的話,我情不自禁就罵了這兩個字。

    「變態?」籐凝雅加重了尾音「更變態的事情還在後頭,傅雪吟,你知不知道我哥去了哪兒?他去找白鳳影去了,他不要你了,還有你們那個私生子,一起都會遭到報應的,哈哈哈。」

    籐凝雅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銳刺耳起來了。

    「籐凝雅。」我的憤火被這女人挑了起來,明知道她沒安好心,可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如果扯成了無辜的孩子,那麼,這個女人就太可惡了,她怪我搶了籐鵬翔,實則上,是這樣嗎?即然現實注定得不到,又何必徹底地放手?

    但是,扯到我兒子身上,我汗毛都立了起來,用力握著手機外殼「籐凝雅,你膽敢碰念乃一下,我不會放過你,你哥也不會放過你。」我冷冷地出聲警告。

    「哈哈哈。」電話裡的尖銳笑聲,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片刻後,收住笑。

    「別拿我哥來壓我,我她媽的不吃這一套。」

    「聽著吧!我聽著你從高高的雲端跌入地獄的時刻,哈哈哈。」狠狠地威脅完我,籐凝雅不待我回答,就「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聽了她近乎瘋狂的威脅聲音,我的心裡「咯登」了一下,這個瘋女人到底要幹什麼?三年前,她找了一個假白影來離間我與籐鵬翔,三年後,從國外歸來再度興風作浪,她對籐鵬翔那份畸形的愛戀,幾乎近乎瘋狂,不分是非黑白,不擇手段的愛情是多麼地令人窒息。她到底要幹什麼?我真懷疑白鳳影與宋毅的歸來是不是她做得好事?這麼多年了,宋毅與白鳳影都平靜地生活在美國,而她一回來,宋家就出了事,連帶著宋毅與白鳳影也回來了。

    她告訴我,籐鵬翔今早出去是為了找白鳳影,現在的白鳳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我們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現在的籐鵬翔肯定覺得十分不甘心,本以為,摯友為他擋了子彈,為了救他而去了黃泉,他還內疚了這麼多年,沒有想到,宋毅居然完好無整地活著回來了,還帶上了他已經死去的未婚妻,是個人都接受不了,籐鵬翔雖是高高在上,權勢滔天的h市市委書記,可是,他畢竟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我本想給他一些時間,與空間,等他慢慢想明白了,想通一些時間,他自然會像以往一樣跟著我離開北京,回到h市有倆寶貝,一家和樂融融的幸福生活。

    可是,他會甘心就此失去相戀多年的未婚妻嗎?他們應該有許多過往,令我嫉妒的過往,現在的白鳳影認不得任何人,只除了宋毅,可是,萬有一天,她記起來了呢!記起了籐鵬翔與她之間的曾經,記起了她們的海誓山盟,那時,我該怎麼辦?還是帶著倆孩子一走了之嗎?不,逃過一次,我本不想再逃二次,籐鵬翔,我真的不想失去了你,我已經給了你時間,我不是聖人,我的心即使是再大度終究也怕失去,我不能冒這個險,如果這段感情,我爭都沒有爭就放棄,那麼,我就是一個太懦弱的人,我已非三年前的我,想到這兒,我抬指按下了鍵給籐鵬翔打了一個電話。

    「喂!」他傻啞的聲音從那頭飄了過來。

    「你在哪兒?」我用著非常乾淨利落的聲音詢問。

    「呃……我與一個朋友在談一些事情。」籐鵬翔頓了一下才幽幽地回答我,他明顯是在騙著我。我心中的無名火無端被挑了起來,壓抑住心頭的怒火,我再度問了一句,話裡明顯帶著追究的意味。

    「我想聽真話。」「在籐家。」這樣的回答,讓我頓時鬆了好大的一口氣。

    「幾時回來?」「還一會兒,你沒事,可以自己去逛一逛商店什麼的,替念乃與霓兒買一些衣服。」「好。」嘴唇吐出一個字,我就毫不猶豫地收了線,即然,他說他在籐家,姑且,我就相信他一次吧!不管我們與他籐家如何水火不容,但是,他始終是籐家的兒子,我總不能為了讓他給我在一起,就讓他給籐家斷絕了親子關係吧!更何況,他的政治生涯還全靠有籐首長在上頭給他撐起呢!

    我不想去逛商店,在h市那段無聊的日子,我經常逛商店,都給念乃與霓兒買了好多衣服,她們的衣服太多了,即使是買回去,也只是浪費罷了。

    我換了一襲衣衫,下樓到酒店餐廳吃了飯,便圍著酒店背後的花園轉了一圈,我在酒店花園散了一會兒步,又回到了酒店,酒店房間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籐鵬翔沒有回來,他說他一會兒就回來了,可是,終究還是騙了我,我站在冷冷清清的房間裡,房間的鏡子裡映照著我孤單落寞的身影,我走向了大床,把身體拋在了大床上,整個人像一棉花朵一樣輕飄飄地躺在床上,腦子裡亂得很,心煩意亂,我想瞇一會兒,睡一會兒覺,想把這些煩人的思緒拋諸到九宵雲外去,可是,好不容易睡著了,卻被一場惡夢驚醒,然後,就回想起剛剛做的那個夢,夢裡,籐鵬翔高大俊美的身形一臉焦急地追著白衣飄飄的白鳳影跑,白鳳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用著細柔的聲音嚷嚷著「我不認識你,不要跟著我。」

    「鳳影,難道你忘記我們曾經的過去了嗎?鳳影。」男人聲音幾近到了心碎的地步。

    只是,白鳳影卻冷然地轉開了臉,任他落寞哀絕的身影久久地忤在原地。

    「白鳳影,白鳳影。」我的心就快要爆炸了,連夢中都是白鳳影茫然的雙眼,絕美的雪白臉孔,我見猶憐,不盈一握的身段,我吐了一口長氣,憤恨地抱著臉蛋,瘋了,都瘋了,自從白鳳影與宋毅回來後,我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我從床上爬起身,衝進了洗手間,打開了水籠頭,掬了一把冷水扑打在自己的臉頰上,疑神疑鬼的,我真惱恨這樣的自己,冰涼的臉蔓延在我的肌膚上,讓我一顆煩燥的心平靜了不少。

    我沒有吃中午飯,因為感覺不到餓,我就靜靜地坐在床沿上,靜靜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坐了多久,窗外的夕陽漸漸西沉了,碎淡的金東拂照在窗台上,淡淡的碎金光芒從窗外照洩進屋,仿若給屋子鍍上了一層碎淡的昏黃色彩,讓一屋子變得更加冷妄,慢慢地,夕陽沉入了地平線,被黑暗吞噬,黑暗就此覆蓋了萬里蒼穹,當窗外漆黑的一片的時候,籐鵬翔回來了,他的面色有一些微紅,髮絲也有一點兒零亂,高大挺拔的身形一邊走進屋,一邊拉扯著自己脖子上的領帶,見我無所事事地坐在床沿邊,一臉面無表情,他愣了一下,然後,就把手指尖已經解開的領帶扔到了床上。

    「寶貝,在想著什麼?」溫柔地說著,他便在我身側坐了下來,便伸出手來想撫摸我柔嫩的臉蛋,可是,我卻別開臉了,讓他的指節只能撫摸涼涼的空氣。

    他面色一僵,用手指摸了摸鼻子,片刻後,問出「怎麼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從他身邊站起,踱步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怎麼了?寶貝。」籐鵬翔脫下西裝外套,走至了我身邊,一把就從身後擁住了我。

    他把頭埋到了肩膀上,一股灼熱的氣息噴吐在我頸窩邊,還混夾著一股淡淡的紅酒香,這男人又喝了酒。

    是傷心,是落魄吧!還記得上一次,在花海村的時候,假白鳳影(宋玉菲)剛出現的那一晚,他也莫名地喝了好多的酒。「本來想早點回來,從家裡出來又碰到了陸震遠,被他拉著去喝了一杯,寶貝,生氣了。」

    我不確定他講的真話,還是假話,總之,他在這個時候喝酒我心裡就非常的不舒服。

    「我們明天回h市好嗎?我想念乃與霓兒了。」我不想與他吵,盡量壓抑住心頭的怒火,轉過身摟住他強壯結實的腰身,我想著,只要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這個有白鳳影與宋毅的地方,我們就可以再度過著從前平靜歡樂的生活,可是,我想得太簡單,想法也太天真了,不管在什麼地方,宋毅與白鳳影就已經始終夾隔著我們之間了。

    「我還要辦一些事,再等幾天好嗎?或者,你可以先回去。」他用鼻尖摩娑著我鼻尖,陣陣紅酒的香味飄襲進我的鼻孔裡。「你讓我先回去?」我輕輕地問著,見他點了點頭,我退開了一步,定定地望著他,足足望了他好幾秒,這才衝著他笑了,笑容淒瑟而美麗,笑得如山花一樣美麗燦爛。

    「你不是想倆小傢伙了嗎?正好,今天早晨,她們打電話也說非常想你,你先回去,我把事情辦完,然後就回來,好嗎?親愛的。」

    「你要辦什麼事?」本不想問的,可是,還是情不自禁地問了口。

    「陸震遠說想去h市投資,他可是京都最有名氣的企業家……」說這句的話時候,他幾乎都不敢看我的眼睛,這足已證明了心虛。

    這男人分明是在說謊,其實,我也知道他為什麼要留在這兒不願意離開,不就是白鳳影回來了,初戀情人回來了,捨不得離開了,當初,他就不願意帶我來,是我死皮賴臉求他帶我來,如今,我在這兒就在了某人的絆腳石了。

    「那好,我先回去。」我吞嚥了一口水,垂下了眼簾,然後,撥開了他壓在我纖腰上的手掌,一步一步地退開,轉身就把床鋪下拉著行李箱,然後,收拾自己的衣物。

    「你幹什麼?」籐鵬翔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他急忙走過來急急地問了一句。

    「回h市啊!不是你讓我回去嗎?」我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現在。」他不敢相信地又問了出來。「是的。」我動作麻利地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全

    部把它們塞進了皮箱裡,吐字清晰地回答他。

    只聽空氣裡傳來了「滋嘶」一聲,我已經拉上了箱子的拉鏈。然後,就把行李箱提了起來,笑臉吟吟地望著他。「再見。」

    「我是讓你走,可我沒讓你現在走,現在都這麼晚了,也沒有回h市的航班,你在給我嘔氣。」他一把從我手中奪過行李箱,語氣森怒地責怨我。

    笑容就此僵在了我唇邊,我伸出手臂,語氣嚴厲地對他道「拿來。我要回去。」

    「要回去也要明天才行,現在,這麼晚了……」他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世界,一臉擔憂又道「都這麼晚了,你怎麼走?我會擔心的。」

    「我這麼走,不關你的事,你還是把擔心留給別人吧!」

    等了他整整一天,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我本想讓他跟著我回去,沒想到,他卻讓我一個人先回去,默默地等了他一天,所有的委屈與憤怒在一瞬間就全部爆發出來。

    「把行李箱給我。」我一把抓住行李箱的一角,狠狠地用力拉扯,用力間,一片指甲就這樣硬生生斷裂,扯痛了血肉,手指上疼痛間,我維持了許久的風度也再難保持。

    不給我行李是吧!我大可以自己回去,這樣想著,我便丟開了行李箱,邁開步子就要衝出了門。

    沒想到,籐鵬翔動作非常的快,我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他就火速地丟開了行李箱,一把狠狠地把我箍入了懷裡。

    他不放離開,積壓在心底多時的怒氣在剎那間就狂傾而出。

    我衝著他又踢又咬。

    「雪吟,你到底是怎麼了?我又是哪兒惹到了你?我是真的在給陸震遠在一起,不信你給他打電話。」他任我死勁兒捶打發洩,一邊不停地給我解釋。

    這個時候,我啥話都聽不進去,我沒有陸震遠的電話,也不會給他打,他說想把陸震遠引資到h市做生意,表明上是為了公事,可是,陸震遠給他是鐵哥們兒,是發小,如果真想讓他去h市做生意,打一聲招呼就是了,沒有必要在這兒呆這麼久,這男人根本是在假公濟私,我心裡煩透了。

    「放開我,放開我,籐鵬翔,我討厭你,討厭你。」

    然後,我就重重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哀呼了一聲,歎了一口氣。「你屬狗啊!就喜歡咬我這個地方,三年前被你咬過一次,現在痕跡都還沒有完全淡去。」疼痛間,他放開了緊緊地握住我腰肢的手,碎碎地罵著我,趁他不注意,我一把推開了他擋在門口的身體,拉開門就衝了出去。

    「傅雪吟,你要去哪兒?」

    在我像旋風一樣卷下樓梯的時刻,我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他驚慌失措的聲音,然後,就是他追出來腳步的「嗒嗒嗒」聲,剛跑出酒店的大門,我知道他會追出來,然後,就隱身到了酒店門口的一株環保樹上,由於天太晚的關係,酒店門口的那盞大燈已經關掉了,只剩下了少數幾顆小燈,微弱的光亮照不了多遠,我的身後隱隱綽綽的一片,高大的樹身後藏匿著一個人,是比較輕而易舉的事情,我剛隱身樹後,籐鵬翔高大挺拔的白色身影就追了出來,他氣急敗壞地四處張望,見馬路早已沒有了我蹤影,他知道我藏了起來,只是不知道藏在了什麼地方,然後,他就焦急地從衣袋裡掏出手機,焦急地拔打,一遍又一遍,不管他如何拔打?我是收不到他的電話,因為,我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電話,我的電話放在酒店裡那張床上,恐怕此時正在嗚嗚嗚地喧鬧著無聲問津。

    籐鵬翔見沒人接聽電話,灰敗地收了線,拔腿就往酒店的另一叉路口跑去。

    他走了,我心情沮喪地從樹身後走了出來,然後,沿著與他相離的方向慢慢地行走著,前方是漆黑的世界,我不知道要去哪兒?也不知道能去哪兒?只能靠著本能一步又一步地邁著機械的步伐。

    街頭兩旁微弱的路燈光打照在我的臉孔上,那昏黃的燈光看起來有一些冷妄。

    街上的涼風很冷,一陣又一陣從我微薄的布料袖口鑽入,這北京的天晚上還有一些涼,我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蟬,要知道,我就多穿一件衣服好了,站在一條十字路口,我心裡沮喪了起來,這樣跑出來算什麼?身上穿的衣服不多,冷了,就只能拉攏了衣襟想抵擋那入浸的冷風,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北京的一條商業街,陣陣食物香味撲鼻而來,我吞了一口水,才發現自己一天沒進多少米,這一刻,肚子在唱著空城計了,我意欲想把手伸向了自己裙子的口袋,可是,口袋裡的空空如也,讓我啞笑著搖了搖頭,我是孤身跑了出來的,自然是兩袖清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我轉身就走出了這條繁華的商業街。

    想邁著步伐回去,可是,我拉不下那個臉,是我自己執意要跑出來的,就是死了也不要回去,我知道自己很倔,可是,籐鵬翔還對白鳳影念念不忘足實讓我心痛。

    當我還漫步在北京街頭,獨自一人冥冥想著一些事的時候,天下起了雨來,街上的行人見下雨了,有的急急地撐起了雨傘,有的剛跑向了街邊兩頭的店面躲雨,只有我一個人凝立在雨中,睜著茫然的一雙眼,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片刻後,雨勢漸漸轉大了,行人紛紛要車回家了,再到後來,由於天下起了磅沱大雨,路上漸漸地連一輛車也沒有了,我的全身已經濕了,眼前是迷濛的一片,雨水流淌在我腳下,匯聚成了一團,頃刻間,就匯成了無數小水坑,我仰起頭,任由那雨水打落在我的臉上,豆大的雨滴打得我肌膚生疼生疼,天,灰濛濛的一片,像一張巨大的網簾籠罩住了我,好像就快把我渺小的身體吸進去一般。

    我淋著雨,直至眼睛酸澀一片,這才抬手在眼際抹了一把,灰霧霧的世界再次變得清晰起來,我行走在雨簾裡,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腿腳麻木,然後,這個時候,我發現好多的地方都已經關門了,繁華與喧洩不在了,萬家燈火漸漸熄滅了,雨漸漸小了,天空漸漸露出了說魚白,我也走夠了,便摸索著在一間門市邊蹲坐了下來,我第一次償到了無家可歸的可憐小狗的滋味,我暗想著,等天亮了,天放晴了,我就回酒店,悄悄拿走我的行李與錢包,定機票飛回h市,籐鵬翔,愛你,真的好累,好累呵!我帶著一身的濕意,疲倦地闔上了雙眸,累極了,也就這樣睡著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只知道天好像沒下雨了,不過,天色還早,路上根本沒有行人,我只聽到「嘎止」一聲,輪胎重重劃過地面發出的聲音,車子就停在離我不到兩米遠的街頭,我揚起了睫毛,視野裡,車門打開了,一抹凌厲的身形從車廂裡走出,我們視線在空中交集,驀地,他銳利的眸子一縷幽深劃過,帶著滿滿的擔憂,髮絲零亂,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了我,只是,步子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優雅。

    見到他,經歷了短短十個小時的流浪,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可是,我不想給他回去,然後,我就急忙狼狽地從地板上爬了起來,邁腿想跑。

    這一次,還不待我邁開步子,三步兩步,他已經繞到我的面前,一把就狠狠拽我的手臂,非常用力的那一種,毫不猶豫地就把我箍入了他的懷抱,修長的指節宛若要鑲進我血肉裡,緊得令我窒息。

    「這一生,我絕對不會再給你機會逃離我身邊。」說完,他一把把我從地上抱起,然後,把我抱入了車內,我想掙扎,我不想跟他回去,可是,突地,一陣眩暈襲向了我,喉嚨處乾澀澀的,一陣天旋天轉,我暈倒了在他的懷抱裡。

    *

    我再度醒來,是第二天清晨了,又是醫院,這一生,我最討厭就是潔白無瑕的醫院了,可是,好像這一生,我注定與醫院結了緣。

    聞著鼻冀間飄襲的消毒水味道,我緩緩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剛睜開眼,渙散的眸光就有碎淡的光影凝聚,那些碎淡的光影迅速凝聚成一張令我痛心疾首的陽剛容顏,籐鵬翔坐在床沿上,眸光一瞬不瞬地凝睇著我,他守了我一個晚上嗎?見我醒來,他激動地握起了我裸口露在被子外有些冰涼的手。

    「醒了,雪吟,太好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高燒燒到了四十度?都被你嚇死了。」

    原來是淋了生雨發了高燒,籐鵬翔這才把我送進了醫院。

    我沒有作聲,只是張著一對冷情的眸子凝望著他,片瞬後,別開了臉孔。

    「我想出院。」我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吐出幾字。

    「你高燒還沒有完全退?」「我說我要出院。」我提高了音量,從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玉手,一把拔掉了手背上白紗布下的那根細小的針管。

    「傅雪吟,你是不是瘋了?」籐鵬翔大驚失色,急忙用手指壓住我針管崩出的地方,防止血從那小針孔時流出來。

    「籐鵬翔,如果你覺得我還是三年前的傅雪吟,任你擺弄,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你把頭髮染成了黑色,是不想你的舊情人見你一頭銀絲的挫敗樣子嗎?你不想讓我跟來北京,可是,我卻纏著你跟來了,你說宋毅為你而死,你想為他盡一份為人子女的孝道,要不然,這輩子,你不會安心。我相信了你的話,可是,宋毅與白鳳影卻莫名其妙地出現了宋政國夫婦的葬禮上,你給我的驚喜太大了,籐鵬翔,對這一切,你沒有半句解釋,我忍了,我理解你心裡那份失落與痛苦,所以,我願意給你時間,等你慢慢地想通一切,我想等我們離開了這座城市,你還是那個愛我的籐鵬翔,還是把倆寶貝疼入骨髓的白髮叔叔?可是,畢竟,我太天真了,你終究還是騙了我,你表面上說沒有必要瞭解宋毅與白鳳影之間的一切,可是,你卻把h市那麼多的工作放在一邊,卻在這兒百無聊賴地等待著宋毅的解釋,也許,還期待著他把白鳳影還給你,是不是?」憋了整整三天的話,在心底裡鬱結了三天的話終於狂吐而出。

    說了這番話,心底足實舒服多了。

    籐鵬翔聽了這些話,他沒有感到任何的愕然,只是一縷心痛無聲劃過俊美的臉龐。

    他十分清楚我的想法,可是,卻不願意順著我回h市去。

    「我把白髮染掉,是因為,念乃說我與你站在一起,說我看起來很老,我沒有與你解釋宋毅與白鳳影的歸來,那是因為,我也不清楚宋毅為什麼會活下來?更不清楚白鳳影為什麼與他在一起?」他淡淡地解釋,可是,我不相信地再次追究著。

    「你敢說你不是在等宋毅的解釋?」我咄咄逼人地看著他,徹聲怒吼。

    「陸震遠說,宋毅以為是我害死了他的父母,他要找我算債,我不能背著這樣的罪名離開北京,宋政國夫婦的死我根本毫無所知,甚至於他家破產,我也是聽周秘書說的,幾年前,他替我擋了子彈,讓我內疚了這麼久,然而,他卻奇跡地活著回來了,還帶著白鳳影,難道我就不能知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雖然,我很感激他,沒有他們的無聲離開,我與你絕對沒有今天,甚至於連彼此不認識都有可能。」

    他吸了一口氣,緊緊地壓住我手背的修長指節放開,手背上已經沒什麼血珠冒出了。

    「請不要懷疑我,雪吟,我們之間已經經歷了太多,所以,我很珍惜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天。」他抬手輕撫著我瑩白的臉孔,凝望著我的眼神有些許的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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